(一)藍宇餐廳的女老板總覺得這個早晨與往日有些不同。直到吃早餐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掃了一眼坐在窗邊的那個男人一眼,突然就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了。自從一年前馬路對面那棟大廈竣工的時候起,這個男人便開始光顧她的餐廳,總是一個人,總是吃早餐,總是來去匆匆,仿佛放下飯碗就要開始一次遠行。對兩個在一年內幾乎每天都要見一次面的人來說,彼此應該建立起某種聯系,起碼應該相互認識,然而,女老板不敢肯定自己認識這個男人,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更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有無妻室、幾個孩子。一年來女老板得到的所有關于這個男人的信息如下:他的年齡應該在30歲至5 0 歲之間;他在對面的那棟大廈里工作,或者是個單身漢;也許是個經理總經理什么的。當然,如果說自己與這個男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那也是不客觀的,至少兩個人的眼神曾碰到過一起,自己對他說過早上好或慢走之類的客套語,而男人也會經常對她點點頭作為回答,甚至在某一個時刻,男人猶豫的眼神令她的內心產生過某種粗俗的沖動,但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就像兩只擦肩而過的狗,匆匆地對望一眼就各自覓食去了。今天女老板之所以感到與往日有些不同,是因為男人的這頓早餐吃的時間太長了,女老板覺得自己整個早上什么都沒做,好像自己一直都在等男人推開面前的餐具,站起身來,然后對她點點頭走出餐廳。可男人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憋足氣坐在那里就是不起身。女老板有點沉不住氣了,她決定走過去和男人打個招唿,也許在這個秋天的早上他們可以聊點什么,比如干燥的天氣,狂跌的股市,或者干脆展示自己的嬌媚引誘他一下,可她馬上就打消了這個的念頭。因為她注意到男人面朝窗外的背影就像一尊雕像。女老板心中瞬間產生了一絲惱怒。街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兩個小學生蹦蹦跳跳地從窗前走過,然后是一個體態豐腴的少婦,然后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律步履匆匆興高采烈的樣子。街道兩旁綠了一個夏天的樹葉已經感到厭倦了,紛紛改變了顏色。沒有人能記起最后一場雨是什么時候下的。空氣異常干燥,大小車輛以及行人帶起的塵土浮動在空中就像一層淡淡的黃色的霧。女老板快速走到門口,將餐廳的門關的嚴嚴實實,她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忍受這些漂浮在空中的細小的骯臟的精靈們進入自己的餐廳。她回到吧臺后面,往CD 機里放進一張碟片,當刀郎的歌聲充滿餐廳的每個角落的時候,她又瞥了男人一眼,心里就突然產生了一絲內疚:自己真不該打擾這個男人少有的寧靜時光。刀郎沙啞而充滿激情的歌聲并沒有打斷鳴謙連綿的思緒,他雖面朝窗外,卻對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視而不見,他太專注了。雖然半個月前他就考慮好了方案,并為方案的順利實施做了充分的準備,但他心里仍然感到不踏實,畢竟這個方案對他太重要了,其重要的程度相當于諾曼底登陸之于二次世界大戰,方案的成功與否都足以改變他的后半生。所以參照諾曼底登陸計劃的模式將方案的實施日期命名為「 D」日。今天就是鳴謙的「 D」日——2004年9 月28日。按照原定計劃,他將在今天的晚些時候在他的辦公室里打一個電話,這個電話的作用就好比拍賣行的那把錘,木錘落下,一錘定音,他的所有計劃、預謀就將變成無法更改的現實,或者說他將以自己的后半生為本錢,買下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所以在這個被命名為「 D」日的陽光明媚、塵土飛揚的秋日的清晨他邊吃著早餐邊梳理著自己的思路同時也梳理著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女老板終于看見男人站起身來,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就緊張起來,一顆心也慌慌的,因為她看見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向餐廳的門,而是向吧臺——向著她走來。男人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臉上依然是猶豫的神情,但眼睛里有一絲笑意。「你的餐廳晚上幾點關門」聲音平和,就像是在和一個老熟人隨意聊天。「不一定……看客人的情況……」女老板不確定男人是問餐廳關門的時間還是問自己離開餐廳的時間。難道他想……一瞬間心里又涌起那一絲熟悉的沖動,她甚至能感到自己雙腿間微微地有些濕潤了,就像初來月事時的那種感覺。男人注意到女老板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今晚我來你這里吃晚飯,因為有點事情要處理,可能會來的晚一點。順便說一下,我喜歡刀郎的歌。」說完男人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等女老板說話就轉身離開了餐廳。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女老板伸手摸著自己微熱的臉頰。這是一個約定一個承諾一個開始或者是一個結局但不管是什么,女老板覺得自己今天有許多事情要做,今天一定是個繁忙的日子。這個西部城市的秋天只有這夜色耐人尋味,白天飛舞的塵土和熱氣隨著一陣清涼的秋風不知去向。雖已是夜里十一時了,但那滾滾的車流仍不知疲倦地仿佛毫無目的的流動在大街小巷。藍宇餐廳的兩扇窗戶中透出柔和的燈光,照亮了外面幾個仍在閑聊的人。餐廳老板莫遙笑容可掬地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那表情就像正在送自己摯愛的親人,殷殷地叮囑他們快快回來。「遙遙姐,我們先走了。」幾個餐廳女服務員和她道別,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姑娘笑道:「瑤瑤姐,忙得都忘了告訴你,今天你打扮的真漂亮。」說完嬉笑著跑了。這小東西夸我打扮的漂亮,難道人就不漂亮嗎嘴角微微一翹,露出自信的微笑。她的自信是每天從許許多多的鏡子里照出來的,那些鏡子就是光顧藍宇餐廳的男人的眼睛。關上餐廳的大門,將人生中一個普通辛勞的日子關在黑夜里。莫瑤走進吧臺后的一個小房間,這是她的休息室,每天中午在這里小睡一會兒是這兩年養成的習慣。房間里有一張單人床,床邊是一張小書桌,床的對面是一張雙人沙發和玻璃茶幾,此時茶幾上擺著四五個盤子,每個盤子上都扣著一只碗,扣住了里面的熱氣和香氣。莫瑤從床邊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瓶葡萄酒輕輕地放在茶幾上,站在那里猶豫了一下又拿起酒瓶放回到了小柜子中。我怎么向他解釋呢「外面沒人了,就在這兒吃吧。」不妥。「正好我也沒吃,在這兒一起吃吧。」好像還說得過去。「這里比較清靜……」可外面也沒人打擾呀!「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喝點酒吧,我們……」呸呸呸!莫瑤用手捂住了自己微微發熱的臉。外面有開門的聲音。莫瑤急忙走出休息室,男人已經從外面的黑暗中走進了餐廳的燈光里,穿著和神情還和早晨離去時一樣。永遠都不會改變。「送給你的。」莫瑤這時才注意到男人的手里拿著一束黃玫瑰。黑色的公文包換成了黃玫瑰。接過花放在鼻子邊嗅了一下,又用手在一束花瓣上輕輕撫弄了幾下。一抬頭就見男人微微歪著頭在看著自己,被他打量著的感覺是幾分不安幾分羞澀。「進來吧!」莫瑤轉身走進休息室,那情形就像一只剛受到主人愛撫的小狗,嘴里叼了主人的賞賜歡快地在前面帶路。男人倒不客氣,尾隨著就走了進來,稍許環顧了一周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在沙發上坐下來。莫瑤將花插在了書桌上的一只花瓶里。「大師傅要下班,就提前把菜炒好了,不知……」「我很隨便的,你也一起吃吧。」男人開始揭扣著的碗。你隨便難道我也一定要隨便嗎心里想著,身子卻已經走過去坐在了男人的身邊,還苦笑著說:「忙了一天,剛收拾完,晚飯也沒顧上吃呢。」干嘛要這樣虛偽呢。「我知道。」男人頭也沒抬。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今天忙什么嗎我進時裝店、內衣店、美容店,我巴不得把所有的客人早早趕出門去,就剛才我還練笑容、練臺詞。你知道!你知道我這身衣服是多少錢,你知道我這發型多時髦,你知道我身上的香味從哪兒來,你……你知道這一年我如何想著你嗎我……我好賤!眼里已是飽含淚水,這討厭的莫名其妙的淚水。「餓了吧,菜還熱呢,來一起吃。」男人把一雙筷子遞給她。接筷子的時候男人就看進了她的眼睛里,那點點淚光和這小小的房間使男人的心曖昧起來,浪漫如燈光灑滿小小的空間。于是原打算要放進自己嘴里的菜肴便放進了莫瑤面前的小碗里。「既是你點的菜,一定也是你愛吃的吧。」「你不喜歡嗎」怎么今晚自己盡說些暗示性的話,不喜歡什么是菜還是人莫瑤有點生自己的氣了,干脆不說話,埋頭仔細地吃著男人給夾的菜,竟像吃著自己的口水一般索然無味。「怎么會呢!我一向都不講究。再說餐廳老板親自點的菜,不會有錯,我享受的可是VIP 的待遇。」男人竟開起了玩笑。「你是吃慣了大酒店吧!我這小地方可不敢搞什么VIP.」男人的一句玩笑使莫瑤的心輕松了許多。「本店還提供酒水,既然是VIP 待遇那你是不是需要來點」原本已經藏進床頭小柜子里的那份心情還是被自己拿了出來。難道這個男人的膽子還小嗎,酒真得能壯男人的膽嗎還是自己膽怯需要一點刺激或是要用酒遮掩點什么嗎莫瑤咬著嫣紅的嘴唇走到床邊的柜子旁彎下腰。那包在細棉布褲中渾圓的兩瓣高高撅起,看得男人放下筷子,意味深長的眼神似要撕裂緊繃的棉布,露出那雪白的欲望。他正看著呢,不要回頭,讓他看吧。不是每天都有男人看這里嗎,可有誰讓自己有這樣的沖動呢,那潮水漫過堤岸的感覺莫瑤從吧臺上拿了兩只高腳杯,本來應該拿一只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誰讓那紅紅的液體還沒喝就染上了自己的雙頰、熏醉了芳心呢。「一個人開這餐廳很不容易吧」男人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讓煙霧彌漫在兩人之間,希望煙霧能稍稍阻擋身邊女人散發出的熱力和香氣。「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一個人呢。」莫瑤端著酒杯挑釁似地看著男人。不錯,酒確實能壯膽,確實能遮臉,要不自己的語調怎么……「瞎猜的,難道不是嗎」男人看著鮮紅的液體流進同樣鮮紅的嘴唇,褲襠里的色情氣氛營造的越來越濃厚。男人站起身來,脫下了身上的西裝,莫瑤伸手接過走出了休息室,回來的時候男人注意到女人的外套不見了,一件白絲綢中袖襯衫的下擺扎在褲腰里,那模樣倒像純情的中學生。中學生眼下也沒剩幾個純情的了。男人在煙灰缸里熄了煙,莫瑤剛在身邊坐下,他的一條手臂就攬上了女人的腰,那動作、那自然就像是多年的夫妻。莫瑤像那風中的楊柳柔弱無力地向男人倒去,臨了沒忘記驚唿一聲,這聲驚唿的全部含義是:多么粗魯的動作,多么出人意料啊!怎么可以這樣呢。男人就這樣了,眼睛看著懷里的玉容,一根手指輕輕扶著嫣紅的嘴唇。當男人輕輕解開莫瑤襯衫上面的兩顆紐扣時,她的身體開始莫名地顫動。不行,必須表示點什么,必須要做點什么。「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男人的嘴唇已經到了她的耳垂上。「要不你怎么會有如此的顫抖呢,這讓男人迷醉的顫抖。」這兩只一年來總是匆匆對望一眼就分開的狗終于有機會停下來嗅嗅彼此的氣味了。「別在這……到床上……」當自己粉紅色的抹胸暴露在男人面前,一只豐滿的乳房被一只大手包住時,莫瑤的臉色更紅了,身上怕冷似的打著擺子。已經被他得手了,已經來不及了,要不要阻止他,可怎么阻止自己跨間的那股洶涌的潮水呢。莫瑤躺在床上,襯衫完全敞開著,粉紅色的抹胸襯托著同樣嫣紅的肌膚,那醉人的嬌艷一半是因酒的熱力,另一半則來自于男人的眼睛和尚未完全被欲望淹沒的羞恥感。男人蹲在床邊上,用舌頭愛撫著女人的脖頸和抹胸邊緣的柔軟肉體,一只手掌輕輕地在她微凸豐腴的小腹上來回地撫摸著,那來自小腹的陣陣顫抖將一股股蜜汁擠出火山口,兩腿間已經是泥濘不堪。「我現在要把你脫光,讓我看看你的身子和我想象的是否一樣,讓我好好地看看你的屁股,真是太飽滿了。」男人的聲音很低,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莫瑤的雙手驚慌失措地到處遮掩著,毫無意義地抵擋著男人的雙手,可顯得過于柔弱,柔弱的連她自己都感到害臊,其實內心里她只是想躲避男人貪婪的眼睛。男人的雙手是如此堅定,目標是那樣的明確,當那條今天剛買的內褲被剝離的時候,莫瑤徹底地放棄了抵抗,雙手捂住臉將頭扭到床里邊。哦看吧看吧看吧,看我那里被你弄成了什么模樣,看我在你手里是多么的淫蕩,只盼你好好地疼我一個晚上。「和我想象的一樣美,這小饅頭平時穿著褲子就能看出來,以后別穿緊身褲了,所有男人都會在心里幻想這個地方。已經濕透了,它已經準備好了……」男人看著她那里,幾根手指輕輕地捏弄著稀疏的陰毛,微微張開的陰縫中是一片亮晶晶的燈光。「轉過去吧!讓我看看你的屁股。」男人的語調聽上去像是懇求又像命令。「多好的屁股呀!女人不能沒有屁股,比臉蛋還要重要,這樣的屁股包在褲子里也能讓我勃起。」男人就像鑒賞古董似地輕柔地把玩著女人高撅在床上的美臀,時不時地伸舌頭在臀瓣上舔幾下,引來臀瓣一陣輕微的抖動。「你喜歡……就從后面來吧!「莫瑤心中的瘙癢已經超越了身體的欲望。從后面來吧!男人都是這樣的,先是弄女人的屁股,最后才想起弄女人的臉,光看屁股不看臉的男人說得全是謊言。男人站起身,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莫瑤閉上眼睛,想象著男人解著皮帶的樣子,男人光身子的樣子,那根東西挺立著的樣子,身體又抖抖索索地顫抖起來,小腹下一陣熱流濕了床單。我真像個婊子,不不不!我只是個女人,我那永恒的傷口需要男人的撫慰。男人就站在床頭邊,對著趴伏著的女人,用手輕輕搓動自己堅硬的陰莖,一只手溫柔地撫摸女人的秀發,將它們撥到一邊,露出雪白的脖頸。「來摸摸它,熱著呢。」拿起女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陰莖上,女人竟不配合,男人松開的時候,她的手就從陰莖上滑落軟軟地掉在床上。男人沒有強迫她,搬動她的身體,將他的美臀移到床邊,雙腿耷拉到了地上。要來了,真的從后面來的。當男人的龜頭碰著兩瓣陰唇時,莫瑤突然將一條手臂向后伸去,似乎要阻止男人的進入,但到頭來只是放在了男人的大腿上。男人的進入果斷而有力,一下就將整根陰莖沒入了女人的陰道中,火熱的深處霎時就是一陣緊縮,伴隨著女人一聲痛哭似的嬌吟,接著就是一陣密集的抽插,機關槍一樣狠狠打擊著女人的深處。進來了。就這樣進來了。那里有多久沒被男人進來過了,一年了,只想過被這個男人進,現在他終于進來了,被他玩了、弄了、奸了、肏了。哦!他真狠,可我是真的喜歡,喜歡他再狠點,狠狠地懲罰我吧,懲罰我這個又賤又淫蕩的女人。莫瑤在男人的勐烈抽插中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男人停下動作,爬過來,在她耳邊輕柔地問道:「怎么,我弄疼你了」說完開始吮吸她的耳垂,伸手抓了她的一只乳房捏弄著。莫瑤仍然抽泣著搖著頭,往后擺動圓臀迎湊男人的陰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淫液已經順著大腿毫無廉恥地流下來,像蟲一樣在大腿上蠕動,癢酥酥的。忍不住回過頭來,尋著了男人的嘴將自己的舌頭伸給男人,被男人吮咋的夾緊了大腿,渾圓的臀部貼著男人的小腹一陣揉搓。男人的喘息急促起來,直起腰抓住女人的屁股,操干的更勐烈了。莫瑤放開聲音哭叫起來,回頭看著男人對自己的抽插,淫欲膨脹到了極點。「求你……」眼睛盯著男人,臉上一片潮紅,但那不是由于羞恥感,而是緣于男人對身體強烈的奸淫。「求你……讓我躺著……我會把……腿翹高高的……讓你……」男人沒有放開他,只將她的雙腿合在一起,讓她的臀繞著陰莖旋轉了180 度,她便仰面躺在那里了。「我不行了……我受不了……好久沒被這樣……求求你抱住我……」莫瑤雙腿緊夾了男人的腰,雙手摟住趴過來的男人的脖子,將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上,抬起的臀一次次被男人頂回床上,陰部的撞擊聲證明著兩具肉體的瘋狂。「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要射你……」男人氣喘如牛。「我也……要射你……你射死我……射到我的卵子上……射在我的子宮里……」哦!我的男人!操吧操吧操吧!用你的陰莖操我的臊逼吧!男人的吼叫聲女人的啼哭聲伴隨著交接部位一陣抵死的纏綿……激情在秋日的清涼中漸漸冷卻,莫瑤卷縮在男人懷里,享受著溫柔的撫摸與親吻。「多好的女人啊!這個世界總會剩下點什么,比如你……」男人的偶偶細語卻無法安慰她的心,她知道這只是個結局,他盯著男人的臉,這絕不是一個生活又有新的開始的男人應有的表情,在嗅過彼此的味道以后,當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他們又要各自覓食去了。鳴謙在睡夢中被一陣響動驚醒過來,看看表已是凌晨六點。側耳細聽原來外面刮起了大風,吹動了開著的一扇小窗,他輕手輕腳地起來關上了,看看女人睡的正香,半拉屁股和大腿露出了被外,在黑暗中看起來如此的蒼白,他重新回到床上,輕輕為女人蓋好被子。一點睡意也被那惱人的秋聲攪沒了,摸出一支煙點上了就靠在床頭吸著,腦子里想著今天早上要做的最后幾件事情,這樣想著就伸手拿起了小書桌上的一張身份證,這是昨晚激情過后鳴謙找了個借口逗莫瑤拿出來印證她的年齡的。身份證上的相片好像是四五年以前照的,可跟眼前的女人相比他覺得還是現在的她更有魅力。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身份證成了他計劃中的一個組成部分。鳴謙原本打算找人搞一張假的,滿大街都貼著造假身份證的聯系方式。經過認真考慮,鳴謙認為假身份證存在幾大潛在的危險,比如可能會被銀行的某個細心的女職員看出來,后果將是災難性的。眼前這張身份證太適合了:外地戶口,單身女人,沒有正規職業,最重要的是持有人和自己沒有半點瓜葛。真的沒有瓜葛嗎在今晚之前沒有,經過一夜的纏綿之后還能說和自己沒有一點瓜葛也許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在自己踏入餐廳吃飯的第一天起就注定將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既然這張身份證已經成為計劃的一部分,那為什么不能讓它的主人也成為計劃的一部分呢不!那將增加極大的風險,再說自己在進行一場不知勝負的賭博的時候為什么要拉一個無辜的人進來呢,迄今為止沒有跡象表明這個女人是個賭徒。她生活的挺好,只是寂寞點兒,可在這個世界上寂寞又算得了什么呢哲學家會寂寞,凡夫俗子和有錢人會寂寞嗎鳴謙靠在床頭思緒萬千,直到香煙燙著手指才驚醒過來,看看表,便悄悄地穿起衣服來,順手就將那張身份證裝進了口袋。然后彎腰看著睡夢中的女人,臉頰依然泛著潮紅,唿吸輕柔的像春天的微風,即使躺在那里不動仍能感到身體的柔軟。「多好的女人啊!」輕輕撫摸了一下女人的秀發,便轉身出了門。半年來,鳴謙總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他怕自己會被胸中熊熊的烈火燒得失去理智,也不愿意因為這些事情整日憂心忡忡、神情沮喪、無所事事。他需要遺忘。就像他的秘書湯洋說得那樣,把大腦當做是染了病毒的電腦硬盤來個格式化,將所有的記憶徹底刪除。然而大腦畢竟不是電腦,大腦深處有太多的溝溝壑壑,那些痛苦失意的往事平日里躲在某個隱秘的角落里,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在風前雨后隨時都會出現物理學上的電磁效應,,以圖像的形式在腦海中一幕一幕地再現。此刻,鳴謙覺得自己就像是受著一雙無形之手的牽引,無奈而又無助地被回憶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地淹沒了,時間成了一條倒流的河,回憶連著回憶。半年前的鳴謙雖然就任集團公司董事長助理才兩年時間,可他已有了日暮西山的感覺。根據集團公司新的戰略決策,原來一直航行在房地產這片海域的萬噸巨輪突然要轉變航向駛往一片新的領域,對鳴謙和公司的大多數元老們來說那是一片陌生的海域,那里的水有多深,浪有多高,風有多大以及什么地方藏有暗礁,所有這些問題鳴謙們是一無所知。而集團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韓正心中早有謀劃。在這片新的海域中如果仍由王輝、鳴謙們來駕駛這艘巨輪那將是及其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偏離航向,觸礁沉沒,或者迷失在狂風暴雨的汪洋大海之中。韓正清楚地意識到,這艘巨輪必須要有新的船長、水手長和資深的富有經驗的領航員,才能有希望達到他理想的彼岸。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權衡利弊之后,韓正不動聲色地為自己安排了一次南方之行。他走之前沒有像以往那樣向下屬們交待一些繁瑣的注意事項,甚至沒有開會,他只是讓鳴謙轉告各公司的負責人,自己由于思女心切,將和妻子一道去看望在南方讀書的女兒,順便享受一下南國溫暖的陽光。鳴謙對老板的說法沒有任何懷疑,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公司目前沒有多少業務,僅有的幾個項目也只處于意向性的談判階段,老板并不重視,持可有可無的態度。老板偶爾透露的公司某些戰略思想大家都摸不著頭腦,更不要說著手實施了。在這種情況下,公司從總經理到員工都處于悠閑狀態,既然員工們都那么清閑,老板出去看看自己的愛女,順便放松一下,難道誰還會懷疑有什么預謀嗎當然不會。于是在老板外出的那十幾天里,大家都輕松的有點失重了。從集團副總經理到部門經理整天吃吃喝喝,要不就聚在辦公室里沒完沒了的斗地主。鳴謙則躲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和女秘書湯洋泡在一起,講那些讓女秘書面紅耳赤的笑話,享受著女秘書的粉拳和嬌嗔。倒是房產公司的總經理王輝還保持著一絲清明。有一天,他不無憂慮地對鳴謙說:「快坐不住了,老沒項目也不是個事兒。「鳴謙就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有些時候沒有項目就是項目,沒有項目不可怕,大不了養幾號人,可怕的是上錯了項目,前年的教訓你忘了嗎「王輝就諷刺說:」你的口氣怎么越來越像董事長。「然后兩個人便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韓正是悄無聲息地回到B 市的,鳴謙知道消息是在老板回來的三天之后,并且是老板親自打電話讓他在第二天安排一次董事長辦公會,但沒有透露會議的議題。鳴謙想問一句可老板已經把電話掛斷了,留給他一絲不詳的預感。一切都是從這次辦公會議開始的。一切都經過了韓正的精心策劃。他的行動迅速、果斷、有力,沒有給任何人留下回旋的余地。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空降部隊幾乎接管了公司的所有部門。老員工們都得到同樣的指示,那就是無條件支持、配合空降兵們的工作,任何阻撓、妨礙以及不友好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對公司的損害,甚至被視為和韓正對著干。新貴們——王輝如此稱唿空降兵們,新貴們在韓正強有力的支持默許下,對公司的老員工進行了清洗,為了向管理層的一些元老們下手,韓正將集團公司總經理的帽子給北京來的趙志剛帶上,而自己卻隱到了幕后。在集團公司成立的幾年間,韓正一直是董事長兼總經理,像房產公司總經理王輝雖然德高望重,最終也就掛個集團公司副總經理,至于常務副總經理韓正根本沒打算設這一職務。五年來,除了創業時的頭兩年,韓正總是通過職務的設置使自己與屬下保持相當的距離,這種距離基本上與公司的資產增長成正比。時至今日,韓正已經成功地用金錢在自己周圍砌起了一道象征權利和威嚴的高墻,那些過去的老弟兄們只能圍著這道墻轉圈,并隨時注意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所以面對一個外來戶榮登總經理寶座并與董事長吃同席、出同車的情形,嫉妒者有之,憤憤不平者有之,甚至有居功自傲、公然對抗、不奉號令的,王輝就是其中之一。在一次會議上,他的憤怒情緒就像醉鬼無法抑制的嘔吐,污言穢語噼頭蓋臉地噴向在座的新貴們,什么小孩的雞巴,坐享其成的烏龜王八,還說什么卸磨殺驢的把戲,并隱諱地提到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他說這句話時還瞟了鳴謙一眼,似乎是想讓鳴謙站出來作證。最后韓正鐵青著臉制止了王輝的憤怒,說由于王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會議擇日再開。在以后的一個星期里,王輝與韓正有過幾次關起門來的單獨談話,沒人知道談話的詳細內容。還是湯洋有一次無意識地告訴鳴謙說兩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爭吵聲沒有被隔音墻完全吸收,一部分從門與地毯的結合處泄露出來,首先被韓正的女秘書聽見,然后就告訴了湯洋。最后的結果是,鳴謙記得那是個星期六,公司里沒幾個人,很清靜,王輝在公司三名保安的陪同下向總經理趙志剛移交了手續。鳴謙沒有走出辦公室和王輝告別,雖然他們在一起整整五年了。鳴謙吩咐湯洋鎖上門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后整個上午他都半躺在座椅里讀一本叫《危險關系》的書。內容是關于摩薩德和阿拉伯圣戰者之間的較量。此后,在總經理趙志剛的直接參與下,韓正找人單獨談話的頻率不斷加快,僅僅三個月不到,當年與鳴謙一起進入公司的管理人員就所剩無幾了。這種毫無人情的大清洗使鳴謙產生了兔死狐悲的傷感,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輪到自己了,目前之所以還能茍延殘喘的原因鳴謙心里有數,那絕不是出于韓正的憐憫和施舍,更不是出于他對公司做出的貢獻,要說貢獻自己怎么能比得上王輝呢而是出于一種微妙的原因。雖然如此,鳴謙對韓正借外人之手清洗過去老兄弟的手段產生了難以言表的激憤之情。在這種激憤之情的驅使下,鳴謙決定在適當的時候向老板進一言,也許一切都不是老板的本意,而是受了空降兵們的蒙蔽,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湯洋。「快醒醒吧,我的哥哥。」湯洋充滿同情地說。鳴謙看著女秘書一本正經的俏臉,就忍不住和她開起了玩笑。「自從嘗過你的美酒以后,我是但愿長醉不愿醒呀!」湯洋不理鳴謙的調笑,仍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說。「你不是說要自己經營書店嗎,咱就去開家書店,別再這里天天看人家的臉色了。」「我是不甘心哪。」鳴謙恨恨地說。看看身邊的美女就覺得心中有點想法,轉身拿起班臺上的電話對女秘書說:「給你媽打電話。」「干嘛」「就說你今晚……」湯洋就紅了臉怪嗔道:「不是昨天才……今晚不行,我小表妹要來,她可纏我了。」看著男人微微失望的神情,又安慰道:「今晚你自己安排點節目吧,比如,到酒吧喝一杯,那不是也挺酷嗎」說完在鳴謙臉上蜻蜓點水似地一吻,就飄然而去。鳴謙坐在車里,看著前面的紅色交通信號燈上跳動著的阿拉伯數字,內心一陣煩悶,這該死的高峰期,該死的交通堵塞,要到什么年代人們才可以開上能在半空飛行的汽車不過那樣也不行,除非人的頭頂再長出一雙眼睛。正胡思亂想,就聽后面的喇叭響成了一片,原來前面的交通燈已經變了顏色。催個鳥呀!鳴謙駕著車竟不知該到哪里去。他實在沒心思回家,再說那也不能算個家,三年前他和妻子離婚后在幸福山莊買下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作為自己的棲身之地,可算算也沒住幾天,反而在辦公室里睡的次數多些,當然那時鳴謙還是很有事業心的,常常在員工面前標榜自己是以公司為家。有了湯洋以后倒是在那兒安穩地睡過一陣,可湯洋和自己的母親一起生活,所以對鳴謙來說充其量也就算周末情人或是節日情人,但卻養成了一個壞毛病,只要湯洋不在,他在那所房子里就坐臥不寧,以至于常常深更半夜撥打湯洋的電話,權當睡前的安眠藥。轉過石子路口,正無奈地準備拐上回家的路,就看見前面半空中碩大的「中國交通銀行」幾個閃亮的大字,突然就有了主意。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處長大人,晚上有安排嗎」鳴謙問道。「如果沒安排就到老地方坐坐,老規矩,我出錢,你出人。」鳴謙來的這個地方,B 市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因為它的門面很小,門頂上「雅石餐廳」幾個字也顯得很小氣,稍微有點錢的人一看門面就會不屑一顧地扭頭而去,沒錢的人到了樓上一看多半會知趣地說走錯地方了。原來,此處雖外表平常,可樓上卻別有天地,撇開規模,裝飾之豪華絕不亞于五星級酒店,內部設計更是曲徑通幽,總計八個套房包間,分別以:名石、奇石、古石、玉石、雅石、怪石、寒石、燧石命名。來這里吃飯的客人多半是與老板有點淵源的人,實際上就是一個不掛牌的私人俱樂部,消費的檔次很高,可要是對了老板胃口的人經常是分文不取,可以白吃白喝。鳴謙和雅石老板黃宗詩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六年前,那時鳴謙是B 市晚報的記者部副主任,業余時間喜歡玩個石頭,聊以消遣。有一次報紙上發了一篇關于奇石收藏者黃宗詩的報道,鳴謙就覺得挺有意思,就找來版面記者隨便問問,這個記者見主任對這玩意有興趣,就主動聯系黃宗詩邀請鳴謙到他的收藏室參觀了一次,那時黃宗詩是B 市最大的洋酒供應商,據說B 市百分之九十的洋酒都是從他那里來的,身價以億計。沒想到這小小的共同愛好使兩個年紀、財富相差懸殊的人在后來的幾年中成了莫逆之交。兩年前黃宗詩搞了雅石餐廳后鳴謙就成了這里的常客。「吆!是尚大哥來啦!」正在一顆發財樹下彈著鋼琴的紫惠迎了上來。這紫惠二十來歲,長著一張圓臉,雖不能說是個美人,可那凸凹有致的身子,特別是那雙烏熘熘的眼睛卻是招人魂魄。鳴謙不止一次想過,若是自己在床上和她做那種事,僅被她那撕心裂肺的眼睛盯著就得一泄千里。可也只是想想罷了。初次見面時老黃的介紹語只有一句話。「這是我的忘年交紫惠。」只憑忘年交三個字鳴謙就死了打她主意的心,暗想老黃是不是像欣賞石頭一樣欣賞她,腦子里就現出老黃拿著放大鏡看她身子的樣子。想著這些鳴謙臉上就掛著曖昧的微笑。「老板娘好呀!」鳴謙總是叫她老板娘,紫惠也不在意。「鋼琴彈得是越來越好了,我在門口聽得都忘了進來了。」「切!別讓人牙酸了。不會是一個人吧。」「后面還有,你認識,交行趙處。老黃呢」「他的行蹤誰知道,給他打電話嗎」「不用了,和朋友說點事。」「不光說事吧!還得辦點事吧!「紫惠用那勾魂的媚眼盯著鳴謙取笑道。鳴謙笑笑沒吭聲,心道:「老子想辦你呢。」鳴謙看著面前坐著的兩位女士,嘴里客氣著心里直罵老趙。懷疑老趙是不是剛從選丑大賽的會場回來,順便將冠亞軍全給帶來了。前幾次帶來的哪個都比這兩個強嘛,不會是成心惡心自己吧。不過也難為老趙,誰讓自己喜歡良家婦女呢「來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南京北路儲蓄所的會計李玉珠小姐,這位是行里信貸處的王欣小姐。」老趙轉向鳴謙對兩位女士道:「這位是亞華集團投資公司的尚總。」兩位女士都站了起來,鳴謙趕緊握握她們的大手,就在這時他驚訝地發現那個叫李玉珠的長著一個巨大的屁股,腰身以下就像氣球一樣鼓脹著,鳴謙看著那屁股跨間就起了反應。鳴謙對女人有個特別的愛好,喜歡女子肥大的臀部,只要臀部夠大夠翹,哪怕臉蛋差點也無所謂,扁平屁股的女子他從不多看一眼,即使是天仙,不過沒有挺翹圓潤的屁股也就不能稱為天仙了,這就是鳴謙異于常人的審美標準。「亞華集團我在報紙上看過一篇報道,說亞華集團下屬的一個小區業主委員會和物業公司鬧糾紛,保安打傷了業主,結果業委會將物業公司趕出了小區,連辦公室都給砸了,后來業委會主任在小區的超市也被一幫人砸了,還輪奸了超市的女老板,就是業委會主任的老婆,報紙含煳其詞,暗示你們集團公司的人干的。聽說公安局已經立案偵查呢。尚總有這回事嗎。」王欣連珠炮似的一番話聽得鳴謙直發暈,尷尬地笑笑。「王欣小姐做過記者吧!要不怎么說話就那么利索呢。」正巧服務生端上菜來。「來來,咱們邊吃邊聊。」鳴謙又將臉轉向老趙。「兩位小姐都能喝點吧!」老趙一拍鳴謙的腿說:「什么話,我老趙會和不喝酒的人交朋友這可是我爺爺輩傳下來的家訓。兄弟小心今天阮小二。」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引來兩位女士的一陣嬌罵。益謙想這老趙每次帶來的女人還都別具特色,要么就是能喝,要么能干,要么能宰,今天帶了個大屁股來不就是照顧自己的愛好嘛,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這么想著就覺得老趙也挺可愛的。于是就來了興致。對服務生說「上五糧液。」老趙道「喝酒之前有個事先給你打個招唿,行里今年給每個人下了任務,要完成一定的儲蓄額,到時老弟的給我想想辦法。「鳴謙笑道:」這儲蓄任務怎么也落不到你大處長頭上。「老趙道:」處長!行長也不例外。不過也不是白干,和工資福利掛鉤。「鳴謙想了想道:」多了難說,百十來萬的兄弟包了。不過你們在中心大道成立支行的申請總行到底批了沒有。「老趙道:」這事我不會忘,反正有戲。「玉珠插話道:」尚總,別忘了還有我呢。我的任務怎么辦呢「老趙一聽苦笑道」得!交情不如姓(性)交「玉珠就嬌嗔道:」說什么呢你。「鳴謙笑道」兄弟可不是見性棄義之人。「說得兩男兩女都大笑起來。第四瓶五糧液喝完的時候,鳴謙就覺得舌頭有點不聽使喚了,他知道如果繼續喝下去就將進入斷片階段。好在老趙已經不行了,把頭支在桌子上直晃悠,王欣就把自己的椅子移到老趙旁邊,抱住老趙的頭口齒不清地說:「你怎么就是……嘴上的功夫,你來……你來呀!」玉珠大笑道:「你們男人……總想把女人放倒……靠酒不行。」鳴謙道:「那你說……靠什么。」玉珠道:「靠什么靠……就靠……靠……」這里王欣終于將老趙弄起來,剛好聽見玉珠的話就說:「我靠!誰靠不過誰……咱兩靠去……」未說完就摟了王欣的腰進了里間,哐的一聲鎖上了門。鳴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向玉珠招手道:「妹妹來……到哥這來……」玉珠被椅子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毯上,撅著個大屁股要爬起來,鳴謙撲過去道:「你別動。」就將玉珠臉朝下壓在地毯上,伸手在肥臀上又摸又捏。玉珠道:「你干什么……想耍流氓……是吧……」鳴謙道:「我不想耍流氓……只想耍你的屁股。「說著一只手伸到女人肚皮底下解皮帶。玉珠就扭動身子說:」屁股不在那……亂摸什么。「鳴謙道:」解皮帶呢。「玉珠就笑道:」我沒皮帶。「鳴謙從后面掀起她衣服一看真沒皮帶,就抓住褲腰使勁往下一拉,結果連內褲一起拉了下來,一個白花花的肥臀就擺在了眼前。玉珠驚唿一聲道:」男人真不是……東西,第一次就脫……人家的褲子。「鳴謙在白屁股上打了一掌,屁股上出現了一片紅印子。玉珠叫道:」你變態呀!「鳴謙把臉在臀瓣上蹭了幾下說:」有多少男人拔過你的褲子。「玉珠道:」不多……我長得不好看……「鳴謙聽了鼻子一酸,覺得女人挺可憐的,就在女人的屁股上添起來,邊舔還邊對女人說:」不!你的屁股很美……你老公不喜歡嗎「玉珠哼哼著說:」不喜歡……說像磨盤呢。「鳴謙罵道:」你老公……真是個傻逼。「玉珠道:」那你喜歡大屁股嗎「鳴謙道:」我喜歡……「玉珠道:」你喜歡就讓你……操操……「鳴謙就把自己的褲子退下半截,將半軟半硬的陰莖放在女人的臀縫中亂戳。玉珠就笑起來說:「就知道你操不進來。」鳴謙將下體湊近玉珠的臉道:「幫我舔舔。」玉珠搖著頭說:「我不,我不嘛。」鳴謙伸手抬起玉珠的臉按向自己的小腹說:「你不舔我就不操你屁股。」玉珠來回躲了幾下還是把男人的陰莖吃進嘴里。鳴謙低頭醉眼朦朧地看著女人一進一出地吞吐著自己的陰莖,偶爾女人還抬頭看自己一眼,突然覺得那眼神挺像紫惠的,陰莖就在女人的嘴里膨脹起來。玉珠一下吐出陰莖,氣喘吁吁道:「好了,你操吧,我都流水了……」鳴謙轉到女人背后輕輕一頂整根陰莖就滑了進去,挺動臀部抽插起來,一邊插一邊將女人的屁股拍的噼啪響,玉珠就呻吟著將臀部往后頂著,那臀肉就蕩起陣陣浪花。第二天,鳴謙睜開眼一看老趙睡在里間的地毯上,自己卻躺在床上,一個女人趴在他的肚子上,撥開頭發一看竟然是王欣。二鳴謙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桌子前,看著一份酒店員工招聘計劃。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太陽穴的動脈血管跳得很厲害,胃里也很不舒服,胃壁吸收了過多的酒精,現在還在收縮著,早上在辦公樓對面的藍宇餐廳吃早飯時喝了碗稀飯差點吐出來。那個女老板的屁股真是豐滿,又圓又翹,比湯洋的可大多了。通過半掩的門,鳴謙朝外面正在復印文件的湯洋看了一眼,她今天穿著直筒裙,屁股的輪廓不太明顯。要是她知道了昨晚自己干那個大屁股的事情,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清早就想著這些褲襠里的事情,等一會還要找董事長韓正談話呢。其實鳴謙并非真的相信老板是被趙志剛們蒙蔽了眼睛,只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實而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一方面可以安慰自己,另一方面也使老弟兄們的離去有一個合理的注腳。但他仍然決定和老板面談一次,以進一步了解老板下一步的意圖。下午,當公司的員工下班以后,鳴謙走進了董事長寬大豪華充滿異國情調的辦公室,推開門一看,里面赫然坐著幾位空降來的新貴。他們分別是集團公司總經理趙志剛,據說是來自北京現代企業管理的精英,王輝曾給他起了個綽號叫「政工干部」并已經在公司流傳開了,不知是否已傳入他本人的耳朵。另一位是酒店管理公司總經理林明全,他來自廣東,口才很好,講起話來滔滔不絕。他一下飛機就直奔公司,幾乎沒說幾句話就厚顏無恥地提出預支兩萬元錢做食宿費,鳴謙私下認為這是個打著職業經理旗號的江湖騙子,其主要產地就是廣東。第三位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客觀地說很有風韻,也不乏氣質,她留給鳴謙的最深印象是她身上散發出的蘭桂之香,蘭香持久,桂香馥郁,對香水的選擇體現了這個女人不凡的品味。鳴謙破例沒有對她產生敵意。雖然她來公司沒幾天就接手了原來由鳴謙分管的人力資源部。這個女人叫夏林。鳴謙進門后屋里的幾個人就沉默了,八雙眼睛都看著他,個個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就在這一瞬間鳴謙突然明白一切都已經改變了,自己不再是那個深受董事長信任、引人注目的助理了,而是一個走錯了門的清潔工,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公雞,甚至是個混進公司想刺探機密的奸細。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鳴謙和老板的距離越來越遠,老板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有時在走廊或別的什么地方相遇,老板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鳴謙不是為他工作了五年的助手,而是公司新來的叫不上名字的無名小卒。鳴謙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尤其是這種侮辱有時是在新貴們的眼皮底下進行的,原來內心深處的那股激憤之情被老板的冷漠、侮辱鼓蕩的越來越高。鳴謙與韓正陷入了一場冷戰之中。其某些方面與美蘇六十年代的冷戰特征相似,雙方有對話,可都虛心假意,心懷鬼胎;他們相互試探,企圖了解對方的真實意圖,都想在對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布下陷井。對鳴謙而言雖然大權旁落,今不如昔,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公司那一百多號老員工基本上都是他招聘進來的,雖然他們不敢與老板作對,但出于懷舊的情緒絕對不會幫外人,在這新舊沖突中他們一直是一道功能特殊的「軟墻」,以自己特殊的方式抵擋著新貴們的進攻。對韓正來說他清楚鳴謙在公司的影響力,鳴謙與王輝們不同,王輝與自己之間只是純粹的雇傭關系,他韓正可以隨時終止這種關系,即使有麻煩也不過是損失點錢而已。可鳴謙從一開始自己就給了他太多的信任,太多的特權,在不知不覺中讓他突破了自己那道維護尊嚴的隔離墻,他離自己太近了,近的連一點隱私都無處可藏,他有時候感到鳴謙仿佛不是自己的雇員,而是某個人派來監視他的一雙眼睛,當然,他作為自己老婆的眼線,這一點兩年前就已得到了證實。所以韓正常常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韓正吃不準自己在鳴謙心中的地位,他覺得鳴謙表面上對自己畢恭畢敬,可內心里肯定看不起自己,因為自己沒文化,行為舉止缺乏修養,雖然有的是錢,可在鳴謙的眼里自己的錢都是偷來的,是從弟兄們的口袋里「扣」出來的。曾有耳目向他傳言說鳴謙下過這樣一個結論:凡暴發戶都是吝嗇鬼。還說什么:全國的董秘里坐破桑塔納上班的也就他一個,結果脅迫自己給他換了一輛豪華馬自達。這些話如果是王輝或者其他經理們發的牢騷他也就一笑而過,可這些話出自鳴謙之口,那意義就不同了,他韓正在鳴謙的眼里只是個暴發戶,是個吝嗇鬼,自己的這片天地好像都是他尚鳴謙打下的,總之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錢不值,也難為他在自己面前叫老板或董事長時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這家伙真夠陰的。想起鳴謙的陰險,韓正就像心里像吃了只蒼蠅似的。前年,他就是一邊和自己玩陰的,一邊和自己爭奪湯洋,那時連王輝都沒有秘書,他尚鳴謙就給自己弄了個女秘書,想起這事韓正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可又無處發泄,自己堂堂董事長,家財萬貫,可爭不過自己的一個助理,傳出去真是太丟人了,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嘛,況且這小子也確實能干,要不自己豈能忍到今天鳴謙自然無法洞察老板心中的這些曲曲彎彎,其實他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那就是老板對他有氣,看不順眼了,就像王輝說的要卸磨殺驢了。在鳴謙和韓正冷戰的這一段時間,他表現的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每天準時到公司上班,處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例行的會議上抽煙喝茶,聽著空降兵們的雄才偉略。其他大部分時間就在辦公室里接待那些牢騷滿腹的老員工們,有時安慰幾句,有時給他們出點注意。一時間公司出現了一種怪現象,一方面是老板的小圈子忙著定戰略、搞方案、出制度忙得不亦樂唿,另一方面是各部門的主管和老員工們像無頭的蒼蠅找不到方向;有時一個部門會在同一天接到兩個相互矛盾的通知或決定;一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無法分辨的謠言在公司各個角落傳播;一個個小團體小幫派雨后春筍般地生長;基層部門負責人各自為政,仿佛一瞬間都成了獨當一面獨霸一方的諸侯。這些諸侯都屬于公司的第二代,當初是鳴謙們招錄了他們,培訓了他們進而又提拔了他們,以往他們是公司各種戰略決策的具體執行者,是公司管理層的中堅力量,而眼下他們又成了鳴謙向新貴們宣戰的資本、和韓正冷戰的砝碼。這些砝碼們義憤填膺地向鳴謙表示:我們什么都不怕,有能耐把我們都開了算球!鳴謙則安慰他們說:那是不可能的,總得有人給老板干活呀!鳴謙和韓正的冷戰并沒有維持多久,這也在鳴謙的預料之中,因為韓正是個精明果斷的人,公司的混亂狀態是他無法容忍的,在他認清了混亂的根源以后就會豪不猶豫地采取行動。鳴謙了解自己老板的性格,他知道,總有一天韓正會對他實施致命的一擊,只是他不知道這致命的打擊會來自哪個方向。更沒料到來的如此之快。B 市的春天總是姍姍來遲,從預示四季更替的卦象來看,八卦不適用與B 市的春天。當一陽復生預示著春的萌芽時,B 市還是一片北國風光、萬里雪飄的景色;而當萬物復蘇的二陽來臨時,則仍然雨雪紛飛,春寒料峭;只有象征百花盛開、大地似錦的三陽開泰時,這座城市才有了一點真正的春的氣息,路邊的樹枝染上了點點嫩綠,穿短裙的姑娘們騷首弄姿。然而B 市的春天又是如此的短暫,美人瞬間的回眸就突然進入了夏天,干燥,熱烈,充滿了異域風情。鳴謙在他位于30層的辦公室窗口已站了很久,他俯瞰著樓下的街景,仿佛電腦游戲中的一個窗口,人流,車流,街道,建筑都顯得很不真實。就像他手里拿著的那份調令和一份任命書,十分鐘前湯洋親手交給他的,他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個錯誤: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調令和任命書都是韓正親自簽署的,內容很簡單,調鳴謙到物業公司任經理,任命夏林為新的董事長助理兼人力資源部長。幾乎是在鳴謙接到調令的同時,夏琳給他打來一個電話。「尚助理,如果你有時間想和你聊聊。」「現在」「半小時后。」放下電話,湯洋就走了進來,鳴謙突然覺得自己的女秘書清瘦了許多,也因此顯得更清秀更惹人憐愛。「洋兒小家女,相逢道左,一往情深。」鳴謙不知為什么此刻想起了自己寫給湯洋的四句小詩,心里即刻充滿了柔情,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湯洋的眼圈就紅了。鳴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攬住她,嘴唇埋進她的脖子里親吻。湯洋扭著身子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這樣……」鳴謙聽湯洋這樣說反而更來勁了,邊親邊摟著湯洋移到門邊,一腳就將門關上了。張嘴就吻住了女秘書的芳唇吮吸起來。湯洋雖然經常被鳴謙在辦公室里干,并且也喜歡這種超越正統的刺激,可總覺得今天有點不和適宜,她感到男人沖動的厲害,陰莖已經堅硬地頂在自己的陰部。她扭動著掙開鳴謙的嘴道:「現在不行,夏部長馬上就來了,晚上好不好」鳴謙喘息著說:「來得及,好洋洋,親妹妹,讓哥哥操操你的小嘴……哥哥只要一肏你就戰無不勝。」說完一按湯洋的雙肩,女秘書就跪在了地毯上,哀怨地看了鳴謙一眼,就解開皮帶將怒脹著的陰莖拿了出來,伸出舌頭先在龜頭上舔了幾下,才慢慢地含進了一小截吞吐著,鳴謙看自己的女秘書就是舔陰莖也是那么秀氣,就像在吃一套大餐似的按部就班,就耐不住挺動臀部,在湯洋嘴里抽動起來,湯洋嗚嗚了幾聲,就放開抓著陰莖的手,雙手扶住鳴謙的兩腿,微微仰著頭任鳴謙肏自己的小嘴。鳴謙一邊插著湯洋的小嘴,一邊想著夏琳就要來了,想到如果她看見自己這樣肏著秘書,不知有什么樣的反應,鳴謙越想越興奮,潛意識中仿佛自己是專門挑這個時間要湯洋為自己口交的。陰莖幾乎插進了大半根,鳴謙不敢全插進去,湯洋為自己口交過很多次,可每次自己嘗試著整根插進去時湯洋都會嘔吐。有一次在家里,鳴謙把湯洋挑逗的情欲高漲,便要她給自己口交,湯洋嬌媚地央求道:「哥哥,洋洋的小嘴任哥肏,求哥不要肏太深很難受呢,」鳴謙當時不聽,高潮時就頂進她的咽喉射了,可接下來女孩的反應把他嚇壞了,只見她躺在地上又吐又咳嗽,好一陣才緩過來。從那以后鳴謙和湯洋口交時關鍵時刻都是在她陰道中射精此刻鳴謙已有了濃濃的射意,就扶著她的頭繼續插著,一邊急促地對湯洋說:「快,把屁股露出來……要來不及了……」湯洋嗚嗚兩聲,也不知道她想說什么,可還是用手艱難地脫著短裙中的褲襪,鳴謙一直看著她將褲襪退到大腿上,就捧著她的臉最后抽動幾下,一把拉起來,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將雙腿托起來一下就插進陰道中,很頂了三四下就忍不住在里面射了,就這幾下加上有力的噴射就使女秘書達到了一次小高潮,鳴謙射完了還能感到那里面的收縮。鳴謙知道湯洋的性癖,因為每次鳴謙肏她的嘴后,她的淫水就會濕透內褲。喘息了一陣,鳴謙抽出陰莖,湯洋就起來提著褲襪還沒忘記用腳踢了鳴謙一下,嬌嗔道:「真討厭。」鳴謙笑著拍拍她的屁股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沒過癮,晚上哥讓你吃個夠。」湯洋聽了就要過來打鳴謙,鳴謙說「別鬧,夏琳要來了。「湯洋就說:」來就來,我怕什么。「嘴里這樣說可人卻打開門跑了出去。夏琳是和那股蘭桂的香氣一起飄進門來的,她上身穿一件藍色無領外套,內穿米黃色緊身羊絨衫,下身是一條半舊的牛仔褲。鳴謙覺得夏琳的性感全部集中在下半身,她的乳房看上去雖然在羊絨衫里脹鼓鼓的,但根據經驗判斷,那絕不是真實尺寸,肯定使用了加厚的胸罩產生的效果,走起路來沒有動感,不像湯洋,身子稍稍的擺動就會帶動某些部位一陣優美的律動,從胸到腰到臀,那是一種有血有肉的美。夏琳的臀部包在牛仔褲里顯得很飽滿,與其說是性感不如說是中年婦女的一種肉感。這種對比使鳴謙心理上有種自豪感。所以當他看著夏琳的時候,臉上自然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夏琳自然不知道鳴謙此時心里齷齪的想法,她只是有點疑惑地對鳴謙笑笑,然后坐在鳴謙對面的班前椅上,坐下后一條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條放在了鳴謙的辦公桌上,身體朝左邊微微側著。鳴謙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夏琳,此時除了那陣香氣更加濃郁之外,他還發現這個女人的肌膚異常白皙,特別是脖頸一段,幾乎可以說很完美,左耳根下的一顆痣也點綴的恰到好處,只是依據麻衣相法,女子在該處有痣屬于克夫相。「早聽說尚助理是公司的忙人,所以一直都不敢來打擾。」夏琳的開場白外交辭令很濃。鳴謙也不想和她多繞圈子,和女人繞圈子是很危險的,特別是有姿色的女人,很容易把自己繞進去。鳴謙開門見山地告訴她,自己已經收到了調令和任命,可目前還不打算辦理交接手續,并說晚些時候會找董事長單獨談談,因為有幾件事還沒辦完,想請示一下老板是否也一并移交給她,畢竟這幾件事要么關系公司機密,要么不好中途換手。最后鳴謙說道:「當然,老板對夏小姐信任有加,也并非我多心,只是我們這位老板記性不太好,我想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鳴謙的一番話明顯使夏琳產生了不快,不過也就是兩道眉毛稍稍往上跳動了幾下,然后說道:「尚助理請別誤會,我來這并不是催你辦理移交手續,不是還沒正式宣布嗎,我來是有另外的事情找你商量。」夏琳停下來,看著鳴謙似在等他說話。「請講。」「就是關于你的秘書湯洋。」夏琳又停下來,似乎在觀察鳴謙的表情,又像在吊他的胃口。鳴謙的心里就有點窩火,那股香氣此時已經將他包圍了。鳴謙干脆不開口,而是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緩緩地吐出,讓濃濃的煙霧彌漫在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我們準備調湯洋到趙志剛總經理辦公室工作。」夏琳緊盯著鳴謙,似乎想從他的表情窺探他的內心。沉默。鳴謙不敢開口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心中的怒火就會火山一樣爆發,這怒火當然不是沖面前這個女人的,而是對韓正的。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忘掉這點陳年舊事,在打自己一棒的同時還順帶著踹了湯洋一腳,目的就是惡心自己。鳴謙眼前仿佛出現了趙志剛那胖乎乎色迷迷的圓臉。鳴謙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后吐出胸中的悶氣。接著就慢條斯理地說:「這事我看還是征求湯洋自己的意見吧。」「湯秘書與你共事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如果有什么想法還請你勸勸她。」夏琳的語氣聽上去很誠懇。鳴謙突然有一種想大笑的感覺。他想:夏琳也許并不明白自己和韓正之間那點舊事,否則她不一定肯為趙志剛拉皮條,趙志剛是什么東西,位子還沒坐穩就和老子掙女人,夏琳這騷娘們如果不是蠢貨那就是太想討好趙志剛了。鳴謙想哪天就用這件事逗逗湯洋,他就喜歡看她又焦急,又委屈,又羞怯的模樣,不過得注意分寸,不要又把她逗哭了,就像上次用韓正逗她一樣,結果湯洋哭紅了雙眼一個星期不理他,想著這些鳴謙的臉上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尚助理,你還有什么意見嗎」鳴謙回過神來,恰好手中的香煙燒到了手指,狠狠地燙了他一下,就條件反射地一甩,那煙頭從手中飛出穿過班臺直向夏琳白花花的臉飛去。夏琳見煙頭朝自己面部飛來,雙手扶住桌面頭一低趴在了鳴謙面前,那模樣又滑稽又可笑,就像是在向鳴謙行一種稀奇古怪失傳已久的禮似的。「哎呀!對不起,真對不起,燙著沒有」鳴謙邊問邊用手去撥落在夏琳頭上的煙灰,煙灰被他一碰又分成了幾塊鉆進夏琳濃密的頭發中不見了。這時夏琳已經站了起來,擋開鳴謙的手,不知是氣憤還是受驚,臉脹的通紅,眼睛里水汪汪的,唿吸也不均勻了喘著粗氣。女人的肺唿量就是小呀!鳴謙這樣想。「尚助理,你看湯洋什么時間可以到趙總那里報道」夏琳的語氣硬邦邦的,她沒再坐下,而是站在鳴謙面前。鳴謙想,這女人一定以為剛才自己是故意那樣的。抬頭看著女人潮紅的臉;尚未平息的起伏的胸,心里就有點發軟,覺得一個女人出來混飯吃也不容易,特別是這種外表剛強的女人不定有顆玻璃般易碎的心呢。這樣想著就覺得她幫趙志剛拉皮條也情有可原,她不還得靠趙志剛吃飯嗎說不準姓趙的哪天拿她應急她能拒絕嗎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動湯洋的腦子。此時鳴謙竟對女人產生了一絲歉意。「夏小姐,關于湯洋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這完全是為你好,湯洋去不去趙總那里,什么時間去,你叫趙志剛自己來問我。」看著夏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鳴謙又補充了一句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如果你是湯洋,我也會這么做的。「這次夏琳倒像是聽懂了,說:」那就這樣吧。「聲音很輕,然后就往外走,快出門的時候鳴謙又叫住她。」夏小姐,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夏琳就朝他笑笑出門去了。鳴謙就是那天下午給韓正打的電話,說自己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談,并約他晚上八點半在雅石吃飯,鳴謙曾帶他去過雅石一次,韓正居然爽快地答應了,好像他早就料到鳴謙有此一舉并正在等他的電話似的。那天下午鳴謙就沒有再出過辦公室,他躺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煙,整個房間煙霧繚繞,湯洋進來給他倒水都嗆著跑出去了。攤牌的時候到了,冷戰終于結束了。如果服從公司調動,到物業公司走馬上任的話,他鳴謙還可以混一陣,可換來的將是手下員工們的恥笑,因為到物業公司實際上就相當于發配流放,韓正在這樣安排的時候說不定就有羞辱他的心思。再說湯洋怎么辦總不能把她也帶著,物業公司經理是不配秘書的,倒是配有不少清潔衛生的老媽子。但如果不服從調動,就是立馬與韓正翻臉,然后夾著尾巴滾蛋。可這兩條都不是鳴謙想要走的路。他整個下午躺在沙發上苦思冥想的就是第三種選擇:和韓正再玩一把。隔著一扇門就是鳴謙的美麗可愛的女秘書,可整個下午鳴謙幾乎沒有聽見她的聲音,辦公室里異常安靜,安靜得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這種寂靜來自于墻壁的隔音效果,在辦公室裝修時鳴謙特別向設計師提出來要有良好的隔音功能,當時鳴謙的想法很樸實也很無聊,只是想自己和女秘書關起門來說的話不要讓外面聽到。后來他把這種效果告訴了韓正,所以有幾次和韓正的重要談話就是在自己辦公室里進行的。鳴謙想在今晚晚餐的時候和老板重溫一下談話的內容,當然緊緊重溫是不夠的,還要添點老板喜歡的佐料,這樣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想到這里鳴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桌前撥了一個電話。當保安部經理袁明站在鳴謙跟前的時候,他們有一陣沒說話,后來鳴謙遞給他一支煙,就在袁明打著火準備點煙時,他說話了。:「你知道那幾個人現在在哪嗎」「知道,二哥要找他們」袁明忙熄了火看著鳴謙說。「我找他們干什么,」鳴謙盡量把語氣放得舒緩隨和。「老板最近有問過這件事嗎」「從來沒有。」袁明思索了一下又補充說:「如果老板問過,我早就告訴二哥了。」「過幾天老板有可能向你問起這件事。」鳴謙打著火伸長手臂,袁明趕緊湊過來點著了手里的香煙。「怎么警察又來過了……」袁明看著鳴謙的臉色咽下了后半句話。「如果老板問起這事,你就說接到過那幾個人打來的電話,再要20萬元錢。「看見袁明會意地點點頭,鳴謙就沉下臉說:」你不要把我的意思想歪了,我還不至于敲他這點錢,總之,你就按我教你的說,其他一概不知道。「」我明白了。「」要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系,可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是。「袁明見鳴謙不再說話就轉身要出門,鳴謙叫住道:」回去告訴你哥,這個周末一起喝一杯。「鳴謙看著袁明高大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后,就打了個電話,然后看看手表,還有一刻鐘就是下班時間了,距離他和韓正的晚餐時間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鳴謙拿起公文包走出辦公室,見湯洋正在看著一本書,他輕輕走過去偷偷一看,原來正是自己看了一半的那本《危險的關系》。「好哇,偷我的書。」湯洋嚇了一跳,嚷道:「討厭,誰偷你的書啦。是你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這種書你也愛看」「不愛看。」「那你看什么。」「是你每天抱著看,我還以為多好看呢,其實一點沒意思,亂七八糟的。」「所以天天抱著的不一定好看,偶爾才能抱一抱的那才好看呢。」湯洋聽了鳴謙的調笑就低了頭,過一會兒又抬頭看著鳴謙,臉上仍有紅暈,兩只眼睛又細又長,雙唇又紅又干燥。「你今晚回你媽那里去吧,我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鳴謙用手縷了一下湯洋的短發。「我不,我等你。」湯洋小聲說道,好像生怕別人聽見似的。「那你自己回去吧,現在就走。」湯洋看了一眼墻上的表說:「還不到下班時間呢,你先走吧,去理個發。」鳴謙看著女秘書不知該說什么,是呀!不比從前了,從前對湯洋來說,不要說遲到早退了,就是一個星期不來上班,只要他鳴謙不管誰敢管呢如今自己的女秘書竟然不敢提前十分鐘下班,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還連帶了這個可人兒受委屈,就是為了湯洋自己也得做點什么。夕陽西下,但依舊明亮刺眼。街上下班的人流、車流組成的隊伍雜亂而壯觀,都朝著各自不同的方向,帶著一天的收獲或失落疲憊地運動著。鳴謙沒有去理發,也沒有開公司的車,而是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汽車坐了進去。由于交通堵塞他用了三十分鐘才到達交通銀行,他在趙處長的辦公室待了大約二十分鐘。當他到達雅石餐廳的時候,已經是二十點四十分,比他和韓正約定的時間晚了十分鐘。鳴謙走進包間的時候,韓正鼓著腮幫子吹著一杯綠茶,他對鳴謙的遲到好像并未在意,雖然這在過去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鳴謙也沒打算找些諸如堵車之類的借口為自己開脫。兩個男人好像對彼此的心思用意心照不宣。菜很快就上來了,他們很默契,在三杯酒下肚之前只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像兩個無所事事者的閑談。一開始鳴謙心里多少有點緊張,老板就是老板,即使是在說笑之間周身也透著一股冷氣。可在三杯酒喝下后,鳴謙覺得周身暖洋洋的,思維也活躍起來,老板的那股冷氣被酒氣吹得蕩然無存。鳴謙決定結束這種毫無意義的閑聊,他要先發動進攻,他不想讓韓正先說出那些敏感的話題,那樣自己就會陷入被動。就在這時他看見韓正點了一支煙,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后,目光掃了過來,鳴謙知道老板就要進入正題了。但在韓正張嘴就要說話的時候鳴謙就搶先說道:「有件事早就想向你匯報了,只是你最近太忙一直沒有機會。」「沒機會」韓正一副驚訝的神情,鳴謙不敢肯定這神情是裝出來的。「你辦公室的人太多,不方便。」鳴謙邊說邊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他看見韓正的笑容在慢慢消失。「鳴謙,最近在忙酒店的事,一直都抽不出時間和你聊聊……」「韓總,這我理解。」鳴謙不禮貌地打斷了韓正的話。「最近韓總確實很辛苦,如果事情不是很重要,今天不會打擾你。」「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在辦公室談」韓正邊說邊端起酒杯。「曹新民他們可能回到B 市了。」韓正放下剛送到嘴邊的酒杯,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鳴謙,盯得鳴謙心里一陣發虛,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干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上個星期,他們給袁明打電話了。」「他們想干什么。」韓正看上去很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怕有人和他提這件事,這是他的一塊心病,并且無藥可治,當然也不是絕對無藥,而是那藥太勐,弄不好可以把自己治死。「還能干什么,我估計在外面花光了錢,想回來……」鳴謙故作氣憤地說。「你不是說過事情都擺平了嗎」韓正的話帶著明顯的質問口氣。「這種事情難免會有后遺癥,除非這幾個人消失,遺憾的是你我都不是殺人犯。」鳴謙也帶著挑釁的語氣,他看見韓正眼里火花一閃,然后垂下眼皮盯著手腕上那塊名貴的滿天星表。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鳴謙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鳴謙在電話里說了幾句,放下手機故作興奮地對韓正說道:「韓總,交行我的同學說他們在我們那里設分行的報告總行批了。」「哦!批了多少平米」「具體數字沒說,他約我明天見面詳談。」鳴謙注意到韓正就像臭蟲聞見血腥一樣馬上興奮起來,十幾杯酒都沒能使他的臉變紅,但聽到這個消息后他的面孔放射出紫紅色的油光。「鳴謙,你認為他們能接受什么價格」韓正暫時將那件不愉快的事甩在腦后,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鳴謙的消息吸引住了。他已經算過一筆賬,目前酒店項目已上馬,資金缺口近兩千萬,其他幾個項目也需要資金,自去年給朋友的公司貸款擔保出事后,銀行的信用度已下降了不少,年初在鋼材市場上又損失了八千多萬。目前對他來說資金流的持續關系重大。自大廈建成后,一樓近三千平米的門面一直出不了手,從目前地產價格的走勢看,指望升值是不可能了,但如果賣給銀行就不同了,一切都在于運作,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這方面的老手,看來還得……「韓總,我們開出的價格有人拒絕過嗎」鳴謙故作神秘地說。韓正楞了一下,隨即就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鳴謙知道韓正此時的笑聲是發自內心的,前些年他經常可以領略老板的這種笑聲,并深受感染,而影片《教父》中關于價格的那段臺詞經常被他們掛在嘴邊。鳴謙也陪著干笑了幾聲,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逐漸興奮起來,他高興地看到自己拋出的餌和鉤已被韓正吞進了肚子里,短時間內是吐不出來的。他想起了那句古語:古來香餌下,觸口是铦鉤。古人真是英明啊!韓正笑過之后余興未盡,又和鳴謙連干了幾杯,仿佛已經忘記了前一陣兩人之間的不快,他又像從前一樣大手一揮給他的雇員下達了指令:「鳴謙,交行的事就交給你了,盡快搞定,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韓總,那件事怎么辦」韓正的好心情一下就沒了,他陰測測地罵道:「這些狗娘養的。」鳴謙并不排除老板是在罵自己,但他裝作沒聽見,盯著韓正,一副等待指示的模樣。「鳴謙,既然你是我的助手,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拿注意。」韓正似是不耐煩地說。「今天夏部長已經找我辦移交了,這件事是不是交給她去辦。我知道你是很信任她的。」鳴謙說完就后悔了,他覺得自己太直白了,應該再含蓄些。果然韓正的眼里又閃出了火花,但隨即又用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說,他原先的意思是要派鳴謙去整頓一下物業公司,現在那里很混亂各種費用收不上來,公司墊付資金已達六百多萬,他韓正怎么能做虧本買賣呢所以調鳴謙到那里當經理是完全出于對他的信任。以前不是也有過這種先例嗎所以不管調他到哪里工作都應看成是韓正對他的器重,這次也不例外,千萬不要想歪了,再說調令不是還沒宣布嘛,沒有正式宣布的事情是不能算數的。一口氣說了五分鐘,韓正端起酒杯自己干了一杯,又繼續說道:「這樣吧,物業公司我另外再派人吧,你集中精力把交行的事情擺平,至于那件事嘛——」韓正做出一副難以決斷的神情,然后似無奈地說:「我還是那句話,你既然是我的助手,你就自己拿注意,我以后再也不想再聽到這件事。」韓正的這番話似乎在鳴謙的預料之中,五年來,老板的出爾反爾、朝令夕改的作風大家都司空見慣了,不會有誰會感到奇怪,畢竟公司是他的,他有權改變自己的決定。鳴謙故意試探道:「夏部長那里……」「她才來幾天,我不過是叫她跟你多熟悉些情況,彼此溝通,加強合作嘛……」然后韓正又換了一種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起來,他說前一陣的人事變動自己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公司要發展,靠以前的土辦法是不行了,王輝們都是公司的元老,單從感情上講他也舍不得他們離去,可他是企業家不是慈善家,一切都要從公司發展的大局出發,可王輝只考慮個人利益,排擠新人,處處和他作對,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甚至連起碼的考勤制度都無法遵守,還帶頭破壞公司的制度,這樣下去公司的前途在哪里說到最后韓正的語氣由語重心長變得慷慨激昂。他以一種近似夸張的動作喝下一杯酒,就像喝下所有的不滿和牢騷一樣,最后總結性地說:「實際上,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已經成了公司發展的絆腳石。」說到這里韓正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看了木無表情的鳴謙一眼,又換上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說:「鳴謙,你和他們可不一樣,這些年我是怎樣器重你的我想你心里有數,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呀!」如果是在以前,鳴謙聽了這種話會感覺很受用,可此刻聽著就覺得說不出的刺耳,就像是在夸一個丑婦如何如何美麗似的。是呀,絆腳石這個詞用得多好啊!目前自己不就是韓正眼里最大的絆腳石嘛,如果今天不是早早就準備好了餌和鉤,那老板現在說得可能又是另一番話了,還能一起喝這么長時間的酒說不準早就不歡而散了。鳴謙在半醉半醒間聽著韓正冠冕堂皇的說辭,體會著老板的虛心假意、厚顏無恥以及給自己施緩兵之計的良苦用心。絆腳石!緩兵之計!鳴謙在心里要大笑起來。他為自己能成為韓正的絆腳石而感到興奮,解恨,同時又對老板的伎倆感到可笑,韓正何曾想到自己也是在施緩兵之計呢「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可是一門功夫。鳴謙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一點多。屋子里靜悄悄的,湯洋肯定已經睡了,鳴謙在衛生間洗了個涼水澡,洗去一身酒氣,感覺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只穿著短褲走進臥室。臥室里墻上的壁燈散發出柔和的微光,朝床上看去,湯洋卷著身子朝床里臥著,身上蓋著毛毯,毛毯里那凸起的一堆不用說就是她豐滿圓翹的屁股。鳴謙不用看就知道湯洋薄如蟬翼的短睡衣下面一定是真空的,自從鳴謙說她不穿內褲只穿短睡衣美臀半露的樣子有多誘人之后,湯洋就一直這樣和他睡覺的。每次只要一上床,鳴謙的手就會伸進睡衣里把玩那柔軟溫暖的臀肉,即使不做愛時也是這樣,湯洋說她以前的屁股沒這么大,都是被鳴謙玩大的。鳴謙想著就覺得整個臥室里都充滿了情欲的暗示,那燈光,那女子身體的香味,那床上沉睡的肉體,這一切都像催情劑一般,將鳴謙的欲望醞釀著發酵著。鳴謙干脆將內褲也脫了,輕輕坐在床上,掀起毛毯的一角,露在外面的比鳴謙想象的還要多,由于睡夢中的翻轉,湯洋此時的睡裙縮在腰上,幾乎整個屁股都露在外面,那渾圓精致的飽滿,那臀與腰構成的曲線,那兩瓣之間惹人欲望的天然縫隙,雖莫奈也勾勒不出如此優美的線條,女人就是為了誘惑男人而生的。鳴謙覺得自己此時如果是個太監也許會感覺舒服點,當欲望膨脹到及至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愿意就此發泄掉,他想忍著,享受那種克制的快感與痛苦。點上一支煙,靠在床頭吸著,任那勃起的陰莖在小腹上不安的躁動。鳴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都說雞巴指揮大腦,老子今天就偏不聽你指揮,有本事你縮回去呀!陰莖又抗議似地跳動了幾下,最終沒能斗過主人,就貼在小腹上不動了。正自胡思亂想,就聽湯洋夢幻般的聲音。「偷看完了也不給人家蓋上,屁股也會感冒呢。」鳴謙心中一樂,在煙灰缸里熄了煙。輕輕撫摸了一下湯洋的頭發說:「寶貝,告訴我屁股感冒都有什么癥狀」湯洋嬌吟一聲,轉過來一下就撲在鳴謙的小腹上,一只小手就按在仍然堅硬的陰莖上,喃喃地說道:「感冒了就流水兒。」說著就抓了鳴謙的一只手放進自己的腿心里。「你摸摸流了好多了……你給我治好。」鳴謙縮回手,將滿手的淫液在湯洋的臉上抹著,湯洋就伸出舌頭來舔他的手指,吮吸自己的體液,一只手抓住硬挺的陽具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揉搓。鳴謙的欲火瞬間就被點燃了,喘著粗氣說:「寶貝,你要哥哥怎樣治。」女秘書就坐起來撲進他的懷里,一邊拼命親吻他的臉和嘴一邊急促道:「好治呢,你……堵住下面的孔兒,不讓它流水兒……」未及說完就分開腿跨在鳴謙的腰上,一只手握住陰莖,伴隨著一身嬌吟,鳴謙就覺得進入了一個翻滾著巖漿的熔爐之中。被堵住了下面小孔的女人,摟住男人的脖子,蠕動起豐滿的美臀,用自己的柔軟與男人的堅硬死纏濫磨著。鳴謙舒爽的無法表達,就捏著湯洋雪白的臀肉,不時在上面拍上一掌,拍的半邊屁股和她的臉一樣紅。「哥……你咬我奶子……「鳴謙就體貼地一口叼住了在眼前晃動的乳房。湯洋的頭往后一仰發出一聲嬌啼,一手摟住男人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鳴謙感到自己就要爆炸了,吐出奶頭道:」洋洋躺下……「湯洋緊緊摟著男人說:」我不,我不,就這樣……就這樣讓你肏……「鳴謙忍無可忍勐地一翻身就把女人壓在下面,狠狠地插她。」洋洋,我就喜歡把你壓在下面射你……「湯洋大聲呻吟著,帶著哭腔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洋洋被你……肏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鳴謙一把將女人貼在胸膛上吼道:」洋洋,接好……治感冒的藥來了。「湯洋哭泣道:」接著呢……洋洋的小嘴……都接著呢……「鳴謙靠在床上抽著事后煙,回味著剛剛過去的銷魂,享受著湯洋的小手在自己下體的輕柔撫摸。」洋洋,我記得去年注冊了一家貿易公司,手續都在你那兒吧。「湯洋玩弄著男人垂頭喪氣的陰莖,微閉著眼睛,仿佛一棵被狂風暴雨打蔫了的小草,懶懶地說:」是不是擔保出事時注冊的那家「鳴謙把一只手放在她的乳房上,撥弄著仍然挺立著的蓓蕾。」就是那家,你今天找出來,下班后帶回你家里收藏好。「」拿回家干什么。「湯洋疑惑地問。不過此時她懶得問個究竟,這是她的性格,她從不愿花精力將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她曾對鳴謙說,自己一考慮問題就頭痛。當時,鳴謙就輕拍著她的頭說:那就讓我來為這美麗的小腦袋分憂吧。從那以后有關思維方面的所有事情就交給鳴謙了。「哥,你捏的奶頭癢死了。」湯洋嬌媚地哼哼著又膩進了鳴謙的懷里。「那你的小嘴巴癢不癢」說著就將女秘書的頭朝自己的跨間按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