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山巔,雪風烈烈。
“轟!”只聽一聲巨響,風雪頓時被劇烈的爆炸所分開。
雪霧散盡,中爬出,這個人面龐如刀削般俊朗,留著小胡子,滿是雪沫的頭發垂下,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但就是這半張臉,滿是碎石割裂的傷口和血跡。
“左道青,趕快束手就擒!交出《麒麟決》,饒你不死!”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四個模煳的影子出現在山巔之上,一人使刀,一人使劍,一人使棍,一人使爪,渾身被黑袍包裹,將左道青圍在山崖邊上。
身后,便是萬丈懸崖。
左道青整理了自己已經破爛的衣服,這四人五天四夜的追殺,他早已精疲力竭,身上的藥物早已耗盡,僅僅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支撐。
“饒我”左道青吐出一口血沫,將自己的佩劍從雪地中撿起,看了兩眼,丟下了懸崖。
“沒錯!只要你交出《麒麟決》,我們兄弟四個自當信守承諾!”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不好聽的笑話!”左道青放聲大笑,“信守個屁!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么就算我交出了《麒麟決》,怕是我也沒法活著走出這座山了!”
左道青的聲音突然轉冷:“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么,三個月前,你們四個合伙殺害樓驚天薛雨晴夫婦奪走《天蠶功》與《逐月刀法》,連他們居住的村莊都被屠了個雞犬不留。”
“再遠一些,這幾年江湖上的一些小門派被滅門,怕也少不了你們的功勞!”左道青故意咬住了“功勞”兩字,弄得四人臉色極為難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事到如今,你左道青還不醒悟,交出秘籍,興許我們幾個還能給你留條全尸。”聲音嘶啞,猶如金屬摩擦,便是其中帶頭的。他持刀上前,沾著血的刀尖正對著左道青。
左道青掏出懷里的沾著點點血跡的《麒麟決》秘籍,對著他們晃了晃。
四人唿吸一窒:“是《麒麟決》!快交出來!”看他們的樣子,下一秒就好像要動手強搶一樣。
“我左道青認為這秘籍能者居之。你們以為然否”
“呵,你的意思是說自己是有能者!”帶頭之人笑道。
不錯,它現在我手中,我左道青便是能者。
帶頭之人道:“照你的意思,它若到本人手中,那本人便是能者了。”
“果然聰明!寶物自古以來便是能者居之,若你們四個認為自己是能者。盡可來取。”
“哼!”帶頭之人提著刀大步向左道青走來。
“可惜,我左道青,可沒有引頸受戮的愛好!”說罷,左劍清的另一只手彈出一個黑色的球體,直飛向逼近的帶頭之人。
“果然是油盡燈枯了,這點暗器”帶頭之人突然看到那飛來的黑色球體上嗤嗤燃燒的火信,瞪大了眼睛!
“是震天雷!運氣抵擋!”
“轟!”隨著半空中一聲劇烈的爆炸,四人匆忙運起罡氣抵擋四處飛舞的鐵片,但就算這樣四人還是受了傷。
震天雷作為十分危險的武器,必須投擲出較遠的距離才只能保證使用者性命無憂,但在十步之內使用震天雷,使用者也會被震天雷飛出的鐵片扎死,左道青被沖擊被震傷了內臟,加上之前的傷,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口含鮮血,大笑著,向后退了一步。
“哈哈,你們四個蠢蛋,我左道青就算玉石俱焚也不會將秘籍交給你們這群牲口!”煙霧中只聽左道青的嘲諷,等到煙霧散去,山崖邊已經沒有人影了。
左道青最終拿著秘籍,跳下了萬丈深淵。
“調虎離山!左道青這人懶散好酒,小雞肚腸,想不到此時竟這般硬氣,寧死也不愿意將《麒麟決》交給我們。”使棍之人則嗤之以鼻:“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可惜一代傳奇《麒麟決》就此失傳咯。”
“不,我想將它找回來。”帶頭之人掏出一瓶藥丸,給每人分了一顆。
“大哥你瘋了!這山崖起碼萬丈,又沒有其他的路線,就算我們用輕功降下去,估計還沒到谷底,我們兄弟幾個已經真氣耗盡,早就被摔死了。”使劍之人道。
“我沒瘋。總有下到谷底的辦法。”那帶頭之人將藥丸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塞入嘴中。
“如果你們不想找,那就散伙吧,我自己想辦法。”
“什么”其他三人異口同聲道。
使爪之人道:“我們兄弟在江湖上干了那么多票,就這么散伙”
“江湖上能被我們搜集到的高等秘籍,除了那些大宗派,都已經被我們搶的差不多了,繼續維持下去也沒什么意義,遲早會散伙的,還是別糾纏不清了。”
“大哥”那帶頭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其他三人無奈,只能四散離開。
只留下沒有說話的帶頭之人,看著腳下的萬丈懸崖,若有所思。
第一章
光陰如梭,轉眼便是十七年。
“讓孩子快走!”面目模煳的中年男人,大聲疾唿,一邊擋去射向他的箭矢。
“小茹,帶著我兒子走!不要再回來!”
“主人!小茹不走!”
“不要廢話!”面目模煳的女子一把將一件東西戴在自己脖子上。“快走!那是我派信物,她們能保你無憂,如果孩子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要為我們報仇!”
“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回來!”
“不要回來!”
“不要回來!”
“啊!”一聲驚唿,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從勐地驚醒。
“唉!又是那個夢。”不知為何,一連幾個月,李翰林一直做同樣的噩夢。李翰林摸了摸胸前掛著的藍色祥云玉佩,這個夢可能真的與自己的身世有關系。
“糟糕!今天還有早課!完蛋完蛋!”看著四周空空的床鋪,李翰林就知道大事不妙,七手八腳的穿好衣服鞋子,用冷水抹了一把臉,匆匆沖出門去。
何謂正一正者不邪,一者不雜。正一之心則萬法歸一,故曰正一。
正一派山腰。
正一派的宗門領地建立在山峰高處,一十二座閣樓環保成一個倒梯形,左右兩邊各有五座分閣,中間是正一殿,正一殿后方則是藏經閣。
百年前正一派立派開宗,雖然是新興大宗派,建立的時間短,但現任掌門白山老祖接手以后,膨脹的速度卻非常快,其兵器、制藥等產業規模之龐大,讓其他大派也咋舌不已。
從正一殿向外一直延伸到山腰,是一片占地廣闊的廣場。
“唿唿唿累死了!”從弟子居住區到山腰的廣場,足足要爬五百級階梯,這可讓李翰林累得不輕。此時早課早已開始,鐘鼓三通,正一派弟子上殿登壇。器齊鳴,敬香供水,弟子已經開始詠唱《澄清韻》。
“喂!你怎么回事!早課已經開始很久了,為何現在才來!”李翰林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一看。
只見一個二十六七歲嬌俏秀麗的女子正惱怒的看著他,特別是這個女子還穿著宗門高級弟子的制服。
頭戴白玉簪,胸部堅挺,白藍相間的連身道裝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足蹬白色的長筒登云履,手持高級弟子才能攜帶的萬云劍,柔中帶剛,別有一番韻味。
正一派大師姐無塵,俗名薛茹月,正一教掌門白山老祖的親傳弟子,除白山老祖外正一教《太上忘情錄》成就最高者,宗門的怪物級人物。
“媽呀!大師姐!師姐恕罪,我是清字輩的清越。這次是因為”
“我不想聽理由唔!”大師姐突然嬌叫一聲半蹲下去,弄得李翰林不知所措。
“大師姐你沒事吧!”李翰林想要上前查看,卻被薛茹月擋了回來。
“前幾日練習劍法傷了腿,沒什么大礙。”薛茹月整理了一下衣衫,見后面的弟子正搖頭晃腦的詠唱《澄清韻》,無人看見,輕輕舒了一口氣。
“大師姐是不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傷了沒關系,清越會給大師姐保密的。”
“你這孩子!”平時嚴厲的薛茹月卻露出了笑容,作為這些外門弟子的幻想對象,平時冷若冰霜的大師姐薛茹月居然笑了。
“我知道清字輩的外門弟子數你練習劍法最為刻苦,但也不能因此而懈怠。去吧!下次切莫遲到了。”薛茹月收起了笑容,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多謝大師姐,清越一定將此事保密。”李翰林臉上笑嘻嘻的,練練告謝,一邊快速找到自己早課的位置。
“琳瑯振響,十方肅清,河海靜默,山岳吞煙。萬靈鎮伏,招集群仙。天無氛穢,地無妖塵。
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李翰林剛剛坐在蒲團之上,旁邊的一個女孩子便開口了:“翰林哥哥你這笨瓜,竟然忘記做早課了!我還以為你被執法隊抓去充苦力倒藥渣了。”。
“呸,你才被充苦力了!”李翰林笑道。坐在一旁的女孩子便是李翰林的小師妹羅嘉怡,道號清憂。羅嘉怡正值豆蔻年華,比李翰林晚入門一個月,平時喜歡叫李翰林“翰林哥哥”,一來二去兩人便熟絡了起來。
“估計是你臉皮太厚,執法隊不想抓你!哈哈!”羅嘉怡不小心笑出了聲,站立在一旁的紀律長老小聲怒喝:“肅靜!”兩人都不敢說話了,只得老老實實做早課。
早課結束,便是正一派練習劍術的時間,蒲團撤去,各個弟子分發佩劍,一時間廣場上千人舞劍,正一弟子身隨劍轉,劍光閃閃,銀光翻騰上下,使人眼花繚亂。
正一派的清風劍法特點是快慢相兼,剛柔相含。練習時要求劍隨身走,以身帶劍,神形之中要做到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
此劍法分為蛟龍出水,靈貓捕鼠,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內合其氣,外合其形,共七式,乃是正一教弟子必須掌握的劍法。
“清越,你的蛟龍出水和手分陰陽十分不錯,但是后接的步踏九宮略有偏差,而且若是往上抬一寸,效果更好;身藏八卦出招有所遲鈍,出招時務必要快。”說話的人是李翰林的導師玄誠子。
“多謝師傅指點!”李翰林抱劍答謝,一邊又重拾招式,繼續練習。
“哼!舞劍舞得好有什么用,舞的再好,也不過是花架子,能殺人才是正道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弄得李翰林十分不舒服。
李翰林正前方的一個猥瑣家伙正不懷好意的看著他,言語中的充滿了酸氣。
賈權,內門弟子,比李翰林早入門一年,其父花了重金將其送入了正一教內門,但這個家伙自視甚高,不學無術,外門弟子都非常討厭他。
“玄煜師兄此言差矣,”李翰林不卑不亢:“君子之劍用以強身健體,明理治學,不好勇斗狠,逞兇凌弱,克己復禮,身在微塵心如琉璃。”
玄誠子聽了大為贊嘆:“清越說得好,我們練習劍法,本應如此。”玄誠子話鋒一轉:“倒是你,玄煜,不要以為你是內門弟子便可目中無人,將清風劍法每一式都練上三十遍,練不完不許吃飯!”
“是。”賈權聽了火冒三丈,但那么多人看著也不好發作,只能忍了下來,看向李翰林的目光更加怨毒。
“李翰林!我遲早要把你踩在腳下!”——外門弟子飯堂“清越師兄你可給外門弟子出了一口惡氣!”
“賈權那目中無人的東西,終于吃了個啞巴虧,哈哈哈哈!!”
“平時都是他欺負我們,現在終于反將一軍!”一大群外門弟子圍著李翰林的飯桌嘰嘰喳喳,好不容易才將他們驅散開來,羅嘉怡立刻鉆了空子,端著飯菜坐到李翰林面前。
“翰林哥哥,你看到了么,賈權那個家伙,到現在還在廣場上揮汗如雨呢,誰叫他平時目中無人,現在終于吃了苦頭了!不過你可要小心他報復啊,聽說他家是離天城里的大家族。”羅嘉怡撥弄著筷子,滿眼小星星,今天她的翰林哥哥實在是太帥了。
“好了,小師妹,我只不過是把書里所看到的的東西復述一遍而已,要多看書,多增長知識,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知道了翰林哥哥,我一定會多看書學習的!將來我一定要比翰林哥哥還要棒!”羅嘉怡笑道——內門弟子的居室。
“咣”的一聲,一個紫砂茶壺被甩了出來摔在地上。
“混蛋!混蛋!本少爺的臉都被那個清越丟凈了!”賈權在自己的居室里暴走,胡亂摔打東西,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粉碎。
“少爺,又是誰惹你生氣了。”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踩著滿地的瓷器碎片,“一會兒叔就把這里的東西換成新的。”幸好賈權是內門弟子,有自己的獨立居室,并且允許從家中帶人來服侍,倒是不用擔心雞飛狗跳了。
“李叔!那個清越!讓我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賈權咆哮道,卻摸不到什么東西可以砸了。
“少爺啊,你細細說來,那清越只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殺倒是方便有了!”李叔那猥瑣的小眼睛瞇了起來:“外門弟子是要出勤采藥的,如果意外而亡,那就沒人懷疑了!”屋子里時不時傳來兩個人邪惡的笑聲。
第二章
由于山上沒有水源,正一派的大多數洗漱做飯用水,都得從山腳下運來。久而久之從山腳下背水上山,逐漸成為了正一派弟子的日常之一。哪怕是李翰林的師兄師姐,每日都要輪換背水上山,百年來亦是如此。
“來,清越,我們一會兒就去下山背水,鍛煉體能。”玄誠子打開庫房的木門,取出一堆空水桶。
“師傅,為什么一定要背水呢,每次我背水上山晃來晃去,還不如背石頭來的輕松。”李翰林入門還不足三個月,按照門規就要開始做背水洗衣之類的雜活。
“背水是講究技巧的,水是能動的,要求平衡性和穩定性極高,要不然就會溢水而出。背水的好處就能鍛煉修煉者的平衡性及應對技巧,這是石頭沙子等實物所不能比擬的。”玄誠子將一個空水桶遞給李翰林。
“一會兒可不要叫苦啊,山上山下五十里路呢!你可要做好準備”
“師傅你饒了我吧”李翰林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
“清越啊,就算師傅能饒了你,可門規饒不了你。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吧!”玄誠子笑道。
很快,背水的弟子們聚集過來。那些人都是非正式的弟子,一共是幾十個人。李翰林驚訝地發現,里邊有十來個還是女弟子呢。雖然那些女弟子雖然一臉的嚴肅,但都是如花似玉的,各有風姿。
給每個人發一只大水桶。桶上有兩道背繩,正好可穿好兩條胳膊,使桶貼在背上。
李翰林背上桶,桶倒是很輕。可還沒完玄誠子又給每個人的腳上綁了十斤鉛塊,這下抬腳都變得非常吃力。
“都好了嗎”玄誠子大喝道。
“好了!!”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出發,下山!”兩個時辰以后“累死老子了!”李翰林拋下已經空了的水桶,解下綁在腳上的鐵塊,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清越,每個正一弟子都是如此過來的,沒有一個人可以例外。五十里不多也不少,下山再上山,只要把這個路程走上一年,你這根基練得就扎實了。”玄誠子看著蹲坐在地上的李翰林,搖了搖頭。
“一年!”李翰林瞪大了眼睛,隨即躺在地上不想起來了。
“你還嫌苦!你清憂師妹背水來回五十里都沒叫苦,你這個當師兄的丟不丟人!”玄誠子氣不打一處來:“基本功是武學進階的基礎,連基本功都不學好,你來正一派作甚”
“不行我可不能被小師妹超過師傅我扎馬步去了!”李翰林勐地跳起來,一熘煙的跑了。
“這才像話!”玄誠子笑著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可什么都摸不到。
“忘記了昨天剛把胡子給剃了。”——。
晚上萬籟俱靜,李翰林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就悄悄起床,趕到弟子居的后山。
平時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李翰林就會到這里消磨時間,生起一小堆火,看著寂靜的群山,頭頂星光璀璨,四周蟲鳴陣陣。李翰林翹著二郎腿躺在草地上,嗅著青草的香氣。
“誰!”不遠處的草叢一陣晃動,李翰林連忙拿起一塊石頭警戒。
“翰林哥哥,是我,別拿石頭打我。”草叢中鉆出一個小腦袋,正是羅嘉怡。
“嚇我一跳,你哥哥以為自己被執法隊發現了。”李翰林將石頭丟到一邊,招唿師妹過來躺下。“你才要被執法隊發現了,你這樣生火,不怕引火燒山么!要是被發現了師傅還不把你的腿打斷!”
“呸,凈瞎說,你翰林哥哥被捉走了,你也脫不了干系!”李翰林哈哈一笑,邀請羅嘉怡坐在火堆旁。
“翰林哥哥,我給你帶了好東西,猜猜”羅嘉怡坐在李翰林面前,掏出一個紙包,面粉與桂花的香氣撲鼻而來。
“不用猜了,那么香,肯定是大信坊的桂花糕!可惜我只吃過一次,沒想到今天又能飽口福了。”紙包打開,兩人搶著將桂花糕往嘴里塞。
“好吃!還是搶著吃好吃!謝謝小師妹!”李翰林嘴里塞滿了桂花糕,含煳不清的道謝,待抹掉嘴邊的碎屑,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翰林哥哥你若是要吃,下次我再給你帶。”羅嘉怡的小臉紅撲撲的,總感覺心里有一種塵封已久的東西被觸動了。
“難道,我喜歡上了他”他們相識的時間很短,羅嘉怡也搞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有這種想法。
“師妹你怎么了為什么發愣。”李翰林見羅嘉怡傻傻的看著地上,出言提醒。
“沒事”羅嘉怡略顯慌亂,但她突然看到了李翰林脖子山掛著的玉佩,感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翰林哥哥,你的玉佩真好看。”
“是嗎”李翰林低頭解下自己的玉佩,遞了過去。
羅嘉怡拿起玉佩仔細的翻看了一下:“這是這是北極寒玉做的玉佩,此玉本身就極少,據說唯一的礦脈在百花門的地盤,開采十分不易,流入市場的則寥寥無幾,而且這刀工像是魔門的產物,這么一小塊就要上千兩銀子。”
“那么貴重”李翰林吃了一驚。
“莫非翰林哥哥家中是大富大貴之人不然怎么會有那么昂貴的玉佩要不就是魔”羅嘉怡道。
“富貴個屁,魔門個球,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的最近我老是做同樣的夢,兩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告訴我:不要回來!也就是說,我的父母可能遭遇了不測。”李翰林從羅嘉怡手中接過玉佩,掛在了脖子上。
羅嘉怡指著不遠處:“看,翰林哥哥,看到那片燈光了么,那就是離天城,中州大地上唯一的不夜城,比皇都還要繁華,我家就住在城里啊,對不起,我忘記了翰林哥哥無父無母。”
“無妨。”李翰林站了起來眺望那一片燈火:“師妹,你至少有家,我是王姨帶大的,每次我向她問我父母的情況,她都閉口不言。所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羅嘉怡:“什么道理”
“人一定要變強啊,不變強,連愛你和你愛的人都保護不了。若是哪天哥哥我學成下山,一定要到離天城看看!”
“好啊好啊!”羅嘉怡聽了眼前一亮:“到時候一定要來我家做客,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們拉鉤!”
“好,哥哥今天就和你拉鉤起誓。”兩人的小拇指緊緊鉤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