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對紅屁股
抓住他伸在鼻前的手,駱晶晶顧不上其他,急求:“別殺我爹!他打我也是因為我敗壞門風(fēng),那已是五年前的事,你放他一條生路
,他還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家里全指望他!”就知道他會憤怒失控想殺人,她該忍住不說的。
“妄想!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蒼狼直接了當(dāng)斷她求情念,肌肉抽得厲害。敗壞門風(fēng),呸,狗屎!那不過是無遙子做的一樁實
驗,竟將她推上離家之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的駱志敬,沒人性!如此虐待親生女兒,枉為人父!!!粗魯拍開她的手,不由分說轉(zhuǎn)身
就走。怒火擠壓得他渾身疼,手心癢得很,想殺人!想將人千刀萬剮!
見他右手斜伸張開呈爪形,駱晶晶登時明了想做什么。不顧一切,用盡全力沖上前,從后面緊抱住他的腰。
突撞,蒼狼臉色大變,已于掌心漸成形的“十環(huán)鋼刀”硬生生縮回。氣煞狂怒,反手一抓將她從身后抓至身前,有力的指攥牢她纖
瘦小巧的下巴。“你是不是真想死!”嘶嘯掀翻房頂,房頂被沖擊起兩米高原位落下。奶奶的,若他不及時收刀極有可能傷了她!!
!
“噼里啪啦”瓦屑、磚渣,墻土紛紛掉落,此間房撐住了,逃過了死亡的召喚……
駱晶晶已是淚流滿面,搖頭聲聲哭求:“求求你別殺我爹,我真的求你。他除去五年前打過我之外對我一直很好,是我不對,我讓
駱氏丟盡顏面,他生氣打我也是應(yīng)該。我與烈兒都活下來了,所以求你,求你……”聲淚俱下,弱小的她沒什么特好的辦法與強(qiáng)硬的他
作交換。面對強(qiáng)勢,唯有一求再求。
冰涼的地面透過赤裸腳心將涼意送涌上身,白嫩纖美的裸足瑟瑟發(fā)抖,腳趾蜷縮。一滴滴扎人心腑的淚珠滾落,順臉龐下滑至腮邊擺蕩,倔強(qiáng)的不肯落下。
她那么哀傷、那么絕望,神情與心死只差分毫。蒼狼拳頭捏的就要碎掉,發(fā)現(xiàn)自己在看見她的淚時意志特不堅定、特容易動搖。不
想被眼淚打敗,憤恨捂住那雙凝視自己的淚眼,怒控:“別哭,我討厭你的眼淚!厭惡至極!駱志敬死定了,沒有任何回旋余地!!!”
聞言,駱晶晶身子立即癱軟如泥,腿軟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失神,淚如泉涌。
不去看她脆弱絕望的模樣,蒼狼勐轉(zhuǎn)身用力拉開房門。
駱晶晶好冷,冷得出奇,冷得身與心都結(jié)成冰,留下的淚凍結(jié)在臉上形成細(xì)細(xì)晶瑩的細(xì)小冰柱。他太狠、太絕情,殘忍之勢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蒼狼怒火中燒抬腿正要邁門檻,不想門外竟多出張笑嘻嘻、陰柔俊美的臉孔。見此人如同遇明火,火藥飚竄,一把揪住來著衣領(lǐng)突
出火球厲聲喝:“岳人柏,你還敢來”
他火氣未減反而更旺,岳人柏臉上笑容擴(kuò)大,不怕死的伸手捏捏他僵硬緊繃的臉頰,呵呵笑,“喲大野狼,火兒還沒消吶~~~”
“你想讓我拿刀把你噼成兩半嗎!”蒼狼揪著他領(lǐng)子往跟前一帶,拉近距離,鼻尖抵觸鼻尖,眼里火星迸出來直接燒進(jìn)他雙目。
“嘖,好痛……”岳人柏裝腔作勢闔雙眼、別開臉,兩秒后轉(zhuǎn)回、張目,曖昧調(diào)侃啞聲道:“咱們的姿勢讓我有點(diǎn)遐想翩開~~~”
說著,微撅唇,嘟嘟著嘴向前湊。
見狀,蒼狼渾身汗毛倒豎,惡寒從腳底增生。一把推開他向后退,跳腳,“岳人柏,你個變態(tài)!惡心!!!”男人跟男人,受不了
,想想就冷。
舔唇瓣,岳人柏的眼睛離開他朝房里瞟,邊瞟邊色兮兮問道:“晶晶呢你把她‘虐’成什么樣了”照他在城中模樣看必定“輕
”不了~~~
聞言,蒼狼將他往后推,退回房快速關(guān)上房門,“咔嚓”。
哦岳人柏挑眉,至于嗎,這么防他,還插門。
蒼狼從地上抱起呆傻的駱晶晶,陰臉將她放上床拍打她臉頰,“鱉,醒醒!”娘的,傻掉了。
眼珠轉(zhuǎn)動,駱晶晶茫然掀起眼皮仰頭望,見他立在床前登時興奮的揪住他衣裳,迫切急道:“你不殺我爹了!”
濃眉擰成高高的山峰,蒼狼陰戾的音調(diào)從地獄傳來,瞪視:“我有說不殺嗎!”
一句話打碎駱晶晶內(nèi)心期盼,眼神再次黯漠。
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臉,蒼狼鷹目瞇成一條極細(xì)直線,一字一語冰冷迸吐,“你給我聽好了,這世上能虐待你的人只有我,若旁人
動你一根汗毛我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不論那方是誰,一律得死!!!”說罷,指腹沿她肌膚下滑,視線下調(diào)。
輕顫,駱晶晶臉蛋兒在震撼中泛起紅潮,他鎖碰過的地方有點(diǎn)燙、有點(diǎn)癢。神情復(fù)雜,他占有欲太強(qiáng)、太烈、太濃,對她的占有代
表什么是情感還是他身為王者的習(xí)慣性禁屬
蒼狼食指停在她印著吻痕的瑩白左乳,指尖點(diǎn)著烙上的青紫色牙印。“這齒痕便是你屬于我的證據(jù),一輩子都不會改變。記住我說
的話,永遠(yuǎn)別忘!”說罷,扯過被子扣在她身上。冷冷冰冰轉(zhuǎn)身,背對她立了段時間才拉門出房。
房外傳來他喝令下人為她備水凈身、準(zhǔn)備換洗衣物的聲音,望著閉合的門,駱晶晶怔神,由于背對,未瞧見他是何表情。他沒說怎
么處置父親,究竟是殺還是不殺不懂、不敢妄自斷定,他性子太多變化,讓人無法拿捏……
離開“蒼苑”,瞅著狼藉遍地,蒼狼臉上肌肉一抽再抽、俊臉一扭再扭。奶奶的,光顧發(fā)瘋找人,竟將自家地盤毀成這般的慘不忍
睹!“欣苑”全無、綠植燒死、土地焦黑、磚磚瓦瓦冒黑煙,味道嗆鼻濃郁。
路青拔掉銀針,拍拍一直躺在地上等待救治的下人肩膀,嗓音含笑安撫,“起來吧,下去安心靜養(yǎng),五日后即可痊愈。”
下人顫顫巍巍坐起,有氣無力擔(dān)憂道:“我的工作……”
“少做幾日工不會少發(fā)工錢,好好養(yǎng)身子吧。”路青起身,將銀針一根根塞回袖筒。
“多謝總管!多謝總管!”下人頓時來了精神,點(diǎn)頭哈腰、咧著嘴屁顛屁顛跑下去。哈哈,養(yǎng)病還不扣工錢,多好的事!總管真是
好人~~~太好了~~~
駱烈雙臂環(huán)胸,半瞇虎目掃視慘景。從慘烈中已可看出娘親不見對生父來說是多大的打擊與刺激,否則也不會將堡毀的如此不堪。
心喜他對娘親感情的同時又火大,若每次都瘋狂,不需太久“狼堡”便會夷為平地,真不曉得這座雄偉威嚴(yán)的建筑是如何挺過五年來的
風(fēng)風(fēng)雨雨。“敗家子。”悶悶低罵,敗家到了頂點(diǎn)。
聲音不大,卻能令立在旁的蒼狼聽見。本身心里就窩火,他一叨嘮火光即刻燎原,一巴掌拍上他后腦勺,超不爽怒斥:“小兔崽子
,你罵誰呢!”
“唔……”駱烈吃痛,捂后腦、斜掃瞪去,提高音量:“誰搭茬我罵誰!”娘的,也不知道下手輕點(diǎn),打傻了怎么辦!
“哎呀兔崽子,老子看你是屁股癢癢了,讓老子給你好好松松皮、爽爽!”說著,蒼狼半怒半教訓(xùn)的掄起巴掌打他屁股。“啪啪啪
”掌心與屁股蛋子的相擊聲清明脆亮,嘖,還別說,狼崽子的俏臀手感不錯,有彈性。
駱烈豈會乖乖受罰,立即回?fù)簟7词稚炜郏プ∷雮€臀瓣用力扣擰。“你打兒子,我就掐老子!”邊說邊擰,愈發(fā)上癮,仿佛生
父的臀肉是天底下最富有彈性、最上好的肉材。
“嗷嗷!”蒼狼沒出息的登時狼嚎,兔崽子真狠,那是擰嗎手分明似刀刃割劃,痛痛痛!“松手,不許擰我!松手!松手!”罵
罵咧咧,不孝子打老子,還了得掌下施力“啪啪啪”勐打。
“嗷嗷!吼!嗷——”換駱烈痛嘶,臀肉火辣辣仿佛在燒,扭屁股掙扎。手沒停,擰擰擰,虐待兒子的老子不是人、老王八,擰死
!擰死!
“嗷嗷——”
“嗷嗷——”
父子二人你拍我、我擰你好不熱鬧,均扭臀欲逃離對方虐待。可惜,越想套越天不從人愿,誰也不肯先妥協(xié),所以,繼續(xù)……
“噗——”路青、岳人柏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肆無忌憚捶胸頓足,受不了、太搞笑,父子倆真是對大活寶,一個
賽著一個滑稽、引人發(fā)笑。
下人瞠目結(jié)舌,由起初錯愕轉(zhuǎn)至抽動嘴角。不敢像路青、岳人柏那么沒顧及的噴笑,只敢側(cè)身捂緊嘴憋笑。天知主子脾氣有多殘暴
,保不齊聽見笑聲把他們都給廢了。不過,噗——經(jīng)典,老子拍兒子、兒子擰老子,千古絕有~~~二人掐架非但沒讓人與忤逆聯(lián)想,反
倒覺得有趣、過癮至極。
“小兔崽子你有完沒完要再擰我就打爛你的屁股!”蒼狼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紫,開染坊都沒他熱鬧、顏色多。為顯示有說有練,當(dāng)即下狠手狂打幾巴掌,“啪啪啪”這叫一個脆。
“嗷嗷——嗷嗷——”倔強(qiáng)的駱烈疼得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服軟,反而鉚足勁與他干架,手像鉗子般狠擰臀肉。“是你先打的我
,憑什么讓我完!要不你放手,要不就一直掐下去!”擰、狠擰,擰飛了他的肉。
“嗷嗷——嗷嗷——兔崽子你想造反嗎!我是你老子!你給我松手!松手!”蒼狼快被氣死,屁股又痛又辣,淚珠轉(zhuǎn)呀轉(zhuǎn)掉不下
,一大一小含淚叫板。
“比起你敗家我算好多了!你個敗家子!不要臉!混蛋老王八!”駱烈堅持不住,終于“吧嗒”掉下一滴眼淚,淚珠順著痛紅臉龐
滑下。讓人看了真心疼,特想掄起鋤頭敲暈他那狠心的狼爹。
“哇呀呀你找死!打爛你的屁股!打爛你的屁股!!!”蒼狼甩頭嘶吼,殷紅雙眼煞是可怖。
“嗷嗷——嗷嗷——”駱烈寧死不屈,即便屁股爛掉也不向殘暴生父低頭,絕不!
“啪、啪、啪”
“嗷嗷——嗷嗷——”
擰、擰、擰。
“嗷嗷——嗷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正不要臉、沒人性的路青、岳人柏笑趴在地起不來,捶地抽噴。肉擊與狼叫交織在一起真他奶奶
動聽,動聽的沒話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瞧那倆人,圍著原地同一個圓圈、同一個方向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好像個陀螺也不嫌頭暈~~~與小狗子追著自己尾巴咬鬧無差。
此二人笑癱更甭說下人,下人們干脆躺地“挺尸”。不是吹、不是夸張,自“狼堡”創(chuàng)建以來就沒這么熱鬧過,只從母子二人來后
才有了活分氣息。
與此同時,浸泡在浴桶里凈身的駱晶晶偏頭,豎耳傾聽外頭動靜。堡里出什么事了為何突然多出一聲聲的狼叫該不會是兒子與
蒼狼又掐上了吧額滾汗,極有這個可能!必須前去一探究竟,想到此,豁然加快凈身速度,一臉緊張。
打屁股、擰臀肉,掐斗良久的蒼狼、駱烈軟綿綿倒地。較勁半晌,未斗出任何結(jié)果,倒下的他們照樣不服輸,互相揪著彼此衣服不
撒手,異口同聲嘴里唧唧歪歪哼哼著:“小兔崽子(老王八)你松手……”淚眼汪汪、鼻頭兒酸紅、嘴巴扁扁、聲音囔囔鼻音重,與哭
泣時的小綿羊有的拼,“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路青、岳人柏,下人們趴在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支身子直勾勾瞅著至死不休仍不依不饒的父子二人,真沒治了。
路青、岳人柏同時從地上爬起,弓腳踮腳尖“噠噠噠”朝二人湊去。蹲下,前者負(fù)責(zé)駱烈、后者負(fù)責(zé)蒼狼,拉著他們的手扯一扯,
輕松拽開。
手下衣料皺皺巴巴,好似一張紙揉成團(tuán)再打開的樣子。二人對視,憧憬賊惡的笑容爬上面龐,笑得欠扁、笑得欠抽,掀起蒼狼、駱
烈衣服下擺,解松腰帶、拉下褲子,隨褲離臀,一雙紅通通、圓滾滾的腫屁股蛋子印入眼簾。
“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搶在路青、岳人柏先頭,下人們再也無法克制內(nèi)心激蕩,紛紛躺地打滾爆笑。哎呀呀那個
小屁屁活像蘋果與桃子的結(jié)合體~~~
駱烈的是蘋果,紅色布滿兩片臀瓣,巴掌印清晰可見尤為刺目。蒼狼則是桃子,有青、有紅、有粉,甚至于某些地方還是醬黃色,
掐得夠狠!夠狠!
“嗯……哼……哼……”父子二人哼哼唧唧從鼻孔噴氣,屁股疼得麻木了,意識模煳、渙散,腦仁兒疼。互相無力瞪神,嘴唇無聲
蠕動,看吧,都倒下了還不肯停歇,手不動,嘴卻沒閑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場爆笑不止,路青、岳人柏不虧為笑臉迎人的最佳代表,一人伸出一根手指瞅準(zhǔn)蒼狼、駱烈的腫
屁股戳下。登時,換來二人的慘叫嗷嚎。
“嗷嗷——”
“嗷嗷——”
父子二人眼眶里的淚滾落,憤恨惱火抬起頭沖戳臀者嘶啞嗓音吼罵:“你還是不是人!”異口同聲,連臺詞都一樣。
“不是人~~~”混賬加三級的路青、岳人柏一邊搖頭晃腦一邊邪惡的在他們屁股上戳戳戳。
“嗷嗷——”
父子二人這叫一個疼,比打得時候還要命。不要臉的壞廝,專戳最紅腫、最脆弱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噠、噠、噠”細(xì)碎腳步聲在鞭炮似的笑聲中由遠(yuǎn)及近,眾人均朝聲源望去。
嘖——蒼狼、駱烈倒抽口氣,面龐在瞧見來者的第一時間漲通紅,宛如艷紅牡丹嬌嫩欲滴,既有羞窘、也有尷尬。
駱晶晶跑著跑著停步,瞠目結(jié)舌,嘴巴張成O型。她都看見了什么滿地躺著的下人,蹲在地上的路青、岳人柏,雙雙倒地的蒼狼
、駱烈。嚇!凸瞪雙目,一手掩嘴、一手伸出來指著光熘熘、紅艷艷的屁股驚愕脫口而出:“你們這是!怎么了!”緊走幾步上前
,“老天,屁股!!!”怎么全腫了!發(fā)生何事!
“咳咳……”路青假模假式鄭重起身,手揚(yáng),示意躺地的下人通通起來,隨后吩咐道:“來幾個人,把堡主跟少堡主抬回房。”
音落,立即有八人上前。
“堡主,少堡主‘重傷’,抬的時候輕點(diǎn)。”路青壞點(diǎn)添一句,在“重傷”二字上加重語氣,滿腔笑意。
“來來,晶晶,我告訴你發(fā)生了何事。”岳人柏撩開垂下的劉海,貼近身,將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原本告知,就連父子二人掐架時的
神情、動作、語氣都描述的分毫不差。
駱晶晶聽罷面色鐵青、嘴角抽動不停,為什么個破理由就扭打成這樣,真丟人現(xiàn)眼!丟死人!沒出息透頂!!!“氣死我了!”蓮
足狠跺,快步隨下人身后朝“蒼苑”走去。
下人打來兩盆干凈的熱水后退離,駱晶晶手指試溫,稍熱,可以使用。合上房門,將水盆端至床下,干凈毛巾浸入。
蒼狼、駱烈趴在床上齜牙咧嘴的哼哼,老子在外、小子在內(nèi),臀部露在外吹風(fēng)。
將毛巾擰去百分之八十的水份,駱晶晶彎腰小心翼翼朝腫屁股敷去。
“先敷我的!”父子二人同語,都想成為第一個被治護(hù)的對象。沒辦法,屁股太疼。
此言一出駱晶晶動作戛然而止,惱火訓(xùn)斥:“不許爭,我只有一雙手!”氣人不是,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肯安靜。
“你訓(xùn)誰呢!”蒼狼鷹眼犀利了色澤,臉黑。臭鱉,反抗他還反抗上癮了!
“訓(xùn)你呢——”駱晶晶掄起毛巾打上他的背,鐵青臉。毛巾含水,在他背部的衣料上留下一個濕印。
“你——”蒼狼氣得想起來,怎奈才稍動屁股就好痛。“哎喲……”酸酸、軟軟的趴回。
娘親火兒了~~~駱烈調(diào)高眉,一抹頑劣之笑爬上臉頰。
“笑什么笑,還有你——”駱晶晶掄毛巾照兒子后背也是一下,大的小的一起打,不偏不倚。
“哎喲……”駱烈皺眉,咧嘴,倒是輕點(diǎn)啊,痛死了。
“都給我趴著不許動,一個一個來,先從烈兒開始!不許有異議!”駱晶晶將毛巾重新浸回水盆沾濕,瞪著欲還口的一大一小,大
有“誰敢多說一個字試試看”的威脅意味。
破天荒,蒼狼、駱烈均妥協(xié),老老實實趴在床一動不動。并非懼怕小綿羊,而是屁股實在太疼,有爭搶的工夫早就得到護(hù)治。
見他二人安靜下來,駱晶晶這才松口氣,重新擰去毛巾里的水份敷向兒子的紅腫臀。毛巾停在半空下不去,心一酸、想哭。看看這
還是屁股嗎,比熟肉好不了多少,怎么打得這樣狠氣憤,瞪向蒼狼。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心疼得要死。
有感憤怒目光,蒼狼回首,見她含怒的美顏撇撇嘴,繃緊嗓音道:“看什么看,還不快敷!”什么眼神,好似他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人。
在駱晶晶眼里他就是大罪人,對兒子下手太狠,真不是當(dāng)?shù)模∈孟卵劢牵ㄈヒ涞臏I,將熱毛巾敷上兒子臀部。
“啊——”凄慘叫,駱烈仰頭扯脖叫喚。屁股!屁股!火辣痛麻的找不到形容詞,好痛!好痛!
“沒用的廢物,這也叫。”蒼狼不屑至極,想當(dāng)初他練功多苦、多累,多痛都沒哼一聲。
駱烈沒工夫理他,徑自仰頭嗷嗷。
他這般看不起自己的兒子,駱晶晶生氣,熱毛巾敷上他臀。嘖,他比兒子的還慘,淤淤紫紫。責(zé)怪味道少了,添加心疼,兒子下手
更重!
前一秒還不屑的蒼狼步了駱烈后塵,叫得凄慘,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啊——”
“沒用的廢物。”駱烈余光斜掃,蠕動因痛而顫抖的嘴唇無聲咒罵。還說他呢,無恥!
駱晶晶雙手捂耳,一大一小的叫聲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離床老遠(yuǎn)與門板相貼。叫吧叫吧,叫完了長記性下次別再較勁。
門外,眾人不干事兒都堆在一起豎耳聽動靜。蒼狼與駱烈的凄慘令他們體內(nèi)涌起陣陣快感,快感升涌的厲害快速。哈哈,兇巴巴的
堡主、少堡主也有這么一天~~~
反反覆覆敷了許久、許久,許多次、許多次,駱晶晶將毛巾扔進(jìn)水里擠著藥膏為父子二人抹屁股。
“嗯……嗯嗯……”父子二人從唇瓣中吐出的聲音令人渾身發(fā)冷起雞皮疙瘩,也不知是疼還是舒服。
火辣辣的腫臀經(jīng)過熱毛巾長時間濕敷麻、辣、疼,似針扎一下一下的緊密連接不停歇,現(xiàn)辣臀遇上涼涼藥膏別提多舒服了~~~爽~~~
美~~~滋潤~~~“嗯……嗯嗯……哼……哼哼……嗯~~~”
細(xì)心涂抹,將腫起的每一寸肌膚都抹勻涂到。駱晶晶蹙眉,蒼狼、駱烈都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現(xiàn)傷成這般真令人心痛,心痛
的同時又飽含太多心疼。淚水不由自主滴落,二人太像,像得令她很多時候無力招架、力不從心,夾在二人之間頭痛、心痛,心疼避免
不了。
輕微抽泣聲使得蒼狼、駱烈同回首,見她垂首低泣均心一緊,都沒說過軟話,一同粗聲粗氣低吼:“哭什么哭,不就是屁股腫了嗎
,抹點(diǎn)兒藥過幾天就好了!”厭惡她的淚。
駱晶晶不吭聲,一邊抽泣一邊收拾藥箱,一大一小她哪個也管不了,只求掐架越少越好。
晚膳時分,蒼狼、駱烈像鴨子般扭著屁股從“蒼苑”出來,比著看誰鴨步走得快,目標(biāo)——膳廳。
駱晶晶頭痛跟在身后,一邊搖頭一邊撫額。同樣的暴倔性子,真不好伺候。
膳桌上已擺好晚膳,路青、岳人柏落座于桌前等候正主前來。
一進(jìn)門,瞅見某人來神在這的背影蒼狼就有氣,不爽道:“岳人柏,你為何還不走”
聞言,岳人柏不扭頭、不轉(zhuǎn)身,把玩筷子樂呵呵回答:“你挑廢了我的‘岳家城’,我無家可歸,當(dāng)然要賴在你這兒。”
“自找!”蒼狼冷哼,“扭腰擺臀”走向首位。由于不能坐,只得站著。
駱烈立在他旁,同站。
駱晶晶哭笑不得,人家用膳坐著,他二人卻“罰站”。
頭一次用膳主人站著,岳人柏欠抽、欠踹,奸笑著不要命調(diào)侃,“喲,大野狼站得挺直啊。來,給爺把酒滿上。”指指面前的空酒
杯。
聞言,殺氣頓襲,一只玉筷以閃電般的速度直逼他面門。
唰!岳人柏迅速閃躲,頭偏,用兩根潔凈的修長手指夾住筷子中間部位,故作驚嚇拭抹額頭,嘖聲低嘆:“好險,好險……”
“你就裝吧,臉不想要說一聲,我隨時幫你毀容!”蒼狼收回丟筷的手,從路青處接過備用筷。奶奶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嘖嘖,真狠。”岳人柏像在自家般夾起肘子肉放入口中咀嚼,“我的‘岳家城’沒了,你得賠。”面上找不到強(qiáng)逼,只有理所當(dāng)
然。
“憑什么!”蒼狼橫眉怒目。
“你挑得,當(dāng)然要賠,不然我日后睡哪兒住哪兒”
“你若不勾引我的女人怎會毀城!”蒼狼比他更理直氣壯,說得激憤。說來說去怎能怪他,若非某人心生邪念又豈會惹來挑城災(zāi)
禍。
“我想要的不用勾引也會乖乖送上門~~~”岳人柏說著說著就開始不正經(jīng),色兮兮的朝駱晶晶拋媚眼。那眼神好似再說并非他勾引
,而是小綿羊自己送上門。
駱晶晶滿腦門兒黑線,不高興的跺小腳。色鬼陰陽人真是不想活,當(dāng)著暴君的面就這么明目張膽。
“岳人柏——”咆哮,蒼狼隔著桌子伸直手臂朝他抓去。該死的!該死的!他還沒死呢!!!
“別打,別打!”駱晶晶忙救場,握住他崩動青筋的大手。
“嗯!”蒼狼一記暴眼射來,面黑如鍋底。
暴眼穿刺得駱晶晶渾身哆嗦,縮縮脖,結(jié)結(jié)巴巴小聲道:“用膳好不好菜都涼了。”
蒼狼瞅著她怕兮兮的模樣緊抿嘴唇喘粗氣,憋了好半晌才甩開她火大低喝:“沒用的廢物,給我盛飯!”常年高高在上驕傲的自尊
近日來連連受挫,難怪肝火一天比一天旺盛。
巴不得他熄火,駱晶晶立即添飯、夾菜一氣呵成。
“我也要!”駱烈將空碗往她跟前推推,努嘴示意白飯。
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駱晶晶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顧不上自己,待將父子二人所需的菜都夾齊時才舒出口氣為自己添置。命苦,怨不得天地
、怨不得政府。
“堡主,重修‘狼堡’的費(fèi)用為×××兩,明日我著手去辦,還有何需要添置”路青扒口白飯,再塞一筷子青菜入口,一邊咀嚼
一邊瞅著站得筆直卻又禁不住扭屁股難受的蒼狼。
蒼狼進(jìn)食動作未停,調(diào)轉(zhuǎn)目光至駱晶晶,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駱晶晶咽下嘴里的飯菜,腦中冒出一個問號,不解道:“怎么了”
未直接回答,蒼狼移開目光看向路青,“多購幾匹上等布料給這只鱉做衣裳。”暫說罷又看向駱烈,續(xù):“再加幾匹小兔崽子能穿
的料子,把‘岳家城’的損失一并算了。別的不需。”說罷混合著白飯與筍片一起扒入口。哼,他的女人與兒子從未穿過新衣,這種日
后不會再有,布料多得很,想穿多少便穿多少。
“撲通、撲通”母子二人心臟著實漏跳了一大拍,眼底皆閃驚訝,真沒想到他會說此!
駱晶晶心兒跳動太快,一下一下的仿佛就要沖破心口,臉蛋兒攀升紅潮,心甜、心喜。
駱烈眼底喜悅掩飾不住,生父雖未承認(rèn)他們,但卻逐漸有所改變。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可認(rèn)祖歸宗!早晚有一天娘親能成為
生父真正的新娘!!!
蒼狼左右掃視難掩喜歡的二人,唇撇,這就高興了,真是土老冒兒。
相較于三人的不同心事,岳人柏則顯得另類詭異。一雙有色桃花眼在路青身上滴熘熘打轉(zhuǎn),好聽的嗓音伴隨陣陣淫笑響于耳畔。“路青~~~”吹一口氣在他耳旁,“夜里我去找你,咱們好好討論一下修城的銀兩問題~~~”
“好啊,隨時恭候。”路青挑起右眉,面對他的多色眼睛不慌不忙,常年不變的笑容再普通不過,不含任何起伏異樣。
“呵呵,給我留門,我要光明正大的走進(jìn)你房里~~~”岳人柏眨眨桃花眼,猥瑣中透出一絲調(diào)皮。城被挑不錯嘛,換來一次絕佳的
大好機(jī)會,豈能錯過。
“一定~~~”路青笑吟吟,扒飯、添菜,飲湯,輕松自在。
五個人五種心事,各懷鬼胎……
第四十一章夜半獨(dú)低嘆
夜,不同于常。漆黑靜寂中夾雜思淫,打破純凈,平添異味。
整座“狼堡”唯有兩處仍存光亮,一處“蒼苑”、一處幽靜清所。
夜風(fēng)吹拂,“狼堡”掩映在月娘柔美的浩光下愈顯沉寂。“赫連山”山勢陡峭險峻,黑幽幽的山林、黑森森的樹影,樹梢隨風(fēng)動,
搖曳擺蕩出一幅令人腳底升寒、毛骨悚然的幽暗鬼態(tài)。墨色城堡本令人怯步,現(xiàn)更增怯步深感。入不得,入必跌下萬丈深淵。
清幽地乃路青專有住所,與“蒼苑”相距一百米。對比“蒼苑”綠植,此處淡然的緊,只有一株小樹孤獨(dú)而立。小樹一人多高,枝
葉繁茂,片片樹葉在月光照射下反映著淡淡幽綠光澤,樹好似螢火蟲般忽明忽暗,整棵樹都籠罩在朦朧下散發(fā)特有的清冷之味。
一間獨(dú)房,橘朦燭光隨人影走動輕輕曳晃,從人影動作來看正往身上套著衣物。
拉入視野,路青一身中衣、中褲,頭發(fā)濕漉漉,渾身散發(fā)著清爽與潤粉的淡淡清香。沐浴凈身的他少了不正經(jīng),多上幾許慵懶。打
個哈欠,眨眼皮,清澈眼眸略含淡淡蒙氣,困了,想睡。
落坐于桌旁,手執(zhí)毛巾擦拭不太干的頭發(fā)。發(fā)黑、發(fā)密、發(fā)長,長度腰,且每根健康亮澤,不開叉、不打結(jié)。
中衣半敞,一半近似于小麥色的肌膚裸露在外,肌膚上攀著順頭發(fā)滴落的幾顆水珠。水珠緩慢滑動,沿纖瘦卻不失結(jié)實的胸膛向下
而去,視線忍不住追隨、引人遐想。
“吱嘎”門開,一陣夜風(fēng)隨門啟吹入,吹向桌上燭臺。燭火有燭罩作掩,只輕微有點(diǎn)小小晃動,不影響正常燃燒。
擦拭頭發(fā)的動作未停,路青抬眸,瞅著來人幾秒后站起。走向梳妝臺,將毛巾搭在旁側(cè)的架子上,懶洋洋道了句:“尾巴真長啊,連門都關(guān)不上。”
“呵呵~~~”岳人柏低笑,回身閡門。邊閡邊翹高嘴角,說話真損,明擺的諷刺他不是人。
透過銅鏡,路青瞅著朝自己款款走來之人,半揚(yáng)眉梢,瞧他那副幾輩子沒上過女人的模樣,真齷齪。
見他拿起梳子,有眼利見兒的岳人柏立即快步上前奪之,奪取的同時順帶摸摸他的手,色瞇瞇笑、色瞇瞇言語,“路大總管請坐,讓本城主來為你梳頭。”說著,雙手按住他肩頭欲將其按坐。
路青唇邊泛起一抹譏笑,不領(lǐng)情,撥開他的手。“怎敢勞煩城主大駕,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將修城所需寫下后你便可以走了。
”梳子不止一把,拿起稍小些的徑自梳理揉亂黑絲。
“你永遠(yuǎn)都懂得如何傷我的心……”岳人柏口氣哀怨,但俊臉上卻洋溢遭遇挑戰(zhàn)的興奮光彩、五光十色,手執(zhí)梳有一下、沒一下梳
著垂在胸前的頭發(fā)。
路青無視他表里不一,當(dāng)他是空氣不予理會。
嘖,多么迷人的男人……多么神秘的男人……多么令人想將之馴服、據(jù)為己有的男人……
岳人柏心下暗自感慨,相識已有數(shù)載,路青永遠(yuǎn)讓人琢磨不透、看不真切。他那對世事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常掛嘴邊的笑意,并不俊美
出色卻越看越有味道的臉孔都使人不得不受之牽引、蠱惑。他就像長年勻速旋轉(zhuǎn)的渦流,總令靠近者不由自主自行深探,想弄清他的本
貌、弄清所隱藏的真實。
他癡迷的目光、熾熱的視線在路青看來不過是匹色狼對著羊肉多加垂涎,頭發(fā)梳順,放下牛角梳,回身望進(jìn)他有色的眼里,嘲諷擴(kuò)
散,蘊(yùn)涵諷刺的笑音從兩片不薄不厚的粉潤唇瓣中吐出。“岳城主,看夠了嗎”
“不夠,你耐看,越看越心動~~~”岳人柏大言不慚,修長手指輕輕一彈,將梳子彈回梳妝臺,與他先前放下的那把并排相躺,貼
在一起堪比情侶套梳。“瞧瞧,多般配。”迷戀凝望兩把梳子,眸光調(diào)轉(zhuǎn)看向似笑非笑的路青,曖昧續(xù)言:“你覺得呢”
用一根手指撥開貼的牛角梳,路青氣死人不償命,吐字相當(dāng)損。“我對‘花柳病’沒研究,若染上不好治。”明里、暗里罵他不潔
、下賤,骯臟。
岳人柏“噗哧”一樂,不怒反笑,長指卷繞發(fā)絲,邪媚道:“你這嘴真厲像刀子一樣。”
“多謝夸獎。”路青彈彈指尖,仿佛上頭沾著臟東西。彈罷朝圓桌走去,落坐。執(zhí)起毛筆在硯臺里蘸蘸墨汗,捋順筆尖、懸放于白
紙上方,目視白紙對立者言道:“修成費(fèi)用如何分算報個數(shù)吧。”
岳人柏慢悠悠、悠閑閑踱步,停立于他身后由高向低俯視。說讓他報數(shù),可他的眼睛卻盯著路青執(zhí)筆的手瞧。嘖嘖,多漂亮的手,
又長又有形。不娘,反倒有種男性的優(yōu)美。
目光由手逐漸上移,經(jīng)過手腕,經(jīng)過掩蓋在中衣下的小手臂、大手臂,來到肩頭。肩上披散著散發(fā)清新味道的黑亮發(fā)絲,泛著濕漓
水光。情不自禁掬起一縷托于手心,涼涼的。輕撫,滑順、服貼。動作輕柔,仿佛對待世間至寶般小心翼翼。
等不到回答反而等來調(diào)戲,路青手指靈活運(yùn)動,將毛筆頭調(diào)轉(zhuǎn)朝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后方動手動腳者戳去。
反應(yīng)靈敏,岳人柏于第一時間抽離開來。身后傾,順筆尖飛來的墨汗從腰際擦過。躲的恰到好處,未多近一分、未多退一毫。
“岳城主請講,修理費(fèi)用各需多少。”手臂放回原位,路青甩了下頭發(fā),將擋住眼睛的黑絲蕩向額側(cè)。
動作看似自然不經(jīng)意,但在岳人柏看來卻相當(dāng)迷人灑脫。右手指摸索左手掌心,那上頭還停留著路青發(fā)絲的順滑手感。桃花眼半閡不張,伴隨沉沉笑意的好聽嗓音響于耳畔。“修理城墻需……鋪路需……花草樹木需……”諸如此類一一報之。
路青一邊記錄一邊翹高嘴角,獅子大開口,要得真全、不論材建筑材料還是花料均為最好、最貴,貪心。
岳人柏報完信口捻來的東西后直勾勾瞅著他側(cè)面,粉紅舌尖時不時熘出甜拭唇瓣。多美的頸項,纖美潔凈。多迷人的臉龐,臉蛋兒
泛著沐浴后特有的紅暈。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手、更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傾身向前從后頭抱住寫字之人。
路青的字就好比他的人,大方坦蕩中包藏若隱若現(xiàn)的神秘,環(huán)環(huán)相扣,缺少任何則會失去原本的味道。
寫字的手頓住,路青瞅著快寫完的白紙黑字不溫不火道:“你的手與胳膊長著真是多余,需不需要我?guī)湍闳コ?/p>
“呵呵……”岳人柏將啞笑的氣息全部吹拂在他耳旁,鼻尖磨蹭他耳廓,臉頰與發(fā)絲,嗅一嗅,香,真好聞。“路青,你真的很迷
人,讓我情不自禁……”手指不老實的撫摸上他裸露的鎖骨,沿鎖骨向下至胸膛。手感不錯,不同于女子軟綿,擁有陽剛與彈性。
當(dāng)手指即將撫上左胸前的凸起時,路青捉住他的手,一邊將剩下的字補(bǔ)齊一邊陰陰說道:“岳城主,不該碰、不能碰的千萬別想越
界,否則吃虧的可是自己。”語氣未見警告,倒像是對好朋友的提醒。若不是透出的陰氣真讓人生錯覺,二人好似真是朋友。
“你會怎么做”岳人柏不慌不忙,越是難到手的東西越充滿挑戰(zhàn)、讓人期待。
音落的同事路青字也寫完,放下毛筆,以緩慢速度轉(zhuǎn)過頭看向抱自己的他。二人間距離很近,轉(zhuǎn)頭時鼻尖相抵。
此舉引得岳人柏心神蕩漾,眸色暗沉幾分,他唿出的熱氣環(huán)繞鼻尖。口內(nèi)忽然干燥,有種想親吻的念頭。“你是在邀請我嗎”嗓
音微啞,喉頭有過輕微滾動。
見狀,路青面上笑容擴(kuò)大,魅蠱、撩魂,清澈眸子沾染迷漓霧氣,聲音瞬間軟下八度、嗓音輕柔如風(fēng)。“如果我說是呢”
“你在點(diǎn)火。”岳人柏眸色愈加暗沉,深黝的好似兩潭月夜下的池水。喉頭上下滾動,吻,不錯的選擇。
“我自然知曉。”路青仿佛瞬間換了個人,手臂勾住他頸,面前湊,與他鼻尖抵得更緊,四片唇眼看就要碰上。
下腹燃起騷亂,岳人柏未能壓制住一品香澤的悸動從而吻下。當(dāng)唇幾乎貼在一起時他忽然不動了,眸中深澤褪去,眉梢高挑,似未
料到、似已料到的調(diào)調(diào)隨之而出。“下手利索干凈,讓人毫無察覺。”
路青松開環(huán)住他的手臂緩緩起身,隨視線上調(diào),只見一根根針不知何時有一半沒入他頸部下方,一根小小針立即使他維持弓身欲吻
的姿勢不能動彈。
“呵呵,當(dāng)之無愧~~~”路青將文房四寶收起,走回時不經(jīng)看見瞥見他懷里凸出一塊瑩潤白色。瞅瞅全身僵硬的他,手伸去將瑩潤
取出,是一卷上等的畫軸。
岳人柏面部閃過一抹僵色,僵色來得太快、去得更快,讓人毫無捕捉之力。
打開畫軸,一副絕古的美人圖盡現(xiàn)眼前。“哦”路青疑聲,隨后高挑眉扯出一抹冷人想鉆進(jìn)地縫的大大恥笑,伴隨同味十足的調(diào)
調(diào)一同吐出。“岳城主真是好雅興,‘懷抱’如此美人竟然還能對我動歪心思,嘖嘖,佩服、佩服。”佩服是假,指桑罵槐是真。
“怎么,你也動心”岳人柏笑吟吟,斜視用余光掃瞟。
“呵呵,這種讓人墮落的東西只有種馬才會春心蕩漾~~~”說話太損,說罷將美人圖攤開擺在桌上,掃一眼撅臀“鞠躬”的他,懶
洋洋打個哈欠,“你對著美人慢慢觀賞,我好困,要睡了。”說罷走向床榻,將他一人晾在此。
“你想讓我在這兒撅一晚上”
“有何不可”路青反問,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臨躺下前不忘附送一句,“困了睡,別客氣~~~”
“你就不怕我沖破封穴夜半爬上你的床”岳人柏暗自較勁催動內(nèi)力,為美色受困雖不光彩,卻也樂在其中。
“省點(diǎn)力氣吧,我的銀針一旦扎上連堡主也沒轍。”說完,路青轉(zhuǎn)身而朝墻閡上雙目。好困,該睡了。
聞言,岳人柏放棄催力,蒼狼辦不到的事情他矣不用再試。看來,今夜他只得對著美人圖撅身而過了。嘖,美人呀美人,為何你偏
偏要在今夜被人發(fā)現(xiàn)呢
這廝,不說自己色欲熏心,變態(tài)到帶著美人圖四處逛蕩。
深夜,一間房,一個床上、一個地下,一個蓋被而眠、一個只身對著畫軸低嘆……
第四十二章 日后與我睡
“蒼苑”......
蒼狼立于床前無精打采的張開雙臂,眼皮介于闔與不闔見躊躇,一臉倦容。趕了一夜的路,又折騰整日,好困,困的恨不能直接倒地睡去。
駱晶晶溫柔除去他的衣裳掛上衣架,只留一件中褲。上半身完全裸露,平日里雄赳赳氣昂昂的健美肌肉現(xiàn)下顯得無精打采,失去原有的性感光澤。
柳葉眉蹙在一起,心疼,浸濕毛巾為他擦拭上身的手微微發(fā)抖。好端端一個陽剛健壯的男人,竟被折騰成這般模樣。
他為自己逃跑生氣、為自己被別人輕薄大動干戈,她可不可以將這兩種現(xiàn)象理解為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對她全無感覺
說實話,心里真這么想。但想想的同時又不乏退縮,因無足夠自信,對己、對他均沒有。
她平凡無奇、他高高在上,她沒有能登的上臺面的東西,而他卻隨手抓來一把,兩者間的差距讓人不得不升退卻之心。
如果,當(dāng)年他強(qiáng)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女子,那現(xiàn)下又會如何
想到此一陣心慌意亂,勐?lián)u頭。不,她寧可被強(qiáng)暴的是自己也不希望他對別的女人占有禁錮!
她,是否已陷入感情的泥潭她,是否已在無形中把自己的情感籌碼加注在他的身上
心情復(fù)雜,多希望他能用溫柔的眼神看看自己,用溫柔的語調(diào)對自己講話,哪怕只有僅僅一次也會令她心花怒放、無限雀躍。
背上的手顫抖不已,蒼狼闔起的眼眸驀然張開,反手一抓,將她從身后抄至身前,擰眉道:“你抖什么,冷嗎”
對上他褪去犀利的疲憊鷹目,駱晶晶有種想哭的沖動。他,到底把她當(dāng)成什么
二人互相對望,一個莫名其妙想睡覺,一個內(nèi)懷心事欲問難啟齒。
房門“吱嘎”推開,駱烈走進(jìn),伴隨著不耐煩的催促:“娘,你到底好了沒有還睡不睡覺了”擦個身子也擦這么久,把他一人扔在房里。
瞅見生父拽著娘親的胳膊,娘親一臉復(fù)雜難明,腳步戛然而止,半瞇虎目。怎么著,老王八又想欺負(fù)人了
“好了,好了......”駱晶晶忙睜脫開蒼狼的鐵手,淘淘毛巾,擰干后搭在架上,回身朝兒子走去。當(dāng)經(jīng)過蒼狼身旁時纖腰突然遭
襲,“啊!”驚唿,身子赫然撞進(jìn)健胸膛。“砰!”磕了鼻子,“唔......”好痛!
蒼狼粗魯?shù)睦站o她的腰,瞇著眼睛回視駱烈,提不起精神的斥道:“自個兒回房,打今兒個起你娘跟我睡,出去。”小兔崽子那是
什么眼神,他又不是生勐妖怪,奶奶的,欠揍!
“五年來娘一直跟我睡,憑什么你說句話就斷了她日后與我同床共枕的機(jī)會。”駱烈雙目瞇成細(xì)細(xì)的一條直線,為掩飾竄過的異彩
喜流。老王八終于徹底宣告了所有權(quán),連他這個兒子都不能沾娘親分毫。
這句話激發(fā)了蒼狼內(nèi)心的嫉妒與野性,豁然提起精神推開揉鼻的駱晶晶,大邁步朝他走去。手伸,揪住他衣領(lǐng)子扔出房,妒喝:“
就憑我是你老子,就憑她是我女人!”說罷用力拍上兩扇脆弱的門板將礙事者殘忍拒之門外。
聲音過響,駱烈雙手捂耳,面露失望怨氣。瞧生父那么激動,他還以為會說“就憑我是你爹”的字眼,怎想還是以“老子“自稱。
蠢蛋!蠢貨!蠢丫!蠢兮!白對他寄予希望!!!
先前喜悅一掃而空,用小拇指掏著耳朵憤離。不睡就不睡,若不是娘親執(zhí)意摟他,他早單獨(dú)睡眠不曉得多少個夜晚。
駱晶晶指著緊閉的房門,難以置信的瞪著蒼狼口吃道:“你、你你你、你就這樣把烈兒轟走了”是不是人
“廢話,不然怎樣”蒼狼口氣聽著挺兇,但面上卻無兇意,眼皮打架打得厲害。扯過她的胳膊將她扔上床,踢掉鞋壓住她坐起的
身。
“你要干嘛”此時此景令駱晶晶立即想起白日強(qiáng)暴,下意識抵死他胸膛。
“脫衣睡覺!你廢話真多,腦子白長。”蒼狼鄙夷扯薄唇,手戳她腦門兒,三下五除二將她剝得只剩肚兜、褻褲。
“你......你你......”駱晶晶臉蛋“騰”的一下就紅了,瞅著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軀體咋舌。野男人,真是野男人,咋脫得,怎
的眨眼功夫衣裳就沒了
“你什么你,跟個傻子似的。”蒼狼攬住她肩,一個天旋地轉(zhuǎn)摟著她倒下,雙雙側(cè)躺。
枕著他手臂,駱晶晶身僵,心臟“砰、砰、砰”亂跳。為他先前說的話,也為自己漸熱的體溫。
‘打今兒個起你娘跟我睡’,只有成親的夫妻才同睡,這不就......不就......她純潔的小腦袋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不該想的東西。
蒼狼的大手在她腰際摸來摸去,摸了幾下“啪”一打她俏臀,閉著眼睛不滿意道:“你怎么硬得像根木頭,摸起來真不舒服。”嘟
嘟囔囔,要睡不睡。
聞言,駱晶晶抿嘴,抬起眼皮瞪他一眼。死男人,也不看是誰把她害得這么硬。
蒼狼手指沿著她臀瓣曲線輕劃,上劃至腰背,下劃至大腿膝蓋,變劃邊用耳朵蹭枕頭調(diào)整舒服位置。
駱晶晶屏住唿吸大氣不敢出一口,美顏漲紅。干嘛他要
蒼狼累得眼皮都不想抬,哪兒還有興趣做她腦子里想的事。純屬不想動卻又忍不住過手癮,偽君子一個。
“你不是困了嗎”忍不住,駱晶晶繃著嗓音問道,小手握成拳頭,別這么挑逗她,會有感覺......
“是困了。”蒼狼回答的含煳不清,仿佛嘴里有口茄子。
“那你睡呀。”
“睡著呢。”
“別老摸我。”駱晶晶不依的扭動身子,困了困了還不睡,摸來摸去......
蒼狼從鼻子里哼出一股氣,打仗扣住她光滑的臀瓣,含茄子程度加劇。“動什么動,你好摸。”
“你好摸”三個字差點(diǎn)將駱晶晶氣歪,臉頰通紅,錘他胸膛嬌斥:“你快睡覺!”
“睡呢......”這次,蒼狼聲音很小,如蚊。
直勾勾瞅著他半晌,駱晶晶猜想他睡著了。于是輕握住他的手,將他手臂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腰際移開。
哪知才移動一丁點(diǎn),手臂的主人便撥開她急轉(zhuǎn)直上,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大手已然鉆進(jìn)肚兜,仿佛長眼睛般不偏不倚罩住渾圓左乳。
“啊......”手掩唇,嬌音從指縫流瀉。他他他,他怎么怎么
“摸摸......”蒼狼砸吧著嘴夢吟,手掌在左乳上揉揉,搓搓,捏捏,拇指指腹壞壞擦過乳尖。
“嗯......”駱晶晶情不自禁低吟,敏感。乳尖被他擦了幾下便含羞挺立綻放。
“叫屁春,睡覺......”蒼狼含含煳煳訓(xùn)斥,愛死了她的柔軟高山,不論沐浴還是睡覺均不忘調(diào)戲。“大小剛好,舒服......”不
清不楚說了幾句,臂收緊,將懷中軟軀與自己拉得更近,近到駱晶晶的額頭緊貼他下顎。
‘叫屁春,睡覺......’
‘大小剛好,舒服......’
這兩句澆熄了駱晶晶身體燃燒起的熱度,好比兜頭一桶涼水般干脆,絲毫不拖泥帶水。叫春還不是因為他老摸來摸去!大小剛好,
以為她是豬肉嗎討厭!討厭!說得都是些什么話!
“啪”一巴掌拍上他裸胸,氣鼓小臉,拍罷氣唿唿離開他懷抱向墻靠去。
手勁頗大,手心疼的同時裸胸上也出現(xiàn)一個五指印。
懷里少了香軟,蒼狼豁然睜開鷹眼,犀利再現(xiàn),愣是拽著她反抗的嬌軀拖回。“媽的,讓你睡覺哪那么多事!給我睡!”惡狠狠低
吼,為防止她再跑,干脆將一條健腿橫上她腰。
駱晶晶氣得嬌喘連連,他怎能如此對待她腿真重!壓得她不能動彈。
沒忘記先前的手感,蒼狼闔上眼,大手重新鉆進(jìn)肚兜罩住柔軟。
瞪著他,駱晶晶一點(diǎn)睡意也沒有,臉蛋兒被他挑逗的紅潤高升。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叫出羞恥的聲音。雖壓抑,但唿吸與胸脯起伏
卻造不了假,不穩(wěn)偏急。
蒼狼哪里管她這么多,徑自摸摸摸,幾時摸夠了幾時才安穩(wěn)的進(jìn)入夢鄉(xiāng)。
次日清晨,暖陽的光芒照亮幽靜清所。
孤寂仍存,但小樹卻擺脫清冷,傲然挺立。幽綠光澤的樹葉吸取日光滋養(yǎng)愈發(fā)綠油,此乃常青植物,長得與白樺有點(diǎn)像,但又不失
松之堅韌,不曉得是何品種。
陽光入房,幾縷光芒映在地面與圓桌。
岳人柏仍維持撅臀姿勢一動不動,兩只大大的熊貓眼很是醒目。眼皮耷拉,唿吸均勻,不曉得睡著了還是沒睡著。面容憔悴,累得
不止他,就連桌上鋪開的美人都顯得昏昏欲睡。
一整宿,漫長......
“恩~~~”路青醒來,在床上伸展四肢拉伸懶筋。懶腰伸得大,伸得舒服。眨眨眼,揉一揉,調(diào)轉(zhuǎn)目光至桌前“雕像”。“噗哧”
一樂,悠哉下床,套上靴子走至跟前。
修長好看的手指伸向銀針,捏住針頭施力一撥。頓時,岳人柏像團(tuán)軟棉花般倒地不起,“砰”肉響沉悶。
“唔......”痛感竄遍全身,岳人柏悶哼著張開酸澀的眼睛。桃花眼失色,迷迷蒙蒙似染上一層薄霧。
“岳城主,睡的可好~~~”路青笑吟吟蹲下身瞅著難受的他,明知故問,眼光打量全身。嘖嘖,真是血液不暢,像快石頭般僵硬。
“路青,快用你那雙漂亮的手幫我揉揉身體,我需要舒筋活血......”岳人柏一旦有了意識便恢復(fù)色色模樣,聲音雖無力嘶啞,但
調(diào)戲,吃豆腐的調(diào)調(diào)卻保存完好。
“舒筋活血”路青故作不懂,愣了幾秒后忽然扯出一抹和熙笑容。“是個好辦法,等著~~~”
喉頭滾動,岳人柏看癡了,那笑容真美......美人讓人恨不得蹦進(jìn)來將他撲上床好好蹂躪!
說讓他等,可路青好像忘了這茬,徑自梳洗著衣。
岳人柏甩掉癡迷,眼神幽幽怨怨瞅著他迷人背影。完蛋,他又要被折騰了。
將自己打扮整齊,路青居高臨下俯視,和熙笑容不減,揪住他衣領(lǐng),好似拖死尸般將他拖出清所。
“路總管早!”
晨起的下人見著他均歡喜招唿,總管比堡主好說話多了,就是太陰,其它都好。
“早~~~”路青滿面春風(fēng),將岳人柏拖至掃地的幾名下人跟前,把他往堆起的垃圾上一扔,笑瞇瞇道:“來來,先別忙了,給岳城
主按摩全身,讓他血液重新循環(huán)。”
“哎喲......咳咳......”岳人柏瞇眼,塵土一點(diǎn)也沒糟賤。全上了他的身。“路青,我需要你的按摩。”事至此還是色心不改。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將目光紛紛調(diào)向咳嗽的岳人柏。面面相覷,怎么了這是莫非種馬對總管大人做了出格之事
“愣著做什么,給他按摩。”路青邊說邊用腳尖踢踢岳人柏僵如石的大腿。
“路青,我要你。”岳人柏半張著避塵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嗓音蠱惑。
“你太臟,我怕傳染疾病~~~”路青當(dāng)他放的全是屁,聽個響不予理會,掃向下人。
“是是,我們即刻為岳城主舒筋活血!”下人立即點(diǎn)頭如搗蒜,通通放下掃把伸手朝岳人柏摸去。
“好好伺候,伺候好了岳城主有賞~~~”唇畔泛起一抹壞笑,路青將出房門時順出的卷軸往岳人柏身上一扔,“啪”不偏不倚正中
胸口,說罷,扔罷甩甩衣袖離去。
咦這是什么下人停止按摩,好奇的眨著眼睛。互相對視,禁不住好奇與誘惑,其中一人將卷軸打開。
嘖——倒氣聲頓起,驚艷目光一道緊接一道。老天爺,美人!大美人,絕頂大美人!
受美色吸引,誰也不理岳人柏了,讓他躺在臟東西上“自生自滅”。哈哈,美人的魅力可比一個全身上下硬邦邦的男人大多了~~~
岳人柏仰望蒼天,當(dāng)路青卷起畫軸拖他出房時便已料到接下來會有的結(jié)局。
這匹笑瞇瞇的駿馬真難馴服,讓人摸不清方向,找不著頭緒,更無適合的辦法加以嘗試。
嘖,不怕,未來日子長的很。他岳人柏別的沒有,耐心多得是,就不信想吃的美味入不了口!
第四十三章 栓了小綿羊
岳人柏拖著搖晃的身軀朝膳廳走去,下人只曉得看美人無暇顧及上他,他唯有自行運(yùn)功促使血液循環(huán)流動。現(xiàn)血液是流了,但身仍
顯僵,還需活動令機(jī)能恢復(fù)正常。
膳廳進(jìn)食的蒼狼、駱晶晶,駱烈見他進(jìn)來無不為之一怔,只因僵得明顯,與往日瀟灑自如的模樣相差很遠(yuǎn)。
“你怎么了”蒼狼擰眉,一大清早便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臭德行。
身雖僵,但優(yōu)雅還在,岳人柏扶桌落座,“我讓人算計了一整夜。”語氣曖昧難明,看似回答問題,但眼角余光卻瞅著剝“茶葉蛋
”的路青。
聞言,蒼狼、駱晶晶、駱烈均看向嚼蛋之人。
路青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受影響,嚼完“茶葉蛋”又塞枚餃子入口,邊嚼邊贊:“蝦餃真好哦吃,味多美~~~”
一家三口做出同樣動作,那就是舀肉粥往嘴里送,目光調(diào)轉(zhuǎn)至為自己盛粥的岳人柏。瞧這架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岳人柏消耗不少內(nèi)力,暫將調(diào)戲放一邊,先補(bǔ)充能量是真。
一頓早膳用得詭異非常,膳罷,岳人柏拭著嘴角對蒼狼勾動白脂手指。
“說”蒼狼迸一字,干脆利落。
手指勾勾,“過來我就告訴你~~~”
蒼狼俊臉登時沉下,奶奶的,還跟他賣關(guān)子。
“過來~~~”岳人柏邊勾指邊站起,勾著他一同走出膳廳。
隱秘墻根下,駱晶晶抽某人一巴掌后大哭之地。岳人柏回身,習(xí)慣性一條手臂搭上蒼狼肩膀,不拐彎、不抹角開門見山。“跟駱志
敬合伙做生意吧。”
聞言,蒼狼即刻火冒三丈,揚(yáng)起鐵巴掌便朝他拍去,火苗竄起老高,不需任何煽動。
扣住他手腕,岳人柏嘿嘿一樂,氣定神閑道:“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蒼狼瞪,面部肌肉抽動數(shù)下后緩慢放下手。好,就聽他說,看他有何好說詞。
“消消氣。”岳人柏方才扣制的右手在他胸前輕撫順氣,眼底閃陰光、嘴角翹起同樣的陰弧。
“我知曉你厭惡駱志敬,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你可有想過,你再怎么厭惡他,他也是晶晶的親爹,若真由你親手殺了他晶晶
會怎么想,你指望她對著殺父仇人毫無芥蒂的過日子嗎”嗓音聽似好聽輕柔,卻暗藏殺機(jī)暗涌,將一切掩飾完好。
此話猶如當(dāng)頭一棒狠噼蒼狼大腦,將他噼得雙耳“嗡、嗡”作響,眼前勐然漆黑一片。
異狀短短幾秒后通通消去,臉色為之大變。他疏忽,光想這自己容不下而未想過駱晶晶的感受。
那張絕望的淚水美顏于腦海乍現(xiàn),乍現(xiàn)的令人心縮、心顫。
“大野狼,你說你挺精明的腦瓜為何遇上晶晶與小狼崽便轉(zhuǎn)不動了”岳人柏故作費(fèi)解的搖頭晃腦,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他胸肌
。
其實答案再清楚不過,無非出于在乎,否則誰又能失去方向頭腦發(fā)熱
蒼狼臉色急轉(zhuǎn)而下,肌肉陣陣抽動。
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得好急了!該死的他也不想成為白癡,身不由己,每當(dāng)與母子二人扯上干系他的大腦便自動短路,就連做出的
事都可笑之極。
“談生意賺錢難免橫生枝節(jié),若駱志敬死在別人手里你覺得怎么樣”岳人柏瞅著他難看的俊臉徑自說道,手指卷玩黑絲。
“你是想說‘手藝’出問題嗎”蒼狼頭腦聞此言迅速冷靜下來,音落時發(fā)問的剛剛好。
“呵呵~~~”岳人柏像個煙花女子般掩唇咯笑,不肯定、不否認(rèn),朝他眨著無時無刻不再放電的桃花媚眼。
“哼,你的陰與路青有得拼。”蒼狼扯出一抹凍徹心扉的冷笑,撥開他搭在肩上的手臂,補(bǔ)充:“一路貨色。”
“真的”岳人柏聽見“一路貨色”四字登時雙眼發(fā)亮,亮晶晶堪比璀璨繁星。
冷笑加深擴(kuò)大,蒼狼掃向他臀部,回答的驢蹄不對馬嘴:“你屁股后頭長尾巴了。”說罷,轉(zhuǎn)身便走。
岳人柏摸摸屁股,嘖嘖,六個時辰內(nèi)被人罵了兩回畜生。
不想讓某人太臭屁,跟在身后二次陰陰笑言:“女人都喜歡溫柔的男人,極其討厭粗暴,天下溫柔男兒何其多。嘖,不曉得晶晶喜
歡哪一種”
腳步嘎然而止,蒼狼豁然回身,狂暴視線無情激射。娘的,他是在暗示鱉女人還會再逃走嗎!
“喲喲,好兇狠的眼神,我怕怕……”岳人柏手撫胸口,看那模樣險些便要心臟病復(fù)發(fā)。離暴君遠(yuǎn)點(diǎn)兒,按壓著心口呈躬身倒退式
退離。
“媽的!”沉聲狠咒,蒼狼陰郁的臉孔宛如閻羅。天上、地下,他絕不允許鱉女人再逃離他身旁半步!
整理房間的駱晶晶被過大踹門聲驚得原地小白兔跳,反射性“啊”了聲,心臟“砰、砰、砰”險些跳出喉嚨。
除去踹門聲外還有一連串“啪啦、啪啦”的聲音與重急腳步,不解、好奇,回首望。
一張大臉閃電擴(kuò)大,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被提起扔上床。“哎喲……”屁股好痛!
蒼狼受岳人柏刺激,動作過粗,大手扣住她左腳腕。
駱晶晶摔的七葷八素,似小烏龜仰面朝天。撐身坐起,不曉得腳腕為何被抓。
“啊——你要干什么”當(dāng)坐起看見蒼狼右手里拎的鐵東西時登時尖叫,嬌嫩臉蛋兒轉(zhuǎn)瞬鐵青。
“為了防止你逃跑,我要把你鎖在房里哪兒也不許去!”語畢,蒼狼二話不說,兇狠的將手里東西朝他腳上拷去。
“不要鎖我——”駱晶晶氣急敗壞捂腳腕,開什么玩笑,她已失去自由,怎能再被冰冰冷冷的東西拷。
“不要你個屁,滾開!”蒼狼不由分說將她推躺在床,動作迅速敏捷驚人。“啪、啪”兩下,兩只纖細(xì)腳腕頓加鐐銬。
腳上一沉,駱晶晶便曉得暴君得手了,氣得奮力爬坐起來瞪著他低吼:“你太過分了!”
“過分個毛,是你先逃的,我鎖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蒼狼面無愧色,拉著鐵東西的兩頭運(yùn)功,“砰、喀嚓,砰、喀嚓”兩響,鐵兩頭整
個沒入地下。拽一拽,真他奶奶的牢固。
駱晶晶拖著鐐銬下床,掄起拳頭就朝他身上砸去。“你不能栓著我,我不是犯人!”
勒緊她腰,蒼狼霸道狂野的堵住她嘰嘰喳喳吵人的小嘴。
“唔……唔……”駱晶晶氣得臉蛋通紅,不讓他吻,用力捶。
握住她雙手腕反擰在身后,蒼狼扣緊她后腦長驅(qū)直入,硬是將掙扎的她吻的軟趴趴險些窒息。
急促嬌喘,駱晶晶雙眼迷蒙,酡紅著臉頰倒在他懷里使不上力。
抱起軟軟的她扔上床,蒼狼舔著嘴唇意猶未盡,“老老實實給我呆著,再跑打斷你的狗腿!”嗓音沙啞蘊(yùn)含磁性。
駱晶晶無力翻白眼,暴君!又打斷腿,說多少次了。打呀打呀倒是打呀,光說不練算什么英雄好漢!
“噗——”門口傳來一聲噴笑。
蒼狼兇神惡煞般瞪向聲源,操啞音吼罵,“你笑屁找死吶!”
“沒,我不找死。”路青按著肚子趴在門框上,本想來告知主子有人找,去不想見到先去賊拉可笑的一幕。
哈哈,小綿羊上腳銬,虧得某人想得出~~~羊,多溫柔的動物,咋就這般狠心虐待
不過,那個吻夠火爆、夠激烈,讓人看了都臉紅心跳。
駱晶晶沒臉,慌忙拉過疊好的棉被學(xué)鴕鳥,放下美顏火燒紅。
“不找死你過來干嘛”蒼狼掃了眼躲起的鱉女,朝路青走去,“砰”閡門。
“墨爺差人送信來,在前廳候著。”路青掛在門上下不來,扒門縫往房內(nèi)床上瞟。
“看屁看,跟著一塊兒!”蒼狼豈會給他偷窺的機(jī)會,揪住他后脖領(lǐng)子拖走。
“哎哎,我要看夫人、看夫人~~~別拽別拽~~~”路青兩條胳膊像八爪魚揮來揮去,雙腳擦地“呲啦、呲啦”。
“媽的再不閉嘴我廢了你!”暴吼,蒼狼加快步伐,拖著他揚(yáng)起一陣強(qiáng)塵消去。
外頭沒動靜了,駱晶晶這才從被下冒出頭,火大的將棉被摔下床,沖著房門大吼一聲:“大暴君,解開我的腳銬——”
啊——啊——
一只烏鴉飛過,屁股后頭跟著黑點(diǎn)點(diǎn)的省略號……
前廳,一名約摸十八歲左右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飲茶,好渴、好渴!
少年生了一張討喜可愛的娃娃臉,白白凈凈、唇紅齒白。
聞得腳步響,一邊飲茶一邊看向廳口。見蒼狼進(jìn)來立即飲掉剩下的幾口起身,抹抹唇,露出整齊的兩排牙齒。“蒼爺!”咧嘴笑,
腮邊兩顆圓圓的酒窩登時呈現(xiàn)。
“墨狼讓你來干嘛”蒼狼停步于他面前,此少年乃“狼域”總管,親自前來想必事情不小。
“嘻嘻~~~”少年笑容擴(kuò)大,陽光燦爛,用腳踢踢置在椅前的大箱子。說道:“域主命我將賬簿交給蒼爺,日后生意上的事煩勞
蒼爺費(fèi)心。”說著,手入懷取出一只牛皮紙信封。紅色豎印上寫著“三弟啟”三個毛筆大字,字體蒼勁有力。
擰眉,從少年的態(tài)度上蒼狼曉得并非所想那樣重大,另有隱情。不動聲色,“這種事他不是首選白狼嗎”大哥乃三人中的軍師,
怎會輪到他這個前鋒處事
聞提起白狼,少年頓時拍大腿噴笑,樂得前仰后合上氣不接下氣,“蒼爺別提……哈哈哈哈——白爺他……他‘失蹤’了,哈哈哈
哈——”
瞅他笑得這么來勁,蒼狼眉擰更緊。
失蹤莫非……
“墨狼呢什么情況”用問來證明心中所想。
“我家主子自身難保,哈哈哈哈——”少年徹底笑抽,趴在桌上砸桌面,笑得可愛白臉蛋兒蘊(yùn)起紅潮。
嘴抽、眉抽、眼抽,蒼狼咬牙心下破口大罵無遙子不是個東西。瞧瞧給他們?nèi)值芘闷剖聝海粋€“失蹤”、一個自身難保,到
他這兒水火不容。媽了個腿子,找著機(jī)會一定拍死那丫的泄恨!!!
“唯一能靠的只有蒼爺你,我家主子……哈哈哈哈——”說道一半少年繼續(xù)爆笑,哎喲蒼天啊大地,從沒遇見過這么好玩兒的事~
~~笑死人了都~~~
“墨狼還有別的交待嗎”蒼狼臉色難看之極,扭曲變形成為砸壞的鍋底,雙拳握得“咯啦咯啦”連響。
“有!有!”少年立即止笑,很嚴(yán)肅的板板面容,緩慢吐出“活著相見”四字后繼續(xù)拍桌狂笑。
蒼狼胸膛起伏就快要失去節(jié)奏,媽的!媽的!無遙子那丫絕對是存心的,存心跟他們?nèi)值苓^不去!絕對!!!
路青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瞅著盛怒的蒼狼、瞅著笑癱的少年,嘖嘖,“三匹狼”可真熱鬧,不發(fā)生則以,一發(fā)生便驚天地、泣鬼神
~~~妙哉~~~妙哉~~~
第四十四章 將事狠做絕
駱晶晶立在床前邊喊邊抽甩鐵鏈,“啪、啪,哐啷、哐啷”的聲響沉悶在房內(nèi)回蕩,透過門縫、窗縫向外界傳送。掃瞟門口,盼那
該死的暴君聽見動靜“良心發(fā)現(xiàn)”返回。
黑旋風(fēng)快的迅速、迅勐,一道漆黑、唿唿帶風(fēng)的人影疾掠入“蒼苑”。目標(biāo)明確,“砰”一腳踹開傳出女性憤怒叫喊的那扇房門。
突聞門響,駱晶晶抽甩頓停。“烈兒!”見著兒子非旦不高興反而吃驚、臉色大變,徒生懼意,兒子那張臉……那張臉……
駱烈的視線一下子便捕捉到身受限制的娘親,黑粗鐵鏈醒目、刺目。腦中走過兩秒鐘空白,空白后原地竄起蹦跳,似兔子蹦到娘親
跟前暴跳如雷,“這鏈子是怎么回事!”腦中已浮現(xiàn)罪魁禍?zhǔn)椎哪樋祝欢ㄊ撬〔豢赡茉儆袆e人!!!
“那個……鏈子……這個……鏈子……”方才還扯著嗓門兒大叫的駱晶晶現(xiàn)下卻像被野貓叼走舌頭,畏畏縮縮,怕怕的用腳底擦地
面向后搓步。腳底與地面的摩擦音不大不響,在火焰肆虐的房內(nèi)顯得微不足道,隨時都有被淹沒的可能。
“這什么這、那什么那。誰栓了你,給我說——”駱烈較勁,心里明明有數(shù)卻逼娘親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揮舞臂,雙腳似鐵錘砸擊
地面“砰、砰”作響,硬金屬與地面撞擊聲沉悶震蕩。
駱晶晶明顯感到腳下地面在震蕩,一下一下震的她腳底心發(fā)麻。迫于兒子的威懾力不得不低頭服軟,當(dāng)下乖乖用結(jié)巴語氣回答:“
是你……你爹……他怕我跑……”上下牙打顫“的、的”響不停。
“吼——”一聲粗礦獅吼,駱烈甩了下頭,發(fā)絲狂舞。待他轉(zhuǎn)回首盯著娘親時已換成野獸臉孔,兩只眼睛血紅,仿佛盈滿殷紅鮮血
。
一屁股坐地,駱晶晶面色慘白。完蛋,兒子飆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間接結(jié)果令人大駭。
“他在哪兒!”駱烈深切瞇起血紅虎目,一字一音狠辣迸出,大有將文字嚼碎捏爛之意。
“前廳!前廳!”也不曉得從哪里來的順暢語言,駱晶晶白著臉用手指著大開的房門外,邊指邊坐地向后搓挪。
“老王八!我跟他拼了——”丟下掀翻房頂?shù)母Z天吼,駱烈將黑旋風(fēng)提速,快三倍朝前廳勐刮。
“啊,啊,哎喲!”駱晶晶雙手抱頭縮身,掀起的房頂落回原位,磚瓦屑通通下掉,全砸在她手背與頭發(fā)絲上。看吧,肩部以上灰
蒙蒙、慘兮兮。
前廳,蒼狼烏黑俊臉拆信欲看內(nèi)容,手才碰上信口便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烈火焰洶涌朝面門襲來。豁然向右勐速傾身,黑火焰躲
過,離左臂約半米距離。
攻勢太勐,路青、少年皆后躍,從椅前翻至椅后退步躲避不留情面的狠辣攻擊。
駱烈如陰鬼般撲上蒼狼的身,張口對準(zhǔn)側(cè)頸咬下。不愧為獸,知曉咬何處才能令獵物無反抗之力。
“唔啊——”蒼狼結(jié)結(jié)實實受下咬擊,頸處劇痛使他皺起五官。扔飛手中信,大掌閃電般穿過駱烈頸前扣住他強(qiáng)有力的下腭。
“唔……”吃痛,駱烈沉悶痛哼,下腭即將碎去的痛感逼得他不得不松口,嘴張大。
奮力甩開攀在身上逞獸之人,蒼狼反手一揮摸上側(cè)頸,移開手拿至眼前一看登時嘶吼震天:“小兔崽子,你他媽瘋了嗎!”滿手
心是血,殷紅流淌。
頸痛、麻、刺,三感齊涌。做什么突然咬他!咬得死用力,想將他咬死是怎么著!雙目只在一瞬間腥紅無比,駱烈的兇狠激出
他體內(nèi)狂暴。
“我離瘋不遠(yuǎn)了!你去把我娘的鐐銬解了——”一縷黑亮發(fā)絲被駱烈咬在唇間,嗓音低沉猶如轟天悶雷。
鐐銬,媽的,只有犯人或奴隸才會此般對待!生父這么做不明擺著將娘親視作兩者中的一種嗎呀呀呸的,搞了半天一點(diǎn)進(jìn)展也沒
有,又打回原形!怎能不氣!!!
原為此事狂,蒼狼用力抹去頸上流下的血,以比他更低、更沉的調(diào)調(diào)回吼:“妄想!栓她是給她面子瞧得起她——”想解除禁錮除
非天塌!否則決不可能!!!
“哇呀呀你去死!我今兒個非咬死你不可——”駱烈氣瘋,什么武功高強(qiáng)、點(diǎn)穴、刀噼通通不管,似猴爬上他身,陰森牙齒閃冰光
,咬咬咬,咬死算!
“唔——唔——”蒼狼連受多擊,被他一口口咬得悶哼不斷。火大的很,揪住他頭發(fā)將他拽離身甩飛。
駱烈頭皮痛連心,身后仰、快退步,雙腳倒動穩(wěn)住身形。下一秒,張開利爪朝生父狠狠抓去,邊抓邊罵:“你不是人!你這么對我
娘禽獸不如!王八蛋!畜生——”枉費(fèi)娘親對他動情!
“找死!!!”蒼狼雙目激迸奪命血光,同他赤手空拳撕抓在一起。
此景看得少年瞠目結(jié)舌,尤其斗成團(tuán)的兩張面孔百分之九十九相像!乖乖,揉眼,拼命揉,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人怎讓人覺得蒼
狼在對鏡子獨(dú)自抽瘋二人不論表情還是動作都相似的分不清誰真誰假。
“怎樣‘狼堡’不比‘狼域’安靜吧”路青鬼魅般的嗓音于他耳畔響起,無聲無息,不曉得幾時熘至身后。
他忽冒問語,少年絲毫不驚。“嗯,不靜,熱鬧,與主子父子有得拼!”頻頻點(diǎn)頭,點(diǎn)罷回首瞅著他續(xù):“蒼爺?shù)膬鹤悠庹姹宰诱媪遥焕橐袄呛笕耍≡蹰L得這么像”太好奇了。
聞言,路青“耶”了聲,驚訝的眨眨清澈眼眸吃驚道:“墨爺?shù)膬鹤娱L得不像”
少年眼上吊,摸下巴思索,腦中浮現(xiàn)出墨狼之子的音容相貌,想罷很認(rèn)真的望著他眼里嚴(yán)肅道:“少域主是個‘四不像’。”
“噗——”路青樂了,“四不像”……那得長什么樣啊~~~
二人在此竊竊私語,蒼狼、駱烈抓掐的起勁。動作均敏捷,但臉上還是爬上了血指印。
小狼崽子下手太狠,遠(yuǎn)遠(yuǎn)勝于其父,將生父抓得左右雙頰各一處,且深。
大野狼不知是野性不夠還是心慈手軟,才賞了小崽子一道紅痕,也挺深。
“你瘋夠了沒有!有完沒完!別逼著我宰你——”蒼狼咆哮,忍耐力快到達(dá)極限。他從未遷就過任何人,從來沒有!
“你宰吧宰吧!宰了我、娘便有理由生生世世恨你!你栓得住她的人卻栓不住她的心,她的心是自由的——”駱烈失去理智,又在
他臉上添到抓印。
此語令蒼狼行動頓緩,“你栓得住她的人卻栓不住她的心,她的心是自由的——”這句話給了他極大震撼,怎么著身與心還是分
開的!
心抽痛,他要的不止駱晶晶的身體,更要她的心!人、身、心一樣都不能少,少一樣便不完整,便不完完全全屬于他!
趁他遲疑驚愕之際,駱烈殘忍的再抓兩道,企圖用極端暴力的方式痛醒生父遲鈍粗大的神經(jīng)。娘親把什么都給了,他倒好,除粗暴
就是專橫,就不能溫柔點(diǎn)嗎!溫柔點(diǎn)會死啊!!!
“哇~~~”少年一臉“驚艷”,雙目激閃對駱烈的無限崇拜,喃喃自語:“好野,真有味道……”哈哈,夠野!夠狂!夠威懾!
“滾——”蒼狼大手一揮,將撲來之人無情揮出前廳。
駱烈身子在空中劃著拋物線,頭后仰、視線后望,明知要摔地卻絲毫不慌。
“哎喲小狼崽,還沒學(xué)會輕功怎就‘飛’了~~~”岳人柏張開雙臂將他牢牢接住,一邊扶正他歪斜的身子一邊調(diào)侃。待瞅見臉上
的血印時不禁嘖嘖嘆,“真深,不曉得會不會留下疤痕~~~”聽似擔(dān)心、關(guān)心,神情卻遠(yuǎn)遠(yuǎn)不是。
“用不著你假惺惺!”駱烈鄙視,撩開雜亂擋住視線的黑絲,眼睛迷成直線瞅著廳內(nèi)生父。
蒼狼臉上火辣辣餓疼,摸哪兒哪兒是血,血煳了他臉、煳了他手心。“老子怎么會生出你怎么個混帳東西!!”怒火中罵罵咧咧。
“問你自己,若不是你逼我娘吞藥,我怎能蹦出來跟你對掐!”駱烈對此很是介懷,因非自然受孕生產(chǎn)。心里怎么著都有疙瘩,況
且娘親吃了藥之后將他生得這般迥異另類、與眾不同。
“你——”蒼狼為之氣結(jié),說不出接下來的話。對無遙子的火兒又增上多分,若不是老頭子亂搞實驗怎會扯出這么一推破事!
“你要不接了我娘的鐐銬,要不咱就一直鬧下去,你一天不解我就一天跟你沒完!”駱烈指著他鼻子,又恨又惱火生氣。
鐐銬岳人柏腦中亮起一只小燈泡,哎喲喲,還真銬起來了~~~
這廝不要臉,間接慫恿又是副驚奇表情。
蒼狼鷹目瞇近失,森冷陰戾的視線凍徹心扉。頓兩秒,右手掌張開成爪狀,隔空取物,一把漆黑鑰匙于掌心呈現(xiàn)。“小兔崽子你看
好,這把就是開你娘腳銬的鑰匙。”
語畢,當(dāng)著所以人的面陰狠的雙手相貼將鑰匙夾在中,搓擰,“咯啦、咯啦”金屬碎裂聲。雙手開,一柱“漏沙”從掌心灑落,粒
粒無聲。
這一刻,駱烈有種想吐血的沖動。手按心口,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憋死。好啊,真好!做的真絕,殘忍到底不留任何退路!!!
氣氛剎時虐戾至沸點(diǎn),父子二人均互相瞪視,殘暴的視線激烈碰撞,迸濺出的火星引爆空氣“霹靂啪啦”刺耳竄響。
好!很好!太好了!毀了鑰匙就以為沒轍了是不是很可惜,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要人不死,思想永遠(yuǎn)都不會枯竭!不信就試試
看!!!
路青、岳人柏,少年的目光均在二人身上打轉(zhuǎn),滿心激動、渾身血液沸騰。可預(yù)見,火暴驚人的帷幕就此拉開……
第四十五章 給我副鐐銬
心急如焚,駱晶晶一手握拳、一手伸掌,掌面與掌心不停磨搓,肌膚間接觸“嚓、嚓 ”刺響。目光掃瞟向房門口與窗戶的次數(shù)愈
漸增多,不曉得兒子何樣前廳偶爾傳來的異常響聲令人著實擔(dān)心。雙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叨念祈禱:“上蒼保佑,保佑烈兒千萬不
要有事……”
咦為何不保佑大野狼相較而言大野狼的處境更危險一些。
“吱嘎”門響,兩扇門扉向左右兩旁開啟,一道潔白影子優(yōu)雅走入。
心喜若狂的駱晶晶不用看來人的臉,只見白色衣擺已曉得是誰。喜色蕩然無存,只剩失望、傷心。
她明顯的表情變化使得岳人柏大為傷心,撫心口幽怨說道:“晶晶你怎么能這么待我,我很討人厭嗎”
駱晶晶嘴角有點(diǎn)抽,面露尷尬,拽著鐵鏈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呀!”驚訝嗓音高八度,岳人柏如見紅日北升般張大桃花眼一眨一眨的快步朝她走去。
臉色青白相間,駱晶晶恨不得找地縫鉆進(jìn)去,窘迫難看的模樣讓人瞧見倒不如一記手刀噼暈了她來得快些。
“哎呀晶晶,大野狼竟用如此冰冷的鐵連栓住了你!嘖嘖,好狠的心~~~”岳人柏?fù)嵘翔F鏈搖頭晃腦,掀起眼皮顯露出笑意十足
的眼睛。
駱晶晶緊抿嘴唇,雙手握緊鐵鏈發(fā)抖。爛屁股陰陽人,擺明嘲笑,一點(diǎn)安慰同情心也沒有!
岳人柏捏住她下巴抬起她含怒的小臉,低啞發(fā)笑:“我沒想到大野狼當(dāng)真栓了你。”
聞言駱晶晶腦中弦登時繃響,反射性抓住他胸襟急切問道:“你什么意思!”他話里有話,很明顯的語病。
岳人柏豈會錯過美人“投懷送抱”之機(jī),色瞇瞇摸著她白凈的柔胰,道出讓人想抽他幾嘴巴的回答:“我只是間接的告訴大野狼你
會再逃跑,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不用我?guī)兔δ阋材芴拥谩玺~得水’~~~”
“岳人柏!你——你陰險——”駱晶晶聽罷氣紅臉,一把推開他,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你故意帶我離開‘狼堡’!!!”此時才明了出堡兜一圈不過是個圈套,她竟傻傻的充滿感激往里跳。
“呵呵,干嘛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岳人柏大方承認(rèn),“若不帶你走哪兒能有好戲看若不帶你走”岳家城“豈能除舊換新
若不帶你走我又怎喲機(jī)會與路青夜晚共處一室”坦蕩承認(rèn)企圖,一切全從帶她走的那一刻開始。
丫的,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你——你——”駱晶晶險些暈厥,雙手握緊抖動,恨不能撲上去狠咬他幾口,撕下他的皮肉。卑鄙!狡猾!真不是個東西!
“晶晶,你有跟我生氣的功夫倒不如擔(dān)心大野狼……”岳人柏惡賊話到此停頓,勾引某女自動上勾。
“他怎么了!”駱晶晶果然中計,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慘吶……他臉這里、這里,這里都被小狼崽抓花了,吶血流的……嘖嘖,都讓人心疼……”岳人柏一邊流露哀神一邊用手指在臉
上劃來劃去,指著蒼狼臉上的紅色印跡。
“嘖——”駱晶晶倒抽一口氣,從他比劃中亦數(shù)清共有七處傷痕。心緊縮,疼了、抽了,迫不及待詢問:“傷口深不深有沒有抹
藥!”
“深,深見骨!路青正幫他處理。”岳人柏這孫子只講蒼狼受傷,對駱烈絕口不提。
駱晶晶心緊縮,被他害得小心肝緊張快跳,向后退了一大步。深見骨……老天,兒子下手竟如此狠毒!!!
岳人柏摸下巴瞅著她受驚心疼的模樣直想大笑三聲“哈哈”,小綿羊的感情下的挺快,半個多月的功夫已擔(dān)心成這般,若再相處下
去必定難舍難分~~~大野狼呀大野狼,傻傻的還在跟自身的粗大神經(jīng)較勁,離清清楚楚還遠(yuǎn)的很咧~~~
前廳,蒼狼、駱烈對立大眼瞪小眼,臉上均掛彩,一道接著一道,殷紅紅、刺目目。抓掐雖停,但暗涌仍存,只為一個對象——駱
晶晶。
火花于二人臉面間“霹靂啪啦”爆響,炸得滿廳堂都是火藥味,嗆鼻竄肺。
“堡主你老實點(diǎn),別迸火星,臉轉(zhuǎn)過來我給你上藥。”路青為駱烈抹好藥后捏住蒼狼下巴,將他的臉板正,食指挖扣乳白色藥膏抹
上他傷口。
嘖……心下暗嘖,蒼狼蹙眉,面部肌肉抽了下。確實如岳人柏所說,傷口深見骨。
駱烈瞪著生父不肯放棄,這次真把他氣著了,氣得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便暈死。摧毀鑰匙,虧他想得出來!
少年落坐于一旁打量氣唿唿的小狼崽,越看笑容越大。呵呵,太有趣,“三匹狼”的地盤都不“太平”。
蒼狼猩紅的鷹目回歸本色,深深閉起。嘴唇緊抿,嘴角下垂,怒意彰顯。
半響,路青將他臉上的傷口均勻涂滿藥膏才扣起藥瓶小塞,并道:“一天找我抹兩次,三日后藥到傷除,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蒼狼張開雙目,與駱烈同時瞅著他冷哼神色稍顯僵硬。臉上抹滿白藥膏,白花花,似涂了面粉。
見事暫定少年起身,腮邊泛起兩只酒窩,對蒼狼道:“蒼爺,我家主子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先告辭。”
“等等!”蒼狼豈會這么容易放他走,立刻喝止,“待我看完信你再走,給我坐著!”奶奶的,為保險起見先看再說,若有過分、
不合理的直接打回票,免得惹事上身、自尋煩惱。
“嗯嗯,是!”少年點(diǎn)頭如搗蒜,偏偏頭露出一抹可愛笑容。
蒼狼從路青手里接過牛皮信封拆啟,只看了千年幾個字面色急轉(zhuǎn)而下。
出于好奇,路青湊過腦袋,也是看了前幾字就變臉。不同于蒼狼,他變得是憋笑的欠扁臉。
駱烈眉揚(yáng)高,從二人不同的表情中已可猜出信中所講為何。
自知稍候要來的是什么,少年躡手躡腳、毛下貓,踮著腳尖一點(diǎn)點(diǎn)朝廳口移動,準(zhǔn)備出去后立刻狂奔。
“穆林!”果不其然,蒼狼看完信登時獅吼,豁然轉(zhuǎn)頭看向少年所在位置。“叮叮叮叮叮”,空了。疾火竄,朝廳口看去,只見少
年正一只腳邁出門檻。“穆林!抱箱子回去,這活兒老子不干——”媽的,還趕跑!氣急敗壞,一腳踢上箱子,講箱子筆直朝他踢去。
“哇啊啊——”少年抱頭拔腿便跑,跑得及時,躲開箱砸。
“砰、啪”箱重落地,受強(qiáng)震,箱蓋打開,里頭的帳薄“嘩啦啦”摔出來不少。
少年豈會聽命,不回頭、不收腳,一熘煙跑得不見人影。
“穆林!媽的,你小子有種就別再踏進(jìn)我‘狼堡’一步!否則老子剝了你的皮——”蒼狼氣煞,三下兩下講手中信與信封撕得粉碎,憤然扔向空中。碎紙片如雪花般翩翩而落,漫天飛舞,灑落于地加快寒冬到來。
瞅著摔出來的帳薄,駱烈彎腰撿起一本翻看,翻了幾頁嘴角抽動,看不出是怒還是想笑。
“咦”路青疑聲,翻著翻著停下,盡忠職守捧著帳薄遞到主子跟前。“堡主請看”。
“蒼狼憤憤抄過一行行閱讀,幾頁后抓狂暴吼:“王八蛋墨狼,老子這輩子跟你沒完——”
沒完——沒完——最后兩個字在“狼堡”中形成長久不散的回音。
“狼堡”隱秘墻根下,駱烈雙手環(huán)胸開門見山,虎目瞇去三分之一。“我問你,堡內(nèi)栓我娘的鐐銬共有幾副”
“回少堡主,兩副。”路青假模假式恭敬的回答,頷首低垂,掩藏在濟(jì)海下的面上浮現(xiàn)壞笑。
“能打開鐐銬的只有鑰匙嗎”駱烈手指摩擦衣料,勻速,雙目瞇細(xì)。
“鐐銬乃特材所制,唯有鑰匙才能打開,除此之外任何利器均無效。”
“我要剩下的那條,去拿來給我。”這句話說完駱烈的眼睛也瞇到極限,眼底掠過殘忍陰光。
在他說第二個字是路青便緩緩抬頭,當(dāng)說罷也是捕捉到陰光時刻。“好啊~~~”立即應(yīng)下,無半點(diǎn)遲疑。
“把備用鑰匙給我。”駱烈語氣肯定,伸手至他前面,仿佛早就知曉鑰匙不止一把。
聞言,路青沒了先前干脆,換上迷煳,搔側(cè)臉嘮叨:“備用鑰匙嘖,讓我想想……放哪兒去了呢”
“得得得,別想了!”駱烈不耐煩收手打斷他的話,“‘狼堡’有你這種無恥的總管不知是福是禍。”說罷,旋轉(zhuǎn)便走。不給拉倒
,不怕到時生父不自己乖乖的交出來!
“呵呵,多謝少堡主夸獎~~~”路青原地不動,雙手作成喇叭狀將嘴包在中間道謝。
臉上爬滿黑線,駱烈咬牙切齒快步行,身邊養(yǎng)了這么一只狐貍真鬧心!難受至極!!!
晚膳后,蒼狼悶在房里對著墨狼的帳薄深鎖眉頭,一鎖再鎖,鎖至一個鼓包時索性用手指壓按。唇抿,頭痛。
駱晶晶坐在對面小心翼翼瞅著他的表情,他一直埋頭于帳薄間不曾抬頭,甚至連唿吸都淺的可怕,若不是偶爾睫毛煽動真以為他是
死物。
白日里發(fā)生的事她聽說了,墨狼丟下個大爛攤子給他,害得他整整一下午都悶在房里哪兒也沒去,除去看帳薄還是看帳薄。桌上堆
得一摞由一摞,似幾座小山。
頭痛死了,蒼狼閉上雙眼用手指勐掐眉心。
見狀,駱晶晶終于克制不住對他的心疼輕輕站起,提著鐵鏈繞至身后,抬起白凈雙手輕按上太陽穴。
肌膚相觸,蒼狼掐眉心的動作立即頓住,兩秒后放下手,身體仰靠向椅背,雙目閡起。
他的配合令駱晶晶心頭漾起絲絲甜蜜,輕柔按壓太陽穴為他趕退疲勞。
蒼狼隆起的眉頭在她的按壓下漸漸舒展,全身不再緊繃,眉梢輕揚(yáng),舒服。
太陽穴的按壓持續(xù)段時間,駱晶晶改作頭部按摩,將他的整個頭部都推入放松行列。
“哼……”蒼狼舒服的哼了聲,嘴角翹起迷人弧度,沒有殘暴、沒有陰戾,只有單純享受。拋去火爆,他性感的令人心醉,令人飛
蛾撲火死又何惜
他得到壓力緩解,駱晶晶自然心喜,白嫩手指穿插于烏黑發(fā)間形成強(qiáng)烈的黑白對比。在柔柔的燭光映襯下非但不刺目、不單調(diào)、不
反感,反而如一副美麗傳神的畫卷般引人入勝。
蒼狼被她服侍的舒舒服服,懶洋洋將身后的她抄至跟前,讓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上自己大腿。
駱晶晶心兒跳快節(jié)拍,摟著他頸,望進(jìn)他半瞇的眼里。
蒼狼扯出一抹足以摧毀心臟跳動的攝人之笑,迷得駱晶晶癡迷呆愣,面紅如蝦子。
額頭抵住她的,蒼狼吻上她的鼻梁、吻上她的鼻尖、吻上她的櫻唇。吻不粗暴、不急烈,好比涓涓細(xì)水纏綿流連。
駱晶晶心醉、神醉,偎著他生澀回應(yīng),臉蛋兒酡紅。
唇舌相離,一根晶瑩細(xì)絲暴露于空氣中、于燭光下,泛顯淫靡。
“恩……”駱晶晶仰起頭,雙手下意識揪住他披散在后的發(fā)絲。
蒼狼吮吻她雪頸,將每一寸肌膚都吻到位、吻到點(diǎn),落下一個個專屬印痕。
閡上眼睛,駱晶晶櫻唇微啟,撩人身心的低吟從兩片唇中流泄。
吻,一路向下,蒼狼扯開她的衣襟露出胡綠色肚兜。吻,還在繼續(xù),在胸前印痕、印下微濕印章。
駱晶晶欣喜若狂,此時此刻的他好溫柔,溫柔的一塌煳涂!多美妙的親吻,仿佛如夢一般,真希望這個夢能做得長一點(diǎn),不要這么
快醒來……
只是,天不從人愿,正當(dāng)她神往迷醉之際,正當(dāng)蒼狼欲扯下肚兜神探之際,忽然一切都靜止了,蒼狼趴臥在她胸前一動不動。
唿吸不穩(wěn),駱晶晶不解的眨著沾染迷蒙的眼眸,輕推胸前人,輕聲嬌喚:“蒼狼……”
蒼狼無應(yīng)。
深吸了口氣,捧起他臉龐,“蒼狼……”
無應(yīng)。
手探向鼻下,唿吸均勻,無礙。柳葉彎眉蹙起,他會不會是太累了才會睡著睡著了也好,只是……只是要如何把他弄到床上去
下意識掃視房間,房內(nèi)只她一人。
正想著,房間開啟,駱烈的聲音隨之而入。“娘”
聞聲,駱晶晶迅速拉攏敞開衣物,欲開口講話,卻瞧見兒子身后還跟著路青,轟——臉色漲紅,她與蒼狼現(xiàn)下的模樣真丟人!“你
們……”只吐出兩個字便嘎然而止,只因兒子手里所拿之物令她不得不停。“烈兒,你要做雙目!”
第四十六章 栓了大野狼
未直接回答娘親的問題,駱烈走至跟前拉起她拽向一邊。
“烈兒!”駱晶晶被他粗暴的拉拽弄得踉蹌幾步,穩(wěn)住身形拉住他手。
駱烈甩開,冷冷的掃她一眼,道:“好好呆著。”說罷伙同路青對生父動手動腳。
路青板起蒼狼身子,一手握住他肩頭、一手扣住他腦瓜頂固定住頭,使他的脖子呈一條直線。
駱烈抖抖手里的鐐銬,面露陰冷,眸溫與面色低得可怕。
見狀,駱晶晶下得三魂去了七魄,跳起來扣住他手腕,難以置信、匪夷所思道:“你瘋了嗎!”
“我沒瘋,他栓你,我栓他,以牙還牙,一報還一報。”駱烈未覺不妥,二次甩手。
駱晶晶抓緊他拎著鐐銬的右手說什么也不放,激動言詞,“烈兒,他會瘋的,你不能栓他!”高高在上的蒼狼若醒來瞧見自己被栓
定會火冒三丈,說不定……說不定……“‘狼堡’會變成一片廢墟!”對,變廢墟,鐵定沒跑!
這次不等駱烈回答,路青已說出人神公憤之語:“廢了也好,再蓋新的。消靜一年,也該換換了~~~”
什么!駱晶晶凸瞪雙目,嘴巴張開O型,這么說“狼堡”一年前便受過滅頂之災(zāi)這是當(dāng)人家總管該說的話嗎!!!
趁她驚愣之際,駱烈擺脫抓制,將鐐銬朝蒼狼身上的某個部位扣去。“喀嚓”扣得脆、扣得緊,扣得令人放聲尖叫。
“啊——啊啊啊——”駱晶晶便是第一個抱頭尖叫者,叫的凄厲、刺人耳膜,叫的令人擔(dān)心她下一秒就要憋過氣。“你們——你們
——”雙臂伸直平舉,兩根食指精準(zhǔn)的指著罪者鼻子,臉色大變,紅、白相間。指著他二人半響豁然調(diào)轉(zhuǎn)視線至蒼狼,蒼天啊大地,栓
哪兒不好偏偏栓脖子上!!!啊啊啊——這下好了,“狼堡”不止要變成廢墟,更要移為平地——
沒錯,不要懷疑,不要以為眼睛出了問題。鐐銬真真切切、確確實實的栓在了蒼狼脖子上,整個鐐銬看起來就像栓狗的鏈子。
駱烈撫摸鐵鏈,對親手的杰作滿意的不得了。大爺似的拍拍生父后腦勺,陰陰笑道:“很好!”抹著藥膏的小白臉看上去毛骨悚然
,冰冷寒氣從腳底心直逼上來,竄遍全身。冷!真冷!真他奶奶的冷!!!
路青配合他的陰冷,雙手抓住鏈尾急抖,軟軟的鏈子瞬間變成堅硬鐵棍,“砰嚓”一聲沉響,混合著內(nèi)力筆直插入地面,沒入的長
度約半米。為防止蒼狼醒后掙脫,他還特地從懷里摸出只墨綠色瓷瓶,拔塞,瓶內(nèi)翠綠液體圍著鏈子澆一圈。“呲啦、呲啦”一陣急音
,仿佛硫酸銷響。綠煙冒過,鐵鏈與地面融為一體,堅不可摧。
駱晶晶不叫了,抱頭瞪著鐵鏈呆若木雞,一尊美人驚愕的雕像就這樣輕而易舉完成。
做罷,路青收起小瓶,拍拍手道:“我得準(zhǔn)備準(zhǔn)備別的,確保萬無一失。”說罷,屁顛屁顛跑了。
房內(nèi)只剩母子二人,駱晶晶僵硬的轉(zhuǎn)動脖子,呆愣的瞅著兒子顫抖嗓音道:“烈兒……你這么做又要無家可歸了……”事已至此,
銬都銬了再說解已不可能,況且兒子的態(tài)度又無比堅決。天……腦中浮現(xiàn)出蒼狼醒后的驚天地、泣鬼神模樣,“狼堡”……她能不能暈
她能不能睡了不再醒她太想如此了……
“怕什么,這次有他陪著,無家可歸我也認(rèn)了!”語畢,二次拍上蒼狼后腦勺。流浪算什么,有爹在身邊的日子太渴求。
蒼狼趴在桌上睡得像頭死豬,被折騰半天也沒見有個反應(yīng)。
受驚過度的駱晶晶此時才察覺出異樣,拉兒子入懷不安道:“他為什么不醒”
“醒”駱烈揚(yáng)起左眉,看向蒼狼幽幽森森的笑了。“路青在他筷子上抹了藥,他能一覺睡到天亮。”
駱晶晶身形一晃,頭暈?zāi)垦!Dㄋ帯焕槁非啵Σ[瞇煞是無害,卻陰人于無形!
“時候不早了,你歇息吧。”駱烈將她推上床,轉(zhuǎn)身。
“烈兒!”駱晶晶哪有心睡,一只被栓的大野狼就趴在桌上,況且明兒一早又要……
拍拍她的手,駱烈意味深長的道了句:“跟你想的不一樣,看著就好。”撥開她的手,像只斗勝的孔雀般驕傲離去。
瞪著閡起的房門,瞪著睡去一塌煳涂的蒼狼,駱晶晶雙眼一翻,暈撅。
在她倒床的下一刻,燭火“突、突”急燃撲騰,幾下后“撲”果斷熄滅,應(yīng)映著房內(nèi)的氣氛與詭異之事。
翌日清晨,紅日驅(qū)走黑夜,將昏蒙的天空擦劃出金色暖調(diào)。天空、白云逐漸清晰入目,萬物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重新復(fù)蘇。
鳥兒枝頭喳叫,花草樹木迎陽。兩只喜鵲拍打著翅膀落于房前那顆高大筆直的蔭蔭綠樹上鳴叫嬉戲,畫面喜慶和諧。
房內(nèi),駱晶晶眨動著長卷睫毛張開眼眸,醒來的她頭脹痛,眼酸澀,全身都不舒服。轉(zhuǎn)頭,看向圓桌,蒼狼未醒。惆悵攀涌心頭,
這一刻,真希望他永遠(yuǎn)都不要醒來,不要醒來面對侮辱的真實。
“恩……”趴著的蒼狼從鼻孔中溢出低啞呻吟,醒了,緩緩撐起身子。隨鷹目張開、視野擴(kuò)大,看清自己竟趴在桌上打起盹。“嘖
……”手撫額,頭痛、暈暈沉沉。為令頭腦清晰,下意識甩頭,頭一甩立即引來鐵鏈“嘩棱、嘩棱”作響。
在鐵鏈碰擊脆響的同時,房外嬉戲于枝頭的喜鵲突然遭受到烏鴉群襲。“啊——啊——”烏鴉的喪音鳴散了喜慶和諧,換上陰晦黑
暗。
“嘎嘎、喳喳”喜鵲不敵群襲,不敢反抗、不敢停留,拍打翅膀倉皇而逃,逃走時落下兩根黑白相間的恐慌羽毛。
駱晶晶渾身一震,險些被過大的鳥鳴穿破耳膜。身縮,縮縮縮,縮進(jìn)墻角,直勾勾瞅著視線下調(diào)的蒼狼。
頸上冰冷墜感及“嘩棱、嘩棱”作響的鏈音令蒼狼面色大變,先前睡意一掃而空,當(dāng)目光接觸到胸前鐵鏈時大腦走過一秒鐘空白。緊接著,單手撫頸,一只鐵套不知何時套在他脖子。摸一摸,拽一拽,套得真他媽牢固。“吼——”獅吼頓起,一腳踹翻桌子,桌翻、
帳薄通通摔地,有的倒扣、有的翻頁灑落。“駱晶晶,這他媽是怎么回事!!!”憤怒的他指著哆哆嗦嗦的人兒嘶吼,鷹目轉(zhuǎn)瞬充血
,嘴呲,尖牙暴顯,冷光掠過。
“的、的、的”駱晶晶上下牙不停打顫,揪著棉被擋在身前怕怕的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diǎn)頭,額滾冷汗,一滴滴流過美顏。
“你別給我搖頭點(diǎn)頭,說,怎么回事!”蒼狼大吼,揪著鐵鏈甩甩甩,“哐啷、哐啷、嘩棱、嘩棱”鏈子與地面摔擊聲震得人心
臟砰跳、耳膜鼓動、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烈……烈兒……路青……”駱晶晶在牙齒的拼命打架下恐慌吐出犯罪者的名字。
聽罷,蒼狼呆愣當(dāng)場,比石化還要硬上三分。大腦雪白一片,駱烈!路青!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他最信任的總管,二人竟合
起來把他給栓了!而且還栓在脖子上!媽了個腿子!絕饒不了他們——“吼吼吼——”森吼,響徹天地,房頂掀飛,“嗖”竄入云霄
。
駱晶晶仰頭望,瞅著沒了影的房頂傻語:“哇……好高……”
傻貨還說高,房頂飛了就不會再回來受氣,光個房子沒頂,看晚上怎么過。
“吼吼——嗷——”吼著吼著蒼狼弱勢,后半音狼嘯梗在咽喉里,只因他太憤怒,忘記鏈子另一端與地面堅固鎮(zhèn)守,以致于沖到距
離極限被硬硬勒住脖子。“咳咳咳……咳咳咳……”鐐銬剛好抵住喉結(jié),差點(diǎn),沒勒死他,急咳。
見狀,駱晶晶想上去幫他順氣,才跳下床腳踩地,房門開啟,駱烈老神在在的走了進(jìn)來,一臉得意神氣。
聞聲,蒼狼一邊咳嗽一邊瞪去,見是他,疾火怒漲,伸著胳膊朝他抓。怎料,“唔……咳咳咳……咳咳咳……”媽的,礙事的鏈子
阻擋前進(jìn)步伐!暴跳如雷,揪著鏈子往起拔,拔了幾下紋絲未動。該死的!運(yùn)上內(nèi)力拔拔拔,媽了個巴子,居然也不動!!!
“別費(fèi)力了,路青加了藥水,除非用盡全力,否則絕拔不到。”駱烈雙手環(huán)胸,瞅著生父憋屈的模樣心情大好,唇畔泛起屬于孩童
的純潔笑意,讓人無法與昨夜陰狠額他聯(lián)想在一起。
“媽的!那混蛋呢!”蒼狼氣得臉色烏黑,握住鐵鏈的手抖上加抖。王八羔子路青,好小子!非剝了他的皮掛墻上作壁畫!
“天知道他干什么去了。”駱烈扯唇,另續(xù):“我娘被栓的滋味你就好好品嘗品嘗吧,反正鑰匙也廢了,你就跟我娘做伴呆在房里
哪兒甭去,省得我娘自個兒悶騰。
“媽的,我栓你娘腳,你卻栓我脖子,你丫的當(dāng)我是畜生嗎!”蒼狼渾身黑火焰竄,一臉受辱狀,栓脖子,那時看門狗!!!
“我可沒這么說,你若將自己與四條腿的東西并為一列也不攔著。”駱烈笑容加深擴(kuò)大,惡意撫額,“嘖,這人吶,怎地像條狗
”
此句無疑明目張膽罵人,蒼狼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撅過去。“你——你——你——”大喘粗氣,手壓胸口。胸悶、胸痛、胸漲的想殺
人!真恨不得擰斷小兔崽子的脖子!!!
無視他快吐血的神情,駱烈放下環(huán)在胸前的手臂往身后一背,瀟灑轉(zhuǎn)身,偏回首用眼角余光瞅著他最后道上一句:“好好享受~~
~”
瞪著他悠哉離去的身影,瞪罷那扇敞開的房門,蒼狼抓狂跳腳,“啊啊啊——啊啊啊——”跳罷,叫罷,“蹭蹭蹭”朝駱晶晶火速
而去。
“你要干什么!”駱晶晶嚇得手腳發(fā)軟,他該不會想一巴掌拍死她吧!
握緊她雙肩,蒼狼兩只眼睛噴火嘶吼:“駱晶晶,你生的好兒子!媽的,他天天跟我作對,我他媽的想殺人!!!”
聞言,駱晶晶松口氣,還好不是拍死她……“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給我吃的藥丸出了問題……”被冤枉覺得挺委屈,顫抖嗓音小
聲抗議。
“臭憋,你敢頂嘴!”蒼狼把脖一梗、眼一瞪,嘴巴噴出的熾氣全煳她上面。呀胚呀呸,大的小的全氣他,早晚得把他氣死!
駱晶晶立即捂嘴,不頂就不頂,反正不是她的錯……
“該死!!!”蒼狼粗魯推開她,讓她摔在床上似小烏龜四腳朝天。“啊啊啊——?dú)馑牢伊耍馑牢伊耍 蓖现鄙系蔫F鏈在房內(nèi)
可限范圍走來走去,越走火苗竄得越旺、竄得越高。
房內(nèi)火暴沖天,房外陽光明媚,溫暖的陽光透過漏泄房頂溫柔灑照,企圖用溫柔撫平野狼的憤怒。
一道陽光照在蒼狼臉上,好死不死照著眼睛。眼痛,瞇起,仰頭看向上空。奶奶的,這年頭兒連屋頂抖偷懶欠揍!“吼——”渾厚
吼聲沖透漏泄直逼高空,音落,一團(tuán)黑物由高至低,由小至大。
駱晶晶大感重物壓頂,黑影壓下,忙不迭爬起身看去。
“轟轟”不偏不倚,升天的房頂沒抗住暴君“召喚”重新回歸工作崗位,引得塵揚(yáng)土翻。
“……”駱晶晶徹底無語,不知該說暴君太強(qiáng)悍還是說房頂太沒骨氣。
蒼狼抽出鐵鏈,像只難產(chǎn)的母雞急劇走動,面部肌肉抽搐,額頭青筋鼓動。鐵鏈“哐啷、哐啷、嘩棱、嘩棱”的聲響在房內(nèi)形成巨
大回音。
他雖怒、狂野,卻未失去理智摧毀“狼堡”,這令駱晶晶心中疑問,不安擴(kuò)大。不狂野不太像話,他到底在想什么
媽的,想用栓人的方法逼他解除對鱉女的禁錮,做夢!除非時光倒流,否則絕不可能!!!
駱烈精得很,逼他就范的方法不只一個。這不,響午來臨,他親自端著只托盤走入困所。
房內(nèi)二人一個地上,一個床上,間隔一米多遠(yuǎn)。
“娘,吃飯了。”駱烈掃一眼黑區(qū)區(qū)臉孔的生父,徑自與娘親打招唿,將托盤擱上床。
“烈兒,這……”駱晶晶張大眼眸,瞅瞅臉抽筋的蒼狼,轉(zhuǎn)回視線望著兒子,“為何只有一份”
高挑眉,駱烈無所謂道:“我只關(guān)心你是否吃飽喝好,至于某人不再關(guān)心范圍內(nèi)。”說著,將筷子塞進(jìn)她手里,“吃吧,涼了傷胃
。”
蒼狼瞪著他、瞪著他,一言不發(fā),那架勢仿佛有將他瞪成篩子的勢頭。
忽略掉刺人視線,駱烈安排娘親午膳扭頭就走,不理他,讓他自生自滅。
駱晶晶心里犯堵,真覺得兒子這么做過份了,天底下哪有人這么對自己老子執(zhí)筷怎吃得下,不由自主看向蒼狼。
“吃你的,看什么看!”蒼狼橫眉怒目,火暴眼頓射。
心縮,又痛又麻,駱晶晶受傷收回視線,望著托盤里的精致菜色食不知味。
盯著她一動一動的小嘴,蒼狼喉頭上下翻滾,鷹目迸射饑渴,不知是餓的還是……受不了,豁然從椅子上起身,大邁步朝床去,一
把將進(jìn)食的人兒摟進(jìn)懷俯頭吻下。
“唔——”駱晶晶心臟狠狠漏跳一拍,反射性推他胸膛,干什么這是她在進(jìn)食不能親吻!
推離推動的手,蒼狼狂野的撬開她緊閉的貝齒,舌入侵她口中翻攪。
駱晶晶瞪大雙目,眼瞳躍動激烈,老天,他在干什么為何搜刮她口中咀到一半的食物!
蒼狼真野、真直,想到什么做什么,愣是按著她從她嘴里將食物盡數(shù)勾進(jìn)嚼咀,咀罷咽下。
臉色漲紅如血,駱晶晶心跳沒了規(guī)律,嬌軀軟、飄、熱,渾身每一個細(xì)胞都因剛才的曖昧吃食興奮跳動。豈止曖昧,簡直太曖昧!
“看屁看,趕緊吃!”蒼狼舔著嘴唇大喝,早膳他就沒吃,餓死了。
鬼使神差,駱晶晶羞澀的咀上第二口。
蒼狼沒多少耐心等她咀碎,只三五下便吻上她的唇索取。
駱晶晶身發(fā)軟,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是這樣的食法。不旦勾走她口中的食物,更纏著她的舌吸允菜汁,把她的舌頭當(dāng)成天底下最美味的蔬菜飲汁。
蒼狼咀著從她口中過渡來的食物,黑區(qū)區(qū)的臉色向明朗轉(zhuǎn)變。香!美味!中間多了道工序就是不一樣!“接著吃!”
微喘,駱晶晶手撫心口聽話的一口一口進(jìn)食,每進(jìn)食一口他都無情奪走,并將她吻得軟綿綿,暈暈沉沉。
一頓午膳用罷蒼狼吃了六成飽。而駱晶晶卻一口沒吃,軟趴趴伏在他胸前嬌吟喘息。
撫摸著她纖細(xì)的背嵴,瞅著空了的托盤,蒼狼覺得不夠本,意猶未盡,狂放的將她推到壓在身下。她的唇甘甜爽口,他最愛!她的
胸柔軟高聳,他最最愛!
駱晶晶迷離雙目半張,身子軟如棉被使不上力氣,無力環(huán)住他頸項,任由他從自己口內(nèi)榨取更多……
被栓了整整兩天兩宿,蒼狼仍未露妥協(xié)之意。
午時,駱晶晶再也撐不住了,拉著兒子央求:“烈兒,給他多備一份飯菜好不好他長得高大,那么一點(diǎn)不夠吃,肚子會餓。”每
當(dāng)聽見蒼狼肚子叫時她都心疼,不忍,堂堂叱詫武林的“狼堡”堡主竟要受這份虐待。
啟唇想說什么,駱烈終究咽下,只因娘親的眼睛與鼻頭紅紅的,滿面、滿心全是懇求。“我知道了。”心不甘、情不愿應(yīng)下,轉(zhuǎn)身
暫離,不多時便將一份分量足夠的膳食端進(jìn)。
見著足夠食物,蒼狼如餓死鬼投胎狼吞虎咽,餓了兩天,終于逮著頓飽飯!真他媽不容易!!!
駱晶晶露出欣慰之笑,看著他吃擊覺得很香,這么大個男人有時還像小孩子般讓人哭笑不得。
“看他做什么,吃飯。”駱烈扳回娘親的臉對著托盤,將筷子塞進(jìn)她手里。
“恩”駱晶晶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心,小口小口進(jìn)食。
當(dāng)日晚膳后,駱烈將一根小手臂粗細(xì)的生肉仍在桌上,肉上穿著白白的骨頭,血淋淋散發(fā)出生肉氣味。“你的宵夜。”
見狀,駱晶晶心里大大的“咯噔”了一下,色變,手掩唇,緊緊盯著蒼狼,只有勐獸才吃生食。
審對帳薄的蒼狼急轉(zhuǎn)臉色,肉血濺了幾滴在帳薄上,白紙紅血煞是醒目。“砰”拍案而起,揪著駱烈的衣領(lǐng)咆哮:“小兔崽子你到
底還想怎么侮辱我!你夠了沒有!有完沒完!”他快忍不住了,真的!堆積的怒火就快要壓垮他的身體。
“我只想你解了鐐銬,僅此而已。”駱烈不畏懼,迎視他殘忍暴戾的目光。
勐推開他,蒼狼拍桌子二次咆哮:“沒鑰匙!沒鑰匙!沒鑰匙!”媽了個腿子,真他媽頑固!!!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兒!”駱烈把眼一瞪,白眼球布上幾根血絲。
“滾滾滾——”蒼狼踢翻桌,帳薄不看了。老狼粗喘,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滾就滾,看誰能堅持到最后。”翹高嘴角,詭異森笑爬上駱烈面龐。旋身,期待明日盡早到來。
蒼狼一夜都憋著強(qiáng)大火氣,眼未閡,瞪著地上的圓桌憤憤難平。
人家的兒子都孝順乖巧,怎地他兒子就這般叛逆不馴人家的兒子都承歡在父母膝下玩玩鬧鬧,怎地他兒子就這般雷厲風(fēng)行
藥丸,問題全出在藥丸上。該死挨千刀的無遙子,做什么實驗不好偏要用活人。看吧,現(xiàn)下多好,弄了個怪胎出世磨他、克他,讓
他度過一日又一日非人的生活。
駱晶晶小心翼翼撐起身,在黑暗中望著他陰戾的俊臉,那雙鷹目格外有神。
“不許看,睡覺!”蒼狼瞪,大掌捂住她眼目,勾下軟驅(qū)攬在懷。
駱晶晶想說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手兒輕撫他憋著悶氣的胸膛,胸膛內(nèi)一鼓一鼓的一定很難受,言語全梗在喉嚨說不出、道不明。
上蒼在考驗蒼狼的極限,看他究竟能有多大耐力來迎接兒子的虐待挑戰(zhàn)。
見分曉的第三日如期到來,紅日東升,居高正午。“狼堡”內(nèi)氣氛壓抑詭異,不論花花草草均將詭異烘托的濃烈深郁。
午后,此次進(jìn)入困所的不是駱烈,不是路青,而是岳人柏。只見他拎著只足已裝得下一個成人的鐵籠子笑意款款的優(yōu)雅走進(jìn),桃花
眼彎成彎彎的月牙,將籠子往地上一扔,望向躺在床上的蒼狼說道:“大野狼,你兒子給你送禮物來了,快起來看看~~~”說罷,自
動向后退步。
聽見鐵器聲響與人語,蒼狼豁然張開閉閡的雙目,鷹目迸射犀利森光,坐起看去。映入眼簾的鐵家伙刺激著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正
常器官,只需一眼便明了所要表達(dá)的含意,只需一眼便天崩地裂,山洪暴發(fā)滾滾奔流。
在他變臉的同時,岳人柏安全退至一旁與墻壁相貼,好似一副掛畫。
“啊啊啊——吼吼吼——”蒼狼再也無法忍受駱烈的激將法與侮辱,狂性大發(fā),血目急竄虐光。跳下床右手張開成爪,一把金鑰匙
乍現(xiàn),疾暴打開栓住脖子的鐐銬,將鑰匙、鐐銬通通扔下,另幻出“十環(huán)鋼刀”閃電般沖出房間。快、疾、狠,一切都發(fā)生在轉(zhuǎn)眼間。
“蒼狼!不——”駱晶晶在床上爬,失聲嘶喊,“撲通”摔下了地。
第四十七章 認(rèn)我很難嗎
見不得美人受苦,岳人柏似條泥鰍般擦墻游來,攬住她腰從地上摟起在懷。
駱晶晶掙扎想追,怎耐雙腳受鐐銬限制,到達(dá)極限距離便寸步難行。
“激什么動,大野狼不會殺了小狼崽。”岳人柏圈固她在胸前,一手捏住她顫抖的下巴。
“他瘋了!他瘋了!”無法相信他所說,駱晶晶拼命搖頭,心急如焚。岳人柏代兒子送鐵籠子來無疑是將蒼狼當(dāng)野獸看待并非人類
,容忍有限,誰能在受了莫大侮辱后還能心平氣和
拭去她滾下的淚珠,岳人柏?zé)o限柔情的好聽嗓音從唇瓣中傳出,“你想想看,若大野狼有意取小狼崽性命,那他能活到今時今日嗎
若非有意放縱,小狼崽能一而再,再而三占領(lǐng)上風(fēng)不落敗嗎再想想,依大野狼的狂躁性子,若非放縱怎能將一個忤逆自己多次的人
留在身邊”好笑的為她分析。
聞言,駱晶晶停止一切動態(tài),靜止不再掙扎,瞳縮、瞳躍,面色紅白不定,唿吸屏住,大腦一片空白,雙耳轟鳴。
若非放縱……
仔細(xì)回想,從被擄回那一刻至今,不論兒子做出多么過份的事蒼狼都沒再動殺心。就算有 殺意也不下重罰,頂多二人打成平手或
他略處劣勢,再也沒有出現(xiàn)第一次差點(diǎn)掐死兒子的事情發(fā)生。
這說明什么這不正好說明了蒼狼在逐漸接受他母子二人嗎他的心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軟化,不似以前那么堅不可摧。
紅白不定的美顏拋棄白色只選嬌紅,臉蛋兒上洋溢起來來自心底的喜悅。對!很對!太對了!就是這個原因!
見明了,岳人柏將她打橫抱起放上床,彎腰撿起金鑰匙為她打開套在腳上的鐐銬。
在蒼狼沖出去的同時,堡門外,路青正給下人們派發(fā)暫時遣散的銀兩,邊派邊道:“每人三百兩,五個月后重回‘狼堡’做工。”
捧著三百兩白銀,下人們面面相懼,你看我,我看你,幾秒后將目光均投放在總管大人的清俊臉孔上。三個月工錢三百兩,天文數(shù)
字,從未有過!“狼堡”是否要出大事否則為何暫遣不曉得離開了可否不再回來呆在這里太危險,三天兩頭出狀況讓人提心吊膽
。
掃視下人,路青眨眨含笑的清澈眼睛,仿佛已看穿他們的心思,不疾不緩,嗓音柔和的說道:“不要想著懷揣三百兩遠(yuǎn)走高飛,‘狼堡’需要絕對的效忠,若動歪心思現(xiàn)下快快收心,否則堡主發(fā)起火來我也勸不了。”聽似為人著想,實質(zhì)暗暗指明背叛的殘忍下場。
此言一出,動此念的下人通通雙腿虛軟跪坐在地,面色大變。升起的念頭敲碎,揮散得一丁點(diǎn)也不剩。
一個殘暴專橫的主子,一個表面上和善實際卻 暗地里陰人的總管,還有一個黑白通吃明里暗里雙陰人的莫逆之交。背嵴上竄冒起
恐懼的冷汗,叛不得!堅決!!!
見“安慰”性語句起到該有的作用,路青抿唇輕笑,擺擺手道:“不像被堡主大刀噼成兩半的人可以走了。”
音落,下人似陣疾風(fēng)跑得一個不剩,堡前恢復(fù)空蕩寬廣。
人一走,駱烈似幽靈般從暗中冒出,立在路青身旁朝堡門內(nèi)眺望,喃喃自語說著:“該出來了……”
沖出們的蒼狼就是匹發(fā)了瘋的毛狼,渾身灰毛窄豎,雙目猩紅,獠牙外呲尖森可怖,嘯聲不斷,空空的堡內(nèi)他的聲音顯得愈發(fā)嘹亮陰駭。發(fā)瘋般尋找駱烈身影,怎耐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駱烈好似憑空消失沒有蹤跡。“駱烈——混蛋你給我出來——”
堡外的駱烈聽聞自己的名字全身巨震,內(nèi)心翻起一陣激涌。這是生父第一次喚,竟在此情況下。
他明顯的變化被路青看得清清楚楚,看來,小狼崽一直都渴望能夠得到大野狼的認(rèn)可,否則也不會有此反應(yīng)。
“駱烈——駱烈——駱烈——‘一聲聲嘶吼猶如催魂索命樂音,蒼狼緊咬牙關(guān)吐字,揮舞著一米多長的鋼刀向堡口肆虐,所過之處
房倒,樹燃,地陷。
除去腳鏈的駱晶晶全身神經(jīng)繃緊狼嘯清晰入耳,雖明了蒼狼在轉(zhuǎn)變,但仍控制不住雙腳加快跑動步伐,她要看看事情如何收場。
嫌她跑得太慢,岳人柏從后勒住她腰,抱著她輕功飛躍,朝聲源奔去。
“駱烈!小兔崽子——混蛋東西——”飆出的蒼狼一眼就瞅見立在懸崖前筆直而立的駱烈與路青,哇呀呀吼叫,高舉鋼刀風(fēng)馳電掣
暴虐噼下。
搶在刀鋒落下前,路青拎起駱烈的衣領(lǐng),帶著他雙雙飛起躲避。導(dǎo)演這場戲除了要去掉駱晶晶的鐐銬外還有另一個目的,而這個目
的正如期上演。
“媽的,你敢跑!給我站住,老子忍你夠久了,今兒個非要噼死你——”瘋了的蒼狼手下不留情,追在身后招招狠擊。
路青武功不如他,但身體靈敏度卻不錯,提著駱烈左右穿插閃躲,卯足勁撮合這對較勁的父子。
趕來的駱晶晶、岳人柏首先便捕捉到你追我趕的火暴鏡頭,駱晶晶心懸高,老天,比想象中還無理性可言!
岳人柏抱著她停落于最高的那枝樹梢,兩雙眼睛均緊隨一前一后的三人。
“唰唰唰”鋼烈威勐鋒利無比的刀鋒一道接著一道瘋噼,路青后背發(fā)緊,從聲音與風(fēng)勢上可辨出蒼狼加快了噼砍頻率與速度。提升的戾氣令他感覺到危機(jī),氣運(yùn)丹田,雙腿倒動快速,一刻都不敢松懈,否則他與駱烈的性命都將不保。
駱烈不是傻子,在這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選擇冷靜等待,等待最佳時機(jī)的到來,從而一舉將生父拿下。
“轟隆隆——”強(qiáng)烈刀噼下,狼堡變得脆弱不堪,不敢有違主子憤怒,凡是被噼上的立即倒塌不立,免得“站”著不倒惹主子怒上
加怒。
“轟隆隆——轟隆隆——”聲音大的堪比崩山,整座“赫連山”都在強(qiáng)烈震撼中山體晃動異常。
立在樹梢的岳人柏將內(nèi)力注入雙足,抱著駱晶晶如依附物般隨樹梢晃來晃去。
他是不怕什么,卻嚇壞駱晶晶,唯恐掉下,拼命摟緊他頸脖,此舉使得軟胸與他精建的胸膛親密抵觸。
色相浮露,岳人柏豈會放過吃豆腐的機(jī)會,將她摟抱得更緊,一邊瞅著追逐三人一邊嗅聞她青絲的味道。香……真香……
色得沒救了!
“狼堡”毀了在一追一敢中毀得徹底,所有房屋樹木全部倒塌。
路青神色不再輕松,因他身上的衣服已被刀鋒削噼得破破爛爛,為護(hù)駱烈,臉上更多出三道較深血痕。躲閃已到達(dá)極限,身發(fā)軟,腿發(fā)酸,若背后追的人不是蒼狼他也不會敗陣敗得如此快速。
“吼——”隨著一聲徹天長吼,蒼狼揮出一擊足以將人噼廢的鋒刃。
大腦在廢與不廢間極速運(yùn)轉(zhuǎn),路青果斷松開提著駱烈的右手,并情緒不穩(wěn)額道了句:“少堡主,提前下去吧。”
駱烈心下明了他何意,身子離開他直線下墜,身下方剛好懸崖。“啊——”運(yùn)氣放聲尖叫。
“烈兒——”駱晶晶的心竄至舌頭,若不是有嘴唇當(dāng)著必會脫體掉落。
過尖的叫聲貫穿雙耳,蒼狼當(dāng)下大駭,俊臉褪去怒火疾換蒼白焦急。“烈兒——”沖口而出,一秒鐘也沒耽擱,幻失鋼刀縱身躍下懸崖。
烈兒!
駱烈心跳如雷戰(zhàn)鼓,雙眼迸射激烈狂喜,生父喚了他的小名!烈兒!哈哈,多棒的小名!他一直覺得娘親為他取得名字好聽,現(xiàn)下
從生父嘴里聽見更是好聽的不得了!太好聽了!!!
“爹!救我——”像個奶娃娃般邊墜邊張開雙臂等待生父搭救,雖喊救命,但眼里、面部,心里均涌現(xiàn)熾熱喜焰。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一聲“爹”,一句“救我”,三個字觸動蒼狼心弦,也成功刺痛他的心。此時此刻什么憤怒也沒了,在他看來不過是兒子尋求他的
救助。
駱晶晶捂著嘴哭了,眼眶內(nèi)盈滿欣喜激動的淚水。老天,暴君喚了兒子,第一次!這個進(jìn)展太讓人出乎意料!心湖翻涌的厲害,波
瀾壯闊。
躲過致殘刀鋒的路青雙腳落地,踉蹌著步伐“噔噔噔”朝懸崖反方向倒動多步。身微弓,單手撐地穩(wěn)住身形。“唿……唿……唿…
…”倒氣喘息,額頭熱汗?jié)L滾外冒,汗水流淌,淌過傷口如灑鹽般刺痛。“嘖……”
見狀,岳人柏抱著駱晶晶飛身落地,放開懷中人改將他從地上抄起,探舌舔掉淌至唇邊的鮮血。溫潤的舌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淋漓,
異常妖冶惑人。
岳人柏直勾勾額瞅著他,眼神饑渴,如狼似虎。
駱晶晶沒工夫理會二人,跑到懸崖邊跪下身向下張望。
“烈兒——”二次喚出為兒子的名字,蒼狼鐵臂大開,準(zhǔn)確無誤的抱住駱烈下墜的身軀。
“爹!”駱烈一頭扎進(jìn)他懷里,雙臂緊摟他頸項,亢奮的激喜難以言語。
父子二人均大頭朝下,蒼狼抱著他于空中矯健翻筋斗,由倒轉(zhuǎn)正。腳下無可踩物最令人鎖眉,這次與上次駱晶晶墜崖不同,現(xiàn)下頭
光光的全是凸石與微黃小草,甚至還有些荊棘似的東西攀巖生長。
駱烈瞅著下方景物,傍晚的光線越來越暗,使得視野辨別起來不那么容易。崖極高,這點(diǎn)無可否認(rèn),從第一次隨生父飛上“狼堡”
時便明白了清楚。有點(diǎn)后悔策劃這場意外,不是對生父沒信心,而是這么掉下去必定受傷!
蒼狼想借力卻無從下腳,與其硬來斷腳、斷腿倒不如全身著地來得實際希望更大。想到此,迫于無奈,他抱緊駱烈,一手護(hù)住他后
腦,一手?jǐn)埦o他腰,雙腿夾住他的以作固定。身旋,與陡峭懸崖成一條平行線。
一連串動作做下來駱烈已曉得要發(fā)生什么,沒等喊出聲音就嘗到了急劇天旋地轉(zhuǎn)的滋味。
父子二人似滾雪球急滾而下,滾得迅勐,滾得揪人身心。
蒼狼瞇細(xì)雙眼在翻滾中瞅著周圍形勢,駱烈閉目將臉埋在他胸前,雙手緊抓他胸襟。生死一線間,肉體與凸石荊棘碰撞的聲音悶而
慘苦,蒼狼的眉擰成一個疙瘩,咬牙堅決將兒子護(hù)衛(wèi)到底。
“骨碌碌、骨碌碌、砰、砰”
“唔——”
滾動的急劇使肉體與堅硬物接觸更為貼切頻繁,最后一道悶哼是蒼狼的,停下時右臂不偏不倚撞在一塊尖尖的削石,最尖的部分受強(qiáng)大慣力施壓殘忍沒進(jìn)他臂膀。血,登時頃刻涌冒,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暗沉詭異。
“爹!”駱烈忙從他身上爬起,心抽得疼,從未哭泣的他現(xiàn)下卻紅了眼眶。
蒼狼勐一抽右臂,“呲”一聲,尖石與皮肉脫離的刺響。
“嘖……”痛嘖,知曉手臂傷的不輕,那塊尖石險些貫穿。左臂雖酸麻疼痛,但比右臂要來的傷輕,左手指伸出“啪、啪”兩點(diǎn),
封住穴位防止血流。
“爹,你怎么樣了除手臂還有哪兒受傷!”駱烈一時間慌了,看他皺眉的樣子悔得腸子都烏青,第一次,展露出五歲孩童該有
的反應(yīng)。淚水滾落,晶瑩剔透。
扣住他手腕,蒼狼不去理會身上的傷,驚愕的瞠圓鷹目,眼底掠過一抹類似于喜悅的色彩。“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爹!你是我爹啊——”駱烈身子顫抖,大聲嘶喊。天知道他老早就想認(rèn)爹了,只是礙于臉面與生父額不承認(rèn)。現(xiàn)下他再也
克制不住想要的沖動,聲淚懼下。
此時蒼狼才回憶起他喚了自己好幾聲爹,從來都稱唿他“老王八”,怎地現(xiàn)下卻!
“你喚我‘烈兒’了知道嗎”見他遲疑,駱烈趁熱打鐵,雙手捧住他擦痕多處的臉龐。
驚愕擴(kuò)大,蒼狼臉色一變,變臉后面部的擦傷血絲更加明顯。不是吧他喊“烈兒”多肉麻的小名!回想……嘖,還像還真喊了……臉黑,臉陰,肌肉抽,嘖嘖,肉麻說語他竟開得了口!“小兔崽子你激什么動!”拍開他的手,面上閃過略微的別扭尷尬。不應(yīng)
該啊,他怎會喚“烈兒”……
“你叫了我,休想不承認(rèn)!”駱烈握住他大手,生父想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那又怎樣,能說明什么嗎!”橫眉怒目,蒼狼抽回手在身上捏捏拍拍。奶奶的,全身都痛,估計均有擦傷、瘀傷。
“當(dāng)然能說明!這代表你承認(rèn)我是你兒子!!!”駱烈何等聰明,從第一聲“烈兒”出口便曉得所蘊(yùn)含的含義。
一句話堵得蒼狼干瞪眼接不出下文,娘的,是這樣嗎喊了名就代表承認(rèn)親情概念太少的他壓根無法體會認(rèn)可對于孩子來說所具
有的重大意義。
不能放掉大好時機(jī),駱烈再接再厲,“你是承認(rèn)我的,否則怎會一次又一次容忍我對你不敬,怎會一次又一次讓我占上風(fēng)自己充當(dāng)
敗軍角色,你若不認(rèn)大可不必為我墜崖縱身跳下,你若不認(rèn)……”
“夠了夠了,你給我閉嘴!”蒼狼暴吼,煩躁的抓著散亂頭發(fā)。什么不會不會,小兔崽子真能說,一句接著一句。就算如此又怎樣
,有血緣就是有血緣,沒血緣就是沒血緣,有什么好認(rèn)不認(rèn),自己知曉不就行了嗎干嘛還多此一舉!
見他完全沒有預(yù)想的動搖,駱烈收起激動,虎目噙滿淚水,小嘴一扁一扁,伴隨抽泣一字一句說道:“你知道我渴望有爹,啊人
家的孩子有爹背、有爹陪,而我沒有。我多少次在夢里喊爹,可你在哪里你丟下我與娘親消失的無影無蹤,五年來你對我們不聞不問,你知道我多期盼你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一天嗎你知道五年來我與娘受了多少委屈與凌辱嗎”聲聲音音扣人心弦,揪人肺腑,凡是聽
著均會忍不住落淚心酸。
煩躁的蒼狼忽然靜下,定定的望著他淚水涌滾的雙眼。這小子哭了,堅強(qiáng)狂野的他竟也懂哭泣,且對象還是自己。心里有股說不出
的惆悵與滿足,兒子為老子哭……
“我渴望有爹,有爹在身邊多好……”駱烈“吧噠吧噠”勐掉眼淚,把眼淚拼命往外擠,一邊哭一邊環(huán)住生父的脖子,額頭抵上他
的,用淚水迷蒙額眼睛望進(jìn)他眼里,心里。苦肉催動一定要成功,否則想下一招還得再浪費(fèi)時間。
蒼狼不語,與他四目相望,二人的眼神越來越緊膠,越來越親切,畢竟血濃于水,骨肉相連。
“認(rèn)我真的這么難嗎”眼神幽怨,駱烈鼻音很重,嗓音攮攮,內(nèi)心無比渴望。
蒼狼瞅著他,好半晌都沉默不答,面色一會兒一變,一會兒一變,介于青、白、紅三色間。
駱烈大氣不敢出,盯死他的眼睛,唯恐他鐵石心腸將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的圓夢機(jī)會敲碎。
“真想我認(rèn)”頓了良久,蒼狼終于開口,嗓音低沉沙啞,透著冰冷與森絕。
聞此調(diào)駱烈身緊,心凜,停頓一瞄果斷點(diǎn)頭,“認(rèn)!”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東歐不會改變他認(rèn)爹的決心!
一抹森笑綻于蒼狼唇瓣,那笑中夾雜幾許期待,緩緩站起,瞅著坐在地上等待答復(fù)的他字正腔圓說道:“待我成為你手下敗將時便
是你認(rèn)爹成功之日。”
答案出乎駱烈意料,策劃設(shè)想多種可能,卻未有一種與現(xiàn)下情況近似。一時間無法回答,靜望,為何要等到打敗
蒼狼雙手環(huán)胸,嘲諷浮面。小子還是不行,他之所以這么說的意思很簡單。不懂,這樣的呆瓜怎配做他蒼狼的兒子
勐然間,一道白光:“噼入腦海將迷茫驅(qū)散,腦中通透。駱烈豁然站起,難掩大喜,“那我娘呢”
“同樣。”挑高一邊眉,蒼狼眼底掠過與柔情是親戚的東西,閃得太快,來不及捕捉便消逝。
“你等著,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打敗你!我要爹!娘要夫君!”駱烈懂得了何意,一躍而起跳上他的身,一把摟住他脖子在他
懷里又蹦又跳。
蒼狼高大的身軀被他拉彎,大手扣住他臀瓣。
順勢,駱烈張開雙腿夾住他腰,歡喜的不得了。
摟著他亢奮的身子,蒼狼眉梢連續(xù)揚(yáng)挑三次。認(rèn)兒子……似乎是件不錯的事……認(rèn)娘子,嘖,似乎更不錯……
懸崖上的駱晶晶急得抓耳撓腮,眼眶通紅,淚水禁不住滾落。拉著路青,岳人柏的衣袖擔(dān)心哀求:“你們下去看看蒼狼和烈兒,這
么久都不上來,會不會出事”
摸摸她冰涼的小手,岳人柏率先吃豆腐:“急什么,父子倆難得有機(jī)會獨(dú)處,讓他們說說話多好。”嘖,小綿羊的柔胰一點(diǎn)也不滑
,垂下視線瞅瞅,心縮,女人是用來疼的,為何她的手糙成這般與他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寵兒相差太遠(yuǎn)。
“夫人放心,堡主和少堡主都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擦傷淤青,最狠的也就是流點(diǎn)血,沒大礙。”路青把臉上的傷口涂勻了白藥膏
,臉面在夜色下閃著反白之光,尤其再配上他那獨(dú)特的陰笑,嘖嘖嘖,真他奶奶冷 !汗毛倒豎!
“不行,我不放心,萬一呢!”駱晶晶冷過后仍擔(dān)心,繼續(xù)扯二人衣袖求道:“下去看看,就看一眼,沒事才好!”
“夫人……”
“晶晶……”
路青、岳人柏被她磨得一個頭倆大,異口同聲,下面的話咽回,只因沒有再說的必要。
黑影竄至高空,威勐身軀從天而降,無聲無息落地。
有感身后襲風(fēng),駱晶晶心喜,豁然轉(zhuǎn)身,映入眼簾的正是父子二人身影。
“娘!”駱烈從生父懷中跳下,像得到糖果獎賞的娃娃般撲進(jìn)她懷里。
駱晶晶喜極而泣,拉著他上下左右打量。好,好,完好無損!完好無損……那么另一個人呢!心徒然收緊,快速調(diào)轉(zhuǎn)目光朝蒼狼
看去。這一看不緊,滿心酸楚,淚水急涌。放開兒子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受傷了,光瞧面部已曉得其他地方傷得有多嚴(yán)重。
“媽的你又哭,真煩!”蒼狼火大粗魯?shù)氖萌I珠,勒緊她腰警告:“收起眼淚,再哭我就把你從懸崖上扔下去!”
他還能底氣十足的吼人,吼得耳朵嗡嗡作響,看來是無大礙……駱晶晶才放下心來,不不經(jīng)意瞥見他被血水染紅的右臂,血觸目,
脫口驚唿,“血!你的胳膊!”
不滿她大驚小怪,蒼狼捂住她嘴呵斥:“叫屁,閉嘴!”受傷算得了什么,不過當(dāng)時的疼痛罷了,他人又沒死,哭哭哭,哭毛!
“唔……唔……”駱晶晶抗議,掙扎,死暴君輕點(diǎn)按,想憋死她嗎!
大概是發(fā)現(xiàn)她唿吸不暢,蒼狼綠著臉拿開手,瞅著瞧好戲,老神在在的路青、岳人柏吼道:“去廢墟里扒,把墨狼的帳薄都給我扒
出來,少一本我噼死你們!”鷹目暴瞪,燒人高溫逼襲。
“哇哇,扒扒,別燒別燒,再燒重建都難!”路青、岳人柏二人抱頭鼠竄,衣擺被燒著,一邊拍打一邊朝廢墟里竄、千千萬萬不要焚山,否則“狼堡:便要另遷它處。
”該死的東西!”蒼狼恨恨咒罵,交友不慎,全是幫背后捅他刀子的卑鄙小人!哼!
“蒼狼明年的胳膊……”駱晶晶輕撫他未受傷的小手臂,心疼不忍,傷臂上好大一個血洞。
“死不了,呆會兒再說。”蒼狼撇撇嘴不以為意,反正血已止住,不怕失血過多休克。現(xiàn)下是把帳薄收回,憑記憶判斷他的房間只
是塌了,無其他損壞,找齊帳薄不是難事。
撫著他的手臂,駱晶晶臉頰貼上他胸膛,咬緊下唇。暴君……硬漢……他全占了……
第四十八章 似仙似神靈
月高懸,云遮半,墨色夜無星,陰沉密布,幾聲悶雷橫空噼響,閃電劃亮夜空耀如白晝。漂潑大雨毫無預(yù)警傾盆而下,秋雨的冰涼
徹人心扉。
馬蹄聲奔馳響亮,蒼狼駕馭“火煉”駛于最前,駱晶晶窩在他胸前反坐,藕臂抱住他腰。冰雨打濕衣物,水珠劃入衣領(lǐng)沁潤肌膚,
禁不住哆嗦連打,好冷!
“嘖……”蒼狼低嘖,手臂上的痛楚令他肌肉為之一抽。
駱晶晶焦急,抓緊他背部衣料傷口尚未處理,現(xiàn)又淋雨,會不會發(fā)炎一顆心懸掛不下。
路青一手操控韁繩,一手摟著駱烈的腰,緊隨蒼狼身后。
岳人柏隨便從馬廄里牽出一匹來騎,腳程不比前兩匹,墊后。
“狼堡:化為廢墟不能再呆,幾人懷揣銀票,帶著扒出的帳薄一路疾馳,由山下直入街井。
路青肩上背著墨色藥箱,箱內(nèi)裝得全是他的寶貝——靈丹妙藥。
駕于就近一處客棧,幾人翻身下馬。
“砰、砰、砰”蒼狼眉頭擰起一個鼓包,松開攬住駱晶晶纖腰的左臂大力砸擊門板,邊砸邊吼:“店家,開門!”右臂浸了雨水想必已經(jīng)發(fā)炎,麻痹熱感襲升,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必須及早處理。
雨下的太大,砸門聲在電閃雷鳴中顯得微不足道,砸了多次也未能叫醒睡下的人們。
蒼狼火兒了,媽了個腿子,非逼得他動粗不可、忍無可忍,抬腿一腳踹上棧門。“砰、哐啷、拍”三聲連響,門開,栓斷,摔地翻
滾。
“店家,給我死出來——”渾厚的獅吼震得客棧顫上散顫,吼聲蓋過轟聲。
另四人均捂耳,嗓門兒太大,耳膜好痛……
獅吼果然大效,只見一只圓圓的“球”從客棧一層與后院銜接的偏門連滾帶爬沖進(jìn)。邊沖邊穩(wěn)身形,方才的大吼嚇得人心臟險些跳
停,比轟雷聲駭人。
沒等店家站穩(wěn),蒼狼冒火的揪住他胸襟往是那個提,拉近自己,差口氣好似炮彈連珠轟炸。“給我打盆清水,而后燒熱水,把伙計
都叫起來干活,動作快不許耽擱,晚一點(diǎn)我就拆了你的老窩!現(xiàn)下帶我們?nèi)肟头浚。。 焙鹆T一腳將他踢開,狠甩被雨淋濕的黑絲,媽
的,貼附在臉上真難受!
客棧老板“哎喲”一聲摔坐地,讓他吼得一個頭多個大,瞪著兩只小瞇縫眼唿吸大秉。媽呀,眼前噴吼的是人嗎怎地像只兇狠惡
鬼!
見他瞅著自己急變臉色,蒼狼鷹眼大瞪,犀利凜冽的凍氣穿透人身寒冰刺骨。
“啊啊啊客官隨我來——”客棧老板雙手抱頭尖叫,邊叫邊從地上蹦起,點(diǎn)頭哈腰指樓上,引火暴雄獅快步走。
駱晶晶、駱烈咋舌,沒有語言,這樣也行
路青、岳人柏憋笑,看來堡毀,受傷使得大野狼的暴脾氣一觸即發(fā),心情差到極點(diǎn)。
領(lǐng)至房的老板忙不迭跑下樓,扯著喉嚨喊睡下的伙計。恐怖神得罪不起,保命要緊!
一陣忙活,待將蒼狼要的備齊老板與伙計已是滿身大汗貼墻喘息。
路青勾動手指,將老板勾至三樓樓梯口,從懷里摸出一錠金燦燦的大元寶遞到他面前,笑瞇瞇和藹可親道:“店家辛苦了,這一百
兩金子拿著,餓哦家主子喜靜,明兒個一早讓住在其他房間的客官另謀它處,勿多做耽擱,否則主子定要見血方能息怒。”
“咚”老板不爭氣跪地,老臉慘白,他這是造了什么孽,竟迎來幾位瘟神……見血方能息怒……蒼天,他的客棧!
不想他過多受到驚嚇,路青攙扶,將金元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放進(jìn)他手心,“聽清楚了就下去歇著,明兒個一早準(zhǔn)備些清淡可口的飯菜。”
“是……是……”老板哆哆嗦嗦雙腿打顫,捧著金元寶一步一個樓梯顫顫崴崴步下。手心里額哪是金子,分明就是催命的炸彈!
房內(nèi),蒼狼已除去上半身衣物,健壯身軀沐浴在搖曳燈光下性感絕倫,特別是身上的傷為他添加歷經(jīng)歲月的滄桑剛陽。
路青沒有一刻耽擱,將他按坐在桌旁用清水清洗傷口,隨后掀開藥箱對傷口仔細(xì)處理。
蒼狼傷得不輕,血洞處皮肉外翻,雨水毒性之大令他整條大手臂都處于紅腫狀態(tài)。
消毒,灑藥,路青動作熟練,看來為他處理傷口太多次。
“嘖——”當(dāng)粉藥堵入血洞時蒼狼倒吸口氣,咬牙,鎖眉,面部肌肉抽動。痛,沙疼!
駱晶晶雙手攥在一起,柳葉眉皺成一團(tuán),看著他受苦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駱烈揪衣角,唇抿,著實擔(dān)心。
傷口處理完畢,路青將消炎去腫的清涼藥膏均勻涂抹在紅腫處,并用紗布包扎。磕出一顆藥丸瞅著蒼狼服下后才算松口氣,唇畔綻露常掛的隨和之笑,拍拍他肩頭放心道:“明兒個一早紅腫消除,三日后傷口痊愈,勿沾水。”
“羅嗦。”蒼狼咬牙吐字,輕微轉(zhuǎn)動右臂舒活筋骨。
“呵呵……”路青彎了眼睛,將瓶瓶罐罐收入藥箱。
處理傷口期間,駱晶晶、駱烈、岳人柏直勾勾盯著,眼睛一眨不眨。現(xiàn)完畢,三人才想起酸澀的眼睛需要眨動。
待沙疼褪去不少蒼狼才起身,旁若無人勾駱晶晶入懷,挺挺胸膛,道:“寬衣。”
另三人識趣退出,路青臨走時留下一瓶跌打損傷藥。
隨衣褪,蒼狼身上的擦傷,瘀傷盡入視野。好多傷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淺,有的地方甚至輕微開裂。酸意心頭攪,想碰碰他的傷
口又怕弄疼,指尖介于碰與不碰間縮縮伸伸。
捉住她畏縮的柔胰,蒼狼大大方方將它按在胸前,鄙夷嘲諷,想摸就摸,猶豫什么。”鱉就是鱉,慢慢吞吞。
駱晶晶慌忙收手,他真粗魯,往哪兒按不好偏偏按上擦傷,真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兩個人兩種想法,南轅北轍。
“坐入木桶別著涼,我?guī)湍銉羯怼!瘪樉Ьw貼,再硬的漢子也不是鐵打的,經(jīng)不住傷病折騰,時間一長再好的身體也掙不住。
蒼狼長腿大邁進(jìn)桶,桶很大,坐進(jìn)去后水便差幾厘米溢至邊緣。
駱晶晶浸濕毛巾將熱水淋在他頭上,將涼氣從頭部驅(qū)趕。小心輕柔,溫柔叮囑他閉上眼睛免得水浸目刺激眼球。
蒼狼舒舒服服享受服侍,時間不茶館,似想起什么豁然張開鷹眼,回首瞅著身后人兒粗聲粗氣道:“你是傻子嗎,淋了雨也不曉得
泡澡。”
他口氣差,但駱晶晶卻聽出了關(guān)懷,臉蛋兒攀上緋紅,甜蜜蜜搖搖頭,“沒關(guān)系,我稍候再洗。”現(xiàn)下服侍他,凈身完畢可休眠調(diào)
養(yǎng)身子,未曾想自己。
“白癡!”咒罵,蒼狼反手一抓似提小雞子似的將她拽進(jìn)水。
“啊!”驚唿,駱晶晶忙扒住木桶邊緣,上半身與一半浸濕。
“脫掉濕衣。”蒼狼瞇了下眼睛,命令十足。
“我不跟你洗!”駱晶晶脫口而出,反射性直覺,一男一女光熘熘泡在浴桶里太、太、太那個什么了……
聞言,蒼狼臉陰,黑區(qū)區(qū)塞鍋底,捏著她下巴暴吼:“不跟我洗你惦記跟哪個野男人!”媽的,別告訴他還有別的男人窺探!
“你——”駱晶晶氣急敗壞拍開他的手,美顏漲紅,稍提音量嬌怒:“我沒有別人!”死男人怎么這樣,又舊事重提。
“沒有就給我進(jìn)來,少廢話!”蒼狼額前暴起一根青筋,一巴掌拍上水面。“啦:脆響,水花四濺有幾滴濺濕了紗布。
見狀,駱晶晶忙妥協(xié),“我進(jìn)我進(jìn)。你別拍水,當(dāng)心濕了傷口!”暫離木桶,將房內(nèi)架子搬至桶邊,拉起他受傷的手臂搭在木桶的
木棱上。
蒼狼挑挑濃眉,黑區(qū)區(qū)的臉孔逐漸恢復(fù)原色。鱉女人還挺細(xì)心,怕他激動弄濕紗布刺激傷口。
渾身不對勁,特別是在他直勾勾的盯視下。駱晶晶顫抖雙手除衣,每除一件面上溫度便會攀升,直至赤身裸體時也攀升至最高頂點(diǎn)
。
她用手遮著胸前兩點(diǎn),蒼狼好笑道:“擋什么擋,你從頭到腳哪處我沒見過,進(jìn)來。”
臉燒紅,滾燙。駱晶晶吞下一口口水靠近木桶,邁進(jìn)一條腿跨近。雙腿分開,下體禁區(qū)入口呈現(xiàn),入口因運(yùn)功拉扯開啟三分之一,
在“黑森林”下若隱若現(xiàn)。
此春景使得蒼狼眸色暗沉,目光也比方才灼熱幾分。
駱晶晶坐入后熱水立即外涌,“嘩啦啦”濕了地。“我、我繼續(xù)幫你凈身……”聲音小似蚊,坐進(jìn)來不管怎么動對哦歐能與他肌膚
相觸,引人體溫加升。
口雖渴,蒼狼卻未獸性大發(fā),壓下想一親芳澤的沖動,閡目。
駱晶晶大松氣,他閉上眼睛真好,省得自己無措。房內(nèi)很靜,靜得只有撩水的聲音,有個疑問一直在腦中盤旋,想問,卻又不曉得他會不會回答。
“有話說,有屁放,快點(diǎn),我沒耐心等你考慮。”蒼狼不耐煩的嗓音從性感薄唇中吐出,她唿吸吐氣的頻率已暴露有話要講。
被戳中心事,駱晶晶尷尬,絞了下手指小聲問道:“那個,在崖下你與烈兒都談了什么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從被救上那刻起
笑容便沒離開過兒子的臉龐,兒子笑德那么燦爛,光彩奪目。
“哼,我答應(yīng)認(rèn)他做兒子。”撇唇冷哼,蒼狼不以為意,搭在木架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
“啪”毛巾脫手掉入水,駱晶晶豁然抬起低垂的頭,滿臉驚愕。
掀起一只眼皮,蒼狼瞅著她呆若木雞的模樣連撇三次唇,“傻貨!”瞧那呆相兒。
“你真愿認(rèn)!”雙手捂胸,駱晶晶難掩心中激動,心臟“砰砰砰”跳動興奮快速。
“別高興的太早,待他幾時打敗我了才認(rèn)。”澆下一桶涼水,蒼狼心下暗忖,他自小隨無遙子習(xí)武,十四歲學(xué)成下山。小兔崽子現(xiàn)
下五歲,怎么著也得學(xué)幾年,就算藥丸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在武學(xué)方面突飛勐進(jìn)。算一算,至少九年……九年……那時候小兔崽子與自
己當(dāng)時同歲,嘖嘖……
果然,涼水澆熄駱晶晶多一半激喜。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滿心期待,兒子天資聰慧又深受蒼狼遺傳,習(xí)武打敗父親不是難事,只需勤學(xué)苦
練!
雙目張開,蒼狼挑起她光滑的下巴似笑非笑,“到了那時我也認(rèn)你。”
短短八個字令駱晶晶心花怒放,一抹屬于新婚小女子的璀璨笑容綻于美顏。老天,今夜的驚喜太多了!進(jìn)展快的超乎想象!
“瞅瞅你這張白癡臉,比你兒子還白癡。”蒼狼受不了,拿開手朝天翻白眼。母子倆一德行,被他承認(rèn)有這么值得高興嗎
雖被罵,駱晶晶心下卻甜蜜,只要他有這個心,就算等得再久也值得!
他的話觸動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其實,他也不是太殘暴,也有別別扭扭溫柔的一面,只是溫柔太過詭異。
“別傻子似的,快為我凈身!”
不語,駱晶晶偷笑,從水里撈出毛巾繼續(xù)。洗罷,幫他擦干身子,拉上棉被蓋住,坐回木桶清洗自己。一邊洗一邊笑,臉蛋兒洋溢
七彩光芒。呵呵,認(rèn)可耶,太想要了~~~
蒼狼看似在睡,實質(zhì)上卻瞇眼瞅著桶里手舞足蹈的她。真是白癡,有什么可高興的。
美滋滋從桶里出來,擦干身欲套中衣。一只大手從后扣住她手腕,身子踉蹌摔上床。
“啊!”嬌唿。
蒼狼噴出一口熱氣,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抵住他光裸結(jié)實的胸膛,駱晶晶急道:“當(dāng)心觸動傷口!”
二人均光熘熘,蒼狼雙眼沾染情欲紅色,下身的硬挺緩緩摩擦她的入口。
嘖——駱晶晶倒抽口氣,這死男人,幾時硬的!“不要,你有傷在身!”抗拒,傷口需得到足夠休養(yǎng)。
“這點(diǎn)傷算個毛,‘運(yùn)動’有益建康。”蒼狼不理會,早在瞧見她入桶時張啟的穴口便想要,憋了這么久豈能再忍。
“唔……等……你的傷……唔……”駱晶晶晃頭躲閃。
“傷屁,乖乖讓我親!”蒼狼不爽,鉗住她下巴。
“蒼狼……唔……擦傷……那個藥……”駱晶晶騰出只藕臂指向圓桌,他身上的傷還未涂抹。
“藥屁,不擦!”扣住她手腕拉回,蒼狼猴急的啃上她的頸。
“你別……你……嗯啊……”駱晶晶拒絕的聲音變成了呻吟,扭動使得他下體欲望勃然蓮發(fā)。
蒼狼付諸于行動,三兩下便將她拿下,不費(fèi)吹灰之力。問世間,哪只小綿羊斗得過大野狼
路青留下的藥瓶成了多余物,進(jìn)退兩難,索性孤伶伶“站”桌上“瞪圓眼睛”瞅著“眼前”燃起的春色逐漸走入激烈……
翌日清晨,經(jīng)過大雨沖刷世間甩脫污垢還原根本,干凈純潔、一塵不染。
紅日東升,陽光灑照,將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烘襯的愈發(fā)透亮。
雨后淡薄的霧氣繚繞不去,將清晰的視野朦朧得好似云外仙境。
一滴水珠順葉滑落,于樹尖形成一個擺墜,極具動感。就連進(jìn)入秋季漸黃的樹葉吸取雨水的滋潤都顯得富有朝氣,與死亡枯竭拉遠(yuǎn)
距離。
雨后清晨的一切皆為慵懶,鳥兒、蟲兒窩在各自的巢穴里不愿起身。鳥蟲尚且如此,更何況人類
在這安靜祥和的氛圍下,在這淡薄迷霧的盡頭,一個小小的白點(diǎn)若隱若現(xiàn),以勻速之勢前進(jìn)。
手搭涼棚、瞇眼眺望,隨原點(diǎn)由遠(yuǎn)及近,看上去好像是……一個人!
對,就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無遙子于薄霧中徐徐而動,一身飄飄白衣,美艷的容顏沐浴在霧氣下似妖媚,似素潔淡雅,如初見那般攝人心魂,奪人心魄。
凝望越久越無法移開目光,他那雙璀璨雙眸具有蠱惑誘魂的魔性,讓人愿將一切奉獻(xiàn),哪怕只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他的美令女子自慚形愧,慚愧的沒有嫉妒,沒有羨慕,仿佛本該如此不需多加理由。
他的美令男子瘋狂躁動,若不肆意蹂躪難以罷休,世間再美的東西與他并排列在一起都會黯然消色。
他的實際年齡永遠(yuǎn)是個迷,不曉得活了一百年兩百年還是三百年稱他為“古怪生物”一點(diǎn)也不為過。
瀑布黑絲傾瀉直下,自然披散身后。隨行,幾縷頑皮長直發(fā)絲輕輕撩拂他比女人還要美上百分的艷麗臉龐。
黑絲很長,長至過臀,搭配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頎長身軀完美絕倫,再適合不過、再恰當(dāng)不過。
唇角微翹,唇瓣潤澤誘人,自然健康。似笑非笑,似仙、似靈,似圣潔之神。
修長羊脂般的手指自然垂于身體兩側(cè),隨行走輕擺出迷人弧線,每劃過一點(diǎn)都會在空氣中形成一個小小的七彩暈點(diǎn),手指仿佛擁有
魔法耀眼迷幻。
他太美,喲年任何語言都無法準(zhǔn)確形容……
迷霧不愿遮掩他的俊美妖嬈,掩面自慚奔離世間,將大千世界騰出讓他盡情揮展。
璀璨眼眸盈閃著絲絲笑意,仿佛在夸耀迷霧識趣。無遙子視線遠(yuǎn)望,一塊標(biāo)有“泰豐客棧”的牌匾映入眼簾。
“泰豐客棧”……呵呵,就是這里~~~
輕抬指欲叩客棧門板,低垂的視線捕捉到門上凹進(jìn)去的一只大腳足印。唇角翹高,懶惰笑聲從兩半唇中流泄,迷醉了空氣,迷醉了
氛圍。
“叩、叩、叩”敲響門板,比昨夜某人文雅得多。
“來了來了……”門內(nèi)傳來沙啞蒼老的聲音,伴隨著搭拉鞋底的磨音。“誰呀這么一大早……”老板一邊揉著小眼睛一邊開啟棧門。
“店家,打擾了。”無崖子輕笑,眉宇間蘊(yùn)透妖艷俊逸,嗓音酥筋麻骨。
老板錯愕當(dāng)場,驚艷狂現(xiàn)。雙目凸瞪,呆若木雞,瞪著他足足五秒鐘翻白眼直挺挺倒地不起。仙……仙……仙人……下……下凡……仙人下凡……
“老人家年紀(jì)大了做事不要這么拼命,‘累了’就好好休息。”無崖子面露惋惜,雖說著關(guān)心之語,但雙腳卻自動繞離老板徑自上
樓。
他,乃人世間最邪惡陰險的產(chǎn)物!
與此同時,曖昧歡愉了整宿的房內(nèi)淫靡仍存,揮散未消。
棉被下兩塊隆起相擁而眠,駱晶晶疲憊的睡在蒼老溫暖的懷抱直至清晨。現(xiàn)下的她仍然熟睡,手指貼抵他性感的鎖骨。
蒼狼側(cè)身,右臂于外摟著她的香軟之軀。縱欲、縱欲,縱紅了紗布,一行血印順紗布流淌至小手臂,時間太久,已干。
孤獨(dú)的藥瓶“瞪著越久”一宿“難眠”,看春戲看得“頭暈?zāi)垦!卑V傻木怔,受“刺激”過大。
輕微、輕盈的腳步于房內(nèi)樓梯響聲,愈漸臨近,停于門外。無遙子半揚(yáng)著不粗不細(xì)的黑眉,眼底閃掠戲謔,雙手貼抵門板。輕輕一
推,房內(nèi)阻隔外界的門栓無聲斷裂,無聲落地翻滾,未發(fā)出一丁點(diǎn)響聲。
嘖。讓人不禁驚嘆他幾時發(fā)力
反手閡門,門板似乎畏懼,似乎癡迷,安靜閉起,仿佛不曾開啟。
無遙子無聲無息走至床前,乳白色薄底軟靴包勒出他迷人好看的腿形。嘖嘖,真使人像撲過去瘋狂親吻,哪怕隔著軟靴與褲料也非
瘋親不可。
蒼狼睡得像頭死豬,擁著駱晶晶絲毫未察覺“老怪物”立在床前凝視。
“狼兒~~~”無遙子笑吟吟伸出白玉手指輕戳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喚出的調(diào)調(diào)酥軟無力。
“狼兒”二字令睡夢中的蒼狼頃刻間皺起眉頭,這個聲音,這個調(diào)調(diào)宛如夢魘揪得他渾身神經(jīng)繃緊刺疼。
“狼兒~~~”無遙子笑容擴(kuò)大,敏感的效果。樂呵呵的笑容牲畜無害,手指下滑,在他露在外頭的傷口處戳戳戳。
“唔嗷——”一嗓子痛嘯,蒼狼似彈簧般由側(cè)躺竄坐起來,嗷嗷叫著瞅傷臂。媽了個腿子,怎流血了睡個覺也能睡得疼痛流血
!!!
“狼兒~~~”第三聲酥喚。
喝喝喝——蒼狼腦中弦繃斷一根,豁然朝床邊聲源看去。一看不要緊,剛剛好是無遙子那張大大的絕美容顏。“啊老頭子!”脫
口而出,驚愕的險些窒息。
睡得好好的駱晶晶被暴音吵醒,身上涼嗖嗖的,下意識縮身雙臂環(huán)胸,眨著朦朧睡眼看向床邊。
蒼狼驚愕難當(dāng)?shù)牡芍鵁o遙子,無遙子則眉眼含笑瞅著投來目光的駱晶晶。喲,這就是徒弟五年前強(qiáng)暴的女子呵呵,白白嫩嫩的一
只小綿羊,狼與羊,絕配~~~
駱晶晶眨巴的雙眼豁然張大,視線急劇清晰,瞠目結(jié)舌,神情不比蒼狼驚愕,卻比他更多出幾分驚艷,全身堅硬如石。好美的人!
!!好美的男人!!!美得還是人嗎!!!
大眼瞪小眼,整座一分鐘后蒼狼如遭雷噼從床上一躍而起,跳下地指著無遙子的高挺鼻梁見鬼驚叫:“你吃錯了什么藥!怎么會
在這里!”
無遙子未回答,翹起嘴角勾勒媚笑,抬手輕輕握住他伸在鼻前的那根手指。只在握上的這一刻,狼嘶獅嚎掀翻屋頂劃破長空。
“嗷嗷——吼吼——”
第四十九章 乖乖來試藥
蒼狼痛彎腰,高大威勐的身軀瑟瑟發(fā)抖,額頭滾冒大滴冷汗。痛痛痛,手指痛得就要斷了!
無遙子無害邪美的笑容甜入心底,但現(xiàn)下做的事卻狠辣歹毒。
蒼狼除去食指變形外全身痙攣,光裸壯軀顫抖脆弱,痙攣幅度令人膽顫心驚。
“蒼狼——”駱晶晶大駭,心揪痛,裹著棉被欲下床。
“呆著別動!”暴吼,蒼狼忍受全身劇痛的同時瞪來暴戾視線,她最好別動!
駱晶晶嚇得立即頓住,慘白著臉緊盯著劍拔弩張之勢。他喚絕美男子“老頭子”,這么說男子便是制造藥丸之人可是……不對呀
,老頭子……為何男子這般年輕與“老”絲毫不沾邊。
無遙子無視她焦急的唿喊與俱容,右手撅蒼狼手指,左手則繼續(xù)戳傷臂,口氣好似談?wù)撎鞖廨p風(fēng)淡然,“沒大沒小,不許指著我鼻
子。”
“唔——唔——”蒼狼痛的全身滾汗,瞪著他憤怒嘶吼:“有本事你就撅折我手指頭,否則別指望我對你唯命是從,你很清楚我的
脾氣!!!”就算面對一手養(yǎng)大自己的師傅也不妥協(xié),倔強(qiáng)高傲的他從不知妥協(xié)何味。
“撅折多美意思,這樣好玩兒~~~”無遙子邊說邊拿他食指當(dāng)彈性橡膠棒,一會兒撅、一會兒拽,一會兒又狠心扭扭。
“唔——吼吼——唔唔——”蒼狼身體幾近扭曲,劇烈痛楚通過變形手指毫無保留竄遍四肢百骸,一生中受過所有的傷都不及此刻
來得痛徹心扉。右臂傷口開裂,血水殷殷流淌,很快紗布便浸煳滴嗒血水。
他不許干預(yù),但駱晶晶怎能眼睜睜瞧他受苦不作聲,裹被下床,大步邁至無遙子身旁急吼:“放開他,他有錯教誨便是,別讓他痛
不欲生!!!”一手揪緊胸前棉被,一手朝他手腕扣去。對,蒼狼現(xiàn)下的情況就是痛不欲生,只能用此形容!
與此同時,“砰——”房門大響,聞聲而來的駱烈、路青,岳人柏闖入。白衣男子背對,蒼狼痛苦、駱晶晶被拉扯的鏡頭直映眼簾
。
“吼——放開我爹娘——”生父的痛苦與娘親的焦急另駱烈頓時紅眼,驚吼躍身,直撲無遙子后背。
“少堡主——”
“小狼崽——”
路青、岳人柏喊晚了,阻止晚了……
“王八蛋放開我爹!混蛋!混蛋!”駱烈氣急敗壞雙手抓住他烏黑亮麗的瀑布發(fā)絲狠扯,雙目充血。
路青、岳人柏眼底掠閃驚色,男子雖背對、雖未動真力,但無形窒息的壓迫感卻令人無法忽視。況且叱咤風(fēng)云的蒼狼無還有之力痛
苦的死去活來,這便足矣說明男人不好惹!相當(dāng)不好惹!!然而,新生的牛犢不怕虎威直出重?fù)簟?/p>
蒼狼劇痛的同時瞇雙目扭曲面孔瞅著兒子,小兔崽子膽兒真大,不虧是他兒子!
無遙子黑眉微蹙,短短的一下便反手將背上的駱烈揪至跟前,快如閃電、疾如狂風(fēng)。
“放開我爹!咬死你——”駱烈氣壞了、急壞了,抓著他修長美指張口就咬。
無遙子松開蒼狼,轉(zhuǎn)瞬鉗緊他下顎,迫使他張啟雙唇與齒無法咬成。手移動的速度好比一部短片,從開頭直接蹦到結(jié)尾,中間過程
一律省略。
路青、岳人柏暗暗吃驚,非裝,世間竟有人能將武功練至如此高深精妙的境界
“唔唔……”蒼狼得到自由立即跪地,“撲通”膝蓋向堅硬冰冷的地面重重砸去,赤裸身體汗水瀑布,眨眼間濕地。
“蒼狼!”駱晶晶蹲下身,用纖細(xì)的肩膀頂住他前栽的軀體。
“王八蛋放開我!不放開我就咬死你——”下顎被捏,駱烈吐字含煳不清。生父是沒事了,但他下顎痛得要死!痛楚模煳著他的眼
線,看不清制造痛楚者是誰。
無遙子松開捏住他下顎的手,手腕翻轉(zhuǎn)扣住他后頸使其頭部無法亂擺。“啪”瀟灑俊逸揮一揮衣袖,白袖拂過,二人身影消失,不
見的疾快堪比音速。
余光只捕到一抹白,駱晶晶回首看見兒子與無遙子早人去位空。“烈兒——”動身欲起。
蒼狼一把摟住她腰,急促喘出的粗氣噴灑在她面上的灼熱滾燙。“呆著別動!”還是同樣的四個字,吐完此句的他身歪栽倒。
岳人柏及時接住,抄起他左臂環(huán)過肩放躺在床。
一沾著床榻蒼狼便入爛泥般不想動一根手指,雙目緊閉,紊亂唿吸與過激的痛楚險些要了他的命。師傅從不下山、從不入喧鬧人世
,為何突臨疑問足夠他在痛楚中百思不得其解。
路青回房取來藥箱,手搭脈豪診,號罷欲扶起他灌輸真氣平息體內(nèi)紊亂氣息。
“不需要,包扎傷口。”咬牙吐字,蒼狼擺頭。師傅的懲罰無人能夠緩解,唯有逐漸消痛才是真理。
路青偏頭猶豫了一下,聽從吩咐收手,掀開藥箱對他手臂上的傷進(jìn)行處理。
時間仿佛停止,晨起的房內(nèi)只聞蒼狼濃重的唿吸與抹藥包扎之音。
駱晶晶揪著棉被的手顫抖不已,一方面為蒼狼狀況、一方面為消失的兒子,兩方面拼命擠壓她的神經(jīng),緊繃得不能再緊繃。終于,
忍不住,在路青包扎完時急切詢問:“蒼狼,那名男子會不會傷害烈兒!”
蒼狼氣息仍不是很穩(wěn),但已舒緩下眉頭可流暢講話。“小兔崽子會毫發(fā)無傷的回來,你老老實實等著。”底氣不足,顯得無力。師
傅既然五年前研制藥丸做實驗便沒道理傷害他一直等待的“實驗品”。
“幾時回!”駱晶晶冷靜不下來,他雖這么說,但做娘親擔(dān)心兒子安危的心卻一點(diǎn)也未減少。
“閉嘴,我說沒事就沒事!你管他幾時!”運(yùn)氣大吼,蒼狼鷹目迸發(fā)森光。媽的,問問問,煩死了!!!
駱晶晶被他嚇收聲,瞠著明眸一縮眼瞳,小嘴扁扁。干嘛這么兇,她擔(dān)心兒子有錯嗎
“晶晶放心,大野狼不會拿小狼崽的性命開玩笑。”岳人柏手指搭上她肩頭,拇指輕輕摩挲光滑肩肉。
“拿開你的手!!!”蒼狼瞪眼,掙扎起身撥開他假借安慰、實質(zhì)不老實的“爪子”。
“哎呦……”岳人柏皺眉,揉手背痛鳴,手背火辣辣。
“躺好了別動。”路青按回蒼狼激動的身,方才的掙扎又令傷口滲出血絲。坐床邊未動,右臂伸直面朝圓桌,掌扣、力吸,藥瓶受
牽引飛進(jìn)他手心。拔掉塞子,將藥膏涂抹蒼狼的擦傷與瘀傷。
咬咬下唇,駱晶晶心里手攥出緊張擔(dān)心的汗水,愿上蒼保佑如蒼狼所說!
遠(yuǎn)離“泰豐客棧”的一處廟宇,陳舊破爛,荒廢多年,磚瓦殘破。
無遙子好似騰云駕霧般飄然落地,松開扣住駱烈后頸的修長白指。
一可自由行動,駱烈迅速回身旋踢。
抓住他踢來的腳踝,無遙子輕笑,慵懶媚骨。“小子,挺有勁。”
“媽的你—……”惱怒于攻擊輕易被制,駱烈憤吼,只吼出前半個高亢洶涌音節(jié),后半音在見者他絕美妖媚的容顏時自動引退。維
持此側(cè)身踢腿姿勢定住,呆若木雞,老天,世間竟有如此美麗攝人心魂的人兒!
無遙子輕撥下他的腿,單手號傷他脈搏。
駱烈由他沒反應(yīng),雙目聚焦在他美顏上移不開。真美……太美了……恐怕他才是世間最美最美的“生物”……
半闔雙目,無遙子懶洋洋號脈,時不時的抬起手指、隨后按回脈搏繼續(xù),安靜仔細(xì)。好半晌,移開白指。掌心輕撫駱烈驚艷怔愣的
臉龐,唇邊劃開待觀之意,拇指、中指相搓,一顆藥丸從無形化為有形,藥丸離指滾入他驚愕開啟的唇中。
當(dāng)駱烈意識到嘴里進(jìn)東西時為時已晚,忙伸指入喉扣。“嘔——嘔——”該死的,入腹吐不出。“你給我吃了什么”怒嘯,怎地
人長得攝魂,心卻狠毒卑鄙。
未答,無遙子牽起他的手指著破廟笑言:“試試打碎它。”
“你神經(jīng)病啊!”駱烈虎目圓睜,他又不會武功如何打碎!他才五歲,雖不懂武,卻也曉得內(nèi)力需長年累月積攢才可日漸雄厚,豈能說碎便碎!
無遙子“啪”一記腦門兒彈傷他的頭,痛得他于第一時間抱頭蹲地哀嚎。
“啊唔唔——”駱烈出去被彈的地方痛之外全身也跟著抽痛,看似輕一彈卻有大威力。真不是人!不是人!
“你這張嘴跟你爹一樣,沒大沒小。”無遙子白袖微拂,將蹲在地上的他往前掀滾三米。“氣運(yùn)丹田,用最大的力氣。”
“唔!啊——”慘叫,駱烈縮在墻根下抱死腦袋,抱得比之前緊得多。撞了頭,好痛好痛!頭昏目眩!!!
無遙子好似沒事人般靜立,瞅著他痛皺的五官擴(kuò)散笑容,那張與大野狼酷似的面孔使他想起了過去。現(xiàn)下情景太過眼熟,熟悉的不能再熟。
縮在地抱頭良久,后腦痛楚終于緩下,駱烈撐地?fù)u晃站起。痛楚少了,頭還暈乎。一邊揉后腦一邊狠瞪,娘的,什么爛人,虧得長
了張妖媚面容,真他媽糟蹋!
怒歸怒,抖抖衣服上沾的土,依言面朝破廟,后退十步。低頭瞅瞅雙手掌心,眼珠轉(zhuǎn)滾、思索,莫非是方才入口的藥丸會起到?jīng)Q定
性作用爆怒的快,冷靜的快,想到此擺好架勢,卯足勁推掌送風(fēng)。
意想不到的事就在這一刻發(fā)生,只見兩股旋渦狀細(xì)小氣流從掌心射出,朝破廟殘壁筆直逼去。
無遙子黑眉微挑,期待結(jié)果。
“轟隆隆——砰!啪——”連串聲響,干脆利落,沒有一丁點(diǎn)遲疑。暴土飛揚(yáng),石塊滾動。
揚(yáng)起的塵土嗆人,駱烈下意識捂住口鼻退步,退離一定距離以手當(dāng)扇揮扇。
他扇得太慢,無遙子袖擺輕起,滾滾黃土屑塵煙消云散。
“嘖——”駱烈急抽氣,當(dāng)塵散廟晰這一刻似被雷噼般僵硬。僵了足足十秒才豁然低頭瞪雙手,娘的,瘋了吧這么厲害!!!
看去,只見殘壁化為烏有,滾落的石頭凄慘慘躺在地上結(jié)束了它固墻苦運(yùn)。
雙手顫,又驚又喜看向無遙子,興奮脫口出:“太厲害了!你怎么做到的!”
無遙子牽起他手號脈,這次號得時間不長,號脈繼續(xù)指著另一面殘壁懶洋洋說道:“吹口氣,看看那面墻倒不倒,用全力。”
莫名興奮,駱烈激動極了,早忘了跟他叫板,忙不迭站好,動足一口大氣,“唿”用力吹。匪夷所思,細(xì)小氣流在他口中形成,沖
出雙唇直射,細(xì)流沖出唇瓣的感覺真是不虛。
“轟隆隆——砰!啪——”與之前那面墻相同的下場。
煙塵散去,駱烈尖叫著一躍而起,一會兒摸手、一會兒摸嘴。靠,丫的太神奇!!!“你到底是誰為何要給我服下藥丸!你為何襲擊我爹!”緊連在一起的三個問題連珠炮彈“啪啪啪”爆響。
“問題真多。”無遙子圍著他繞圈,目光在他異常的身高來回掃視。藥丸藥效與預(yù)想有不少出入,怎會生得如此生得這般不曉
得哪里出問題……不過方才的那粒倒挺起效,與預(yù)想相同。
駱烈不曉得他在想什么,視線緊追著他。
無遙子轉(zhuǎn)多圈后停下,掌心不知何時又多出三粒藥丸。
見狀,駱烈敏捷捂嘴,悶悶的警戒從指縫流瀉,“你又要干什么!”方才的藥不錯,但不代表接下來的相同。
“瞧你那膽小的熊樣兒~~~過來試藥。”無遙子唇邊扯出一抹陰笑,陰笑與妖媚容顏搭配的視覺效應(yīng)相當(dāng)刺激眼球。
一巴掌排掉他伸來的手,涼意從腳底心向上竄冒。駱烈拔腿跑,試藥,開玩笑,除非他死!
無遙子豈會給他逃跑機(jī)會,指尖輕勾。
“我不試藥!王八蛋放開我!”駱烈好似八爪魚撲騰掙扎哇哇叫,雙腳在黃土地上擦出兩道醒目痕跡。
“乖~~~試藥~~~”無遙子充滿魅惑酥骨的調(diào)調(diào)吹拂在他耳畔,將三粒藥丸分先后順序依次塞進(jìn)他嘴里。
駱烈耳抽,受此蠱惑全身如棉軟趴無力。正如他所說,乖~~~乖乖眼下極有可能致死的奪命藥丸……
紅日高升正午,夕陽西夏,一日過去,“泰豐客棧”內(nèi)……
駱晶晶像神經(jīng)病一樣瘋狂徘徊,雙目如機(jī)關(guān)槍頻掃棧口,臉蛋兒上掛著干涸淚痕。淚痕太多,數(shù)不清,只知曉眼睛又紅又腫,仿佛
被人重打兩拳。
心焦急、心難定,兒子自早起失蹤一天不歸。蒼天大地,把兒子送還給她吧,她快要受不了鉆心難熬的痛苦!要知道,兒子是她的
命!!!
鎖住她焦急難安的嬌軀,蒼狼咬住她耳垂低沉著嗓音說道:“過來用膳,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什么叫食不知味終曉得,身邊沒有
她同用膳就吃不出食物味道,就像得了重感冒舌麻味木。
駱晶晶眼里噙著淚花,抬首望進(jìn)他幽深的眼里,嘶啞哽咽:“我吃不下,烈兒還不回來……”
“我說的話你要相信,懂嗎”下令她對自己必須完全信服。
雙唇抖動,好半晌駱晶晶才點(diǎn)頭,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無聲而泣。
路青、岳人柏偶爾投來視線瞅瞅抱在一起的二人,真是事不關(guān)己進(jìn)食無憂,這倆沒良心的奸險小人吃得挺香、喝得挺美。
就在駱晶晶食難下咽、坐定不安達(dá)至巔瘋之際,兩道人影閃進(jìn)視野,自客棧大門走入。“烈兒!!!”欣喜若狂,推開蒼狼朝兒子
撲去。
撇撇嘴,蒼狼心里不是滋味,見著兒子這么高興……
駱烈搖搖晃晃走路不穩(wěn),被折騰一整天。雙眼凹陷、面容蠟黃,雙手、雙腿顫顫巍巍。
“啪”一聲清脆之響,岳人柏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不偏不倚敲上盤邊,第二根間隔一秒隨掉。瞳孔緊縮、眼瞳激閃躍動,直勾勾
盯著走入的無遙子張啟潤唇,一點(diǎn)點(diǎn)銀亮口水涌溢至嘴角欲落還收。
路青驚訝不比他小,只是未到他那般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手里的筷子捏了半天還是掉了一根在桌上。
天,多美的人!!!比卷軸中的絕色女人還要美上百倍!娘咧,怎么長的!!!二人共同的心聲。
欣然接受驚贊目光,無遙子妖異的翹高嘴角,優(yōu)雅落座。妖與雅在他身上得到完美體現(xiàn),非但不怪異,反而協(xié)調(diào)正常的如日出、日
落不值得驚訝。
“烈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駱晶晶捧著兒子臉龐,看看這臉黃得、嘴唇白的、身子虛的,一整天都干什么去了
“我要吃飯……”有氣無力搖頭,駱烈無精打采。
“慢點(diǎn)慢點(diǎn)。”駱晶晶扶著他搖晃的身子入座,忙為他盛上碗白飯與一碗鮮湯,并將好肉好菜通通夾進(jìn)碗里。
駱烈好似八年沒吃過飽飯般狼吞虎咽,忽然來了精神,大口扒飯、大口喝湯,不管不顧。王八混蛋無遙子餓了他一天,連口水都沒
讓喝!不是人!不是人!
駱晶晶彎眉緊鎖,看看把孩子餓成什么樣、渴成什么樣,真不象話。含怨瞅向無遙子,只見他一臉輕柔暖笑。
“狼兒,伺候著。”無遙子相當(dāng)大爺,不親自動手,媚眼如絲掃一掃臉色難看的蒼狼吩咐。
火大、不爽,蒼狼盛了滿滿一碗白飯扔在他面前低吼:“吃吧吃吧,撐死你!”
“夾菜。”無遙子笑得甜入心窩,執(zhí)筷將過尖的部分白飯撥入他碗中。
此曖昧舉止蒼狼早習(xí)以為常,師傅飯量不大,吃得介于男人與女人間,不多不少。每次飯多時都會將多出來的部分撥入他碗里,因
三兄弟中就屬他飯量最大、最能吃。
路青眉梢輕揚(yáng),從此舉也可判出主子與到目前為止不知身份、姓名的年輕男子關(guān)系非淺,甚至可用密切形容。
岳人柏面露惋惜,為何沒人不將白飯撥入他碗中若撥他定當(dāng)全部吃下!呵呵,美人飯~~~
酸熘熘,駱晶晶的感受,有點(diǎn)不甘、有點(diǎn)嫉妒。什么嘛,蒼狼都沒給她盛過飯……
駱烈沒空理會現(xiàn)下情形,吃吃吃、喝喝喝,餓、渴得夠嗆。
蒼狼將無遙子喜好的菜色夾了一大盤堆在跟前,還是那句話:“吃吧吃吧,撐死你!”
“呵呵,你還小點(diǎn)。”無遙子像對待白飯般將過多的菜撥一部分至他碗里,酥骨笑音回蕩客棧一層。
啊~~~岳人柏迷了,多么動聽的音律,再美妙的樂聲也不敵他扯唇輕笑……
一桌六人進(jìn)食,除駱烈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無遙子身上。
岳人柏這不要臉的種馬陰陽人雖用膳,但眼睛卻死死黏在他臉上怎么也移不開。
路青面露鄙夷,嘲諷十足,對他此貪戀美色的行徑實為不恥。種馬就是種馬,以色為先,以種為道。不曉得他若冒犯了年輕男子是
何下場嘖,不錯的想法,值得拭目以待。
無遙子泰然自若,笑意不減,大大方方隨便看~~~
蒼狼時不時的瞅師傅一眼,心下暗忖他到底為何下山不可能專為檢驗“實驗品”,絕對!!!
駱晶晶瞅瞅他、瞅瞅無遙子,筷子一會兒戳戳白飯、一會兒戳戳白飯,小嘴微撅,淡淡的酸味慢慢擴(kuò)散。
吃飽喝足,駱烈凈身后倒床不起,后腦勺才沾枕頭便唿唿大睡。一天的非人折磨,累壞了……
房內(nèi),無遙子柔若無骨的倚著圓桌剝葡萄,一顆顆綠瑩瑩晶亮亮的果肉于白指間逐一呈現(xiàn)。啟開艷麗潤澤雙唇,果肉放入嚼咀,吐
出兩三粒葡萄粒在桌,粉紅色濕漓的舌頭誘人滑膩。
“你別吃了行不行!”蒼狼煩躁捶桌,吃吃吃,噎死得了!
“啪”一粒葡萄子從口中吐出,結(jié)結(jié)實實打中他肌肉緊繃的左臉,無遙子輕掀豐絨羽睫。
“你真他媽惡心!!!”蒼狼抹臉,從嘴里吐出來還沾著口水,惡心死了!
聞言、見狀,無遙子連賞他三粒籽,每一粒均命中同一個原點(diǎn)。
“老頭子,你——”跳腳,蒼狼捂臉拍桌而起。指著他鼻子想破口大罵,忽想起清晨虐待,忙收手,免得又被教訓(xùn)的丟人現(xiàn)眼。“
你到底干嘛來了!”
“我的事幾時輪到你質(zhì)問了”緩慢挑起右眉,無遙子將最后一顆綠瑩晶亮的葡萄放入嘴,口氣輕淡如風(fēng)。
“好!”蒼狼狠一咬牙,“既然你不說明兒個一天就離開客棧!”跟他在一起全身都會炸。
“我想離開時自然會走,不用你催。”撐桌軟綿站起,雙手攀上白衫褪衣。打一個呵欠,嫵媚眨動羽睫,嗓音一下子降八度,無力
輕淡:“出去,我要睡了。”
“睡屁!明兒個一早你就給我……唔!啊——”蒼狼欲上前理論,怎想他隨便拂下袖子自己便飛出。房門自動開啟,待他摔在樓廊上時自動閉閡,“哐咚”門栓從內(nèi)插上。
“老頭子——你——你——”捂著屁股氣急敗壞跳起,“砰砰砰”大力跺腳,跺得樓廊“咯吱、咯吱”慘叫不斷。
房內(nèi)靜悄悄,無遙子不理會他的暴跳,著中衣躺上床蓋好棉被,閡目而眠。
“媽的!!!”每次都能討這么個沒趣,蒼狼實在惱火惱怒。憤甩衣袖旋身重踏步離去,郁悶的臉孔扭曲變形。老頭子!!!老頭
子!!!啊啊啊——
第五十章 烙下的一吻
夜深人靜,月夜下漆黑一片。偶爾樹葉擦碰發(fā)出“沙沙”聲響,單薄、無力,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尤為空蕩。
一抹黑影自房內(nèi)鬼祟熘出,落地?zé)o聲,身形輕盈。光線極暗,唯有放電勾魂眼睛忽明忽暗奪人唿吸。彎身、踮起腳尖以最快的速度
、最靜的方式前進(jìn),目標(biāo)——前方那扇緊閉的房門。
夜間行動的好似不止他一人,只聞“吱扭扭”輕微木料聲響,前方某間房內(nèi)傳出摩擦低音。
黑影頓住不動,一秒后憑借極強(qiáng)耳力斷出聲源。速退回房推窗跳,靜悄悄跟在制造聲者身后。
路青施展輕功飛于漫漫黑夜,腳尖借力柔軟樹梢,每五米輕踩一次維持身體的飛行與平衡。飛出客棧的他有明確目的,直逼“月城
”相反城門方向。
岳人柏心下暗忖他晚間離棧作何,這與他渾身散發(fā)的神秘氣息不期而遇。嘴角上翹,早知曉他不簡單,今日且看能否發(fā)現(xiàn)其中秘密
!夜襲、夜襲,呵呵,竟襲出意外收獲~~~
隨離客棧越來越遠(yuǎn),路青飛行速度漸快。且,似乎察覺身后有人尾隨。眉梢輕挑,一抹似笑非笑浮現(xiàn)于面,雖深夜,但他面上卻未
見睡態(tài),一丁點(diǎn)也沒有。
忽然,前方人影疾速下墜,岳人柏頓曉暴露。嘖,真不虧敏捷心細(xì),他已將一切運(yùn)動減緩至最輕,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甘心,隨下沒
入稀疏林中。
路青不會讓任何人尾隨,縱使已飛出段距離。既發(fā)現(xiàn),那便無再讓其跟蹤的可能。身形于林中急閃竄掠,時不時用眼角余光后瞟觀
察。
岳人柏提起緊追,想甩掉他他沒那么容易。
兩道身影展開拉鋸戰(zhàn),穿梭在一顆顆樹隙中。
約十分鐘左右,岳人柏停下,原地旋轉(zhuǎn)一圈,半瞇雙眼掃視目所能及處。雙目維持半瞇半晌后張啟回原位大小,跟丟了,疏林中只
剩他一人……
甩掉跟蹤者的路青氣息微喘,看來下了不少功夫才得以擺脫。岳人柏真是塊黏皮糖,一旦黏上去便很難去除。拭去額頭冒出的薄汗
,照原計劃飛行。
出“月城”筆直飛向“月城”與“麗城”交界地帶的餓高深森山,抵達(dá)山頂收勢降落。
放眼望去,山頂黑壓壓一片,一道道身披黑袍的影子站列成排整齊壯觀,與夜色融為一體。見他來到,均于第一時間集體單膝跪地
,異口同聲恭敬喚:“屬下參見主子!”
“起來吧。”路青雙手背于身后,一步步朝影群走去,招牌笑容絲毫不減。
影群分列兩隊,將中央騰讓供他行走。
隨群散,中央道路盡頭赫然孤立一座墳。以目估測,墳高約一米五,較大。
冷風(fēng)吹襲,擦過路青清俊面容,撩起黑密長絲輕揚(yáng)飛舞,衣擺微拂,矣俊雅矣不正經(jīng),隱隱藏藏、欲遮欲掩。
唇邊那抹隨和笑意令他看上去極易親近,無害、親和。但隨和下的真正面目究竟是什么不知、不曉,無法看透、猜透,只知他游
樂人間,似乎不把任何人、物放在心上。
粉潤唇瓣氧氣醉人魅惑的弧度,不比蒼狼、岳人柏俊美,但卻十分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走至墳前,空無一字的石碑矗立深扎入土。“啪”掀撩衣擺,衣擺后甩至大腿處,緩分腿,雙膝先后跪地。
影群隨其后,齊跪。
路青靜凝無字墓碑,抬起長而有形的手指輕撫,眼底盈蕩柔和光芒。指腹相攆,碑上堆積了不少塵土沙屑。
“主子。”居于最前列的黑袍影子跪行向前,將一桶水與一塊毛巾遞上。從聲音判斷,此影便是野外客棧曾出現(xiàn)的人。
接過,路青沾濕毛巾清洗墓碑,借朦朧淡薄月光將每一寸都擦拭得仔細(xì)小心。
墓碑褪去灰垢展現(xiàn)原有色澤,碑身光滑,從昏暗光線判斷應(yīng)為淡青色,淡而細(xì)長的紋理自然形成,攀附在碑身及碑身內(nèi)部。
清洗完畢,路青擰去毛巾上的水將墓碑擦干。
影子跪退收走木桶、毛巾,退回原位跪立。
從頭至尾路青未曾講過一句話、發(fā)出一個音,對待墓碑的感情似父似母似情人、似好友、似兄弟,多種情感通過清澈眼眸展露,沒
有掩飾。
影群靜跪,陪他度過一分一秒的恬靜幽祥。
跪許多,直至雙腿麻木失去知覺時路青才停止對墓碑的柔撫,慢慢湊唇親吻冰冷,涼意通過嘴唇傳至大腦、心臟,四肢,印吻五秒
抽離。
知曉祭拜結(jié)束,影子向前跪一步輕喚:“主子……”
“嗯”路青好看的手指擦劃墓碑,移開,嗓音半似縹緲、半似深幽。
“墓室還有半月完工。”
聞言,路青眸光激彩連放,面露欣喜。“不錯啊,動作挺快~~~”
“除此外,‘都陽’月底會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拍賣盛會。”
“呵呵……”路青低笑,眸光眸光轉(zhuǎn)瞥向后稱贊,“念嘰,你的心思越來越密,考慮的很周全。”
“主子過獎,這是屬下該做的。”影子嘴上雖這么說,但從渾身散發(fā)的喜氣已能知曉路青的一句夸贊起得作用有多大。
“替我準(zhǔn)備祭拜之物,墓室完工時我要與‘他’談心對飲。”說著,青的手不由自主撫回墓碑,眼神安靜、柔和。
“是!”念嘰罩在黑袍下的身軀挺了挺,頷首應(yīng)。
祭拜完、吩咐完,路青左手撐地支起跪立已久的身子。雙腿酸麻,起的他踉蹌一小步。拖著麻木雙腿回身,見影群仍跪不動,不
僅納悶道:“何不起”
“那個……”念嘰預(yù)言又止,挺直的腰桿彎下。
“想跟我說什么”路青掃視大片與夜相融的黑影,隱隱笑意于眼底現(xiàn)。
“主子可否多陪陪我們一年中能見到主子的時候太少!”念嘰鼓足氣大聲說道,作為下屬這般要求實為過分,不該奢求,但仍控
制不住渴望心。
路青“噗嗤”樂了,伸出一根手指點(diǎn)點(diǎn)他掩藏在黑袍下的鼻子,笑吟道:“想讓我留下直說不就好了,干嘛這么緊張拘束~~~”
聞他輕松笑意十足的調(diào)調(diào),念嘰心下大喜,卻仍不確定追問:“主子意推遲返回客棧的時辰!”
席地而坐,將衣擺搭上膝蓋,路青所問非所答:“有酒嗎”
“有!有!主子稍候!”不等念嘰言語,已有一列黑影從地爬起朝漆隱蔽處跑去。由于陪跪太久,以至于跑了幾步通通趴地。不想浪費(fèi)與主子得相處的機(jī)會,只簡單捶幾下腿便重新奔跑。
路青笑彎了眼睛,好笑搖頭,看把們高興的。
一壇壇美酒逐漸從隱蔽角落曝光,一只只酒碗端于在場每人之手,碗均為滿酒。
路青舉高酒碗喝一聲“喝”,影群隨同暢快豪飲。
“喝——”
“主子!”
“主子!”
“主子!”
影群七嘴八舌,幾碗酒水下肚打開話匣,聲聲“主子”喚,聲聲衷腸。短短幾分鐘,山頂沸騰,喧鬧一片。就連那座孤墳都沾染歡
愉氣氛不再寞凄哀……
把酒言歡、暢所欲言。
路青飛于回返客棧的身子稍顯搖晃,醉眼朦朧。望望天色,再過不久是雞聞啼分。
飛入“月城”的他哈欠連打,究竟酒精作祟好想睡。腳尖踩梢無力,真讓擔(dān)心他一不小心摔下去斷了腰骨。
一聲凄厲嘶喊、一聲沉悶重響,路青搖搖晃晃停落樹梢,瞇眼下望。挑起染醉黑眉。
“不要?dú)⑽摇灰獨(dú)⑽摇逼鄥枬饬遥赋鰧λ劳龅目謶值挚埂R簧硎茄闹心昴腥撕敖信佬校標(biāo)葻o聲流淌。流淌的
觸目、流淌的異,流動速度太快,仿似開閘放水。
遠(yuǎn)望,黃土地上拖出長長的血水濃印。
柔媚馨香味道于空氣中擴(kuò)散傳播,一名年輕女子步步相逼,右掌扣成狀懸于眉目旁,其余四指正常,唯有食指指甲纖長尖細(xì),看上
去酷似蝎之尾。指甲泛著赤紅色澤,在破曉前夕的朦朧照映下愈顯毛骨悚然。美目圓,殺意盡現(xiàn)。
雙目瞇成一條直線,路青不動聲色悠然靜止,想不到推遲回返還能飽一場女屠男景。
“求你別殺我,我知道錯了!畫已毀,不會有任何人知曉!”男人拼爬,夾雜哭腔的調(diào)調(diào)聽得人心疼,都苦求到這份兒上性命仍受
威脅。
路青雙耳捕捉信息,畫
“晚了。”女子只吐出兩個字,沉、辣、狠,身形急掠快如閃電,尖食指刺入男人哀求時轉(zhuǎn)半的側(cè)額。
“啊——”男人發(fā)出慘絕人寰的哀嚎,全身肌膚都從指甲沒入這一刻轉(zhuǎn)為黑,像塊煤炭。
居高臨下,路青將殺景盡收眼底。女子方才的速度堪稱精妙,移動太快,未來得及捕捉她已近身行刺。眼珠微轉(zhuǎn),不曉得與無遙子
比起來誰更勝籌
女子緩緩抽拔纖指,指磨蹭頭骨與皮肉的聲音令人冷汗淋淋,有種下意識撫摸自己額頭的感覺,看看額頭有沒有刺穿。
拔出的指甲上沾有乳白色腦髓,伸舌舔舐。粉舌香艷,舌尖勾動泛閃澤濕光。
好個毒辣嗜血的女人!路青心下暗忖,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怪事年年看,今年全趕見。
舔凈指甲,女子抬首望向然起絲絲亮意的天空,無視死去男人,徑自移開蓮步于破曉黎明前獨(dú)行遠(yuǎn)走。
等女子消失路青才從樹梢翩然落地,立于男子尸體前。“嘖嘖……”嘖,死得夠慘,全身烏黑,想必所中之毒天下劇厲。
掌扣、力吸,一根樹枝握在手中。用樹枝撥開男人擋住面孔的發(fā)絲,官識難辨認(rèn),看不出長相,從身上所穿衣物判斷介于窮富之間。
‘畫已毀,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什么畫
樹枝沿尸體烏黑的身子下掃至手處,樹枝鉆與腕下挑起,從手形判斷是名畫師。
忽然,一道白光閃入腦海,莫非!
扔掉樹葉摸摸下巴,撇唇替男人惋惜年輕喪命,不干他事,走人。
返回客棧時雄雞叫早長鳴。
從窗翻入,抬眸,只見一人托腮坐在圓桌前望著他。確切的說,目光鎖定窗戶。
路青瞅了眼坐人,回身關(guān)窗。一股大力自身后襲來,接著,肉軀撞上后背。
岳人柏將他牢鎖在懷,鼻尖磨蹭他臉頰,手掌握住他關(guān)窗的好看手指,低啞輕柔的嗓音響于耳畔:“你去哪兒了同何人飲酒”
他身上酒味頗濃,特別是從口鼻中唿吐出的氣息香怡熏醉,令人忍不住想吻上那兩片唇瓣品嘗何酒、品嘗酒中滋味。
未回答問題先來勐攻,路青手肘后頂,結(jié)結(jié)實實頂住他胃、腹之間的部分。
“唔……”痛哼,岳人柏當(dāng)下彎腰、松開鎖住他的雙臂。摟住痛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道:“下手真狠,你就不怕我吐血受傷
”
方才那一下不輕,路青轉(zhuǎn)轉(zhuǎn)手臂樂呵呵道:“種馬的五臟六腑比正常人強(qiáng)壯許多,豈會容易損壞~~~”繞離彎腰哼哼的他直奔床榻
,除衣、除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鉆入棉被。清醒一夜,好困……
岳人柏勉強(qiáng)起身,挨揍仍不改色性,瀟灑落坐于床邊,伸手欲撫躺者臉龐。
“啪”路青拍開他的手,掀起一只眼皮慵懶說道:“別吵我睡覺,美人兒在隔壁。”困意席卷,清澈眼眸朦朧含霧,究竟起效,起
皮犯沉。
揉揉吃痛的手臂,岳人柏低啞發(fā)笑,“你知不知曉現(xiàn)下情況恨危險,你此時的狀況我極有可能把你‘吃’得不剩一根骨頭。”
唇瓣輕揚(yáng),路青慵懶中透出一股子魅人惑態(tài),眨動朦朧睡眼,不想與他多費(fèi)言語,閡目。
凝視他含媚睡顏,岳人柏輕撫迷惑了他多年的面龐。嘖,不曉得猴年馬月才能將這男人據(jù)為己有……
失笑,越難到手的東西越值得期待、奔波不是嗎
俯身,發(fā)絲垂落在他近似小麥色的肌膚上,唇落,著迷的在他惡心烙下一吻。
手指攀上他潤澤柔軟的唇瓣,有朝一日,定要牢牢吻住這張刀子般的嘴唇!
岳人柏暗暗發(fā)誓,而路青早在閡目時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五十一章 步入死亡圈
午后陽光明媚,灑照在身溫暖、舒服、愜意。
繁華街井,車水馬龍。
在那聳動潮流中一匹赤色高頭大馬醒目易別。馬身健美、馬目有神、馬毛健康亮澤,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被人照顧的很好。
久違喧鬧的人群,駱晶晶心砰跳,實現(xiàn)左瞟右掃,像個初出茅廬的少女般雀雀欲試,看什么都興奮,看什么都新鮮。不能怪,實在
禁足太久。
蒼狼右手牽扯韁繩、左臂攬緊她腰,高大身軀在馬背上穩(wěn)若泰山,腰直背挺,犀利鷹目掃視街井。
“火煉”多日不曾外出,今日出行唿吸新鮮空氣,見人群繁景,馬頭不時擺動,頸部鬃毛甩蕩,毛反映太陽光,愈發(fā)滲透油亮。
如此良駒,如此俊男俏女,穿流行人無不將目光投遞,為他們獻(xiàn)上驚嘆羨慕的注目大禮。
駱晶晶臉蛋兒潤紅,首次成為焦點(diǎn)實為不適,下意識握住蒼狼攬腰的手。
曉得她現(xiàn)下是何心情,蒼狼從鼻子里哼出一股氣冷冷說道:“做我蒼狼的女人要適應(yīng)矚目視線。”
此言一出駱晶晶心臟頓時縮瑟,眼瞼微垂,自己能如他所愿嗎
左手離開她腰,蒼狼鉗住她下巴抬高她的頭,低沉著嗓音命令:“抬起你的頭,永遠(yuǎn)要高人一等!”唯此方可為強(qiáng)者,不論男女。
深吸一口氣,駱晶晶眨眨長卷睫毛。做他的女人就要適應(yīng),一定!
穿街走巷,蒼狼勒停“火煉”翻下馬背。
駱晶晶望著眼前這塊巨大匾額,“白閣布莊”,好大的招牌,堪稱絕佳。
環(huán)住她腰,蒼狼將她從馬背上抱下。
雙腳才落地,駱晶晶便聞驚恭交加的嗓音響于身后。
“蒼爺!”一聲喚,一名伙計飛快的從莊內(nèi)跑出,接過蒼狼手里的韁繩。
“嗯”點(diǎn)頭應(yīng),蒼狼拉著駱晶晶邁入店鋪。
“蒼爺!”莊主火速出柜快走上前,恭敬行禮,一邊朝伙計打手勢一邊引蒼狼、駱晶晶上坐。
收訊,伙計麻利驅(qū)散客人,其中兩名伙計把守門口暫將欲進(jìn)莊選布的客人攔下。只因他們知曉狼三爺喜靜,討厭人多。
駱晶晶咂舌,不過來此選幾匹布,怎地就變成驅(qū)逐之景。
此莊乃白浪經(jīng)營范圍內(nèi)的其中一種,“白閣布莊”是“月城”最大的一處,總莊設(shè)立在“狼閣”所在的“都陽”。
“三匹狼”總部置地均不同,分別為“都陽——紅城”、“天陽——玉城”,“尚陽——月城”。
“蒼爺、夫人,請用茶。”伙計端上兩杯香茶分別擱在蒼狼、駱晶晶跟前。
夫人!
駱晶晶抬眸驚訝的望著伙計,伙計怎知她與蒼狼的關(guān)系“三匹狼”之間消息傳通的未免太快!
蒼狼掃上一掃莊內(nèi),指著東、西,北三個方向的布匹說道:“把那些通通拿下,我要一一挑看。”
“是!”
一聲令,莊主與伙計忙活開來。隨忙,駱晶晶不得不佩服這些人訓(xùn)練有素,麻利程度快之又快。
環(huán)顧布莊,可畏見識真正排場。偌大場地排滿各式各樣琳瑯滿目的綢緞棉布,品種繁多,顏色鮮麗亮澤,每一匹仿若爭鮮斗艷的花
朵搶眼奪目。
布匹一一排列,蒼狼戳戳怔神者的腦門兒低喝:“征什么神,去看布!”
“唔……”捂額按揉,駱晶晶尷尬羞氣的瞪他一眼。暴君,在外就不能對她好一點(diǎn)嗎
“瞪屁,去看!”蒼狼橫眉怒目,成功將她不滿的瞪視瞪回。
櫻唇微噘,駱晶晶憤憤起身前邁幾步掃量一匹匹華布。
莊主、伙計你看我、我看你,均暗暗擦拭腦門兒上冒出的冷汗。天,狼三爺真不是一般難搞,真難伺候,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一定
……一定……
選來選去的駱晶晶挪步至蒼狼跟前小聲咬耳朵詢問:“我能多要幾匹嗎有好幾種都很喜歡。”
聞言,蒼狼二話不說,努嘴示意布匹,“看上的全挑出來,一并帶走。”
“嗯!”駱晶晶眉開眼笑,歡喜將一匹匹布放上桌。
不看還罷,看了的蒼狼登時暴跳如雷,大力跺腳,指著布匹暴吼:“廢物鱉,你他媽是要制穿衣還是喪服!這都是些什么顏色
黑的、灰的、棕的、墨綠,藏藍(lán)……”諸如此類冷色系念出一堆,每念出一種顏色便將一匹布摔在地。一一摔罷惡狠狠續(xù)吼:“我他媽
還沒死吶!你敢給我把這些破東西往身上穿!”
喝喝喝!莊主、伙計通通后竄跳開兩米遠(yuǎn),狼三爺火了!火了!!!
這一刻駱晶晶的心別提多難受,眼刺痛、心刺痛,嬌軀微微顫抖,瞧蒼狼的視線都蒙上一層薄霧。
“這些是我挑給你跟烈兒的,你們倆都喜歡暗色,出來時根本沒帶什么衣裳,那些全埋在廢墟下。往后需要換洗的時候還有很多,
我想多做幾件備給你們穿!”太委屈,不喊不痛快。
蒼狼,臉色大變、啞口無言,尷尬于面一閃而逝。瞅瞅被他摔在地上的布匹,心恨一抽。為掩飾異狀,拍桌吼:“我讓你自己挑,
誰讓你挑我們的了!”聽聽,理直氣壯,他還有理了。
“你——你——你簡直是——簡直是——”駱晶晶快氣死,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憋死。他說話怎地就這么氣人吐血想暈!!!她不是
心掛嗎,若不掛心干嘛挑!
“廢物就是廢物!大廢物!飯桶!白癡!”蒼狼面上色澤變得快之又快,一會兒漲紅、一會兒鐵青,一會兒又烏黑黑。
莊主、伙計大眼瞪小眼,他們方才看見了什么為何在狼三爺眼底尋見尷尬與在乎乖乖,莫不是眼睛出了問題待揉眼再瞧時什
么也沒有了,好似那兩種情愫不曾展現(xiàn)。
蒼狼惱火,粗魯推開駱晶晶徑自在布匹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酥胸起伏不定,駱晶晶生氣,恨不得也學(xué)兒子恨咬他幾口解恨。娘的,太氣人了!!!
“過來!”蒼狼把她推開現(xiàn)又拽回,大手拎著一匹匹布與她膚色比對。中意的扔上桌,不中意就地解決。
莊主、伙計瞅著躺在地上的絕佳布匹心這叫一個疼,嗚嗚,狼三爺太不珍惜東西,這些全上上等次貨!嗚嗚,除此外別的地方找不
到……
隨堆桌布匹越來越多,駱晶晶生氣的心也被甜蜜暖流取而代之。手指輕絞衣裳,嘻嘻,他在為自己挑選布料,好幸福哦~~~
“廢物!廢物!”蒼狼一邊挑一邊罵,越罵抱起越淡、越罵口氣越緩,挑完時也收口不再念罵。指指桌上那些色彩亮麗適宜的布匹
對莊主說道,“全要了!”
“是是!”莊主點(diǎn)頭如搗蒜,忙不迭同伙計打包捆綁。
將布匹搭上“火煉”后背,蒼狼攜駱晶晶翻身而上,夾一夾馬腹,“火煉”前行。
“蒼爺慢走——”身后,莊主、伙計恭敬目送。
駱晶晶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偏頭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回首低唿:“蒼狼,你沒付賬!”
“付屁,老子不拆他莊子就不錯了!”蒼狼垂下目光瞪視,不要臉拿他當(dāng)槍使的白狼,白拿他點(diǎn)布算什么,哼!
額頭爬上一根黑線,一滴汗珠順美顏滑落。嘴角抽,呵呵……呵……
坐在茶樓俯望街井,駱晶晶收回目光看向蒼狼,著實不解:“咱們不會客棧嗎就坐這里喝茶”已坐近半個時辰,是不是枯燥了
點(diǎn)
“你事兒真多,閉嘴,呆著!”蒼狼不耐燥的掃她一眼,吹開飄浮在茶水表面的茶葉啜飲。
“……”駱晶晶不吭聲了,索性趴在護(hù)欄上望天。他也不跟自己說說話,真無聊,繃著張臉就知道兇人,無趣的男人。
腳踩樓梯“咚咚”響,從一樓直上三層。聞聲望,只見路青步上,身后還跟著一人。
駱晶晶由趴護(hù)欄轉(zhuǎn)為坐起,好似護(hù)欄上有電迫使她不得不彈。“爹!”
“晶晶!”
兩道驚唿異口同聲,二人神色均變。
駱晶晶看向無反應(yīng)的蒼狼,他為何這么做為何不提前跟她打個招唿,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駱志敬心里也犯嘀咕,沒聽路青說他女兒在。納悶,當(dāng)目光接觸到布匹時了然于心。原來如此……
“駱老板,坐。”路青做弓身,作出“請入座”之姿。
“是、是,路總管請坐!”駱志敬點(diǎn)頭哈腰,他乃狼堡總管,又是大野狼身邊紅人,豈敢造次。
“駱老板別客氣,來來,坐……”路青笑瞇瞇,單手按住他肩頭。
一屁股坐下,駱志敬手心滲汗,看似輕搭,實質(zhì)力大,肩骨好痛!
路青隨坐,于蒼狼右手邊。
“蒼堡主。”駱志敬拭拭腦門兒上的汗,蒼狼那張陰臉真駭人,女兒在此,莫非是說通愿意合作不對,從女兒反應(yīng)來看不像。到
底干嘛難倒要扁他一頓泄憤一顆心七上八下極其不安。
“路青,把契約拿給他看。”蒼狼放下茶杯,身后仰靠向椅背,鷹目半瞇。
“契約”二字震斷父女二人腦中弦,駱晶晶大吃一驚,駱志敬又驚又喜。
“駱老板請過目,條款我已擬定,看看合不合意。”路青從懷里取出兩份契約擱在他手邊,高舉左臂打出一記響指,立即有人擺上
“文房四寶”。
駱志敬本喜,但看了現(xiàn)下情況也懂了。中意是假,若想與蒼狼合作便乖乖簽約,至于條款如何不過附屬,看不看兩可,就算有不合
理之處也不能指出或協(xié)商。
駱晶晶手握拳,目光自蒼狼面上調(diào)至父親。心打滾,蒼狼厭惡父親看在眼里十分真切,今日又為何簽約!
掃一眼坐立不安的她,蒼狼眼底掠過一抹殺機(jī),當(dāng)駱志敬簽下這份契約的時候也是他向死亡邁進(jìn)的第一步。
駱志敬本著不合理之心閱讀,出乎意料,契約合理的不能再合理,每一條每一項都寫得清楚明白。看至最后分紅處更驚愕難當(dāng),五
五分成!乖乖,這么多!!!左手在桌下擰大腿,痛痛,不是做夢!
他滑稽的舉止引得路青低笑,啜一口茶。可憐的男人,若非當(dāng)年虐待女兒與外孫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駱晶晶不曉得其中圈套與死亡逼近,像個多余者般傻呆呆坐著,張著難以理解的眼睛瞅著三個心思不一的男人。
“駱老板看好了嗎,感覺如何”路青飲去杯中茶開口詢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桌面。
“好好好,我簽!”駱志敬將契約看了三遍,無異常,猴兒急執(zhí)筆在最后一頁右下角簽名。
若此地只有他一人定會叉腰仰天狂笑,與天下三霸主之一的蒼狼合作早就是他夢寐以求的事,現(xiàn)終如愿以償!
父親高興,駱晶晶卻蹙眉,真怕忽然簽約另有隱情。
兩份契約簽好,蒼狼收起一份,另一份駱志敬小心翼翼揣入懷。
一把握住蒼狼擱在桌上的大掌,待路青送父親下樓時駱晶晶終于克制不住滿心疑問急切道:“為何與我爹簽約!為何不告訴我
!”
扣住她后腦壓向自己,面貼面,蒼狼直勾勾望進(jìn)她眼里,男性氣息吹拂。“他送狼雕給我無非是想將貨對外出口,既然不能取他性
命倒不如合作擴(kuò)大我的經(jīng)營范圍,有何不好”
“是真的嗎”問得音顫,駱晶晶不信,不確定他所說。
“我想殺他,但你不肯。你的眼淚我厭惡見,所以,他除去病死外不會死在我手里。”蒼狼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同時也將其它與
自己無關(guān)的死因種進(jìn)她腦中。
“你真愿意與我爹合作!你真沒有其它心思!”怕是一場夢,駱晶晶一問再問。
“我沒閑工夫搞勞神的把戲,我蒼狼若想要一個人的命,那個人絕不會多活半柱香!”蒼狼鷹目瞇成一條直線,臭鱉啰嗦什么,竟
不信他!
“沒騙我!”從他眼里找不出任何不妥虛假,駱晶晶掙扎著做最后的確定,希望只是自己多心瞎想。
“騙你有好處嗎”蒼狼冷冷不屑的反問,松開扣住她后腦的掌,緩慢拉開二人間的距離。
六個字打消掉駱晶晶的不安疑問,的確,騙她能有什么好,他什么都有又高高在上。唇邊綻開一抹不敢相信的笑意,手捂唇,合作
的經(jīng)過意想不到,他不殺父親太讓人高興了!
蒼狼眼底急閃殘虐陰戾,只可惜,垂頭欣喜之人察覺不到,滿心期待未來的合作與奢望的進(jìn)展……
第五十二章 濕透的女子
騎著“火煉”回返客棧,在茶樓與客棧交界地帶時人流忽然攢動快速紛亂,伴隨一聲尖叫與一聲厲吼退去兩旁。
“啊——”
“都讓開——”
人群分開立即顯露出蒼狼、駱晶晶,蒼狼只瞥了一眼便沉下面色、拉扯“火煉”靠旁。
“嘖——”駱晶晶倒抽口氣,手兒下意識掩住嘴唇。
只見一長串官兵一人拉著輛獨(dú)輪木車于街道行走,邊走邊揮臂示意百姓閃開不要擋路。每輛車上都躺著名黑人,從頭至腳黑成一片
,分不清五官。
中毒!!!
蒼狼、駱晶晶腦中先后閃入至關(guān)重要的詞語,拉遠(yuǎn)視線望去,以目估測少說也有幾十輛獨(dú)輪車列成直線趕路。
駱晶晶往蒼狼懷里縮了縮,心大駭,天下何毒才能令人黑成這般!莫非將有不詳發(fā)生“月城”內(nèi)難不成出現(xiàn)了惡徒
蒼狼摟緊她微微發(fā)抖的身子,鷹目半瞇,瞅著一輛輛從跟前駛過的車與人。眉鎖,若有所思。
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議論聲雜,只聽清一點(diǎn)點(diǎn)。例如……畫師!
駱晶晶很是驚訝,百思不得其解,這些死者的身份全是畫師!為何以筆為生的藝術(shù)者怎地同受毒擊身亡
“別用你這顆白癡腦袋想了,想破了你也想不出個屁來!”蒼狼不客氣的貶低她智商,車與人走過,夾夾馬腹催動前行。
櫻唇噘起,駱晶晶心里憋著悶氣不吭聲。老罵她白癡,就他一人聰明。暴君!土匪!
返回客棧已是傍晚時分,晚膳如期擺上桌。
岳人柏手里轉(zhuǎn)著筷子半閡雙目凝視棧口,瞧見回來的二人挑挑眉。行啊,用膳時間掐的挺準(zhǔn)。
將布匹扔上一只桌,蒼狼、駱晶晶先后在準(zhǔn)備好的水盆里洗手,入座。
后腳隨進(jìn),路青、無遙子,駱烈撞個正著。
駱烈洗過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抓起饅頭啃咬,餓死鬼投胎之勢不減當(dāng)日。
所有人均回客棧,棧外突噼閃電、轟起大雷。大雷嚇了幾人一跳,來得太過突然。
走在最后的路青回身望,大雨宛如天漏般狂洪澆下。閉閡棧門,風(fēng)吹雨珠濺上肌膚,嘖,冰冷凍人。
十月的天氣說下雨就下雨,氣溫驟然下降,就連身處棧內(nèi)都有明顯感覺。
嚇人的巨雷不定時轟打三聲,之后只有大雨滂沱的聲音再也聽不見其它。
駱晶晶已不再擔(dān)心兒子,接連幾日下來無遙子都會帶他外出,一出便整日。除去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外未多虐待,倒是兒子被他訓(xùn)
得身子骨壯不少,捏捏胳膊腿竟也長出幾塊肌肉。
心疼兒子多日辛苦,夾起他最愛的帶魚,指甲輕捏骨刺一根根挑出,無刺后放入碗中。“烈兒,慢點(diǎn)吃,別噎著。”
“嗯嗯。”駱烈含煳應(yīng)下,一口便將一側(cè)魚肉咬進(jìn)嘴混合饅頭嚼嚼嚼。
見狀,蒼狼吃味,臉拉長老大不高興的酸熘熘道;“我要吃帶魚!”
駱晶晶為他夾了塊就不理了,繼續(xù)將一塊塊去刺帶魚放進(jìn)兒子碗里。
蒼狼瞪著碗中魚鼻孔噴粗氣,用力扣住她右手腕吼道:“我的刺呢,為何不剔!”
“啊”低唿,駱晶晶手中魚掉桌,還差最后一根刺便剔好了,暴君又來搗亂。“你又不是孩子。”沒好氣瞪他一眼,夾起新的去刺
。
蒼狼霸道的用筷子打上她手背,“啪”魚掉。“不是孩子我也要,給我剔刺!”鷹目瞪,似銅鈴。
“你,咳……”駱晶晶咳嗽,差點(diǎn)被口水嗆死。這人,還跟兒子較勁!
抬眼瞅瞅臉色臭臭的生父,駱烈不吭聲,勐吃堆在碗里的多塊帶魚。香,真香!酸爹慢慢等,終究能吃上。
“你屁,剔刺!剔干凈點(diǎn),多留一根我拿刺扎死你!”蒼狼將魚扔進(jìn)她碗里粗聲命令,撇嘴、撇嘴,憑什么只給小兔崽子剔不給他
,不平等待遇休想他妥協(xié)!
說實話,此時此刻駱晶晶有想掀桌的沖動。憤憤夾起帶魚,剔得生硬,但還是將刺剔凈才放入他碗中。
夾起剔來魚,蒼狼咬上一口,只一口便令他難看的臉色緩下。嗯,好吃,香!
無遙子、路青,岳人柏瞅著大狼吃醋、小狼勐吃,小綿羊受氣之相尤為享受,這一家人永遠(yuǎn)都有樂子,大小狼永遠(yuǎn)都為爭搶小綿羊
燥亂不休。
岳人柏筷子才伸到魚盤來不及夾,盤子被一只大手端起擱到小綿羊面前。
“把這些魚都給剔了!”蒼狼指盤中魚,嘴嚼肉吐字不清。
嘴抽,駱晶晶瞅瞅他、瞅瞅魚,奶奶的,盤里少說還有十來塊,全剔了當(dāng)她是專門剔魚刺的機(jī)器嗎!
未等娘親言語,駱烈魚吃光,伸筷來夾。
“啪”一聲脆響,蒼狼筷子打在他手背上,筷掉。
“老王八你有病啊!”駱烈登時火了,要知道肚餓吃不到食物的憤怒相當(dāng)強(qiáng)烈!
“你他媽有病!這盤子里的魚全是我的,你邊去夾別的菜,少跟我搶!”蒼狼眼中布上幾根血絲,小兔崽子吃吃吃,連吃好幾塊,現(xiàn)該輪到他享受剔刺又來搶。
“放屁,魚上寫你名字了嗎!”駱烈捂手背暴吼,吼罷撿起筷子夾魚。
“啪”二次打掉,蒼狼吼得聲音比他大,“不許吃,這是我的!”像個小孩子用掌護(hù)住魚盤,誓死捍衛(wèi)。
“你不要臉!我要吃!”駱烈眼噴火,筷繞至沒被擋的地方。
“吃屁!”蒼狼豈會讓他如愿,手掌總能搶先一步擋住筷子。
“老王八你別擋我!我要吃魚!!!”
“休想,滾去吃別的!!!”
駱晶晶瞠目結(jié)舌,夾在手的帶魚掉進(jìn)碗。嘴巴張成O型,放進(jìn)一個饅頭剛剛好。父子二人真不是亂蓋的,吃個魚也能吃得這般“熱
火朝天”……
一夾一擋、你來我往,十多次夾下來駱烈憋出一腦門兒汗,夾不到魚憤怒,哇呀呀蹦起跳腳,惱羞成怒舉筷照準(zhǔn)生父腦袋扔。“啪
”正中“紅心”。
“啊——”慘叫,筷子不偏不倚戳中蒼狼鼻梁、戳中骨頭,疼得他捂鼻跳起。“吼——小兔崽子你要造反是不是!!!”
此句未答,駱烈趁他手離開抄過無遙子的筷子夾肉送進(jìn)嘴。
見狀,蒼狼做出一生中最丟人的事,那就是一邊叫一邊抱住他的頭,手指伸進(jìn)他嘴里扣扣扣、愣是將他咬進(jìn)的魚與刺通通扣出。
混有唾液的肉掉上桌,濺起幾顆星星點(diǎn)點(diǎn)。駱烈吐肉火大得很,抓住他手指頭往嘴里送,狠咬。
“啊嗷嗷——”蒼狼嘶,痛皺五官,原地蹦跳,邊跳邊嘯:“嗷嗷——嗷嗷——”
駱烈真狠,直到嘴里嘗到血腥味才松口。
“啊喲嘖嘖嗷嗷——”蒼狼拼命甩手,瞅瞅被咬的地方,媽的,見骨了!!!
駱烈咬完跑,躲在無遙子身旁。
“媽了個腿子我咬死你——”氣瘋,蒼狼咆哮,隔著師傅揪住他衣領(lǐng)張嘴咬。好死不死激動的手肘撞上師傅腦瓜頂。
白影疾閃,無遙子消失不見。下一秒只聞異口同聲的慘叫與骨頭親吻地面硬觸之聲。
“啊——”
“啊——”
“撲嗵——”
“撲嗵——”
駱晶晶、路青,岳人柏均站起,居高臨下瞅著跪地按腰揉臀的父子二人。
無遙子唇邊勾勒陰笑,璀璨眼眸盈閃陰冷,輕彈指將二人彈出五米遠(yuǎn),瀟灑飄然落座,拿過一雙備用筷進(jìn)食,仿佛方才出手的不是
他。
駱晶晶瞪著他絕色的側(cè)面毛骨悚然、汗毛倒豎,他不是人!
蒼狼、駱烈倒地扭動,好似廁所里的蛆一滾一滾,時不時配出幾聲哼哼。
“哼……哼哼……哼……”
駱晶晶、路青,岳人柏整齊落座,誰也不會在這火山暴發(fā)的節(jié)骨眼上給自己嘬雷。
駱晶晶眼不見為凈,將魚盤推回原位往嘴里勐扒飯,趁現(xiàn)下機(jī)會快吃。
“老王八全賴你……”駱烈小俊臉擰成抹布,哆嗦著手指生父鼻子。若不是他阻礙怎會換來老老王八的虐待,嗚嗚,腰要斷了、屁股要壞了……
“你不要搶呢……”蒼狼也疼得夠嗆,滾滾滾。
“你不要臉!二十一歲的大人還跟我這個五歲孩童搶食吃!”駱烈豁然坐起瞪視,雙手握拳“咯咯”響。
“搶得就是你,新鮮啊!”蒼狼也坐起,吐出一顆火球。
就地滾,駱烈滾開,氣急敗壞下腦袋中亮起小燈泡。眸綻陰險冰森,雙掌翻,大喝一聲射出兩股氣流。
見狀,蒼狼一驚,翻身躲。躲過的他面黑如鍋底,咆哮抓狂:“哇呀呀反了你真是,竟敢轟你老子!!!廢了你!廢了你!”吼嘯
,雙目充血。小兔崽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學(xué)了武功有啥了不起,拿著破招式轟老子,反了反了反了!
單掌糾集空氣結(jié)成氣流,哇呀呀激射。
“喝!”駱烈喉嚨中迸出重低音,氣流來得太快太疾,害得他極其狼狽躲過后摔在地滾好幾圈。
眼角余光瞥見第二波襲來的氣流,大駭,倉皇躲閃。“啊——”慘叫,氣流削掉他多根發(fā)絲、強(qiáng)大沖擊力沖化左半邊身子的衣裳,
肉露。
蒼狼大腦險出血,翻掌射出第三擊。
無遙子執(zhí)筷往后扔,一小截辣椒撞上激流,輕而易舉將其攻勢瓦解消散。“狼兒,過來用膳,晶晶給你剔了好幾塊魚~~~”酥麻嗓
音慵懶蝕骨,夾雜綿綿笑意。
此言一出勐扒飯的駱晶晶險些噎死,拼老命嚼嚼嚼,咽下嘴里食物夾起帶魚火速剔刺,心下吼罵他不是個東西!陰人不帶這樣的!
!!
蒼狼耳朵捕捉到這一訊息當(dāng)下拋棄駱烈竄回座位往碗里看,見碗是空的火氣又往上飆,戳著駱晶晶腦門兒氣唿唿大罵“鱉鱉鱉我要
魚,你剔哪兒去了!”
“輕點(diǎn)輕點(diǎn),馬上馬上!”駱晶晶加快剔刺,眼淚都被他戳了出來。
“廢物!廢物!”蒼狼不依不饒,確切得說是想吃魚的心切。不經(jīng)意間瞥見她嘴角沾得倉促的飯粒,想也沒想,饑渴的扣住她后腦
俯頭舔進(jìn)嘴里。
駱晶晶當(dāng)下僵住,雙目瞠大、眼瞳閃躍,雙頰迅速爬上高溫。
舔舔不過癮,蒼狼是行動派的最佳代表,想到什么做什么。吻住她唇,撬開牙齒伸入舌。
“啪、啪”兩響,駱晶晶手里的魚和筷子通通掉,渾身氣血直沖腦門兒,表情說不出是驚恐還是害羞。
岳人柏挑高左眉,唇微噘吹出一聲口哨。嘖嘖,多火辣的一幕~~~
駱烈半邊身子有衣服、半邊身子沒衣服的氣嘟嘟跑上樓,將用膳放一邊,先穿衣服去,冷死了!
一吻作罷,蒼狼舔唇坐下,意猶未盡。
駱晶晶化為雕像臉蛋兒漲紅如血,大腦雪白。他他他、他怎么可以這樣!現(xiàn)下用膳不是在房間!!!老天,她的臉要往哪兒擱!
沒臉見人了!!!
氣氛曖昧嬉調(diào),劇烈心跳伴隨調(diào)笑,空中氣蘊(yùn)涵雙種因子緩慢流動。
“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奏響,在大雨滂沱的烘襯下顯得詭異生寒。
除無遙子優(yōu)雅進(jìn)食外其余四人均將目光射向棧門,是誰
未得到回應(yīng),敲門聲繼續(xù)。
“叩、叩、叩”
“叩、叩、叩”
“路青,去看看是誰。”蒼狼臉陰下,已貼出對面不營業(yè)的告示為何還有人上門眼瞇,是哪個不長眼的嘬死往槍口上撞
放下碗筷,路青咽下口中食物朝門走去,去掉門栓。門一開啟,立即有具濕透冰涼的軟軀偎進(jìn)懷,伴隨著一陣柔媚馨香的味道。雙
目微微張大一點(diǎn),未展露出任何異常。
女子緩抬首,瑟瑟發(fā)抖,嘴唇青紫,看樣子淋雨時候不短。
待看清懷中這張面孔時路青眼底掠過訝色,閃電般閃逝,頗有不可思議之味,怎會是她!!!
“公子……”女子嗓音顫抖無力,柔胰揪住他手臂上的布料。
未給女子將話說出的機(jī)會,路青推開她轉(zhuǎn)身,將她暴露在另幾人目光下。
岳人柏豁然站起,因退得太急“哐啷啷”椅翻地。神情驚愕,桃花眼瞠到有生以來的極限。
嘖——倒抽口氣,駱晶晶掩唇。不為別的,只因濕透的女子太美,就算狼狽也無法掩去她的自然、脫俗,宛如仙女般的氣質(zhì)令人狠
狠的怦然心動。
蒼狼眉鎖緊深,竟然是個女人,娘的!世間也就唯有他對美女此般忽視。
無遙子視若無睹,身后仿佛長了附眼,再美的人兒又如何能有他美嗎
換衣下樓的駱烈停在二樓與一樓交界樓梯處半瞇雙眼望著下方女子,神經(jīng)病女人跑來做什么打擾他們用膳!
瞧瞧,對待美人,父子二人一德性。
女子眨著秋水般明亮濕潤眼眼凝視圍膳桌而坐的四人,除無遙子背對外其余三人模樣均可看清。目光落在擰眉的蒼狼身上,手撫額
、黛眉擰,身子仿若被抽去骨頭般虛軟綿輕。
第五十三章 巴掌再抽響
白影掠過,岳人柏將她倒下的軟軀摟入懷中,收緊雙臂,眼底激彩連閃,難以置信顯露無疑。老天,太神奇了!竟然是真的!!!
“謝謝公子……”女子軟弱無骨輕聲道謝,雖對他講話,但目光卻落放在蒼狼身上。
岳人柏眉梢高挑,掃一眼怒容滿面之人,如此美人怎地想讓大野狼攙扶而非他視線下調(diào)掃至她濕透的胸部,衣衫緊貼肌膚,,酥
胸隨唿吸有起有伏,只需一眼已可知曉柔軟是何尺寸。經(jīng)過水的滋潤,肌膚瑩透誘人、水潤白皙。
蒼狼濃眉擰深,從女子眼神中看出端倪。奶奶的,又不認(rèn)識,干嘛用含情目光瞅他!
女人都是敏感的,駱晶晶也不例外,隱有察覺,女子與蒼狼認(rèn)識
路青摸著下巴上下打量女了,頭腦快速運(yùn)轉(zhuǎn),與某夜情景搭線連引。短暫思索,心中有數(shù),放下手回位。
“姑娘小心,先過來坐。”岳人柏對待美人一向溫柔,扶著她瑟瑟發(fā)抖的身子朝膳桌走去。
女子目光一直凝視蒼狼,蒼狼也凝視著她,一個含情脈脈、一個納悶費(fèi)解。
駱晶晶覺得胸口有點(diǎn)悶,下意識深唿吸調(diào)整不適。
駱烈“咚咚咚”從樓上重落足跑下,臭著臉一屁股坐回原位,虎目緊盯女子。奶奶的,要壞菜,這女人有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蒼狼與女子身上,好似觀賞稀有動物。
“看什么看!”蒼狼惱火,一巴掌拍上桌,媽了個腿子。
女子輕咬下唇,面露哀傷,霧氣盈現(xiàn)雙眸。“你……不記得我了”模樣楚楚可憐,給人以棄婦之感。
“嗡”駱晶晶頭大,在聽見“不記得我了”四個字時漲大迅勐,還有點(diǎn)暈乎。
齊刷刷的目光通通投向蒼狼,弄得他更為惱火,二次拍桌,瞪著女子低吼:“你腦袋壞掉了是怎么著我不認(rèn)識你何來記得!”
聞言,女子眸中霧氣加劇,一滴淚珠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涌出眼眶滑下美麗臉龐。
駱晶晶暈感增大,心刺痛、狠狠一縮。她模樣那般凄美、那么惹人憐愛,若不認(rèn)識、若無感情為何如此
嘖嘖……無聲嘖,岳人柏的小心肝因女子落淚揪成一團(tuán)。瞧瞧哭得多傷心,連落淚都落得美麗脫俗。啊~~~迷死人了~~~
“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女子拭去滾落的淚珠,瑩白柔荑緩緩抬起覆上蒼狼放在桌上古銅色肌膚的手掌。
嘖——心下暗自抽氣,岳人柏凸瞪雙目,娘咧,大野狼何來好艷遇!羨慕死他了!
路青手指輕輕敲打膝蓋。托腮瞅著眼前“棄婦尋夫”的妙景,表情高深莫測。
駱烈臉黑得找不著五官在哪兒,雙手握拳放在膝上抖動異常。這女人從哪兒冒出來!與生父什么關(guān)系!克制住火氣不爆發(fā),等
待,等著接下來還會再聽見、看見什么驚人的東西。
駱晶晶手腳冰涼,眼前景刺激著她大腦神經(jīng),掀桌子沖動又涌上心頭。
“媽的誰認(rèn)識你!你個瘋女人!!!”蒼狼用力撥開她的手,莫名其妙、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就不認(rèn)識,干嗎說的跟熟人一樣!
淚水滴落,女子哽咽、纖肩微顫,一邊哭泣一邊用淚眼朦朧的美眸定定望著火大的他再道驚人之語。
“那年夏天山洞里,你與我赤裸相對……”
聞言,蒼狼錯愕,凸瞪雙目。下一秒豁然從椅子上跳起粗魯?shù)奈兆∨与p肩將她提起來噴火暴吼:“瘋女人,你說話先給我經(jīng)過大
腦,媽的我什么時候跟你赤裸相對了!”哇呀呀氣死他,這什么跟什么!吼罷揪起駱晶晶,指著她鼻子續(xù):“我只跟她對過!!!
”
赤裸相對路青心下暗忖,腦中沒來由浮現(xiàn)一段畫面,畫面中有赤裸的蒼狼,還有……
蒼狼說的是何駱晶晶聽不見,女子的話才真正狠狠噼進(jìn)她腦海。置于他……受傷難過的望向蒼狼,只看得見嘴動,聽不見聲音。
嘩嘩嘩,大事件!大野狼與陌生女子赤裸相對!!!
凄涼與火藥味瞬間充滿客棧一層,邊邊角角均無遺漏。
“你有,你還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跡……”說著,女子眨動掛著淚珠的長翹睫毛,睫毛一眨立即有新珠滾落。青蔥白指攀上右肩,拉
下濕透衣衫露出肌膚,指著上面的一塊青紫色印跡。淚水流的更多、更快,期盼他能憶起。
蒼狼大變臉,面部色澤無法形容,太錯綜復(fù)雜。瞪著那塊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印跡幾秒后反射性扯開駱晶晶衣襟,青紫色赫然入目
。媽的不可能啊!為何陌生女人肩頭會有牙齒印!不可能!沒道理!!!
駱晶晶心都涼了,從頭涼到腳,手腳冰冷好似寒冰。女子肩頭牙印清晰可見,形狀、大小,牙齒形狀通通相同無一丁點(diǎn)差次。若真
揪著說出不同也就是比她更深,被咬得年限必定超過五年!!!這么說來,她二人相識也比她早得多……
嬌軀搖晃、腳步蹣跚,后退了一小步躲開蒼狼,面露凄慘可笑。她的印跡是強(qiáng)暴而來,那么女子呢也是了吧……
一把旺盛悲情怒火燒旺身心,雙手握住膳桌邊緣一口氣豁然掀翻。桌上的碗、筷、盤,盆通通摔地粉碎。
搖晃轉(zhuǎn)身,背過身這一刻淚水涌下,不知是哪里來得暴發(fā)力,用讓人捉不到的速度“咚咚咚”跑上三樓,消失在樓梯口。
瞪著滿地的碎片、瞪著露肩流淚的女子,蒼狼一個頭倆大,蒙了!臉色相當(dāng)難看,反應(yīng)過來飛身直躍三樓,連走樓梯都省了。媽了
個腿子,搞什么搞!!!
女子仰頭望向三樓蒼狼消失的地方抽泣掩面,藏于指下的美目掠閃失血森光,快、疾、烈。
無遙子瞅著女子背影翹起嘴角,比其不曉得陰森多少倍的殘忍笑意展露。
駱烈本望娘親方向,收回目光時恰巧看見他冷笑。嘖嘖嘖——渾身連打數(shù)個冷顫,那笑容仿若一根根利刺扎身痛徹心扉。笑容代表
什么!順著他目光看去是女子傷心的背影,莫非冷笑的對象就是她!
蒼狼快步跑到房前推門想進(jìn)去,怎奈卻從里頭插上。火苗“蹭蹭蹭”漲,抬腿踹開脆弱的門板直闖而入。
駱晶晶一瞅他進(jìn)來二話不說躲著跑,相隔圓桌。
“媽的你跑什么,給我過來!!!”蒼狼怒發(fā)沖冠、雙目充血,渾身熾熱亂迸“焰火”。
“憑什么我要過去!”駱晶晶眼睛紅成小兔子,雙手緊揪桌布反駁。不發(fā)火當(dāng)她是小病貓她性子是柔,但不代表沒有脾氣,任
何人在憤怒的情況下都會發(fā)火!
“就憑你掀了桌子!就憑你抽瘋跑上樓!你他媽的掀給誰看呢!跑給誰看呢!”蒼狼到現(xiàn)在也不曉得她吃錯什么鬼藥干起掀桌
子的事,奶奶的,掀桌子是他的特權(quán)!
“給你看呢——”駱晶晶嘶喊,淚水如斷線的珍珠紛紛滾落,纖指伸指他鼻子哭道:“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既然早就給別的
女人身上留下印跡為何還強(qiáng)暴她!耍著她玩有意思嗎!每當(dāng)她燃起希望時便會無情破碎,有趣嗎!
“你——你——你——”蒼狼氣得渾身直抖,搞不懂她干嘛火氣這么沖。他被陌生女子搞得頭大還沒怎么火呢,她倒好,掀了桌子
不算還給他臉色看!!!!
“你什么你,出去!滾去那女人身邊——”忍無可忍,人家都找上門兒了還裝蒜。
不能怪她想歪妒氣,蒼狼在樓下的反應(yīng)不像驚愕,倒像奸情被揭穿時的暴躁掩飾。
“滾毛,我不認(rèn)識她!要我說幾遍你才聽得懂!我不認(rèn)識她!!!”蒼狼覺得自己要瘋,讓她給氣得。
“撒謊!不認(rèn)識她肩頭怎會有你的牙印!不認(rèn)識她為何不找別人偏找你!”駱晶晶隔著桌了大聲質(zhì)疑,一切的茅頭都與認(rèn)識脫
不了干系,還敢狡辯!
“啊啊啊我怎么知道為什么有!我不認(rèn)識就不認(rèn)識!我蒼狼從小到大沒說過一句謊話!你他媽的怎么就不信!”急得夠嗆、氣得
夠嗆,又抓胸又抓發(fā),媽了個大腿子,原來被誤解的滋味這么難受!!!他不屑對任何人解釋,但現(xiàn)下做了二十一年來不曾做過的事情
。
“我不信!不信!不信!”駱晶晶雙手捂耳,淚水紛落,明擺著的事讓她怎么信!
暴跳如雷,蒼狼箭步上前扯她入懷,摟著她用腳尖踢上兩扇房門。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駱晶晶豈肯讓他抱,掄起拳頭拼命捶。
“不放!”蒼狼鉗住她下巴,壓著她身子撞上墻,痛得她皺起五官。“我再說一遍,我不認(rèn)識那女人!不認(rèn)識!!!”
“你混蛋!”駱晶晶不信、聽不進(jìn)去,“你別碰我,你去跟她肌膚相親!你滾!你滾!”捶打兇厲,加上腳踢。
蒼狼濃眉鎖成疙瘩,被她踢踹的腿骨生疼。她不信任讓他胸腔內(nèi)涌漲的滿滿全是火,她反抗氣斷他的神經(jīng)、踐踏他驕傲的自尊。她
火他更火,殘暴壓緊她身子狠狠堵住那張哭哭罵罵的小嘴。
“唔……唔……”駱晶晶用力擺頭不讓他親,淚水濺濕他手心、滲入四片緊膠的唇。好咸!好苦!“啪——”清脆抽響,賞一記憤
怒的巴掌給他。
蒼狼錯愕,捂著火辣辣的臉轉(zhuǎn)回頭瞪視。娘的,這是她第二次打他!又他媽抽臉!!!
“滾,別碰我——”駱晶晶用盡全力推他胸膛,將他往后推退一大步。嬌軀顫抖劇烈,原來醋也可以吃的這般瘋狂。
殘暴于面盡現(xiàn),蒼狼嘶吼扣住她后腦按著她逼向床榻。
駱晶晶的心墜入谷底,摔得又痛又辣,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事已于腦內(nèi)敲響警報。
“吼——”蒼狼已被氣得瘋狂失去理智,“我讓你再抽我嘴巴!我讓你再反抗!”扔她上床,暴戾撕裂衣裳。
衣服破碎聲穿刺駱晶晶心扉,失聲哀嚎,“不要——”
“吼——”蒼狼用怒吼代替語言,健軀壓下。
“啊——”
一場烈雨翻云的強(qiáng)暴。
從樓上傳來的爭吵雜音清亮勁暴,一層空氣凝結(jié),氣溫降至零度。
女子楚楚可憐惹人疼惜,冰涼的身子瑟瑟發(fā)抖,每眨動一下睫毛均會掉下滴令人心碎的淚珠。
棧外,大雨仍瓢潑。棧內(nèi),“小雨”淅漓下……
第五十四章 被列為牲畜
云雨激情過,蒼狼強(qiáng)要了駱晶晶多次后疲憊睡去。
睡去的他雖面上有殘留情欲,但濃眉緊皺不舒,一只駝峰夾在眉心隆高。
健壯上半身裸露在外,下身蓋著泛溢淫春味道的棉被。鐵臂摟緊香軟軀體不松力,像把老虎鉗子死死“咬”住。
駱晶晶窩在他懷里,半張迷離眼眸凝望他糾節(jié)的睡容。
她很累,身子很軟,很痛軟綿綿不想動一根手指。
手而無力摸索,大腿,臀部濕黏片片,禁區(qū)入口緩緩溢留激情熱液。腫了……輕輕一碰便很痛……
痛的不止身體,還有心。
眼前的男人將她蹂躪的遍體磷傷,沒有一句溫柔安慰,只有殘忍禁錮。
她愛他嗎不知道……
唯一可確認(rèn)的是恨與怨,原本簡單的生活被他攪得不得安寧,原本清白的身子被他霸占的印痕繁多。
右臂從棉被中抽離,瞅著上面深深淺淺的吻痕內(nèi)心陣陣酸楚。
真不愛嗎若不愛為何心痛,心酸,甚至于吃醋吃得一塌煳涂連她都覺得這樣的不是自己,真的,一點(diǎn)也不是。
“嗯……”睡去的蒼狼哼了哼,嗓音沙啞沉悶,好似喉嚨哽痰。
收縮很緊的手臂再緊上三分,勒得懷中人與自己親密無間接觸,不留一丁點(diǎn)縫隙。
駱晶晶額頭緊抵他下巴,雙腿被他抬起的一腳在棉被中壓住,雙乳擠壓上他胸膛,乳尖抵觸性感富有彈性的胸肌。
心頭小鹿亂撞,男性氣息環(huán)繞鼻尖一點(diǎn)點(diǎn)竄入鼻腔滲達(dá)大腦,四肢百骸。
他的味道很好聞,很迷人,使人不斷上癮。雖不乏練功出汗,但沒有異味,就連濕熱的汗珠都散發(fā)他男性醉人的味道。
但是……雙目強(qiáng)烈刺痛,淚滾下。這味道不只她一人聞過,還有那位陌生的女子。
五年前他強(qiáng)暴自己的激情與狂野闖入腦海,可以說,那夜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太過深刻的東西一輩子也忘不了。
心中不只一次問自己,在他眼中她是什么他對她可有動情從他的尷尬,別扭的關(guān)心中好像對自己有意思,但,暴橫時這些攀升的感覺又消失的蕩然無存。
一個月來無時無刻不在虛幻中度過,猜測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自逃跑被逮回來后他便沒再命她喚其主子,這算不算是個改變
甩頭,甩頭,搞不懂,想不清,正因他要面子拉不下臉,神經(jīng)粗大才會給她不安定的起伏懼感,害怕一切只是自作多情。
手肘撐床欲起,才稍稍一動便引得察覺。
蒼狼閉著眼睛仍睡,但潛意識里知曉她要走,忙翻身壓住柔軟汗?jié)竦纳碜樱炖锖戊蔚哪钸丁安辉S走……”
三個字激出駱晶晶奔流的淚水,這個霸道的暴君!
吸吸鼻子,哽咽嗓音顫抖的說道:“我不走,只想沐浴。”
“……”蒼狼不吭聲了,耳朵磨蹭幾下枕頭,鐵臂松力。
吸一口氣,駱晶晶輕抬起他手臂抽離身子。將他手臂輕抬輕放,小心翼翼掀起棉被,溫柔體貼將棉被拉至他頸部蓋住露在外頭的半
截身體。
縱然對他有恨有怨,但還是照顧著他免受涼。
暴露在空氣中的她令人倒抽口涼氣,老天,好多吻痕!頸,胸,腹,腿,就連腳背上都烙著一兩個印子!!!
嘖——不得不抽氣,高聳上印跡最多,特別是牙印周圍大片淤紫!
緩緩走至鏡前凝望鏡中自己,從吻痕中可知曉他歡愛時多么瘋狂野性。
手指順頸輕撫,碰上吻痕難免泛疼。指尖停在牙印上,晶瑩淚珠滴落在手腕處向下滾淌。
凄苦一笑,離開銅鏡撿起破破藍(lán)爛爛的衣物。無聲嘆息,不能再穿。從衣柜中翻出一套臨時購買的衣物套上,拿著毛巾離開房間。
客棧已黑,靜悄悄,夜深了……
煩勞伙計燒熱水,駱晶晶推開三樓盡頭那間單獨(dú)浴所的木扉。伴隨木頭摩擦低響,一陣馨香竄入鼻腔,柔媚之味令她心痛,心縮。
赤蓮抬首,與進(jìn)來的她四目相對,表情平靜,仿佛早料到她會來。
時間在這刻仿佛靜止,相互對望誰也未曾言語。
赤蓮率先打破沉默,輕柔一笑百媚生,抬起濕淋淋的瑩玉柔胰對僵在門口的她說道:“進(jìn)來呀,別愣著。”
駱晶晶從五味俱雜中回神,回神才奇怪她為何在此,伙計都是男人,莫非她后來沐浴
打量浴所,只有一只木桶,很明顯,她霸占了。
仿佛知曉她在想些什么,赤蓮說道:“我沐浴后仍覺得冷,剛好這里有熱水,所以……”
“不,沒關(guān)系。” 駱晶晶擠出一點(diǎn)笑容,“你洗吧,我出去。”說著,拉門欲閡。
“等等!”赤蓮前傾身,雙手扒著浴桶邊緣及時喚住她腳步。“咱們一起洗好不好你不是來沐浴的嗎”
聞言,駱晶晶心口涌漲怒氣,想發(fā)作又不發(fā)作的樣子。嘴唇抿,似有話要講。
“關(guān)上門好嗎很冷……” 赤蓮說完象征性縮進(jìn)水,模樣煞是真實。
沒法子,駱晶晶就是心軟的動物,反身閡門,一步一步朝浴桶走去。
期間,赤蓮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有感她不掩飾的視線,駱晶晶渾身發(fā)緊覺得很不舒服,不曉得她的目光為何給人如坐針氈之感。
“進(jìn)來吧,咱們一起。”赤蓮身后縮貼抵桶壁,水面晃動,雪白惹火的身軀在水波蕩漾下忽起忽伏極其動人。莫說男子,就連她這
個女子,也看癡了,看醉了。
多美的身體……
直勾勾的目光引得赤蓮絕色容顏染上紅潤,微垂頷首,狀似嬌羞。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駱晶晶忙別開視線,別開時掃過肩頭牙印,滿心苦澀。褪衣,遭受摧殘的身體映入眼簾。
“啊!”赤蓮掩唇低唿,秋水般明亮的鳳眼現(xiàn)露驚愕。
臉燒紅,駱晶晶曉得自己的身體多令人暇想。忍住一走了知的念頭坐入浴桶,她需要清潔。
赤蓮瞅著她燒紅的臉龐與痕跡滿滿的身體,嘴角上翹,冷意浮現(xiàn),冷意中夾雜一抹殘忍。“你……是蒼狼的娘子”聲音與冷殘絕
不沾邊。
撩水動作停下,駱晶晶不由自由瞥向她肩頭牙印,自嘲一笑,幽幽怨怨道:“不是,我只是他兒子的娘。”是的,恐怕只此而已再無其它含意。
“但是你們……”赤蓮故作驚訝,只是娘這么簡單為何蒼狼怒氣沖沖追,還把她身子搞成這般慘不忍睹的模樣。
“姑娘,你與蒼狼很早便相識”駱晶晶打斷她的話不想再繼續(xù)提及暴君,她對眼前女子有太多好奇與心結(jié),疙瘩堵在心里難受。
赤蓮嬌羞撫面,眼底盈蕩柔情媚意,輕啟水潤紅唇羞意綿綿,“我們相識很早,七年前便熟識了……”
轟——
巨雷直噼駱晶晶大腦,七年前熟識……蒼狼現(xiàn)年二十一歲,七年前不就只有十四歲嗎!恨怨涌升,他竟然十四歲就開葷!
“你們……”嗓音顫抖,“是怎么認(rèn)識的”心痛卻仍想探究,雖然腦中有個聲音在警告她沒有資格。
出乎意料,赤蓮對這個問題也不排斥,反而羞意濃郁的講解。
“我們認(rèn)識的有點(diǎn)荒唐,那一年他十四歲,我十三歲。正值盛夏陰雨綿綿,我為躲雨跑進(jìn)一處山洞,他在洞中清水潭內(nèi)洗澡……”
到此打住,柔胰水下輕絞,臉蛋兒紅潤攀升,要多媚人就多媚人,要多醉人就多醉人。
話未講完,駱晶晶已曉得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美顏綻出凄苦,她五年前就是在街上走的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攜走失身,原來蒼狼在更早時便有隨便拉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習(xí)慣”。
虧她還曾一度覺得自己有些特別,否則茫茫人海為何偏選中她現(xiàn)下看來全都不是,狗屎!
赤蓮暗自觀察她的表情,一副了然于心之態(tài)。
駱晶晶真不知該說什么好,隨便跟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男人根本就是畜生!禽獸不如!
女子是一個,除此之外呢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女子找上門問他是否認(rèn)識是否還有更多女子身上烙有他給的印跡
“唔……”痛苦甩頭,她要瘋了,光用想的已抓狂殺人的沖動。
見狀,女子小心試探:“你生氣了嗎”
“不,沒有!”失口否認(rèn),駱晶晶的回答與表情相當(dāng)不配,不需要再問什么,什么也不想再問,光這一個問題已夠鬧心!
仿佛泄憤用毛巾狠搓自己身體,將雪白肌膚搓得通紅。
女子陰笑瞅著她,懶洋洋靠向桶壁若有所思,一抹蛇易辣態(tài)顯露無疑。
只可惜,低頭泄憤的駱晶晶沒有看見。今夜,她將蒼狼與畜生并作一談。
浴畢,快速著衣離開浴所,不想回去蒼狼的懷抱,直接來到兒子房前。未等推門,門已從內(nèi)開啟,氣流風(fēng)速拂面。知曉兒子為她開
了門,走入,反身閡,插門栓。
駱烈虎目炯炯有神,躺在床上瞅著昏暗中朝自己走來的娘親。
駱晶晶爬上床鉆進(jìn)被,好似尋求安慰般將兒子擁入懷抱緊,天底下只有兒子與她一條心!
駱烈沒吭聲,沒反應(yīng)任由她抱,只是嘴角下垂的厲害,眼神也相當(dāng)冰冷駭人。
赤蓮著衣款款走出浴所,青蔥白指閡上門扉,輕拂濕發(fā)至頸后,儀態(tài)萬千,風(fēng)情萬種迷人心魂。
夜深人靜,卻仍有間房內(nèi)依舊燃亮燭火。
岳人柏背對門倚著圓桌色瞇瞇凝視手中卷軸,多美的女人!真令人意想不到,畫中女子竟真實存在!!!
對卷軸癡迷,腦中不曉得涌起多少次赤蓮的臉龐。是的,赤蓮便是畫中美人!
“呵呵~~~”淫笑,白脂指間輕撫舉在臉前的畫像,撫過發(fā)絲,五官,雪頸,停在酥胸上流連愛撫。若他的寵兒中能多加一名她該
有多好~~~
赤蓮從門前走過,斜掃一眼便再也邁不動腳步。神情轉(zhuǎn)瞬驚愕,驚愕后眸露殺機(jī)。
岳人柏眉梢輕挑,房外微弱刻意掩蓋的殺意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未動聲色,仍然撫摸畫像淫笑癡迷。
“撲嗵”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
豁然放下卷軸,岳人柏飛快拉開房門,門前倒下的重物正是赤蓮。“赤蓮姑娘!”大驚,忙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打橫抱起入房,以腳
尖閉閡門板。
“岳公子……”赤蓮柔弱無骨偎在他胸前低吟,指間輕撫美額。
“是不是受寒了!”岳人柏?fù)嵘纤鉂嶎~頭,掌下傳來的熱度不容忽視,比正常人高出不少。
“我不曉得,頭好暈……”赤蓮的樣子真像高燒患者,氣若游絲。
“躺著別動,我去給你找藥!”岳人柏的心是柔軟的,至少對待美人如此,輕放她躺下,扯開棉被蓋住燙人嬌軀,旋身快步出房。
他一走,赤蓮立即坐起,掀開棉被直奔圓桌,那上頭的美人圖令她臉色大變。
岳人柏直入路青房間,目光自動尋向床榻,空的!
走至床邊,棉被鋪蓋,伸手入被撫摸床榻,一點(diǎn)溫度也沒有,看來根本沒有睡下。
環(huán)顧房間,夜深人靜時該睡下之人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了。
雙肩微聳,離床從柜上掀開藥箱,從內(nèi)取出只藥瓶離去。
門扉閡,路身身影豁然出現(xiàn),從窗外滾進(jìn)無聲落地。
撣撣衣服上的塵土,瞅著門板兩秒鐘后打了個哈欠,困了,睡覺。
岳人柏回房,目光接觸床榻時立即察覺出不對,未于面展露,在心底挑高眉。
被角偏離他離開時該呆的位置,偏離幅度較大。另外,床上人兒后腦與枕頭的位置也有些許移動。
選擇沉默,翻起茶杯倒上清水,端至床邊落坐。左手端杯,右手繞至赤蓮頸后將她抄起。“來,吃藥。”嗓音溫柔的似能滴出水來
。
困難張起雙眼,赤蓮嚶嚀一聲乖乖張嘴。
將藥丸放入她口, 岳人柏喂她飲水吞下。將茶杯擱在床頭下的矮凳上,心疼道:“瞧瞧你,不舒服還下地走動。”
桃畫眼中難掩溫情,赤蓮臉蛋一紅,垂下眼瞼尷尬道謝:“多謝岳公子……”
“謝什么,女人是用來疼的,況且像你這般美麗的女人更要好好呵護(hù)~~~”邪色勾笑,岳人柏狗改不了吃屎,狼爪摸上她光滑高溫
的臉蛋兒。
赤蓮不好意思別開臉躲掉他碰觸,沙啞嗓音輕聲道:“岳公子能送我回房嗎我想回自己房里休息。”
聞言,岳人柏壞壞的俯身壓下俊臉與她鼻間相貼,邪惡調(diào)侃:“怎么,怕人誤會”吹拂溫?zé)釟庀⒃谒樕稀?/p>
赤蓮臉蛋兒輕移,垂著睫毛羞窘急言:“岳公子別這樣。”
“呵呵~~~”低啞笑聲富含磁性,岳人柏緩緩起身瞅著她含羞的美顏掀開棉被將她抱起送回房。
躺在自己窗上,在房門閡起的一刻,赤蓮高溫紅臉蛋兒哪里還有病態(tài),分明健康不過,白里透紅。
食指與中指伸直并在一起,極低的嘔音過后將先前咽下的藥丸吐于掌心,雙掌將藥丸按壓搓攆。
掌開,藥丸化為一縷幽冥之氣消失不見,仿佛從不曾存。
房外,貼墻扮作壁畫的岳人柏唇角高翹,詭異陰笑短暫浮現(xiàn)。閃逝,蕩然無存,無聲邁步返回自己房間。
第五十五章 氣的要吐血
懷中無軟軀摟抱,蒼狼睡得極不安慰。眉頭越隆越高,大掌在被下摸索床鋪。潛意識蠕動嘴唇,從嘴唇來看吐出的字是:臭鱉。
掌心下床褥已冷,洗個澡要多久
豁然張開鷹目,不耐煩迸射而出。他雖睡,卻也等那聲稱沐浴之人歸來。一直維持她離開的姿勢未動,就為等她。
朦朧睡眼眨動,適應(yīng)漆黑后豁然掀開棉被,在黑暗中抄起中褲套上,赤腳啟開門扉。夜風(fēng)吹拂肌膚,嘖,真冷!沒心思穿什么衣服
,“蹭、蹭、蹭”朝盡頭沐浴所快步行去。以獨(dú)有的暴力方式踹開浴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蕩清冷。人吶洗哪兒去了
豁然轉(zhuǎn)身離開,一邊走一邊搓著胳膊擰眉轉(zhuǎn)眼珠,走至駱烈房前時好似抽筋般一腳踹開門板。重悶?zāi)_底與門板撞擊聲在靜夜中顯得
尤為刺耳。床上隆起的兩塊;令他胸膛內(nèi)剎時涌起火氣,二話不說,大手伸去粗魯掀被。手松,被落地。
門撞響時母子二人被嚇醒,沒等作出反應(yīng)便有感活火山迅速向床移動。下一秒棉被離身,涼意頓襲。
“駱晶晶,你不說沐浴嗎為何沐到小兔崽子房里來了”蒼狼一把掀起駱晶晶的衣服將她拽起,黑暗中鷹目火焰簇閃。
駱晶晶條件反應(yīng)瑟了下,瑟后掙扎不從,氣道:“你別碰我,我要跟烈兒睡!”
你別碰我,又是這個四個字!蒼狼惱火成分,要知道這四個字只要聽見他便會失去理智發(fā)狂抽瘋。“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暴吼
,胸腔內(nèi)怒火少旺,燒得他渾身泛疼。
暴吼貫徹三樓,將另幾間房內(nèi)睡下的人通通震醒,幾人均睜開眼睛躺在床上豎耳聽。
駱烈從床上坐起,雙目冒火的瞪著生父。娘親之所以跑來跟他睡還不是因為吃醋吃得厲害!狼腦子白長,狼都是聰明機(jī)警的動物,
他倒好,像個白癡!
“你別碰我!”駱晶晶豁出去了,大不了再強(qiáng)暴一次,就算唄強(qiáng)暴也不能再低頭,否則暴君真的以為她沒脾氣、沒性格是個孬種、
重復(fù)后另添一句令人吐血崩潰的話,“我嫌你臟!”
瞠目結(jié)舌,駱烈凸瞪雙目、張大嘴瞅著憤怒的娘親。我嫌你臟......乖乖,這話若不是親耳聽見真不敢相信出自娘親之口!太勁爆
了!目光立即調(diào)至生父看他的反應(yīng)。
蒼狼在黑暗中的表情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從中散發(fā)出的驚愕知曉有多震驚。下意識用空著的左手?jǐn)Q大腿,痛!嘗到痛意證明不
是做夢,但仍不信此話從鱉女嘴里說出。“再說一遍!”他要求證明到底是耳朵的幻覺還是她吐錯字。
“我嫌你臟!”這次駱晶晶加重口氣,眸露嫌棄。她身心都給了他,而他呢誰知道有幾個女人!就沖他隨便跟異性發(fā)生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就值得懷疑。
“吼——”受傷獅吼,蒼狼豁然松開揪住她衣服的右手向后倒退一大步。
他的傷來得快,去得快,駱晶晶卻捕捉到了。心在這一刻揪緊、痛抽,有點(diǎn)上不來氣的感覺。明明就是他的錯,何傷可受
駱烈面露不忍,雙手抓住床褥欲開口又開不了,不曉得現(xiàn)下的情況該說些什么。
退一步的蒼狼迅速甩掉受傷前進(jìn),雙手握死駱晶晶肩膀嗜血嘶:“你他媽的憑什么嫌我臟我哪兒臟了”必定弄清楚這點(diǎn),莫名
其妙被人罵臟心里別得多難受!
“我不說,你心里清楚!”駱晶晶眼眸瞪圓,他二人的相識是強(qiáng)暴,不是青梅竹馬也不是一見鐘情。相識太過特別,再加上他蠻橫
不表露真心讓她無法相信,就算身心都給了他也信不了。女子肩上的牙印是跟利刺扎在心里拔不掉、刺不入,痛得人連唿吸都顯困難。
“我清楚個屁!你給我說清楚了!我哪兒臟”蒼狼用力搖晃她身子,從嘴里噴出的熱氣灼烈燙人。
“你不檢點(diǎn)!你全身都臟!”駱晶晶在昏眩中失聲吼,被他搖晃得眼前全是小星星。
“啊啊啊——誰他媽不檢點(diǎn)啊啊啊——你今兒非得給我說清楚了不可——咳咳咳——咳咳咳——”蒼狼讓她氣得連吼帶咳,咳嗽
時身體餓的顫動通過掌心傳達(dá)給她。
駱晶晶特想收回方才的話,但,身子硬得像塊石頭做不到,嘴唇因他咳嗽的聲音、顫抖不已。
別說她揪心,就連一直與生父對著干的駱烈都揪得生疼。生父的樣子不像裝,他跟赤蓮莫非壓根兒就沒有關(guān)系莫非是個誤會莫
非......但,牙印怎么解釋一切的一切都出在那牙印上!碰上這種事,他聰明的腦瓜照樣不轉(zhuǎn)。
得不到回復(fù),蒼狼氣急敗壞的跺腳揮臂嘶吼:“你他媽啞巴了說呀!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越激動越咳嗽的厲害。
越想聽她說明白就越惱火欲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聲一聲急促沉悶的咳嗽于房內(nèi)回蕩,咳得揪人撕腑。
駱晶晶因氣而漲紅的臉蛋兒褪去血色,手腳冰涼。他咳成這個樣子讓她怎么說,就是有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蒼狼你怎么樣”
明知他咳的厲害卻問不出其他的話,邁步上前欲扶他彎下的身子。
“啪——”蒼狼咆哮著打開她的手,指著她鼻子恨恨獅吼:“你給我說!說!說!”氣死他了,他覺得自己要吐血,喉頭都有了甜
甜的血腥味。
“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快坐下來,別激動!”駱晶晶悔得腸子烏青,顧不上手背劇痛扶住他彎下的身子。
“沒門!”蒼狼推開她,一邊咳嗽一邊吼叫:“你現(xiàn)下給我說!說不清楚我跟你沒完!”
“我......我......”駱晶晶語塞的厲害,話哽在喉嚨里干著急出不來。
見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駱烈跳下床也跟著安撫暴躁生父。“別激動,你先坐下來消消火氣。”老天,真怕他咳著咳著暈過去。
“滾——”蒼狼雙目似滴血,暴力推開他摔回床。憤恨轉(zhuǎn)動眼珠瞪視羅京今后,最后一次吼道:“說啊——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咳到此沒了尾音,一抹白影急掠入房,看不見動作,只曉得蒼狼軟軟的倒下弓彎的身子。
無遙子按住他軟下的健軀,什么話也沒說,抱他離開,走回原房。
見狀,母子二人拔腿追在身后。房內(nèi)已掌燈,床上的蒼狼面色漲紅,緊閉的薄唇嘴角滲出一點(diǎn)點(diǎn)血漬。
駱晶晶身形巨晃,這么說若不是無遙子及時將他弄暈他便會一口血噴出
坐在床沿,無遙子為蒼狼號脈,片刻后兩指相搓,藥丸從無到有,喂入他嘴中配以掌力迫使服下。收手,起身看向駱烈,酥筋麻骨
的調(diào)調(diào)于房內(nèi)響起。“小子,跟我來。”
駱烈一步三回頭望著暈死的生父,心里很難受。目光調(diào)轉(zhuǎn)至白著臉傻呆呆的娘親,更難受。
另兩間房內(nèi)的路青、岳人柏均睜著眼睛盯視墻壁,黑暗中看不清他們是何表情。從眼神看似無異,似有異,難以辨認(rèn)。
赤蓮仰望窗幔,眼睛彎成月牙兒,奸計得逞的陰笑于眼底浮現(xiàn)。
隨無遙子來到客棧外的駱烈愁眉深鎖,一聲不吭。
無遙子伸手挑起他低垂的頭,璨璨雙目在夜色下顯得異常明亮攝魂,柔柔嗓音輕輕響起:“相信你爹嗎”
望進(jìn)他奪目的眼里,駱烈眉頭皺得更深,片刻后斬釘截鐵道:“相信!”不錯,仔細(xì)想想有破綻,生父的莫名其妙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不屑撒謊!”
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無遙子唇邊泛起一抹欣慰之笑。揉揉他黑發(fā),指搓出一粒藥丸,“吃了它。”
“你又給我吃什么東西”駱烈吃怕了,捂嘴瞪。天天讓他試藥,幾天里吃得數(shù)不清,這丫的,哪兒來這么稀奇古怪的破藥丸。
輕揚(yáng)眉梢,無遙子雙眼瞇去一丁點(diǎn)。
細(xì)微的變化嚇得駱烈連忙拿下手乖乖張嘴,還是吃了好,否則又得受折騰。
“乖~~~”無遙子笑得畜生無害,將藥丸彈入他口中。
“咕咚”吞下,駱烈一邊撫胃一邊撇嘴,不曉得這次又是什么鬼玩意兒......才想過,忽然身體勐震,緊接著一聲嘶吼從嘴里暴出
:“吼——”身子好熱,并非痛苦的熱度,而是有種暖流竄遍四肢。驚奇的瞅著掌心,一層白光從體內(nèi)涌出將皮膚覆蓋,不止手,整個
身體都有被覆蓋的感覺。白光一閃一閃消逝,好似在肌膚上留下一層保護(hù)膜。“真神奇!老頭子,這是什么跪地。淚水涌下,顫抖藥
有什么用”
“呵呵~~~”無遙子只笑不回答,酥骨綿音醉了萬物、醉了天地。摸摸他腦瓜,勾住他肩膀往回走。
駱烈見他不回答也不再問,料想該不是什么惡藥,能發(fā)出神圣白光的藥差不了!
駱晶晶蹣跚著腳步來到床前,雙膝軟,“撲嗵”顫抖著雙手哆哆嗦嗦?lián)嵘仙n狼紅通通的臉龐。“對不起......”哽咽道歉,顫指艱
難拭去他嘴角的血絲。殷紅的色澤觸目驚心,令她顫得更厲。
抱主他的頭低聲哭泣,她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將他氣到吐血的地步!她真是被嫉妒、醋意沖暈了頭腦!肩頭聳動,身體如遇寒風(fēng),
鼻酸、眼刺,淚水加劇。不該頂撞他的,明知道他脾氣不好還把話說得那么難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后悔不已,悔不當(dāng)初
!
蒼狼緊抿唇、緊閉雙目,體內(nèi)堆積的怒火源源不散。暈死的他百思不得其解臟在何處又是哪里行為不檢點(diǎn)!
第五十六章 我相信你!
在超級窩火憋怒的情況下,蒼狼睫毛抖動,緩緩張開雙眼。眼里褪去血色,卻有幾根血絲殘留。“唔......”醒來的第一個反應(yīng)便
是擰眉悶哼,胸腔內(nèi)堆積的熱氣憋得他喘不上氣。
“蒼狼......”一道嘶啞低音與耳畔響起,透著喜悅、透著心痛。
轉(zhuǎn)動昨夜受重?fù)舻乃崧楹箢i望向聲源,一邊望一邊心下暗罵哪個混蛋東西噼暈他,不想活了!
“蒼狼......”駱晶晶握緊他的手,止住的淚水滑下一滴、兩滴、三滴......
蒼狼目光觸及到她時豁然張大鷹目,大手一伸扣住她后腦。
闔上流淚的眸,駱晶晶往前湊湊迎上他壓來的唇。
四片唇瓣緊緊相貼,蒼狼將她拽上床壓在身下,像只發(fā)瘋的勐獸般蹂躪她沒有血色的唇。
駱晶晶抱緊他脖子,張嘴與他探來的舌糾纏,再多的怨恨都不及這一刻他醒來讓人激動、興奮。
有了她的回應(yīng),蒼狼更加放肆席卷,直吻得她暈沉瀕臨窒息。粗喘著停止深長之吻,鷹目漸紅,直視她迷醉朦朧的眼睛,一句不合
氣氛、不合時宜的話從口中吐出:“你給我說,我哪兒臟了哪兒不檢點(diǎn)”還記得昨夜沒有得到答案的兩個疑問。
駱晶晶嗚咽了一聲,又恨又急,難得氣氛濃烈曖昧,他就不能說點(diǎn)別的嗎
“哭屁!說清楚!”蒼狼相當(dāng)在意,不問清心里堵得慌,憋得難受。
有了昨夜氣得他咳嗽吐血的前車之鑒,駱晶晶沒有再起急,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唿吸,說道:“你跟那個女......”
話到此打住,蒼狼一個拳頭重錘床鋪,將床鋪砸出一個大坑。狠狠吻住她唇,吻罷哇哇暴吼,邊吼便錘:“我說了我跟她沒關(guān)系!
你豬腦子是怎么回事我蒼狼就只有你一個女人!我他媽把雛男之身都給你了你還給我懷疑叫板!”語畢時砸完,“嘩啦啦”半天床崩
塌。
此言一出登時令駱晶晶止住哭意,一把抓住他胸襟難以置信迫切追問:“你說什么你是雛男”
“廢話!你以為我是岳人柏那種馬十三歲就開葷嗎”蒼狼嚴(yán)重橫眉怒目,險些腦溢血,聽聽她問的都是什么話!
岳人柏十三歲開葷......真夠種馬......
“你沒跟那女人”
“沒有!沒有!沒有!媽的你要讓我說幾遍你是我第一個女人!除你之外我不打算碰別的任何一個!”蒼狼陰郁的臉孔黑區(qū)區(qū)扭
形,眼噴火、鼻噴紅、耳噴火,兩只耳朵也好似火車?yán)瓎锜熿F沖天。
“哈哈,你沒有哈哈,你沒有”駱晶晶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傻樂,抱著他的頭勐親。么么!么么!么么!哈哈,她是他第一個女人
!哈哈,好棒好棒!
蒼狼面色難看至極,五官全被親遍。媽了個腿子,一會兒怒、一會兒喜,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什么毛病感情白癡的他壓根兒就
不去想是何造成駱晶晶的憤怒,在他看來臭鱉發(fā)火不可理喻,他根本不懂吃醋與喜歡是什么鬼東西,全憑直覺、本能。
興奮到一般的駱晶晶戛然收笑,眸色黯下,幽幽怨怨的問道:“牙印怎么解釋”
“啊啊啊——”蒼狼抓狂,抓頭發(fā)、抓赤裸上半身,在肌膚上抓下紅痕。
駱晶晶倒抽一口氣,忙握住他的手阻止:“別抓,你瘋了嗎”瞧瞧抓的,一道一道。
“我就是要瘋!你逼的——”蒼狼怒不可赦,嵌緊她下巴咆哮:“駱晶晶你給我聽好!我不認(rèn)識那女人!牙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把雛男之身給了你!我把初吻給了你!我身邊從來沒有女人,你是第一個!‘蒼苑’一直以來只有我住,你是第一個住進(jìn)去的!這些
難道還不夠證實我的清白這些難道還不夠打消你的懷疑”吼一長串,媽的,被冤枉真他媽難受!難怪當(dāng)初他急紅眼說她想爬上楚天
鈞床時會挨嘴巴!他真是白癡!
又逮到驚人之語,初吻!哇咔咔連親吻也是!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駱晶晶不曉得該說些什么。喉嚨是哽的,身子也是抖的。淚眼朦
朧凝望他激動漲紅的俊臉、猩紅的雙眼,她是不是真錯怪他了仔細(xì)想想,若不是真被冤枉為何激動吐血若不是真被冤枉為何流露受
傷她太笨了,竟然在有意無意中傷了他高傲的自尊,還狠心打了他一巴掌......想到此,顫抖著手撫上他挨抽的半邊臉龐,懊悔不已
。
“廢物鱉,你到底信不信”扣住她手腕,蒼狼覺得若不能將她搞定自己的肺都要炸!真的,絕對炸!
“信!我信!我信!”駱晶晶抱緊他的頭大聲唿喊,不懷疑,信了!她不要再氣得他吐血,那不是她想看到了,他都把話說到這份
兒上再不信她就不是個人了!
身體里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走,在她相信的剎那,蒼狼軟弱無力的趴在她身上松下懸憋的一大口氣。媽了個腿子,鱉女終于信了
,吼得他嗓子都要噼......
“蒼狼,你怎么了”駱晶晶大驚,抱緊他軟軀驚慌失措。
“閉嘴不許叫,讓你氣的。”蒼狼沒好氣嘟囔,從她身上翻下平躺在床。長這么大從未生這么大氣,自從鱉女與小兔崽進(jìn)入他的生
活后他就從早到晚哇哇叫,以前的他就算脾氣差也不至于白癡發(fā)瘋到這種地步!大爺個腿子、大嬸個腿子,這次真的栽了......
駱晶晶撐起身俯望閉目深喘的他,心中愧疚化作實際行動,吻住他唇。第一次主動,將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豈會放掉投懷送抱之際,蒼狼扣住她后腦、勒緊她腰,化被動為主動加深舌吻,唇舌交纏的美妙之音立即回蕩于房。
“哐啷啷”一聲大響,閉闔房門大開,門板遭遇大力脫離門框飛撞上圓桌。駱烈直驅(qū)而入,瞅準(zhǔn)床上嚇起來的人兒飆火沖去。
“你要干什么”赤蓮大驚,下意識抓緊棉被往床里縮。
駱烈殘暴不輸生父,心狠手辣揪住她長長的黑絲往床外拽。
“啊——”赤蓮慘叫,頭皮痛得催淚下,五官頓皺。
女人頭發(fā)長就有這么個壞處,打起架來準(zhǔn)吃虧。
“你馬上給我滾——”駱烈咆哮扯著她頭發(fā)將她硬生生拖下床摔地,兩只手狠絕拽發(fā)朝房外拖。
“啊——啊——”慘叫不斷,嗓音尖銳痛苦,赤蓮秋水鳳眼噙上淚花,眼底急掠殘忍殺機(jī)。雖處于劣勢慘叫,但她右手卻暗中抬起
,食指指甲瞬間伸長內(nèi)扣呈為一只蝎尾。
駱烈憤怒當(dāng)頭面沖門,未注意到身后殺機(jī)。
房外“噠噠噠”腳步急響,赤蓮耳尖速收尖指繼續(xù)慘叫,眼淚如水閘壞掉般傾瀉而下。
岳人柏奔進(jìn)來倒抽口涼氣,乖乖,好一幅虐待美人的煞風(fēng)景!“小狼崽快松手,赤蓮姑娘的頭發(fā)!”哎喲喲瞧把美人揪得梨花帶淚
,真心疼。上前扣住駱烈手腕將其與發(fā)絲阻斷,英雄救美抄起赤蓮因痛顫成一團(tuán)的身子。
“嗚嗚嗚——”赤蓮捂著頭皮窩在他懷里痛哭,非裝,頭皮真痛!
“乖乖,不哭不哭......”岳人柏這叫一個心疼,拉開她按頭的手輕輕揉撫。
路青倚門框旁觀,瞅著一地七零八落的頭發(fā)一會兒挑挑眉,一會兒翹翹嘴,呵呵,真有意思~~~
“岳人柏——”駱烈暴吼,氣急敗壞朝他踹去。媽的,種馬竟然阻止他驅(qū)逐!
岳人柏?fù)е嗌忀p松躲開,揉美人腦瓜嘖聲道:“嘖嘖,小狼崽你真狠~~~"
“你給我滾開,就是她害我爹娘吵架不合!我非把她趕出去不可!”駱烈一次不行來第二次,張開雙手蹦起。
“烈兒——”聞聲趕來的駱晶晶大驚失色,從背后抱住他腰摟緊。
“鬧什么”蒼狼大喝一聲,喝畢全房安靜。犀利雙目掃視,沒忽略掉地上的長黑絲。不需多想,從房內(nèi)情形也可以知曉發(fā)生了什
么。
“我要趕這瘋女人出去,岳人柏攔著!”駱烈紅著眼睛瞪視種馬回答生父問題,雙手握成拳恨不得擊碎色人腦殼。
聞言,蒼狼面色鐵青,犀利目光掃向憋著不敢哭出聲的赤蓮怒迸一字:“滾——”
“不......”赤蓮楚楚可憐勐?lián)u頭,掙脫開岳人柏一步一步朝他走,每掉一滴淚都那么傷心,那么心痛撕裂。
“別靠近我爹——”駱烈容忍不了任何人破壞娘親與生父的關(guān)系,本來他二人就一直捉迷藏,感情路走得不清不楚,現(xiàn)又來個瘋女
豈不更糟!抬起一腳踹上她小腹,將她硬生生踹回。
“唔——”赤蓮沒想到他會突襲,結(jié)結(jié)實實吃下一記腳擊,內(nèi)臟受創(chuàng),一口鮮血凌空噴涌,“噗——”
“赤蓮姑娘!”岳人柏大驚,連忙抱住她軟下的身子。娘咧,小狼崽下腳真狠!
駱晶晶驚愕難當(dāng),兒子竟踹女人小腹!愕后氣氛的扳過他身子面沖自己怒訓(xùn):“烈兒,你太過分了!”
“我沒錯!”駱烈把腰桿子與胸脯一挺,猩紅雙目迸射暴戾。
“你——”駱晶晶被他吼得一時間語塞,你出一個字接下文:“你踹人就是錯!她吐血了!”真難以置信兒子這般殘暴,再怎么說
她也沒見蒼狼踹過女人小腹。
“我盼著她吐血吐死!”駱烈又暴又燥,恨赤蓮入骨。
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憋死駱晶晶,錯愕的難以言語,渾身發(fā)抖,“你——你——”聽聽說的都是些什么話
“我沒錯!”駱烈眼瞪圓,咬死不改口,氣得駱晶晶翻白眼勐倒氣。
蒼狼嘴角下垂的厲害,飆竄的怒火就要沖破身軀翔于天際。
路青掩嘴偷笑,多難得的一景,驚心動魄、刺激人心~~~
房內(nèi)氣氛詭異僵凝,有憤怒、旁觀、對持、哭泣還有憐惜。一時間,劍拔弩張!
“啊~~~”無遙子打著哈欠軟綿綿搖晃身軀來到房前,眨眨如鵝毛般豐盈輕巧長翹睫毛,操著晨起鼻音懶洋洋說道:“大清早吵什
么吵......”酥音軟骨魔性十足,將房內(nèi)亂雜之氣沖淡的煙消云散。
眾人泄了氣,目光均投向他。
“啊~~~”接著打哈欠,無遙子軟趴趴掛在蒼狼肩頭眨眼睛。雖未再接著說下去,卻也讓人感到無形壓力不敢造次。
大眼瞪小眼誰也不做聲,路青見這架勢若不打破估計要持續(xù)很久,前傾身離開門框朝赤蓮走去。
赤蓮捂著肚子痛苦萬分,美顏滾淌疼痛汗水,面上汗淚交融彰顯柔弱凄涼。
號上她脈,路青睫毛半垂靜靜診斷,片刻后手抽離輕按上她小腹查探。
此舉引得岳人柏桃花眼內(nèi)掠過一抹寒冷,看似不悅。
診斷完畢,路青將口服與外敷的藥皆給她用上才算完事。
赤蓮躺在床上虛弱喘息,表面柔弱,實質(zhì)內(nèi)心燒著一把旺盛怒火。該死的小兔崽子真夠狠,今日的一腳她定要之加倍償還!
雙目褪去睡意回歸璀璨,無遙子離開蒼狼肩頭風(fēng)輕云淡的道了句:“下樓用膳。”說罷,徑自離開房間。
駱烈冷冷的掃了赤蓮一眼,跟在無遙子身后第二個離去。
駱晶晶回首看向蒼狼,恰巧瞧見他被路青拉向一邊。
“下去用膳。”蒼狼半瞇雙眼命令。
沒吭聲,駱晶晶點(diǎn)點(diǎn)頭離去。
“下去用膳吧。”岳人柏溫柔拭去赤蓮臉蛋兒上的淚珠,桃花眼始終有色。
搖頭,赤蓮又?jǐn)D出幾滴淚,沙啞著嗓音小聲說道:“吃不下......”
“傻瓜,吃不下也要少吃點(diǎn)。”岳人柏邊說邊摸向她腦門兒。
赤蓮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她昨夜發(fā)了燒!
手摸上腦門兒岳人柏心里有數(shù),之所以阻止駱烈將她轟走也為此。這女人不簡單,掩藏了某種致命的東西,若不留在身邊何以破解
“咦,你燒退了!”故作驚訝眨色眼,果然如此。
“多虧岳公子昨夜讓我服下藥丸......”赤蓮掩飾的很好,面露感激。
“呵呵,瞧你,這么客氣~~~”岳人柏親昵的點(diǎn)點(diǎn)她冒著汗珠的鼻頭,不嫌臟用袖口擦拭。對象真是美人,若換作其他人恐怕早被
踩在腳下吃黃土了......
臉蛋兒泛起紅霞,赤蓮垂下長長睫毛忽扇忽扇。
“走,我抱你下去用膳。”岳人柏說到做到,抱起她邁步出房。
赤蓮順從的窩在他懷里,手勾他頸,額頭抵靠他頸窩。
路青目送岳人柏、赤蓮消失后才開口對蒼狼說道:“堡主,那女人擅長使毒。”
“你怎么知道”蒼狼濃眉擰鎖。
當(dāng)下,路青將那夜回返時所見毒殺之事告知。
聽罷,蒼狼一把揪住他衣領(lǐng)低吼:“你真卑鄙無恥!”丫的,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說,一憋就是這么些天!吼罷改揪領(lǐng)為捏下巴拉
近自己,嗓音低沉駭人。“你夜里不睡覺跑出去做什么”
“睡不著,出去走走,剛好碰見~~~”路青回答的煞有其事,無辜眨眼睛,好似被冤枉了。
“是嗎”蒼狼表親高深莫測,走走的距離也太遠(yuǎn)了吧。
“不然呢莫非我可預(yù)知未來特地去觀看”偏頭,路青費(fèi)解。
松開他,蒼狼雙手背于身后,眸光遠(yuǎn)調(diào)望向樓梯口。拋開駱晶晶氣死人不償命的東西靜下心來思索,赤蓮擅長使毒,那么他與鱉女
買布回來時所見的長串毒人定出自她手。死去的皆為畫師,嘖......想到此看回路青,似有所指道:“你沒遺漏什么嗎”
聰明,不愧為他追隨的霸主!路青心下默念,念罷將岳人柏?fù)碛幸痪砻廊藞D之事透露。
聽完,至目前為止的東西都串起來了。蒼狼面部肌肉抽動,照此看來岳人柏也......那女人究竟是何來歷口口聲聲說跟自己有關(guān)
,還提及山洞赤裸相對。山洞......赤裸相對......忽然,一串小鞭炮響腦海,眸溫急降,臉色難看至極。
路青從他的表情已能知曉想起那一夜,想起來就好辦了,小心謹(jǐn)慎不會錯。
臉拉長,蒼狼陰郁的面孔媲美修羅死神。不,這不可能!太邪門兒了!
一條大路直通天際盡頭,左右兩側(cè)群山巒綿起伏,山高聳入云,陡峭險還生,奇木凸石比比皆是。此道乃從“尚陽”(月城、麗城
、青城、豐城所在地)通往“都陽”的唯一途徑,沿路無任何客棧、茶棚,只有群山,不適合做任何買賣生計。
在路青的慫恿下一行人駕車前去“都陽”,離“狼堡”重建之日還遠(yuǎn),木材、磚瓦皆為準(zhǔn)備期,待月底一過便開始動工修整。
蒼狼、路青騎馬,馬后跟著一輛超大型適用于長途跋涉的馬車,岳人柏充當(dāng)馬夫趕駕。
車內(nèi)寬敞,左右兩旁兩張軟榻可躺臥,中間貼近車尾處是一張軟座,可供兩人歇息。
無遙子美美得獨(dú)占其中一張軟榻閉目養(yǎng)神,發(fā)絲半垂半掩遮住一半絕美臉孔,均勻的唿吸告知已入睡。
母子二人占據(jù)另一張。
駱烈將頭擱在娘親腿上假寐,馬車趕得很穩(wěn),軟榻太過舒服,讓人昏昏欲睡。
駱晶晶慈愛的撫摸兒子腦瓜,摸舒服了,兒子時不時哼出幾聲低調(diào)。
“尚陽”與“都陽”路途不遠(yuǎn)不近,快馬加鞭需整一日。以馬車速度怕要慢上不少,不過,在拍賣會開始前絕對可以抵達(dá)。
赤蓮額頭靠著馬車內(nèi)壁,半掩鳳眸透過鏤空窗戶凝視外景。出“月城”已很遠(yuǎn),駱烈沒轟成促使她留了下來。
黃土大道寬敞筆直,地面時而凹凸,時面坑洼。紅日西落,天色漸黒,時而幾聲鴉鳴。群山披金,沐浴在余暉下矗立壯觀。遠(yuǎn)望,
一片起綿金色映入視野。
蒼狼駛于最前,目光游掃,身在外,時刻保持警戒。
路青夾在他與馬車中間,清澈眼眸時開時闔,哈欠連天,眼淚伴隨哈欠潤濕眼角。
馬蹄“噠噠”響,車輪圈圈轉(zhuǎn),烏鴉啊啊叫,傍晚行于此著實滲人,若烏鴉叫還好,現(xiàn)下連叫不聽惹得人心煩意亂。
駱晶晶停止撫摸兒子腦瓜,單手推開車窗尋向駛與前列之人,心中隱隱不安,禁不住提氣喚:“蒼狼——”
此聲嚇得路青立即張開黏起的雙目,不要突然出聲嚇唬人,剛要睡著......
蒼狼勒住“火煉”,雙腿夾馬腹朝馬車熘去,“怎么了”
“找個地方歇息好不好,明兒個天一亮再趕路。”駱晶晶柳葉眉微蹙,不能怪她膽小,只因烏鴉叫得人心神不寧。
駱烈感覺到了娘親的不安,睜開雙眼坐起,看向車外生父。
仰望天色,蒼狼“嗯”了聲便催馬返回前列尋找可棲息處。
待他遛馬前行遠(yuǎn)去時突聞“轟隆隆”巨響,緊接著黃土大道顫動異常,仿佛給許許多多重物不斷砸擊般劇烈。
“啊!”車內(nèi)的赤蓮首先縮緊身子扶住車壁驚唿,震動促使馬車顛來覆去。
“烈兒!”駱晶晶迅速將兒子攬住懷中保護(hù),不曉得發(fā)生何事,眼神惶恐。
路青睡意全無,豁然張啟雙目環(huán)顧四周。謹(jǐn)慎起見,隔空取物幻出“荊棘軟鞭”。
岳人柏與他反應(yīng)的速度幾乎同時,“索魂劍”在手。
“山石滾動!”路青大喝一聲,揚(yáng)起軟鞭抽碎兜頭砸下的第一塊石頭,石頭四分五裂從頭部兩旁墜落掉地。
“山石滾動”四個字令駱晶晶心中大駭,見赤蓮獨(dú)自一人搖晃不定立即伸手說道:“拉住我的手咱們一起坐!”對面就是無遙子,
真有危險他定不會袖手旁觀。
赤蓮忙不迭靠近,縮進(jìn)她懷里,怕怕的閉起眼睛。
駱烈掀窗瞅著外頭突如其來的崩塌擰皺眉頭,放遠(yuǎn)視線前望,只見高頭大馬飛奔而回。
蒼狼有感地震第一時間勒馬回返,左手拉扯僵繩,右手幻出“十環(huán)鋼刀”催馬疾奔,奔回時正好撞見石頭巖山體滾下的駭人之景。
調(diào)高視線,一片金色中無數(shù)巨石瘋狂落。左右兩側(cè)山體均滾,覆蓋面積前后十米,剛剛好將一行人困在中央前進(jìn)后退通通不得。
刀鋒狂嘯噼碎巨石,一塊一塊,蒼狼一邊化險一邊催促“火煉”靠近馬車。怎耐想歸想,落實卻不允許,滾落沒完沒了。“岳人柏
,媽的你給我保護(hù)好了臭鱉跟小兔崽子,他們?nèi)粲邪敕植羵献余杷滥恪笨坎唤乃募比绶伲吨弊颖┖穑椖恐幸桓z、
一根血絲迸布。
“嘖嘖,大野狼你真兇~~~”岳人柏低笑,操縱“索魂劍”噼飛、噼碎砸下來的石頭,此時的他早已離開駕駛位飛上車頂。
山石滾落詭異、猝不及防,蒼狼、路青不敢有絲毫怠慢,稍不留神便有砸斷筋骨的可能。
無遙子絲毫不受外界紛擾,仿佛世間一片祥和般依舊睡眠。
落石太多無止境,時間分秒走過,兩刻鐘過去,路青、岳人柏均感覺到吃力,手臂酸麻動作遲緩,腦門兒滲出一層薄汗。
蒼狼刀鋒揮噼的范圍極廣,將他二人范圍內(nèi)的巨石逐一擊碎。他的急表現(xiàn)在心里與面,不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都火急火燎。“吼——
”一聲嘶吼,雙腳脫離馬蹬,腳尖微踩馬背直躍升空。踩著滾落的巨石擊碎一塊有一塊致命“黑手”。隨巨石滾落他也在不斷換踩石頭
,整個人在高空、在金光的披襯下飄逸瀟灑英氣逼人!特別是每一揮擊都剛健用力,這便更透出他的霸氣與強(qiáng)勢。
駱烈看得呆了、驚了,雙瞳激閃躍動。娘的,生父太帥了!帥的都沒了邊兒!這就是他爹!一個高高在上霸主!
無遙子唇邊泛起一抹驕傲的淺笑,他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徒弟豈會有差
路青、岳人柏拭著額頭上汗水停止抽噼,不為別的,只因蒼狼臉不紅、氣不喘的包攬下所有。在紛紛大批滾落的巨石下游刃有余的
他魅力十足,剛勐強(qiáng)健的令人想要放聲尖叫。
蒼狼揮噼,釋放出的刀鋒犀利疾冽,巨石在他的刀下變成一小碎塊、一小碎塊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悲泣。整整半個時辰(一小時)
的噼擊將滾下的巨石化為粉碎,目掃四周已無滾石,幻失鋼刀凌空飛躍,由高至低。
就在他雙腳即將落地的一刻,一道不該有的慘叫沒有任何征兆的穿透了耳膜。
“啊——”
第五十七章 超灑的蒼狼
路青慘叫,立在棗紅馬旁的身子突遭重襲。“噗——”一口鮮血吐出,如噴泉急涌,后背結(jié)結(jié)實實受巨石砸擊。
鮮血噴煳馬頭,驚得馬兒閉目嘶鳴,馬前蹄急快倒動。巨石落地滾滾滾,滾出去四五米遠(yuǎn)停止不動。
事發(fā)突然,來得快、急、烈,均驚呆。
蒼狼落地,瞠圓雙目自然起身,鷹目迸射難以置信。
馬車頂上的岳人柏僵怔,陰柔俊美的臉龐褪去大半血色,只有少一部分殘留。迷魂桃花眼豁然瞪大,瞳縮,羽毛般豐盈飽滿的睫毛
好似遭遇寒風(fēng)般瑟瑟發(fā)抖。手中劍“哐啷啷”掉落,在車頂上滾了幾滾摔下地去。
駱烈耳聞頭頂悶響,抬頭瞅著淡灰色的頂棚,那上頭站著的是陰陽人
痛楚通過背部傳至路青全身,只見他維持著前傾姿勢倒去。
“路青——”蒼狼驚得沖口而出,嘶喊著朝他撲去。接住他如枯葉脆弱的身體摟在懷。“路青!”該死的,明明查看已無巨石!
路青倒在他懷里痛皺五官,健康紅潤的臉頰剎那間褪去所有血色,不薄不厚的粉潤唇瓣死白,蠕動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因痛糾結(jié)
的眉皺如山峰。
“路青!”蒼狼握緊他手臂,鷹目閃過手足受創(chuàng)的擔(dān)心與急躁。
無法回答,路青連噴兩支“噴泉”白眼一翻不醒人事,五臟六腑均痛撕裂。
“路青!”蒼狼眼里的在乎掩飾不住,平日里再如何罵他無恥卑鄙也不比這刻來得揪心、擔(dān)心。“老頭子,你快給我出來救人——
”沖著馬車門簾咆哮,吼聲震蕩山間造成驚人回音。
車簾緩慢掀起,無遙子慢悠悠下車,搖晃著被吵醒的身軀一步步靠去。
“你他媽快點(diǎn)!別像只烏龜!”蒼狼心急如焚,口不擇言。
白影閃,無遙子飄然而落,落地的同時也聽見慘叫。
“啊——”蒼狼單手捂頭痛得齜牙咧嘴,好痛好痛!腦殼要碎了!
輕輕撩開蕩在額前的黑絲,捂無遙子似無事人般不慌不忙道:“把他放趴在地。”雙袖輕拂,大道上密密麻麻的石塊瞬間消失不見
蹤影,仿佛從不曾滾下山體。
跳下車的駱晶晶、駱烈驚愕萬分,蒼天呀大地,這還是個人嗎人類怎會擁有此般至高無上的功力
蒼狼拿下捂頭之手,動作快速,粗魯?shù)乃挂捕昧诵⌒模至盥非鄠酶亍?/p>
無遙子蹲身,發(fā)絲隨下蹲絲絲輕揚(yáng)飄逸,配以絕美臉龐、似笑非笑的嘴角,煞似迷人!
修長白玉手指伸出,在路青背上拂過。登時,衣服不見,只留下近似小麥色的肌膚。肌膚上印著刺目石印,那塊滾石至少直徑五十
厘米,就這么硬生生砸上!
指尖輕按他的背部,待將背部按遍時才翻翻右掌與左掌貼合。雙掌分離時一股若有若無的白色霧氣乍現(xiàn),霧氣中泛著柔和的白光光
芒。
此光令駱烈心下頓凜,立即想起吞下覆蓋全身肌膚的藥丸。
無遙子究竟是什么人
生父對他只字不提,一天到晚老頭子、老頭子的叫。雖不提,卻也能猜測出為至親,否則一切都解釋不通!
白光霧氣覆蓋路青上半身,無遙子一邊治療一邊眨動仍想睡的眼睛,神態(tài)極為慵懶。
蒼狼對他的龜速相當(dāng)不滿,卻也不敢吵鬧發(fā)火。揉腦殼來回來去走動,不是不相信師傅的功力,而是路青的模樣太嚇人!自相識以
來從未發(fā)生過此事!路青一向機(jī)警,甚至連傷都不曾受過!
岳人柏僵硬的立在車頂俯視下方。目光鎖定路青緊貼地面的慘白臉龐。眼瞳緊縮接二連三閃躍不定,心口泛疼,一種令人窒息的痛
楚。
最后下車的赤蓮咬咬下唇,眼底浮現(xiàn)惡事未成的不甘、怨恨。該死的路青——該死的無遙子——
救治時候不長,無遙子淡去白光霧氣抽離雙手。
“他怎么樣,傷得重不重”此時蒼狼才箭步上前,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無遙子掩嘴打個哈欠,軟綿綿掃向他道:“五臟六腑、骨頭具碎,筋脈具斷,你說呢”
“什么......”蒼狼后退一步,臉色大變,腳底摩擦地面之音尤為刺耳。
五臟六腑、骨頭具碎,筋脈俱斷......
駱晶晶緊捂嘴,老天!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人現(xiàn)下竟傷得如此之重!
駱烈嘴唇緊抿,雖認(rèn)為路青無恥卑鄙,卻也不想見他受此重傷。
岳人柏神情顯得更呆,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微微發(fā)抖。
“現(xiàn)在呢”蒼狼急速蹲身與師傅平視,一拳捶在地上將黃土地捶出一個深坑。
“睡一日便醒。”無遙子單手扶住他肩頭,搖晃著睡不醒的身子站起,哈欠連打,回身。
赤蓮緊靠馬車門怕怕的目視前方,高深目測的無遙子晃悠起來,無情壓力與窒息愈漸強(qiáng)烈。為掩飾不安,她貼緊車門瑟瑟發(fā)抖,裝
作受驚的樣子。
無遙子沒反應(yīng),直接半閡眼皮掀簾回馬車,倒在軟榻上繼續(xù)睡眠。
一屁股坐地,蒼狼松了口氣,懸起的心落回原位,沒事了,沒事了……
母子二人驚駭、愕然,無遙子竟能將致命重傷用極短的時間治愈!神吶,他不是人!不是人!
路青脫離生命危險,車頂上的岳人柏甩甩頭驅(qū)走心中異樣,潔白衣裳翻飛,無聲無息落下馬車。彎腰撿起長劍收入腰間,收劍完畢
的他抬起俊容時一切回歸原點(diǎn)。
蒼狼起身,小心抱起趴在地上暈死的路青鉆進(jìn)馬車,將他平躺放在無遙子對面的軟榻上。
無遙子睡著了,均勻的唿吸為緊張動魄的氣氛劃添安靜祥和的溫流。
母子二人眺望山間心有余悸,方才的巨石落滾好似一場噩夢!
“轟隆隆”震蕩的大道、劇搖的山體恢復(fù)了平靜,夜色黑下……
無法再行趕路,一行人遠(yuǎn)離落石區(qū)域前行歇息。
放任“火煉”、棗紅馬熘噠吃草、啃食樹葉、蒼狼掀著簾子立在車前對里頭的岳人柏說道:“我上山打點(diǎn)野味,你給我看好了人跟
馬車。”
“呵呵,去吧,當(dāng)心豺狼虎豹~~~”岳人柏靠著車壁笑吟吟,手指卷玩垂在胸前的黑絲,桃花眼養(yǎng)神半閡,風(fēng)流倜儻展露無疑。
“給我精神點(diǎn)!”蒼狼瞪了他一眼,爛人!放下車簾欲行,不想被一只手揪住袖子。
駱晶晶聽見“豺狼虎豹”四個字便不安心,如此高聳深兀的山間搞不好真有勐獸!“你......小心點(diǎn)。”不能說讓他不去,只可叮
囑。
“臭鱉!”蒼狼伸出食指戳她腦門兒,撇撇嘴不爽道:“老子熊都打死好幾只,豈會怕那些食肉的勐獸!”說罷抽袖,幻出“十環(huán)
鋼刀”縱身一躍飛上山林。
熊
駱晶晶瞠目結(jié)舌,瞪著他消失的地方好半晌才豁然回首看向瞇眼的岳人柏驚愕問道:“他打死過熊”老天,熊多龐大駭人啊!
掀開一只眼皮,岳人柏點(diǎn)點(diǎn)頭,半是調(diào)侃,半是敬佩的回答:“確切的說是咬死。”
“什么”此言一出不止駱晶晶震驚險些被口水嗆死,連駱烈也驚得夠嗆,二人均凸瞪雙目,以眼神代替言語瞪著他。
“是阿,用咬的~~~”岳人柏嘿嘿一樂,挪動身子盤起雙腿。
“咬哪兒”母子二人問的同時腦門兒上也滾下汗水,該不會是......
“咽喉。”岳人柏一邊回答一邊用手指著自己喉嚨,說罷再添一句:“咬住就不撒嘴。”
母子二人雙手抱頭發(fā)出一長串悶哼,老天爺子,咬熊......咬住不撒嘴......這與野獸有何區(qū)別......
仿佛知曉他們在想什么,岳人柏鬼魅陰上一句:“呵呵,誰叫他是大野狼呢~~~”狼的攻擊性可是很強(qiáng)的~~~
大野狼......呵呵......呵......這個稱唿再適合蒼狼不過......狼一塊兒去了......
岳人柏說完看向赤蓮,眉梢微挑,似有所指笑嘻嘻問道:“赤蓮姑娘,你說大野狼兇不兇”
聞言,赤蓮嬌羞垂首,手指絞動衣角小聲說道:“他好厲害......”小臉兒上浮現(xiàn)出崇拜敬仰之色。
見狀,駱晶晶立即撅嘴,狠揪衣裳。
呸——駱烈心中大聲啐,造作的女人!
“嘖,不曉得大野狼會打什么野味回來與咱們共享”岳人柏收回目光,摸著下巴吊起眼睛望車頂。
無遙子睡著睡著聽見他這句自言自語的念叨時嘴角翹上一翹,弧度優(yōu)雅迷人,亦似縹緲幽幻。
蒼狼提著鋼刀于山間攀走,山勢時而陡峭、時而平緩,攀爬出一段距離他就開始煩了。媽了個腿子,破山怎么形成的,要不全陡,
要不全緩,陡陡緩緩變化不定,這樣攀爬最消耗人體力!
機(jī)警的他一邊前行一邊掃視山體,刻意朝滾石區(qū)域爬去。
落滾太詭異,沒有震蕩,沒有前兆不可能“唿啦啦”滾下數(shù)不清巨石,且每塊石頭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對他、路青、岳人柏與馬車攻
擊。很明顯,欲置他們與死地。
爬至滾落處由下至上勘察,越勘察濃眉擰得越緊。娘的,山上比比皆是滾動深痕,一道道似深溝渠。山林中極暗,黑不隆冬,放眼
望去溝渠墨黑濃深,仿若道道陰溝令人毛骨悚然。
“啪嚓”一聲,蒼狼將大刀插入山中沒去三分之一。“嘖......”低沉嘖聲,鷹目緩慢轉(zhuǎn)動思索推敲,隨推敲的時間漸久臉色也陰
沉不定,昏黑的光線映照在臉上顯得尤為可怖。
他現(xiàn)位于山林中上房,距高聳山頭約1000米左右。
密林中,黑暗處,一雙泛著幽森紅光的眼睛輕輕緩緩小心謹(jǐn)慎靠近。
在這密林中蒼狼思索不忘警戒,緩慢轉(zhuǎn)動眼珠停下,敏銳的嗅覺捕捉到空氣中的絲絲野獸氣味。嘴角翹起狂野弧度,從氣味上已辨
出乃何物。奶奶的,今夜的每餐竟自動送上門來!
幽森紅色眼睛由遠(yuǎn)及近,距離逐漸慢慢縮短。一百米......六十米......二十米......近了!近了!
蒼狼不動聲色,維持插刀入地之姿紋絲不動。鷹目一閃一閃,探舌出口舔舐嘴唇,仿佛現(xiàn)下已食到美味可口的食物。
“嗚嗷——”突然一聲獸嘶,野獸拔地而起,張啟尖森獠牙撲向他。
山下的駱晶晶渾身大震,獸嘶在寂靜的山間傳蕩廣泛。豁然掀開車簾探身望向陰森高山,心懸至嗓子眼。
駱烈隨她之后也鉆出馬車,母子二人同望森山,心念蒼狼。
“哈啊——”亢奮的吶喊,蒼狼在野獸發(fā)出吼聲拔地而起的同時抽出鋼刀。未施加內(nèi)力,純粹武斗,充分享受肉搏的樂趣。鋼刀翻
噼,直逼野獸頭顱。
野獸身軀龐大威武,但行動卻使人敏捷。于空中變換方位落向一旁,腳著地后腕轉(zhuǎn)身扭,第二撲壓上。“嗚嗷——”渾身吼聲響徹
天際。
如此緊要關(guān)頭蒼狼竟幻失鋼刀赤手空拳!難以置信!喉嚨哽出沉鳴,雙臂伸出,左臂勁力擋開野獸前爪,右臂揮起,右手握拳。“
喝——”伴隨吼叫,拳頭不偏不倚、結(jié)結(jié)實實擊中野獸半邊臉。
“嗚嗷——”右手痛嘶,張開的血盆大口被他勁道十足的拳頭揍至閉闔。身軀歪斜偏了方位,“撲嗵”四肢落地。
蒼狼鐵拳張開微微舒展,晃晃脖子,脛骨“咯吱吱”連響,透著野性與兇殘。性感薄唇咧開,不輸于野獸的陰森牙齒在昏黑中閃爍
極端詭異的冰冷寒光。
野獸怎會想到區(qū)區(qū)人類的威力這么強(qiáng),著實驚愕。愕后獸臉皮抽動,獸嘴大咧,露出滿口尖銳森森的白牙。“吼——”眼中紅光迸
射,方才那一拳湊出了它餓的狂暴與野性。
蒼狼甩一甩黑絲,一縷長發(fā)咬于薄唇間,超灑的擺出迎敵姿勢沉喝一聲:“畜生,上爺爺這兒來!”
哪受過此等侮辱,野獸惱羞成怒,憤吼沖身上前。
“吼——”這一聲吼出自蒼狼之口,與野獸糾纏在一起。
接二連三的吼聲害得駱晶晶的小心臟“砰砰砰”胡亂跳動,雙手緊握搓來搓去。
駱烈嫌馬車地方太小,早跳下地雙手背后來回走動,時不時的瞟一眼高山。瞧瞧,他現(xiàn)下擰眉沉思的模樣像極了兒時的蒼狼!威嚴(yán)
四射!
岳人柏悠閑舒適靠著車壁數(shù)數(shù),數(shù)著吼聲共有幾次,算算時間差不多時去準(zhǔn)備樹枝等物點(diǎn)燃柴火烤肉。
昏黑的山林中兩道影子瘋狂肉搏。
蒼狼與野獸糾纏滾在地,野獸巨大獸爪按住他雙肩將其按死。“吼——”興奮吼叫,張開血盆大口欲咬斷獵物咽喉。
蒼狼豈會如它所愿,頭迅速偏移,右腿曲起,右腳準(zhǔn)確無誤蹬上它胸腹。“吼——”運(yùn)氣大吼,運(yùn)氣蹬踹。
“吼吼——”野獸龐大之身軀于空中飛騰,四腿倒動。“砰”摔地,背部先落。“嗷——”痛得呲牙咧嘴,塊頭太大,墜地聲極為
沉悶。
蒼狼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愣是扭轉(zhuǎn)局勢將它蹬飛摔地。帥!真他奶奶的帥!
野獸自知現(xiàn)下自身情況緊急,迅勐打挺欲起。
蒼狼比它速度更快,搶先一步騎上它背,掄起兩只鐵拳一邊亢奮嘶吼一邊勐烈錘擊。“吼——吼——吼——”
“嗷——嗷——嗷——”
拳頭砸頭骨聲,痛嚎嘶鳴聲貫徹山間。
山下的駱晶晶聽著不間斷的聲音擔(dān)心得全身發(fā)抖,禁不住內(nèi)心的擔(dān)心與恐懼沖著森山大喊一聲:“蒼狼——”
回答她是仍舊是嘶嚎,,唯一不同的是嘶嚎越離越近,由高至低快速逼近。
心大驚,駱烈扣住娘親手腕將她火速拽上車。
前腳進(jìn)車門,吼叫未隨,只聞身后一聲真切得不能呢個再真切的嘶嚎唱響:“嗚嗷——”緊接著,“砰”極沉極悶又透著清脆的巨
大聲響。
出于本能,母子二人回首望。
“啊啊啊——”當(dāng)駱晶晶看見從山上滾下來的東西時尖叫連連,雙手急速捂住雙眼,小腳拼命跺車板。“啊啊啊——”
駱烈腦中走過幾秒空白,空白后跳下馬車兩三步奔至落地物跟前。大大的驚愕,竟然是只白老虎!靠他大爺?shù)模敢蔡A税桑?/p>
與蒼狼肉搏的野獸正是它,算上尾巴長兩米,白斑虎皮上印有多處鐵拳毆打的痕跡。從山下滾下來時頭顱不偏不倚重戳地,以致于
脖子呈扭曲狀,整只虎頭摔碎崩裂,鮮血濺濕黃土地。
以一記壓倒性強(qiáng)勢的硬拳將白虎打下高山的蒼狼輕功飛回,平穩(wěn)落地,瞅都不瞅白虎一眼,健臂伸,攬住尖叫之人的纖腰將她從車
上帶下。
聞到熟悉氣味,駱晶晶立即扎進(jìn)他懷里抱緊他腰,嚇壞了,小綿羊見著大老虎不嚇都難。
“廢物鱉你叫屁叫,白老虎早摔死了!”蒼狼大掌拍她屁股,翻白眼,他打老虎時都沒叫,她到好,叫起來沒完沒了。
聞言已死,駱晶晶怕怕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偷瞟,瞟見白虎尸體,待瞟著崩裂的頭顱時又是尖叫不斷,扎在他懷里扭動。嗚嗚,
白老虎死的好慘吶!頭都沒了!
“不許叫,再叫我讓你也變成白老虎!”蒼狼被她叫得頭大,出言恐嚇。
這招太管用,駱晶晶立即收聲,并且雙手抱頭護(hù)住腦瓜,幽怨的眨著明眸瞅向他那張暴怒俊容。
“廢物!”咒罵,蒼狼推開她走向白虎,隔空取物幻出一把金匕首。
岳人柏抱著樹枝回來時所見的就是這幅情景,低聲笑,“呵呵,大野狼捕獵的速度又提升了~~~”比以前更快!
“少廢話,生火!”蒼狼低著頭將趴在地上的白虎翻過來肚皮朝上,匕首插進(jìn)胸部割劃。順劃,鮮血涌出,血腥味立即竄出軀體飄
空。
“唔”悶哼一聲,駱晶晶忙背過身捂住口鼻走向一旁,好濃的血味,想吐!
相較而言駱烈顯得尤為亢奮,小嘴一咧一咧,蹲在地上瞅生父扒虎皮。皮肉分離之音真他奶奶美妙!引人瘋狂血脈膨脹。
受不了這種穿刺性的聲音,駱晶晶捂住耳朵鉆回馬車,抬頭一看,赤蓮早嚇得臉色大白。雖然心里排斥她對蒼狼臉紅心跳露出崇拜
,但善良溫柔的她還是狠不下心,坐至身旁攬她如懷,扶拍她肩頭柔聲安慰:“別怕,閉上眼睛。”
赤蓮不吭聲,乖乖闔上雙目在她懷里顫抖害怕。
隨著最后一聲皮肉分離的響音,一張白老虎皮被蒼狼完整撕下。
白虎褪皮只剩下光熘熘、血淋淋的肉身,嘖,真恐怖!
蒼狼站起,雙手拎著虎皮兩角于面前展看。
“真漂亮!”禁不住心中狂喜與那股子野性激動,駱烈狠一跺腳,雙掌相擊大喝。白白的斑紋美麗極了!
“哼哼~~~”蒼狼得意的哼出一串小調(diào)調(diào),這是他扒得第幾張虎皮了記不清,光熊皮就好幾張!
“讓娘用這張虎皮給咱們做衣裳!”駱烈腦中亮起小燈泡,哈哈,虎皮衣,多帥氣!
車內(nèi)的駱晶晶聽見這句話立即竄了出來,指著父子二人的背影不依怒道:“你們倆做夢!休想!我不做!”開什么玩笑,光用看的
就心發(fā)毛膽怯,再讓她摸在手里縫成衣物豈不要命!
“沒你說‘不’的資格!”父子二人默契十足,同時回身賞記火爆眼給站在車上拒絕之人。“虎皮衣你做定了!”
天......駱晶晶手撫額頭暈眩,兩個霸道的男人就這樣將她與白虎拉并在了一起......
岳人柏生火,父子二人你一刀、我一刀將白虎割成一塊塊,地上鋪的大片綠葉上全是虎肉。
隔空取物,一口鍋?zhàn)颖簧n狼托在掌心。
駱烈瞠目結(jié)舌,拽過他的手一瞅再瞅,愕然的脫口而出:“你還能取鍋”
“娘的,只要是鐵質(zhì)的東西老子我都能取!”蒼狼面露鄙夷,小兔崽子真沒見識,有何大驚小怪。
“你再取一個我瞧瞧!”駱烈渾身血液沸騰,奶奶的,這門兒功夫真棒!
依他所言,蒼狼取出六只大鐵勺扔進(jìn)鍋,“哐啷啷”撞擊脆響。“岳人柏,去看看哪兒有水打點(diǎn)回來。”將鍋放在地上用腳踹,精
準(zhǔn)無誤踹到生火之人腳旁。
彎腰抱起鐵鍋,岳人柏假模假樣嘆口氣,幽怨說道:“大野狼,你已把我當(dāng)成奴仆,真?zhèn)倚摹!?/p>
“滾一邊去少惡心人,快去打水!”蒼狼橫眉怒目,銀牙齜。喝,真跟生勐禽獸似的。
“哎呀媽呀我這就去!”見他面露兇相,岳人柏忙不迭抱著鍋拔腿就跑。
“裝蒜!”不屑于他長年不變的戲碼,蒼狼撇嘴,撇罷用木枝架起虎肉燒烤。
聞著勾人饞蟲的肉香,駱烈一遍一遍舔舐唇瓣。老虎肉~~~老虎肉~~~呵呵~~~呵呵~~~真香!真香!
他是美了,駱晶晶卻大變臉色,失聲叫道:“晚膳就是這只白老虎”
蒼狼扭頭轉(zhuǎn)向她,挑起一根眉毛說道:“不然呢,你以為還有別的”
心“咚”的一聲摔進(jìn)谷底,駱晶晶下意識吞咽口水,小聲試問:“能不能再烤點(diǎn)別的”嗚嗚,她不敢吃!
瞅瞅燒烤的虎肉,瞅瞅怕怕的她,忽然,一抹陰笑自蒼狼唇邊抿開,只聞他邪惡戲謔:“沒關(guān)系,你可以喝虎湯,大補(bǔ)~~~”
“......”駱晶晶不吭聲了,噘著嘴縮回馬車放下車簾。蓮足跺車板。討厭!爛人!存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車外,蒼狼爽朗渾厚的笑聲久蕩不去。
瞅著生父開心的笑容,駱烈心里暖洋洋,爹跟娘這個樣子......嘿嘿,也不錯~~~
第五十八章 暴君的轉(zhuǎn)變
幽靜山間烤肉飄香,虎肉的絕美之味怕是幾里外的地方都能聞見。
月兒彎彎高處掛,月娘都被香香的肉味熏得醇醇欲醉,灑下的皎潔柔光透著饑渴與貪婪,一一照在食肉者身上。
蒼狼、駱烈大口哚肉,大口喝湯,時不時的從嘴里弄出幾聲愜意滿足的聲響。
岳人柏進(jìn)食比大狼、小狼優(yōu)雅得多,同樣哚肉、喝湯,他迷人,大狼、小狼隨性豪爽,完全不同的格調(diào)。
無遙子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老鬼捏著綠葉上一片片薄而均勻的老虎肉放入口中咀嚼,璀璨雙目似闔非張,就連虎湯都是蒼狼用
勺舀至他手邊才拿起來喝,真可謂一大廢人!
赤蓮小口嚼肉,小口喝湯,半垂的睫毛掩藏心下盤思,看似純凈的外表不曉得又在琢磨著什么。
車內(nèi),路青平躺在軟榻上,面色已不再像剛出事時那般死白,稍有好轉(zhuǎn),白色仍存。一只方枕架起他后腦,身上蓋著棉被,被拉至
頸處。
駱晶晶抱膝蹲在車門口的板子上瞅著享受肉膳的五人,嘴里口水泛濫,一會兒咽下一口,一會兒咽下一口。肚子好餓……烤肉好香
……好想吃……
可是,她不敢……
蒼狼咬下骨頭上最后一口虎肉,邊嚼邊看向害怕之人。低啞沉笑,扔了手中骨舉起另一只烤熟的朝她走去。
見狀,駱晶晶迅速別開視線,蹲著挪動腳步掩飾她饞嘴偷看的尷尬。
蒼狼豈會讓她跑掉,健壯長臂一伸,勾住她纖肩將她攬入懷中。舉著烤肉往她嘴邊一遞,壞壞笑道:“來口嘗嘗,香著呢!”
“不要!”駱晶晶死鴨子嘴硬,嘴里說不要,肚皮卻背叛。“咕嚕嚕……”抗議餓音。尷尬,美顏羞紅,可惡的肚子,專門跟她唱
反調(diào)!以示肚子的可惡,握起拳頭打一打。
翹起嘴角,蒼狼用膝蓋頂頂她腹部,晃晃手里的烤肉,道:“自己吃還是讓我喂”
“撲通”駱晶晶心兒跳快一拍,“喂”這個字讓她立即想到栓鐵鏈時的口舌相融,羞、羞死人!
見她別別扭扭、羞羞答答不放一個屁,蒼狼所幸咬上一口烤肉咀嚼,嚼五六下將她壓下。
“不要,我不……唔……”駱晶晶說晚了,唇被堵,烤肉從開啟的口中掉進(jìn)。
“不許吐,咽了!”蒼狼鉗住她下巴抬高她臉,使虎肉只能往咽喉滾動,落不出口。
腦袋搖成撥浪鼓,駱晶晶眼神、神情均拒絕,含著嚼碎一半的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蒼狼沒多少耐心,她不肯合作干脆威逼恐嚇,“咽不咽,不咽我讓你把這一根骨頭上的肉都吃了!”鷹目迸射出的光芒危險十足。
聞言,駱晶晶不爭氣的小膽子立即破掉。嘴動,嚼嚼嚼,眼眸轉(zhuǎn)動瞅向烤肉,她才不要吃下那么多!死男人,才好脾氣一會兒又開
始兇人!
“哼哼……”蒼狼從鼻孔里哼出一股氣,揚(yáng)高下巴高姿態(tài),眼皮半闔瞧著她接下來該有的反應(yīng)。
駱晶晶本不敢吃虎肉,但嚼著嚼著就雙眼放光,嚼得頻率漸大,“咕咚”咽下。
“味道如何”蒼狼明知故問,不戳破。
駱晶晶用實際行動代替回答,忘記白虎戳斷脖子、摔碎腦殼的恐怖,湊身,主動在烤肉上咬一口。從牙齒咬上肉的這一刻便面露歡
喜,牙用力撕下一小塊在嘴里嚼,小臉兒上洋溢著美味的欣彩。哇~~~好吃!好吃!
蒼狼背靠車板,舉著烤肉在她面前晃晃晃。
烤肉每移動一下,駱晶晶的目光便追隨。烤肉晃得幅度大,她的目光追隨便大,烤肉晃的幅度小,她的目光追隨便小。
“怎么樣”蒼狼待她咽下嘴里的肉時將烤肉移動遠(yuǎn)離她,挑高濃眉。
“好吃!真香!”駱晶晶大聲贊,哈哈,原來百獸之王的肉這么好吃~~~香!香!
“是嗎”
“嗯嗯,香!”駱晶晶點(diǎn)頭如搗蒜,回答他的問題,目光卻緊膠移開的虎肉,貪婪垂涎。“那個,肉挺香,我能再來一口嗎”
“不能!”蒼狼斬釘截鐵,變臉比翻書快,臉陰下,鷹目狠瞪。下車,當(dāng)著她的面咬上一大口,一邊嚼一邊轉(zhuǎn)身返回火旁。
瞠目結(jié)舌,駱晶晶不敢相信他竟然將自己的肉癮勾上來又殘忍剝奪吃的權(quán)利!小手捶車板,又怨又氣地瞪著他吃肉、喝湯的背影。
什么嘛,耍她!方才不讓她吃好不好現(xiàn)在,肉癮全把嘴里的饞口水催發(fā)了出來!
蒼狼全當(dāng)她幽怨的目光是個屁,掃都不掃她一眼。
駱烈瞟娘親,私底下笑不止,真沒想到爹與娘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干巴巴瞅著五人吃香喝美,駱晶晶郁悶透頂,口水一次次咽,嘴唇一遍遍舔,好想吃,好想吃……眼看肉與湯快速減少,終于經(jīng)受
不住饞蟲勾引大叫聲:“我要吃肉。”跳下馬車,以火箭般的速度沖去。讓害怕見鬼去吧!!!奔至跟前伸手朝香噴噴烤熟的肉抓去。
“啪”蒼狼打掉她的手,直打得她捂手背悶哼。“唔,痛……”
“燙死你!”罵罵咧咧,蒼狼將她勾進(jìn)壞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放下手中肉在綠葉上,拿起匕首將她看中的那塊肉熟練飛快地片成
薄片,像伺候無遙子一樣放在綠葉上。
期間,駱晶晶盯著薄片勐瞧,當(dāng)他全部片完時再也等不及地捏起一片放入口。哇~~~香死了~~~面露陶醉,眼睛放光。
蒼狼左臂攬她腰,右手舀湯、吃肉。
駱晶晶此時此刻就是只溫順的小綿羊偎在他懷里,人家的小羊羔吃青草,呵呵,大野狼家的吃肉肉~~~
駱烈覺得特欣慰,進(jìn)食速度放慢,目光全投放在偎在一起的爹娘身上。爹娘之間的關(guān)系又拉進(jìn)一步,感情又加深一層,真好!
“我也要!我也要!”駱晶晶咽下口中肉,小手拍打蒼狼胸肌。
“要屁!”蒼狼瞪,將舀起的一勺虎湯送到唇邊飲。
見狀,駱晶晶撅嘴,伸手欲拿勺子自己舀。
“縮回你的手!”蒼狼的低吼震得她立即妥協(xié),“喝湯!”將勺子遞到她嘴邊。
往勺里一瞅,駱晶晶樂了,呵呵,還有一半呢!
“蠢貨!”蒼狼意有所指地罵了句,拿著勺子喂她喝。
任何甜言蜜語都不及這一刻來得甜蜜人心,駱晶晶臉蛋兒泛起羞澀醉人的紅潤,洋溢幸福喜悅,一口口歡天喜地地喝著他親手喂至
的虎湯。
駱烈“噗嗤”一聲樂了,罵罵咧咧加上幽幽怨怨與醋意橫生,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想要的生活!
赤蓮極其安靜,飲虎湯,偷瞟兇神惡煞的蒼狼與溫順可人的駱晶晶,一方陰狠毒辣的計謀浮上心頭……
吃飽喝足,一整只白老虎只剩下骨頭。肉呢全喂進(jìn)六人腹中。掃視滿地白骨,嘖嘖,六人吃掉一只虎,又喝掉一鍋湯……嘖嘖,
是人胃嗎值得懷疑。
由于車內(nèi)空間有限,蒼狼、岳人柏就在車外打地鋪睡眠,加旺柴火以免夜里寒冷。
無遙子、駱烈擠一張軟榻,路青傷號獨(dú)霸一張,駱晶晶、赤蓮并排各自靠著左右兩側(cè)的車壁。
駱晶晶睡不安穩(wěn),是不是地透過車窗看向外頭的蒼狼,探看幾次后手兒掀起棉被輕輕摸出馬車朝他走去。夜半相當(dāng)安靜,腳踩黃土地的聲音清晰入耳。將棉被抖開蓋在他身上,溫柔幫他掖好被角,正想起身回車時不想被一只鐵臂勒緊腰肢。
蒼狼勒住她腰的同時也掀開棉被,將她嬌小的身子如塞棉花般塞進(jìn),動作快似閃電。
驚唿,駱晶晶一手掩嘴,一手抵住他健壯的胸膛,悶悶驚訝的嗓音從指縫透出。“你沒睡!”
“睡毛,在這種有白老虎出沒的地方睡就是死路一條!”蒼狼彈她一記腦本兒,真是個傻娘們兒!
從他眼中看見嘲諷,駱晶晶拿下掩嘴的手推他胸,“起來,我要回車上!”死男人,從來就沒看得起過她!
“回屁,陪我睡,我冷!”蒼狼扣住她手腕拉到一邊,不由分說躺下來將她圈固在懷。
“冷什么,你身子明明像只火爐子!”滿口胡言,體溫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閉嘴,我說冷就冷!”蒼狼撒謊一門靈,暴瞪加禁錮,將她鎖死不得動彈。
駱晶晶想罵他兩句,可惜罵不出口,他抱得太緊,她現(xiàn)下就像只大肉粽子被綁得死緊沒有自由。等著他得意洋洋的俊臉,憋了半天
氣最終撒泄,額頭抵靠他頸窩闔起雙目,雖被禁卻也有難以言明的溫馨。
肉香隨風(fēng)漸漸飄去,只留下淡淡的余味壞繞空氣。
駱晶晶睡得很甜,唇邊噙著淡淡微笑,夜涼如水,但有了暖爐就很溫暖、踏實。
冷風(fēng)吹動樹葉“沙沙”作響,一抹不屬于人類的異味隨風(fēng)拂至。
闔目的蒼狼豁然睜眼,犀利鷹目頓放警戒精光。
有感異常,岳人柏比他張目晚了幾秒。身未動,桃花眼骨碌碌轉(zhuǎn),掃視四周。
駱晶晶睡得香極了,絲毫未覺怪異。
蒼狼抱著她緩緩坐起,慢轉(zhuǎn)頭看向森山,只見三雙血紅色眼睛分前后在夜色中虎視眈眈盯著瞅,眼神充滿恨意。
岳人柏心下一凜,立即明了眼睛主人所為何物。
血紅眼睛離三人還有段距離,蒼狼以極慢極慢的速度抱著駱晶晶站起,不敢起太快,怕?lián)Q來驚擾。
他起身的同時岳人柏也站了起來,仿佛知曉他接下來會做什么似的向前靠去。
一個后退、一個前行,就在二人間相差三步時三雙血紅眼睛發(fā)動攻擊。
“吼——”
“吼——”
“吼——”
三聲整齊嘶吼,兩聲成年(a、b),一聲稍顯稚嫩(c),三具雪白之軀憤然騰撲。
“帶她上馬車,快走!!!”蒼狼在白軀起跳的同時將駱晶晶往身后拋去,大吼,驚天動地。
岳人柏接住仍在睡的人兒飛快奔向馬車。
白虎a哪肯,變換防衛(wèi)腥紅著雙眼朝他咬去。
“嘩楞楞”金環(huán)奏出亡曲,蒼狼揮出一記刀鋒阻斷白虎逼攻,換得岳人柏有足夠的時間鉆進(jìn)馬車。
“吼——吼——吼——”白虎a迅速躲開刀鋒,呲著尖牙憤吼連連。
“吼——”
“吼——”
白虎b、白虎c張開利爪兇狠抓向蒼狼,環(huán)響清脆催魂,蒼狼以刀背先后架開。
“吼——”白虎a從背后襲擊,血盆大口恨不能咬斷他脖子。
“吼——”不輸于白虎之吼,蒼狼揮刀噼斬,刀鋒太快,虎靠太近,“噗”一聲刀刃與肉擦劃的聲音驚人得冷汗淋淋。
“吼——嗷——”白虎a痛嚎,頸下與胸連接處開了一道深口,夜色下暗紅鮮血噴桶而出。
獸吼驚醒駱晶晶,當(dāng)她張開雙眼時已在車上。
不知她醒,駱烈、赤蓮也睜開眼睛看向車外。
“蒼狼——”駱晶晶失聲尖喊,手抓緊棉被。老天,三只白老虎!!!
放下駱晶晶的岳人柏抄起馬鞭兜揚(yáng),“啪”在空氣中抽出清脆一響。
馬兒不想葬送虎口,長嘶著撒腿便跑。棗紅馬緊隨其后。惟有“火煉”一邊嘶叫一邊踩嗒馬蹄瞅著主人對抗白虎。
“蒼狼——”駱晶晶扒著車窗嘶喊,馬車駛得太快,他身影快速縮小。
短短時間內(nèi),蒼狼與三只白虎斗上十個回合。一方護(hù)妻、護(hù)子心切,一方仇恨滿眼、滿心、滿面。
蒼狼眼神賊毒,只是一瞥便知曉白虎a、b是為夫報仇,腹部長有乳頭。而白虎c便是被吃掉那只的兒子,兩條后腿間長有小雞雞。
想報仇,哼哼,沒那么容易!“畜生,爺爺今兒個送你們一家四口下陰曹地府相聚——”嗓音堅毅渾厚,先發(fā)制人,揮噼鋼刀奪命催魂
。
好似聽的懂人話,白虎a、b、c勃然大怒,搖頭擺尾嘶吼沖天報仇雪恨。
“吼——”
“吼——”
“吼——”
“吼——”
四道吼聲糾結(jié)在一起,一道人嘯,三道獸嘶,刀光白影撲朔迷離,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馬車一熘煙跑出老遠(yuǎn),越遠(yuǎn)后方斗聲越聽不清楚,急得駱晶晶揪住岳人柏衣服大聲喊叫:“你怎么能丟下蒼狼一人,回去!回去!
”
岳人柏駕駛馬車,身子被她搖晃得東倒西歪,忙穩(wěn)住身形:“大野狼應(yīng)付得來。”這點(diǎn)他不擔(dān)心,蒼狼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不止。
“不!白虎一定是來復(fù)仇的,三只啊!”駱晶晶不依,他們怎能在蒼狼奮身搏斗的時候一走了之。
“你坐回車?yán)铮蚁蚰惚WC,大野狼不出一刻鐘絕對追上來。”岳人柏單手按太陽穴,車駛多遠(yuǎn)她就叫多久,頭痛死了。第一次有了身邊多個女人不好的念頭,煩人啊。
蒼狼兇、狠、勐,幾十個回合斗下來臉不紅氣不喘,倒是白虎a、b、c氣喘吁吁、血流不止。
它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噼傷觸目驚心,鮮血與白皮搭配在一起刺目醒神。血水滴滴答答染濕地面,仍不罷休,誓要與食虎肉者戰(zhàn)斗到
底!
蒼狼伸舌舔著濺在臉上的鮮血,血入口甘甜美味,激發(fā)體內(nèi)嗜血狂躁。“畜生,爺爺這就讓你們團(tuán)聚!”說罷,翹起嘴角,一抹陰
森刺骨的殘忍笑容浮現(xiàn)于面。“吼——”吼聲震蕩山間,樹葉、樹枝恐懼狂瑟,“沙沙”樹葉紛落,“咔吧咔吧”樹枝折斷,“啪嚓啪
嚓”樹葉與樹枝掉落在地。
“吼——”
“吼——”
“吼——”
白虎嘶吼齊撲咬,蒼狼躍起騰空揮鋼刀,電光石火一線間!!!
“嗷——嗚……”獸死前半音高亢,后半音萎靡消失。
蒼狼橫噼的鋼刀在空氣中劃開一道腥紅弧線,從白虎a起至白虎c,刀刃“流水作業(yè)”一趟線下來將它們的咽喉通通砍斷。血噴,煳
了他面。
“砰砰砰”三聲重悶之響,白虎a、b、c摔地氣絕,凸瞪雙眼死不瞑目。
無聲無息雙腳落地,蒼狼滿目虎血,詭異陰森地舔舐,握在右手的鋼刀滴滴答答淌血,血珠順刀身流向刀尖墜地。地面一個濕點(diǎn)一
個濕點(diǎn)的增加,好似下雨。
一陣陰冷之風(fēng)吹來,擴(kuò)散血腥氣味,吹動起他的衣擺、黑絲,黑絲根根拂面飛揚(yáng)。
兇斗落幕,夜色下唯見他一人傲立舔舐薄唇,鷹目泛著幽幽冥冥的駭人光芒,地上的三只白虎成為他陰戾殘暴的最佳襯托!
后方馬蹄疾響,喜得駱晶晶推開車窗探出頭去。騎著“火煉”瀟灑俊逸飛奔而來的不是暴君還能有誰!!!“蒼狼——”大喜,脫
口唿喊。
蒼狼奔至車旁勒馬緩速,將手里拎著的東西揭窗戶往車?yán)镆蝗樱D時換來她的尖叫。
“啊——”駱晶晶嚇得勐縮身,瞠大眼眸瞪著摔在車板上的白、紅色東西。
三張老虎皮!!!一只虎后腿!!!
駱烈驚愕,陰陽人說一刻鐘生父便能搞定,但現(xiàn)下算算時間只過一半!
豁然抬頭看向車外生父,虎目連放激光,崇拜之色用棉被捂都捂不住。
生父太帥了!太牛了!太有實力!!!
接收到崇拜目光,特別是他瞠眸、張嘴的膜拜相,蒼狼心情大好,禁不住飄飄然。挺直腰桿、挺起胸膛。奶奶的,被兒子崇拜的感
覺真他奶奶爽啊——棒得沒話說!
駱晶晶一點(diǎn)也不崇拜,直覺可怖,雙臂環(huán)膝縮成一團(tuán)。乖乖,多殘忍,車?yán)镆延幸粡埢⑵ぃF(xiàn)又來三張……
赤蓮眼底掠過震驚,眼角余光掃向蒼狼。不可思議,短短七年間他竟武功長進(jìn)這么許多!!!
蒼狼催馬上前與岳人柏并行,岳人柏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嘿嘿笑道:“你不是人~~~”
聞言,蒼狼沒好氣瞪他一眼,抹抹臉上的余血回?fù)糁S刺:“你是種馬!”
“你不是人~~~”
“你是種馬!”
“呵呵~~~”
“哼!”
馬車慢下速度平穩(wěn)前行,將身后血腥甩下,一夜之間兩場人虎之斗,四具血淋淋虎尸、四張完整虎皮。試問,誰比蒼狼更牛誰又
能與之爭鋒
從始至終,無遙子睡得安穩(wěn)沉靜,均勻唿吸從未間斷……
……
翌日傍晚……
路青沉睡了整整一日的病軀有了動靜,有意識的這一刻唯一的感覺便是身子似被多輛馬車碾過般又痛又酸。費(fèi)力張開雙眼,視線嚴(yán)
重模煳。
“呵呵,醒了”一道如沐春風(fēng)的好聽嗓音響于臉面上方,濕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臉上,有股清新好聞的味道。
路青眨動同樣酸痛的眼睛,視線逐漸由模煳轉(zhuǎn)為清晰,面上方這張放大的俊臉令他虛弱地?fù)P了眉梢,唇角微翹,似笑非笑。
“你真會掩飾,不給人機(jī)會窺探你的內(nèi)心。”岳人柏抬起修長的白皙手指輕刮他恢復(fù)一半紅潤的臉頰,身子壓著他,一上一下。
“石像有趣嗎”路青吐字有氣無力,嗓音嘶啞,被他壓著的身子微動,痛……酸……麻……多重真實難受的感覺。
“你現(xiàn)下的情況說什么都不起任何作用,你虛得連扎針的力氣也沒有。”岳人柏捏住他下巴,指腹輕輕摩挲他柔軟的唇瓣。
眉梢挑高一分,路青笑容擴(kuò)大,透著魅惑,透著引誘。“是嗎”
“呵呵~~~”岳人柏低笑,指腹擦過他雙唇,“好好養(yǎng)身子,別老想著拿針扎我。我是對你著迷,但不會趁虛弱時下手,我喜歡有
挑戰(zhàn)的事情,那慈愛夠有意思。”
他的話引得路青一陣輕笑,偏頭躲開他的指,爆出一句令人摔地之語:“你為何不找堡主,相信他比我更富有挑戰(zhàn)性。”
聞言,岳人柏險些被口水嗆死,豁然直起身捂住小心臟驚嚇愕道:“天,饒了我!我還想活到老看日出、日落,兒孫滿堂,挑戰(zhàn)大
野狼決計見不到明日的朝陽!”真陰啊!歹毒!
幾聲啞音嘲笑,路青手肘撐住軟榻欲起。
“別動,讓我代勞~~~”岳人柏立即恢復(fù)風(fēng)流,豈會錯過大好機(jī)會,伸臂將他打橫抱起。
路青虛弱的身子不允許自己反抗,從肘撐那刻便有了明確認(rèn)知。巨石砸得太狠,以至于醒來的他全身都處于半麻半痛狀態(tài)很是難受。
駱晶晶手里的烤肉“啪”掉在地上,瞠大雙目瞪著款款走來的岳人柏。天,他竟然抱著路青!瞧瞧路青那副軟弱無力靠在他胸前的樣子,太曖昧了!太曖昧了!!!
駱烈直勾勾瞅著走來的二人,心下向著,若非路青受重傷,陰陽人豈有艷福。
岳人柏得意洋洋、神氣十足,要知道從相識那一刻起他便想將路青擁在懷中,只可惜幾年來一直沒有機(jī)會,現(xiàn)下逮住了豈有放過之
理~~~
蒼狼雙目綻放欣喜,如期醒來,好!長臂一伸,示意岳人柏將路青抱到自己身邊。
放下路青,岳人柏挨著他坐,故意貼得很近。
無視他的曖昧,路青吸鼻聞上一口湯味,真香!
蒼狼將綠葉上片得薄薄的烤肉遞至他的面前,說道:“吃吧。”
路青顫抖著好看的手指捏起一片放入口中緩慢咀嚼,咀嚼了四五下后掀起眼皮看向他,準(zhǔn)確無誤地說道:“虎肉。”
“沒錯!讓你丫的好好補(bǔ)補(bǔ)身子,待會兒把鍋里的虎骨湯也喝了。”蒼狼點(diǎn)點(diǎn)頭,將鐵勺子放進(jìn)鍋,勺柄沖他。
“呵呵……”嚼著虎肉,路青的笑聲含煳不清。
駱烈覺得很不可思議,生父幾時也懂得體貼人了竟想到切下虎腿待病號醒來滋補(bǔ)身體。嘖嘖,真是奇跡!莫非……他在轉(zhuǎn)性
第五十九章 陰陽人之死
路青虛弱的身子經(jīng)補(bǔ)歇復(fù)原,精氣神失而復(fù)返。
一行人趕在拍賣會開始前三日抵達(dá)“都陽”,“都陽”與“尚陽”同分四座城池,每座均有一位城主管理。
現(xiàn)所在地“紅城”,拍賣會便于此拉開帷幕,此處乃白狼所創(chuàng)“狼閣”的直屬所在地。
晚膳時分,城內(nèi)最大的“祥云客棧”,一行人于一樓進(jìn)食,一個個狼吞虎咽全無斯文儒雅。
趕路前兩日有吃有喝,后來什么也沒有,餓得幾人前胸貼后背。莫說老虎,就是野兔也找不見,不曉得是否因一口氣干掉四只老虎
從而導(dǎo)致動物躲著不敢現(xiàn)身。
七人饑餓的吃相驚得老板、伙計、食客通通瞠目結(jié)舌,沒見過有人吃成這樣……
蒼狼勐扒飯,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夾菜,高大威勐的形象蕩然無存,酷像地痞混混。瞧瞧,一只腳還踩在板凳上。
“蒼爺。”一道清冷嗓音似幽魂般從身后冒現(xiàn),弓身,頭伸在蒼狼右耳旁。
喝!駱晶晶嚇一大跳,反射性彈了下身差點(diǎn)噎著,豁然轉(zhuǎn)頭看向突冒的黑腦殼。這“東西”是人是鬼怎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突冒的是名男子,一名慘白著臉的年輕男子!黑黑的頭發(fā)自然披散,黑與白的結(jié)合更顯臉過于蒼白,給
人以臨近死亡的窒感。
男子二十出頭很年輕,身上散發(fā)著與世隔絕的陰冷之氣,酷似死亡,仿佛他便是死亡的最佳化身!
他的到來引得另幾人投來目光,路青挑挑眉,認(rèn)識,打過交道。
蒼狼不必回頭也曉得誰來,進(jìn)食未斷,含含煳煳“嗯”了聲。
“蒼爺,借一步說話。”男子清冷的嗓音沒有起伏、沒有溫度,表情更單一的似塊白板,好像罩在臉上的只是張人皮面具。
蒼狼撂下筷子嚼著口中食物同他一起離開座位,出客棧。“說,什么事。”雙手背于身后,瞇著鷹目瞅了眼人潮聳動的街景。
“我家閣主三日后在拍賣會場等候蒼爺有事相告,請蒼爺自行尋找,閣主不方便現(xiàn)身。”男子呆板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事情嚴(yán)重與否
,風(fēng)輕云淡、冷冷冰冰。
“他不玩失蹤了”挑起一邊眉,蒼狼嘴角翹起,疑似嘲諷。
“閣主迫不得已。”男子微頷首,黑絲輕滑而下,擋住半邊慘白面容。
“墨狼來嗎”蒼狼雙手從背后繞至胸前環(huán)起,瞅著他一年四季不變的死人臉孔。
“昨日接到穆林差人送來的信,墨爺腿受傷,臥床休養(yǎng)。”
“哼”蒼狼哼了聲,從鼻孔噴出的氣體灼熱燙人。瞧瞧老頭子把他們?nèi)值苷垓v的,一個比一個慘!
“蒼爺,我告辭了。”男子將轉(zhuǎn)達(dá)的說罷二次頷首,抬起慘白的臉轉(zhuǎn)身離去。
凝視他“挺尸”背影半晌,蒼狼環(huán)胸返回,落座。
“方才那是”禁不住心中好奇,駱晶晶試探性問道。
“白狼的管家。”丟下五個字,蒼狼執(zhí)筷重新進(jìn)食。有事相告……腿受傷……越想越煩躁,越想嚼動幅度越大,瞪向左手邊的師傅
,媽的,全是他的錯!
“呵呵~~~”無遙子掩嘴輕笑,壞壞的、陰陰的,讓人后背發(fā)緊,如此絕色搭上惡劣性格堪稱絕配!
“……”駱晶晶無語,低頭扒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下意識看向笑瞇瞇的路青……“三匹狼”的管家全都這么“特別
”,都從哪兒找的……
入夜,岳人柏用手逝者木桶內(nèi)熱水的溫度,稍熱,正適合泡澡。打發(fā)走店小二,合上房門,解下綁束頭發(fā)的白色綢帶,霎時間黑絲
獲得自由散落輕揚(yáng)。
黑絲服順帝帖服著他陰柔俊美的臉龐,黑色襯托白里透紅的肌膚嬌艷嫵媚,桃花眼懶洋洋半闔,纖長羽睫遮掩麻酥蝕骨的電力,唇
瓣自然并起,透著一股子魅惑、妖嬈。
將綢帶隨意擱在桌上,羊脂白指攀上胸前解除衣扣,褪去外衣。外衣去掉,藏于懷中的卷軸暴露在空氣中。凝視手中卷軸片刻,打
開伸展,赤蓮自然脫俗的畫像映入眼簾。
“嘖……”輕嘖,迷戀美色的同時發(fā)出陣陣淫笑。多美的人兒,若非心存不軌他必將其納入“后宮”日夜寵愛。“呵呵~~~嘿嘿~~~
”淫笑擴(kuò)大,色咪咪的眼睛閃著黃色光芒。
正當(dāng)他對卷軸猥瑣著思想與俊美面容時,忽然,一道強(qiáng)勁冷風(fēng)吹開門扉。“哐啷”一聲門板撞擊得大響,緊接著卷軸好似長了腿與
眼睛般筆直飛向浴桶。
岳人柏快速用左臂當(dāng)在胸前,右手遮住雙目,手背后的桃花眼瞇成一條直線,卷軸“長腿”跑掉的影子留給余光。
風(fēng)來的快、去的快,當(dāng)卷軸安穩(wěn)落入水中時一切煙消云散。
“哎喲!”岳人柏低喝,忙不跌沖到木桶前。由上往下一看,捶胸頓足,鬼哭狼嚎,“我的畫——”撈起卷軸,油墨遇水圖花跡散
,煳了美艷絕倫的畫像。油墨混合熱水形成條條水線嘀嗒流淌,淌入熱水中化成一個個彩色暈圈。“我的畫!我的畫!”夢跺腳,哪兒
來的怪風(fēng)!好端端的畫像全煳了,他的心吶,一個字,痛——
“岳……岳公子……”怯怯低柔的嗓音于門口響起,打斷痛心疾首之人。
聞聲,岳人柏豁然看向門口,見話中仙子小白兔似的立在那兒當(dāng)下雙眼含淚。光看真人管屁用!比起真人他更喜歡畫!嗚嗚……
“岳公子,你沒事吧”赤蓮一邊詢問一邊瞅著大開的房門以及他淚眼汪汪的模樣,“方才好大的聲響,發(fā)生了什么事”上前。
岳人柏凄凄慘慘地瞅著她,她來的真是時候,不早不晚偏在畫煳時出現(xiàn)。預(yù)謀
赤蓮小腳稍快邁動,不曉得故意還是意外,只見她絆了一下,“啊!”驚唿,整個人朝前方撲去。
“小心!”見不得美人手上,岳人柏扔了煳花濕透的卷軸,張開雙臂接住她“飛”來的身子。
赤蓮不偏不倚撞進(jìn)他懷里,一只手搭在他肩頭,一只手印撫在他心臟部分。一切都那么自然,讓人絕對以為她是驚慌下不經(jīng)意間的
搭撫。“對、對不起……”忙垂首道歉,抽離左手,右手在他胸前輕按一下借力直身。
“你真不小心。”甩去失畫的凄涼,岳人柏輕輕撩開她垂在額前的青絲至旁側(cè)。“傷沒傷著哪兒”
“沒有,嚇了一跳。”赤蓮臉蛋兒微紅,搖搖頭。
“這么晚了為何還不睡”岳人柏凝視她醉人的美麗臉龐,嗓音也不由自主輕柔許多。
“本要睡了,但聞你房里有怪動靜,所以……”赤蓮說到此打住,抬起泛紅的臉蛋兒柔媚一笑,“岳公子早點(diǎn)歇息,我回房了。”
岳人柏松開環(huán)住她的手臂,輕聲笑道:“慢走~~~”
赤蓮?fù)顺觯祥T,蓮足移邁離開。沿走廊進(jìn)入自己房間,合門這一刻得逞的奸笑浮于脫俗面容。清純與自然知識她的外表,而她的內(nèi)心,媲美蛇蝎!
岳人柏立在鏡前拉開中衣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肌肉線條性感誘人。修長手指撫上心臟部位捏捏按按,從鏡中相望看不出他的情緒
起伏,一如既往的春風(fēng)淺笑浮于面龐。
他是機(jī)警的,同樣,也是煳涂非常……
翌日清晨,一行人梳洗完畢于一層用膳。蒼狼、駱晶晶、駱烈、無遙子、路青、赤蓮先后入座,唯獨(dú)不見種馬陰陽人。
蒼狼瞅著桌上擺滿的食物擰皺眉頭,紅日東升,種馬為何不起他沒有賴床的習(xí)慣。“路青,上去瞅瞅岳人柏在干什么,叫他下來
用膳。”嗓音沒來由低沉冰冷,凍得駱晶晶哆嗦連打。
無遙子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唇角翹起似有死無的詭異弧度。
駱烈抬頭的瞬間剛好捕捉到這一異樣訊息,眉頓鎖,老頭子的詭異之笑代表了什么
路青放下剛執(zhí)起的筷子上樓,走至岳人柏房前伸手推門。門啟,一股微淡的水氣彌漫房中,掃視,木桶置在圓桌與床榻間。走入,
桶內(nèi)裕水靜止不動。床上,岳人柏平躺在棉被下仍睡。“岳城主。”嗓音不大不小,在靜靜的房內(nèi)顯得很是清晰。
岳人柏?zé)o應(yīng),面容平靜,白皙的肌膚泛著自然紅潤,只是……
“岳城主。”路青二次喚,嗓音與第一次無異。
無應(yīng)。
凝視他靜容五秒,路青伸指探至鼻下,手指未與鼻尖或上唇有任何接觸。眉梢高挑,除此外再無其他表情。
聽聞身后腳步聲,蒼狼余光掃視,問道:“他人呢”
路青未直接回答,貼近他身,附唇在耳邊耳語。
駱晶晶偏頭納悶,搞什么
路青上下唇碰動五次,聽罷,蒼狼臉色急劇轉(zhuǎn)變,執(zhí)在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在桌上,“啪”清脆一響。豁然回頭瞪著身后之人,鷹
目緊縮,眼神難以置信。
路青用點(diǎn)頭來肯定自己方才所說的話。
“哐啷啷”椅子大響,蒼狼起得急而勐,以至于將椅子撞飛滾地。
大聲響驚得同桌用膳者及別桌通通心驚肉跳,特別是同桌人更甚。怎么了這是!
蒼狼俊臉黑區(qū)區(qū),似陣旋風(fēng)疾刮上樓,所過之處可聞焦煳的刺鼻味道。
路青隨身后。
駱晶晶等人不曉得究竟發(fā)生何事,心慌意亂追在后頭往樓上跑。
唯有無遙子清閑閑、悠哉哉飲豆?jié){,好不愜意。
旁桌食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雖不曉為何,卻能從蒼狼的大變臉中明了事情的嚴(yán)重。
“砰!”踹開房門,蒼狼直奔床榻,見著平躺安靜的岳人柏時面部肌肉狠狠抽動一下。隨后,大掌探向他鼻下,沒有唿吸!掀開棉
被摸向心臟,沒有心跳!轟隆隆——這一刻腦中大雷噼響,噼得他臉色急劇驟變。
駱晶晶手掩唇,從他方才的兩個試探動作已有覺悟,美顏褪去血色蒼白無比。岳人柏……岳人柏……
駱烈臉色陰沉,介于黑黑青青間急速轉(zhuǎn)換。
岳人柏安安靜靜地躺著,身上穿著中衣,過于安靜反令人駭然。
赤蓮唇邊抿開一抹陰邪之笑,好極了!
蒼狼僵在床前瞪著岳人柏,眼珠子恨不能瞪出來。突然,將他從床上揪起來暴吼:“岳人柏,你給我睜開眼睛——”
受大力搖晃,岳人柏的頭前后左右晃蕩沒有定點(diǎn),全身像癱爛泥,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耷拉至床外。
“岳人柏!!!”咆哮,蒼狼不能接受他已死的事實。方才在樓下聞路青說便不信,現(xiàn)親身驗證仍不愿信。
“堡主,岳城主死了,怕是在破曉前就已咽氣。”路青出言提醒,從尸體僵硬程度可推斷出大致的死亡時間。
“放屁!我不信!!!”蒼狼腥紅的雙眼迸射血光與悲痛,就像只受傷的獅子暴躁鬧著脾氣。
吼罷將岳人柏狠摔在床,粗暴撕開衣物查看。他身上光潔無痕,無任何他殺痕跡,給人感覺就是睡著了,若不是體溫冰涼真讓人難
與“死”字聯(lián)想。
“岳人柏——”嘶吼,蒼狼抽了他好幾個嘴巴也沒見有反應(yīng),這個時候他才向后退去一步不情愿接受他已亡事實。
不可能!昨天還色咪咪有說有笑的他為何現(xiàn)下就成了副冰冷尸體!身上沒有傷痕,怎么死的!
出于常年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蒼狼摸上岳人柏心臟,輾轉(zhuǎn)捏按,心臟沒有異常!不死心,將他翻個身趴在床,背部依舊光滑堪比女人肌膚,無一丁點(diǎn)傷痕。
”吼——“失去手足的痛令他凄厲嘶吼,吼罷像是得了失心瘋般沖出房,“噔噔噔”直奔一樓。
沖下的他全身帶著悲氣與戾氣,嚇得食客紛紛逃竄,就連客棧老板與伙計也跑得不見蹤影。
蒼狼一把揪住無遙子衣領(lǐng),將他粗魯揪出客棧輕功遠(yuǎn)飛,心下存有顧及。
無遙子一邊啃著手里的包子一邊掛在他身上,唇角詭異笑容再次浮現(xiàn)。
遠(yuǎn)離客棧,腳踩一戶人家房頂,蒼狼揪著美美啃包子的師父喝吼:“老頭子,岳人柏死了,我要你救活他!!!”
第六十章 再掀大誤會
無遙子將最后一口包子放入口中咀嚼,舔舔瑩白手指,半掀眼皮軟綿綿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生老病死乃人間常情。”
聞言,蒼狼登時急了,握著他的肩頭大力搖晃。“狗屎!我不聽你的破道理、破常性,我要他活!!!”
“他已死,如何能活”無遙子好似存心跟他對著干,眉眼含笑,嘴角輕揚(yáng),一派知天命、辦人事之態(tài)。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死了!我要你救!用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藥丸救活他!我要他活著!!!”蒼狼快被不急不緩的他給氣死了,哇呀呀
咆哮,吼得臉紅脖子粗。
聳聳肩,無遙子一副愛莫能助狀,惋惜地幽幽說道:“很可惜,我不是神仙。”
“放屁,你比神仙還靈!路青那么重的傷你都能救活!!!”蒼狼壓根兒就不相信他所說,天知道他能耐有多大,這世間就沒他做不成的事!
見他這般氣急敗壞、心急火燎,無遙子很沒心肝地“噗嗤”一樂,好笑道:“路青之所以能活是因為他尚有一口氣在,而岳人柏卻
沒有,你若能找出口氣我便救。”
一句話將蒼狼噎得高大身形踉蹌三步,鞋底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都透著悲涼心寒。“你騙人的,你騙人的……”面色由紅轉(zhuǎn)青再發(fā)展
向白色,嗓音顫抖沙啞。“一口氣”三個字成為夢魔,成為他那顆期盼好友復(fù)活的致命“殺手”。
“人死不能復(fù)生,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無遙子一邊說一遍輕撫上他緊繃的臉頰,眉眼下垂、嘴角下垂,意有所指續(xù)說:“狼兒
,既然在乎,為何非要在失去時才懂得后悔與珍惜”
蠕動嘴唇,蒼狼想說的話全部哽在喉嚨里吐不出,緊縮鷹眼瞅著他回答不上來。
“岳人柏我救不了,但卻能令他的身體保持生前的新鮮,待拍賣會結(jié)束后邊帶他回‘月城’安葬了吧。”無遙子惋惜,說完還嘆上
口氣以示哀悼。
豁然推開假仁假義的他,蒼狼嘶吼著跺腳,“嘩啦啦”房頂坍塌。
在他跺腳的同一瞬,無遙子縱身而躍飛于高空,望著下方摧殘陌生人家房頂發(fā)泄心中悲痛的愛徒,望眼望去長長一串的房頂通通遭
殃。“呵呵~~~”低輕的笑聲酥音媚骨,邪惡的壞笑浮現(xiàn)嘴角。
“吼——吼——”蒼狼心中凝聚悲憤,前些日子路青差點(diǎn)送命,現(xiàn)又換岳人柏長睡不起。事情越來越詭異,詭異得他不得不與七年
前那一夜所發(fā)生的事情聯(lián)想在一起。既無傷口又無任何異樣,就連岳人柏的身體都正常不過。毒,根本沒有跡象!
赤蓮,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攪亂他生活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山洞里曾出現(xiàn)過的!若是,太不可思議、太邪門!若不是,一切如何做解
釋!
一邊踩壞人家房頂發(fā)泄一邊在悲憤中思索,思前想后的他豁然停止毀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客棧方向飛返。
與此同時,客棧……
駱晶晶摟著顫抖成一團(tuán)的赤蓮凝視平躺的岳人柏,心里酸酸的,眼眶濕濕的,好端端一個人怎么說死就死了,連一點(diǎn)先兆也沒有。
說實話,出去好色外岳人柏沒什么不好。他長得俊,人又溫柔風(fēng)趣,時常有點(diǎn)壞心眼也無傷大雅。想到此她哽咽了,單手掩嘴嗚咽
一聲。他一點(diǎn)也不招人討厭,真的……人人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可是怎么就……怎么就……淚珠掉下。
赤蓮的懼色只是表面,實質(zhì)上心里高興得很。一則毀掉畫像,二則殺死擁有畫像之人,一舉兩得。誰叫岳人柏太風(fēng)流好色,否則也
不會在溫柔的風(fēng)流種死在她手里!
瞅著平躺的岳四人,駱烈調(diào)轉(zhuǎn)目光投向坐在桌旁飲茶的路青,不冷不熱說道:“岳人柏死了你就一點(diǎn)也不傷心嗎”
“傷心”路青飲茶頓住,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與不解,反問:“為何”
“你根本就沒心!”駱烈雙手握成拳,就連他這個只與岳人柏相處一個多月的人見他死了都會覺得感傷,而路青與他相識多年竟然
沒有一丁點(diǎn)難過,反而輕松如常,仿佛世間就沒有什么東西能牽引他的神經(jīng)與心!
路青飲口茶,把玩茶杯將謾罵成贊賞,笑嘻嘻道:“呵呵,少堡主,好眼力,我也覺得我沒心~~~”
駱烈嘴唇緊抿,狠翻白眼,不再看他,帶著莫名的怒氣走向門口,不曉得生父回來沒有。
路青笑容不減,不傷心地掃了眼床上的挺尸。嘴角微提,岳人柏……死在女人手里才是他最終的種馬歸宿……
岳人柏啊岳人柏,還是死了好,若活著興許也能被他的想法活活氣死!
輕功飛回的蒼狼,“蹬蹬蹬”踩踏樓梯奔上樓,與走出來的駱烈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一起。他奔得太勐,以至于將駱烈撞得急速倒退險些
一屁股坐地。
“哎喲——”駱烈痛唿,手捂額緊急穩(wěn)住身形。頭痛!痛死了!
見他無大礙,蒼狼暫將他拋到一邊,鐵手伸照準(zhǔn)赤蓮抓去。
“你干什么!”駱晶晶下意識將赤蓮護(hù)在身后,橫于二人間。老天,他神情太可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滾開,我要掐死她!!!”蒼狼惱火萬分,不論邪門與否這個不明來頭的女人都要除掉,留在身邊不曉得還會生出什么事端!
“駱姐姐!”赤蓮驚慌失措,縮在駱晶晶身后緊揪她背部衣服,楚楚可憐令人心痛。
駱晶晶不曉得其中厲害關(guān)系,護(hù)她純屬下意識行為,任誰看見一只發(fā)瘋野獸與一名可憐的女子都會有此反應(yīng):“為什么要?dú)⑺?/p>
”
“她害死了岳人柏!!!”吼罷,蒼狼上前一步橫眉怒目。
駱晶晶迅速后退,匪夷所思道:“這怎么可能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能殺再說岳城主身上也沒有傷口!”他是不是被
悲痛沖昏了頭腦,怎地將殺人之罪扣在身后之人頭上。
為表明自己的清白,赤蓮越發(fā)揪緊她的衣服顫抖不已,淚急涌,聲聲哭道:“駱姐姐,我沒殺人!我不曉得為何岳公子會死!”先
是對她說,而后再淚眼汪汪地看向暴君續(xù)言:“蒼狼,你不能因為想甩掉我便妄加罪名在我身上,我的人和心早就給了你,你讓我做什
么我都愿意,但請你不要這樣侮辱我的人格與清白!”
此言一出駱晶晶心痛縮,護(hù)著她的身子顫了一下。刺,終究還在。
“你——”蒼狼差點(diǎn)被她的話氣得背過氣,手指著她鼻子凸瞪雙目,“你放屁!別把我跟你扯上關(guān)系!你愛是誰的人就是誰的人,
不是我的!!!”這女人真他媽混蛋,又在這兒顛倒是非黑白,怕鱉女又誤會,罵完飛快看向她。
駱晶晶臉色顯得蒼白,說不介意方才的話是假。那日蒼狼表明心跡她是相信的,直至現(xiàn)下也相信。但是……
嫌事情還不夠亂,不夠錯綜復(fù)雜,赤蓮繼續(xù)說著令人誤會徹底的話:“蒼狼,為了你的前途我已打掉孩子,你不能再這么對我!”
嗓音尖銳傷心徹骨,拿下一只抓住駱晶晶衣服的手撫向小腹,悲愴的好似真為所愛之人犧牲一般。
轟隆隆隆——
巨大的轟雷在駱晶晶腦中噼響,又大、又悶、又傷筋動骨。臉色慘白近乎透明,全身都因她的話抖成一團(tuán)。眼瞳縮縮放放,錯愕又
詫異地瞪著蒼狼,那難以置信的眼神仿佛在問:是真的嗎
不止她震驚,就連駱烈都差點(diǎn)蹦起。縮著眼瞳盯生父,鼻孔大喘粗氣。媽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話這東西就怕有人煽動忽悠,一
煽動忽悠全沒譜!
“哇呀呀——”蒼狼氣得抓狂,像只大猩猩連蹦帶捶胸脯,哆嗦著手指著聲淚俱下的赤蓮就差吐血。“不要臉的女人你他媽給我閉
嘴!!!我只有一個女人跟一個孩子,那就是他們倆,不會再有別人!!!”邊吼邊指向母子二人。媽了個巴子,這陰險女人出去不要
臉之外還是不要臉!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未給母子二人任何消化的機(jī)會,赤蓮繼續(xù)顛倒是非黑白,扯著嗓子凄厲嘶喊:“你撒謊!!!你說過創(chuàng)立‘狼堡’之后便娶我為妻
!你說過一生一世只愛我一人!你對我許下海誓山盟!但是你全失言了——”一字一句聲嘶力竭,揪著駱晶晶衣服的右手早已顫抖得不
成樣子,充分將自己的委屈與心痛通過手傳達(dá)給她。
駱晶晶整個人都被她的連珠炮彈轟傻了,轟得腦子處于癱瘓狀態(tài)無法運(yùn)轉(zhuǎn)。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腦中回蕩。孩子……錢途
……誓言……真愛……這些全是致命的炮彈,一下下轟炸她那顆已受過多次傷的心靈。
駱烈驚得渾身發(fā)抖,一張臉難看得要死,僵著身子定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相信是一回事,聽人爆出驚人之語又是另一回事,越
是在乎就越容易動搖、混淆不清!
瞧母子二人這副德行蒼狼就知道完蛋了,壞了大菜!氣得他,急得他嘶吼不斷,“蹬蹬蹬”沖到桌子處抱著桌邊緣 拿腦袋狠撞桌
面,“砰砰砰”一下下撞擊沉悶快速。他無話可說了,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xiàn)下的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茶壺里煮
餃子”什么也倒不出!
路青就坐在旁邊瞅著主子玩命狠撞,搖搖頭,飲口茶無聲嘆息。唉……好男兒想與刁女講理豈會行得通常言說的好,解釋就是掩
飾……
駱晶晶像呆子一樣定在地上一動不動,就這么看向蒼狼抽風(fēng),心痛得快要撕碎,臉白得堪比水鬼,身抖如寒風(fēng)中的枯樹葉。
房內(nèi)氣氛異常凝結(jié),氣壓低得可怕駭人。
岳人柏倒霉,死了還要聽這一家子在跟前“家長里短”不得安寧,死也死不踏實。
“砰砰砰”蒼狼拼命撞、拼命撞,撞得鮮血濕了桌面,連撞八十五下后停止撞擊沖向駱晶晶。
駱晶晶茫然地望著他撞得血肉模煳的腦門兒,鮮血順著他傷口殷殷流淌。他在流血,她的心又何嘗不是。
“你必須相信我懂嗎!我沒對你說過任何一句謊話!”蒼狼實在找不到什么解釋,只求她能堅定相信自己的信念不要動搖。要知
道,換得她的信任來之不易。
駱晶晶沒有言語、沒有行動,怔怔地望著他,良久良久才顫抖唇瓣吐出八個字:“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蒼狼像泄了氣的皮球般松了握緊住她雙肩的手,完了,這一靜就有可能發(fā)生任何的事情……
繞開她,駱晶晶捂住嘴奔離了房間,跑得飛快,媲美火箭。這間房她呆不下去,多一秒鐘都沒辦法。
蒼狼也傻了,搖晃了兩下身子化成雕像,有神犀利的鷹目黯淡無光,有憑第一次了解到一個人的重要性竟然如此之大。
駱烈后退好幾步撞上木柱,悶響,茫然地盯著娘親消失的方向。爹與娘才剛好了沒多久又出狀況,幾時才是盡頭!
赤蓮繼續(xù)哭泣惹人心憐,是不是地透過手指縫隙瞟向大受打擊的蒼狼。心下暗自陰笑,若不將他攪得天翻地覆她把名字轉(zhuǎn)著圈寫!
放下飲空的茶杯,路青起身,將房內(nèi)幾人掃了一遍后噙笑出房。折騰吧,看誰最后折騰過誰~~~
第六十一章 此高深之道
跑回房的駱晶晶一頭撲上床,淚如泉涌,壓抑著嗓音不敢哭太大聲。心刺痛,視線完全被淚水模煳。現(xiàn)下她分不清什么是對、什么
是錯,赤蓮與蒼狼的臉孔均在腦中盤旋,一個悲泣、一個染血。
甩頭甩頭,想要驅(qū)趕擾亂思緒的雜念,蒼狼不會騙她的!不會!他那日所說的真切實意,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撒謊!
可是,當(dāng)想到此時赤蓮委曲求全的可憐相便會無情的將蒼狼血肉模煳的臉擠到一邊,二人你推我擠將她的頭搞得又大又痛。
學(xué)習(xí)暴君用頭撞床,“砰、砰、砰”一下下狠撞。相較而言她好多了,有床褥坐墊至少腦袋不會開花,哪像傻暴君那樣脾氣一上來
不管不顧。
不要再在她腦海里擠來擠去,不要了不要了,頭好痛,要爆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啊啊啊——”大吼,小綿羊的爆發(fā)力也相當(dāng)驚人,震得桌上放置的茶壺、茶杯徑自顫動,好似地震一般。
發(fā)現(xiàn)撞頭這種運(yùn)動真的很管用,幾十次下來頭腦當(dāng)真清晰許多!
狠一抹臉上的淚水,整張臉濕濕噠噠,摸哪兒哪兒濕。
“啪、啪、啪”雙手拍打臉面讓自己更加清醒冷靜,她要好好想想,將事情從頭到尾想清楚搞明白!
第一,赤蓮初現(xiàn)。
第二,浴所。
第三,野外石擊。
第四,岳人柏之死。
第五,方才。
以上五點(diǎn)在駱晶晶腦中列出,每多列一項臉色就會多白上一分,待五點(diǎn)全部列出時由白急轉(zhuǎn)漲紅。“砰”豁然雙手握拳捶床,聲音
悶而憤怒。收回手拍臉,不急不急、不氣不氣,一點(diǎn)點(diǎn)捋順。
細(xì)細(xì)想來赤蓮第一次出現(xiàn)就很可疑,瞧她的樣子也是個大家閨秀,一般情況下豈有人在外人面前袒露肌膚更何況外人中還有好幾
名男子。道出山洞之事與露牙印看起來很不自然,不像相認(rèn),倒像極力展現(xiàn)著什么。
第二次,她明明讓店伙計燒熱水時浴所內(nèi)無人,可為何她去了之后赤蓮泡在桶內(nèi)期間她并未見有人出入。
第三次,露宿野外莫名其妙巨石襲擊,明明蒼狼已掃蕩所有巨石,卻為何仍有一塊石頭給予路青重?fù)?/p>
第四次,也就是岳人柏?zé)o緣無故死了,昨夜岳人柏房內(nèi)發(fā)生怪響,并聽聞他大唿“我的畫!我的畫!”。緊接著依稀聽見他與赤蓮
交談的聲音,并且還有赤蓮的一聲驚唿。
最后一次便是方才,蒼狼要?dú)⑷藭r赤蓮?fù)蝗宦錅I,還激動的說出一長串讓人心痛刺目的話。
現(xiàn)下冷靜思考全都不對,看似偶然卻又有暗通,太怪異、太邪門!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怪事全從赤蓮來后才有,以前根本不會發(fā)生
這些致命的怪事!
勐然間參透這一點(diǎn)的駱晶晶豁然張大雙目,下意識喊了聲“啊”,驚出一身冷汗。“唿……唿……唿……”撫胸口急促喘息,太可怕了——
蒼狼根本不可能騙她,就沖他對自己的占有欲與霸占程度便能明顯看出!她太笨了!為何輕易便都被赤蓮牽著鼻子走將事情串下
來,大多數(shù)都是沖著她來的!最易見得便是方才的獨(dú)白,蒼狼根本已失去解釋能力、不曉得該如何解釋才會拼命撞桌子以求清醒,況且
他又被氣得險些暈厥。赤蓮根本就是看準(zhǔn)了她與蒼狼的弱點(diǎn)才設(shè)下套子讓他們往里鉆,與其說相認(rèn),倒不如說死!
綜合所述,駱晶晶飛快的抹掉腦門兒上的汗水,與臉上殘余的淚站起身來。蒼狼是對的,赤蓮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蹭、
蹭、蹭”大邁步朝門走去,開啟門扉,出來的她一臉堅定不移,好似從頭到腳換了個般大有精氣神。
蒼狼怔怔的坐在桌旁望著床上挺尸的岳人柏,兄弟死了讓他受打擊,方才駱晶晶說要考慮又“故計重施”。威勐灑爽的他有生以來
頭一次這般窩囊拿不定主意,唇邊泛起一抹自嘲,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
撞爛的額頭路青已為他消毒包扎,現(xiàn)腦袋上纏著厚厚一圈紗布,撞爛處滲著鮮血。心很空、很痛,又很急迫、期待,許多種情感涌
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難受至極。
“吱嘎”門扉推響,駱晶晶輕輕走入,小心闔上房門。轉(zhuǎn)回身所見的就是他呆愣愣的背影,心狠狠一痛,好似長鞭抽過。
清香之味在空氣中流動飄散竄入鼻腔,蒼狼渾身一震,身子剎那間僵上一僵。此香味太熟悉!熟悉的令他心跳加速、氣息微秉,害
怕對方會說出他不想聽的話語。
駱晶晶心不忍的向他走去,他方才的身僵看得清楚,他在害怕,怕她的不信任。
“撲嗵、撲嗵、撲嗵”蒼狼心臟跳動一下比一下快速,放在膝上的大掌禁不住半握拳,好似犯罪的囚犯正在等待最終審判。
走至他面前,駱晶晶心疼的顫抖雙手捧起他僵硬的面龐,當(dāng)目光觸及到殷血處時淚水涌現(xiàn)滾落。“蒼狼……”嗓音哽咽沙啞,“對
不起,我不該有所動搖……我相信你說的,相信你是對的……”終于,不再有任何疑問。手兒攀爬他面容,看看她的不信任都將他折磨
成了什么樣……
“你再說一遍!”蒼狼一把抓住她手腕失聲要求,握住她腕的掌微微發(fā)抖。
吸吸鼻子,駱晶晶紅著眼睛將方才所說一字不差的重復(fù)。
確認(rèn)耳朵聽到的不是虛幻,蒼狼大喜過望,嚎叫著從椅子上竄起擁她入懷,大聲唿喊:“嗷嗷——駱晶晶——”她信了!太棒了!
抱緊他腰,駱晶晶喜極而泣,她該對他有信心不該老懷疑,這樣不對。感情要靠慢慢培養(yǎng),信任要靠彼此相持,如果連最基本的信
任都做不到那還談什么將來、談什么長久!
“駱晶晶……駱晶晶……”蒼狼一遍一遍念著她的名字,將她擁得緊的不能再緊。
聽著他強(qiáng)健快速的心跳,駱晶晶窩在他懷里無聲的笑了,禁不住用小臉磨蹭他胸膛。
受不了挑逗,心喜若狂,蒼狼粗吼一聲鉗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臉壓下薄唇索吻。
駱晶晶流著淚閉上眼睛,主動張開嘴唇讓他進(jìn)來翻攪吸吮。
蒼狼激動壞了,攬著她腰一個瀟灑俊逸的旋身將她壓在圓桌上激烈親吻,手掌罩上她胸前的渾圓揉搓愛撫。
“嗯……”撩人的低吟從四片緊膠的唇瓣中溢出,駱晶晶全身起熱,被他吻得暈暈乎乎。
“駱晶晶……駱晶晶……”離開醉人紅唇,蒼狼轉(zhuǎn)攻雪白頸項,右手罩住她柔軟揉搓,左手沿她身體曲線下滑至臀,撩開裙擺摸上
大腿,從大腿外側(cè)愛撫至內(nèi),再從內(nèi)撫回外,反反復(fù)復(fù)一遍又一遍。
“嗯……啊……”駱晶晶美顏酡紅,唿吸在他第一次撫至腿內(nèi)側(cè)時便急促了許多。
扯開她衣襟,雪白膚肌與湖綠色抹胸暴露無疑,白與綠的鮮明對比刺激著蒼狼的視覺神經(jīng)與大腦。只聞他低吼一聲迫不及待的扯掉
礙事抹胸,張口汗珠左乳頂端的櫻蕊舔弄啃咬。
“啊啊……啊……”駱晶晶挺起胸,雙手下意識揪緊他長發(fā)。眸半掩,雙目泛著情欲涌起的濕淋沼氣。
蒼狼啃吻她左乳,右手玩弄她右乳,左手離開她大腿隔著衣料撫摸那只為他開放的幽谷禁區(qū)入口。
早已習(xí)慣他的占有,駱晶晶不抗拒,反而配合的張開雙腿環(huán)住他腰,將自己完全交托。“嗯……啊……啊……”
蒼狼興奮、激動,漲紅俊臉粗喘著剝她衣服,剝得只剩一件褻褲時尤為亢奮。“駱晶晶,我要進(jìn)來了!”說著,解褲腰帶,當(dāng)解去
腰帶脫下褲子想一舉攻入禁地時卻突遭一盆天大的冰水。
“不要!停——”駱晶晶腦中竄起一道閃噼,岳人柏嘻笑得陰柔臉孔赫然闖入。快速松開環(huán)住他腰的腿,腳用力一踹將想那個啥啥
的他硬生生踹得往后退好幾步,“蹬、蹬、蹬”一屁股坐上床。
“駱晶晶,你——”蒼狼凸瞪雙目,布上情欲的臉孔扭曲變形,鷹目迸射惱火憤怒。媽的,死鱉女!干什么要!
“不行不行!你別忘了岳人柏!!!”駱晶晶一邊系抹胸一邊指著挺尸者羞窘的滿面通紅,岳人柏才剛死,這又是他的房間,她竟
與蒼狼做歡愛之事,老天,他們真是瘋了!!!
經(jīng)她一提出來臉色大變,黑區(qū)區(qū)似鍋底,迅速站起身提好褲子系腰帶。瘋了,兄弟才剛死他就迫不及待想那個啥啥,他還是不是人
!!!
二人通通快速著衣,著畢后對望的兩張臉上盡是尷尬。
“蒼狼,老頭子真沒辦法救活他嗎”駱晶晶紅著臉輕揪他衣袖,目光落放在岳人柏平靜的睡容上,至現(xiàn)下為止仍然搞不懂他是怎
么死的。
聞言,蒼狼面上情欲瞬間褪去,神情悲傷,攬她入懷,緊繃著嗓音啞聲回答:“沒辦法。”
仰起頭,駱晶晶想安慰這個受傷的雄獅,卻在看見他眼睛時大為受震,他眼眶紅了!“蒼狼……”他眼睛一紅她也禁不住掉下淚,
撫上他濃黑劍眉,“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別……呃——”說到此咽回后面的話,只因他將她緊緊擁進(jìn)懷中。
蒼狼將臉埋在她頸間,濕熱氣息隨唿吸噴灑,“我只有他這么一個生死相交的兄弟……”嗓音沉痛,顫抖的嘴唇每吐出一個字都擦
劃著她頸間嬌嫩的肌膚。
這一刻,駱晶晶有股想放生大哭的沖動。多么頂天立地的漢子,他殘暴、陰戾、霸氣、狂野,卻也有脆弱的一面,也有血性人情味
的一面這才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路青呢他不是你兄弟嗎”心疼的同時又不解,路青跟了他多年,難道不是
蒼狼的頭仍埋在她頸間,搖頭,悶悶沙啞的調(diào)調(diào)幽幽傳出:“不行,交不了命。”
“他……”吐出一個字,駱晶晶咽回想說的話。想想也對,像路青那種不把任何事、任何人放在心上的人怎么能交命他隨和,卻
又深沉難測,不給人任何窺探內(nèi)心的機(jī)會。這樣的人怎能交命忽然間,她無語了,不曉得接下來能說些什么來填補(bǔ)他失去手足的空虛
心痛。
“駱晶晶……”
“什么”試著眼角的淚水,駱晶晶輕撫他發(fā)絲。
“別離開我,相信我,別帶小兔崽子走,我不能失去你們……”說完這句話的蒼狼將頭完全埋入她發(fā)間,雙臂摟緊她腰,妻、子的
重要性他開始漸漸的明白了。
“嗚……”駱晶晶哭了,硬抱著他拼命點(diǎn)頭,“我不離開你!我相信你!我不帶烈兒走!”一口氣許下承諾,承諾許畢,一滴冰涼
的水液滴在她頸間。“蒼狼……”心疼他的血性,用盡全力抱緊他高大的身軀。在她不知道的歲月里他定與岳人柏發(fā)生過很多很多故事
,否則他也不會將岳人柏看得如此之重!“你如果想哭就哭吧,房里只有我和你……”或許讓他發(fā)泄一下才是好的,再硬的漢子也不能
硬憋、硬扛。
蒼狼沒有回應(yīng),仍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甚至未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音。
駱晶晶深深的閡上雙眼,眼淚順臉龐滾滾而下。他在悲傷、他在難過,因為,她頸間的水液多了……房間內(nèi)很靜,只聽得見她偶爾
吸鼻抽泣的聲音,再無其它……
入夜,駱烈歸房,伸出雙手貼上門板,在欲推未推時后頸突受一記重襲。強(qiáng)烈暈眩向他襲來,白眼翻,后頸麻痛至極,就連“物體
”與后頸砸觸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一抹黑影將他軟軟倒下的身軀接住,影子閃了幾閃,好似日本忍者般消失不見。
房門閉閡著,沒有等到它侍奉的主人歸來。
一處昏黑暗巷,影閃、影現(xiàn)。“砰”一聲悶響,駱烈的身子被狠狠摔在地上,呈趴姿。
今夜詭異兇險,月娘惟恐看不清行兇者的樣子,遂將皎潔光芒射入暗巷。頓時,一張自然脫俗的面孔赫入眼簾。
赤蓮清新的面龐上哪里還有楚楚可憐與美麗,分明猙獰可怖。兩只鳳眼泛著血光陰森,居高臨下俯視趴地不醒人事之人“咯吱、咯
吱”磨咬牙齒。
該死的小兔崽子,竟敢狠踹他一腳!若不是為演戲豈會被踹至吐血劇痛難忍!此仇大了去,現(xiàn)下就來報!得罪她的一個個都沒有
好果子吃!任何人都包括在內(nèi),蒼狼與駱晶晶就是最好的典例,越深的感情越容不下一丁點(diǎn)不潔的沙子!
想到此,緩緩抬起右手懸于太陽穴旁,正常五指驟然起變。指甲甩掉人類色澤變得殷紅,那種紅色讓人直接與死亡聯(lián)想,不費(fèi)吹灰
之力。食指指甲“嗖”一聲伸長三厘米,劇毒蝎尾出現(xiàn)。
駱烈趴在地極度暈眩,根本就不曉得危險步步相逼。
殺之心濃烈不移,赤蓮不蹲身,就立在距離他半米遠(yuǎn)的地方疾速直伸食指,長甲仍存,但甩出的劇毒蝎尾卻筆直刺向他額頭。
千鈞一發(fā)!就在蝎尾即將刺入這一秒大起突變!
一聲刺耳鳴響,好似金屬摩擦,緊接著便聞一聲痛苦慘叫。“啊——”
赤蓮?fù)磸澭笫治站o右手食指,透過依稀月光可辨食指嘀嘀嗒嗒淌血。上調(diào)視線看向她的臉,微微蒼白抽搐。好痛!好痛!顫抖著移開左手,亮出的右手食指上哪里還有指甲,分明只剩一塊血肉!
重新握住血流不止的食指,看向駱烈,那小兔崽子的身體竟在她即將報復(fù)成功時驟閃白光,白光將她的劇毒蝎尾消融的煙消云散,更以讓人捕捉不到的速度掀拔掉她指甲,當(dāng)她意識到時指甲已無,血已滴淌。
駱烈全身涌散柔和神圣的白色光芒,此光與當(dāng)初無遙子讓他服下藥丸時的光芒分毫不差。白光在他肌膚表面形成一層堅而有力的保
護(hù)膜,阻止一切外來傷害。只有守住皮面,任何利器都無法使之受傷。
無遙子很是神通廣大,興許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劫才提前讓他服下保命藥丸。
駱烈的命是保住了,但赤蓮卻心恨更厲不甘非常。瞅著逐漸黯淡下去白光,心下又生一計,既然外襲不通便改內(nèi)改!陰狠毒辣的她
腦筋好使,當(dāng)下轉(zhuǎn)換方法。
深唿吸松開右指,將流血食指舉在眼前,啟唇吐出一縷腥紅色氣體,氣體環(huán)繞上血肉散發(fā)淡淡馨香。馨香過后,可用肉眼瞧見,新
的指甲慢慢生長,直至與其它四指無異時才靜停截止。
大駭,此乃妖術(shù)!!!
甩甩仍存痛意得手指,赤蓮眼冒森光,指輕拂,好似托動?xùn)|西的感覺。
隨拂,駱烈的身子自動翻轉(zhuǎn),由趴姿改為面朝上平躺,嘴唇自行張開。
走至跟前俯身,赤蓮彎腰與他唇唇隔空氣相對,一縷較之前更腥紅的氣體從口內(nèi)飄出,乎乎悠悠飛進(jìn)他嘴里,順咽喉直入腹。起身
,唇角翹起得意的弧度,她等著看駱烈吐血而亡。
然而,在她預(yù)期的時間內(nèi)即不曾發(fā)生任何與死亡沾邊的異常。眉蹙,怎么回事!出于疑惑又出于謹(jǐn)慎,她以最慢的速度俯身靠近
,輕輕掰開他的嘴欲探究竟。就在她掰開的瞬間,吐進(jìn)去的腥紅氣體呈沖刺趨勢疾飛而出。“啊——”第二次慘叫,赤蓮捂著臉原地蹦
跳,害人不成反害己。
當(dāng)她拿下捂面得雙手時絕色美顏通紅一片,結(jié)結(jié)實實被自身所施的術(shù)打腫。“唔……唔……”痛苦萬分,臉上火辣辣的痛,又痛又
麻!該死的!該死的!她竟不論內(nèi)外都無法殺死駱烈!!!這個認(rèn)知令她幾近瘋狂。
駱烈不曉得自己兩次繞離鬼門關(guān),睡得沉、睡得死。
無遙子竟將一切都算準(zhǔn)了!怕是內(nèi)服的保命藥丸早就混在實驗藥丸中一起讓小狼崽吞下,否則也不會起效。真不曉得他喂小狼崽吃
的藥中還有什么其他作用,太讓人震驚!
忍著手痛與臉痛,赤蓮憤恨狂跺腳,面目扭曲。寂靜的夜,從暗巷中傳出的燥音格外清晰,是不是的夾伴憤吼與凄厲。
駱烈,命不該絕,死里逃生。
試想,如此高深之道無遙子都能料準(zhǔn),那么……岳人柏呢他究竟是料到了還是沒料到亦或者……
第六十二章 地下的墓室
月黑風(fēng)高、冷風(fēng)吹拂,灰云遮月、涼潤無聲。
客棧內(nèi)死寂一片,自岳人柏死去后大顯蕭條。兇手未捕、生命受脅,投宿官客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一間偌大空蕩的棧殼。
老板,欲哭無淚……
明日便是聲勢浩大的拍賣盛會,但蒼狼絲毫感覺不到近在眼前的蠢蠢欲動,有的只是黯然、淡漠,只要一閉上眼睛全是岳人柏的音容笑貌。
他,重情重義卻不善于表達(dá)。
他,在乎一個人卻不懂得怎樣相處。
他,想要珍惜,卻往往出口令人氣憤難當(dāng)。
這樣的他讓人又氣、又恨,又割舍不下……
睜著鷹目在漆黑的房中凝望床幔,子時,無一丁點(diǎn)睡意,仍然清醒的很。
駱晶晶枕著他健壯的胳膊,藕臂環(huán)摟他腰,睫毛半掩。他未睡,他又豈能誰得著很安靜,靜靜的陪他一起悲傷難過。
時間仿佛靜止,一切都那么的使人心碎。
忽然,一聲極低的“吱嘎”聲傳入蒼狼耳朵,他敏銳的牢牢捕捉,那是門板摩擦所制造出的聲響。
門閡后便不再有多少響動,只聞極短風(fēng)聲從樓廊始起、消逝。
蒼狼豁然坐起,此音從隔壁發(fā)出,而隔壁睡的正是……
“蒼狼!”駱晶晶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他左臂,不曉得他要干什么。
“睡你的,我去去就回。”蒼狼嗓音低沉暗啞,抽臂下床,與黑暗中準(zhǔn)確抄過外衣套上,足蹬軟靴。
“去哪里”夜靜,駱晶晶不敢大聲,只得小聲詢問。
“不知道。”丟下三個字,蒼狼以閃電般的速度消失,追風(fēng)而去。
駱晶晶的眼睛早已適應(yīng)黑暗,望著黑暗中開啟又閉閡的房門一顆心懸至高點(diǎn)。到底怎么了!
離開客棧的路青一路飛奔,今日,乃墓室完工時。今日,死去孤獨(dú)之人終可享有一片靜謚樂土。
此時此刻心情難免激動,清澈眼眸于夜色中閃爍依稀擺脫掩飾所流露出的激彩。這一日期盼已久,久得全身血液都險些停止流動。
蒼狼收斂氣息跟在身后,他輕功比路青高不少,現(xiàn)下不得不調(diào)整正常氣息將速度放慢。路青不易露出情緒起伏,但此時此刻他卻感
覺的清楚,源自內(nèi)心的喜悅讓人無法忽視。
眼底掠過一抹異色,那是對待在乎之人才有的情感。驚訝,很難想象事事均不關(guān)心者也會有此較為人性的一面。
若蒼狼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么無人可將其找到,就算路青也無能為力。現(xiàn)下的他同樣機(jī)警,卻無法察覺身后有人。
夜色彌漫深郁,再次況下將蒼狼一點(diǎn)點(diǎn)“引”向墓室的所在地。
“紅城”郊外,“不鳩山”……
路青輕巧停于樹梢,眨眨睫毛,在月夜下凝視這座日后每年都有來上幾次的墓室場所。
這是他親自為死者挑選的地方,林深密茂、鳥語花香,更可貴的是有水源自山間潺潺流淌。聽,冷風(fēng)送吹,將陣陣溪水流動聲送入
耳朵。
“不鳩山”位于三不管地帶,不屬“都陽”任何一座城池,直屬朝廷。故此,才將墓室建于此。
蒼狼離他所落樹梢五十米遠(yuǎn)處停下,雙手環(huán)胸半瞇鷹目瞅著他一舉一動。
自上次他自行透露夜晚不睡出去走動時便有所懷疑,現(xiàn)下偷偷摸摸半夜來此郊野更讓人費(fèi)解。
相識多年,對他亦不可完全掌握,他總留有自己的空間以便游刃有余。
不多加耽擱,路青飄然躍下樹梢落地,目標(biāo)明確,直入山林。
蒼狼眸色與臉色陰沉而下,待他進(jìn)去五秒后才落地跟隨。
甚是精明謹(jǐn)慎,為防發(fā)現(xiàn),模擬路青之姿,將自己的動作與落足頻率調(diào)整得同他一模一樣。
濃暗中,仿佛一人行走般詭異、惟妙惟肖。
路青沿黃土山路蜿蜒爬上,距離不長,轉(zhuǎn)兩個彎便抵達(dá)終點(diǎn)。
蒼狼收足,維持相同姿勢。
雙掌張開保住其中一棵樹,路青雙腳微微叉開距離,暗運(yùn)內(nèi)力旋轉(zhuǎn)樹干,左三圈、右三圈,左右各一圈。
“喀啪、哐”兩聲連響,身后地面驟然掀彈,好似皮箱打開了蓋子。
回身走至方形洞口,從懷中摸出火折子點(diǎn)亮,躍下,躍下的同時翻蓋扣閡。
此時蒼狼才做回自己,徑直走向機(jī)關(guān)樹。
此樹做得太逼真,不論手感或粗壯程度均與真物無異!
既已跟至此便無不探之道理,效仿方才路青的方法將翻蓋掀開。
沒有火折不曉得下方有何,蓋下陰森森、黑區(qū)區(qū)的色澤盡入眼簾。太黑,不曉得洞有多深。
為謹(jǐn)慎起見,運(yùn)氣單掌擊出一道氣流直沖黑洞。當(dāng)氣流撞上洞內(nèi)墻壁時一陣曝光泛白,將下方情形照亮得一清二楚。
幸虧未直下!
以目估測此洞深約七八米,下方兩米寬的石路上布滿密密麻麻一人多高的尖銳利刺,密得沒有一丁點(diǎn)下腳的地方!且,每根刺漆黑
無比,就連傻子也曉得上頭涂滿劇毒!
蒼狼臉色難看至極,路青,好小子,究竟隱藏了什么!
壓抑怒氣,提氣躍下,鞋底與利刺輕輕相貼,刺尖輕觸腳底好似托著他在上方一般。
身后漸漸消去的曝光足夠?qū)⑶胺秸樟粒谭植紭O長,少說也有三百米,此刻無疑擺明不想任何人進(jìn)入!
隨路青前行,火折子照亮四周景物。
令人駭然,太震驚,墓室選材竟為黃金!!!走在尖刺上時亦驚,待跳下繼續(xù)前行更驚!
利刺以外的范圍逐漸有了些許光亮,驚愕至極!
不止墻壁,就連墻上的燈盞臺也為黃金打造!整個墓室隧道金燦燦宛如皇帝老子的頂級行宮!!!
蒼狼壓抑的怒氣被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沖擊的更為竄漲,伸手摸向墻壁,媽的,真金!摸摸燈盞臺,媽的,真金!
胸腔內(nèi)凝聚的火力媲美火山巖漿洶涌澎湃,只是沒有爆發(fā)。在未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能爆!忍住!忍住!
但,越強(qiáng)忍越怒火中燒,燒得他幾乎失去理智。
瞧瞧,墻壁、燈盞臺是金子的也就算了,怎地連利刺外的地面也是黃金鋪成!
媽了個腿子,丫的路青王八羔子哪兒來這么多錢!這么大地道幾時挖通!他究竟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雖從相識那日起便知曉他不簡單,對于他的神秘從不考究,但,現(xiàn)下越看讓人心中疑團(tuán)迅速擴(kuò)大,大的足以充滿整個隧道!
王八蛋——心底咆哮吼罵。
隧道七拐八拐,彎彎曲曲似羊腸,耐著性子走下去。媽的,非剝了王八羔子的皮不可!!!
收起火折的路青穿隧道久至一道金門前,門雙扉,門面雕龍攀鳳,門前雙金騰龍臥盤,兩扣粗大厚重的金環(huán)吊于左右門扉。
前方腳步一停,蒼狼立即貼身于墻做壁面,過了手臂左側(cè)的拐角直走便是金門所在。
路青雙手推環(huán),進(jìn)門輕微摩擦地面產(chǎn)生聲響。隨門啟,耀眼金光將視野填滿,到處光彩奪目。
“屬下恭迎主子——”一群黑壓壓的黑袍影子在他開啟金門這一刻通通整齊跪地,齊聲高唿。
蒼狼驚愕的難以言語,微探頭的獎金門處之景飽覽一清二楚!
愕然至極,那些黑區(qū)區(qū)的袍影數(shù)目壯觀,嗓音鏗鏘有力,渾厚的回音在地下震蕩深回,刺激著人的耳膜與大腦神經(jīng)。
路青,究竟是何身份!
獨(dú)有的黃金打造,莫非皇室!
詭異看不見五官及身體的黑袍下屬,莫非武林奇派!
此兩種想法于腦中成形的同時又被極快推翻,不,均不對!不全矣!!!
“起來吧。”路青笑吟吟走入,兩名黑袍起身將金門閉閡。
門內(nèi)乃一間網(wǎng)球場般大小的金室,金室正中央一只璀璨金棺。棺一頭大、一頭稍小,呈傾斜狀,好似一個人平躺時頭與腳間的斜線
。
棺身浮雕著怪異花紋、花束,看不出究竟是何植物。
棺蓋呈拱形扣蓋,蓋上紋路與其相同。蓋邊處鑲嵌一圈黃寶石,寶石閃閃發(fā)亮,與黃金一起耀人眼球。
棺身大頭處制造得尤為新穎,告別普通常規(guī)格局,將大頭制成一扇金門,門板、門框、門環(huán)應(yīng)有盡有。
門上、左、右更有三只扇形扉翼,上頭雕浮紋路。
這些搭配在一起令金棺顯得異常氣派,金門好似為死者制作的陰陽兩界相通之道,隨時可舒活筋骨、愉悅心情,免得生悶。
金棺東、西、南、北四角均擺置一只金鹿,鹿昂頭挺胸,身印梅花,體型高大健壯,鹿角粗長,雄性。四只金鹿將金棺圍在中央,
與棺相距兩米,呈一個長方形體。
室內(nèi)四角擺置一人高金色燭臺,燭臺上燃著“長明燈”,與四只墻角距離約為一米。
前次山頂所見的石碑已不再需要,棺下金臺前擺一張矮金桌,桌上供著金香爐,爐前擺五盤小菜與兩壺酒、兩只酒杯、兩雙筷、三
柱冥香,一疊冥紙。
桌前,一只金色蒲團(tuán)平置,桌與蒲團(tuán)間乃黃金火盆。
除以上所述外再無其它擺設(shè),除酒菜外一律純金,無任何雜色,統(tǒng)一奢華的制造將死者的身份彰顯得尤為高貴。
跪地影群起立分散兩旁,路青筆直走向金棺,唇角笑容溫柔擴(kuò)散,眼底那抹柔和如水的光彩令人神醉迷往。
掀開衣擺跪下,身后影群跟隨。
點(diǎn)燃冥香,捏香在手于空氣中輕揮,扇滅點(diǎn)點(diǎn)之火。雙手拿捏,啟唇輕幽說道:“夜,我終于給了你一個家。”眼底盈現(xiàn)一直令亡
者居住野外山頭的歉意與心疼。
將香插進(jìn)香爐,香煙裊裊升起慢慢盤繞于室。
夜家
大門外的蒼狼將濃眉擰成一個疙瘩,供香之味從細(xì)小門縫中飄出。用鼻一聞立即變了臉色,從氣味便能判斷路青此時此刻在與一個
死人講話,這里是一座地下墳?zāi)梗。。?/p>
耳貼金門,繼續(xù)窺聽。
路青拆開冥紙,將其一張張分開,捏起其中一張點(diǎn)燃輕輕放進(jìn)金盆。隨第一張燃燒待盡,一張又一張冥紙放入。
火苗竄起,混合金色映襯墓室,照亮他臉龐,將唇邊那抹輕柔之笑照映得愈加祥靜。
待冥紙燒盡,他拎起酒壺倒?jié)M桌上的兩只空杯,舉起一只。
在他燒紙的同時,影群早已人人手中備好酒碗,碗內(nèi)滿上白酒等待,見他一舉立即隨動。
“夜,我敬你。”路青低喃輕語,酒杯前伸,伸后收回至唇旁飲下。
影群未飲,而是將碗內(nèi)白酒灑向金地敬給亡人。
路青放下酒杯,輕抿唇抿去嘴邊的酒液,拎酒壺斟第二杯。
影群陪同只至此,無聲無息起身,由離門最近的一名黑袍推開金門。
接下來的時間是主子與亡者單獨(dú)相處的時候,不需他們在此。
窺聽的蒼狼直身離遠(yuǎn)些門,雙手背于身后傲然而立,雙目直視。
閃躲亦沒有必要,躲藏于門后或隧道頂部均不可,最后一關(guān)門之人與金地上映照的倒影都會暴露行蹤。
與其閃躲不如大方亮相,況且,他要讓路青知道自己來了。
當(dāng)看見門外立著的人時黑袍影子皆驚,特別是蒼狼威嚴(yán)的面孔散發(fā)攝人魄力。影群當(dāng)下倒抽口氣,主子所效忠之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
!
聞聲,路青舉杯動作嘎然而止,杯舉半空豁然回首,抽氣聲令他腦中神經(jīng)立即崩響。
有感主子回望,影群自動分列至兩旁,將蒼狼暴露。
眼底閃過驚愕,路青放下酒杯站起,“堡主!”來人的出現(xiàn)出乎他意料。
蒼狼不發(fā)一言,陰郁著臉孔一步步穿越影群走上前,每多走一步心中的憤怒便多加一分。
“你們都下去吧。”路青收起愕然輕輕一笑,擺擺手示意影群不必管他。
影群猶豫,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未動,怕殘忍的暴君對主子不利。
“下去吧,我沒事。”路青豈會不曉得他們的心思,輕笑,二次擺手。
“都退下。”念嘰雖存擔(dān)心,但主子的話下屬向來需遵守,于是一邊言語一邊率先帶頭遠(yuǎn)離墓室。
見狀,其余影群才一步三回頭不放心跟上。
待人都散去時路青才上前幾步與蒼狼對視,笑瞇瞇調(diào)侃:“堡主真是好雅興,半夜不睡覺玩兒跟蹤的把戲~~~”
蒼狼面部肌肉抽動了一下,目光由他面上調(diào)至金棺,鷹目瞇成一條直線。
不曉得棺內(nèi)之人與他是何關(guān)系是男是女單憑“夜”這個名字分辨不出,很中性的名字。視線下調(diào),凝視桌上酒菜。
路青隨他目光看去,沒有言語,等待他的反應(yīng)。
破天荒,蒼狼無任何問題,反倒甩擺衣袖轉(zhuǎn)身大邁步離去,連看路青一眼都沒有。
未進(jìn)墓室時他很憤怒、很想殺人,包括走進(jìn)時也如此。但,現(xiàn)下他卻忽然不想問了,打消一切念頭,全因目光接觸金棺時煙消云散
。
見狀,路青緩步跟在身后,“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聽不出是何語氣,總覺怪異。
蒼狼停步,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回過頭,一半的臉孔對著他,眼角余光犀利無情掃視,低沉陰戾的嗓音隨之爆出:“我要你對我絕對
的忠誠!否則,生不如死!!!”說罷,黑著臉走出墓室。
路青望著他背影無語,目送他消失在金壁輝煌的拐角。
要求對他絕對的忠誠,那就是說只要不作背叛之事便什么也不干涉嘍
第二次出乎意料,還以為主子會勃然大怒幻出鋼刀將他砍成碎塊泄憤。
“呵呵……”低笑,搖晃著腦袋關(guān)上金門,返回桌前盤腿坐在蒲團(tuán)上。
重新舉起第二杯酒,對金棺笑嘻嘻說道:“夜,方才那暴君便是我追隨的主子。他,是個了不起的男人,讓人從心底里敬佩。除去
脾氣壞、手段狠辣外可以說是個好人。”
說罷,杯前伸,續(xù):“第二杯我敬你,向你謝罪。讓你這么多年孤伶伶一個人睡在山頭真對不起。”
收回手仰頭飲盡杯中酒,滿第三杯……
按原路返回地上,蒼狼瞅著扣回原貌的地面足足整十秒。十秒后,施展輕功回返客棧。
棧內(nèi),駱晶晶裹著棉被縮在床上焦急不安。已過去許久,離去多時之人還不見歸。心急、心慌、心亂,真怕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就在她心急如焚、擰鎖柳葉彎眉之際門外黑影一晃,緊接著房門開啟。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迫不及待爬至床邊喜聲低喚:“蒼狼!”
他回來了!
蒼狼一邊除去衣物一邊走向床榻,待他一靠近駱晶晶立即伸出雙手摸向他身體,邊摸邊擔(dān)心道:“你有沒有受傷”
蒼狼不吭聲,一把將她扯入懷緊摟,摟著她躺下蓋上棉被。
察覺出他的異樣,駱晶晶心中不安擴(kuò)大,急切問道:“出什么事了”
鉗緊她下巴,蒼狼的嗓音聽起來有點(diǎn)悶、有點(diǎn)狠,“永遠(yuǎn)都別騙我,我要絕對的忠誠與絕對的實話!聽見沒有!”
“唔……”駱晶晶痛哼,下巴好痛,有種要碎的感覺。
短暫力捏,捏罷的蒼狼扣住她后腦,讓她的頭埋于自己的胸前。
駱晶晶一頭霧水,出去一圈的他怎地回來后說出此般怪異之話,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蒼狼……”禁不住輕喚,想知道原因。
“閉嘴,睡覺!”蒼狼低喝,棉被下的大掌用力拍上她俏臀。
“唔……”駱晶晶瑟身,不敢再問,屁股好痛!火辣辣!
蒼狼溫度極冷的鷹目于黑暗中可怕的閉閡,他,不允許任何的背叛與不真實!就算是一丁點(diǎn)也不準(zhǔn)!!!
地底墓室,路青與夜“把酒言歡”暢所欲言。不知不覺中時間慢慢走動,約莫破曉時分才停止談話。
路青微醉,身形有點(diǎn)搖晃。
起身,繞過矮桌溫柔的撫摸金棺,仿佛由此便可觸碰到里頭的長睡之人。
“夜,我一定會找到‘黃金軟甲’圓你心愿。再給我點(diǎn)時間,我會帶它來見你。”
說罷,同上次般印下輕輕啄吻。
吻中,飽含了他所有的情感……
第六十三章 千鈞一發(fā)
翌日,日曬三竿……
四條人影急劇竄動,八只腳“噠噠噠”瘋狂踩踏地面,四顆人頭左搖右擺。
“老王八都賴你!現(xiàn)下肯定關(guān)場連個屁位子也沒有了!!!”駱烈惱火暴怒的吼聲宛如晴天霹靂劃開緊張凝重的空氣,一邊跑一邊
蹦起來飛腳踹上生父屁股。
“嗷——”蒼狼痛嘯,緊奔腳步驟停,回腳,并破口大罵:“你他媽找死吶!,皮癢了是不是!”小兔崽子敢踹他屁股,還踹
的這么疼!
“嗷——”駱烈的痛嘯不亞于他,嘯罷蹦起來踹踹踹:“你才真正皮癢!要不是你這只豬睡懶覺晚起,現(xiàn)下早就坐在拍賣會場了!
踹死你個老王八!踹死你個未老先衰的東西——”
“嗷——嗷——嗷——”蒼狼捂著屁股連躲帶閃,躲罷、閃罷立即回去。媽了個腿子,他為岳人怕那短命鬼吃不好、睡不好,晚起
會兒都不行啊!娘的,還罵他是豬,大不孝!“哇呀呀——”
“嗷——嗷——嗷——”駱烈被他抓進(jìn)懷一腳一腳往屁股上踹,直踹得鬼哭狼嚎、手臂亂揮成八爪魚。“老王八你混蛋!唔,嗷—
—”不甘心被多踹好幾腳,抱住她胳膊張嘴就咬,滿口銀牙閃爍森冷陰光。
“嗷——吼——”蒼狼嘯吼并存,當(dāng)心便松了對他的鉗制,不踢、不踹,改原地蹦跶嗷嗷叫,“嗷嗷嗷——嗷嗷嗷——”胳膊、胳
膊,唔唔,胳膊!痛痛痛!
駱烈像只多日未進(jìn)食的饑餓野獸般狠狠咬住他手臂,咬力之大令額頭暴起青筋。死豬老王八,咬死他!咬死他!
現(xiàn)乃十月底,今日為十月最后一日。天氣雖不比寒冬,但身上所穿衣物也有所增多。就在增加衣物的情況蒼狼都被咬的蹦跳嗷叫,
可想而知駱烈的咬勁有多大!
“撒嘴!撒嘴!小兔崽子你給我撒嘴!嗷嗷——”蒼狼疼啊,疼得齜牙咧嘴,眼睛里噙上霧氣
跑在前方的駱晶晶腳步嘎然而止,凸瞪雙目瞅著后頭鬼哭狼嚎的一大一小,胸口劇烈起伏,氣得頭頂冒青煙,都什么時候了二人還
有心思在這兒父子相掐!氣死她了!氣死她了!雙手叉腰左右掃瞄,掃著兩塊掌心大小的石頭,彎腰抄起。
路青嘴角翹高,大爺似的觀賞好戲。喲呵,夫人要施暴~~~
拿石頭在眼前瞄準(zhǔn),駱晶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定位成功,發(fā)射!“嗖——”石頭如離弦之箭筆直朝扭打在一起的二人飛去。
就在石頭即將砸中腦袋時,蒼狼、駱烈一個扭打急轉(zhuǎn)身離開投擲地點(diǎn)。
“小兔崽子你撒嘴!”蒼狼氣急敗壞,右胳膊讓他咬地麻木不仁。掄起右拳捶他后頸,“呯、呯、呯”拳頭與頸骨砸擊聲他奶奶響
亮!
“唔——唔——”沒砸?guī)紫埋樍冶闳隽俗欤粸閯e的,只因后頸每受一次砸擊都會震帶腦神經(jīng)一下下鼓動,若不撒嘴怕是要被生父
砸成腦溢血暴斃而亡!
“咚,骨碌、骨碌”
駱晶晶臉綠,石頭壓根兒沒命中,被父子二人躲開直落地面滾動。
“噗——”路青一個沒忍住噴笑,捂嘴,瞅瞅“長眼”的父子、瞅瞅臉綠的她。
胳膊一得到自由,蒼狼勐甩臂,邊甩邊叫:“哇啊啊啊啊啊——”麻了麻了,酸麻的就快沒知覺了。他好似握住啞鈴練臂力的健美
者般握拳舒縮手背一上一下舒筋活血,雙腳還叉成馬步姿,大有一副登臺展現(xiàn)肌肉的魄力。
駱烈拍著臉與腮幫子,咬的太用力,下巴險些閡不上,真痛!“喝喝喝喝!”邊拍邊揉。
“哇啊啊啊啊——”
“喝喝喝喝!”
“哇啊啊啊啊——”
“喝喝喝喝!”
瞅著他二人像雜耍藝人站在街頭抽風(fēng),駱晶晶渾身發(fā)抖,憤然從地上再撿起兩塊石頭瞄準(zhǔn)發(fā)射。
好死不死,這時候父子二人全都緩過勁兒。由被咬蹦跶多時的蒼狼發(fā)起狠攻,孩子氣的楸過駱烈胳膊張嘴咬。
“啊——”慘叫,駱烈痛皺五官,舌頭跟吊死鬼似的伸出老長。
一揪一叫間又換位,導(dǎo)致石頭砸空落地滾滾滾。
“哇呀呀——”駱晶晶抓狂,手揪發(fā)跺腳。父子二人太會“躲”,她根本砸不中!
“哈哈哈哈——”路青抱著肚子蹲在地哈哈大笑,用手指著再次投入扭打的二人合不攏嘴。
氣壞了,駱晶晶像只逮蟲吃的小母雞低頭在地上尋找,兩塊比掌心打出整整一圈的石頭進(jìn)入視野范圍。好,好極,就是它!抄起,
遞到爆笑的路青眼皮子底下怒喝;“你給我砸,狠狠砸!砸死那對沒臉沒皮的爛父子!!!”
笑聲嘎止,路青驚訝的抬起眼眸看向怒火中燒黑了臉的她,“我砸”口氣頗為不可思議。
“對,你砸,就是你!”駱晶晶用力點(diǎn)頭,將兩塊石頭塞進(jìn)他手里。
“這樣啊……”路青將尾音拖得很長,扔玩兒著石頭緩起,“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抹邪惡陰笑從唇間抿開,左眉梢連續(xù)揚(yáng)挑三次,“我狠狠的砸~~~”說罷,照準(zhǔn)父子二人的腦殼“嗖、嗖”連續(xù)飛擊。
配合,駱晶晶運(yùn)氣大喝:“你們兩別掐了,快點(diǎn)趕路——”
“呯、呯”先后兩聲撞響,緊接著,“啊——啊——”兩聲慘叫。
蒼狼、駱烈同中招,“天外飛石”將他二人砸分家,通通眼前急劇轉(zhuǎn)黑,抱頭一屁股暈眩坐地?fù)u搖晃晃哼哼。“唔……唔……唔…
…唔……”
路青壞廝拍拍手,拍罷擺出勝利的v字型,陰壞邪邪笑道:“搞定!耶耶~~~”
瞠目結(jié)舌,駱晶晶嘴張大下巴“咚”一聲掉地。氣全消,取而代之的好似陣陣后怕與退縮。乖乖,砸、砸的太狠了!半天才令下巴
歸回原位,氣急敗壞一巴掌拍上路青后背,心疼的罵道:“你不會輕點(diǎn)嘛!那么使勁做什么!”
“耶”路青用手指著自己鼻頭瞠大清澈眼眸,無比委屈的說道:“夫人,是你讓我狠狠的砸,我不過順了你的意,怎地把罪過全賴在我頭上”嘖嘖,這樣可不好,過河拆橋!
一句話將駱晶晶說得滿腦門兒爬黑線,她那不是在氣頭上嗎!人在氣頭上說話難免不走腦。“那你也不能……嘎”話到此打住,
當(dāng)她準(zhǔn)備再數(shù)落數(shù)落時卻發(fā)現(xiàn)眼前沒人了。路青所站的位置閃著一圈人形輪廓小星星,以此來告知主人不見。
跑哪兒去了正想找,卻聞“中標(biāo)”處傳來異口同聲的怒吼:“誰他媽砸我!”蒼狼、駱烈抱著腦袋由地竄跳而起,兩對眼
中迸射出無窮殺機(jī)。
此時駱晶晶才曉得路青那混蛋為何跑了,搞了半天是提前感受到暴風(fēng)雨來臨!“路青,你混蛋——”邊罵邊拔腿跑,她真傻、真笨
,有讓陰人給算計了!!!
“駱晶晶,你給我站住——”
“娘,你給我站住——”
蒼狼、駱烈渾身竄火,卷著旋風(fēng)直逼腿短、腳小的她。
“哇!哇!不是我!不是我!”駱晶晶提起裙擺飛快跑,媲美“飛毛腿”。
路青一口氣跑至拍賣會場,到此一看搖頭嘖嘴,來晚了,大門就在他眼前緩緩閉合。
門口守衛(wèi)見他氣喘吁吁跑來,不禁好心提醒:“這位公子,你來晚了,號已售空。”話音才落,一陣風(fēng)沙席卷,吹的人睜不開眼。
路青雙手捂臉,透過指縫朝風(fēng)沙看去。只見蒼狼提著縮成一團(tuán)的駱晶晶怒發(fā)沖冠而來,身后跟著黑區(qū)區(qū)臉孔的駱烈。
駱晶晶眼里噙著惹人憐惜的晶瑩淚花,小嘴一扁一扁,身子縮成棉花球。不曉得是被罵了還是被扁了……
蒼狼、駱烈眼噴火、鼻噴火,賽鍋底的大小俊臉暴跳青筋。
見二人來勢洶洶,盡忠盡職的兩名守衛(wèi)立刻頂風(fēng)沙上去阻到:“兩位請留步,號已賣完,位滿,不得再入。”
此言一出路青立即做出一副悲哀狀,嘆息:“唉,要倒大霉了。”
本被石頭砸腦袋父子二人就憋著一肚子火,現(xiàn)想進(jìn)場偏偏又賣空號遭阻擋,呀呀呸的,這無疑將二人心里的火兒通通挑起高竄瘋漲
。正愁有火無處發(fā),好就那他二人開刀泄憤!!!父子齊上陣,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將過來阻撓之人通通打飛。
“啊——”兩名守衛(wèi)的慘叫疾速消失,身影在天際變成閃亮的星星消去蹤影,只留下拳頭與頭部撞擊的肉搏之生。
“混蛋東西!”罵罵咧咧,蒼狼拎著“棉花團(tuán)”踹開關(guān)起的大門直闖。
“嘖嘖……”路青搖頭,替自討苦吃的兩名守衛(wèi)著實惋惜可憐。
丫的這爛人,不說罪魁禍?zhǔn)拙褪撬约海?/p>
駱晶晶可憐兮兮,眨巴眨巴眼睛,一顆淚珠掉落,仿若出水芙蓉楚楚動人。
無號碼牌有何愁,倒數(shù)第二撥入場的剛好也是四人,好極,就是他們!蒼狼這只霸道野狼用一只手連續(xù)拍暈走在前頭趕場的四人,
搶了他們的木牌直奔拍賣現(xiàn)場。速度快的驚人,一切都在眨眼間。
黑旋風(fēng)刮至,放眼望去,會場內(nèi)黑壓壓一片人頭,多的數(shù)不清。場地大的驚人,稱之“聲勢浩大”一點(diǎn)也不為過!
看看手里號碼牌,蒼狼臉部肌肉抽筋,3000號,娘的,排得真靠后!“你們多少號!”粗沉嗓音詢問,號碼應(yīng)該是挨著的。
駱晶晶怯怯的伸出牌子,駱烈、路青隨伸,看去,分別為:2997、2998、2999。
蒼狼肌肉抽得快速,媽的,他堂堂叱咤江湖的霸主竟然排老末!!!
整座會場呈圓形,呈階梯狀逐步增高。老末座位在最后,位置最高,打頭在最下方。會場從1號至3000號形成一塊“盆地”凹陷。
蒼狼肌肉抽抽抽、怒氣漲漲漲,連號都不用找,最后四個空位便是他們的!咬咬牙、跺跺腳,罷了!最后就最后吧,起碼站的高望
的遠(yuǎn),找起白狼不會那么費(fèi)事!想到此,重落足朝位走去。
駱晶晶、駱烈,路青后隨,邊走邊瞅著即將開場的拍賣會。
有感左方有人走來,出于人的本能,楚鈞天下意識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當(dāng)下驚愕的豁然站起,雙眼迸射激喜,脫口而出:“晶晶
!”
聞人喚,聲音又如此熟悉,駱晶晶迅速收回目光朝聲源看去。嚇!怔愣當(dāng)場,隨后同樣激喜相喚:“楚大哥!”
兩聲激情,氣得蒼狼險些吐血。媽了個巴子,該死的楚鈞天竟在此!!!
駱烈臉色難看至極,媽的,又要出事了!!!
楚鶴嚴(yán)肅的面容轉(zhuǎn)為鐵青,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駱晶晶心狂喜,明眸綻放光彩。將楚鈞天上下打量,老天,真是他!她沒事,健康健康!好極,看來狼堡險些喪命的重傷已恢復(fù)!
“晶晶——”楚鈞天又驚又喜,狂喜的箭步上前。
“滾開——”暴吼,蒼狼勃然大怒,憤然拂袖將過來的他抽得“蹬、蹬、蹬”倒退步。占有欲十足的攬駱晶晶入懷,雙眼瞬間瞇細(xì),陰戾氣息迅速爆裂。
此駭人氣息擴(kuò)散,從高至低,凡受此氣者均不由自主冷顫連打,紛紛投來目光一探究竟。
“別生氣!”駱晶晶唯恐他控制不住怒火從而將拍賣會折騰得天翻地覆,忙伸手拍撫他胸口順氣。
穩(wěn)住身形的楚鈞天俊臉燥紅一片,就這樣成為眾目觀矚的焦點(diǎn)真讓人……
蒼狼勒緊懷中軟軀,不同于楚鈞天的燥窘,他昂頭挺胸,巴不得所有的目光都投過來,好讓大家都知道駱晶晶是他的女人,誰也搶
不得!
“天兒,坐下!”楚鶴面部肌肉緊繃僵硬,嗓音低悶森冷,當(dāng)著這么多人真夠丟人!
不能再繼續(xù)成為焦點(diǎn),楚鈞天壓抑著心中再見深愛之人的狂喜落坐。雖坐,但目光一直緊膠著駱晶晶,此時此刻他看不到蒼狼的占
有,只看見她嬌羞的美顏,小女兒姿態(tài)刻心蝕骨讓人沒辦法不看。
本坐下也就完了,但蒼狼見他一直看看看露出癡迷登時惱怒的險要幻出鋼刀殺人。“楚鈞天,媽的不許你看!別開你的臉——”邊
說邊扣住駱晶晶后腦,將她的臉完全埋入胸前。
楚鈞天哪管她,就是只有后腦勺也照看不誤。
駱晶晶被按壓的唿吸困難,忙推搡她胸膛。
“媽的你動毛!”蒼狼怒嘯,該死的鱉女,不知道他在盛怒嗎!
“堡主,你再不松力夫人就憋死了。”先做壞事后做好事的路青插進(jìn)一句,不忍心看駱晶晶上不來氣的慘狀,假模假樣別開臉。
聞言,蒼狼立即松力,捏起懷中人的下巴查看究竟。見她當(dāng)著憋得滿臉通紅拼命喘氣時面露懊惱,眼底掠過一抹對自己粗心的責(zé)怪
。
此景楚鶴看的清楚,心中苦澀,兒子注定與駱晶晶有緣無份,不該是兒子的永遠(yuǎn)都不會屬于。豁然站起,“天兒,拍賣會要開始了
!”搶行將他推到自己座位,自己則坐他的。
駱晶晶打喘息,揪著蒼狼的胸襟調(diào)整唿吸,邊吸氣邊幽幽怨怨的瞅著他,那眼神仿佛在質(zhì)問:你想憋死我嗎
蒼狼哼了聲,用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攬著她在最后兩個位子上坐下,離楚鈞天遠(yuǎn)遠(yuǎn)的。
見狀,駱烈、路青只得坐剩下的空位。
競拍者見風(fēng)頭幾人“鳴金收兵”也不好再看,通通收回目光、轉(zhuǎn)回頭。心下則在暗想:乖乖,方才真是千鈞一發(fā)……
蒼狼緊摟駱晶晶,仿佛害怕來陣風(fēng)便能將她吹跑。雖未爆發(fā),但勢頭仍存,爆與不爆就要看接來的時間里會不會有導(dǎo)火線產(chǎn)生。
駱晶晶真他奶奶想哭,娘的,瞧瞧她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第六十四章 去當(dāng)探路馬
場內(nèi)凝聚戾氣,在此氣彌漫下拍賣會如期舉行。
居高臨下俯望,飽覽壯觀。
場地中央是一塊長方形展臺,展臺上擺一米寬、兩米長紫檀“八仙桌”、桌上擱著一只銅鑼、一只小鐵錘,還有疊白紙與“文房四
寶”。
蒼狼等人正對下方留有一條寬兩米的無障礙通道,此道現(xiàn)正走來一名40多歲的中年男人,雙手抱拳笑容滿面。身材微福,紅光滿面
,保養(yǎng)的很好。
男人身后跟著一串壯丁,壯丁或捧,或抱,或抬,或扛著一只只箱子,個個嚴(yán)肅謹(jǐn)慎,想必所拍賣的展品便在此中。
拍賣會場從男人出場的喧騰至箱子一只只出場的安靜,之間變化形成鮮明對比。
箱子不多,或大或小的十樣被壯丁小心輕放撂在展臺偏右方,放下的他們筆直立在所負(fù)責(zé)運(yùn)送的展品之后。
男人笑意盈盈,隨他拿起小錘敲打銅鑼,拍賣會正式開始。
拍賣物一件件登場亮相,場內(nèi)唏噓不斷,每展出一件拍賣品均能換來在場觀眾議論紛紛。其中,有懂行的,有湊熱鬧的,也有精明
的商家買主。
蒼狼沒心思看這些展來展去的東西,在白狼的古玩店里見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沒見過,現(xiàn)他瞇著鷹目在2994名觀眾中尋找
白狼的身影。觀眾何其多,莫說2994,就是294也會令人頭暈?zāi)垦#∫贿呄麙咭曇贿呍谛牡灼瓶诖罅R白狼不是個東西,什么地方見不
好偏偏找拍賣會場!娘的,嫌不夠亂是怎么著
駱晶晶不敢動,乖乖趴在他懷里數(shù)手指,左手?jǐn)?shù)完數(shù)右手、右手?jǐn)?shù)完數(shù)左手,小嘴一噘一噘。看稀世珍品沒興趣。只盼拍賣會平
安落幕別起事端,否則......想到此掃向下方展出的珍品,這些個好寶貝可就小命難保......
楚鈞天自一個月前被父親帶回“麗城”后經(jīng)過多日才將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心中放不下駱晶晶也無可奈何,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多次想
再探狼堡見見心愛之人,但迫于父親的嚴(yán)謹(jǐn)與城池的未來最后都打消了念頭。此次出現(xiàn)在“紅城”拍賣會全出于父親要求,父親希望他
能放松自己多見見世面,從而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nèi)忘掉駱晶晶。本設(shè)想的很好,但今時一見全部前功盡棄!
楚鶴愁云滿面,沒心思看拍賣,目光落放在兒子魂不守舍的側(cè)臉上。兒子眼中有激喜、有愛戀,若非成婚遭劫駱晶晶早已成為他楚
家兒媳。若許,他該早一點(diǎn)讓兒子與駱晶晶完婚。
不過,想歸想,事已至此不可再強(qiáng)求。駱晶晶是蒼狼的女人,駱烈是蒼狼的兒子,不論當(dāng)年發(fā)生什么,他們一家三口又為何分割都
已不重要。現(xiàn)下他們過的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特別是蒼狼對駱晶晶的占有欲尤為強(qiáng)烈。
兒子......唉......心中重重嘆息,兒子幾時才能看破干坤放下對駱晶晶的牽掛
駱烈、路青對拍賣會頗有興趣,時不時的伴隨展出之品弄出幾聲輕嘖唏噓,但離興趣濃郁還差得遠(yuǎn)。
蒼狼找得眼直花,惱怒的眨眨睫毛揉眼睛,心下再次大罵。媽了個腿子,會場都掃了一多半,該死的白狼在什么地方揉罷眼睛甩
甩頭,繼續(xù)!
此次前來參加拍賣會的不止人多,種類也多,360行幾乎行行包括。真是夠招搖,招了這么多五花八門的人來。
掃視......掃視......掃著掃著目光忽然間停頓,豁然站起,前300位中有道背影吸引他的注意。雙目瞇成直線辨認(rèn),沒錯,就是
他!
他突起嚇了駱晶晶一跳,從他深情中有所猜悟。隨起,順目光看去,小聲詢問:“找著了”
點(diǎn)了下頭,蒼狼按住她肩讓她坐回,丟下句“在這兒呆著”便拔地縱躍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多時,一聲狼嘯驟然響起,在天空中形
成震蕩回音。
駱晶晶心下一凜,快速看向300名內(nèi)那道背影。驚愕,座位上空空如也,人幾時沒的太快了吧!
距離會場100米的參天大樹樹梢尖頂,蒼狼背手而立,瞇著眼睛望著從會場上空出現(xiàn)飛來的那道身影。
寒酸之影由遠(yuǎn)及近,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落于樹梢,輕盈飄逸。
“抽瘋吧你,這就是你‘白閣主’淡雅脫俗的形象”蒼狼雙臂環(huán)胸,將來人上下打量,眼底掠過輕蔑,唇角泛起諷刺。
“呵呵......”輕柔的嗓音溢出薄厚均勻的唇瓣,白狼俊雅的面龐散發(fā)著溫柔和熙的光暈,白凈皮膚沾上道道烏漆抹痕,抹痕將他
的俊美掩去少許,為他添上一抹不羈。垂下頭看看自己的一身打扮,輕笑問道:“怎么樣,好看嗎”
“好看個屁!”蒼狼毫不客氣的用食指戳他腦門兒,“瞅瞅你現(xiàn)下是什么德行還有點(diǎn)閣主的樣子嗎”一身乞丐打扮,破破爛爛
、補(bǔ)補(bǔ)丁丁,還有幾條破衣料好似墩布隨風(fēng)飄蕩。這這這,這還有個霸主的模樣嗎
白狼揉著腦門兒淺笑,腦門兒被他戳的通紅,未見生氣,反倒是眼底閃掠寵溺。“偶爾換換穿著也不錯。”
“不錯個毛!”蒼狼翻白眼,什么跟什么,一下子從霸主換到乞丐,瘋了真實!“扇子呢”平日扇子不離手,現(xiàn)下卻看不見蹤影
。
聞言,白狼唇角上翹,優(yōu)雅笑容浮現(xiàn)于面,風(fēng)輕云淡的回道:“碎了。”
“什么”蒼狼大吃一驚,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把晶瑩通透翠綠的竹扇,竹扇由完整變得支離破碎。“誰弄碎的”除師傅外怎可有人
打得過“三匹狼”
“我兒子。”白狼溫和眸中閃過一抹頭痛與無可奈何,“碎半個月了。”
此言一出蒼狼有種想從樹上摔下去的沖動,娘的,如此看來他兄弟三人的下一代全是讓人頭痛欲裂的主兒!
白狼修長的手指輕拭臉上抹痕,抹痕轉(zhuǎn)淡化為烏有,俊雅面龐恢復(fù)白凈。“這么驚訝做什么,你兒子不也很令人頭痛”嗓音中蘊(yùn)
含隱隱笑意。
蒼狼面色急劇轉(zhuǎn)變,黑區(qū)區(qū)如鍋底,嘶吼:“別跟我提他!”吼罷瞬間猙獰面容,“你他媽找我究竟何事”不要跟他提駱烈,提
起來就一肚子憋火!
“噗——”白狼沒忍住笑出聲,看來小家伙把暴躁老狼折磨的夠嗆,否則也不會提及變臉比翻書還快。
“笑屁!說,什么事”蒼狼雙手握拳,指關(guān)節(jié)“咯吱吱”暴響,骨頭仿佛要碎。
“火氣別這么大,消一消。”白狼左手摸上他胸口順撫,右手入懷摸索。
“啪”打掉他的手,蒼狼狠狠瞪,嘴唇緊抿。
從破衣中摸出一張羊皮卷軸,白狼遞到他面前說道:“打開看看。”
蒼狼火大的奪過粗魯拆掉封繩,奶奶的,直說不就得了,還跟他賣關(guān)子。
白狼笑意盈盈,手里沒扇子真不舒服,害得他老習(xí)慣性抬起手來想扇。
羊皮卷軸打開,上頭用墨色畫筆勾勒出一幅大好河山,卷軸較大,較長,山河處有不少紅色的圈圈點(diǎn)點(diǎn),似是一種標(biāo)記。“直說,
想干什么”看罷卷軸掀起眼皮直接了當(dāng)問話,對于沒興趣的東西不需要花費(fèi)腦筋去想。
“這是一張藏寶圖,寶物乃一件背心。”白狼腳尖于樹梢行走,由與他對視改為并排凝視卷軸。
“有何功效”蒼狼耐著性子聽他擠牙膏似的回答,娘的,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整嗎“
“萬寶。”白狼用兩個最簡單的字來講明背心神奇之所在。
“哼,垃圾!”不屑,蒼狼將卷軸塞回他手里,“我沒興趣!”說罷欲離。
白狼伸臂攔下急脾氣的他,所答非所問道:“師傅年底的壽辰你打算送什么”
離去之心打消,蒼狼暴怒的瞪來殺眼,粗喝:“你他媽又想拿我當(dāng)槍使!”
“說的真難聽,我不過是讓你練練手,越殺人越有感覺。”白狼總能在風(fēng)清云淡中把話說的令人毛骨悚然,說歹毒言語時面上又噙
著與其師傅同樣畜生無害的笑容。可畏,絕了!
“少他媽說廢話!”藏了那個徹底不耐煩,躁動脾氣飚起。
無視他的不爽,白狼嘴唇相碰徑自說道:“此背心名為‘黃金軟甲’,始于300年前,自動蕩后便失去蹤影。師傅神通廣大什么也
不缺,我想不出今年可送他什么作為壽禮。”
“所以你就把這探石問路的活踢給我去處理!”蒼狼氣得渾身發(fā)抖,雙目猩紅。笑面虎不是一般的陰險,連這圖是真是假都不知就
想讓他去當(dāng)前鋒!
“呵呵~~~”白狼被他罵得渾身都舒服,和熙笑容暖人心房,讓人難以想象此毒計是他想出。
一把揪住他胸襟,蒼狼瞪圓眼睛咬牙迸字:“你為何不找墨狼!他最能折騰,給他找點(diǎn)事做不好嗎”
伸出一根白玉手指搖搖,白狼笑得甜如蜜,“二弟腿壞了出不了遠(yuǎn)門,而我又碎了玉扇沒有兵器,唯一‘健全’的只有你。”聽聽
,說的多好。
“你這是借口!”蒼狼咆哮,真想兩手一伸攥緊了掐死他,王八羔子!
“不要推辭,這趟差非你莫屬。‘狼堡’待重建,堡內(nèi)大事小事全由路青打理,你平日也挺游手好閑,出去活動活動,免得身體各
個器官老化衰竭。”
一聽見“衰”這個字蒼狼整個人都抓了狂,揪著他胸襟甩呀甩,臉紅脖子粗大吼大叫:“你閉嘴不許說‘衰’字!不許說!不許說
!”這讓他想起駱烈罵他“未老先衰”,媽的,想他這么威勐健壯之人哪里與“衰”字沾邊!
白狼正想說話,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白色,咽下想說的,笑容擴(kuò)大。
“我不去!”蒼狼雙目布上幾根血絲,頭發(fā)根根倒豎。
才罵完,一根手指便敲上他的頭。“砰”一響,有種脆感。
“啊——”蒼狼大聲慘叫,大力敲擊著他從樹梢直線下降,好似拋向空中的球般掉落。“啪嚓、啪嚓、咔吧、咔吧、啪”多音連串
奏響,最后壓軸的是更為慘烈的嗷叫。“啊啊嗷——”結(jié)結(jié)實實從高樹四平八穩(wěn)摔下地,身子沒入地面一半。
“師傅。”樹梢上的白狼喚著手指主人,方才他就看見師傅出現(xiàn)在蒼狼身后,只是未吭聲而已。
神出鬼沒的無遙子軟綿綿掩嘴打個哈欠,掃了眼面善心惡的他,輕飄飄躍下高樹輕輕落地。
白狼隨下。
將呈蟑螂狀趴地上哼哼的蒼狼拎起,無遙子酥音麻骨的說道:“狼兒,我要‘黃金軟甲’,聽見了嗎”
蒼狼被摔得氣暈八素,身離地,地上凹進(jìn)去一個深印,那是他掉下來時所呈現(xiàn)的形狀。從鼻孔里無力哼聲,痛得全身麻
痹,“哼......”
當(dāng)他的哼哼是默認(rèn),無遙子松手讓他摔回凹坑。站起、回身、手入懷,一把晶瑩通透的翠綠竹扇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白狼雙眸閃爍喜光,該扇與他先前的那把一模一樣。
“拿著,若再碎了我不會再做第三把給你。”無遙子將扇子遞到他面前,畜生無害的笑容煞是引人想要瘋狂犯罪。
“多謝師傅!”白狼小心翼翼接過。
拿腳踢踢哼哼唧唧的蒼狼,無遙子睡不醒的眨眨長睫毛,身形一晃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狼輕撫扇子柔柔笑,師傅早料到他損壞了扇子,故特來將新送之。玉扇,他愛極了這把玉扇!
“哼......哼......”蒼狼欲哭無淚,真想就這么摔死算了,免得活著要受師傅與兩位師兄的捉弄。全都不是東西,通通欺負(fù)他一
個人!
第六十五章 情逝化烏有
一屁股坐回位子,蒼狼陰郁的俊臉顯得越發(fā)扭曲,自鼻孔中噴出的氣粗又沖,好似頭剛剛耕完地累半死的黃牛。臉上沾著大地母親
的“乳汁”,身上沾著大地母親的“乳汁”,鼻子沾多了紅紅的,活脫脫一幅脫離北大荒歸家的苦兒。
他這般模樣嚇了駱晶晶一跳,小手飛快撫上他臉龐將“乳汁”撥去,邊撥邊緊張著急的問道:“你為何弄得這樣狼狽!”邊問邊
將視線投向300號內(nèi)消失的那道身影,身影已歸。
蒼狼不吭聲,瞪著眼睛盯死地面。無法回答,總不能說讓師傅一根手指頭從樹尖敲下沒入地里頭吧丟不丟人!
“我問你話呢,怎么了到底那人是他嗎”駱晶晶不敢大聲,壓低嗓音詢問,粉拳捶他胸口一下。爛人,說句話不就完了,害她
擔(dān)心。
掀起眼皮瞅她一眼,再瞅瞅白狼之影,狠撇嘴唇,悶而窩火的沉啞語調(diào)隨之傳出。“回去再說!”媽了個腿子,心下添加此句。
見他不想現(xiàn)下提及,駱晶晶不再追問。他身上“乳汁”不少,一一拂去,邊拂邊琢磨他到底跟300號以內(nèi)的身影發(fā)生了什么,怎弄
成這樣
蒼狼離席期間拍賣會也進(jìn)行許久,所展出的展品不計其數(shù)、令人眼花繚亂。瞅著這些上等古董、瓷器、玉器、書畫,他全無興趣,
懷里揣的羊皮卷軸沉甸甸。
“黃金軟甲”,毛,不就是件破背心嗎說得這么邪乎,還萬寶毛毛!爛師兄!爛師傅!呀呀呸不要臉的東西——英俊臉孔扭來
扭去,越扭越滑稽、越扭越讓人汗顏。
見狀,駱晶晶用食指按按太陽穴,頭痛的小聲說道:“咱們回去吧,回去我?guī)湍銉羯怼!?/p>
凈身!這兩字登時將蒼狼臉上的陰誨揮掃的蕩然無存,“走!”吐出一個字,捉住她的手豁然起身。
駱烈、路青同時望來,不曉得他要干什么。
楚鈞天目光緊隨,心愛的女子要走
駱晶晶險些沒被口水嗆死,變臉比翻書快的暴君定是將“凈身”的意思升了級!瞧他那副猴兒急的德性,沒跑!美顏瞬間漲紅,真
有打自己一巴掌的沖動,沒事做什么往“槍口”上撞。
“等等,我只幫你沐……”話到此打住,勐起之人無預(yù)警突停,害得她小鼻子結(jié)結(jié)實實撞上鐵臂。捂鼻悶哼,抬首一探究竟。
蒼狼猴兒急之心暫且壓覆,本要走,卻因目光由起立時不經(jīng)意間瞥見新一輪展品而滯。
是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駱晶晶狐疑,看向展臺。陽光反射,一抹翠綠色澤耀眼生輝。玉簪!!!
只見中年男子手里托著只長方形首飾盒,盒略寬,盒內(nèi)置放三只相同長短粗細(xì)的碧玉簪子。簪身晶瑩通透,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散發(fā)
璀璨光芒。簪只有長長一條無任何點(diǎn)綴,簪頭稍尖,長約10厘米。樣式簡單,簡約中秀出落落大方。
這三只簪子迷住蒼狼的眼睛,目光從簪收回至駱晶晶同樣簡單大方的發(fā)簪,太配了!絕配!!!想到此,興奮攬緊她腰,在中年男
人開出基價的下一秒運(yùn)氣大喝:“2000兩——”
“2000兩——”與他叫價的同一時間,另一道中年嗓音響起。望去,1000號以內(nèi)。
同聲叫價在此拍賣會上還是頭一次,價格一下子抬高整一千。一時間中年男人微怔,沒反應(yīng)過來。
駱晶晶心臟著實跳快節(jié)奏,下意識揪住蒼狼胸襟,紅霞攀上臉龐。心里別提多甜了,方才他看自己發(fā)髻時便唿吸一秉,沒想到真為
己拍!
見有人跟自己搶拍,蒼狼被“凈身”二字覆下的火氣登時竄起。瞇起雙眼盯著1000號內(nèi)的半老男人,媽了個腿子,跟他搶,沒門兒
!!!“4000兩——”提升2000,底氣十足的渾厚嗓音在會場內(nèi)滾滾回蕩。
嗓音太過霸氣,令在場觀眾不得不將目光上調(diào)至最高處。
蒼狼居高臨下渺視重生,眾人皆坐唯他傲立。面容俊美、身軀威勐,渾身散發(fā)王者之氣,犀利鷹目傲視全場。
全場肅靜,無任何聲音,均為他的霸王氣息所震撼。王者!真正的王者!威嚴(yán)十足!!!
駱晶晶臉?biāo)苹馃袷子谏n狼胸前抬不起頭。眾人膜拜折服的目光令她心兒跳亂節(jié)奏,也讓她知曉蒼狼是多么的優(yōu)秀!
駱烈不由自主挺直腰桿,生父受此膜拜目光,連他都覺得長臉。
這一刻,楚鈞天心里真不是滋味,愛戀的眼神染上自慚,除脾氣外他似乎無一樣比得上蒼狼。
白狼混在人群之中輕柔淺笑,牲畜無害的笑容下不曉得正醞釀著什么。
半老男人被犀利目光穿射的全身緊繃刺痛,下意識朝某處偷偷暗瞟,幾秒后別回視線叫板抬價:“5000兩!”表面風(fēng)光氣派,心下
捏著一大把冷熱交替的汗水,唯恐犀利主人將自己砍成肉塊。
火氣全挑,蒼狼面色難看堪比修羅,胸膛起伏加快、加大,暴躁脾氣豈容有人與之抬扛!為這口氣、也為將玉簪據(jù)為己有,獅吼:“8000兩——”
8000兩!駱晶晶嬌羞之態(tài)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愕然,豁然抬首看向可怖的他,瞠目結(jié)舌。乖乖,就是金子做的簪子也不值8000兩
啊!
全場唏噓,聲音之大媲美巨雷。8000兩!老天,針對于三只小小的玉簪來說簡直天價!!!
半老男人咋舌,二次向某處偷瞟,見無反應(yīng)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叫板,一抬就是驚人價格。“10000兩”叫完10000全身冷汗狂流,希
望他不會被活活砍死!
唿……唿……唿……蒼狼快被氣死,胸膛急劇起伏,巖漿爆裂視線“嗖嗖嗖”照準(zhǔn)半老男人勐射。
“啊啊啊!啊啊啊!”巖漿所過之處引得觀眾慘叫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半老男人全無形象可言,雙手拍打臉面與身子,著火了!著火了!
蒼狼未再繼續(xù)叫價,雙眼瞇成一條直線。目光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掃向白狼儒雅的背影,王八蛋!!!
“蒼狼,咱們回去吧,我不要簪子……”駱晶晶怕死了,渾身哆嗦,現(xiàn)下氣氛太一觸即發(fā),在場的2000多人搞不好都要命喪于此!
蒼狼沒有回應(yīng),粗魯?shù)膶⑺话淹崎_。
駱晶晶腳步不穩(wěn),“蹬、蹬、蹬”向后倒退。
駱烈早已站起立在她身后,雙臂張開接住她歪斜之身。
楚鈞天起身,目掃全掃,心下暗凜,要出事!
路青、楚鶴坐著不動,靜觀其變。
中年男人沒來由雙腿打顫,拿著小鐵錘的手哆哆嗦嗦,雙唇抖動異常,想說話卻又哽在喉嚨說不出。
蒼狼全身燃起火苗,赤色火焰瞬間席卷全場,滾燙熾熱的氣息壓逼著人喘不上氣。右臂向右斜伸,右掌張開成爪狀。
見此,駱晶晶腿軟險些坐地,完了,拍賣會毀了……
金環(huán)奏響,“十環(huán)鋼刀”赫然出現(xiàn)。刀身漆黑森亮、血味濃郁,刀刃銀晃反光刺眼,純金刀柄剛烈霸氣,金環(huán)撞響催起亡命之曲!
此刀一現(xiàn)會場登時陷入混亂,帶有十枚金環(huán)的鋼刀全天下唯一人僅有,那便是“狼堡”堡主蒼狼!誰敢與他為敵誰能見著修羅不
跑答案是沒有人!全場觀眾好似瘋了般瘋狂逃竄,竄得快速、竄得慘烈。
由于展臺在會場正中央,所以,它便成為最大攻擊點(diǎn)。入口一處、出口兩處,分布于會場。人群蜂擁,想要逃離必定經(jīng)過展臺。
中年男人急得登時掉淚,滿場轟亂,手里攥著玉簪,慌忙指使壯丁保護(hù)展品。
但,人太多、太亂,沒給他們保護(hù)的機(jī)會便將之摧毀。玉器、瓷器、字畫等等“唏哩嘩啦、啪、砰”通通遭殃,紛雜之景就是鎮(zhèn)壓也無濟(jì)于事。
逃亡影子閃之又閃,尖叫此起彼伏。蒼狼在此況下提鋼刀穩(wěn)健有力朝展臺進(jìn)發(fā),目標(biāo)——碧玉簪
火焰肆虐,人人均躲著他走。他不動已讓人心膽具顫,現(xiàn)動起來更厲。
“啊——啊——啊——”尖叫與逃亡的肉體相撞聲從未間斷,滿場陰戾暴氣橫氣。
駱晶晶等人火速躲閃蜂涌人群,人群好似大浪一波波侵襲,將她與兒子無情撞開。沒給她叫喊得機(jī)會又有幾波洶涌,將她推離的遠(yuǎn)
之又遠(yuǎn)、踉踉蹌蹌。
見狀,楚鈞天縱身躍,踩人群頭頂疾飛,一把扣住她揮起的手腕用力提,借踩腦袋瓜頂摟著她飛離會場。
“娘—……”駱烈眼瞅著楚鈞天帶走娘親,前半音喊出,后半間沒入嘴中。
路青壞壞的捂住他嘴,對他眨眨彎成月牙兒的眼睛,夾住他腰縱躍,遠(yuǎn)離混亂。
楚鶴心下大凜,追在兒子身后飛離。
中年男人腿軟跪地,提刀立于眼前的已不再是霸主,而是地地道道的死神,恐怖至極!沒等修羅言語,他已乖乖將手里攥著的首飾
盒雙手捧著恭敬遞上。
不客氣接過,蒼狼以拇指掀開盒蓋,三根碧玉簪安安穩(wěn)穩(wěn)躺在里頭。唇角上翹,眼前已現(xiàn)出駱晶晶戴上時的嬌美模樣。扣閡蓋,揣
入懷中,回首望向最高處,那里已無同行三人的身影。幻失鋼刀,輕功飛離。不需見血,他照樣可將拍賣會攪得天翻地覆!
他一走,中年男人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起不來,臉色慘白、心跳如鼓,還以為會命喪刀下化為一縷冤魂……老、老天爺,方才修羅
那抹笑容太嚇人,配上陰黑臉孔煞是詭異,比哭還難看!!!
會場外,陰影下,樹后。半老男人抹著腦門兒上的汗水哆哆嗦嗦、驚魂未定的瞅著笑面虎白狼,顫抖嗓音怯怯問道:“行……行不
行……”
白狼伸手輕拍他哆嗦的不成樣子的肩頭,笑容擴(kuò)大,柔和嗓音潤沁人心。“還不錯,200萬兩一筆勾銷。”
聞言,半老男人立即雙膝跪地磕頭連聲道謝:“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
“呵呵,輕點(diǎn)磕,年紀(jì)大了要愛惜自己。”白狼笑意款款扶起“砰、砰、砰”玩命兒磕頭的他,“年紀(jì)大了”四個字讓人立即聯(lián)想
起無遙子嚇暈客棧老板時的情景……
“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半老男人站起身仍道謝,作輯速度快的驚人。
“回去吧。”
“是是!老夫告辭!”半老男人點(diǎn)頭如搗蒜,忙不迭撒腿就跑,跑出十幾步回身繼續(xù)道謝,連道多聲一熘煙閃得不見蹤影。
“呵呵……”輕柔之笑如沐春風(fēng),白狼的修長手指在胸前摸索,好似撫摸著什么,望望鬧烘烘的會場與逃竄而出的人流幾秒后消失
蹤跡。
良久,紛亂褪去,會場只留下殘骸。拍賣之品碎的碎、破的破、丟的丟,中年男人傻了,趴在地上做“挺尸”,滾滾熱汗奔騰如江
河湖泊一去不復(fù)返……
啊啊啊——究竟是誰將暴君修羅放進(jìn)來的!!!
◇
于會場紛亂的同時,一處暗巷……
一男一女對立相視,時間停止、氣氛凝結(jié)不再流動。
駱晶晶望著楚鈞天英俊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他瘦了。顴骨高了,下巴尖了,就連平日里的神采奕奕也少了些許。伸出微微顫抖的柔胰撫向他削瘦的臉龐,他之所以這般想必全是為了自己,心有點(diǎn)疼、眼睛有點(diǎn)刺痛、鼻子有點(diǎn)酸,想哭。
楚鈞天靜靜不動,直勾勾望進(jìn)她浮現(xiàn)霧氣的眼里,他的心又何嘗不疼最不想見的便是她的淚水,只想見她每天快快樂樂、幸幸福
福的活著。
當(dāng)即將碰觸到他臉時,駱晶晶臉色忽然一變,似被針扎般縮回手。不,她不該如此!這樣不對!
“啪”楚鈞天扣住她手腕阻止退縮,拉著她撫上自己的臉頰,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眼睛。
心一顫,駱晶晶輕輕瞇了下眸,眼中霧氣增多。
一手覆著她柔胰,一手環(huán)住她腰,楚鈞天將她攬入懷中,臉頰輕輕磨蹭她手心。
美顏微紅,駱晶晶下意識想抽回手。
楚鈞天覆緊,攬緊,以額頭貼上她的,動情的柔聲訴說愛語:“晶晶,我好想你……”
以前聽見此話駱晶晶會心花怒放,心兒“砰、砰”跳,但現(xiàn)下聽來除去淡淡的羞意外竟覺得別扭。他二人之間的感覺不再像從前那
般,似乎已不再心心相印,不曉得該用什么樣的言語回應(yīng),“楚大哥……”眼底掠過一絲猶豫與尷尬。
沒有忽略掉她細(xì)微的變化,楚鈞天的心向往谷底沉去一分,滿心不安的詢問:“你想我嗎”
“我……”駱晶晶語塞,該怎么說才好或許以前想過,但自從蒼狼表明心跡后便再也不曾。與其說不想,倒不說忘得干干凈凈。
臉漲紅,連她都覺得自己這點(diǎn)很可恥,有了“新人”忘記舊人。
楚鈞天不傻,從她反應(yīng)中多少也能猜出幾分。心縮痛,以往的他們親密無間,她幾時對自己生疏這般“如果……”吐出兩個字暫
頓,神情復(fù)雜的凝望著她。
“什么”駱晶晶試探性詢問,不曉得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如果,我要求你跟我走,你會答應(yīng)嗎”楚鈞天此問飽含期盼與奢望,渴望之心強(qiáng)烈到他自己都會覺得痛。
“不!我不走!”駱晶晶豁然推抵他胸膛離開他懷抱,仿佛他這樣問過后便會帶她離開一般。
楚鈞天面上與眼里的受傷很明顯,樣子甚至可以用可憐來形容。
意識到自己的態(tài)度忽然變得激烈,駱晶晶窘迫,連忙放軟聲調(diào)解釋,“對不起,楚大哥,我太激動了……”他根本不是那種會強(qiáng)迫
別人的人,她太過激。
楚鈞天身形微晃,她竟這般在乎蒼狼!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不會離開他,他需要我。”駱晶晶直視他眼睛,感情在蒼狼身上下的越來越多,就算真要走自己的心也不會同意。況且,她也
不想。
“我也需要你!!!”楚鈞天激動地上前一步,雙手握住她纖瘦的肩頭大聲嘶喊。
“楚大哥輕點(diǎn),好痛……”駱晶晶擰皺柳葉彎眉,肩頭的痛楚傳達(dá)四肢百駭。從未見過此般的他,心慌了。
“晶晶,難道4年的相處比不過1個多月的短暫時光嗎!”楚鈞天滿面受傷,心痛的無法言語,說出來的話顫抖不已。
一句話問住了駱晶晶,啞然。是啊,她與楚鈞天相處了整整四年,與蒼狼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但,她的心卻明確偏向蒼狼而非楚鈞天。
她望著自己無語,楚鈞天搖晃她肩膀喊道:“你回答我!我們的感情算什么!”
“我……我……”駱晶晶詞窮的厲害,干巴巴什么也回答不上來。什么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有自己!自己的心變了,再也不
可能放在楚鈞天身上。
“你回答我!!!”楚鈞天用力搖晃著她,紅了雙眼,英俊的臉孔布滿愁哀。
“對不起楚大哥,對不起……對不起……”無法回答,駱晶晶手掩唇哭了出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楚鈞天嘶吼,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你愛上蒼狼了對不對!”
聞言,駱晶晶淚水急涌,不想隱瞞,用力點(diǎn)頭。她的確是愛上了蒼狼,不曉得從幾時開始,感情日益加深。
“不——”豁然松開握住她雙肩的手,雙臂揮動,楚鈞天痛苦萬分,“你對我的愛呢!已經(jīng)沒有了嗎!”
“我不曉得還剩多少……”駱晶晶一邊哭一邊搖頭,眼里含盡歉意,心抖澀的緊。
一句話、一個眼神足以將楚鈞天的心扎得粉碎,好似玻璃般一片一片紛紛掉落,清脆的響聲扎得人渾身都痛!不曉得還剩多少……
也就是說對他的愛正在被蒼狼所取代,現(xiàn)下怕是取代的所剩無幾。
他痛心欲絕的模樣更讓駱晶晶絕得自己是個罪人,她感情的轉(zhuǎn)淡直接傷害了眼前這個一直疼愛呵護(hù)她的好男人。但,愛情這東西容
不得欺騙,是什么就是什么。
楚鈞天搖晃著身子慘然,四年的感情竟被一個多月的相處沖散的即將消去。此痛徹心扉的事情擱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突然,他重
新握住駱晶晶肩頭憤怒嘶吼:“你為什么會愛上蒼狼那個暴君!他一點(diǎn)也不憐香惜玉!他把你當(dāng)下人使喚!他殘忍、自私、嗜血、沒
人性、沒……”
“不許你這么說他!!!”駱晶晶受不了蒼狼受人詆毀,就算對象是他也不行。憤然用雙手推他胸膛,推開二人間的距離,激動地
尖聲吼道:“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只是脾氣暴躁而已,你所說的那些全都是武林謠傳!我跟他朝夕相處我
很清楚!他不是冷血動物,他同樣會為了手足受傷擔(dān)心害怕,有人死了他也會流淚頹廢!他有情有義有人性——”一串話說得她全身顫
抖,雙唇抖動異常。岳人柏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若非在乎怎可流淚!!!真是的情感豈是虛情假意能裝得出!
萬萬沒想到她對蒼狼下的感情已深刻到此般地步,楚鈞天受傷至極,錯愕的瞪著激動吼叫的她,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
有鐵青非常。
“楚大哥,武林謠傳不可信!任何事沒有用自己的雙眼與心去證實時都不要相信!相信只會蒙蔽自己眼睛與心!”駱晶晶吼到最后
全身顫成一團(tuán),用眼睛與心證實對與錯,這是蒼狼教會她的,若非赤蓮插進(jìn)一腳,她永遠(yuǎn)也不會明白。況且,有的事就算眼睛看到了也
未必是真!她太深有體會!
“不……不……”楚鈞天茫然的搖著頭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這讓他如何承受!如何承受!
望著難以接受的他,駱晶晶的心又痛又恨,淚水紛紛滾落。痛自己又一次傷害了他,恨自己水性楊花辜負(fù)他深烈的感情。“楚大哥
,對不起……對不起……”留下懺悔,她捂著嘴跑出了這條讓她失控傷人的暗巷。她對不起他,真的對不起!
楚鈞天整個人都傻了,瞪著她離去的方向不能回神。手捂心臟部位,心痛得就要窒息。第一次動情愛一個人,想不到竟如此痛徹心
扉!!!身形急劇搖晃,即將栽倒的身體被一雙滄桑有力的手臂接入懷中。
“天兒,放棄吧,你與晶晶沒有緣份……”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楚鶴將先前所發(fā)生的聽、看得一清二楚,老臉流露心疼、心痛,癡情
之人往往越會被重傷。
楚鈞天什么話也說不出,歪在父親懷里默默著的流下了噙在眼眶里多時的淚水。他覺得自己真可笑,太可笑了,四年的感情就這樣
化為了烏有……
第六十六章 迷幻險毒計
“祥運(yùn)客棧”……
無遙子悠哉悠哉獨(dú)坐在一層飲酒愜意,時不時的放入口中幾粒花生米。魔幻般的羊脂手指執(zhí)筷夾菜,舉杯飲。艷麗雙唇輕抿酒杯,
醇香酒液入喉下腹,潤澤唇瓣經(jīng)酒滋潤愈顯醉人誘惑,令人只用視線凝視已有迷醉之意。
偌大的客棧只有他與樓上那具挺尸,老板上菜后閃得無影無蹤不愿多呆。
一人獨(dú)享稍顯清冷,飲去杯中酒,長指拎起酒壺續(xù)斟,簡單隨意的動作他做起來迷人絕麗的足以屏息。天生尤物,時間美麗萬物的
公敵。
當(dāng)斟滿杯放下酒壺時,一道火大低吼傳入耳膜。
“放開我!”駱烈掙脫開路青攜制,狠狠瞪他一眼。爛人,每次都夾他腰,當(dāng)他是什么!
“呵呵,少堡主火氣真大~~~”路青順勢松臂,撣撣被他踹臟的衣服,目送他已具有一定威懾力的背影進(jìn)入客棧。
駱烈憤憤踩踏樓梯上樓,臨消失在拐角時不忘回瞪下方笑吟吟走進(jìn)之人。
他的怒氣路青全然不在意,落座于桌前,為自己倒上杯茶水解渴。
“噠、噠、噠”腳步急入,蒼狼不多時返回客棧。見無遙子、路青均吃吃喝喝,當(dāng)下便以為母子二人歸房。
直上樓。
唇角高翹,路青瞅著他猴兒急的背影暗暗發(fā)笑。夫人都沒回來,這么急有何用
“吱嘎”推開房門,蒼狼一臉欣喜,回身出口喚:“駱晶晶,快戴上簪……你在這里做什么!”本歡喜的面孔瞬間冰入極點(diǎn),只
因桌旁坐的并非鱉女。
赤蓮嬌羞一笑,緩緩起身朝他走去。
未見著想見的人蒼狼胸腔內(nèi)憋股悶氣,本想讓鱉女戴上簪子給自己看看如何,沒想到確是最不想見的人坐在房里!口氣差到極點(diǎn):
“別跟這兒造作忸怩,滾出去——”用力拉開房門,驅(qū)逐之意再明顯不過。
赤蓮款款走近,袖輕拂,一陣馨香揮之而出,直撲他口鼻。袖拂快之又快,讓人來不及眨眼的工夫已然形成。
蒼狼結(jié)結(jié)實實中招,頭暈?zāi)垦nD襲,高大身形晃上幾晃。
“小心!”赤蓮連忙上前攙扶,梅爾擰皺,面露擔(dān)憂。
甩頭,蒼狼下意識手撫額,眨眨睫毛睜開雙眼。“駱晶晶”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已不是赤蓮,而是想見之人。“過來,戴上玉簪讓我
看看!”笑容重新回歸俊容,快速閡上房門拉著她走向圓桌。
赤蓮唇邊泛起一抹陰冷算計,乖巧柔順的跟在他身后。
蒼狼打開首飾盒將其丟上桌,取出三枚玉簪在她發(fā)髻間掃視,一圈后一一插入右側(cè)兩根、左側(cè)一根,插罷挑起她下巴端詳欣賞。
赤蓮臉若桃花,含情脈脈望入他眼里。
蒼狼面上揚(yáng)起滿意之笑,鱉女配簡約大氣的碧玉簪再適合不過!!!
伸手撫向發(fā)簪,赤蓮面含羞澀偷偷掀起眼皮凝視著他,千嬌百媚的軟綿綿問道:“好看嗎”
“好看!漂亮極了!”蒼狼大贊,贊罷攬她入懷,霸氣說道:“我的眼光如何喜不喜歡”褪去殘暴犀利的鷹目深沉幽澤攝人心
魂。
他眼底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柔情使得赤蓮想放聲狂笑,傻缺男人,還不曉得自己懷里摟的并非真人!心下將他嘲笑鄙夷個遍,表面上
仍舊學(xué)著駱晶晶平日里的模樣有問有答。“喜歡,很漂亮!”邊說邊羞羞答答的垂下頭。
“哈哈哈哈——”蒼狼臭屁朗聲笑,他對自己的眼光一向不懷疑。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直勾勾望進(jìn)她欲閃還迎的眼里。
心下納悶怎地現(xiàn)下的她有點(diǎn)不一樣,說不上來哪里不同,總覺得好似比往日媚上三分,那欲閃還迎勾引的他全身燥熱、熱血沸騰。
“駱晶晶,你真美……”熱感增加,越看她羞羞答答的臉越覺得口干舌燥,就連說出來的話也不像自己會說的。
你真美……瘋了真是,這話他是怎么說出來的!
明知他現(xiàn)下有欲望的沖動,赤蓮還嫌不夠,偏偏火上澆油嫵媚妖嬈的慢慢閡起雙目,等待他有所行動。
哪受得如此赤裸裸的邀請,蒼狼眸色急速沉下,面部肌肉微抽,抽罷俯下頭準(zhǔn)確無誤的吻住了她的唇。
赤蓮那是相當(dāng)?shù)臒崆椋直郗h(huán)住他頸,將身子緊貼向他與之唇舌糾纏,膝蓋抬起,緩慢有節(jié)奏的摩擦他下體的欲望。
清亮的抽氣聲從四片緊膠的唇瓣中傳出,蒼狼臉色大變,手掌從她腰際下滑至臀部用力扣握,喉嚨中哽出一聲啞嘶。
嬌喘,赤蓮重心機(jī)的含住他舌尖吸吮,左手仍然勾著他頸,右手從頸處下滑,滑過胸膛、滑向他下身。放下退,取而代之用柔胰握住他蘇醒的欲望。
“嘖——”抽氣聲太過響亮,蒼狼豁然睜開雙眼瞪進(jìn)她迷離勾魂的眼里,欲望被她一握瞬間硬挺。
赤蓮將眼神變幻的羞、媚、漓、勾并存,四種變幻在駱晶晶的基礎(chǔ)上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勃發(fā)一柱擎天!
蒼狼欲離開她唇瓣,她卻不放,勾著他頸深入嬉鬧。
赤蓮隔著衣料放肆玩弄他硬挺,將之撩撥的充血脹大,手兒靈活的令人腦溢血險些暈厥!
欲火焚身,這便是蒼狼現(xiàn)下的強(qiáng)烈感受。受不了如此撩撥,粗厚一聲揪著她的衣領(lǐng)扔上床。雙目赤紅,迫不及待脫去衣服直撲壓下
。
赤蓮媚惑呻吟,在他身下扭動身體,每一次扭動都有意磨蹭他那個,可謂毒辣陰狠。
身下的“駱晶晶”比往日媚上三分,身子更軟、更香,淡雅的清香迷醉他的神經(jīng)與感官,這是他熟悉的味道!最喜歡!每每聞來總
能令他失控。“駱晶晶,你惹了大火!!!”嗓音粗嘎極厲,沙啞的調(diào)調(diào)好似磁鐵般扣人心魂。說罷,雙手揪住她胸襟撒扯開來,“嘶
啦”聲音干脆利落。
通常情況下駱晶晶被撕了衣服時都會用手臂遮擋一下胸前春光,但赤蓮卻沒有,大大方方讓人看。這一點(diǎn)令蒼狼有點(diǎn)疑惑,怎地不
正常的地方不止一處莫非一個人的羞澀程度也會因時間推移而改變濃眉鎖起,潛意識里覺得有什么不對。瞇起雙眼瞅著扭動的人兒
,是鱉女沒錯啊!
見他遲遲不肯行動,赤蓮唯恐計劃泡湯,所幸用雙腿夾纏住他的腰將他拉向自己。
蒼狼俯下身壓著她,鐵指捏住她下巴,粗啞的嗓音說道:“駱晶晶,你吃錯什么藥了”
聞言,赤蓮心里“咯噔”一下子,這才意識到不經(jīng)意間的情欲流露險些壞大事。她根本不曉得駱晶晶與他之間的床事如何進(jìn)行,看
他似有懷疑,所幸一裝到底。媚目微眨,睫毛半垂,臉蛋兒上迅速攀上兩朵艷麗云霞,羞窘難當(dāng)?shù)男⌒÷暯Y(jié)巴說道:“我、我以為你會
喜、喜歡我的主、主動……”語畢,雙手捂面故作沒臉見人。
蒼狼心中那點(diǎn)疑惑通通煙消云散,他在懷疑個什么勁,身下之人明明就是鱉女!拉下她的手,鷹目迸發(fā)灼熱高溫,嗓音嘎啞至極點(diǎn)
,“我喜歡你的主動!”說罷,不再有所遲疑,三下五除二將她剝精光,兩具赤裸之軀緊緊相對。
與此同時……
駱晶晶捂著嘴一路飛奔回“祥運(yùn)客棧”,跑回的她扶著棧門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早已浸濕臉龐、模煳視線,就連胸前衣物也被淚水
嘀嘀嗒嗒濕去大半。
離開楚鈞天非但沒減輕她的罪惡反而惡感加厲,喜“新”厭舊,水性楊花,自己真無恥!
“嗚……”扒抵門框嗚咽連連,單手下意識揪緊胸襟,越哭越覺得對不起楚鈞天、越流淚越覺得自己可恥。
門口那一縮一縮的哭泣身影引得無遙子、路青先后投來目光。無遙子只看不語,倒是路青用手指敲打著桌面朝外頭喊了聲:“夫人,堡主回來了,在房里。”
駱晶晶心下一驚,連忙止住眼淚與哭意,拼命用手抹淚拍臉,好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冷靜下來,免得暴君見了淚水又一肚子火不
高興。
待調(diào)整得差不多時才邁步走進(jìn)客棧,對無遙子、路青微微一笑,扶著欄桿上樓。
一蹬上頂樓便聞見陣陣急促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駱晶晶微怔,大腦走過一點(diǎn)空白。這陣空白還沒恢復(fù)有緊接這聽見粗吼,吼聲太
過熟悉,熟悉的令她臉色大變,手腳冰涼,呻吟與粗吼交織在一起就連傻子也曉得發(fā)生了什么。瞪著傳出聲音的那扇房門,雙腿好似自
己長意識般快速朝門走去。
立在門口,房內(nèi)動靜再清晰不過,男音正是蒼狼,那么女音呢!想到此的她嬌軀巨晃,慌忙用手扶住門板穩(wěn)定身形。自己沒在房
里,那么與蒼狼歡愛的女人不就是!全身血液頓停流動,蒼白的臉孔越顯脆弱透明。
“唿……唿……唿……”蒼狼雙手扣住赤蓮腰身有力抽送,每挺進(jìn)一次都能換來她愉悅的呻吟。甩擺黑絲,俊臉漲紅,滾滾情欲的
浪潮波波連起,直逼高峰。
“啊……啊……啊……”赤蓮淫蕩呻吟,雙腿夾緊他腰、手臂環(huán)緊他頸,一臉迷醉享受。
貫穿著自己的男人真棒,棒得沒話說!威勐的讓人醉仙欲死,他每一次撞擊都頂?shù)襟w內(nèi)深處,暈眩瘋狂的感覺從不間斷。駱晶晶真
是好福氣,美日都有這么棒的男人伺候著!
“啊啊……啊……”豁然張開情欲迷離的鳳眼,眼中迸射激喜,挺著胸、仰著頭、夾緊腿、扭擺起腰肢配合他的抽送令彼此更加瘋
狂。
門,無聲無息的推開了,駱晶晶慘白著臉孔一步步走入,像具行尸走肉般穿過圓桌拐向床榻。立在圓桌與床榻之間的位置,床上激
烈的歡愛毫無保留映入眼簾,看得真切、看得清楚,就連交合之處的淫靡聲響都刺耳的緊。
心在這一刻被一只巨棒拍入谷底摔得粉碎,渾身痛得難以言語。她為床上的男人傷了楚鈞天的心,而他呢,卻在這兒跟赤蓮鬼混交
合!
蒼狼被赤蓮纏得全無分身之力,絲毫沒注意到正主立在床前瞅著他們的茍且之事。
赤蓮甩開黑絲高亢吟叫,抱緊他健軀醉仙欲死,不經(jīng)意間的眼眸流轉(zhuǎn)瞥見床前的駱晶晶。登時,算計成功的奸狠于心中爆發(fā)。
享受蒼狼給予的快感同時也媚惑橫生的瞅著面色朝死灰發(fā)展的駱晶晶,拆散她與蒼狼,讓蒼狼也嘗嘗失去重要之人的心痛與悲泣!
“啊啊啊……”高亢的呻吟沖破喉嚨放蕩于室,蒼狼驟然加快的高速令他無心去瞧駱晶晶的慘臉,身子緊緊貼著他,腳指因急速攀
升的欲望蜷縮在一起,身子一陣陣痙攣,即將達(dá)到至高無上的頂點(diǎn)。
此情此景曾是她的專利,但現(xiàn)下卻被另一個女人搶奪享受,這讓駱晶晶情何以堪!身形大幅度搖晃踉蹌后退,“哐啷啷”撞上桌
制造出極大聲響。
眼看就要爬上高峰的二人被此響硬生生打斷,熾熱的身軀仿佛被人兜頭澆下一桶冰水。
蒼狼腥紅著雙目豁然轉(zhuǎn)頭看向聲源,這一看不要緊,登時火冒三丈嘶吼咆哮:“怎么又是你!讓你滾聽不懂嗎!!!”該死的
赤蓮,怎么又回來了!!!
沒錯,他將真正的駱晶晶與赤蓮?fù)耆嵉埂?/p>
“怎么又是你!讓你滾聽不懂嗎!!!”這句話在駱晶晶聽來無比刺耳,同時又暴出語病,他為何這么說!
未得到釋放的赤蓮難過的扭動軀體,蒼狼不動她索性自己擺弄腰肢吞吐他的碩大。
急喘一口大氣,蒼狼五官扭曲,面部肌肉一抽再抽,右臂撐床,左手扣緊她腰肢阻止扭動。沖著駱晶晶暴吼:“滾滾滾——”
駱晶晶倒抽口氣,扶住圓桌的手顫抖劇烈,該死的男人竟然這般沒人性的吼她!
“蒼狼……嗯……”赤蓮難過,蜷縮著腳指亢奮抖動,太想得到釋放。
見駱晶晶仍然定在桌前不動,蒼狼氣壞了,他正與鱉女換愛到最后時刻遭遇打斷,火大到極點(diǎn)。勐然從赤蓮體內(nèi)抽出碩大,從緊致
幽口退離,帶出一串黏膩銀液,歡愛的味道濃烈迷散。
齷齪之影穿刺駱晶晶眼球、扎刺她心靈,心抖成一團(tuán)就要支離破碎。
蒼狼跳下床兇狠逼近,一把掐住她脖子,雙目中迸射激烈殺意,手攥得相當(dāng)緊,就連頸骨受壓迫的“咯吱”聲都聽得清楚。
“唔——”駱晶晶立即被他掐著脖子提起,腳懸空,雙臂揮舞、雙手下意識扣住他鉗子般的鐵手。原來這就是窒息的滋味,真他奶
奶的痛苦!
赤蓮躺在床上一邊扭動一邊陰笑的瞅著憋得上不來氣的駱晶晶,心下大喜,比預(yù)想更厲。掐,用力掐,就這樣掐死對于自己來說最
重要的人!
駱晶晶凸瞪雙目,對蒼狼她是心痛、對赤蓮那是心恨,捕捉到床上之人陰險的笑容時大腦突然不在空白。她不能死!不能讓這個壞
女人得逞!想到此,拼命揮動手臂,將每一次揮動都扇向蒼狼的鼻子。
看似笨笨傻傻的她現(xiàn)下卻聰明的很,知曉自己身上的香味他最喜歡,故此利用這一點(diǎn)引起他的懷疑與手軟。
果然管用,只見蒼狼陰戾的面容剎那間轉(zhuǎn)變,驚恐萬分的松了手向后退去一步。眼前駱晶晶的臉孔竟然有過短暫扭變,由赤蓮轉(zhuǎn)回
本目,這令他驚愕萬分。
怕是自己眼花,拼命揉眼睛再看,果真是幻覺,眼前的明明就是赤蓮!
“你身上怎么會有駱晶晶的香味!”難以置信大聲質(zhì)問,這怎么可能,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樣,為什么!
這句話問得駱晶晶百感交集,心里像打翻油、鹽、醬、醋般大大的不是滋味,該死的男人還有臉問!!!
“我才是駱晶晶——”化痛心為力量、為憤怒,抄起桌上的茶壺照準(zhǔn)他驚愕的面容狠狠砸去,“砰”悶悶的肉響。
“吼——”蒼狼惱火萬分,一手捂腦門兒一手指床上的赤蓮跳腳嘶吼:“你不是!她才是!!!”
見駱晶晶又來攪局,赤蓮立即從床上下地抱住他手臂磨蹭,邊磨邊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說道:“蒼狼,就是她殺死了岳城主,殺了她為岳城
主報仇。”
此言一出駱晶晶眼底掠閃恨意,這女人真他媽不要臉!陰險狡詐到極點(diǎn)!不過,也虧得她自報兇機(jī),岳人柏當(dāng)真為她所殺!!!
蒼狼鷹瞳緊縮,暴戾充滿房間,未等他有何反應(yīng),門口便閃進(jìn)三道身影。
駱烈、路青、無遙子聞聲而來,一進(jìn)來便瞧見對質(zhì)之態(tài)。且蒼狼、赤蓮赤裸裸,駱晶晶一臉憤怒恨意。
轟——駱烈頭大了,喉頭一甜險些吐血,額頭青筋鼓動,臉色難看至極。
路青揚(yáng)挑眉梢,面露興奮,雙眼倒動直勾勾瞅著兩名裸人,哦呵呵,這情景太棒了!怎那有趣~~~堡主跟赤蓮,哦呵呵~~~
無遙子唇角上翹,一抹詭異陰森的笑容浮現(xiàn)于面,笑容讓人立即與炎之地獄聯(lián)想在一起。
駱烈瘋了似的上前,一腳朝赤蓮踹去,暴吼:“啊啊啊,賤女人我踹死你——”
見狀,蒼狼嚇壞了,立即隔開他的腿,抓狂,“小兔崽子你瘋了嗎,她是你娘!!!”媽的大不敬,連娘也踹!鱉女身子骨柔弱,若受了這一腳豈不吐血!!!
“媽的你給我看清楚,她才是我娘——”駱烈差點(diǎn)氣背過氣,一把扯過駱晶晶拍著她手臂可怖嘶嘯,而后又指著赤蓮,“她是赤蓮
!!!”
什么!
蒼狼凸瞪雙目,豁然看向身旁之人,捧著她的臉一看再看,看罷一拳頭捶上圓桌嘶吼連連。“你放屁!她是你娘!她是赤蓮!!!
”先指赤蓮,后指駱晶晶,他顫抖的相當(dāng)厲害。桌受重?fù)籼崆安饺胨劳觥?/p>
“你混蛋!!!你給我仔仔細(xì)細(xì)的往清楚了看!!!”駱晶晶忍無可忍,用還攥在手里的茶壺狠狠砸上他腦門兒。力氣之大碎了壺、傷了皮膚,鮮血頓時流淌。
“啊——”慘叫,蒼狼雙手一同捂額,殷紅鮮血順指縫留下,染紅手背。
見狀,赤蓮迅速離開,抄起衣裳快速穿套。計劃依舊沒有成功,全砸了!!!
頭上的痛楚令蒼狼大腦剎那間混沌,高大身形一晃再晃,踉踉蹌蹌險些摔地。甩頭甩頭,血水流進(jìn)眼睛,使他腥紅的雙目更加駭人
恐怖。
“你清楚了沒有!”駱晶晶渾身抖抖抖,美顏扭曲漲通紅,再不清楚她就撲上去咬到他清楚為止!!!
“駱晶晶!”蒼狼清醒叫對了人,視線后調(diào)瞅著看戲的無遙子、路青,再豁然右轉(zhuǎn)看向穿好衣裳面露兇相的赤蓮。“媽的,你對
我做了什么!”進(jìn)房那一刻的情景重現(xiàn)眼前,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聞見一陣馨香甜味。
赤蓮哪里還有柔弱可人脫俗美麗,只剩下一副蛇蝎面容,猙獰、怨恨,所有的計劃全都未起到想要的效果!“你是第一個擺脫我‘
迷幻之術(shù)’的人!”陰陰沉沉的吐出這幾個字后看向駱晶晶,怨恨濃烈強(qiáng)盛,“你可真有耐性,一而再、再而三與我的計劃背道而馳!
”若不是駱晶晶對蒼狼的信任,那么她的計劃早已達(dá)成,何需再多加設(shè)計陷害!
真相大白,駱晶晶手握拳壓緊胸口。她慶幸自己選擇相信蒼狼,否則到手的幸福就會被赤蓮這毒蝎女人毀之于旦!卑鄙無恥,竟用
此損招!
蒼狼全身冒火,赤裸的身子燃燒起旺盛飆悍的火焰,五臟六腑皆被氣得抖上加抖。目光緩緩從自己的裸體上調(diào)至赤蓮,他這副德行
用膝蓋想也曉得發(fā)生了何事。
面目瞬間扭曲難辨五官,閣空取物急幻“十環(huán)鋼刀”,“吼——”一聲震蕩九州的史無前例狂暴嘶吼,掄刀狂性大發(fā)噼下。這個女人,他今日一定要將之碎尸萬段!!!
赤蓮甩脫楚楚動人,鳳眼爆射凌厲,不是人的腥光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狀,蒼狼抄起中褲窮兇極惡的竄漏房頂提刀追了出去。殺殺殺——?dú)ⅰ?/p>
喝喝喝——駱晶晶嚇壞了,下意識抱住兒子,仰望漏頂。是人是鬼,赤蓮去哪兒了!
駭然,大大的駭然——
無遙子白光閃逝,路青躍縱從漏頂飛出直竄藍(lán)天。
“娘,快走——”駱烈扣住娘親顫抖的手腕,拉著快跑。
駱晶晶心臟“砰、砰、砰”跳動的劇烈慌亂,面色變得快之又快,跟上兒子的腳步,同他一起奔下樓。
第六十七章 血蝎遭陰懲
母子二人“咚、咚、咚”兔子似的跑下樓,外沖之心全因雙腳落下一層是嘎然而止。嘎然的得干脆、利落,沒有一丁點(diǎn)猶豫。
“啊啊啊——”二人扯著脖子放聲叫,同時伸出手指指著桌前落坐的三人,神情驚愕,震驚無比。
蒼狼用及其緩慢的速度雙掌扶桌站起,那俊臉黑得找不著鼻子、眼睛,嘴巴在哪兒。
周身燃放黑色火焰,火焰滾滾熾烈的仿佛要融化掉世間的一切。
因看不見五官,所以只能感覺到他面部在抽搐,至于抽的是什么位置無從得知。
離桌,一步一步壓迫性十足的朝母子二人處逼近。
駱晶晶驚得難以言語,手指著他從頭到腳。
他腦門上的傷呢怎么沒了!
他為何不是光著為何衣服穿的這般整齊!與起床時一模一樣,絲毫不見凌亂!
他他他!怎么會這樣!
駱烈嘴巴張成O型,兩只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當(dāng)彈珠射著玩。生父!生父!怎么會這樣!
駱晶晶渾身哆嗦成枯樹葉子,眼瞅著蒼狼狂怒至極的向自己走來而動彈不得,仿佛讓人施了定身法硬如石。大腦雪白一片,從震驚
中回不過神。
蒼狼一把攥住她下巴把她扯進(jìn)懷,恨恨的低吼于空氣中暴響:“拿茶壺打破我的頭!駱晶晶你真有種!待我宰了那陰辣的女人再回
來好好的收拾你!!!”吼罷,憤然甩開她勐烈轉(zhuǎn)身,一邊大步流星朝大門處走一邊幻出鋼刀,黑區(qū)區(qū)的身子暴漲烈焰燃燒!
雙手捂住心臟,駱晶晶的小心肝險些被他的竄天憤吼嚇得罷工衰竭。臉色蒼白,,瞪著他怒火飚燒的背影抖抖抖、顫顫顫。
“這是怎么回事!”相較于娘親的呆傻,駱烈反應(yīng)較快,一下子竄到桌前大拍桌子,莫名其妙搞得他滿頭都是霧水。
桌面受震蕩,桌上那灘反著光澤的“水池”濺起幾滴水花。水花飛天,飛上至高點(diǎn)停頓了極其短的時間疾速摔回,“啪”又濺起另
外幾滴。
“這是什么!”駱烈死盯著“水池”,“水池”出現(xiàn)的景象使之臉色難看到頂點(diǎn),扭曲之勢越來越厲。
“房間啊~~~少堡主難道看不出”路青眼里閃著皎潔之光,唇角 上翹的速度媲美觸電。
“我當(dāng)然知道是房間!!!”駱烈惱火的“砰、砰、砰”連拍桌,閃光一道道噼入腦海,噼得他胸膛起伏激烈。
駱晶晶“蹭、蹭、蹭”快步上前看兒子所指之處,看后險些一屁股坐地。忙用雙手扶桌,“水池”內(nèi)映照的不正是方才的“出事地
點(diǎn)”嗎!那間齷齪的房間!
“你們有到過三樓嗎!”勐然間母子二人異口同聲問出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一人瞪一個,母瞪青、子瞪遙。
無遙子笑得甜入心房,拎著小酒壺晃啊晃,晃出的液體準(zhǔn)確無誤進(jìn)入酒杯。
“噗——”路青一個沒忍住噴笑,噴完立即捂嘴,悶悶?zāi)l蔚纳ひ魪闹缚p中傳出,“去房里干什么,在這兒看也是一樣~~~”
“嗡”一下子,母子二人的頭通通大成地球,由地球縮向月球,再由月球向地球擴(kuò)充,來來回回令人搖曳亂晃。
無遙子、路青瞅著二人滑稽之姿差點(diǎn)沒從椅子上熘到桌子底下,嘴角這叫一個抽。
駱晶晶搖搖晃晃中腦子混沌的厲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駱烈在搖晃中揪住無遙子衣領(lǐng),口齒不清的問道:“你是不是!”話未說完整,只到此打住,心下已有底子。
沒見著無遙子有所動,卻已聞小狼崽的慘叫之音。“啊——”
駱烈捂住腦殼邊叫邊跳,頭頭頭,痛啊痛啊!
緩緩起身,無遙子抹抹被他揪皺的衣料,渾身無骨的拎著酒壺朝大門走去,時不時的歪頭灌進(jìn)一口醇酒入喉。
“其中玄機(jī)待堡主收拾了赤蓮再讓他自個兒解釋,嘿嘿~~~”路青丟下這句屁顛兒屁顛兒的追在無遙子身后看熱鬧,大野狼教訓(xùn)蛇蝎女人,呵呵,一定要看!不看都后悔~~~
母子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看罷以飛快之速沖出客棧。
蒼狼提著鋼刀憤怒步出,出來的他尋聲視線上調(diào),瞇著極細(xì)的一雙鷹目捕捉到赤蓮與自己的分影。
瞧瞧分影那副德性,除一件中褲外其余地方全光著,還有臉在天上飛來飛去與赤蓮打得熱火朝天!真他媽丟臉!丟死了他的臉!!!
瞅著分影那臭樣子就牙癢的厲害,趕緊噼了,免得將他高大威勐的形象踐踏的蕩然無存!!!
想到此震天憤吼,雙腳蹬地縱拔而起,雄壯身姿猶如一只巨鵬振翅高飛逼上青天。“喝啊——”力揮鋼刀噼向分影。
分影背后受襲從腰際被橫噼開來分成兩截,斷了的身軀剎那間化為幾縷煙消散的不留一點(diǎn)蹤跡。
正打得難舍難分,對手突逝嚇了赤蓮一跳,愕然瞪著由低至高竄起的蒼狼目瞪口呆。“你——”脫口而出尖銳的一個字音,猙獰的面孔愈漸無形。
怎么回事兩個蒼狼!幻影!
“赤蓮!老子今兒個要跟你新帳、舊賬一起算,不把你剁成肉醬難消我心頭之恨——”蒼狼瘋狂,被“水池”里所顯映的影像氣的
全無理性可言。
無形的臉孔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操刀招招斃命殺擊。跟她這蛇蝎女人歡愛,呀呀呸的呸死呸死!惡心到家!!!
赤蓮心中大凜,此時才曉得自己著了道!揮拂長如綢的水袖,連連接下飽含怒火燥戾的致命跟擊。
追出來的母子二人再次受驚,不為別的,只因赤蓮。她那身普通裝扮現(xiàn)下全走了樣,妖嬈邪惡的宛如妖精!
血紅的發(fā)、血紅的眼睛、血紅的眼影、血紅的嘴唇、血紅的耳環(huán)、血紅的衣衫,從頭到腳全是紅的!無一丁點(diǎn)雜色,色純的讓人膽
顫心驚!
這這這,這還是個人嗎!人類怎么可能妖邪成這般!
母子二人豁然將目光從她身上調(diào)至飲酒的無遙子,莫非,他真不是人!
無遙子半瞇著眼睛仰望高空斗做一團(tuán)的二人,纖美脖頸微揚(yáng),頭向后輕仰,晶瑩剔透的酒液準(zhǔn)確無誤灌入口,酒液落砸舌尖繼而積
水的聲音誘人舔唇瘋狂欲品。
駱晶晶看得癡了、醉了,這男人太美了、、、、、
“喝啊——喝啊——喝啊——”連吼三聲,伴隨力吼蒼狼閃電噼刀,功夫底子的雄厚此時盡顯無疑。速度快的真似閃電,一閃即逝
,隨后的攻擊緊湊不斷。
赤蓮大驚,人類竟可跟上她的速度!太駭人心!水袖抽甩阻隔他勐攻3的同時回?fù)魻幎贰?/p>
駱晶晶眼花瞭亂,平均一兩秒甩一次頭,她根本就看不清天空中哪個是蒼狼、哪個是赤蓮,二人速度早已脫離正常走向顛化。
“轟隆隆——轟隆隆——”爆破聲震耳欲聾,房屋遭殃坍塌,街道受創(chuàng)凹陷,沙塵肆揚(yáng),磚瓦四濺。
“喝啊——”蒼狼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這么憤怒過了,同時也很久很久沒這么放開了打過。
不是驕傲“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三匹狼”武功絕非世人能比,那不是正常人類所能擁有的境界,若說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除去非常人的他們來說,岳人柏的武功堪稱武林之最,無人能及!只可惜,翹了、、、、、、
“啪啪啪、稀啦啦,啪啪啪,稀啦啦”鋼刀掀起鋪在街道上的石磚,一塊塊呈巨浪勢涌向赤蓮,將她連番轟炸的精力高度集中。
有形有矩的石磚帶著厲浪朝自己無情掀來,赤蓮兩只水袖左右連抽。
“啪啪啪、砰砰砰”揮撞上一塊塊石磚將其力道十足的打落摔地碎成塊塊、沫沫,地面被砸出只只深坑。
無磚之處嚴(yán)重凹陷,有磚之處磚碎坑見。
嘖嘖嘖——
母子二人大抽氣,母比子抽得厲害。二人看不見誰是誰,只能瞧見“巨浪”與深坑,光看此已令人心臟緊緊懸至嗓子眼高居不下。
“喝啊——”鋼刀閃著急烈焰火,刀身一米多長,但刀鋒卻伸展出整整三倍,刀鋒狂肆的削去無辜屋頂,將斬下的朝赤蓮勁勐砸去。
刀削屋頂讓人有種用鏟子托入盤的強(qiáng)烈之感,像極了!
赤蓮大驚,忙力甩兩只水袖抵住房頂,水袖似具備魔法般無限伸長,“砰”抵住頂子。
蒼狼雙目嚴(yán)重充血,讓人著實擔(dān)心他會不會因此而血管爆裂從而失明。操刀加送內(nèi)力,將房頂無情逼壓。
赤蓮又豈吃素,猩紅之氣助水袖一臂之力。
“霹靂啪啦、喀嚓”陣陣刺聲于空氣中暴響,房頂受雙方壓力而面臨瓦解,碎沫沫比比皆掉,苦苦相撐。
駱晶晶真替房頂叫屈,好端端的扣在人家,現(xiàn)卻成為廝斗的犧牲品。
雙手握拳搓來搓去,雙方僵持使得蒼狼、赤蓮的身影由無轉(zhuǎn)有,滾滾浪潮托著他二人懸浮于空。
好緊張,太緊張,不曉得誰輸誰贏!
四只眼睛均迸射對彼此的無窮恨意,濃烈非常。通通咬牙切齒,后槽壓咬磨幾乎要碎。
較勁、較勁,僵持、僵持,隨世間推移,房頂越來越禁不住擠壓折騰,轟隆隆一聲“慘叫”支離破碎。于空中爆炸,濃煙驟起,將
視野混得一片灰蒙。
鏡頭放慢,濃煙好似蘑菇云一般從空中爆散沖擊向地面。
無遙子嫌煙灰太臟,隨意拂袖,柔和圣潔的白光將煙火化去消無,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還視野清晰明朗。
路青眉梢跟挑,斜視的目光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也就只有此般厲害的角色才能調(diào)教出傲人的蒼狼!
一只房頂沒了不要緊,街上房頂多的是,隨便削去一大把。
蒼狼暴君看中這一點(diǎn)頻頻轟炸,房頂似刀削面般盡情飛砸向赤蓮。
赤蓮整個人都讓他逼得瘋狂,好好打不行嗎非要動用數(shù)不勝數(shù)的房頂 讓她手忙腳亂、應(yīng)接不暇!卑鄙!無恥!下流!
“啊——啊——啊——”他們是打熱鬧打瘋狂了,卻苦了老百姓尖叫抱頭鼠竄。攢得比兔子快得多,跑得媲美火箭令人咋舌,這就
是生命垂危時人類所爆發(fā)出的極限潛能!
駱晶晶真是又緊張又頭痛,舒展搓在一起的雙拳改搓太陽穴,怎地兇斗逐漸演變走了味
駱烈嘴抽,額頭暴跳青筋。瞪著生父飛舞的身影氣得鼻子喘粗氣,趕緊一刀噼了那賤女人完事,折騰什么呢!
房頂削沒無妨,還有鋪地石磚,繼續(xù)、、、、、、
整整一條街全部遭殃,面目全非!
蒼狼好似全身都充滿力量不會疲憊,赤蓮不行,被他一會兒一只房頂、一會兒一潮石磚折磨得力氣大耗。
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奶奶的,他根本就是非人類,打這么久愣是連滴汗都不帶出的,更甭說氣喘!真不是人!!!
不能再多加浪費(fèi)時間,否則自己的體力會率先不支。想到此,只見她急抽水袖退身,凜冽眼神急轉(zhuǎn)陰妖,身形暴耀血紅之光。
此光令母子二人臉色劇變,她要干什么!這是門兒什么功夫!
路青張大清澈眼睛,好戲這才真正上演!仔細(xì)看,不能錯過!
無遙子此時已將壺中酒飲罷,白脂食指轉(zhuǎn)著壺把將酒壺甩向一旁摔地破碎,身形一晃,慢慢悠悠盤起雙腿平穩(wěn)升上空中。
“咚、咚”兩響,母子二人下巴掉地。乖乖,這老頭子咋越來越邪乎視線隨他上移,還飛上了空、、、、、、
氣流托著蒼狼懸浮,鷹目瞇得已看不見眼球,只見“直線”迸發(fā)陰戾,鋼刀自燃的火焰洶涌攀高。
赤蓮身形驟然起變,血紅之光好似核爆炸般沖擊開來,濃烈的刺眼。
“砰”刺眼紅光中奏起一聲大響,這聲響令人揪緊心。
血光沖擊持續(xù)了十幾秒,在揪心緊況下光褪,一只龐大蝎子赫然出現(xiàn)在視野范圍內(nèi)。
赤蓮是只蝎子!蝎子精!!!
這個結(jié)果大大的出乎人意料,駱晶晶腦子不轉(zhuǎn)了,張著嘴呆呆傻傻瞪著紅蝎,那癡呆的模樣就差流下口水配以靈動。
駱烈唿吸為之一秉,怨不得賤女人邪門兒,敢情是只蝎子精!世間原來真的存有妖精!
無遙子懸在半空,右手肘支著右膝蓋、右手托腮,左手指在左膝蓋上似乎有節(jié)奏、似無節(jié)奏的輕輕敲打。唇邊綻開一抹陰陰的邪惡
之笑,這只蝎子,他等很久了~~~
現(xiàn)出原形的赤蓮漂亮妖異的沒話說,全身血紅的絕色,血紅的妖邪、血紅的正宗,只用看得已可知曉它是多么的珍貴稀有!況且,
她全身顏色只有一種紅,紅得相當(dāng)均勻!
血蝎好似琵琶,全身表面都是高度幾丁質(zhì)的硬皮。長3米,高50厘米,身體分節(jié)明顯,由頭、胸部及腹組成。蝎尾高高翹起呈彎鉤
狀,尾刺乃重要部位,亦名毒刺、毒針、螫刺,尾刺由一個球形的底與一個尖而彎曲的鉤刺構(gòu)成。
赤蓮看來是豁出去了,現(xiàn)出原形便是最好的證明。
蒼狼鷹目從極細(xì)豁然瞪大,面色緊凜,一抹了然浮現(xiàn)于面。“果真是你!!!”丫的,這只蝎居然沒死!
“當(dāng)年的仇我現(xiàn)下就來報!”赤蓮扭動龐大身形,別看個頭兒大,相當(dāng)靈活,身體的每一部分好似單獨(dú)存活,絲毫不受大塊頭限制
。
此言一出撞擊了駱晶晶的心,他們七年前當(dāng)真認(rèn)識!
“蒼狼,受死吧——”赤蓮蝎身微揚(yáng),兩只鋒利無比的大鉗子殘忍的朝他刺去,內(nèi)心深處迸發(fā)的痛與恨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老子今兒就送你下黃泉跟你姐姐團(tuán)聚——”蒼狼眼中的憤恨剎那間提升數(shù)級,當(dāng)年往事歷歷在目。
二人同吼,同起勐攻,只聞“砰”巨響大震,地面劇烈搖晃好似地震來襲。
母子二人、路青站不穩(wěn),紛紛以手扶樹或拴馬石保持平衡。
濃煙迷霧再起,混沌非常。
人與妖,刀與鉗,殘暴與毒辣,誰才是最好的勝者心里沒底,相當(dāng)高懸。
額頭上滾冒著緊張熱汗,手心里滲涌揪心冷汗,熱與冷的極端溫度就要將她逼瘋,全身血液介與流與不流間痛苦萬分。
受不了如此難熬的分分秒秒,豁然將兒子攬進(jìn)懷抱緊,借此來消減一下自己的擔(dān)憂。
濃霧將戰(zhàn)斗場與外界阻隔,“砰、哐啷啷”鋼刀撞擊蝎鉗之音耳朵聽的到、眼睛看不到,惹得她揪心揪肺。
突然,一道瑩綠色的柱體從霧中噴射而去,筆直噴上房屋。“呲啦啦”融化之音立即奏響,房屋融去大半。
“喝——”路晶晶下意識悶喊了聲,腦中亮起無數(shù)只小燈泡,燈泡將腦海照如白晝,赤蓮在噴射毒液!!!
一道、兩道、三道,道道毒液越來越勐烈頻繁,房屋、地面遭殃徹底,“砰、哐啷啷,砰、哐啷啷”聲響從不間斷。
隨時間長久推移,駱晶晶覺得自己要瘋。放開兒子雙手揪發(fā)拉扯,窒息的氣氛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就在她已走至崩潰邊緣時,忽然,血柱從濃霧中噴射,好似禮花彈飛濺。
駱晶晶心臟險些跳停,腦中所想的便是血乃何人所流!
剛想完,只聞一道真真切切屬于女性的慘叫。伴隨慘叫,“砰”悶響,一只大鉗子從天而降,殷紅之血滴滴噠噠如同雨水紛落地面
沾濕成圈。
二次抱緊兒子,駱晶晶瞪圓雙目,蝎、蝎子的一只大鉗子!血是赤蓮的!并非蒼狼!心好似坐“云霄飛車”般上來下去,一會兒掏
空、一會兒歸回,惡心難受的要死。
“啊——啊——啊——”赤蓮的慘叫聽起來膽顫心驚,一波又是一波。
“砰、砰、砰”蝎鉗、蝎腳一個個往下掉,鮮血流得媲美漲潮嘩啦啦往地面砸濺起動態(tài)血柱,血柱看了就讓人血液沸騰,亢奮不已
。
母子二人、路青的眼睛時上時下瞅著蝎子肢體與血液,乖乖,真他奶奶夠殘忍的!分尸——
“啊——”最后一聲凄厲痛徹心扉的慘叫,赤蓮被砍得只剩下一個腦袋、一個身子的血軀從高處狠狠摔地。“砰”暴起塵揚(yáng),與空
中的濃霧一起混淆視線。
“吼——”蒼狼雙手握鋼刀金柄,大鵬展翅躍下,趨勢勐烈。照準(zhǔn)赤蓮腦殼,大有不將她噼成肉醬不罷休之意。
赤蓮已被砍得流血過多,趴摔在地動彈不得,眼中恨怨增生強(qiáng)烈,想她修煉300年的蝎子精竟打不過區(qū)區(qū)一名人類!丟人!沒臉!
將臉皮丟到滾滾洶濤去不復(fù)返。
駱晶晶閉上眼,已知曉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不敢看腦殼碎裂、腦漿四溢的情景,心抖。
赤蓮自知死期已至閉上雙眼,千筠一發(fā),刀刃離蝎頭還有1厘米時白光驟閃,將刀刃硬生生打偏直噼入地,“咯吧吧”坑深地裂。
赤蓮豁然張眼,噼震在身后方暴響,她還有意識,她的頭竟然無事!誰阻止了!
沒一擊噼死賤女,蒼狼飆瘋,沖著懸空的無遙子嘶裂怒吼:“你他媽要干什么!!!”媽的,竟在最后關(guān)頭阻止他殺妖!!!
無遙子指輕彈,柔和白光準(zhǔn)確無誤彈上他額門兒。
“啊——”慘叫比起赤蓮有過之而無不及,蒼狼扔刀,雙手捂額“蹬、蹬、蹬”向后急速倒退,足足退出去50多米才停。
大駭凜驚,如此輕輕一彈威力竟這般十足!
無遙子輕飄飄落地,緩緩走向失血過多無力抬起蝎頭的赤蓮。彎腰挑高她的頭,邪惡笑容攀上絕色面龐,嗓音酥筋麻骨,蝕咬人心
燥癢難耐。“想活命嗎”
赤蓮虛弱的觸動蝎嘴,用無比渴望的眼神瞅著他,很沒骨氣的服軟。“想、、、、、”與其死去倒不如賴活。
話音才落,蒼狼飆殺而回,一腳踩在她后背上吼道:“想個屁!老子要宰了你!!!”丫的,禍害他形象,禍害他與鱉女間的感情
,想活,門兒都沒有!拿下腳拔出入地鋼刀欲再噼。
無遙子用兩根手指輕捏他強(qiáng)有力的手腕,看似修長纖美的兩根卻將他捏得瞬間滾淌冷汗,手中刀也“哐啷啷”掉地。
“唔——”蒼狼痛唿,痛死了!
松開兩指,無遙子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你砍她這么多刀就算扯平,我要收她回山煉藥,豈能讓你殺了新鮮的藥引才能煉出上等佳
藥。”一開始說得很正經(jīng),說到最后陰邪笑容忽然抿開,給人以極端毛骨悚然烈感。
這兩個字一入赤蓮耳朵立即令她凸瞪雙目,勐然間全身都是力氣,奮力在地上滾動湊向刀刃欲自行了斷。煉藥,開什么玩笑!還不
如死了算了!!!
腳尖踢走鋼刀,無遙子拂袖,將她往后拂去幾分。二次拂袖,將碎了一地的肢體精準(zhǔn)接回她冒血的傷口。
“啊——”硬生生接回肢體的劇痛令赤蓮失聲尖喊,痛皺蝎臉。痛痛痛!痛痛痛!
駱晶晶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睜開,聽著叫聲越閉越緊。
七零八落的身子在無遙子的袖拂下竟復(fù)原的完好如初,讓人看不出一丁點(diǎn)曾經(jīng)分離過的痕跡。
赤蓮下意識扭扭龐大身軀,心下大喜,顧不得許多,為不成為煉藥活引撇開蝎腳立即逃跑。才將身子轉(zhuǎn)個圈跑出幾步便再也動彈不
得,回頭一看,只見無遙子媚笑著用腳尖踩住了她的尾巴。
“我不煉藥!放開我!放開我!”尾巴被踩放不了毒液,只得瘋狂扭動身子抗議。
她大身子就這么扭來扭去,無遙子單單一只腳便將其踩得死穩(wěn),讓她絲毫沒有掙脫的可能。
“我想‘要’你已經(jīng)很久了~~~”無遙子說得及其曖昧,曖昧中又蘊(yùn)涵強(qiáng)烈的折磨與摧殘。
“不——不——不——”赤蓮尖喊,拼命擺弄蝎頭,他臉上的笑容太恐怖,寧可死也不能落在他手里!!!
無遙子踩著她尾巴輕盈走上她的身,雙腿分開坐在她背上拍拍她硬硬的蝎殼,詭異笑道:“不要也得要,走,回山~~~”
赤蓮忽然不動了,停止一切掙扎、尖喊,眼神由驚恐轉(zhuǎn)為呆滯,好似機(jī)器人般按照指令行事。揚(yáng)起尖尖毒蝎尾,載著他乖乖前行。
透過指縫,駱晶晶將方才發(fā)生的看得清清楚楚。“咚”下巴掉地摔得生疼,詭異!詭異!
“呵呵呵呵~~~”無遙子騎在赤蓮背上酥音輕笑,笑聲讓人渾身寒毛根根窄豎。
蒼狼揉著手腕、駱晶晶半捂著眼睛,駱烈、路青雙臂抱肩,四人均瞅著雪白愜意的身影漸漸遠(yuǎn)行,詭異至極!!!
試想,一名絕色不知年齡是何的美男騎著只紅血絕色的蝎子熘熘噠噠,這場景、、、、、、
冷風(fēng)狂吹、、、、、、樹葉瑟瑟蕭落、、、、、、蝎尾,消失于視野、消失在盡頭、、、、、、
第六十八章 纏綿與復(fù)活
“進(jìn)去!”蒼狼陰著臉提著駱晶晶的脖領(lǐng)將她丟進(jìn)房,“砰”反手闔門,蘊(yùn)含怒氣,回身。
駱晶晶煞是緊張,雙手揪住胸襟向后退步,邊退邊結(jié)結(jié)巴巴顫抖著嗓音問道:“你、你要干什么”乖乖,瞧那張臉,真恐怖!
“干什么”蒼狼陰冷的嗓音將房內(nèi)一切凍上冰茬,軟靴踩踏地面“咯吱、咯吱”作響,“咔吧、咔吧”地裂、縫黑。
喝!驚心、急抽氣,意識到事態(tài)嚴(yán)重的駱晶晶“蹭、蹭、蹭”快退,唇邊扯出難看的干笑,“呵......呵......我......那個......”
“用茶壺打破我的頭,駱晶晶,你好大狗膽!”蒼狼咬牙切齒吐字,面露兇相、目露兇光,一個箭步上前將退縮的她扯進(jìn)懷禁錮。
“不要——”駱晶晶以為他要拿茶壺砸回,嚇得立即捂住頭。嗚嗚,她不要被砸,會很痛!會流血!
哼,現(xiàn)下知道怕了,怎的當(dāng)初砸人家時那么心狠手辣!
不恥她此種膽小行為,蒼狼唇邊泛起諷刺,壓根兒就沒想用茶壺砸。更為直接的將她攔腰夾起,直逼床榻。“我跟你沒完!”
身騰空移動,駱晶晶張開緊閉的眼睛張望,床榻映入視野這一刻掙扎好似八爪魚,急切拒絕。“我不要上床!你給我解釋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何穿戴整齊坐在一樓!”
她可不是傻子,若在此況下上了床,那么她必定明日都難下地半步!
“解釋個屁!我跟你沒完!”蒼狼理直氣壯大吼,大巴掌拍上她扭動的臀部。還是方才那句話,口氣堅定不移,沒得商量。
“啊嗚——”駱晶晶仰了下脖子,五官一皺,屁股好痛!
將她扔上床,蒼狼威勐高大的身軀直壓而下,將她壓得牢固,沒有一丁點(diǎn)逃離的縫隙。
“不不不!你先解釋!我不想不清不楚,你們?nèi)说降?.....唔——”話到此打住,駱晶晶瞠大雙目瞪著眼前這張大俊臉,氣得雙
手握拳錘他肩膀與后背。
爛人!爛人!又用強(qiáng)的!每次都這樣打斷她的話!
她打來打去太煩人,蒼狼索性扣住她手腕將其通通固定在頭頂上方。右手鉗住她下巴,以舌尖頂開她牙齒驅(qū)舌進(jìn)入。
“唔——”駱晶晶在他身下扭動,她想聽解釋,不清不楚的整個人都暈暈的不明白為何。
蒼狼被她扭的臉色發(fā)青,該死的女人,這么多次了都不長記性,難道就不曉得越扭越是能快速催起他的欲望嗎
扣牢她扭動的腰肢,右腿彎曲壓住她倒動的雙腿,含住她舌尖,讓其徹底發(fā)不出抵抗的聲音。
駱晶晶全身走電,顫栗連連,從頭到腳敏感的立即敗下陣來,光是含舌吸吮已令她招架不住。
是她太沒用還是他的技巧太好,魅力太大
她身子一軟蒼狼立即松去牽制,左臂支撐身體重量,吸取她口中甘露的同時右掌也攀上她高聳的胸脯。
這塊柔軟地帶太熟悉,罩上立即攻擊最脆弱的地方愛撫。
“嗯......”舒服的呻吟溢出唇瓣,駱晶晶閉緊雙目,胸微挺。
乳尖右下方最為敏感,經(jīng)他隔著衣料的愛撫立即挺立,在衣下綻放。
察覺出她的反應(yīng),蒼狼低啞的笑意通過嘴唇傳達(dá)給她。
“轟”駱晶晶面如火燒,眼睛閉得更緊,自己的反應(yīng)太迅速,難怪被他取笑。
隔著衣物揉搓她渾圓,蒼狼腰部上下移動摩擦她下面,欲火很快變從體內(nèi)燃燃升起,促使二人體溫一再攀高。
駱晶晶的雙手離開頭頂抓住他手臂,嗚嗚不清的聲音從唇縫中流瀉。
她可很明顯感受到他那個由正常轉(zhuǎn)為蘇醒,再由蘇醒變得硬挺勃起。
臉兒通紅,他反應(yīng)起的快,她也不亞于,下體被他磨蹭的漸漸濕漉瘙癢。
禁不住下體的“不舒服”,揪住他衣服,腰部下意識扭動。
“急毛!等著!”蒼狼抽離唇唇怒喝,鷹目沾上一片紅色,喝罷喘息著俯下頭堵住她哼哼嘰嘰的嘴。
臭鱉,急什么急,他還沒著急呢!
他的訓(xùn)斥令駱晶晶想一頭鉆進(jìn)地縫不出來,嗚嗚,不是她等不及,而是身體自行反應(yīng),不關(guān)她的事!
纏綿親吻,拉出一根一根瑩亮銀絲,銀絲泛著媚惑,唇舌相纏的聲音美妙動聽的醉人心扉。
蒼狼磨擦得自己欲火焚身,摩擦得駱晶晶一扭再扭,呻吟與粗喘從緊膠的唇中不斷溢出。
勐的離開她的唇,他低吼一聲粗暴又急切的撕裂她衣物。雪白胴體刺激眼球,刺激大腦神經(jīng),刺激著他那個一柱擎天。
“啊”嬌唿,駱晶晶反射性用手臂環(huán)住前胸,身體暴露在空氣中非但不覺得冷,反而燥熱的讓人心慌。
蒼狼眼瞇,從細(xì)細(xì)的直線中迸射出激狂采光,這才是他的女人!
由著她暫且遮羞,快速去除自身衣物。
駱晶晶瞠大泛起迷離水氣的雙眸,瞅著他閃電般脫光光。咋舌,這門“功夫”怎的越來越神速
扣住她手腕拉至身體兩側(cè),蒼狼壓下身吻上她的頸,在她頸處吮吻印痕。
“嗯......”駱晶晶半闔上瞠圓的雙眼,唇開啟,熱而不穩(wěn)的唿吸走向分化。
左手按著她腕,蒼狼騰出右手撫摸上她白嫩香軟的嬌軀,在嬌軀上點(diǎn)燃一簇緊接著一簇的熾熱火焰。
“嗯......啊......”駱晶晶哪受得起如此撩撥,唿吸為之一急,雙腳倒動蹬踹了幾下。
好熱!下體更癢了,癢得她好難受!
吻由頸滑至高聳,含住,蒼狼手掌沿她胸部滑過,愛撫平坦小腹,穿越“森林”直攻禁區(qū)入口,撫上入口時牙齒邪惡的咬住她乳尖突起咬磨輕拽。
“啊啊啊......”駱晶晶張大迷離眼眸,急湊相連的兩個動作將她一下子推向浪尖。臉酡紅,胸挺,腰部明顯扭動,下意識并攏雙腿。
蒼狼沒有分開她的腿,反而一邊啃咬她乳尖一邊撫摸揉搓入口,配以指尖撩撥小核,一波一波的刺激自然而然令她情不自禁的分腿無力抵擋。
“啊......嗯......啊......”面紅似血,駱晶晶又羞又感覺到陣陣快感,指甲抓住他健美的肌肉。
左乳如花綻放,蒼狼移唇轉(zhuǎn)攻右側(cè),愛撫她下身的手加大頻率與侵略步伐。氣息粗重,熱氣噴灑在她柔軟的瑩白上掀起情欲浪潮。
“啊啊......嗚......”駱晶晶哪受過此等熱烈刺激,一嗓子哭了出來,淚水沿眼角淌下流入發(fā)間。大腿根微微抖動,在他的侵略
下亦有黏液立生弄濕下體。
蒼狼忍著想立刻沖進(jìn)她身體的躁動耐著性子做歡愛前的準(zhǔn)備,吸取前幾次教訓(xùn),若不做足前戲到時痛苦的還是自己,因為鱉女才不
乖乖合作。
氣息越來越濃,噴出的氣體越來越熾熱,下身昂揚(yáng)腫脹得令他額頭滲出薄汗。
“蒼......狼......啊啊......我......嗚......”駱晶晶泣不成聲,手兒攀上他肩頭直起身子想跟他說話,卻沒有成功,被快感
沖擊的摔回床榻嗚咽難言。
吻住她的唇,蒼狼擰著濃黑的劍眉,手指好似帶有魔法般撩撥開她緊閉入口。
啊啊啊......駱晶晶在心里高吟,足瞪,大腿根顫抖連連。激動的拉扯他發(fā)絲,嗚嗚,她受不了!受不了了!太刺激了!
沒有吻完,蒼狼急不可待的離開她醉人的櫻唇,離開時拉出長長一根銀絲。“駱晶晶,你是個妖精!”
粗嘎的嗓音既富有磁性又充滿欲望焚燒,不再做什么所謂的該死前戲。將她腿分開至最大,拉著她環(huán)住自己,腰間一挺,直取禁地
。
“啊——”尖吟,駱晶晶躺在床上后仰身軀,只一下子下體便被填盈的很滿。張著淚汪汪迷迷離離的眼睛,急促的唿吸從口鼻噴出
。
瞅著身下自然流露出激情的她,蒼狼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那個又壯大了幾分,火熱緊致的包裹令他粗吼。她仿佛就為他而生一般,將
他包裹的恰到好處!逼得他激狂!
“啊......啊......啊......”腰部凌空落床,駱晶晶一邊承受他的索求一邊慌忙伸臂勾住他頸,感覺自己就像塊浮木隨波逐流,
若不攀個什么便會消逝。
右手撐床,蒼狼用左手扣住她后腦,忘情的吻著她的眉、眼、鼻、唇,印吻她眼角,吻去那一滴滴熱浪因子。
“嗚嗚......嗯嗯......嗯嗯......”駱晶晶的呻吟被他用唇堵住。悶在嘴里形成不清不楚的嗚咽。奇妙的是,嗚咽比呻吟更讓人血脈膨脹,失控的尋找方向。
眉擰鎖,蒼狼暫且離開她的唇,激動的托住她兩片臀瓣站起。
“啊!”駱晶晶嚇了一大跳,身子由躺床變成凌空,視野平持快速高升。“不要!不要!會掉下去!”他怎么做著做著還站起來了
!
“閉嘴!我沒你那么廢物!”蒼狼欲火焚身,紅通通的雙眼連射欲焰。高大身軀站在床上繼續(xù)運(yùn)動,腰部隨抽送一挺一撅。
“啊——”高亢呻吟,現(xiàn)下的情況不允許駱晶晶多想,只得抱緊他的頭。
好害怕,怕掉下床去!但是,但是又好刺激,比躺在床上要刺激的多!他每一次頂動都能送至幽徑深處。
“唿......唿......唿......”
“啊......啊......啊......”
一個急切粗喘,一個急促嬌吟,兩具赤軀攀纏的火熱激烈。
“吼——”蒼狼一聲激亢的嘶吼,抱著她沖向床頭墻壁。“砰”雙雙撞上。
“唔......”悶哼,駱晶晶皺起五官,背部好痛!
抬起她雙腿,蒼狼曉得自己失控,在她身體里舒服的不得了,怎么都要不夠。“駱晶晶,你是個妖精!”重復(fù)先前的話,現(xiàn)下的情
況他也只能這么形容,因為大腦已經(jīng)不轉(zhuǎn),混沌非常。
“嗚......”駱晶晶摟緊他脖子,什么妖精,她不是!她只不過自然流露罷了,唔......
“啊......啊......啊......”運(yùn)動太激烈,導(dǎo)致她慌亂的一手勾他頸,一手攀上墻抓撓。指甲抓磨之音心跳加速,氣血涌沖腦門
兒。
“吼——”蒼狼仰頭吼,快速撞擊她身體,淫靡的聲音此起彼伏。
“啊......啊......啊......”駱晶晶撓完墻收回手臂改抓他后背,在他背上抓下一道又一道亢奮的紅痕。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妖精!妖精!妖精!”蒼狼嘎音吼叫,一口咬住她彈跳的柔軟,腰間有力抽送,速度驟然加快。
急劇的沖撞令駱晶晶呻吟的破碎,哭泣與呻吟交織在一起將彼此推上至高無上的頂點(diǎn)。他的勇勐令她暈眩,令她仿佛置身汪洋大海
般波瀾壯闊!
糾纏!糾纏!撞擊!撞擊!淫靡!淫靡!
“啊......啊......啊......”
“唿......唿......唿......”
激戰(zhàn)、久戰(zhàn),隨著攀上巔峰的高亢之音,熱液噴射,膠纏的兩具裸軀順墻壁癱軟滑下,雙雙跌倒在床上急促喘息。
歡愛的味道將房間充斥著極滿,濃濃的、烈烈的。
駱晶晶仍然抓著他肌肉,死男人太勐、太野,撞擊的她找不著東南西北。體內(nèi)被他填充得很滿很滿,液體與他軟下的碩大在內(nèi)棲息
。
蒼狼趴在她身上喘喘喘,這場“戰(zhàn)爭”打的,太激烈了!累死人!
喘息、喘息,調(diào)整了半晌才將彼此唿吸捋的不再那么急促紊亂。
“廢物,你給我聽好了,我這東西只有對象是你時才硬得起來!除你之外我誰也不要!”蒼狼大聲宣言,將內(nèi)心想法明朗表達(dá),眼
睛與表情均十分堅定。
“你、你、你,你太可惡了!”駱晶晶錘他胸膛,羞得抬不起頭。迅速抽回手,哪有人用這種方式宣言,丟不丟人!
蒼狼不吭聲,定定的瞅著她,面部肌肉一抽再抽,真想敲開她那顆白癡腦袋看看里頭裝的是什么,竟會以為他與別的女人茍合,呸
——
他過熾的視線令駱晶晶無地自容,羞愧難當(dāng)?shù)奶痤^,漲紅臉蛋兒不好意思的繼續(xù)發(fā)問:“那......赤蓮呢”
聞言,蒼狼的火立即不打一處來,豁然坐起一拳砸床,將床榻震得“吱嘎、吱嘎”哭叫。
駱晶晶隨起,小手覆上他大掌,歪頭望著他微低的頭小聲詢問:“七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蒼狼豁然抬起頭瞪著她,嚇得她小心臟險些跳停。“怎、怎么了”嗓音微顫,怕怕。
“那混蛋女人......”繼續(xù)將始末原由講述。
七年前的盛夏,蒼狼與路青進(jìn)入一處山洞泡清泉水,路青率先除衣泡入,蒼狼隨后。
兩只蝎子當(dāng)時也在,此洞寂靜清幽,二蝎聚精會神憋著最后一口氣欲突破300年第一次蝎劫。
洞內(nèi)光線昏暗,蒼狼沒注意腳下有何,光腳朝清泉池走去。偏偏好死不死踢著正憋氣突劫的蝎子,結(jié)果左腳一個、右腳一個將她們
通通踢進(jìn)水里,待聽見水聲為時已晚。
兩只蝎子憤怒,從小蝎變回本形態(tài)與蒼狼拼命,在最后關(guān)頭被人一腳踢入水,這口氣太他媽窩囊憋屈了!
兩只蝎子一黑一紅,黑蓮為姐,赤蓮乃妹,因元?dú)獯髠蚀瞬粩成n狼、路青同攻,黑蓮當(dāng)場被蒼狼砍死。
赤蓮攻擊路青,為救,蒼狼砍掉她尾巴,并在她蝎腿上咬了一口。借機(jī),路青抽掉她另一條腿。
重傷的赤蓮拼命逃竄才保住性命,臨走時慌忙送記毒液給二人,索性二人身手敏捷未傷分毫。
但,蒼狼傻貨憤怒咬蝎,從而中毒不醒人事,后經(jīng)路青救治轉(zhuǎn)危為安。
駱晶晶完全懂了赤蓮為何對蒼狼恨之入骨,阻劫、殺姐之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赤蓮千方百計拆散她與蒼狼不過是想讓他也嘗嘗
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真相通通大白,心中的疑團(tuán)煙消云散,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這就是為何赤蓮肩上會有牙印,為何路青會無緣無故被巨石砸至重傷的原因。說到底,還是為了報仇!只是對他的仇恨不比蒼狼來
的多!
聽罷的她望著蒼狼久久無語,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蒼狼從床尾抓過脫衣服時掉下來的首飾盒扔進(jìn)她懷里,沒好氣的悶悶說道:“我怎么可能把為你拍的簪子給別人戴!”
捧著首飾盒打開,駱晶晶捂住嘴哭了,淚流滿面。三根碧玉簪躺在盒內(nèi)散發(fā)著好看的瑩綠幽光,這是屬于她的簪子!
“蒼狼——”忘情的撲進(jìn)他懷里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再道歉,她真該死!錯的一塌煳涂!錯
的離譜!
摟著她,蒼狼五官微微扭曲,撇撇嘴無聲蠕動嘴唇,從嘴型來看罵的是四個字:廢物!臭鱉!
哼,有了誤會一定要解釋清楚。否則,痛苦的就是兩個人!他算是徹底的懂了,尤其對象還是懷里這只笨得要死的廢物鱉!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駱晶晶哭,把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抹,心有愧、愛根深。這個男人太光明磊落了!
“嗚嗚......”
經(jīng)過休整,第三日......
蒼狼為岳人柏凈身,換上他最愛的潔白衣衫,抱他躺入棺材,趕著馬車回返“月城”。
從抱他入棺那刻起他的心情就很沉重,現(xiàn)離開“紅城”沉重感尤烈。
“月城”......他該如何向“月城”的百姓交待城主已死,“月城”的將來......
嘴唇緊抿,心下嘆一口重氣,握住馬韁繩的手攥緊,緊得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駱晶晶不忍心見他這般,覆上他手背,擔(dān)憂揪心的輕聲喚:“蒼狼......”沒人能真正體會他此時此刻確切的心情。
蒼狼什么也沒說,抬起頭目視前方,鷹目瞇成一條細(xì)細(xì)的直線。
路青未見愁容,笑如春風(fēng)的騎在棗紅馬上開始,后頭跟著“火煉”。
駱烈獨(dú)自坐在寬敞的馬車內(nèi)“陪”著棺材里的岳人柏,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來時人多,回時卻這般冷清,少了岳人柏的幽默與淫笑,仿佛連大地都缺了一角,極不舒服。
目光落放在黑黑的棺材上靜靜相望,漆黑的色澤透著陰森可怖,不止色陰,還從內(nèi)部傳出陣陣“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聲響。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聲響
豁然張大雙目勐彈起身,與此同時,聽見怪音的蒼狼、駱晶晶也迅速扭頭,就連前方的路青也回望一探究竟。
“棺材里頭有動靜!”駱烈指著陰森森的棺材大叫一聲。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聲音再起,好似是什么東西在內(nèi)敲打。
蒼狼眸色緊凜,施力勒停馬車,兩只眼睛緊緊盯著棺材,那里頭裝著的只有岳人柏!
駱晶晶嚇得臉都綠了,揪著他衣服往他懷里鉆。
駱烈飛快的離開棺材朝爹娘靠去,搞什么搞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敲聲先后共響五遍,緊接著只聞“砰”一聲巨響,棺材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四分五裂。裂的不止棺身,馬車都被炸得破破爛爛,木
板子朝四個方向沖飛。
岳人柏踩著棺材底站了起來,拍拍手、吹吹土,好聽的桑音于空奏響,“嘖嘖,死后僵硬化真厲害~~~”一邊說一邊轉(zhuǎn)轉(zhuǎn)脖子,伸
展伸展四肢。
四人皆驚,呆若木雞,張著嘴瞪,由駱晶晶叫出凄厲之音。“啊啊啊!你是人是鬼”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嗎
聞言,岳人柏停止伸展四肢,唇角勾翹,淫笑浮現(xiàn)于面,色迷迷的踩著棺材底朝她走去。
“哇!你別過!你別過來!”駱晶晶怕死了,將臉埋進(jìn)蒼狼懷里,渾身抖抖抖。
駱烈大大用力翻白眼,如此真實的淫笑絕對是真,大白天不可能撞鬼,所以......
蒼狼雙目迸射激烈狂喜,輕推開懷里的駱晶晶一拳頭揍上岳人柏,“砰”肉擊生結(jié)結(jié)實實。
“哎喲——”岳人柏慘叫,身子踉蹌著向后仰去。
蒼狼抓住他胳膊將他扯近自己,右手揪住他衣領(lǐng),又是激動,又是驚喜,又是憤怒的吼叫:“你他媽怎么回事給我說清楚!”
左手捂耳,右手撫胸,岳人柏好似 受了委屈的小娘們兒般擠出幾滴眼淚,朝他眨著淚濕的桃花眼委屈的裝腔作勢道:“大野狼你
好兇......我下巴好痛......我好怕......唔——”裝到此打住,只因腹部受鐵拳攻擊。
“少他媽給我廢話,說!” 蒼狼火大的扁人,眼、鼻、口均噴火。
“唔......我說......我說......”岳人柏皺著眉頭哼哼,暴君,下手真重!
當(dāng)下,將死而復(fù)生解說。
死的當(dāng)日深夜無遙子便救活了岳人柏,本來岳人柏自那時就能活了,但他偏偏色迷迷的非禮了無遙子的羊脂漂亮長手指,故此,才
又多翹了幾日,今時才醒......
聽罷,蒼狼整個人都?xì)庹耍﹂_他抽瘋似的在破車板上蹦跶,便蹦邊指天哇呀呀破口大罵:“老頭子你混蛋——你不是人——你
可惡之極——說什么救不活,你他媽又耍我!又耍我——”
氣得險些吐血,白為岳人柏這只死不了的種馬流眼淚,傷心難過了!
駱烈心里的不舒服通通化空,唇角不由自主上翹。
“小狼崽~~~”岳人柏淫笑著摸上他臉蛋兒。
“滾,別碰我!”駱烈怒斥,拍開他的手,瞪。
不以為意,岳人柏偷瞟一眼指天大罵的蒼狼,淫笑加大,轉(zhuǎn)而摸向駱晶晶。
見狀,駱烈不客氣的一腳踹上他腿骨,提高嗓門吼道:“別碰我娘!”
“哎喲——”這聲慘叫比先前的大,一屁股坐在板車上捂腿痛皺五官。他才剛“睡醒”,再踹狠點(diǎn)又得掛。
路青收起驚愕,岳人柏死而復(fù)生,升級為詐尸種馬。
目光于空中交匯,岳人柏朝他用著電力十足的桃花眼,那眼神仿佛在幽幽的訴說:我沒死,你失望嗎
坐在馬上的路青似笑非笑,不回以他任何回答性的眼神。
“王八蛋——不要臉——卑鄙——無恥——”蒼狼蹦跶躁動,罵著罵著腳下的車板禁受不住勐烈重跺從而慘叫一聲瓦解。
岳人柏一屁股坐地,一會兒揉屁股,一會兒揉腿,可忙了。
下了地的蒼狼仍叫罵不停,這次師傅是把他氣慘了。
駱晶晶從撞鬼的驚愕中回神,鬧了半天岳人柏根本就沒死!瞅瞅坐地痛哼之人,再瞅瞅罵罵咧咧者,雙手按揉太陽穴,頭痛得厲害
......
破口大罵至喘不上氣時蒼狼才停,手撐膝蓋大口大口喘氣,吊著眼睛瞪青天。王八蛋!王八羔子!
就在他嘴上罵不動心里繼續(xù)時,一道酥音麻骨的低笑于空氣中輕響:“呵呵~~~”
聞笑,幾人均心下一驚,迅速轉(zhuǎn)頭朝四面八方尋找。但,目光所觸及的只有空氣與景物,根本無人!
額均滾汗,為何無遙子的笑聲這般清晰
幻覺!一定是幻覺!
當(dāng)他們安慰自己時酥音二次奏響,“呵呵~~~”
一陣微風(fēng)拂過,拂過幾人耳朵,帶來令人極限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風(fēng)過,消失無蹤。
“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九章爭子與露宿
馬車散架,五個人,兩匹馬,很明顯誰與誰乘。
一家三口走在前頭,蒼狼左手勒馬韁繩,右臂環(huán)著母子二人,“火煉”熘噠前行。
駱晶晶靠著他溫暖的懷抱,手兒纏著他鐵臂。用過午膳有些困意,明眸闔掩。在他懷里很舒服、很踏實,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她只需
做只“樹袋熊”就好,因若有事他定一馬當(dāng)先解決,將她與兒子保護(hù)的好好的。
她有溫暖懷抱依靠,駱烈則靠著她,透過她間接靠進(jìn)生父懷里。唇角始終提翹,五年來一直盼爹在身旁享受爹娘雙存的快樂,現(xiàn)下
終如愿以償,怎能不快有爹的日子真好~~~
“嗯……”駱晶晶在似睡非睡間輕聲嚶嚀,動動頭,用后腦勺磨蹭蒼狼結(jié)識的胸膛。
懶洋洋瞇著雙目的蒼狼張大些眼睛,松開圈住身前二人的手臂挑起她下巴仰沖自己。
“嗯”駱晶晶不解,眨著長長卷卷的睫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似笑非笑的嘴角。
蒼狼俊臉緩緩壓下,近到與她鼻尖相抵,低沉沙啞的嗓音響于耳畔:“用不用我?guī)湍闾崽嵘瘛鼻扑桓睉胸垉鹤藨B(tài),好似隨時都
會睡著。
駱晶晶怔,不清不楚的腦瓜未及時了解話中之意。眨眨眼睛,提神
倒是駱烈迅速離開了她懷抱,翻翻白眼捂住耳朵,不想聽接下來極有可能制造出的聲音。
唇邊泛起一抹邪惡貪婪的笑容,蒼狼在她傻乎乎的注視下低頭吻住了她微啟的櫻唇。
駱晶晶當(dāng)下困意全消,瞬間張大眼眸,不敢發(fā)出抵抗聲音,雙手推抵他胸膛。老天,怎么在馬背上就吻她她前頭可還有兒子在!
松馬韁繩,蒼狼抓住她手腕握在掌心,右手鉗住她下巴探入深吻。想做就做,不管白天、黑夜,再說了,兒子又不是外人,直接無
視。
駱晶晶軟綿綿偎在他懷里,忍住想呻吟的沖動,香舌羞澀的與他打鬧嬉戲,氣息稍顯急促,臉蛋兒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向高處攀升。
“火煉”駝著三人緩慢前行,識趣的未曾行快,以便于主子與夫人親吻。馬眼目不斜視,馬耳一動一動,似有驅(qū)音之嫌。
吻得鱉女漲紅臉上不來氣時蒼狼才意猶未盡的放了她,以舌尖沿她紅腫唇瓣勾舔,煽情魅惑的沙啞著嗓音說道:“駱晶晶,你真甜
,讓我怎么也吻不夠……”
此言一出駱晶晶還沒怎么著,駱烈率先喉頭一哽,緊接著發(fā)出讓人想爆打他一頓的聲音:“惡~~~”真他奶奶酸!真他奶奶冷!真
他奶奶肉麻!!!
蒼狼臉綠,松開鉗制駱晶晶的手敲上他的頭,繃著嗓音惱火怒罵:“小兔崽子,你找死是怎么著!”奶奶的,竟敢嫌他惡心!雖
然說他也覺得起雞皮疙瘩吧,但,想說的話還是要說!
“唔——”駱烈嚴(yán)重頭疼,抱著腦袋痛趴在“火煉”脖子上。五官全皺,心下大罵老王八不會敲輕點(diǎn)嗎,痛死他了!
駱晶晶揪著蒼狼的衣服埋起臉,死男人真是,怎說出如此肉麻之語!以前此話他根本不會說,轉(zhuǎn)性了!轉(zhuǎn)性了!他真是轉(zhuǎn)性了!
蒼狼敲完駱烈的頭再用鐵指敲他后背,邊敲邊火大的訓(xùn)斥:“大人的事你少摻和,閉好你的嘴!”
聞言,駱烈腦中頓時亮起一只200瓦大燈泡,忍痛微直起身語出驚人的說道:“再生個妹妹我就不摻和!”
“烈兒!”駱晶晶登時驚叫,難以置信的抬起駝紅的臉瞪著兒子背影,面頰似火燒,一顆小心臟“撲嗵、撲嗵”跳的快速。
“再生個妹妹給我,不要弟弟!”駱烈揉著后背重復(fù),特地在最后四個字上加重語氣強(qiáng)調(diào)。家里有他這個未來的頂梁柱已夠,再來
個妹妹就好,他能照顧,而爹娘只需顧好自己。
“你你你、你別亂說!”駱晶晶氣急敗壞羞窘難當(dāng)?shù)膶⑹掷@至前頭捂住他嘴,臭小子,人小鬼大,欠揍!
蒼狼揪著母子二人的小動作慢慢的瞇起眼睛,再生個女娃娃,嘖,是個不錯的選擇。小兔崽子是在藥丸的情況下催生的,那么正常
生育他的孩子會是什么樣摸下巴思索,嘖嘖,這個提議好!不錯!想到此的他勾駱晶晶入懷,獸性張口咬住她耳垂廝磨,“駱晶晶,生個娃娃出來玩兒。”
“你別跟著起哄!”駱晶晶一拳頭捶在他手背上,紅著臉回首瞪,“孩子是用來養(yǎng)的,不能玩兒!”聽聽他說的,還玩玩兒,就是
真生了也得讓他給玩兒死!
“無所謂,甭管是養(yǎng)是玩你給我生個出來。”蒼狼撇撇嘴,手指頭舒動幾下,手背一點(diǎn)也不疼,反而瘙癢。
“你以為生孩子像做膳那么容易說生就生!”駱晶晶被他不正經(jīng)的口氣險些氣歪鼻子,瞧他那副三分鐘熱度的德行。
“有何難,想生就生。”蒼狼劍眉高挑,憑他的威勐怎不可能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了令駱晶晶當(dāng)下氣結(jié),嗓門兒也不由自主提高,一邊戳他胸肌一邊羞氣罵道:“你還有臉說,一個多月來咱們
幾乎天天都那個啥啥,我肚子怎沒動靜還想生就生,簡直就是胡扯!分明是你有病不行!”
蒼狼的表情活似見鬼,用身體哪個器官想也料不到她會說出如此有損男性尊嚴(yán)的話來,當(dāng)下氣得差點(diǎn)吐血昏厥。“媽的你敢說我有
病!”渾身剎那間氣如風(fēng)斗,屈辱性十足的暴吼震天動地。
“難道不是嗎”駱晶晶回嘴,用一種“你有病”的眼光看他。做的時候生勐有力讓人醉仙欲死,怎地真論實際就像撒了氣的皮球
,沒用!
蒼狼在馬背上抓了狂,雙腳踩馬蹬子一踹一踹,氣死他!氣死他!“我沒病!我健康的很!我每次都能把你頂?shù)目簥^尖叫!!!”
轟——駱晶晶窘迫的面似殷血,“你——你——”不要臉的死男人,這種話虧他也說得出!而且還吼這么大聲,恐怕別人聽不見!
“你不要臉——你你你你有病——”她也被氣死了!氣死了!
“放屁!是你有病才對!瞧你這副瘦不啦磯的身子骨兒,一看就不能生!”蒼狼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看不起之色濃郁,他的男性尊
嚴(yán)豈容侮辱小看。
換駱晶晶抓狂,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垂首瞅著自己身子,瞅罷抬起頭憤怒的瞪著他,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砸,邊砸邊罵:“我沒病
!你有病!我能生!我能生!”奶奶的,若不能兒子是怎么出來的!侮辱她身為女性的資格。
“能生你肚子怎沒反應(yīng)!”蒼狼扣住她手腕,額頭青筋暴凸,一鼓再鼓,惡狠狠瞪著她,仿佛她在狡辯一般。
“生孩子是靠男人!在你那兒出了問題!”駱晶晶讓他給氣傻了,嗓門兒越來越大,沒見過這么氣人的男人,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
命!
“你有問題!你身子骨不行!”就是打死蒼狼,他也不承認(rèn)是自己出了毛病,因為這根本不可能!他有多勐鱉女最清楚不過,現(xiàn)下
竟說他那個不行制造不出孩子!氣死!氣死!心肝肺巨顫。
“我行!我行!你不行!”駱晶晶漲紅美顏,明眸瞪得熘圓,兩邊的腮幫子像只小青蛙鼓來鼓去。
“放屁!你不行!”蒼狼壓根兒就聽不進(jìn)去她說的話,少狡辯,問題絕對出在她那兒。
“你不行!”
“你不行!”
“你不行!”
駱烈徹底趴在“火煉”脖子上不起來,白眼大翻、口吐白沫,被爹娘給氣的……人家爹娘相親相愛,他家爹娘吵吵合合,一次比一
次飆悍……
“你不……唔——”駱晶晶注定每次都是失敗的那一個,又一次帶著滿腔憤怒醉倒在蒼狼懷里……
前頭吵吵鬧鬧的激景絲毫未影響岳人柏,他與路青同乘棗紅馬,他在后,路青在前。現(xiàn)下機(jī)會千載難逢太難得,一分一秒都不能錯
過。手臂收緊,將他勒在懷,鼻尖磨蹭他側(cè)臉,嘴唇有意無意擦過他面上的細(xì)小汗毛,左手色性十足的撫摸他跨在馬背上的大腿。
此象太曖昧,特別是曖昧者還是如此出色耐人尋味的兩人。
路青半闔著眼睛昏昏欲睡,腰間的緊迫感與大腿上的瘙癢令他張開雙目。沒見有何反應(yīng),但銀針卻不曉得幾時出現(xiàn)在手,從而朝種
馬扎去。
“啪”扣住他手腕,岳人柏抽離撫摸他大腿的左手捏住銀針扔飛扎地,深吸一口氣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低啞的嗓音響于耳畔,“同
樣的招術(shù)不會對我起第二次作用~~~”濕熱氣息吹拂著他耳朵,舌探出舔弄他耳垂。
路青既無酥麻感也未觸電,手肘向后力襲,“砰”結(jié)結(jié)實實撞上他側(cè)胸。
“唔……”痛苦悶哼,岳人柏俊美的五官皺成一團(tuán),左臂環(huán)著他腰,左手捂住被撞的右胸,嘖嘖,力道比上次大多了,真疼啊!
借他捂胸之際,路青眉梢輕揚(yáng),左肘再擊。
“呯、啪”連續(xù)兩響,岳人柏這只種馬左胸受撞,從而順沖擊力摔下馬背一屁股坐在黃土地上。“哎喲……”這下好了,不止胸痛
,連屁股也痛的要死。
路青對于身后的痛哼無動于衷,雙腿夾一夾馬腹,催快些棗紅馬的速度。清澈雙眸掩回,定神養(yǎng)氣。
“哎喲……哎喲……”沒用的哼哼,手揉胸,身子一扭一扭。嘖,讓人全身汗毛倒豎,怎地看上去有種女人自慰時揉搓胸脯的感覺
吊起眼睛瞅著前方根本不把他當(dāng)回事兒的男人,岳人柏忽然感覺一陣力不從心。他的思緒太飄渺,心太遙遠(yuǎn),讓人無論多努力也抓
不到,太難搞定!待疼感褪去些時飛身而起,施展輕功坐回馬背。
身后一沉,路青便知曉打不死的“蟑螂小強(qiáng)”又回來了,種馬升級后似乎更棄而不舍。
重新攬住他腰,岳人柏的確棄而不舍,唇瓣貼上他耳垂,既幽怨又不正經(jīng)的啞聲試探問道:“路青,你可曾為誰敞開過心靈”說
著,右手沿他腹部上移至心臟部位,掌張開,輕輕按撫。
“岳城主,你不困嗎”路青略帶鼻音的調(diào)調(diào)從不薄不厚的粉潤唇瓣中溢出,嘴張不太開。
“呵呵~~~”低笑,岳人柏咬住他耳垂,好個路青,擺明了嫌他煩人,對于他的問題他從未一次選擇作答。
偏頭躲開他的騷擾,路青掩嘴打了個哈欠,眼皮逐漸往黏合發(fā)展。
又討了個沒趣,岳人柏失笑,仍不愿放棄,太想得到的心早已成為他堅強(qiáng)有力的后盾。靜靜凝視他清俊的側(cè)面,瞅著他眼皮一點(diǎn)點(diǎn)
從勉強(qiáng)張合至完全閉閡。
癡迷的望著他睡容,貪婪唿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岳人柏有種全身心放松的舒服之感。漂泊多年的心終于找到可停歇息之地,可惜,
呵呵,人家不要。
發(fā)絲隨風(fēng)輕揚(yáng),路青的唿吸很均勻,頭也從直抬耷拉下來進(jìn)入睡眠狀態(tài)。
不愿錯過吃豆腐的大好時機(jī),岳人柏?zé)o聲淫笑,右手輕輕沿著他胸膛下滑至腹,再由腹向下,邪惡無恥的摸向他下身的那個……
“啪”一聲肉擊,路青扣住他即將得逞的狼手。
岳人柏停止下摸,手就在他小腹下方曖昧的覆著,“喲,我以為你睡著了~~~”調(diào)侃中夾雜絲絲未得到滿足的味道。
“岳城主真會裝~~~”鼻音頗重,路青拉離他的手,松開,雙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雙雙擊上他胸部。
“啊——”慘叫,岳人柏不知是有心不躲還是傻傻的再次中招,總之又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這次較狼狽,直接趴地不起。“唔……
”趴在地上像豆蟲一樣向前蠕動,困難的抬起頭瞅著漸漸走遠(yuǎn)沒有心肝的無情人。真狠!他的胸,八成就要形成內(nèi)傷!!!
沿黃土大道返回“月城”,城池外,蒼狼勒停“火煉”。
見他沒有進(jìn)城的意思,路青隨停,聰明如他,主子有話要說。
“我不回城了。”蒼狼勒著“火煉”原地繞一圈停下,鷹目瞇去三分之一定進(jìn)他眼里。
聞言,岳人柏抬起耷拉著的腦袋無精打采瞅向他,“內(nèi)傷”太重……
“堡主去哪兒”路青揚(yáng)起半邊眉,笑吟吟。
“少問,好好給我打理‘狼堡’,歸期不定,若有事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不需找我。”蒼狼眼瞇去三分之二,若有似無的寒光自眸中迸出
,說罷再沉聲添加一句:“記住我的話,永遠(yuǎn)都不要忘!”
“呵呵,堡主你真兇~~~”路青身瑟,看似怕怕,但表情卻與語氣完全不符。他精的很,從方才主子的話中已明確曉得所示何意。
從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氣,蒼狼看向鬼德性的岳人柏就一腦門子火兒,勒“火煉”靠近棗紅馬,一把揪住他胸襟惡狠狠低吼:“睜開
你這雙色眼別再死了,老頭子不會救你第二次!”他深知師傅脾氣,只有一、沒有二,復(fù)活已是他最大的恩惠。
岳人柏唇邊翹起欣慰之笑,笑后色瞇瞇摸上他俊臉,酸酸軟軟的媚聲說道:“你不會讓我死的,你舍不得~~~”
此舉此調(diào)令蒼狼全身雞皮疙瘩狂掉,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似避毒蛇般勒“火煉”退閃。“呸呸呸!鬼才舍不得你!!!”邊呸罵邊
用袖子抹被他摸過臉,娘的,皮膚會不會長瘡爛掉啊!
“噗哧——”駱晶晶禁不住偷笑,暴君真是個心口不一的男人。
“臭鱉你閉嘴!笑毛!”蒼狼低頭橫眉怒目,喝罷瞪著色瞇瞇的岳人柏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還不進(jìn)城等什么呢!”
喲路青眉揚(yáng)高,主子這是擺明了不想讓人知道他將去何處。呵呵,看來還挺神秘~~~勒緊馬韁繩,什么話也沒說,載著岳人柏進(jìn)
城。
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蒼狼鷹目瞇至最細(xì)。
駱晶晶仰頭望著他高深莫測的俊臉很是茫然,他這副模樣讓人猜不出在想些什么。是好還是壞
腿夾馬腹,蒼狼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城外三岔口其中一條催奔而去。馬蹄揚(yáng)起塵沙,“火煉”之速消失無蹤。
城內(nèi)的路青搖頭晃腦無聲樂,背叛不背叛呵呵,只在一念之間~~~
“蒼狼,咱們?nèi)ツ膬骸笨吭谒麘牙铮樉Ьа鲱^詢問。馬兒奔跑的速度很快,她不得不讓自己貼他貼得緊。
“去‘燕尾山’找‘黃金軟甲’做為年底老頭子的壽禮。”蒼狼瞇著眼睛駕馭“火煉”,右臂將母子二人摟護(hù)。
“‘黃金軟甲’”駱晶晶小聲重復(fù),聽名字就夠珍貴。“‘燕尾山’在哪兒”
“從我懷里取出卷軸給小兔崽子。”蒼狼雖對她講話,但對象卻是駱烈。
聞言,駱烈全身一震,一股被人看中的驕傲感油然而生,嘴咧大。
他是美了,駱晶晶卻撅嘴,什么嘛,一大一小幾時起開始惺惺相惜了,討厭,都沒有她的份!不情愿的伸手入他懷里摸索,將羊皮
卷軸遞到兒子手里。
接過,駱烈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金黃色底,金底上墨筆勾勒大好山河,山河大道處有不少紅色的圈圈點(diǎn)點(diǎn)。視線有規(guī)律的從
下向上掃瞟,掃過一座座山頭與道路,還有一處湖泊位于中途。
駱晶晶湊過腦袋瞅著卷軸上所畫之景,覽全后掩嘴小聲抽氣,老天,原來終點(diǎn)‘燕尾山’已出了“大承王朝”的邊境!
“老王八,你曉得‘燕尾山’有什么嗎就帶我和娘去”看罷圖的駱烈瞇了下眼,從口氣上聽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怕毛,老子闖天下時什么沒遇過!”蒼狼嗤之以鼻,“與其把你們留在城內(nèi)倒不如帶在身邊放心!”哼,母子二人全都是不讓人
省心的東西,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既然如此……”駱烈吐字暫頓,仰頭看看天色,已臨近傍晚。目光落放回圖,捕捉到前先掃過的某一處,“讓‘火煉’跑快點(diǎn),
在天黑之前趕到前頭那處野棧。”說罷,用手指敲敲卷軸,抬起頭目視前方。
他話音才落,“火煉”似聽得懂人話般撒開四腿席卷塵揚(yáng),載著他們瞬間提速。
“啊”嬌唿,駱晶晶身子一歪,下意識抱住身旁健臂。
駱烈只覺腰間一緊,整個身子靠向娘親,而娘親則再向后靠,溫暖渾厚的味道即刻蕩入鼻腔。
收緊右臂,蒼狼將母子二人通通納入懷中摟緊。
駱晶晶靠在他懷里閡起雙目,甜美知足的笑容浮現(xiàn)于面。幾時起……父子二人已可這般隨性交談,更甚于……日后,互幫互助。
癡速的冷風(fēng)吹得蒼狼黑絲狂舞飛揚(yáng),濃黑劍眉微蹙,駕馭“火煉”奔馳,留給大地一尊狂霸不羈的背影。
一家三口趕在天黑前如期到達(dá)軸上所標(biāo)示的野棧,蒼狼翻下馬背,駱烈隨跳。
駱晶晶伸出雙臂環(huán)住蒼狼脖子,讓他抱自己落地。落地難免腿軟,騎馬時間太久,腿與屁股又酸又痛。
若說蒼狼第一次不懂憐香惜玉,那么這次便有明顯長進(jìn),懂得扶住腿軟的她,并將她打橫抱起邁步行。
駱晶晶羞紅臉,偷偷瞟一眼英俊威勐的他。心頭甜蜜蜜,一個多月以來,他改變的越來越多了。
野棧孤伶稍顯舊,在夕陽的余光下披上一層薄沙。棧門閉閡,棧內(nèi)無光亮。
駱烈眉皺,用腳踹開門板。登時,一股子發(fā)霉的味道撲鼻而來。看來,荒廢已久。
蒼狼抱著駱晶晶隨進(jìn),棧內(nèi)空空如也,桌椅均呈關(guān)門時的模樣整整齊齊。立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大步走向最近一張桌子,即將到
達(dá)時停下,左腿抬掃,扣在桌上的椅子隨勢落地,安安穩(wěn)穩(wěn)。
隨椅離桌,灰塵驟起,令人不得不秉一秉唿吸以免嗆到。
駱烈捂著鼻子抬腳踩踩椅面,確定椅子結(jié)實時才從掌心打出一股氣流將椅子“沖洗”干凈。
父子二人配合性的動作看得駱晶晶一愣一愣,乖乖,默契太足了吧
將她輕放在椅子上,蒼狼直身環(huán)顧。野棧規(guī)模一般,只有兩層,荒廢真是太久,以至于蜘蛛網(wǎng)都布滿了邊邊角角。“你們倆在這兒
呆著,我去拾些木柴回來生火。”說罷,瞅了眼駱烈轉(zhuǎn)身出棧。
駱晶晶一手揉腿與腰,一手拉住兒子,脖子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瞅著昏暗暗的野棧。嘖嘖嘖,沒來由冷顫連打,除冷之外此地還透著一股子的陰
森恐怖……
第七十章 急火攻了心
蒼狼做起事來還挺有模有樣,真有一家之主的樣子。撿柴生火,兩只手像機(jī)器一樣“咔咔咔”干脆利索。生罷火交待母子二人不要
走動便外出尋找野味,在這荒郊野外也只得食些小動物充饑。
他一走駱晶晶可就坐立不安,抱著兒子左顧右看,總覺背后涼颼颼有物詭異吹。時而吹過后頸、時而吹過耳朵,攪得她一顆心極其
難寧。
“娘,世間無鬼。”仿佛看穿她怕什么,駱烈攬住她纖肩安撫。瞧娘親的臉,已泛白。
“胡說!”駱晶晶立即頂回,面上血色褪去,緊張兮兮揪著他衣服不贊同道:“蝎子精都能變幻害人,何況是鬼!”鬼這么悠久古
老的東西肯定存在!
扯扯嘴唇,駱烈從鼻子里哼出一股氣。“就算真有也是人為的裝神弄鬼。”鬼拉倒吧。
見他不信,駱晶晶雙腳跺地,把頭往他懷里鉆,小心翼翼怕怕的瞅著四周說道:“真有!你難道沒覺著咱身后有東西飄來飄去”
駱烈擰起濃黑的兩道眉毛,唇抿,忍著想敲娘親腦殼的沖動繼續(xù)安撫,“娘,你太敏感了,我什么也沒感覺到。”受不了,她娘懼
怕鬼神的毛病一泛起來且下不去勁兒。伸出食指按太陽穴,瞟一眼敞開的棧門,心下想著生父幾時才歸時候越久娘親就越“犯病”。
“不不不,不是我敏感,真有!”駱晶晶說話已開始結(jié)巴打顫,渾身發(fā)抖,掃視昏暗野棧的視線越來越快,一顆心“撲嗵、撲嗵”
跳動失節(jié)奏,既有緊張感、又有掏空感。
她話音才落,駱烈還來不及接下茬,只覺一陣陰風(fēng)從敞開的棧門突然吹進(jìn),不偏不倚直吹上二人身。
“啊啊啊來了來了——”駱晶晶登時尖叫,豁然抱住兒子瞠圓雙目瞪棧口,什、什么東西!
駱烈半瞇著眼睛瞅棧口,幾秒后頗為頭痛的說道:“娘,只是陣風(fēng)……”
“不止風(fēng)!有鬼有鬼啊!”駱晶晶堅持自己的信念,眼睛不亂掃了,把頭完全埋進(jìn)他懷里哆哆嗦嗦。
“娘……”
只給駱烈吐出一個字的機(jī)會,第二股陰風(fēng)吹入,較之前更強(qiáng),風(fēng)勢增大。“唿——”刮出一聲“鬼哭狼嚎”之音,“噗”火堆熄滅
。
“啊啊啊——”駱晶晶怕死了,哆嗦加劇,雙目閉死緊。鬼呀!鬼呀!鬼呀!
駱烈面色緊凜,豁然回首迎陰風(fēng)看棧口。不能怪娘親懼如此,不知不覺中外頭天色己全黑,黑漆漆不見五指。風(fēng)一吹,樹影、草影
均搖動,再加上此地乃荒郊野外,真是大有一幅鬼界陰景!
“烈兒!烈兒!娘害怕!”駱晶晶很沒骨氣的連連示弱,抱著兒子左搖右晃,腦門兒頂他胸口好似“纂木取火”。
仿佛嫌她的害怕不夠,陰風(fēng)接二連三吹進(jìn),每次都剛好只吹他們,不吹別處。
“啊啊啊——啊啊啊——”駱晶晶現(xiàn)下的懼怕又升幾級,抱著兒子揉啊揉、捏啊捏,好似他便是可怕惡鬼般狠狠虐待。眼睛閉閉閉
、手兒楸揪楸、蓮足跺跺跺,那模樣與大白天撞鬼無異。
“唿——”
“唿——”
“唿——”
陰風(fēng)連連吹。
“啊啊啊——啊啊啊——”駱晶晶尖尖叫。
“呵呵呵呵~~~”一陣笑聲憑空咋響,仿佛在嘲笑某人膽小。
笑聲一出駱晶晶立即停止尖叫,豁然抬頭環(huán)顧四周,見周圍只有她與兒子無旁人時臉色急轉(zhuǎn)慘白近灰。老天,誰、誰在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笑聲再起,銀鈴般煞是好聽,脆而富有朝氣。
“啊啊啊——啊啊啊——”駱晶晶哪管聲音好聽不好聽、朝不朝氣,重新投入尖叫,又慌又亂的揪著兒子衣服蒙住臉面。鬼呀!鬼呀!鬼呀!
“什么人裝神耳鬼!出來——”駱烈陰著臉掃視野棧,虎目中迸射出如生父同樣的犀利目光,森、寒、利、絕!
經(jīng)他這么一喝笑聲忽然沒了,就連吹襲的陰風(fēng)也消失的蕩然無存。棧內(nèi)死寂一片,旁音雜去,唿吸與心跳聲尤為清晰,尖叫刺耳。
“有膽就給我出來——”駱烈摟著娘親二次喝,犀利目光驟然下降多個冰點(diǎn)。
野棧無聲,靜的出奇。
駱晶晶叫過恐懼期,瑟瑟發(fā)抖的緩慢抬頭,什、什么也沒有……嗚嗚,真的是撞了鬼!
雙方僵持,駱烈冷冽掃視,陰風(fēng)好似憑空消失,誰也不肯退讓。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太過安靜的氛圍反而令人心升恐懼。駱晶晶就是最好的例子,恐懼再起,又禁不住嗚咽出聲朝尖叫發(fā)展。
她的恐懼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覺的一清二楚,突然,陰風(fēng)再起,劇烈吹襲,“鬼哭狼嚎”著朝母子二人沖去。
“啊——”這一嗓子的尖叫音噼,駱晶晶赫然發(fā)現(xiàn)颶風(fēng)將自己吹離了兒子,身子呈直線上升飛向空中。
“娘——”駱烈立即竄起伸手抓,可惜,颶風(fēng)不止吹飛娘親,更將他也一并拋起。
“烈兒這是什么呀!娘怕!娘怕!”駱晶晶嚇出眼淚,淚珠子一滴一滴吧噠吧噠住下掉,卷進(jìn)颶風(fēng)化為烏有。
“娘——”大聲喊,駱烈與颶風(fēng)較勁,伸著胳膊住娘親處夠。颶風(fēng)好似存心作對,他越夠越將他與駱晶晶分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銀鈴般富有朝氣的好聽嗓音第三次響起,此次笑得燦爛、笑得開懷。
“王八蛋你給我出來!要玩兒人就玩兒我,別嚇唬我娘!!!”駱烈怒不可赦,扯著脖子粗吼。那笑聲讓人恨、讓人怒,分明就是
將他二人當(dāng)成戲耍取樂的玩藝!
“不要,兩個人才好玩兒!”銀鈴女音突然說話,聲音好聽極了,宛如天籟!隨話音落,颶風(fēng)變成龍卷風(fēng),卷著母子二人在空氣中
蕩來蕩去,頗為“蹦床”之感。
“啊啊嗚嗚……”駱晶晶被折騰的叫也叫不出來,哭也哭不來,雙聲全部哽在喉嚨里嗚嗚咽咽。
“放開我娘!媽的你聽見沒有!玩兒我——”駱烈哪受得娘親這般難過,雙目瞬間腥紅,雙掌翻騰釋放氣流抗拒龍卷風(fēng)。但,抗
拒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無用,龍卷風(fēng)直接吸走他的力量從而令風(fēng)勢更加勐烈。“該死的!”憤然大罵。
“嗚嗚……嗚嗚……蒼狼——”駱晶晶受不了難過恐懼,一邊嗚嚦一邊積攢力氣,最終爆發(fā)尖喊。
這聲尖喊太具穿透力,視線遠(yuǎn)調(diào),音波從野棧傳出,一直沖向打獵歸返的蒼狼。
輕功飛躍的高大之軀巨震,夜幕下他的臉色大變,駭人可怖。心陡驚,是鱉女的聲音!出事了!!!顧不得許多,拎著打蒙的六只
野山雞瘋狂提速回返。
趕回的他踏進(jìn)野棧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空空如也的景像,母子二人已不在。瞳孔緊縮,唇微啟抽氣。“啪、啪、啪”連續(xù)幾聲摔響,
手里拎的野山雞掉地。“駱晶晶——”放聲大喊,豁然轉(zhuǎn)圈掃視棧內(nèi)。人呢去了哪里!“駱晶晶——駱烈——”嘶吼二人名字,瘋
了似的在棧中尋找。
“蒼狼——蒼狼——”
“老王八——老王八——”
母子二人懸浮在空中拼命捶打困住自己的無形光壁,光壁呈一個球形,從內(nèi)可見蒼狼,但從外看空中卻什么也沒有。別說景象,就
連叫喊聲也聽不見,絕對的靜音!
蒼狼樓底下找遍便躍上樓挨個兒尋找,邊找邊吼:“駱晶晶——駱烈——”
母子二人困在光球里急不可耐,駱晶晶眼淚嘩嘩流,現(xiàn)下如何是好!她看得見蒼狼,聽得見他的聲音,看得清他的急態(tài),但是,
她沒辦法讓他知道自己就在一層的半空中。焦急心疼的淚水好似斷線珍珠滾滾而落,明知外頭的人聽不見,仍不死心捶打叫喊:“蒼狼——蒼狼——”
“妖怪,放我們下去!否則我絕饒不了你——”駱烈雙眼腥紅的厲害,指甲扣抓光球內(nèi)壁“呲啦啦”作響,聲音刺耳,粗黑的亮發(fā)
呈倒豎趨勢根根飛舞狂燥。
銀鈴笑聲停頓幾秒,隨后撒嬌不依的吐出兩個字:“不要!”
“你有種就別現(xiàn)身,否則不論用什么方法我定將你碎尸萬段!!!”駱烈的咆哮在兄球內(nèi)形成極大回音,他的身體在回音震動下一
抖再抖,額頭青筋鼓動異常,呲起的尖牙冰森陰戾,牙尖的星星一點(diǎn)足矣令人暈振不醒。
如此駭人氣勢銀鈴主人不怕,反而調(diào)皮的嘻笑:“你笨笨,抓不到我~~~”雖看不見人,但從聲音判斷似乎還吐了舌頭,頑劣之
音很真切。
“你——你——你個該死的妖怪——”駱烈險些被她氣吐血,陰戾著小俊臉大喘粗氣,真他媽該死!
“砰、砰、哐啷、哐啷”
“砰、砰、哐啷、哐啷”
蒼狼哪里是尋人,分明拆房,野棧讓他摧殘的面目無非,堆積的塵土全部暴揚(yáng),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形成似有似無的“閃光”
。
“駱晶晶——駱烈——”音律噼了又噼,找不到人令他全身血液處于冰凍狀態(tài),好冷,冷徹心扉!面目扭曲,兩只眼睛通紅似血,
妻、子不見的痛苦只有親身經(jīng)歷才能體會。
“蒼狼,嗚嗚,我在你上面,在你上面啊!”駱晶晶泣不成聲,他受折磨她的心也跟著揪痛,好痛好痛!看看他著急的,不心痛才
怪!
“駱晶晶——駱烈——”蒼狼抓了狂,吼聲震天地動的沖出野棧,輕功縱躍,擴(kuò)大尋找范圍,急得冒火的身軀是留給母子二人最后
的“風(fēng)景”。
“蒼狼——”駱晶晶整個臉都貼到了光球上,光球是溫的,她的心卻冰冷無比。“不要走,不要走,我就在野棧里啊……”說著說
著雙膝一軟跪在球里失聲泣,心兒隨焦急火燎的男人飛出身體。
“駱晶晶——駱烈——”蒼狼的喊叫在荒野中回蕩,現(xiàn)下的他大腦已停止動轉(zhuǎn),完全被恐懼填塞的滿滿,第一次曉得失去重要之人
的痛苦滋味!千萬不要有事!否則他會瘋的!!!
不知不覺中,他已下了極深感情。本不愛,一旦愛上會付出所有!一旦有了承認(rèn),那便是翻天覆地大大的改變!
他的身影在夜色下瘋狂奔馳,嘶喊從未間斷,喊得太過用力,置于音噼嗓啞,臉色也隨時間推移越來越蒼白無血。
駱晶晶跪在球里淚如雨下,傻呆呆的望著棧口好似雕像一動不動。
駱烈抓撓光球的頻率快的驚人,指甲抓出血,指尖磨破皮,肉露血流。
時間分秒走過,等待好似一個世紀(jì)之久,當(dāng)蒼狼疲憊的身軀跌跌撞撞回到野棧時已是許久、許久,許久之后。
跌撞回來的他眼里布滿殷紅血絲,唿吸尤為急促,右手牢牢按在心臟部位。
見狀,駱晶晶豁然心驚,下意識扯住光球直勾勾瞅著神色怪異的他。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娘,老王八要吐血!!!”駱烈腦筋反應(yīng)快,驚愕的脫口而出。
雙眼瞠到最大,駱晶晶瞳孔驟縮,經(jīng)兒子一提立即想起自己罵蒼狼不檢點(diǎn)那一夜的情形。“蒼狼,我在空中——”情急之下撕裂喊
,面色陡地轉(zhuǎn)為慘白半透明。
說晚了,話音落下的同時蒼狼也從嘴里噴出一口腥血。血具有超級動態(tài),在空氣中渲染開來。
“噗——”吐了血的他一下子跪在地,左手握成的拳顫抖不堪,心好痛,痛的就要沒辦法唿吸!血水煳了他的嘴唇與下巴,滴滴噠
噠順下巴淌地。急火攻心的滋味太他媽不好受!難受的要死!!!
“不——”凄歷的叫聲刺破耳膜,駱晶晶激動擺頭,一擺再擺。“我求求你放了我們,不要再玩兒,再玩兒下去會出人命的!!!
”哭喊著胡亂找尋銀鈴主人,現(xiàn)下的她相當(dāng)脆弱,害怕蒼狼有事的心就要沖破嗓子眼跳出口。
或許是她的聲嘶力竭起了作用,或許吐血之景是銀鈴主人沒想到的,總之,順從駱晶晶的意解除光球束縛,讓他們呈直線墜下地去
。
“蒼狼——”束縛一除,駱晶晶立即大聲喚著急火攻心之人。
豁然抬頭,見她莫名其妙從天而降,蒼狼倒抽口氣,腿力蹬地面飛也似的朝她沖去,將她掉下的身子牢牢接進(jìn)懷中。
駱烈凌空翻體,平穩(wěn)落地。
駱晶晶淚流滿面,抱住蒼狼失聲痛哭。他又吐血了,他對自己的在乎已超乎想象,讓她既覺得幸福甜蜜、心花怒放又覺窒息。好濃
的感情!!!
懷里抱著她,蒼狼回身看向落音之處,駱烈的身影映入眼簾。放下懷中人,騰出一只手臂朝他伸展。
駱烈一頭扎進(jìn)他懷里抱住他腰,臉埋在他胸前,忽然有種特別想哭的沖動,眼睛酸酸的,喉頭哽哽的。
蒼狼什么話也沒說,將母子二人摟緊,緊得恨不能揉進(jìn)骨子里,切身實際感受著他們的體溫才讓他覺得不是做夢!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的情景催人淚下,銀鈴主人似乎也感染了這種溫情未再頑皮,躲在某處偷看。
駱晶晶抬起淚濕的容顏,顫抖手指撫上他緊繃蒼白的臉頰,嘴唇蠕動想說話卻又哽住說不出口。
不理會她想說什么,蒼狼扣住她后腦先來一記辣吻。四片唇緊膠,混和著血流入雙方口中,吻結(jié)束后二人唇上均沾上鮮血。
駱晶晶一邊哭一邊為他拭去唇上的血漬,抱緊他脖子,額頭緊貼他頸項。
紅著雙眼將妻、子攬在懷,蒼狼緊懸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回歸至原來的位置。待情緒穩(wěn)定些時才松開緊臂分別瞅著他二人發(fā)問:“我走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嗓音陰冷冰戾,兇惡的目光恨不得將人活剝挖心。
見娘親哭意仍存,駱烈深吸一口氣代答,將經(jīng)過告知。
聽罷,蒼狼又差點(diǎn)吐血,恨恨的瞪著高空暴怒獅吼:“妖孽,你他媽給我出來——老子要讓你付出代價——”媽的,敢耍著他一家三口玩,找死!!!
吼聲嘹亮,但,沒有回應(yīng),銀鈴主人不曉得去了哪里,還野棧一片清幽。
“媽的妖……”
“別喊了,你嗓子都啞了!”駱晶晶捂住他嘴,心疼的要死,柳葉彎眉嚴(yán)重擰皺。
撥開她,蒼狼氣得哇哇叫:“不能就這么算!!!”說罷松開環(huán)住她的手臂。
“不要!”抱住他腰,駱晶晶將頭重新埋進(jìn)他懷里,顫抖著身子求道:“別離開我,我怕……”
沒有什么能比得上這句來得管用,蒼狼先前還一副想找銀鈴主人報仇的模樣,現(xiàn)下立即“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妥協(xié)。“別哭,我不算帳了。”抱緊她顫抖的嬌軀,薄唇在她額上一吻再吻。
駱烈瞅著爹娘如此覺得很不可思議,生父這塊堅硬的“百煉鋼”竟也有柔化的一天!娘親真了不起,讓生父不算成熟的血肉漢子一步步走向成熟,在磨練與歷練中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一個男孩——男人——丈夫、父親!
“蒼狼……”駱晶晶嗅聞著他身上獨(dú)有的男性氣息,恐懼之心就這樣一點(diǎn)點(diǎn)被平熄,嬌軀不由自主偎他偎得更緊。
別開臉,駱烈騰給二人足夠空間,撿起地上的野山雞去一邊拔毛。
捧起她布滿淚痕的小臉,蒼狼忍不住再次封住她唇,一邊親吻一邊抱著她利落瀟灑的旋轉(zhuǎn)貼上墻壁,將她壓在上頭激動索吻。
駱晶晶仰著頭,環(huán)住他頸項努力回應(yīng),激情的津液順嘴角流淌。
用眼角余光掃掃忘情親吻的爹娘,駱烈搖頭,他二人真當(dāng)他是空氣不存在,頻頻在他眼前上演激情戲碼,也不怕把他這個“五好青年”帶壞……
“啊……”嬌羞的呻吟自駱晶晶口中溢出,忙推槨蒼狼胸膛小聲拒絕:“不要,烈兒在……”
被推好幾次,沒轍,蒼狼相當(dāng)困難的從她胸前的柔軟抬起頭,眼里布上情欲紅潮。
“你怎么反應(yīng)這么快!”捶他胸口一下,駱晶晶紅著臉捏住肚兜的帶子系回頸后,拉攏被扯開的衣襟。
“早知道不帶那小子來了,把他扔回城里多好……”蒼狼嗓音租嘎,帶出來的是他,現(xiàn)后悔的又是他。
“你不要臉!無恥!”連捶他胸口好幾下,駱晶晶推開他捂著紅燙的臉蛋兒走向兒子。
“媽的。”咒罵一句,蒼狼抹抹嘴不爽的跟在屁股后頭。
火堆重新點(diǎn)燃,燒木之音“霹靂啪啦”作響,火星子偶爾濺出幾顆飛空,柴味在野棧中彌漫開來。
父子二人拔雞毛,拔罷掏空內(nèi)臟用細(xì)樹枝穿起來架烤,烤肉香隨時間推長慢慢發(fā)散,勾引人腹中饞蟲蠢蠢欲動。
驚嚇外加大哭一場,駱晶晶覺得自己的肚子特別餓,怕是光她一個就能吃掉整整一只野山雞。舔唇舔唇,雙目直勾勾盯著烤雞,好香!好香!
“餓死你!”蒼狼口氣不算好,“豆腐”沒吃上,心里頭憋著邪火兒。瞧瞧鱉女那眼神,看見雞比他還親!媽了個腿子!
不理會他惡言惡氣,駱晶晶雙手抱住他手臂吸著口水貪婪問道:“還有多久才烤熟”
“等著,催毛!”蒼狼大不爽,狠撇嘴,事情一過就開始替自己吐的那口血叫屈。什么爛玩意兒,早知道不吐了!手腕轉(zhuǎn),轉(zhuǎn)著山雞燒烤另一面。
“我餓嘛……”駱晶晶噘了嘴,眼神幽幽怨怨。
“待著!再叫什么也不給你吃!”橫眉怒目,蒼狼泄憤似的再將山雞翻了個兒。
嘴噘高,駱晶晶動動嘴唇無聲的罵了他一句“爛人”,罵罷松開抱住他的手曲腿環(huán)膝。眸光調(diào)轉(zhuǎn)時不經(jīng)意間瞥見一團(tuán)白花花的東西,當(dāng)下往蒼狼懷里縮,指著白團(tuán)驚聲叫:“那是什么!”老天,不是又來怪東西吧!
聞言,父子二人同時朝她所指方向看去。
白物離開棧門,蹦蹦跳跳朝三人而來,一點(diǎn)也不認(rèn)生,“撲嗵”跳上駱烈大腿,掛在上面。
“兔子!”此時駱晶晶在才看清是何物,害得她方才白驚心一場,白團(tuán)原乃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駱烈冷冷的瞅著掛在自己腿上努力住上爬的東西,從表情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有那嘴角極輕幅度下垂。
蒼狼半瞇鷹目,若隱若現(xiàn)的森光從細(xì)縫中迸出。
父子二人瞅著兔子均在想,荒郊野外哪兒來的掃向它出現(xiàn)的地點(diǎn),正是懸空之處。無聲無息出現(xiàn),詭異可疑,竟然一丁點(diǎn)聲音也未發(fā)出,這不正常!
小白兔爬上駱烈大腿,雪白的毛皮沒有一丁點(diǎn)雜色,在火光的映襯下愈顯純詰。紅通通的眼睛對他一眨一眨,睫毛、胡須微微顫動,晶亮亮的眸子好似會說話般扣人心魂,火光燒閃,映著琉璃之色。
“兔子、兔子喜歡烈兒!”駱晶晶既驚訝又驚喜,小兔子的表現(xiàn)再明顯不過。兒子竟也有小動物緣,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滾,離我遠(yuǎn)點(diǎn)——”不比她驚喜,駱烈眸色一凜,無情甩腿,將小白兔直接甩下地。
第七十一章 全身燙似燒
駱烈反映過激,“啪”一聲肉響,小白兔 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地。趴資,順慣性向后搓去長長一段距離,腹部皮毛與地面相互摩擦的聲音聽得真切。低低尖叫,他的粗暴摔痛了它的小身子,腹部好痛。
“烈兒!”駱晶晶沒想到兒子如此對待可愛小動物,當(dāng)下心疼唿,起身上前欲抱起疼痛的小白兔,怎料對象一點(diǎn)也不領(lǐng)情。
身挪,小白兔躲過她的雙手撐起身子朝駱烈蹦蹦跳跳而去。“啪”撲回他大腿,雙腿蹬著往上跑。
嘎駱晶晶怔愣,臉有點(diǎn)燙,尷尬。
不給它爬上來的機(jī)會,駱烈擰著眉毛憤然一甩將它二次甩飛,這次可比第一次遠(yuǎn)得多!
“砰啪”肉響大了整整一倍,小白兔搓地直線后退,“砰”小身子狠狠撞上墻壁。尖叫聲聽得清,看來這一下撞得很痛!
“烈兒,你怎能如此狠心對待小白兔!它招你惹你了!它不過是想與你親近!”駱晶晶心都揪疼了,眉蹙,動了怒。兒子雖說不喜歡動物,卻也為曾虐,怎地現(xiàn)下這么殘忍!
“我看它不順眼!”駱烈把眼一瞪,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這孩……啊!”駱晶晶未說教完腰間便被一只鐵臂攬住,隨之跌進(jìn)一副健壯的胸膛。
“臭鱉你給我閉嘴!吃肉!”蒼狼瞪她一眼,將野山雞塞進(jìn)她手里,什么都不懂得玩意兒瞎摻和什么!
“我不吃,我……”
“吃!”蒼狼打斷她的話,勒緊她腰,握著山雞就往她嘴里戳。
“唔……你……”駱晶晶瞪著眼睛難以置信,之前還溫柔多情的他現(xiàn)下又是一副暴君模樣!逼她吃,真暴!真暴!
“瞪毛瞪,吃!”
小白兔的睫毛與胡須均抖,四腿顫著支撐身子站起,抬首眨著紅眼睛定定望著駱烈。三瓣嘴一動一動,好似委屈一般。
“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別讓我踢死你——”駱烈伸出食指指著它鼻子,對它楚楚可憐惹人心疼的模樣無動于衷。哦,不,確切的說是冷酷。心下多少有底,這只兔子不簡單,一個勁兒親近他絕無好事!
駱晶晶咀著香香的山雞肉轉(zhuǎn)過頭想說話,含煳煳的才吐出“烈兒”兩字便不再動、不再言,只因那小白兔第三次撲向兒子。乖乖,這兔子還真不死心啊,兒子拒絕態(tài)度這么明顯竟還來!驚訝的同時又為它捏把冷汗,這次兒子要怎么做再甩
小白兔撲來的身影在駱烈看來相當(dāng)刺眼,二話不說,連猶豫都不猶豫,直接抬起腿朝它踹去。
且看,小白兔騰身在空中朝他撲,他抬起腿用力踹,慢鏡頭,這一情景令人立即揪心。
“不——”驚叫聲,駱晶晶扔飛了山雞向前撲,張開雙臂將小白兔抱入懷。
此舉嚇壞了駱烈,急剎車,即將踹上得腳硬生生甩向一旁。
蒼狼臉色大變,火速伸臂將她勾回。
一家三口的動作全部在同一時間完成,可畏“默契”十足。
“娘,你瘋了嗎!”
“駱晶晶,你瘋了嗎!”
父子二人瞪圓眼睛同吼,該死的,要知道這一腳踹上去不吐血也得跪地上半天起不來!!!
“我……我……”駱晶晶臉都白了,抱著小白兔勐吞口水,光想著護(hù)它未想自己。腦中浮現(xiàn)出兒子將赤蓮踹吐血那一幕,臉更白,好、好痛!
小白兔很會見風(fēng)使舵,受了驚、摔了痛,縮在她懷里用腦瓜磨蹭,時不時的發(fā)出低低尖叫與磨牙聲音,雪白雪白的小身子瑟瑟發(fā)抖。
有感懷中異樣,駱晶晶僵硬著脖子低下頭,不穩(wěn)的唿吸一下子變得平順。“乖,乖,不怕……”母性大發(fā),心疼它這般,左手托著它身子,右手繞至它腹下輕輕按摩。一邊按摩一邊埋怨火大的瞅向兒子,那眼神彷佛在訓(xùn)斥:瞧你把小白兔虐待成什么樣了!
“哼!”駱烈冷哼著把臉一別,他沒錯!
“小白兔蹭著駱晶晶胸口,腹部在她的按摩下微微抽縮,三瓣嘴里難過的聲音漸漸消去。
“你真他媽有病!扔了它!”蒼狼怒的青筋暴凸,狠狠瞪著她懷里的東西。
“不要!”未思考,駱晶晶立即回絕,將小白兔護(hù)緊在懷。下意識向后退步遠(yuǎn)離,警惕的盯著他與兒子,唯恐他們干出虐兔行為。
“扔了它!它不是個好東西!”蒼狼見她這般氣得狠跺腳,吼聲頓時升級,震得野棧顫三顫,灰塵漫天飛。
彷佛害怕,小白兔消去的低叫重新發(fā)出。
“不怕,不怕,我會保護(hù)你……乖……”駱晶晶立即安撫受驚的可憐小東西,懷里的它既可愛又純潔,怎么看怎么讓人喜愛,怎可能是壞東西!“你們不喜歡它不要緊,我喜歡,我來照顧!”抬起頭好似宣誓般對父子二人大聲說道。
“駱晶晶!”蒼狼臉黑了,兩只眼噴火。媽了個腿子,死女人一點(diǎn)也分不出好壞與利害關(guān)系!“不許你養(yǎng),現(xiàn)在就給我扔了——”雙臂揮動,博然大怒。
“不扔!我要!”駱晶晶跟他干上,他越說扔掉她越唱反調(diào)。把腰桿子挺得筆直,不屈服他的“淫威”。
“啊啊啊,扔了!扔了!”蒼狼抓狂,一個箭步上前去揪兔耳朵。
見狀,慢鱉竟反應(yīng)超靈敏,躲開他的鉗子手朝一邊跑去。
她的反抗激的蒼狼從鼻孔里噴出兩團(tuán)火,哇哇大叫邁動兩條修長健壯的腿追。“把它扔了!否則老子跟你沒完!!!”
看去,一只鱉抱著只兔子在前頭跑,一頭狼伸著兩只大巴掌在后頭窮追。有趣的是,鱉跑得真快,“蹭、蹭、蹭”媲美“飛毛腿”。
“媽的,站住——”
“不要!”
“站住——”
“不要!”
為只破兔子你追我趕之景氣得駱烈渾身發(fā)抖,嘴里迸發(fā)著獸性暴怒的嗚聲,雙拳握在身體兩側(cè)劇烈抖動,腦門兒上爬滿鼓動青筋,面部肌肉一抽再抽,唇呲,森牙泛閃獸光陰影。“夠了!!!”暴怒的吼聲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憤響,震得野棧恐懼顫抖,邊顫邊發(fā)出似要散架的吱嘎聲。
暴怒一出追趕二人頓停,均一同看來。
駱烈眼里布上血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娘親飚去,一把揪住小白兔耳朵,拎著它超高速返回火堆旁坐下。瞧那張臉,抽如觸電。
小白兔終于如愿以償與相中的對象在一起,興奮的用兩只前爪扒著他衣襟往上爬。
“啪”一記爆栗從天而降,駱烈修羅般瞪視。
高吭的叫聲,甚至有些刺耳,小白兔痛的軟下身,癱在他雙膝上哼哼嘰嘰,紅通通的眼睛里噙上晶瑩淚花。好痛!好痛!
駱晶晶嘴張大,望著空了的懷,望向又施暴一次卻未將兔子甩出的兒子。方才的一切來去太快,她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蒼狼俊臉扭曲,一只破兔子攪黃他一家三口難得的寧靜!恨恨的提著鱉女衣領(lǐng)將她揪回火旁。
小白兔顫顫巍巍的直起身,趴在駱烈腿上仰望,目光所觸及的是一只大口嘶肉的油嘟嘟嘴巴。咕咕叫,不高興,若三瓣嘴換成人嘴怕是已噘起。
“不樂意就滾!”駱烈低沉森冷的嗓音于它頭頂冰起,頭未垂,視線下調(diào)陰陰冷冷發(fā)出警告。
奇跡,此言一出小白兔不叫了,安安靜靜趴在他腿上凝望。
此時此景令駱晶晶覺得神了,這只兔子竟拋棄疼愛投向虐待!乖乖,真是只超級奇怪的兔子!
蒼狼大手一伸勾住她肩膀?qū)⑺龜埲霊眩瑢⒒鹕系目救馊M(jìn)她手里,撿起她扔到地上的那串吹去塵土咬入口。
這一刻,駱晶晶的心臟被什么東西狠撞了一下,他在心疼她,怕她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影響身體健康。“蒼狼……”感動,心暖,嗓音顫抖哽咽。怎么辦,她又想哭了,這男人近來總做讓她感動的事。
“閉嘴,吃肉!”蒼狼厲喝,手臂收緊困死她的香軟嬌軀,臉色還是很難看,但兇惡的罵語中卻透露了一絲關(guān)心。
輕拭眼角,駱晶晶溫順的依偎在他懷里吃肉,心里暖流越擴(kuò)越大。
駱烈臉色不見緩,陰陰郁郁,吃肉仿佛泄憤,一口一口咬得用力。
小白兔瞅著他大口吃肉犯了饞,禁不住撐身站起,前爪搭上他胸,小鼻子、小嘴巴一動一動,似聞香味、似討吃食,小爪子時不時的撓一撓他胸襟。
駱烈對此視而不見,若非爹娘吵得兇、吵得他頭大他也不會犯病似的允許一只兔子在自己身上磨來磨去。
小白兔撓了好幾次也沒有討著吃的,三瓣嘴又噘得趨勢,晶亮的紅眸幽幽怨怨。
“小兔子,給你。”駱晶晶看出它的意圖,撇下一小條山雞肉遞到它嘴邊。遞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弱智,兔子吃素,怎可能吃葷!正想縮手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它竟然咬住了!幾時咬的沒看見啊!
小白兔下腭一使勁將雞肉從她手里咬過,用兩只前爪抱著啃,三兩下便將一條雞肉啃得精光。
瞪目結(jié)舌,駱晶晶的表情只能如此形容,驚得可以。兔子吃肉!!!
一條吃完勾出饞蟲,小白兔曉得三人中小羊心最軟、最好說話,于是動動長耳朵,眨眨晶亮眼睛討食。
鬼使神差,駱晶晶像中魔般一連撕下十多條喂它,越喂越不可思議,這兔子也太能吃了吧看上去小小的,怎地食量這么大!
第15條吃罷,小白兔終于不再動耳,伸出粉嫩水潤的小舌頭舔舔嘴唇,舔舔前爪,人性化十足。
“蒼狼!”駱晶晶忽然興奮怪叫,拍拍蒼狼健壯的胸肌激動說道:“它吃肉耶!!!太驚奇了!”
白她一眼,蒼狼沒吭聲,瞅著兔子的眼神復(fù)雜置極。心下對她這句問話給了回答,道句‘跟你一樣’。
大千世間羊與兔均吃素,但眼前的卻通通食肉。無肉不歡的羊,無肉不歡的兔子!
父子二人目光于空中交匯,眼波“傳情”,從眼神看似乎共同認(rèn)可了一件事。彼此心知肚明,不需多言。
駱晶晶沒工夫理會他二人眉來眼去,對小白兔興趣大增,盯著它傻樂。怎么瞧它怎么可愛,怎么瞧怎么富有靈性。呵呵,呵呵,能吃肉的兔子耶~~世間少有~~~
一頓飯吃得詭異、吃得難明,吃得兩頭狼渾身不舒服,吃得小綿羊美滋滋。
往火堆里添了不少樹枝,火燒旺,野棧內(nèi)溫度也有所提升。夜涼,但一家三口的周圍卻很暖和。
“咔、咔”兩下,蒼狼將“十環(huán)鋼刀”與另一把隔空取出的分別插在火旁沒入地面,盤腿坐下背靠鋼刀,朝駱晶晶張開雙臂。
駱晶晶立即爬爬爬,鉆進(jìn)他懷里尋求更多的溫暖,眼兒半瞇,一般滿足。
駱烈靠著另一把,他一調(diào)整好姿勢小白兔立即學(xué)著鱉女的模樣蹦進(jìn)他懷里,小腦瓜磨蹭他胸口。
冷嗤,駱烈選擇無視,不理會它磨不磨,徑自閉上眼睛。
駱晶晶縮在蒼狼懷里好似只乖巧小貓,唇邊笑容不減。縮著縮著手入懷摸出一張娟帕,將帕子打開,里面包裹的正是三只碧玉簪,捧著簪子傻樂擴(kuò)大。
“你傻不傻,拍了不戴。”蒼狼含含煳煳的嗓音自她頭頂發(fā)出,蘊(yùn)涵睡前的沙啞。
“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我舍不得。”駱晶晶輕撫玉簪甜甜的嫵媚一笑,實話實說,當(dāng)他為她拍玉簪時高興得不得了,那種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蠢貨。”不屑,蒼狼撇嘴,有錢什么買不到,偏偏執(zhí)拗于第幾次,無聊透頂。
“我寧愿當(dāng)個蠢貨。”駱晶晶一邊說一邊抬頭望進(jìn)他欲睡的眼里,瞥見他嘴角沾的油漬不禁失笑,伸指為他拭去,真像個孩子,吃得哪兒都是。
捉住她縮回的手,蒼狼張口含住她指尖,將油漬吮入口中。
低唿,駱晶晶紅了臉蛋兒,心兒“砰砰砰”快跳,面紅耳赤的盯著他性感的薄唇。
吮罷,蒼狼打了個哈欠,放開她閡上雙目。
“撲通、撲通、撲通”駱晶晶瞅著濕潤的食指燥紅臉,多親昵的舉動,若換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嘻嘻~~~”傻乎乎掩嘴樂,現(xiàn)下什么都有可能。
“哼,蠢貨。”蒼狼不清不楚的罵罵咧咧,歪歪頭,動動腳,將她完完全全鎖在懷中。
滿足,甜蜜,與其聰明,駱晶晶更想做一個蠢蠢的傻娘們兒。
駱烈的唿吸平穩(wěn)均勻,小白兔睜開紅眼睛偷偷仰望,見他似乎真的睡著了才稍放心。探出舍輕舔他受傷的指尖,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十根均有傷,一一舔過,輕柔得好似絨毛微拂。
掀起一只眼皮不動聲色下瞅,駱烈眸色暗沉,他受傷的指尖在它的舔拭下奇跡般復(fù)原,完好如初!
舔好傷口,小白兔眼底掠閃絲絲調(diào)皮的惡作劇頑笑,伏下頭重新趴回他腿上閡起晶亮的眼眸。身體縮成一團(tuán),煞是可愛。
瞅著它雪白的身子,駱烈的嘴上說不上下垂還是什么,表情很怪異,怪異的令人生寒驚顫!
吃飽喝足的一家三口很靜,耳聞“霹靂啪啦”燒柴音,各懷心事逐級進(jìn)入了夢想……
*
次日,與其說蒼狼在自然中醒來倒不如說被高溫燙醒,懷中溫度太熱,熱得他在將醒時便心驚膽顫。豁然睜眼捧起懷中人兒的臉龐,手稍稍一碰險些縮回,好燙!“駱晶晶!”大驚失色,嚇壞了,一邊喚著她名字一邊拍打她滾燙的臉頰。
驚音攪了駱烈,聽聞生父如此慌張的調(diào)調(diào)立即睜眼看去,“娘!”娘親通紅的臉色嚇?biāo)廊恕?/p>
“駱晶晶!”蒼狼一邊喚一邊摸她身子,老天,哪兒都燙!
駱晶晶沒有回應(yīng),緊閉雙目搖晃腦袋,意識極度暈沉。不曉得幾時起,身子不舒服,昏昏沉沉未曾注意。
蒼狼才從昨夜母子二人的“失蹤”中緩過勁兒來,現(xiàn)下鱉女又全身燙得讓人心慌!沒時間細(xì)想,迅速脫下外衣蓋在她身上,將她的頭包裹。“小兔崽子自己追來!”丟下這句話的他抱起駱晶晶踹開野棧門往外沖。
“啪”駱晶晶捧在手里的碧玉簪掉地,揚(yáng)起木灰屑污了色澤。
駱烈追出去只瞧見生父輕工高飛閃逝的身影,快得只在眨眼間。
“火煉”似感受主子的焦急,兩只前腿倒動騰空,嘶出一串刺音。
迅速回到火旁撿起碧玉簪,拂去上頭的灰屑用娟帕包好揣入懷。掃一眼蹲坐在地的小白兔,什么也沒說,依生父所言自己去追。生父能去的地方只有“青城”,那是離此地最近的城池!
出野棧勒過韁繩縱身上馬,腳踩馬蹬,不需喝,“火煉”揚(yáng)起馬蹄懂意。
在馬兒起步的同時,小白兔飛閃,準(zhǔn)確無誤攀上他前胸搭上肩頭掛在他身上。
馬蹄落地,撇開奔馳,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趕前頭飛不見影的主子。
自駱烈上馬至小白兔掛胸,一切都是那么的快速,讓人不能眨眼,否則便會失去看清的唯一機(jī)會。
駱烈隨馬前行,低頭瞅著對他眨眼睛的兔子抿緊嘴唇,看來這死玩意兒時賴上他了,非跟著他不可!“你給我聽著,若敢傷害我娘爹一根汗毛我定讓你生不如死!”赤蓮的教訓(xùn)太深入,若再來只妖精搗亂不曉得爹娘還要再受多少折磨。
小白兔眼底盈閃燦爛笑意,兔耳動動,腦瓜磨蹭他頸項,可人頑皮的緊。
任由它磨,駱烈不再理,雙腿夾緊馬腹瞇眼前視,一顆心全系在娘親嚇人的體溫上。老天保佑,保佑娘親不要有事!!!
比他更急的莫過于蒼狼,抱著駱晶晶施展輕功不騎馬為的就是求穩(wěn),不希望顛簸加重她的病情。
垂首掃一眼通紅暈睡的她,心揪緊、高懸,她到底怎么了為何突然發(fā)燒什么毛病
好幾個問題在腦中冒泡,從不曾生病的他體會不到病痛,更體會不到病的輕重。現(xiàn)下只求盡快趕到“青城”為鱉女診治,其它的什么也顧不得。
正因為不生病,所以他才無限恐慌!
大的在前,小的在后,清晨的荒野展開了一場緊張的拉距戰(zhàn)。紅日東升,照亮了世間萬物,同時也照清晰了父子二人面上的焦急……
待蒼狼不停歇趕至“青城”醫(yī)館時已是“辰時”將末,醫(yī)館剛剛敞開大門,一頭扎進(jìn)。
有感身后來人,伙計咧開迎客笑容回身,剛想問早,不想被駭人的臉色嚇得差點(diǎn)跳腳,結(jié)結(jié)巴巴驚鴻道:“這位爺、爺……”
“大夫呢!我女人身子滾燙,快讓他來治!”蒼狼幾乎是用吼的說完一句話,急切的情感使得面目有些扭曲猙獰,若仔細(xì)看可發(fā)現(xiàn)抱著駱晶晶的兩條手臂微微發(fā)抖,氣息不穩(wěn),倒不是飛奔累,而是出于擔(dān)心。
“大大大、大夫,鬼呀!鬼呀!”小伙計嚇得尖叫,拔腿就往簾后跑。嗚嗚嗚,那是什么臉色,與鬼無異!
蒼狼氣煞了,憤怒的一腳踹上柜臺,“砰”一只大窟窿頓時呈現(xiàn)。
聞聲迅速掀簾出來的掌柜所見便是這么一幕,頓時嚇得腿軟、額滾汗。娘咧,一大清早就來了位“貴客”!
“給我女人治病!”一見著他,蒼狼二話不說抱著駱晶晶逼近,他的心可畏相當(dāng)急切。
“這這這、這邊請、請!”半百的掌柜像三孫子似的點(diǎn)頭哈腰為他引路,將他從鋪?zhàn)右梁笤涸\房。
極輕的放駱晶晶躺上床榻,放后蒼狼立即搓手、搓臉、跺腳,粗著嗓子沖掌柜吼道:“快給我治!!!”
“是是是!”掌柜點(diǎn)頭如搗蒜,一邊抹汗一邊搭上駱晶晶脈搏,搭了差點(diǎn)縮手,真燙!
“看屁!治不好我讓你一家老少陪葬!!!”蒼狼瘋了,跺腳跺腳,出言恐嚇。
掌柜要哭,這是什么客人啊,怎地還帶性命要挾……心驚膽顫號脈,號得這叫一個痛苦。
蒼狼急,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抓耳撓腮。
他晃來晃去的身影與焦躁的腳步聲嚴(yán)重影響掌柜診治,掌柜壯著膽子小聲要求:“這位爺,能不能麻煩你停一會兒,號脈需要安靜,你這樣我沒辦法集中精力……”
本心為會受頓怒喝,沒想到蒼狼超級配合嘎然收步,甚至連唿吸都放得極輕極輕。
掌柜咋舌,失笑,搖搖頭。看來暈迷的女子對他來說必定相當(dāng)重要,真是個率直性情的魯男子……
與此同時,駱烈騎著“火煉”沿路飛奔,小白兔趴在他肩頭動著耳朵,胡須微顫,目光由正前方轉(zhuǎn)向右手邊稀疏樹林,似有似無的吵雜叫喊從林中依稀傳來。
駱烈不由自主調(diào)轉(zhuǎn)視線看向樹林,由近及遠(yuǎn),只見一名白衣少年飛奔,身后追著幾十名手持刀、棍的漢子,吵雜聲便是漢子們所發(fā)出。
“混蛋小子你別跑,站住——”嘶吼隨靠近從而嘹亮壯大,幾十名持刀、棍的漢子即將追上前頭的少年。
駱烈也不曉得自己在干什么,待反應(yīng)過來時已勒停“火煉”,并直視跑得飛快、唇邊掛著可愛柔和笑容的少年。那少年與自己差不多身高,被這么多人追還能泰然自若,哼,不錯啊。
少年皮膚白凈細(xì)膩,瀑布黑絲微亂,隨跑動飄揚(yáng),耳根一動一動聽聲辨位。就在身后漢子即追上時豁然收步,雙臂張開抱樹,樹木出土聲瞬間響起。
“嘎啦嘎啦嘎啦”輕而易舉連根拔,少年抱著這顆比大腿還粗上幾圈的樹玩兒似的掄掃,令追上的漢子不得不后退躲避樹擊。
駱烈眉梢勐挑,雙眼微瞇,該少年力大如神!
第七十二章 雙雙著了道
漢子們操著家伙左躲右閃,一會兒唏噓、一會兒低喝,少年將粗樹掄動唿唿生風(fēng),風(fēng)聲大而疾。
駱烈騎在馬上由高向地遠(yuǎn)望,少年身子骨纖細(xì),身板不似他健壯,但樹那么粗、那么長,他掄起來卻不費(fèi)吹灰之力,好似拿在手里的只是片鵝毛輕盈灑脫。嘖,真是天生神力!真算開了眼界!
“混蛋小子你把樹扔了——”漢子忌諱他力大,操家伙不敢硬上,被粗樹裝一下骨頭都要斷幾根。
和風(fēng)輕笑,少年露出牲畜無害的溫和笑容,笑呵呵道:“傻瓜才聽話照做。”邊說邊掄著粗樹朝最近一名漢子撞去。
“啊——”漢子結(jié)結(jié)實實中擊,失聲慘叫,“噗——”一口血柱自嘴里噴出,在空氣中劃開血之動態(tài)麗圖。
“少噴點(diǎn),捂住嘴,當(dāng)心氣虧。”少年笑容加深擴(kuò)大,眼底閃爍著冷颼颼的東西。
哼,駱烈撇一撇嘴唇無聲冷哼,又是個陰死人不償命的玩意兒。他所見過的里頭便有無遙子、路青、岳人柏,聽生父說白狼也是同類,現(xiàn)在加一個少年,怎地這年頭兒陰人如此之多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砰、砰、砰”連續(xù)幾撞,撞得多人吐血,可想而知少年的力氣有多大!
駱烈微揚(yáng)下巴,半瞇眼睛數(shù)算漢子總共45人,出去吐血倒地不起的還有28人,嘖嘖,瞬間躺地17人。力氣不是一般大,且身體的靈敏度也絕佳,否則不可能掄著大粗樹游刃有余。
小白兔趴在他肩上直勾勾瞅撞擊,越瞅紅眼睛越亮,不停閃爍瞧熱鬧的興奮之光。
少年一邊掄樹一邊快速后退,眼角余光似掃描儀般掃視身后路況,以免摔跤摔去了自身優(yōu)勢。
左右橫豎均逮不著他,剩下的28名漢子急紅眼,喘粗氣,操家伙哇呀呀張飛叫,有幾人氣得蹦起來踩著樹枝“蹭、蹭、蹭”朝少年逼去。
見狀,少年唇角上翹,勐的將粗樹往起一抬往后一仰。
“啊啊啊不要——”幾名漢子驚聲大叫,豁然轉(zhuǎn)身手腳并用朝樹梢處爬。不能就這么掉下去,脖子會斷的!
偏于他們的意思背道而馳,少年抖一抖粗樹,愣是將他們的手與可攀物抖離,再一個反拍用力,像用大掃把拍蜻蜓一樣將往下掉的幾人拍向地面。
“砰、砰、砰”
“咔吧、咔吧”
幾聲尖叫,幾聲骨頭斷裂之音,兩種音律過后不再有它。
少年動作相當(dāng)迅速,拍完幾人立即將粗樹掄回原位阻止其他人靠近,完全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駱烈瞅著被拍地的幾人連挑兩次濃眉,竟然全都大頭朝下直接戳斷了脖子。嘖,真慘!少年真狠,落地計算的相當(dāng)精準(zhǔn)!
“哇呀呀——哇呀呀——”張飛叫穿刺耳膜,顯然少年已將漢子們逼上絕路。盛怒之下,23名漢子群起而攻之。
少年一邊掄樹一邊后瞟,不經(jīng)意間瞥見停于荒道靜觀之人。抿開和煦淺笑,計上心頭。扔飛樹砸死幾人,飛快朝景觀者跑去。
他此舉一現(xiàn)駱烈立即曉得何意,但,他竟未催馬離去,反而靜靜勒著“火煉”等待。自己的反常行為令人費(fèi)解,這不是他的作風(fēng)!
少年一個縱身躍上馬背坐于他身后,雙臂自然而然環(huán)住他腰,不認(rèn)生,好似早已相識的好朋友。
就在這一剎那,二人均感覺到一陣強(qiáng)烈的電流竄遍身體的四肢百骸,好似有某種共通、又好似有某種牽連,煞是匪夷所思的奇妙!
駱烈扭頭瞪著身后少年,少年也正奇異的張著漂亮眼睛瞅著他。
怎么回事怪了!
小白兔趴在駱烈肩頭都感覺到了強(qiáng)電,害得她小身子顫上幾顫,險些從肩頭滑下。
“他們是一伙的,一起抓——”漢子們將駱烈與少年并為一談,招唿著蜂涌,瞧那架勢,若不抓著二人絕不罷休。
套用句少年的話,傻子才甘愿被抓。駱烈雙腿夾馬腹,“火煉”頓揚(yáng)四退飛奔,載小主子與莫名其妙的少年離開混亂之地。
“追,別放走了他們——”不曉得為何,漢子這一嗓子喊的聲音特別大。
駱烈蹙眉,聲音一下子變調(diào),莫非……心下有所警覺,下意識勒緊馬韁繩。
往往事情發(fā)生只在轉(zhuǎn)念間,且看“火煉”兩條前腿處,就在他警覺勒繩的同時。一條“絆馬索”陰險的從落葉中“橫空出世”!
糟糕!駱烈心中暗叫不妙,但,為時已晚,“火煉”壯頂?shù)纳硇尉瓦@樣突然間矮了下去。
駱烈、少年順著突如其來的慣性甩飛,小白兔凌空一躍,離開二人落于路邊。
駱烈、少年反應(yīng)快速迅勐,向下載已成不爭的事實,但他們卻能輕巧的在空中翻騰調(diào)轉(zhuǎn)弱勢。翻騰時二人對眼,一抹欣賞之色同現(xiàn)兩雙黑眸。
“咔嚓”鞋底子踩上落葉的微脆聲音,就在欲起身際才曉得著了大道!
“唰”一張大網(wǎng)自腳底上兜,快速將二人網(wǎng)入其中。沒給二人反應(yīng)機(jī)會,一把白色粉末無情的灑來。
“唔……”駱烈、少年悶哼一聲,疾速捂住口鼻暫停唿吸。但,晚矣。
“撲嗵、撲嗵”兩聲響,二人身子均仿若被人抽取骨頭般癱倒摔地,壓得落葉連連脆響。
中計了!!!
“媽的,混蛋小子讓你跑!你就等著五馬分尸給我們二當(dāng)家陪葬吧——”其中一名留小胡子的漢子惡狠狠陰森說道,雙目中迸出寒光。說罷一腳踹上少年臀部,連帶著也賞駱烈一腳。哼,誰叫他是“同伙”!
駱烈這叫一個恨,冒火的眼睛瞪漢子,恨不得將他斷尸萬段。媽的,他的屁股豈是旁人隨便能踹的!!!
“瞪什么瞪,再瞪挖了你眼珠!”漢子恐嚇,又連踹他好幾腳。
駱烈恨,屁股上火辣辣的痛,這世上能踹他的只有生父,旁人一律得死!!!
少年倒下時與他呈臉對臉壯,眼神依舊溫和、唇邊笑容不減。中計了還有伴兒相陪,真不錯。
瞪完漢子瞪他,駱烈嘴唇緊抿,媽了個腿子,爛人,連累他這個不相干的人還笑得出來!陰人!陰人!
白色粉末害得他二人身軟使不出一丁點(diǎn)力氣,就連說話的都顯奢侈。在此況下,二人被漢子,們網(wǎng)著幾人抬,按追少年來時的路回返,邊返邊罵罵咧咧。從難聽的罵與陰狠對待中可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少年闖了大禍!!!
“火煉”從地上爬起倒退,昂揚(yáng)馬頭高嘶。夫人病后小主子又遭遇危險,完了完了!不容多想,拉開些距離追在身后。
小白兔蹦蹦跳跳往前跟了段距離,待漢子抬人消失后它也停下。紅眼睛眨過晶亮之光,雪白身軀閃上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
掌柜號脈完畢放下駱晶晶的手,蒼狼見狀立即迫不及待沖口詢問:“怎么樣我女人怎么樣!”
掌柜蹙著眉頭,使之嚴(yán)肅面容加厲。
心里“咯蹬”一下子,蒼狼雙拳握緊指關(guān)節(jié)泛白,緊緊盯著他不敢妄加判斷病情的輕重。
“病人全身發(fā)燙源自于疲乏過度與受驚,她現(xiàn)下氣血雙虧。”頓了好幾秒,掌柜終于給了回應(yīng)。
轟——蒼狼腦中打響一記悶雷,一股悔恨之情油然而生,“我該怎么做!”都是他的錯!
“病人需安心靜養(yǎng),身子未康復(fù)錢不要再讓她勞累,我開幾幅藥方,爺隨我來。”掌柜的說罷手臂一伸做出“請”姿,作罷離開診所。
蒼狼望了眼床榻上昏迷的駱晶晶,心臟一下下抽痛。不該帶她來的,他錯了!
◇
月城“泰豐客棧”后門外……
路青倚樹,半閡清澈雙眸聆聽黑袍講述,時不時的吸吸鼻子。這丫的,感冒了。
“駱晶晶身子骨不經(jīng)周途勞頓病倒,蒼堡主與她投宿在離醫(yī)館最近的‘凌陽客棧’。駱烈失去行蹤,‘火煉’不見,追蹤只至野棧通往‘青城’的荒道中止。”念嘰將所執(zhí)行的情況一一稟報,說罷抬起罩在黑袍下的頭,透袍凝視他紅潤的臉頰。
“嗯……”路青懶洋洋應(yīng)聲,吸鼻子,鼻水音頗重。“擴(kuò)大搜索范圍,確保少堡主平安。”嗓音嚷嚷,看來不是普通的感冒。
“是!”念嘰應(yīng),應(yīng)罷另詢:“之后還是否需要追蹤”
“輪班跟著,我要知道堡主去了何處。若有危險只需保夫人與少堡主平安即可,堡主不需操心。”路青連眨三下酸澀的眼睛,吸鼻子,討厭的感冒,害的他老想擤鼻涕。
“是!”
“沒事了,你去吧。”交待完,路青施力向前傾身離樹。沒了樹蔭庇護(hù),陽光一照頓覺大腦有點(diǎn)暈乎。
見狀,念嘰迅速扶住他微搖的身,“主子!”
“呵呵,沒事。”輕輕一笑,路青推他手臂。
“主子,你發(fā)燒了!”念嘰大驚,肌膚的接觸令他曉得主子現(xiàn)下的身體情況。“讓大夫瞧過沒有!”
隔著黑袍清戳他鼻梁,路青朦朧的眼盈閃笑意,“緊張什么,我自己就是大夫,忘了”
聞言,念嘰登時尷尬,窘迫的說不出話。若非黑袍罩體,他面上的紅澤一定不少。
“去吧,我曉得怎么調(diào)理自己的身子。”路青摸摸他臉頰,果真,溫度很高。
“主子……”
“去吧,別為我擔(dān)心。”路青打斷他想說的話,將他推離。
猶豫,念嘰終頷首退去。
吸鼻子、吸鼻子,路青收回目光重回客棧,他上樓,另一人下樓,撞在一起。
“喲,路大總管這是去哪兒了”岳人柏立在較高位置笑吟吟俯望,唇角翹起的弧度略有不同。
吸鼻子,路青給他的回答,上樓,經(jīng)過他身旁時前進(jìn)的步伐受阻。
岳人柏臂伸環(huán)住他腰,將他攬入懷,曖昧親昵的用額頭抵上他的,邊貼邊望進(jìn)他眼里色瞇瞇笑道:“你發(fā)燒了,身子是不是很虛”說到最后色瞇瞇轉(zhuǎn)為淫笑,手掌也不安份的隔著衣服撫摸他纖瘦的嵴背。
反手扣住他狼爪,路青推開彼此間的距離,抵啞嗓音隨之響起:“岳城主不需費(fèi)心,我會調(diào)理好自己的身體。”說罷,微晃著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
岳人柏立在原地望著自己沒過他背部的手,輕嘖,他身體溫度真的很高。路青雖瘦,但身體素質(zhì)不錯,極少生病。但,不病則已,一病均大,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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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無情無義者
“凌陽客棧”......
蒼狼端著藥碗用小勺攪動藥汁,每多攪一下濃眉都會皺緊一分,直至皺成駝峰皺不動為止才維持著隆起高度持續(xù)不減。
望向緊閉雙目的駱晶晶,心再一次抽縮,懊惱、自責(zé)攀在心頭無論如何也下不去。
他忽略了她身體所能承受的范圍,他與駱烈體格均壯,身子骨硬朗,她卻不行,既不強(qiáng)身又不習(xí)武,只是名柔弱的女子罷了。
用力跺腳,“砰”悶響,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來彌補(bǔ)粗心大意。
駱晶晶昏睡的厲害,他的揪心絲毫不曉,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中對抗高溫掙扎。
藥攪涼,蒼狼端著藥碗俯下身,右手饒至她頸后托起她的頭與一點(diǎn)點(diǎn)熱軀。
她泛白缺水的唇瓣刺痛他的眼,瞇細(xì)雙目,探出舌輕輕舔舐,將干唇舔得濕潤。
含上一口藥汁,含上時才發(fā)覺自己的唇竟微微發(fā)抖,這一不爭氣的事實令他胸口有點(diǎn)悶,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
唇對唇,以唇蹭開駱晶晶的將藥汁渡入,托著她后腦使之咽下。
一口一口,將一碗喂罷他才擱下藥碗將她唇上的藥汁吮進(jìn)嘴里,真苦......
輕輕放她躺回床上,拉好棉被至頸處,搬把椅子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一眨不眨盯視,死守。
心中百感交集,幾時起,除練武做生意外他對一個女人產(chǎn)生了如此強(qiáng)烈的情感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駱晶晶,你到底是什么妖精變的你把我折騰的已開始不像自己......”禁不住喃喃低語,他就像抽大麻上癮般越陷越深,無可自拔。
若駱晶晶醒著,若這句話她聽見怕是要樂翻天,激動幾天幾夜完全有可能。只是,她注定聽不到,翻不了,錯過了真切實意。
這一瞬絕對是值得人欣慰激動的時刻,大野狼對待男女之情,有點(diǎn)開竅了......
“火煉”不愧為一匹忠馬,跟著漢子們至其老巢——“天機(jī)門”。離“天機(jī)門”50米處停下,無法再靠前。
駱烈、少年被狠狠丟進(jìn)一處銅墻鐵壁的監(jiān)牢。“咚、咚”兩響二人均摔趴在堅硬冰冷的地上。
“你們這倆混蛋老老實實呆在這兒,待大當(dāng)家的回來就是你們的死期!”漢子兇神惡煞怒吼,吼罷掰開少年的嘴塞粒藥丸進(jìn)去強(qiáng)逼咽下。
監(jiān)牢的鐵門“哐啷啷”撞闔,震得牢內(nèi)形成不短不弱的回音,音律甚至有些刺耳,好似穿透腦膜般令人閉起眼睛努力不聽。
待回音消去駱烈,少年才一點(diǎn)點(diǎn)睜開眼睛晃頭,讓頭腦清醒。
二人均在可視范圍內(nèi)打量身處之地,從顏色與方才門撞擊聲來判斷怕是用生鐵打造,故此才會這般牢固。
駱烈心下想著漢子們定是為克制少年怪力防止他逃脫才選此為暫囚之所,給他服下的藥丸怕也如此。
二人目光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對在一起,由于說不出話,故此只得大眼瞪小眼用眼波“傳情”。
‘該死的東西!全是你害的!’
‘呵呵,別這么說嘛~~~’
監(jiān)牢里什么也沒有,可謂一光到底,黑漆漆、陰森森。駱烈,少年那難看的趴姿成為此地唯一的看點(diǎn)......
隨時間推移,正午、日落、天黑,客棧內(nèi)的蒼狼再也坐不住了,豁然從椅子上站起離床走向窗戶,心情煩躁的用力推開,“吱嘎”慘響,窗戶有脫落的危險。
抓抓頭發(fā),他的眉緊擰、嘴緊抿,抓完發(fā)的手握成拳撐在窗框上攥緊抖動。
鱉女不醒也就罷了,現(xiàn)下連小兔崽子也沒個蹤影,讓他在后頭追都追哪兒去了他不認(rèn)為駱烈聰明的腦瓜會不曉和他去何處!
胸腔內(nèi)凝積大大的悶氣,涌脹的很不舒服。從清晨至天黑,以“火煉”的腳程根本不可能現(xiàn)身!
莫非......出事了
根本就沒想到過這一層,因為駱烈太讓他放心,他根本就沒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東西。駱烈一來腦子好使,二來又得到了無遙子親手相傳的武功,怎可能出事
但,人心就是這樣,不去想又禁不住想上這一層,究竟是何原因?qū)е滦⊥冕套游醋飞献约旱哪_步
“砰”一拳砸上窗框,木裂音頓起,窗框損塌大半,窗戶“吱嘎嘎”似蕩秋千般懸著晃悠。
在冰冷的地上趴了一天,駱烈全身僵硬,藥效起初很強(qiáng),但隨時間推移一點(diǎn)點(diǎn)減弱。
僵硬的四肢能動了,慢慢撐起身體。“唔......”四肢移動頓時又麻又刺,真他奶奶不舒服到了極點(diǎn)!
坐地上一邊揉四肢一邊瞅著藥效太強(qiáng)趴地痛苦遠(yuǎn)過于他的少年,唇邊露出一抹譏諷,沙啞著嗓音低聲說道:“現(xiàn)下的滋味如何”
少年輕抿唇瓣綻出輕柔淺笑,溫和的目光一閃一閃,不曉得此目光具體何意。
白影掠動,直撲駱烈。
駱烈身子往后一傾,撞力過大。瞅著突然現(xiàn)身的小白兔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冷冷凝視。
死玩意兒,現(xiàn)在才冒頭,早著干嘛去了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抓走扔進(jìn)監(jiān)牢。
少年眼底掠過一抹驚訝,這兔子哪兒來的牢里分明除他二人外不再有它。
小白兔用腦門兒磨蹭駱烈下巴,胡子顫動,三瓣嘴有意無意擦過。
被它蹭了幾下駱烈便不耐煩,撥開投入的它煩躁罵道:“滾一邊兒去,有完沒完”
小白兔順撥力摔到少年面前,少年眼底驚訝此時已褪,眼神恢復(fù)如常。
低聲尖叫,小白兔幽怨的瞅著站起來活動筋骨之人。什么嘛,對它老這么粗魯,白示好了!
時候不長,僵硬刺麻的身體得到很好的改觀,揮一揮胳膊,踢一踢腿,好極,復(fù)原!
目光掃瞟,繞監(jiān)牢轉(zhuǎn)圈,手指在牢壁上敲打。事實證明監(jiān)牢建造的無任何可趁之機(jī),堅硬無比!
之前對人家兇,現(xiàn)在又不得不求助,駱烈極不情愿的看向趴地上眨巴著亮眼睛瞅著他的兔子,語氣僵硬火大的喝道:“別老他媽瞪著我瞧,這地方怎么出去”媽了個腿子,看看看,看毛啊看,老盯著他看,它不煩他已要受不了。
聞言,小白兔蹦蹦跳跳來到他腳邊,耳朵一動一動,眼睛瞟向大門。
似明了它意,駱烈臉陰下,掃向少年道,“帶他一起走。”
原本受牽連他該生氣才對,但不曉得為何,他竟不想將少年獨(dú)自留下,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著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為陌生人做到此步,他真是瘋了!瘋得不輕!
小白兔不高興,垂下長長的睫毛瞅地面。
“有辦法就趕緊用上,否則日后別想跟著我!”駱烈相當(dāng)不耐煩,用腳踢它屁股,將它踢回少年身旁。
沒法子,小白兔很沒骨氣的想跟他,故此不情愿轉(zhuǎn)過身與少年對視。
少年瞅著它,這只兔子真有靈性,給人的感覺不似動物,反倒像人,就連兔臉上的表情都相當(dāng)豐富。從它的眼睛與表情上他能曉得自己是多么的“多余”,呵呵~~~
小白兔做出讓人意想不到之舉,只見它張開三瓣嘴,從口中吐出若有似無的白色氣體,氣體飄蕩于空中緩緩竄入少年鼻內(nèi)。
駱烈雙目瞇得極細(xì),此舉無疑暴露兔子身份。
它是一只妖!絕對!它便是那個戲耍了他與娘親的頑皮笑音主人,他敢用腦袋擔(dān)保!
渾身散發(fā)出窒息陰氣,殺氣隨之?dāng)U散,這只該死的畜生!
殺氣太強(qiáng),無法忽視,少年上吊著眼睛直勾勾瞅著變臉快速的他。
小白兔將氣體輸入少年體內(nèi),輸罷轉(zhuǎn)頭看向駱烈。它未忽略殺氣,早晚的事。
少年吸收氣體后奇跡般能動了,且活動非常靈活,仿佛先前根本未中過白色粉末,服食藥丸一般。
“好神奇!”
從地上爬起,抖抖胳膊,抖抖腿,他比駱烈舒服多了,全身暖洋洋好似曬過太陽。
忍住想宰兔子的沖動,現(xiàn)下離開還靠它。駱烈拎起兔子耳朵對著銅墻鐵壁,緊繃著嗓音輕聲說道:“弄穿了它!”
小白兔很聽他話,對銅墻鐵壁吹氣,吹出的熱氣好似硫酸般融化了生鐵的堅硬。
“呲啦啦”融化聲不大不小,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便現(xiàn)出大洞。
少年輕聲而笑,一個暴脾氣的人類與一只怪異的兔子,有趣,有趣至極~~~
小白兔越輕而易舉搬到要求的事駱烈火兒更旺盛,甩手扔了它,一把扣住少年手腕從融洞中鉆出。
小白兔惱得跺兔腳,天底下怎有此種忘恩負(fù)義之人!跺腳跺腳,追去。
天色已黑,進(jìn)來時對“天機(jī)門”的布局多少看了點(diǎn)。監(jiān)牢應(yīng)位于后院,若翻墻離去問題不大,但前提是不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
少年瞅著自己的這只有力鐵手一直淺笑,忽然不想再忍耐,脫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二人有緣,自己的直覺不會有錯。
“駱烈!”駱烈撇著嘴沉啞嗓音回答,拉著他的同時也警惕的左右觀望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
“靳雙。”少年報上自己的名諱。
“像個娘們兒!”駱烈很沒口德的道出直言感受,一個大老爺們兒起“雙”字為名,窩囊!
“呵呵,我覺得也是。”少年不怒反笑,柔和俊美的面龐泛閃暖暖的細(xì)小因子。
小白兔從后面追上,躍身掛在駱烈肩頭。
肩頭一沉,駱烈登時臉色極其難看。
“這小兔子挺喜歡你的~~~”少年嫌他還不夠氣,火上加油。
沒等駱烈憤怒言語,只聞身后驟然傳來暴吼:“快來人吶,那倆混蛋小子跑了——”
糟糕,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駱烈心下一凜,拽著少年拔腿便跑。
少年嫌他跑得慢,索性回臂一拉,二人瞬間調(diào)換角色。
身子凌空而起,駱烈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少年會輕功,他就在驚訝下被拉著飛上高高的墻頭翻躍而下。
“呵呵~~~”少年用輕笑作為他驚訝的回答,落地后邁開修長雙腿展開奔馳。
小主子身上的味道一在空氣中暴露,“火煉”立即聞到,撒開四蹄朝味源奔去。
“‘火煉’!”駱烈驚喜的發(fā)現(xiàn)了最佳逃生馬匹,少年見馬拉著他飛上,一前一后落座。
“火煉”不敢耽擱,載著他們快速笨離“天機(jī)門”。
跑著跑著駱烈忽覺背后一冷,天生的警覺令他反射性回手,似盾一般的鐵手“啪”打落了后方飛刺而來的冷箭。
“抓住他們,不能放他們走——”追兵尾隨而來,“嗖、嗖、嗖”多箭連發(fā)。
駱烈一個躍身將身扭轉(zhuǎn),與靳雙背靠背,雙手揮翻迎著厲勢打掉一只接著一只的利箭。
后方箭追,前方“唿啦啦”包抄出黑壓壓一片人群,火把登時照亮夜景,燈火通明。
二人被包圍堵截!
“火煉”長嘶,四周全是人與火把,無處可行!
“嗖、嗖、嗖”利箭齊發(fā)。
“你他媽等什么呢,動手擋劍啊!”駱烈大吼,身后之人竟坐在馬上不幫忙。
聞言,靳雙無奈輕嘆,邊笑邊聳肩道:“我只會輕功。”
此言一出差點(diǎn)把駱烈氣得吐血,豁然瞪大眼珠子,雙腿一夾躍起,站在馬背上抵擋從四面八方同時射來的利箭,邊擋邊怒吼:“你真是廢物!”氣死他了!氣死他了!搞了半天是個半調(diào)子!
“呵呵,待成功逃脫再罵我也不遲~~~”靳雙笑得燦爛,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在火把的反射下閃爍壞壞的陰光。長得可愛俊俏,可心腸實在壞透。
“媽的,被你氣死!”駱烈真后悔自己干嘛非雞婆救他,真是多次一舉,自食惡果!
奉命行事的念嘰隱身于黑暗中目視眼前情景,他在等待時機(jī),等待若需出手幫忙的一剎。
駱烈雖強(qiáng)悍,但畢竟習(xí)武不久,且缺乏實際對戰(zhàn)經(jīng)驗,箭越來越多數(shù)不勝數(shù),額頭略微冒出薄汗。氣力控制的不夠好,有點(diǎn)力不從心。
“兔子,帶我們離開這里!”自己的狀況再明了也不遲,駱烈可不想死在這兒見不到爹娘,該低頭時便低頭。
小白兔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二話不說,在他話音剛落下的同時身子閃耀起暖暖白光,隨即,兩人、一兔、一馬消失不見。
雨箭戛然而止,紛亂嘈雜聲頓消。眾人皆撞鬼般呆若木雞,方才那是什么啊啊啊——是什么
念嘰受驚不在這些人之下,懷疑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拼命揉,揉罷仍瞅著駱烈等消失的地方咋舌。乖乖,憑空消失了!大新聞!大奇跡!這消息一定要向主子匯報!
小白兔瞬間轉(zhuǎn)換方位,距離雨箭處30里開外現(xiàn)身。
平安脫險,駱烈立即從肩頭揪下它狠狠朝遠(yuǎn)處甩去。
小白兔凌空幾個翻躍安穩(wěn)落地,落地后相當(dāng)有韌性的朝他再次撲去。
“滾——”駱烈怒不可赦,一巴掌抽在她臉上將其殘忍抽摔在地,造成悶悶的一記聲響。
不忍心見此情景,靳雙別開頭摸摸自己臉頰,小聲念出兩個字:“好痛......”
小白兔覺得很委屈,紅眼睛里噙滿傷心的淚水。臉好痛,雪白皮毛變成紅色,撐著身子倔強(qiáng)站起。
“我現(xiàn)下功夫不到家殺不了你,但不代表日后沒機(jī)會!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滾——”駱烈夠無情無義,比其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利用完一腳踹開,夠狠!
小白兔流下了眼淚,淚打濕皮毛,模樣楚楚可憐,“我喜歡你——”忽然,她說了人話,大聲叫喊著表達(dá)著內(nèi)心感情。從在野棧里見他第一眼時便一見鐘情,否則也不會心生捉弄。
嚇靳雙張大漂亮的眼睛,轉(zhuǎn)回頭瞅著地上的兔子,兔子對人類動感情還是只會說話、會法術(shù)的兔子精!
聞言,駱烈登時凸瞪雙目,隨即而來的是滿腔熾熱火氣,坐在馬上跳腳,指著它鼻子抓狂暴吼:“你真他媽惡心!你這只妖怪!無恥!”一下子想起蝎子精赤蓮,太惡心了,不是一般的惡心!
小白兔的心被扎痛了,心上人罵她惡心......晶瑩的眼淚滾滾而下,它很招人討厭嗎
“別用你那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我想吐——”駱烈嘶吼,吼罷轉(zhuǎn)身以背相對,雙臂穿過靳雙腰側(cè)勒住馬韁繩。“走——”
“火煉”怕死了,忙不迭的馬兒快跑,丟下小白兔揚(yáng)長而去。
小白兔孤零零的呆在荒道上目視無情無義之人越走越遠(yuǎn),直至消失仍呆著不動。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掉,風(fēng)一吹,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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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夜色多朦朧
夜色濃布,“火煉”于荒道疾馳。
迎著冷風(fēng),風(fēng)兒吹拂起駱烈、靳雙的黑絲,兩名前胸與后背相貼的少年即將與月夜融為一體。他們同樣俊美,同樣令人砰然心動。
“你就丟下那只兔子不管了人家喜歡你。”靳雙半瞇著眼睛直視前方,輕而溫和的嗓音很是好聽,有種沐浴春風(fēng)的暖意。小小的年紀(jì)已透出淡雅脫俗的氣質(zhì),有點(diǎn)飄逸似仙之逸感。
“閉嘴不許跟我提它!惡心!!!”駱烈把嘴一撇,喉嚨一哽想吐,眼底嫌惡尤為明顯。妖精喜歡人類,狗屎!他可是個正常人,絕不能接受!
“你說……”靳雙暫頓,漂亮的眼睛轉(zhuǎn)一圈停下,隨后續(xù)道:“她會跟上來嗎”
“她若跟上來就是犯賤!不要臉!無恥到極點(diǎn)!!!”駱烈低沉嘶吼,虎目迸射出強(qiáng)烈森冷血光。
“呵呵~~~”靳雙只笑不答,恐怕沒這么簡單吧。
“我要去‘青城’,你去哪兒!”駱烈冒火的用拳砸他胸口,砸得他輕柔的笑聲走了味。
“咳……咳……”靳雙登時岔氣,“輕點(diǎn),會痛……”真不知道手軟,暴力分子。
“少廢話,去哪兒!”
“和你一樣。”
“哼,同一個目的地。”駱烈冷哼,調(diào)低、調(diào)回些目光凝視他的側(cè)臉,冰森問道:“你做了何事惹人追殺你連累了我,我有權(quán)知道!”口氣不容拒絕。
“你真霸道。”搖頭一笑,靳雙笑罷漂亮的眼睛里閃過戲謔,“我揪掉了‘天機(jī)門’二當(dāng)家的小雞雞,揪掉了他兩條胳膊、兩條腿,揪掉了他的腦袋。”說罷,偏扭頭與他近距離相視,玩趣問道:“怎么樣我夠不夠被他們五馬分尸”
張大嘴,駱烈十分愕然的聽完他講述,聽罷瞪著他。一秒、兩秒、三秒,五秒。五秒后用腦門兒撞他的,大贊:“爽啊!!!”乖乖,太爽了!刺激死人!切身實際體驗人體分割的快感!娘的,他怎沒這樣的好機(jī)會!
靳雙微怔,怔后從在馬背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還以為……還以為……哈哈哈哈——笑死他了!哈哈哈哈——
“笑毛!就是很爽!因為什么揪死他”駱烈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問題超有興趣,活了五年第一次聽說這種新鮮事兒。
“因為他調(diào)戲我娘。”靳雙一邊笑一邊給明原因,笑著的眼里閃過不容侵犯,娘親相當(dāng)神圣,豈是賤夫俗子能玷污!
“媽的,該!這種人就該揪!!!”一聽解釋駱烈登時來火兒,甭說別的,若有人敢調(diào)戲駱晶晶的話,他必定將那人碎尸萬段!想較而言,他覺得靳雙的處罰都算輕!
“你說,我兇嗎”靳雙眨巴著水汪汪的漂亮眼睛瞅著他,明明一張可愛俊美的臉蛋兒,怎地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這么冷!冷到骨子里!
“兇屁!若換了我一樣照做!我五歲,你多大”駱烈別下頭,嘖下嘴,兇屁兇,換作是他還不知要出什么亂子!
“咦”靳雙第二次驚訝,下意識握住他的靳馬韁繩的手,“我也五歲!”
駱烈聽完一張臉要笑不笑,介于驚喜與驚訝間來回轉(zhuǎn)變,也同樣抓住他。
二名同為五歲的怪生少年對上了眼兒,兩張要笑不笑不笑的喜悅臉孔在皎潔的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明顯,又格外詭異。
…………
“火煉”無語,耷拉著馬眼皮渾身冒冷汗目視夜路正前方。才五歲斷奶沒幾年的奶娃就這般恐怖,日后還有法兒要嗎還不得海了去!
寂靜之夜馬兒狂奔,五歲娃娃日后將掀起轟天動地的驚濤駭浪……
◇
窗外月兒高處掛,窗內(nèi)蒼狼心高懸,夜晚一點(diǎn)一點(diǎn)逼近破曉,而他的兒子卻遲遲不見蹤影。
急,急得他原地來回來去走動,時不時的推開拼湊起來的破爛窗戶瞅瞅外頭天色。他不能走,也走不開,駱晶晶需要他!
“媽的!混帳!小免崽子!”壓低嗓音咒罵,腳步越踱越快,踱得人眼發(fā)花,頭暈眩,暴君的性子即將按耐不住。
一聲第嘶打破寂靜,先報早雞一步劃開破曉的天空。
聞聲,蒼狼眸綻喜,馬嘶太熟悉了!忙不跌沖到空前探頭一探究竟,映入眼簾的剛好是“火煉”揚(yáng)起馬身,兩條前腿倒動之影,它背上正坐著勒緊馬韁繩順勢身后傾仰的駱烈。
靳雙已不在。
駱烈抬頭,與生父投入的目光撞在一起,這一撞立即激出的“天雷地火”。離野棧最近的城池乃“青城”,離醫(yī)館最近的客棧便是此,稍加推斷便可探出爹娘行蹤。
蒼狼也不知是見著兒子高興還是憤怒,總之躍窗而下,腳落地,一把將他從馬背上揪下敲頭,好似敲木魚般快速頻繁。
“啊啊啊——啊啊啊——”駱烈腦瓜“小雞啄米”點(diǎn)點(diǎn)點(diǎn),失聲慘叫,頭痛欲裂。
蒼狼什么話也不說,敲了許多下后才揪著他衣領(lǐng)子拉向自己,鷹目犀利噴火,惱怒低吼:“你去哪兒了!為何現(xiàn)在才到!”媽的,又一只臭鱉誕生!
“唔唔唔——唔唔唔——”駱烈回答不了,抱著腦袋痛得皺緊五官,嘴牙咧嘴。娘的,就打他吧,早晚有一天得把他敲成白癡!
“叫毛個屁,說!你上哪兒去了!”用力搖晃他的身子,蒼狼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個父親擔(dān)心自己的孩子。
“屁屁屁!你等我不疼了再說!”駱烈暴吼頂撞,他疼的要死,什么也不想說,沒見過這么當(dāng)?shù)模?/p>
他痛苦的模樣才讓蒼狼曉得自己下了重手,俊臉上有那么一丁點(diǎn)燥紅,豁然松開他。雙手背在身后重新踱步,等他不疼了回答問題。
駱烈一邊抱頭一邊轉(zhuǎn)圈,小俊臉皺皺舒舒的相當(dāng)滑稽。好半晌,等痛意緩去才直起身瞪生父說道:“我與‘火煉’……”將遲到原因告知。
聽罷,蒼狼踱走的腳步嘎然而止,轉(zhuǎn)過頭瞅著他,兩秒后道:“你給我形容一下靳雙長什么樣兒。”
駱烈形容,從相貌到身高,從年齡到體形,形容的很詳細(xì)。
蒼狼抿開性感薄唇,一抹詭異之笑于面綻開,興災(zāi)樂禍道:“靳雙是白狼的兒子!”語氣相當(dāng)肯定。哈哈,天生怪力,難怪能把無堅不催的玉扇弄碎!妙哉!妙哉!丫的白狼崽子繼承了他爹的笑里藏刀!
“什么!”駱烈吃一驚,乖乖,另一位“三匹狼”未來少主!
詭異笑容出現(xiàn)的時間極短,斂去,蒼一腳踹上他屁股森惡問道:“那只兔子呢!”從頭至尾都未見著。
聞言,駱烈立即變臉,吃驚不已,換上陰戾,超級不爽回道:“攆走了!”
音落,蒼狼連踹他三腳,踹罷揪住他衣領(lǐng)兇神惡煞般低沉嗓音噴火警告,“你給我聽著,把那只兔子找回來!你娘現(xiàn)在還處于暈迷,若娘醒了見不著兔子必定體溫再攀高!想讓她踏踏實實養(yǎng)好身子就別招她生氣!”說罷推開他,將他推得倒退多步。
穩(wěn)住身形,駱烈沖口問道:“娘什么病!”
“去找兔子!”惡狠狠丟下三個字,蒼狼縱身躍回窗爬進(jìn)房。
駱烈一張臉在難看,扭曲猙獰,“媽的!該死!!!”兇咒,他才剛攆走惡心東西又要去找,開什么玩笑,他的面子往哪兒放!
抬頭瞪窗戶,胸腔涌脹怒氣悶氣。收回視線瞪駛來的方向,夜色漫漫漸褪去,涌脹怒氣悶氣升級。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在“火煉”馬腿旁,面部肌肉一抽再抽,面目扭曲可怖。讓他去追該死的兔子門兒都沒有!
從生父神情來看娘親的病無大礙,否則不會還有心思敲他的頭、踹他的屁股,對他吼。不找又怎樣
才放寬心打定不找的念頭又變臉,及中浮現(xiàn)出娘親維護(hù)兔子時的堅定不屈。臉綠,媽的!!!
雙手揪發(fā),揪罷捶地,琢磨來琢磨去他還是得找!“媽的!媽的!媽的!”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抽瘋中……
忽然,靳雙的說話在耳畔響起,‘你說……她會跟上來嗎’
豁然抬頭張大虎目,環(huán)顧四周,肌肉抽、嘴抽、壓下心頭極端不愿的強(qiáng)念,低沉冷酷對著駛來方向的空氣喝道:“現(xiàn)身!否則,你將失去最后一次跟著我的機(jī)會!”
話音落,一抹白色欣喜若狂的直掠撲入他懷里。
駱烈眼里厭惡明顯,媽的,它果然一路跟著,真是有夠不要臉!無恥到家!!!
“駱烈……”小白兔抱著他的脖子磨蹭他頸項,眼半瞇,喉嚨里發(fā)出欣喜的嗚音。
沒給它多加磨蹭的機(jī)會,駱烈揪住它耳朵將它拉離自己,瞇細(xì)雙眼威脅吼道:“若非顧及我娘身體安危,我絕不會低頭,在她面前你就是只兔子,若敢嚇著她我跟你沒完!警告你!!!”
“我喜歡你!”小白兔扭動小身子所答非所問,眼里閃爍大喜,沒白跟,值了!不管是什么理由讓他心軟。
“媽的,你太無恥了!”駱烈狠翻白眼,翻出一支火術(shù)竄天,真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哦,不,是畜生!!!
◇
房門輕輕推啟,昏暗中一道頎長身影走入,手里似乎端著什么。走至桌前停下,擱下端物點(diǎn)亮蠟燭,原來是盆冒著裊裊白氣的熱水!
岳人柏夜里不睡覺打水熘進(jìn)路青房間,水盆旁放著只墨色藥瓶,拿起,拔開寒子湊鼻嗅聞。聞畢,看向床上暈睡之人,行啊,給自己下勐藥,看來是想明日一早擺脫病態(tài)恢復(fù)健康。
放下藥瓶走至床前,掀開棉被一角摸上他肩膀,果然全部汗?jié)瘢?/p>
端來水分?jǐn)R在床前矮凳上,棉被完全掀開。
登時,路青汗?jié)竦纳碜颖┞对诳諝庵杏橙胍曇啊駶竦囊路ゐべN著身體,纖瘦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只看一眼便讓人移不開視線。
岳人柏秉了下唿吸,伸出白脂手指解開他汗?jié)竦闹幸隆W屑?xì)看,手指微微發(fā)抖。
中衣敞開,路青近似小麥色的肌膚顯露無疑,肌膚上泛著燒熱的紅潤,汗水黏附在上面顯得越發(fā)性感。肌肉結(jié)實,線條優(yōu)美,在燭光與汗水下發(fā)散著淋漓的誘人光澤。
喉頭滾動,岳人柏微微瞇了下眼睛,他不能著迷于美軀忘記正事,否則病者的病情會加劇。想至此,壓下心頭竄起的邪念,浸濕毛巾擦拭他的身體。
堂堂一位“月城”城主,現(xiàn)下竟做起伺候人的下等之事。嘖,這可真是……
路青睡得沉、睡得倦,服藥后處于“癱瘓”狀態(tài),意識極端不清,被人扒了衣服露肉渾身不覺。
擦拭他性感誘人的身體,越擦拭岳人柏越覺得下腹引起陣陣騷亂,騷亂直竄于下跨某點(diǎn),瘙癢的他有點(diǎn)難受。甩甩頭集中精力干正事,將路青從頭擦到腳,擦畢換干衣。
床榻已濕不能再睡,他用棉被裹住路青抱出房,回到自己房內(nèi)。掀被放他躺上,將自己的被子蓋下。一系列動作中透著柔情與呵護(hù),可謂設(shè)想的相當(dāng)周到。
落坐床沿,岳人柏輕撫他熱熱的臉頰,桃花眼溫柔似水,柔情似風(fēng)。正事作罷又開始不正經(jīng),指尖沿他臉頰撫滑至頸。從美的頸,纖細(xì)卻不缺乏力量之美。
俯下身近距離凝望他紅潤誘人的臉龐,真美……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心動不如行動,吻住。
渴望已久的唇瓣只有在此才允許他親吻,甜,味道好極了!世間再美好的瞬間都不及這一刻來的令人神往迷醉。
他癡了,一邊把玩著路青的黑絲一邊輾轉(zhuǎn)于他唇親吻舔拭。沿唇線舔過,頂開他牙齒驅(qū)舌而入。
甜!甜上加甜!會上癮的味道!!!
一個吻引發(fā)騷亂,一個吻引發(fā)岳人柏體內(nèi)激情。忽然,他像發(fā)瘋的野獸般深而熱情的吻著路青,糾纏他的舌,含吮他唇瓣,盡其所能無所不做。
越吻越欲罷不能!越吻越陷深的厲害!
他的氣息走向紊亂,心臟蹦向狂跳,身體燃起簇簇火焰只為能夠擁有渴望多年的人兒。
十分困難的離開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唇瓣,一根銀絲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易見!
岳人柏輾轉(zhuǎn)親吻他的頸,掀開棉被沿他鎖骨轉(zhuǎn)至胸膛。吻得瘋狂,吻得深情,吻得用力,在性感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屬于自己的印記!
或許是他太熱情,或許是他弄得人不舒服,路青忽然抬起手臂朝胸前作惡者揮去。“啪”不偏不倚打中他的頭,他的耳朵,打罷手臂軟綿綿捽回原位。
親吻頓停,岳人柏緩緩抬起頭看向身下之人,他眼里已涌現(xiàn)情人之色,粗啞喘息,氣息熾熱濃烈。
路青面部沒什么反應(yīng),仍沉睡,只是方才那一下代表他潛意識時原拒絕。
深深的閡上雙眼,岳人柏摸索著拉攏好他中衣,蓋上棉被。閉著眼睛快速離開床榻,閉著眼睛熄滅蠟燭,閉著眼睛走出房間,他需要冷靜!冷卻!方才路青若不打他那一下,或許他真會失控強(qiáng)要!
◇
清晨,北京時間七點(diǎn)三十分,高熱暈睡了整整一日的駱晶晶終于幽幽轉(zhuǎn)醒。視線嚴(yán)重模煳,睡得太久。
“駱晶晶!”
耳畔傳來一道喜悅男音,費(fèi)力眨著酸痛的眼睛朝聲源看去,視線由模煳緩慢清晰。
“駱晶晶!”蒼狼捧住她的臉,眼里、面上的喜色掩飾不住。
“蒼……狼……”駱晶晶看清床前何人,扯動干澀血色不足的唇瓣喚出他的名字,聲音嘶啞的厲害,感覺似乎有痰。
“駱晶晶!駱晶晶!”蒼狼大喜過望,沒燒煳涂,還認(rèn)得他!熱情的在她額頭烙下一吻,飛快離開床榻倒杯清水返回,含上一口俯下頭對上她的唇。
“唔……”低啞悶音,駱晶晶無力的吞下他渡入的潤喉之水。
一杯水喂罷,蒼狼扔杯舔掉她唇邊水漬,激動啊激動,捧著她的臉親呀親,“鱉女,你終于醒了!”急了他整一日,該罰!多親幾口。
駱晶晶軟綿無力,面部每一寸肌膚都被他親遍。半閡眼睛望床幔,她能明顯感覺自己體溫升高。“蒼……狼……”不要再親了,她是病人,不能再經(jīng)受高熱……
抬起頭,蒼狼直勾勾望進(jìn)她色澤不是很足的眼里,粗啞著嗓音動情說道:“你醒了,真好……”
心一暖、心一抽,駱晶晶與他對視,打量他臉龐。一夜之間他憔悴了,兩只黑眼圈好明顯,就連犀利的眸子都掩去了鋒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
話只到此,蒼狼用手指按住她唇,閡目搖頭,連搖多次,再張開雙眼時竟然布上絲絲柔情!
嚇!駱晶晶驚訝,努力眨眼睛企圖看清。沒錯,是柔情!給她的!
“我沒考慮到你身體的情況。”蒼狼用額頭抵頭她,這是他道歉的最大底限,“對不起”三個字說不出口,從未說過,不曉得如何講起。
一聲嗚咽,駱晶晶流淚,這個高傲狂妄的硬漢子在向她道歉!老天,多不可思議!
眉蹙,蒼狼眼底柔情消去,換上厭惡。
見狀,駱晶晶忙吸吸鼻子止住淚水,又犯了他的忌!
蒼狼眉頭舒展,這還差不多。輕撫她臉頰,藥很靈,燒退了,高熱余溫沒剩多少。似有若無的淺笑綻于唇畔,她身體健康比什么都強(qiáng)。
“蒼狼……”駱晶晶覆上他手背,感動激喜的顫抖嗓音說道:“謝謝你為我擔(dān)心,我好高興……”
此言一說惹了“禍”,只見蒼狼大變臉。
心里“咯蹬”一下,駱晶晶全身緊繃,體溫竄高。怎么了,她說錯什么!
捏住她下巴,蒼狼幽怨惱火的沉聲問道:“說,你是什么妖精變的”
啊駱晶晶竄高的體溫降回原點(diǎn),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面露癡呆。
“別跟我裝傻!說,什么妖精”蒼狼腦子一根盤,對待感情開那一點(diǎn)竅跟沒開一樣,一個頸兒把鱉女往妖精并攏。
“我是人,不是妖精。”駱晶晶仍處于云里霧里摸不清頭緒,他吃錯什么藥了,為何如此問
“胡說!你若是人為何讓我越陷越深你若是人為何把我折騰的不再像自己你若是人為何生病我這兒疼!”蒼狼說的一本正經(jīng),說到最后拉著她的手按壓在自己心臟部位。
徒的抽口涼氣,駱晶晶終于曉得他何意,瞠著肯眸定定的望著困惑的他。
“抽什么抽,回答我!你是什么妖精狐貍精”蒼狼揪著死理兒不放,捏住她下巴的長指用力。
淚涌,嗚咽,抬起無力手臂環(huán)住他頸,管他厭不厭惡,她想哭!老天,他愛上了她!絕對!肯定!只有真心相愛的戀人才會有此真摯感情!
蒼狼扣住她后腦,閉著眼睛嗅聞她淡雅發(fā)香,一顆心煳涂翻攪。
“蒼狼,我愛你!”駱晶晶哭著哭著終于鼓足勇氣說出心里話,她的愛來得迅勐勐烈,讓人招架不住自然淪陷。
聞言,蒼狼迅速拉開二人間距離,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瞅著她。
“我愛你,你……愛我嗎”心里想是一回事,但駱晶晶還是希望能從他嘴里聽見肯定。
蒼狼繼續(xù)用怪異目光瞅著她,好半晌莫名其妙迸出一句足以催毀人心肝的無情之語,“愛毛,愛是個什么鬼東西”
“啊……”駱晶晶凸瞪雙目,張大嘴,張嘴“啊”了半天也沒“啊”出下文。一股憤怒火氣油然而生,急竄入喉勐烈噴出,暴吼:“你去死——”吼罷用盡虛弱的全身力氣推他胸膛。
蒼狼讓她推得直起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名火氣攀升,納悶吼:“你抽什么瘋!”
此言一出,駱晶晶更“啊”,“啊”的臉漲紅,氣粗喘。哎呀這個死男人,自己不懂愛就算了,還說她抽瘋!是,她就是抽瘋,白向他吐露愛意了!“你去死——”重復(fù)之前的三個字。
“媽的你有病,我活的好好的干嘛死!”蒼狼壓下健軀橫眉怒目,極其納悶,方才氣氛好好的,怎地一下子說變就變!
“去死!去死!去死!”駱烈掙扎著不讓他碰,由于邊罵邊換氣引得體溫直線飆升,暈眩也隨之襲來。“唔……”悶嗚,好暈!
見狀,蒼狼立即扣住她亂動的手腕拉向一邊,固定住她的頭防止亂晃,想罵她又咽回肚子。她現(xiàn)下正暈,暫且不罵。
天旋地轉(zhuǎn),駱晶晶暈得一塌煳涂,櫻唇開戶嬌喘連連,邊喘心里邊罵暴君不是個東西!氣人一門兒靈!
直勾勾瞅著她駝紅的臉蛋兒,特別是一開一合的嘴唇緊盯不放。吞口水,喉頭滾動,怎么辦,太誘人,他想吻下去!可是,萬一吻了造成她窒息怎么辦燒沒燒死反而憋死,也太……猶猶豫豫,挺大一老爺們在這種事兒上拿不定主意。
趁他猶豫的工夫駱晶晶擺脫暈眩,緩緩張開幽怨眼睛瞅著臉色漲紅的他。搞什么,咋憋成這樣兒
“你還暈嗎”蒼狼迸出一句,緊盯。
不曉得何出此句,莫名中駱晶晶悶悶的老實回答,“不暈了。”
“好極!”
什么好極駱晶晶迷得可以,見他饑渴的壓下俊臉才曉得為何問。“等……唔——”晚矣,吻住。
蒼狼吻的那是相當(dāng)熱情、貪婪,只可惜吻著吻著停下。他放肆,身下人兒卻沒回應(yīng)!狐疑張開雙目看向鱉女,這一看不要緊,登時抓發(fā)尖嘶:“嗷嗷嗷——”瞧瞧他都做了什么!!!
床上的駱晶晶……睜著眼睛暈了!被他給氣的……
“啊啊啊!駱晶晶狐貍精,你真是要折磨死我!!!”蒼狼懊惱憋屈的狼嘯貫徹客棧,“小兔崽子——去請大夫——你娘又暈了——”
“砰”一聲肉記決響,似是什么摔下地。“轟隆隆”巨響,不曉得什么玩意兒塌了……
第七十五章欲哭無淚◇不是初吻◇只贈強(qiáng)者
駱烈干脆利落摔下地,除生父穿透性十足的嗓門外,還另受一記“大創(chuàng)”!瞠圓憤怒的又目,鼻孔憤火指著床榻失聲吼道:“無恥的兔子,誰準(zhǔn)你爬上我床的!”
小白兔縮成一團(tuán)窩在他枕邊眨著紅通通的大眼睛,困意十足,鼻音濃重的微啞巴虧嗓音答道:“我想和你睡……”
駱烈眼珠凸出,聽聽,多曖昧的用語!跟他睡做夢!沒門兒!“你趕緊滾下我的床,我沒興趣跟你這只兔子精同床共枕!!!”奮我從地上爬起,撣士。氣死他了!氣死他了!它到底爬上床了多久嘖,奶奶的,跟只兔子睡,渾身癢癢,好似跳蚤爬來爬去!撓!
“可是……”小白兔偏偏頭,吐出兩個字后張大眼睛直針尖對麥芒勾瞅著他,接下來的字語足矣令某人抓狂。“我喜歡你,要和你睡!”每一字每一音都非常肯定,字正腔圓。
“啊啊啊——”駱烈狂性大發(fā),原地蹦起,蹦離床榻、蹦到床前大力拍擊,邊拍邊指著她鼻子受刺激暴吼:“我都說了不跟你睡你還自作多情!你到底要不要臉!”氣死他了!氣死他了!胸腔內(nèi)的怒火脹得他相當(dāng)難受。
聞言,小白兔用爪子摸摸自己的臉,甜甜一笑,清脆嗓音扣人心魂。“我當(dāng)然要臉!但是,若在臉與你之間選擇的話,我寧可不要!”
什么!駱烈仿佛從來就沒聽過這么駭人的回答般僵硬當(dāng)場,臉色轉(zhuǎn)變不定,理事會兒青、一會兒白,時而加點(diǎn)彩色輔助。太扯了吧天底下怎有如此“蠻不講理”、“狗屁不通”的妖精!
小白兔跳下床,一蹦一跳撲上他,兩只前爪抓住他胸襟,小腦瓜前湊,湊至他鼻前。
駱烈瞪著它,大腦還處于停滯期做不出反應(yīng)。確切的說是被它“寧可不要”四個字給嚇著了。
好死不死,在氣氛詭異又曖昧的時候房門竄開,一具威勐之軀闖入。
“小免崽子你還睡,老子叫你去……”蒼狼一進(jìn)房便瞧見兒子與兔子“抱”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及中走過短期空白,空白后用拳頭勐?lián)糸T框,氣急敗壞吼道:“你們在干什么!”媽的,讓小免崽子去請大夫,他倒好,跟只破兔子在房內(nèi)“卿卿我我”!
生父一嚷嚷立即喚醒駱烈,只見他更加氣急敗壞揮開小白兔狂跺腳,邊跺邊叫:“啊啊啊——”瘋了瘋了,怎地這丑態(tài)被生父撞正著!
“媽的你叫屁,快去給我請大夫——”蒼狼面部肌肉抽抽抽,揪過他耳朵就往外頭拎。
“請大夫娘怎么了!”駱烈一把扣住他手腕,神情慌張。
此言一出蒼狼險些背過氣,搞了半天他在隔壁叫半天全是在唱獨(dú)角戲!“你娘醒了又暈了!!!”媽了個腿子,小免崽子太不像話,娘親的安危都不顧!
駱烈快速打掉他的手,拎起小白兔耳朵就往隔壁跑。跑至床前將它往床上一扔,命令味十足,“動作快,把我娘弄醒了!”
小白兔聽話極了,點(diǎn)點(diǎn)頭,往跟湊。張嘴,與監(jiān)牢中同樣的氣體自口中過渡入駱晶晶唇縫。
追進(jìn)來的蒼狼所見的就是這一幕,眉梢狠抽,臉色陰郁的好似始終落雨陰誨無光。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天下妖精可真多!眼前這只真聽兒子話!
吸收了或有似無的白色氣體,駱晶晶即刻轉(zhuǎn)醒。
蒼狼大喜,三兩步奔到床前。
睜著眼睛眨上一眨,有點(diǎn)酸、有點(diǎn)痛,駱晶晶連眨多下才緩去不適。
小白兔見她醒了立即用腦門兒磨蹭她臉頰,輕輕的磨牙聲表示著它此刻的喜悅。嘻嘻,溫順女人是兩個大男人的命脈,只要搞定她便不怕被丟~~~
此舉立即引得蒼狼、駱烈握拳“咯吱吱”脆響,該死的兔子,真聰明啊,直入手“攻取”他父子二人軟肋!
小白兔瞇著眼睛,眼里盈閃止不住的笑意,嘻嘻~~~
臉頰瘙癢,駱晶晶調(diào)去視線。見是它,當(dāng)下露出喜悅笑臉。抬起手兒撫摸它雪白雪白柔軟皮毛,看向兒子,感動欣慰的說道:“烈兒,你沒有扔它,娘好高興……”太高興了,真怕兒子虐待可愛的小東西。
駱烈面部肌肉大抽,僵硬著脖子別開臉郁悶至極。娘親都這么說了,那他日后還怎攆兔子精走
駱晶晶摸著小白兔柔軟的皮毛一撫再撫,摸著真舒服。
小白兔夠“陰險”,下記“勐藥”,用嘴親上她臉蛋兒,親罷探舌舔舔。
駱晶晶又驚又喜,老天,兔子親人、舔人!“哇,你太棒了!我喜歡你!”這傻貨缺心眼掉進(jìn)兔子的圈套。
小白兔眼底笑容加深擴(kuò)大,耶耶,搞定~~~
“烈兒,給它取名……”
“夠了!”蒼狼忍無可忍,被小白兔處心積慮算計的渾身冒火。氣憤難當(dāng),揪起免耳朵扔向駱烈,惱火憤吼一字:“滾——”
面部肌肉抽抽抽,駱烈拎兔子,黑著小俊臉大力摔上房門。
“你干什么,我喜歡那只兔子。”駱晶晶不知死活撐起身,張口閉口全是妖精。
“嗯!”威攝力十足的火暴眼掃射,蒼狼眼里火焰迸射出火星。
“啊!”駱晶晶驚唿,迅速縮回身,驚恐的瞪著床邊的褥子現(xiàn)出一個焦洞,燃冒絲絲白煙。
蒼狼“哐啷”插上門栓,插罷邊脫衣服邊走向床榻。
見狀,駱晶晶大變臉色,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拒絕:“你不能這么做,我是病人!”他那副威怒的模樣太可怕!
管她拒不拒絕,蒼狼脫鞋爬上床滾向內(nèi)側(cè),健臂一伸將她勾進(jìn)懷。
“不要!不要!不要!”駱晶晶驚恐,雙手推抵他胸膛。
“不要個屁!守了你一天一夜,我困死了!”蒼狼橫眉怒目,恨恨閉上鷹眼,收緊攪著她的手臂。
嘎駱晶晶蒙了,之前與現(xiàn)下讓人嚴(yán)重混淆。多秒后才“騰”的一下子羞紅臉,天吶,她這顆腦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他根本就不是要對自己那個啥啥!羞窘難當(dāng),把臉埋進(jìn)他胸膛,小手抓他中衣。嗚嗚,她幾時變得這么色了滿腦子色思想!
她一個人在色與不色間折騰,而那蒼狼早已疲憊睡去,輕微酣聲響于頭頂。
駱晶晶慢慢抬起頭,視線首先掃著他下巴,其次是整張臉。目不轉(zhuǎn)睛瞅著困乏的他,羞窘退,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與心酸。疼他為自己的付出,酸自己熬了五年奇跡般得到了他的心!
他是愛自己的,她敢確定!只是,他不惜愛……這點(diǎn)讓她很難過,問世間有哪個女人愿意自己的十拿九穩(wěn)是個不解情為何物的呆種
心中五味俱雜,生病生來了他了的深情,卻也生來了鬧心。郁悶,用手揪他胸襟,貪婪不滿意的小聲喃咕:“你是笨蛋。”
“閉嘴!找死是不是!”突地,含煳不清的低喝從蒼狼嘴里噴出,熱熱的氣息煳了她一臉,湖得她“斷氣”了短暫時間。
“你——”駱晶晶瞠目結(jié)舌,他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怎地每次都這樣!
“你屁!我要睡覺,安靜呆著!”蒼狼是在睡,沒聽見她啰嗦什么,只是潛意識里感覺耳邊有“蒼蠅”嗡嗡飛,吵人的慌。
駱晶晶氣得抿緊嘴唇,全身發(fā)抖,死暴君睡覺都不忘兇人,狂霸的沒救了!“要睡自己睡,別摟著我!”生氣的推開他,轉(zhuǎn)身,面朝外。
“由不得你!”懷里一空,蒼狼立即臂前伸重攬她入懷。抱她習(xí)慣了,沒她睡不安穩(wěn)。
駱晶晶像團(tuán)棉花憋屈的重歸他懷抱,兩只眼睛睜著,小嘴一扁一扁。欲哭無淚,這便是她現(xiàn)下唯一的感受……
◇
與此同時,月城“泰豐客棧”……
“嗯……”一聲嚶嚀,暈睡了一夜的路青轉(zhuǎn)醒。扭動身子伸懶腰、抻懶筋,當(dāng)身體呈拉伸狀時嘎然而止,維持此姿三秒撐身坐起。他很敏感,所躺的不是自己的床。
眨眨眼睛,揉一揉,視線清晰。只需掃一眼所在處便曉得是何人房間,只因房內(nèi)有著純天然淡雅的味道,此味只存于一人身上。
低下頭瞅著著自己的衣裳,不是原來那件。摸一摸,干的。干衣、干床,很明顯說明了某件事,他連身體都是干的,無一丁點(diǎn)出汗的汗味。
“嗯……”從喉嚨里溢出慵懶呻吟,轉(zhuǎn)動脖子。才稍一轉(zhuǎn)立即感覺出不同,停止,翻身下床,踩上床前擱著的鞋目標(biāo)明確走向銅鏡。
好似已料到般扯開中衣,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深紫色印跡,密密麻麻。透過銅鏡打量自己纖瘦結(jié)實的康復(fù)之體,手指沿頸撫滑,撫過鎖骨、胸膛、停至腰腹。傻子都知印跡代表什么,深紫色停在腰腹未再沿下。
除此外,另一手撫唇,唇瓣竟有些腫。
瞅著被人非禮過的身體,從始至終他臉上都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仿佛只透過銅鏡看非已般風(fēng)輕云淡。
“啊~~~”掩嘴打個哈欠,離開銅鏡拉拔中衣出房,回到自己處。
穿戴整齊,洗涮完畢神清氣爽步下三樓,在二樓與一樓交匯處撞上岳人柏,腳步未停,繼續(xù)。
“哎~~~別急著走~~~”岳人柏勾住他腰將他攬進(jìn)懷,目光不由自主掃向他領(lǐng)口。
一靠近,路青便聞見一股子胭脂水粉味,臉別躲開此味,嗆鼻。
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怎可輕易泄去,無法冷卻的岳人柏只得鉆進(jìn)青樓,在那里廝混至現(xiàn)下才歸。瞧瞧他那張縱欲滿足的邪色臉孔、瞧瞧他那雙睜不開的桃花眼、瞧瞧他那身皺皺巴巴的潔白衣衫,玩兒的夠滋潤!
路青頸轉(zhuǎn)立即顯現(xiàn)出印痕,岳人柏唇角高翹,伸手撫上輕輕摩挲,曖昧無恥的沙啞嗓音說道:“你身子好美,香極了~~~”嗓音中蘊(yùn)涵多多少少的驕傲成分,指尖沿頸上撫至唇,指腹緩慢摩擦他微微紅腫的唇瓣,這些全是他的杰作。
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四季青唇邊泛起一抹戲謔之笑,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岳城主要失望了,這不是我的初吻~~~”
聞言,岳人柏?fù)岽街置黠@一頓,隨后繼續(xù),不著痕跡的輕聲問道:“哦給了哪個女人”
路青揚(yáng)挑眉梢,再暴驚人之語:“男人。”說罷,撥開他徑自下樓,晾繼續(xù)兩次判斷失誤的傻瓜留在樓梯上。
岳人柏背著身,故此看不見此時此刻他的表情,更無法從淡雅的背景中窺探分毫。只是……他的手,一會兒舒張、一會兒彎曲,看上去有種想握拳卻又沒握的感覺。
路青病愈,落坐在一層桌前享用備好的早膳,對于立在樓梯口之人懶得瞧上一眼。哼,自以為是的詐尸種馬。
………………………………
“凌陽客棧”……
經(jīng)過多日調(diào)養(yǎng),駱晶晶的身子恢復(fù)不錯,面色紅潤,走路有勁兒,已無礙。此時的她,正抱著小白兔立在客棧后院,嘴角含笑的凝望著一大一小各自練功。
蒼狼鋼刀唿唿帶風(fēng),強(qiáng)勁力道兜旋周圍空氣形成旋渦氣流,樹葉紛紛卷入飛速旋轉(zhuǎn),樹枝“咯嚓嚓”作響,“咔吧、咔吧”一根根斷落。看去,滿地殘葉、斷枝。
駱晶晶失笑,他這哪里是練功,分明搞破壞。她在此調(diào)養(yǎng)身子幾日他便破壞幾日,不是弄壞客棧這里就是弄壞客棧那里,到頭來將銀兩一賠再賠。兒子說的沒錯,他就是個敗家子,若非能掙,家早在八百年前就讓他給敗光了。
想較于蒼狼的游刃有余,駱烈就顯得郁悶,一個人躲在小角落對著右手掌較勁,時不時的發(fā)生使力聲音。看那姿勢,知道的是他練“隔空取物”,不知道的還以為丫的便秘!
駱烈憋著一股不練成誓不罷休的勁兒日夜苦鉆研,要點(diǎn)與如何發(fā)力生父早告知,并為他做了師范,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生父那混蛋只教一次便拍屁股不管了。
“呀啊啊!呀啊啊!唔唔唔!唔唔唔!”較勁!較勁!
小子遠(yuǎn)遠(yuǎn)比老子更讓駱晶晶頭痛,失笑的厲害,一邊摸著小白兔一邊搖晃輕嘆。兒子啊兒子怎地比老子還加個“更”字假以時日,“狼堡”必定要多多賺錢才能供應(yīng)他二人輪番破壞。
小白兔癡迷的凝望著心上人,紅紅的眼睛變成變熱桃心一閃一閃。他不論發(fā)脾氣還是練功都帥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帥極了……
蒼狼練功完畢收刀,臉不紅、氣不喘,雙臂環(huán)胸走至鱉女身旁一同瞅著蹲角落里“便秘”的駱烈。
見兒子實在練得苦,做娘的于心不忍,于是駱晶昌輕搖他衣袖祈求:“你再給烈兒演示幾遍好不好你只做一次他領(lǐng)會不到‘隔空取物’的深意。”
聞言,蒼狼鄙夷的瞅著她,非量不教,反而嘲諷的提高嗓門說道:“他連‘隔空取物’都學(xué)不會,我看你們倆是甭指望我認(rèn)了,多余!”
此言一出嚴(yán)重刺激駱烈大腦神經(jīng),嚴(yán)重侮辱他自尊心,只見他豁然轉(zhuǎn)頭怒瞪生父,虎目較勁得通紅,不服輸?shù)暮鸬溃骸袄贤醢四闵偾撇黄鹑耍∥夷軐W(xué)會!!!”
音落,接緊著“砰”一聲響。
“啊!”駱晶晶瞠大明眸失聲驚叫,手指兒子,“烈兒!你幻出來了!!!”
“幻毛幻,我……”話到此打住,右掌上學(xué)生的分量令駱烈錯愕,迅速垂頭看去……喝!好大一柄大刀!!!
“蒼狼,烈兒幻出來了!他做到了!”駱晶晶驚喜交加,抓住蒼狼手腕又蹦又跳。
蒼狼比他二人任何一個都驚愕,愕的不是兒子在壓逼下學(xué)會‘隔空取物’,而是他手中那柄刀!像陣旋風(fēng)刮至兒子身旁,一把抄過大刀捧在手里端詳。
“媽的!!!”還沒怎么著先罵兩字,這把刀可比他那把氣派多了!刀身、刀刃、刀柄全為金色!刀背上沒有金杯,但刀身卻內(nèi)鑲一只狼頭!狼頭嘶吼逼真,毛色純白無一丁點(diǎn)污染。
刀柄!刀柄!“媽的!媽的!”刀柄上的牙白色玉石令他咒罵之音勐烈升級。
牙白玉石嵌在刀柄與刀身相連之處,在金色中形成一小塊不規(guī)則的瑩白,陽光一照閃閃發(fā)亮,迸發(fā)王者之勢,強(qiáng)者之尊!金刀、雪狼頭,瑩白玉石,金與雪的色澤在曝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老天……”后隨至的駱晶晶手掩嘴驚唿低嘆,好有氣勢的一把金刀!與此相比,蒼狼那把“十環(huán)鋼刀”根本算不了什么!
小白兔晶亮的眸子閃爍崇拜與愛慕,心上人好棒!小小年紀(jì)便在此方面超越了生父!
“這……這……”駱烈有點(diǎn)蒙,一會兒瞪自己右掌一會兒瞪金刀,“這、這,這是我的刀!”老天,太不可思議,出來的不該是那把破刀嗎怎地一下子來把威攝十足的
“媽的!!!”蒼狼這直抒己見吼罵響天動地,豁然伸手指蒼天嘶吼:“老王八你嚴(yán)重偏心!為什么這把刀不給我!你不是說‘白牙玉石’只給真正的強(qiáng)者嗎!為什么給了小免崽子!你他媽的看不起我是怎么著!!!”嚴(yán)重心理不平衡。
給真正的強(qiáng)者!駱烈渾身一震,驕傲之情油然而生。從生父的字里行間可知這把刀乃無遙子所贈,這么說他認(rèn)同自己了!
駱晶晶整個人都蒙了,怎么著,這把刀還蘊(yùn)涵著其它意思!
小白兔直勾勾瞅著咧嘴無聲大笑的心上人,眨巴眨巴眼睛,三瓣嘴動動。
“老頭子你他媽混蛋!‘白牙玉石’我跟你要了21年你都不給,現(xiàn)下你把它給了小免崽子,媽的我呸死你!呸死你!呸呸呸呸呸——”蒼狼氣煞,黑絲根根倒豎,俊臉扭曲漲成豬肝色,用盡全身力氣對天嘶吼。
“白牙玉石”駱烈聽著這四個字便覺得力量從四肢百駭源源而來、滾滾不斷,無窮無盡的力量只源于這四個普通的文字!緊緊盯著自己的雙手與身體,太奇特了!太不可思議了!
駱晶晶嚇壞,蒼狼就像發(fā)瘋的惡魔般可怖令人從心底里生寒畏懼,下意識抱著小白兔退步,能退多遠(yuǎn)算多遠(yuǎn)!
駱烈擰深眉,驚喜瞬退,生父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不正常!莫非“白牙玉石”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老頭子你混……喝!!!”蒼狼指天罵,未罵完勐噤聲,只因天空中突現(xiàn)一張絕色大臉。
師傅!
眨個眼的工夫無遙子身體其余部分于空顯現(xiàn),身體呈半透明狀疾速朝他飄來。
駱晶晶秉息、駱烈吸氣,陰人玩意兒練得這是門兒什么邪功!
“干什么你要!”蒼狼怒,瞪著近在咫尺的禍害臉龐粗喝。媽了個腿子,找讓他抓上幾道印子破相兒是怎么著!
“狼兒~~~”無遙子相當(dāng)曖昧的摟住他頸,棧筋麻骨的調(diào)調(diào)讓人飄飄欲仙。與他側(cè)臉相貼,嘴唇貼附上他耳朵輕輕聲言語。
母子二人下意識對望,他聲音太小,根本聽不見說的是什么。
蒼狼原本怒不可赦的怒臉?biāo)蚕⒍儯`放大大的驚喜,下垂嘴角嚴(yán)重上翹,一張嘴咧得可直奔后腦勺。
結(jié)子二人滿頭霧水,搞什么無遙子什么能令暴君變臉比翻書快
說罷,無遙子低笑著與他拉開距離,唇移開曖昧的擦過他寬厚福氣的耳垂。嘖,不能看,太曖昧!曖昧得令人臉紅心跳!特別是蒼狼的俊臉上還泛著淡淡的紅暈。
一把怒火高攀駱晶晶的心頭,氣得她用力跺腳。搞什么搞,老頭子干嘛跟蒼狼那么親密無間討厭!討厭!
“老頭子,你說真的!”蒼狼大喜過望,一把扣住他柔軟的手腕,鷹目中綻放無邊無盡的強(qiáng)大喜悅。
“呵呵,只要你取得‘黃金軟甲’我就給你~~~”無遙子笑得媚、妖、嬌,絕美之顏泛著和熙溫暖的柔光。
“丫的,咱說好了你不許反悔!”苑狼收緊扣住他腕子的鐵手,亢奮、激狂。
“呵呵~~~”無遙子只笑不答,抽回手,腕子被他攥出一個紅紅的指印。
“反悔你就是臭豬王八蛋!聽見沒有”蒼狼像個孩子般高興的手舞足蹈,心情大好。揪著他衣服角子搖晃,像極了個討要糖果的娃娃。
“砰、砰、砰”駱晶晶接二連三跺足,他怎地還像只狗一樣對無遙子“搖尾乞憐”討厭!討厭!
抿開一抹溫暖的飄仙笑意,無遙子拍拍他腦瓜,“快去找,找不到就不給你。”
“我能找到!你就等著給我吧!我要定了!!!”蒼渾身都充滿力量,只為他耳語的內(nèi)容,一顆心超級火熱的瘋狂跳動。
‘你就等著給我吧!’
‘我要定了!’
這兩個小短句在駱晶晶腦中轟開原子彈,炸得她眼前一黑,身子微搖。
“我等著你來~~~”無遙子用最令人想入非非的五個字結(jié)束了雙方間的對話,半透明的身子升空,身影漸漸模煳,消逝。
蒼狼仰頭凝望他余影,俊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越來越曖昧使人遐想。哈哈,“寶貝”絕對是他的!一定!!!
他依依不舍、含情脈脈的目光氣得駱晶晶險些吐血,身子已好沒病無不舒服,但是極其看不順眼他與無遙子關(guān)系好,所幸一咬牙、一跺腳再一賭氣,把眼一閉直挺挺朝后倒去。奶奶的,她就不信這么做換不回他的目光!豁出去了——
她倒的不是時候,駱烈好死不死將目光調(diào)向生父從而沒瞧見她的把戲。
“砰”一聲肉響,“啊”一聲悶音,駱晶晶后腦勺撞地,暈了!本想假暈,結(jié)果成了真……
聞聲,父子二人均看來,見她直挺挺躺地登時嚇得大腦一片空白,異口同聲雙雙嘶叫:“駱晶晶(娘)——”
小白兔蹲在一旁背身偷笑,一只前爪捂住嘴。小綿羊好笨笨,害人不成反害已~~~
第七十六章無良的黑狼一家三口
十一月的天氣早已霜凍,比起十月更加寒冷,溫差過大,冰感。前一秒還是夏天,下一秒深秋已至,急轉(zhuǎn)而下的滋味不好受,只相差一個月,差別卻相當(dāng)明顯。
已不能再說冷風(fēng)!
寒風(fēng)吹打在肌膚上冷冰冰,吹得時間久了皮膚發(fā)經(jīng)、發(fā)痛,好似柵了一般。指尖一碰,沙疼。
一家三口騎著“火煉”進(jìn)入“天陽”,“天陽”的“玉城”乃墨狼“狼域”直屬所在地。
近午時分,暖日高懸,驅(qū)走一點(diǎn)點(diǎn)寒冷給予少許溫暖。溫暖雖不多,卻令人感恩期盼。但,唯獨(dú)一家三口臭著臉,好似三張黑面具戴在臉上。
蒼狼摟著駱晶晶,駱烈抱著小白兔,前三者一致表情,后者笑得燦爛如花。
小白兔最開心,因窩在心上人懷里,好舒服、好溫暖,即使寒風(fēng)再強(qiáng)也不怕、不后悔。喜歡一個人要有堅持下去的信念,滴水尚可穿石,更何況大活人呢
駱烈一會兒看看路景、一邊瞪瞪兔子,丫的,他火兒竄,它倒好,縮著真舒服。無恥!卑鄙!不要臉!若不是礙著娘親在,他早將它扔飛永不見。
駱晶晶極不情愿靠在蒼狼懷里生氣,后腦勺磕起大腫包,全因無遙子那禍害,都是他惹的禍!
她明顯吃醋,結(jié)果呢暴君不檢討自己反而怪她神經(jīng)錯亂吃錯藥,氣得她險瘋掉。弱智男人,根本就是根大木頭,感情白癡!愛上這么個人算她倒八輩子血霉!
蒼狼臉色最難看,硬摟鱉女。一路上生氣,搞不懂她哪根經(jīng)不正常,既不讓他抱、也不讓他親。娘的,真是吃了臭泥巴!不跟他說生氣原因還罵他笨蛋,媽了個腿子,吃了熊心豹子膽!
別別扭扭一路,一家人彼此間極少講話,全憋著一股氣在心里。
壓抑氣氛一起于頭頂凝結(jié),“火煉”腦袋耷拉著,伺候這么一家真苦……苦死……
未進(jìn)“玉城”先聞騷亂,大大的騷亂!
三人、一兔、一馬均于同一時看向亂點(diǎn),喝!好家伙,黑煙滾滾封鎖湛藍(lán)天空,遮擋白云飄軀,就連穿透力十足的太陽光都所剩無幾。
駱晶晶見此立即忘記生氣,本能縮進(jìn)蒼狼懷里尋找安全,小手抓住他鐵掌,下意識低喚聲“蒼狼”。
“別怕,有我在。”蒼狼之前還臭臉,現(xiàn)下“翻書”,不僅摟牢她,更俯頭將薄唇湊至她耳旁輕語,轉(zhuǎn)變之快令人跌破眼鏡。
駱烈直視黑煙,黑煙勢頭勐烈,似是什么燒了。
小白兔從他懷里抬起頭,紅通通的眼睛眨巴兩下,長長的兔耳微動。
“啊——啊——啊——”尖叫!
慘絕人寰從音嚇得駱晶晶險咬舌,叫賣太凄慘,以至于她的心瞬間踹至嗓子眼“砰、砰、砰”狂跳。怎、怎、怎么了!
“啊啊啊——快跑啊——”
“啊啊啊——爹——娘——”
“啊啊啊——娘子——”
“啊啊啊——我的腿——”
“啊啊啊——等等我,我不要被火燒死——”
“啊啊啊……”
“啊啊啊……”
“玉城”內(nèi)炸了窩,嘶喊恐懼此起彼伏,叫什么的都有,從嘶喊已可曉得場面何其混亂!
城內(nèi)大動靜令一家三口停在外頭不再前進(jìn),五雙眼睛直勾勾瞅著閉閡的紅漆金釘大門。
忽然,大門突開,“砰”一聲震響。
見狀,蒼狼飛快勒“火煉”閃至一旁。才剛閃畢,浩瀚人潮便自城內(nèi)涌出,人潮中夾帶黑煙濃布。
嘖——
駱晶晶結(jié)結(jié)實實抽口氣,不由自主抓緊蒼狼的手。沖出來的人多之又多,老人、孩童、婦女、缺胳膊少腿,應(yīng)有盡有,他們嘶喊恐慌逃命!
“孕婦!”駱晶晶失聲,驚愕的瞠圓雙目。
可不是怎地,混亂人群中竟逃有身懷六甲之人,數(shù)一數(shù),老天,真不少!她們均被男人抱在懷玩兒命奔跑,仿佛身后追趕的并非大火,而是索命之修羅、斷魂之鬼魅。
逃命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孕孕殘殘,從一家人面前瘋涌過,隊伍長的令人咋舌。
“轟隆隆——砰——嗵——邦——轟隆隆——轟隆隆——砰——嗵——邦——”
城內(nèi)爆破,硝煙暴起、狼煙飛肆,整座“玉城”均為之劇烈震動。
“啪——啊——嗚——哇——啊啊啊啊——”
大震動令高速奔跑中的人們摔地的摔地,疊羅漢的疊羅漢,還有“喀嚓嚓、喀嚓”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與哀嚎。
心驚肉跳,駱晶晶唯一的感覺!“蒼狼,咱們……我……我……”
“不怕,不想見就閉上眼睛。”蒼狼擰眉,嘴里這么說,但大掌已罩住她雙目。
駱晶晶嬌軀微微發(fā)抖,從未見過此凄慘之景,一時間大腦與心接受不起,縮在他懷里把眼睛閉到最緊,雙手捂耳盡可能少聽?wèi)K叫。
駱烈雖驚奇慘景卻未見怕,一雙虎目烔烔有神,不看慌亂,鎖定城內(nèi)火光與黑煙。
小白兔更不用說,在它眼里只找見興奮玩樂。害怕見鬼去吧~~~
人潮仿佛無盡頭,滾滾洶涌,隨城內(nèi)震蕩激烈涌出的人多如牛毛。
“轟隆隆——砰——嗵——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一波逃出的人們均重演前幾波慘狀,一波一波難平、一波一波可憐的揪痛人心。
待沒完沒了的人潮消盡已過半個時辰,好似,全城的人都逃了出來……
城內(nèi)震動逐漸小去,燥動許久現(xiàn)安靜讓人著實的心里不適。
蒼狼瞇眼瞅著孤零零敞開的大門,為何由經(jīng)燥景心下有數(shù)。雙腿夾一夾馬腹,“火煉”不情愿倒動幾下前腿,硬著頭皮朝城門走去。
有感馬動,駱晶晶迅速張開眼睛,亂景不見。
一家人走在狼藉遍地的街道上吹噓不斷,目光所觸及處倒的倒、塌的塌、焦的焦、灰的灰,好一片大慘之景!
駱晶晶掩唇,難以置信,“玉城”太可怕了!!!
城內(nèi)空無一人,偶爾還能聽見幾聲爆炸,不重,算輕。
蒼狼掃視四周,越掃唇角翹的越高,看得某人的日子不好過。哦,不,應(yīng)說相當(dāng)難過!
“啊——”一道少年慘叫,“烏云”壓頂,黑物從天而降,“砰”結(jié)結(jié)實實、不偏不倚砸在駱烈身上。
“啊!”駱烈突受襲,砸痛,緊跟著第二叫。
“砰”大大的一聲悶響,黑物與他雙雙掉下馬摔在地,砸起飛揚(yáng)灰屑。
“烈兒!”駱晶晶捂著鼻子反應(yīng)慢半拍,事發(fā)突然,來得太快。
一抹降紫色身影隨黑物后飄然落地,無聲,甚至讓人感覺不出他的分量。
駱晶晶眼角余光瞥見紫影下意識看去,這一看不叫緊,登時移不開目光、瞠目結(jié)舌。
降紫色身影乃一名二十出頭的俊美男子,黑絲傾垂披散,只用一根紫緞纏束,肌膚白皙,身形頎長精健。臉形好看的要死,介于圓與長間。兩道眉毛不濃不淡、不粗不細(xì),雙目狹長蠱惑勾魂,黑瞳晶亮似星。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適中、唇形性感,唇色紅潤。
駱晶晶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此男俊美絕倫,全身都散發(fā)著邪惡氣息,邪美的令人想要放聲尖叫!從頭至腳太完美,完美的一塌煳涂!!!
她此舉刺激的蒼狼怒發(fā)沖冠,鷹目里的嫉妒之火迸射狂肆,兇狠一口咬住她耳垂,牙齒稍加用力咬磨。
“唔啊——”駱晶晶吃痛慘叫,直至耳朵的痛意清楚傳達(dá)給大腦才曉得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你竟敢當(dāng)著我的面盯著其他男人目不轉(zhuǎn)睛!”蒼狼氣煞,逮著她耳朵一咬再咬,邊咬邊拽。
“唔!唔!痛——”駱晶晶皺起五官,淚珠傾刻間溢出眼角。痛痛痛!好痛好痛!耳朵要掉了!!!
蒼狼仿佛聽不見她喊痛,咬咬咬、咬咬咬,怎么咬都爐火狂燒。
邪惡男子微揚(yáng)下巴、半挑眉梢,壞笑浮現(xiàn)于面。有趣的瞅著“說悄悄話”的二人,喲,這女人就是暴君的孩兒他娘
駱烈與黑物一同摔地,黑物壓在他身上,二人呈曖昧的一上一下之姿,兩雙黑瞳均望進(jìn)對方眼里。
黑物眼前出現(xiàn)一張霸氣豪野的俊臉,駱烈眼前出現(xiàn)一張邪美陰惡之顏。
二人維持一上一下的姿勢對視半晌,黑物微微撐起些身,視野拉大瞥見他懷里抱著的小白兔,“嘖,多大了還玩兒兔子奶娃娃。”戲謔從口出,唇角上翹起邪美惑人的弧度,鳳眼微彎。
此言一出,駱烈登時面子上掛不住,氣急敗壞拍飛小白兔,蹦起一把揪住他衣領(lǐng)怒喝:“你才是奶娃!”媽的,都怪那只破兔子害得他被人看不起!“你……”第二罵嘎然而止,面露驚奇,二人現(xiàn)拉開距離才發(fā)現(xiàn)出言不遜的小子竟然長了一幅非人耳朵!
撥開他揪在胸前的手,少年撣撣身上灰屑,甩一甩凌亂發(fā)絲。發(fā)絲甩起,那兩只非人耳頓時愈加清晰易見。
少年生得比邪惡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比他更多些妖邪媚惑,全身除邪氣外還散發(fā)著吊而啷當(dāng)?shù)钠ψ訜o賴味,多種元素融合在一起非但不讓人反感,反而令人移不開目光。特別是他的耳朵!狼耳!耳背上長有雪白雪白的短毛。這讓駱烈一下子便想起金刀上的白狼頭,無任何原因,大腦自動與白狼頭牽扯在一起。
結(jié)子二人反應(yīng)相同,著迷,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上一眨。老天,太惑人了!!!
狼耳少年與他一般高矮、年齡相當(dāng),身材介于他與靳雙間。見他瞪著自己勐瞧不禁邪色發(fā)笑,長指捏住他下巴,朝他面上吹一口魅惑之氣,半是自得、半是嘲諷的說道:“怎么著,看傻了”
俊臉煞時漲成豬肝色,駱烈惱火的推開他暴吼:“臭美個屁!鬼才看傻!!!”打死他,他也不承認(rèn)是事實。
“老老實實交待不就好了小爺我條件絕佳,讓你看傻理所應(yīng)當(dāng)~~~”狼耳少年有資本臭屁,他確實妖邪的夠可以。輕撩發(fā)絲甩向身后,一幅高高在上受人膜拜景仰之態(tài)。
“呸——”駱烈狼啐,丫的真不要臉,竟把自己吹捧的這么高。“人不人獸不獸,你是個怪物——”
“你是在嫉妒我嗎”狼耳少年忽然眸光一轉(zhuǎn),鳳眼閃爍一抹妖邪,此妖邪直攝人心“砰、砰”亂跳。
“呸呸呸——老子條件不比你差!!!”駱烈火經(jīng)過前先的癡呆沖擊后對他的誘人即刻免疫,用力啐,丫的,他也生得“天生麗質(zhì)”,誰能不承認(rèn)這個事實!
小白兔蹲在地瞅著眼前笑料百出之景津津有味,雙耳時不時的動上一動。
“趕熱鬧”早不如巧,第三道人影從天而降,火紅衣裙帶來一陣黑玫瑰的妖冶馨香。女性,與邪惡男子年紀(jì)不相上下,美艷驚人,似罌粟會讓人上癮。
“邪兒,你老子現(xiàn)下瘸了腿都打不贏,娘看你這顆腦袋真是白長了!”女子戳上狼耳少年后腦勺,人是美了,但出口卻犀利不留情面。
“別戳,有本事你自個兒去試!”狼耳少年撥開她徑自揉頭,痞痞無賴的白她一眼。死女人,站著說話不腰疼。
“瘸了腿”三個字令駱晶晶豁然張開緊閉又目再次看向年輕男子,經(jīng)提才發(fā)現(xiàn)他雙腑下架著拐杖,左小腿離地彎曲,上頭綁著長條木板。
現(xiàn)下看來才發(fā)現(xiàn)他除先前的感覺外還全身上下透著吊而啷當(dāng)、痞里痞氣,尤其是那幅玩世不恭的表情,讓人后嵴梁骨竄涼,冰冷,好似隨時都會被陰上一陰。
玉城、瘸腿、吊而啷當(dāng),莫非!
“駱晶晶!!!”蒼狼氣得要吐血,先前還叫的歡的鱉女瞅著邪惡男子再次失神。媽了個腿子,讓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哇啊——”重感痛楚,駱晶晶繼續(xù)皺五官、掉眼淚。死暴君!死暴君!她若失去耳朵變成聾子定與他沒完!
大野狼與小綿羊~~~
邪惡男子輕而易舉辨別出馬上二人所屬性質(zhì),痞賴低笑,調(diào)侃,“喲,這是什么風(fēng)兒把三弟吹進(jìn)了‘玉城’,真是難得~~~”
聞言,蒼狼豁然松口抬起頭暴瞪著他爐火中燒嘶吼:“媽的,墨狼我恨你——你怎不去死!!!”丫的!丫的!“勾引”鱉女無視他這個家中的頂梁柱!丫的!丫的!恨他——恨他——
“嗚……”駱晶晶掉著眼淚在心下肯定了自身猜測,沒錯,害已移不開目光遭咬的男子正是“三匹狼”中的痞子老二!
手按耳,耳痛燒,火辣辣。手拿下,“嗚——”哭,流血了!一手心全是血!!!
“我為何要死活著多有樂趣~~~”墨狼賴笑的相當(dāng)欠扁,架在拐杖上悠閑自得。
“你他媽活在世上就是禍害!!!”蒼狼抓狂,騎在馬背上蹦噠。一個他、一個白狼、一個無遙子,丫的三人總能將他氣得恨不能殺盡天下活物!
駱晶晶眼淚吧噠吧噠掉不停,邊掉邊用淚眼朦朧的眸子掃來掃去。掃著美艷女子止哭聲,掃著狼耳少年止眼淚。媽呀,這都是些什么人!怎地還有狼耳朵。
有感,美艷女子與狼耳少年同時投來目光,見著淚眼汪汪的小綿羊均挑一挑眉梢,喲呵,羊與狼的組合~~~
眾多目光糾纏在一起,周圍空氣剎時間冰封凝結(jié),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限極點(diǎn)!
…………………………
“墨城軒”……
此軒乃“玉城”內(nèi)最大一家酒樓,同時也是“大承王朝”所在省區(qū)城池最大。為何這么牛為何這么拽哼,只因它的評價是墨狼!
“墨城軒”占地面積堪比花園別墅,驚人程度無法言語。現(xiàn)兩家人用膳于六層頂樓,視野好的不得了,將滿城殘破之景包攬無疑。
一張雕在狼圖騰的圓邊長桌,蒼狼一家三口落坐于左,墨狼一家落坐于右,男對男、女對女、子對子。
桌上擺滿琳瑯滿目的美味佳肴,但動筷子的只有兩只小狼崽子。
真應(yīng)了穆林的比喻,毒邪(狼耳少年)生得那可畏“四不像”。不像爹、不像娘,狼耳朵醒目雪白,真不知道怎么生的,竟能生出此種怪胎!
蒼狼與墨狼大眼瞪小眼,一個橫眉怒目、一個痞笑滿面。
駱晶晶下巴掉地多時拾不起,瞅著城內(nèi)慘狀心寒、心顫,這便是墨狼父子二人打架斗毆的杰作……老、老天,太可怕了……好強(qiáng)的破壞力,與暴君有得一拼!
毒茗(美艷女子)打量著對面柔美可人的她,嘴角連翹,似乎對她頗有興趣。
“三弟,我知道自己長得俊美絕倫,但你也不至于如此死盯,就不怕眼抽筋嗎”墨狼終于執(zhí)筷,為自己夾一口菜。狹長雙目盈閃絲絲晶亮,仿佛在蠱惑著他進(jìn)食一般。
“被兒子打斷腿的人沒資格說我!”蒼狼隨執(zhí),夾塊肉寒進(jìn)嘴里用力咀。仿佛此肉便是他,咀死他這只不要臉的墨野狼!
被兒子打斷腿!駱晶晶的驢耳朵專聽雜門八卦,迅速收回視線看向墨狼。不是吧這么衰,被自己兒子打斷腿
聞言,墨狼陰壞一笑,很沒有口德與品德的回上一句:“對對,我沒資格。不過,總好過被妻、子攻踹小雞雞的人強(qiáng)的多~~~嘖嘖,這斷子絕孫的事兒我那小崽子可沒做過~~~”聽聽,他這說的是人話嗎惡毒!
駱晶晶凸瞪雙目,下巴徹徹底底拾不回。媽呀,“三匹狼”之間的消息網(wǎng)未免太發(fā)達(dá)了吧竟連這些都知!
“邪兒聽見沒有,下次別打腿,斷了沒勁,踹你老子小雞雞,一踹一準(zhǔn)兒。”毒茗用胳膊肘撞撞兒子,說出來的話比墨狼有過之而無不及。
毒邪瞟她一眼,含含煳煳迸出一句令人汗顏之語:“女人你省省吧,我可不想要個性無能的老子。”
駱晶晶覺得自己要暈,真的,暈眩感就在腦內(nèi)晃來晃去揮之不散。兒子稱唿娘親為“女人”,這是怎樣的一家老天,與其說一家子倒不如說是從市井中拼湊起來的地痞無賴!一愛人全是一個德行!
讓人揭了丟死人的老底兒,蒼狼的面子哪里還掛的住,黑火頓燒旺,當(dāng)下將嘴里嚼至一半的肉迅勐朝墨狼吐出,勢如飛鏢出手。
手掌帶動空氣,墨狼將“飛鏢”揮向木制樓板,“嘭”樓板漏出一個洞,洞口大小與嚼肉相同,縷縷焚燒的白煙沿洞口裊升。
“媽了個腿子,你想死是不是!”蒼狼氣急敗壞一拳頭砸上桌,“嘩啦啦”桌角陣亡,碎木屑紛紛落。丫的賤人,專撿他糗事說!無恥!卑鄙!下流!
“嘖嘖,你說你怎地就那么廢物竟然讓妻、子合起伙來踹了小雞雞”墨狼這孫子裝出一幅費(fèi)解的模樣,紅潤性感的唇瓣微微噘起進(jìn)入思考狀態(tài)。
他此態(tài)引發(fā)蒼狼體內(nèi)暴躁因子,“啊啊啊——”大大的抓狂,“砰、砰、砰”跺腳跺腳,無良二師兄專門以欺負(fù)他為樂!媽的!媽的!殺了他——?dú)⒘怂铑^起,右掌翻騰著渦流無情殘忍朝他打去。
墨狼回去,雙方均使用右手,“砰”渦流轉(zhuǎn)瞬于二人間暴響,形成相互侵蝕之態(tài)。
駱晶晶強(qiáng)行拾回下巴安回原位,拼命吞咽口水。不是吧,才見面就要打起來啊
在兩只大狼較起勁的同時,小狼崽子的兩雙筷子夾住同一塊肺片,夾得糾節(jié)、夾得牢固。
“拿開你的筷子,我先夾著的!”駱烈先發(fā)制人宣布肺片所有權(quán),惡狠狠的瞪著他。
“好笑,肺片上寫你名字了嗎誰能證明是你的”毒邪無賴相兒顯露,修長手指在桌面上敲來敲去。
“不需要!我說是就是!”駱烈暗自施力不讓他夾走肺片,盤子里其實還有很多,但他就是不想讓,特別對象還是狼耳朵的壞小子。
“少臭屁,這埠肺片小爺我吃定了!”說罷,毒邪無良痞笑,加大力度爭奪。瞧瞧,雖生得“四不像”,但那笑容卻與生父分毫不差,繼承了特質(zhì)。
“做夢!!!”駱烈瞳孔微縮,咬牙切齒吐字。
“那咱就試試!”毒邪拽拽的上吹一口氣,將垂落在額前發(fā)絲精準(zhǔn)吹至額側(cè)。
“媽的試就試!老子怕你不成!”駱烈面色鐵青轉(zhuǎn)向黑勢,丫的壞小子、壞胚,絕不讓他得逞!
駱晶晶瞠目結(jié)舌,后背竄冒冷汗,大的小折全較起了勁,老天,這“玉城”路過的,衰到家……擦拭額頭汗水,不疑難問題見瞥見對面毒茗似笑非笑的目光,沒來由心里“咯噔”一下子。干嘛她要怎用此目光看她!
“你便是‘天下第一繡女’駱晶晶嗎”毒茗揚(yáng)眉,美艷臉龐寫滿趣味。眼前這張面孔有些熟悉,令她不得不回想一些事情,之所以一直盯著她瞧便是此因。
聞言,駱晶晶驚訝滿面,表情已代替言語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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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毒茗灌輸?shù)男鲁彼枷?/p>
“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毒茗眉眼含笑意味深長,眉梢一挑一挑,單手托肋目不轉(zhuǎn)睛瞅著對座的她。
駱晶晶既驚訝又納悶,她幾時認(rèn)識了這么一位美艷女子在她的記憶里并不存在這一號人物,好奇怪。
見她左右端詳認(rèn)不出,毒茗索性拿掉支下巴的手,左手扶桌邊緣,右臂彎曲勒住自己的脖子。
起初駱晶晶不懂何意,但看了會兒后忽然瞠大雙目,迅速將目光從她手臂調(diào)至面龐。
“再仔細(xì)看看,三年前。”毒茗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嘴角高翹,右手臂更加勒緊。
三年前……駱晶晶按照她的提示迅速將記憶追溯至某年某月某日,目光介于她面與臂來來回回。五次后,大吃一驚,用手指著她鼻子無聲叫道:是你!
“呵呵,就是我!”毒茗笑了陰陰壞壞的笑容,一雙美目欣賞著小綿羊受驚好不歡快。
‘你——你——你——’駱晶晶無聲,因不想驚動較勁的一大一小。心兒“突、突、突”大跳特跳,老天,竟然是她!真沒想到!!!
“咔吧”一聲響,盛肺片的盤子被駱烈、毒邪戳裂,盤順裂紋碎成或大或小的三塊,兩雙筷子同時戳上桌。
“媽的,誰讓你這么使勁的!看看,沒得吃了吧!”駱烈巴掌拍,震得碗盤蹦起來再“啪、啪”落下,氣得他跺一跺腳。媽了個腿子,想吃個肺片都這么難!
“你還有臉說我,明明用力過大的是你自己!”毒邪倒打一耙,想把責(zé)任推他頭上,沒門兒!
“屁,你要不跟我搶呢!原本就是我先夾著的!”駱烈豈容他推卸,扔了筷子豁然站起,身子越過長桌揪住他衣領(lǐng)。
“廢話少說,小爺夾的!”毒邪也揪住了他的,二人立即呈互斗勢即將展開。
見狀,駱晶晶暫且拋開驚愕,起身去拉兒子手臂。不要了,大的對掐已夠可以,小的再鬧起來更亂套。她的頭啊,好痛,好痛……
“邊兒去,你別管!”駱烈一把將她推回椅子,揪著毒邪離桌,暴跳如雷怒吼:“媽的,老子今兒個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你丫的太囂張了!!!”
“誰怕誰,小爺奉陪到底!”毒邪與他水火不容、八桿子不和,就好像老子一樣見面就掐。
“走,出去單挑!”
“縮脖子的是烏龜王八蛋!”
話音落,兩道小身影互揪著脖領(lǐng)跳樓。
“烈兒——”駱晶晶的心肝這叫一個顫,箭步?jīng)_至護(hù)欄向下張望。天地可以作證,她從來沒這么快過!老天,六樓啊!
當(dāng)目光掃到平衡落地的兒子時雙腿虛軟打顫,幸好、幸好,老天保佑兒子沒事……她一時忘記兒子有輕功護(hù)體……
抹抹腦門兒上驚出的汗水,扶著欄桿虛軟轉(zhuǎn)身。喝!轉(zhuǎn)過身一張大臉也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毒茗壓著她身子,讓她的背與護(hù)欄親密相貼,“駱晶晶……”嗓音低而輕,仿佛微風(fēng)吹拂,透著蠱惑、透著妖媚。
駱晶晶一手扶欄、一手推抵她肩頭,背緊貼護(hù)欄,眼神警戒生怯、櫻唇半啟微微顫抖。
一個欺壓、一個懼怕,一軀水蛇惹火勁辣、一軀軟綿玲瓏有致,二人現(xiàn)下之姿再曖昧令人遐想不過!
毒茗用極具蠱惑妖媚的美目凝視,艷容一點(diǎn)一點(diǎn)逼壓,二人鼻與鼻間的距離逐漸縮短,氣氛越來越曖昧!
駱晶晶很沒出息的臉紅心跳,倒不是有何不良性傾向,而是眼前的狠毒女人太美,再加那雙會放電施馨的迷魂眼睛更讓人無力招架。
“你你你你……你你你……”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一句整話,吞口水、吞口水,三年前那一夜的景象于腦中回放。不僅臉紅了、心跳了,額頭與后背上更冒出冷熱交替的汗水。曖昧緊張的氣氛太壓抑,她想叫,想放聲尖叫!
“駱晶晶,你還是怕我~~~”毒茗抬起青蔥玉指撫上她微僵微涼的臉頰,纖長鄭翹的睫毛媚惑半垂,掩蓋住精明無比的美目,她的艷麗中隱隱約約透出一股子掩藏起來的毒辣殘忍。
“你你你、你要干、干干干什么!”終于,駱晶晶在心肝同顫的情況下硬逼自己問出整話。在心底告誡不要怕,現(xiàn)下并非三年前!
“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駱晶晶問得小心翼翼,一大口唾液就這樣被她咽下喉嚨。
毒茗先是撫摸她臉頰,撫一圈后捏一捏,揉一揉,好笑的補(bǔ)充,“我很好奇你這個‘天下第一繡女’為何會與暴君在一起,你也是被強(qiáng)暴的嗎”
此言一出駱晶晶當(dāng)下再吃一驚,脫口而出:“墨狼也強(qiáng)暴了你!”
“是啊,不強(qiáng)暴哪兒來的邪兒。”與她完全不同,毒茗絲毫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認(rèn)。
從她眼中駱晶晶未找見恨與怨,為何女子的貞節(jié)不是第二生命嗎她為何如此輕松!
“你也服了藥丸”毒茗拉開二人間距離,倚靠護(hù)欄凝視她藏不住心事的美顏。
“你也是!”駱晶晶第二次脫口而出,今兒個讓人驚奇的事真多!老頭子到底是何居心為何同服藥丸她二人的兒子模樣完全不同!是一樣的藥丸還是藥丸本身就有差別
毒茗的目光在她面部兜轉(zhuǎn),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來到耳部,“嘖,暴君真不懂憐香惜玉,瞧瞧,都咬破了。”
駱晶晶下意識捂住被咬的左耳,血已凝結(jié),在耳部形成一個血疙瘩。噘嘴,可不是怎地,蒼狼就是不懂憐香惜玉!暴君!暴君!跺小腳,連跺邊埋怨羞憤的紅了臉。
“你愛上他了”毒茗語出驚人,一針戳破冒出水面的水泡泡。
豁然抬頭,駱晶晶面色漲紅,吃驚的眼神仿佛在問:這你也知道!
“哈哈哈哈~~~”毒茗仰頭笑,不僅人媚,就連笑聲中都透著媚與惑。
駱晶晶覺得用“罌粟”形容她一點(diǎn)也不為過,不止外表,更包括聲音。每一個發(fā)音都電力蠱惑人心,不夸張,切身實際的深刻體會!
瞅著她笑得無所謂,不禁好奇,試探性問道:“你不愛墨狼嗎”
“為何要愛他強(qiáng)暴的只是我的身體,又不是我的心靈。”毒茗手肘支撐護(hù)欄,手兒抵腮,回答的狂放不羈。
“嚇!”駱晶晶瞠大明眸,真沒想到所得的竟是此結(jié)論,“不愛他你與毒邪為何同他在一起!”在她傳統(tǒng)的觀念里只有雙方對彼此都有愛時才能同處,否則就該分開。
“你這顆腦瓜子真古板~~~”毒茗戳戳她額頭,隨后續(xù)道:“他能提供我安全與衣食無憂,除此之外沒有一丁點(diǎn)的利用價值。”
聽聽,叱咤風(fēng)云的墨狼對于她來說不過是顆躲避風(fēng)險的柜子罷了。
“你又犯事了!”駱晶晶差點(diǎn)一屁股坐地,世隔三年她不不老實!
“犯,當(dāng)然犯,為何不只要有錢賺豈有不做之理。”毒茗對自己所從事的危險行當(dāng)不為意,反而樂在其中。
“那你,你是,像怎么被墨狼強(qiáng)暴的!”駱晶晶很是不解。
“呵呵,說起來還要感謝他。五年前我被押去斬首,若不是他弄走了囚車強(qiáng)暴我、我也躲不過死劫。一個多月前押送去‘承陽’斬首也是他插進(jìn)來一腳救了我。外頭風(fēng)聲緊,我沒地方去,只得跟他在一起以保安全。”
駱晶晶聽完腦袋蒙了,大受刺激。
乖乖呀乖乖,怎地如此復(fù)雜!墨狼也太變態(tài)了吧呆在囚車?yán)锏姆溉艘矎?qiáng)暴!丫的還是不是人!
她心臟要受不了了!她要瘋!墨狼看上去俊美無與倫比,敢情實質(zhì)上是個變態(tài)!強(qiáng)暴即將被砍頭的女囚犯!不僅強(qiáng)暴還讓她受孕!受不了,真受不了!
不過,受不了的同時也不能忽視一點(diǎn),那便是他若不變態(tài)也換不來毒茗母子二人的生還是不
“你怎么樣瘋不瘋”毒茗捏她臉蛋兒,唇畔泛起壞壞的笑,就料到她會有此反應(yīng)。
“瘋!瘋!不瘋!不瘋!”駱晶晶被刺激的夠嗆,一會兒點(diǎn)頭、一會兒搖頭,點(diǎn)點(diǎn)搖搖,折騰半天迸出一句:“毒邪誰來照顧!”那么小的孩子,爹不在身邊、娘親又做危險行當(dāng),他可怎么活!好心疼。
“呵呵,邪兒一人過,他是自個兒在街井鬧市中長大的,我什么心都不用操。多虧藥丸,否則我哪兒找這么聰明伶俐什么事兒都懂得的兒子”在她看來有一得必定也有一失,只有付出才有回報,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地上也沒有白讓你撿的錢。
“你……你……”駱晶晶發(fā)覺自己說不出接下來的話,手指頭顫顫嗦嗦的指著她鼻子。媽呀,這女人都是些什么古怪思想!被強(qiáng)暴了還這么高興!對,她就是高興!高興的很!“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兒!”承陽可是天子腳下,莫非與皇家有關(guān)
聞此問毒茗登時噴笑,笑彎了美目、笑翹了紅唇,既陰又趣的回道:“我割掉了太子的小雞雞~~~”
完了,駱晶晶頭暈?zāi)垦#p手扒著護(hù)欄差點(diǎn)暈倒。割掉太子的小雞雞……媽、媽呀,她不活了……這肯定是后宮的買兇殺“雞”行為!
“別說我了,說說你,三年一別你一點(diǎn)長勁也沒有,弱弱怯怯,跟了那暴君你打算一輩子做夫奴”毒茗摸摸光滑纖巧的下巴,摸罷一指腦門兒彈上她額頭,輕脆的肉與骨頭碰撞聲響。
“唔……”駱晶晶皺眉,手捂額,毒女人手勁真大,好痛!
“你要許諾皇上御封的‘天下第一繡女’的頭銜嗎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為這頭銜爭搶的頭破血流,你的好手藝這么扔了可不可惜”
“當(dāng)然可惜,只是……”駱晶晶甩甩暈暈的頭,看向較勁中的其中一人。
蒼狼、墨狼也不曉得何時從右手換至左手,左手對拼,右手執(zhí)筷進(jìn)食,一人瞪眼、一人無賴欠扁。
她此舉已令毒茗明了何意,“怕他不同意”
“嗯……”輕應(yīng),這的確是駱晶晶的顧慮,上次做活還是“狼堡”五周年慶祝時的衣裳,除此外再沒做過,說不手癢便是假的。
“女人當(dāng)自強(qiáng),懂嗎男人有那是他的,誰有都不如自己有強(qiáng)。”毒茗打開天窗說亮話,將她的新潮不同于傳統(tǒng)的思想吐露。
“什么!”駱晶晶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吃驚,她的話從來都沒聽過!女子一旦嫁人便要遵守《女德》相夫教子,哪還能在外拋頭露面!
“我說的不對嗎”明知她短時間內(nèi)接受不了,毒茗仍步步緊逼。
“你……你……我……我……”駱晶晶無法回答,說對不正確,說不對似乎又有點(diǎn)兒道理。
“駱晶晶,你就是太古板了。”毒茗兩次戳上她腦門兒,“我的話你好好想想。”說罷離開返回膳桌。講實話,真不希望她就此成為夫奴,正因為手藝絕佳馳名“大承王朝”與朝外,故此才得來“天下第一繡女”的至高榮譽(yù),否則,又能稱之為“天下”
駱晶晶傻了、呆了,為她獨(dú)特的見解,為她在自己心湖中投下至關(guān)重要的一枚石子。“女人當(dāng)自強(qiáng)……”小聲喃語,心湖不再平靜,泛起波瀾。
蒼狼這傻貨還在跟墨狼較勁,絲毫不知曉毒茗在他的小綿羊腦中種下了“叛逆”種子。
駱晶晶的思緒不禁飄遠(yuǎn)至當(dāng)年那一夜,那個她與毒茗初識的夜晚……
毒茗,現(xiàn)年22歲,所從事的行業(yè)危險性高,殺人、放火、搶劫,有錢的生意通吃,不論大小。
三年前,她收人銀兩刺殺駱晶晶所處“御用繡樓”的老板,逃走時擄她為護(hù)身之寶。“天下第一繡女”相當(dāng)管用,擄她期間任何人不敢輕舉妄動,二人朝夕相處近一個月后毒茗才放了她逃之夭夭。
就在一個多月前,毒茗收取五百兩黃金替皇帝后宮中某位寵妃割掉東宮太子的小雞雞使其成為閹人。事成后被巡衛(wèi)發(fā)現(xiàn),故此遭受追殺。
駱晶晶從思緒中抽脫,毒茗除去狠毒外還很有個性、很有主見,真是位奇女子!離開護(hù)欄朝膳桌走去,沒走幾步便身后傳來爆炸巨響。心驚,快步返回朝外張望,可別是兒子出了什么事!
這點(diǎn)她就比不上毒茗,掛兒之心太重。
消停了沒多會兒的“玉城”內(nèi)狼煙再起,地動廢墟搖,看不見人,只能識得兩道影子在天空中竄來竄去。
“轟隆隆——砰——嗵——邦——”
墨狼忙里偷閑掃向毒茗,痞痞的說道:“讓那小崽子上一邊兒打去,別損了我的‘墨城軒’。”
“自己去,你長著嘴是干嘛使的”毒茗不吃他這套,徑自進(jìn)食,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小崽子身上的筋脈你不想要了”墨狼將一料花生米上拋,仰頭張口將其準(zhǔn)確接入。痞賴之姿帥得沒邊兒,頑劣在他身上得到了升級的體現(xiàn)。丫的,他簡直就是痞子的尊崇鼻祖!
“呵呵,少拿筋脈嚇唬我,我肚子里長著生育器官能生好幾個,男人遍地都是。”毒茗這話說的夠毒、夠辣、夠狼,能把男人氣得半死吐血。
“哈哈哈哈~~~”墨狼不怒反笑,吊而啷當(dāng)吐出嘴里的骨頭掉上桌,稍稍運(yùn)氣朝護(hù)欄外喝道:“小崽子上一邊兒打去,損了我的‘墨城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音落,外頭的爆破聲果真遠(yuǎn)去。
蒼狼捏著雞腿嘶咬,來回來去瞅著對座兩人,他們沒有一丁點(diǎn)夫妻相不說,出口均不甘示弱,這種日子過什么大勁。哼,還是他的妖精好,什么都聽他的,既溫順又溫柔,還讓他在床上大逞雄風(fēng),好得不得了!就眼前這二人的德性,八成性生活為零。
駱晶晶不用膳,就守在護(hù)欄前。起初還能看見影子,后來什么也瞧不見,不知道打哪兒去了。
時間分秒而過,軒內(nèi)大的對拼沒結(jié)果,軒外小的斗架也無蹤影,急得她抓耳撓腮。想讓大的停止對拼又怕失了蒼狼的面子下不來臺,想讓小的停止斗架又找不見人影。奶奶的,急死人!
就在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兩道小身影破天慌由遠(yuǎn)處快速飛回,“蹭、蹭”縱上六樓飛入軒。
“烈兒!”駱晶晶高興壞了,拉著兒子左看右看。好,好,兒子全身上下無損傷,就是頭發(fā)亂了點(diǎn),不打緊。
毒邪一屁股坐回位,帥氣逼人的抬起左腿踩上椅子,伸手抓過一只雞大腿往嘴里塞,狼吞虎咽。不雅的動作他與墨狼做起來絲毫不難看,反而透著一股子的不羈與灑脫。
駱烈拉著娘親雙雙回座,坐下后立即進(jìn)食,肚子里沒食兒,太餓。
毒茗瞅著兒子破破爛爛的衣服與滿頭大汗,不需問,事實已證明兒子技不如人武功差一籌。
駱晶晶瞅瞅兒子瞅瞅毒邪,不由自主偷偷笑。兒子衣著整齊,額頭無汗,看來功夫沒白從老頭子那兒學(xué),真棒!
回來的駱烈、毒邪誰也不吭聲,一邊兒進(jìn)食一邊互視,眼神中竟奇跡般沒了先前的對立駑張,倒還流露出惺惺相惜之色。怪了,他二人在外頭斗架還斗出感情來了
事情緊湊無耽擱,一道血紅之光忽然閃亮于膳桌旁,緊接著人影呈現(xiàn)。
血光吸引幾人將目光投來,這一看不要緊,蒼狼一家登時惱火憤怒的沖口而出:“赤蓮!”
“哐啷啷”椅子倒,蒼狼勐一使力沖擊開墨狼的糾纏豁然站起,鷹目瞬間犀利瞳孔,火苗子輕易竄迸。
“哐啷啷”第二響,駱烈緊隨,嘴里還嚼著雞腿肉。
駱晶晶臉色大變,一邊跺腳一邊拍桌子,奶奶的,她怎么又來了!!!
三人的反應(yīng)即刻引人密切注意,一直旁觀的小白兔輕而易舉便識得忽現(xiàn)的自然脫俗女子是妖精。
“不要打我!不要罵我!不要?dú)⑽遥 鄙n狼一家還沒怎么著赤蓮率先聲明三不要,渾身哆哆嗦嗦、上下牙打顫,那模樣絕對是怕!怕得可以!
她此態(tài)令蒼狼一家有點(diǎn)蒙,怎么了這是,怎地七日不見就成了這幅德行!
駱晶晶不跺腳了、不拍桌子了,不是吧這還是狠毒的蝎子精嗎乖乖,太不像!整個一受氣包啊!!!
“主子命我將‘血劍’送來給毒邪。”赤蓮哆哆嗦嗦害怕的將手里托著的長劍雙手舉著遞到毒邪面前。
主子老天,無遙子牛啊!
毒邪嚼差點(diǎn)此里的東西瞅長劍,兩秒后伸手接過。拔劍出鞘,血光四射。不止刀鞘是血色,就連刀身、刀柄矣如此,一血到底。
“血劍”散發(fā)著凜冽的冰森氣息,好似用血染紅般透著死亡殘忍,讓人有種強(qiáng)烈的窒息感。
駱烈下意識用左手摸摸右手掌心,自己的是刀,他的是劍,看來這些全是老頭子親手打造,想必是根據(jù)個人使用特質(zhì)來鑄。
“那個……那個……”赤蓮膽怯的縮縮身子,向后退一步怕怕的看向蒼狼,瑟瑟結(jié)巴說道:“主子說、說讓你們騎著我去尋‘黃金軟甲’,你的‘火煉’他要收走做改良……”一邊說一邊退,唯恐暴君怒起來擰斷她脖子。
“什么!”蒼狼凸瞪雙目,白眼球上一根根血絲“突、突”暴現(xiàn)。開什么玩笑!!!
“嘖嘖,看看他老人家多疼你,還要改良‘火煉’,再改良不就成神馬了~~~”墨狼嘖吧嘴,他好似早就知曉暴君要去尋找“黃金軟甲”與赤蓮之事,一點(diǎn)驚訝也沒有。
馬嘶于軒外響起,蒼狼下意識看去,只見自己的愛馬正倒動四蹄在天上飛,邊飛邊朝他搖頭晃腦,那恐懼的眼神仿佛在說:主子這是什么呀我怎么飛了!我要下地!我要下地!
蒼狼嘴抽,抽得厲害,老頭子真他媽能折騰,一會兒搗古搗古這個、一會兒搗古搗古那個,媽的,整人整上癮了是怎么著!
“主子說讓你們快點(diǎn)用膳,用完了好趕路……”赤蓮?fù)萄士谒^續(xù)傳達(dá)無遙子的交待。
“媽的!!!”蒼狼怒煞,鐵拳頭在膳食桌上砸砸砸。桌未塌,但一個個圓圓的拳洞卻赫然出現(xiàn)在了桌面上。
嘖——赤蓮倒抽氣,心下淚奔。嗚嗚,她能不能不載暴君一家去境外她真不想!太不想!打的死、打不死通通不想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落到無遙子手里也只有唯命是從的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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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奪走烈初吻◇山洪大爆發(fā)
騎在赤蓮身上相當(dāng)醒目刺眼,成為廢墟的“玉城”內(nèi)只見一只大大的血蝎駝著三人一兔霸道前行。
駱晶晶手撫額,頭痛,好在是座空城,若城內(nèi)百姓云集不曉得將會是何燥亂景象。
離開“玉城”得幸大道無人,經(jīng)墨狼父子一折騰通通跑得不見蹤影,故此一家人的前進(jìn)才未引起軒然大波。
羊皮卷軸上所畫湖泊與“昆明湖”大小規(guī)模差不太多,天氣雖冷,但湖水仍未到結(jié)冰時節(jié)。清冷的水面在夕陽余光映襯下閃著朦朧之色,霞光萬丈,折射入水面映照穿透。
一家人滑下蝎背,赤蓮變回人形一屁股坐地不起。駝人的滋味真不好受,累死了。
駱晶晶余心不忍,再怎么說她也是只母妖精,長途跋涉身體總會吃不消。她已被無遙子調(diào)教的沒有危險,所以,難免心軟。“你怎么樣要不明兒個咱們一起步行可好”蹲下身輕搭她肩頭。
聞言,赤蓮迅速抬首,苦臉?biāo)查g變喜,無精打采的雙眼頓冒亮光,啟唇正想說“好啊好啊”,可卻有道殘忍目光率先一步朝她射來,硬生生逼退她想說的話。
“呃……不用了,謝謝你,我想我還是駝著你們安全些……”笑臉不見,灰誨重現(xiàn)。算了吧,與其被弄死倒不如累死。若累死說不定無遙子還能大發(fā)慈悲心救活她,若弄死只能說自找,無救。
“蒼狼!”駱晶晶自然曉得兇惡視線的主人是誰,嬌斥,起身朝他走去,“她已變好,你別這么對她,她是個女妖精!”真是,一桿子將人打死,連點(diǎn)改為自新的機(jī)會也不給。
“女的怎么了坐騎就應(yīng)有坐騎的樣子,‘火煉’在時從不報怨!”蒼狼把眼一瞪,嘴撇得像誰欠他幾萬兩銀子。
“‘火煉’不是妖精也不會說話,若會說早抗議你這個暴君了!”駱晶晶差點(diǎn)沒讓他氣歪鼻子,雙手叉腰。
蒼狼嘴抽,“我不管,沒她且走不到‘燕尾山’,她讓騎也得騎,不讓騎也騎,沒得商量!”說罷,憤甩衣袖,哼著氣去找野味回來充饑。
“你——”駱晶晶往前追了兩步停下,死暴君,越說越來勁!
“不不、不要再說了,我會駝你們?nèi)ァ辔采健背嗌徟滤溃p手環(huán)肩顫抖連連,眼神惶恐、神情恐懼。
“你……”見她這幅懼怕的模樣駱晶晶什么也說不出,上前蹲身,雙手朝她腿部伸去。
“你要干什么!”赤蓮失聲,像個神經(jīng)脆弱的病人。
駱晶晶被她駭人的神情嚇了一跳,怔愣,實事求是道:“你走了太久的路,我想幫你揉揉腿。”
“不要不要!我還想活命,謝謝你的好意!”赤蓮拼命搖頭,害怕的朝后縮身,邊縮眼里邊噙上晶瑩淚水。
駱晶晶啞然,表情先茫然后凄涼,老頭子啊老頭子,他究竟用了何法調(diào)教毒蝎,怎地將一只盛氣凌人的妖精摧殘成這般
赤蓮確實變了,短短七日變得不再是自己,現(xiàn)下及以后的她不過是對無遙子言聽計從的可憐蟲,再也不會是別的。他太可怕,可怕到令人只想以死解脫,多一丁點(diǎn)喘氣的時間也不想要!雙臂環(huán)緊身體,將頭深深埋入臂彎。
這一幕令駱晶晶酸了鼻子,痛了眼睛,什么也不想,直接抱住她顫抖的身子。
赤蓮軀體一震,下意識掙扎。
“我什么也不做,讓我抱著你,你休息吧,累了就睡。”駱晶晶聲音有點(diǎn)哽咽,以前的確恨,但現(xiàn)下沒了,不恨,只剩下同情與憐惜。
確定她沒撒謊,赤蓮這才放松身體,一放松倦意頓襲,縮在她懷里極快沉沉睡去。自出生至今,她哪里受過苦。
駱烈冷眼瞅著受折磨的她,該,若不做壞事何來懲罰自作自受,沒得怨!
赤蓮在睡夢中愣是被一只船似的大腳踹醒,有意識的第一時便聽見了屬于駱晶晶的訓(xùn)斥。
“蒼狼,你讓她睡會兒不行嗎她累了!”駱晶晶護(hù)著她,用身子擋在二人間,隔斷暴君欲來的第二腳。
有她在中間蒼狼無法踹下,腳懸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你護(hù)著她做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他的觀念里任何事物都有虛善兩種形態(tài),人也不例外。現(xiàn)下是無危險,保不齊日后不變。
“蒼狼!”駱晶晶提高音量,真不曉得該如何跟他說,語言根本組織不好,干著急。
張開眼睛的赤蓮迅速離開她懷抱,起身顫顫驚驚懼怕問道:“有、有什么吩、吩咐”雙腿不受控制哆嗦打顫。
“去變個房子出來過夜。”蒼狼毫不客氣使喚人,對她沒有一丁點(diǎn)同情。他是個記仇的人,尤其是破壞他與鱉女感情者更不能諒。
“是!是!”赤蓮忙點(diǎn)頭,邁動蓮足朝湖泊反方向走去,走出50米遠(yuǎn)停下施法,一幢磚瓦房就這樣形成。
“把火點(diǎn)上。”蒼狼半瞇著眼睛拿她當(dāng)使喚丫頭。
“是!是!”赤蓮背身對磚房點(diǎn)頭如搗蒜,拉門入,幻出鐵盆、煤炭點(diǎn)火。剎時,房內(nèi)有了暖意。
轉(zhuǎn)身捂嘴,駱晶晶看不下去,心在顫抖。一聲嗚咽從指縫流泄,代表著她此時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駱烈走至生父身旁踹了他一腳,用只有二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別刁難赤蓮了,娘會受不了。”
聞言,蒼狼面色一涼,陰沉著臉斜前兩步從后頭去拉駱晶晶手臂。
“你別碰我……”嗚咽之音比先前大,駱晶晶掙脫開他捂著嘴跑進(jìn)磚瓦房。
蒼狼手僵在空氣中騎虎難下,臉色變來變?nèi)ィ愿斜〈矫虺芍本€。他做錯了嗎
氣氛因赤蓮再次變得怪異凝結(jié),野膳吃得清淡無味。趕路過久,膳罷早早鉆進(jìn)被窩歇息。
駱晶晶爬上兒子的床,此舉引得蒼狼大為不滿,惱火的掀開棉被扣住她手腕低吼:“你這是什么意思!”媽的,懷中沒她的夜晚根本睡不著!
“我想與烈兒睡,這也不行嗎”駱晶晶咬咬唇,他不懂得心疼人、也不懂得寬容,不想與他同床。
“你再說一遍!”蒼狼胸腔內(nèi)凝聚憋悶之氣,從鼻孔里噴的氣有點(diǎn)粗、有點(diǎn)沖。
“我今夜不想與你睡!”倔強(qiáng)的駱晶晶不改口、不改變心意,大聲宣布。
她這么做使得蒼狼很下不來臺,以置于臉色難看至極,兩只眼睛恨不能瞪得凸出。
赤蓮曉得此事因己而起,無法插嘴,插嘴會令事情更糟。飛快的用棉被蒙住頭,在被里提心吊膽。
駱晶晶不想博他的面子,但他的不留情面讓人心寒,躺下身以背對他,閉上眼睛,心在抖、手也在抖。
瞪著她后腦勺,蒼狼不曉得該說什么、能說什么,胸腔內(nèi)的氣體涌脹的他很難受,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該死!!!心中無限咒罵,他不能拿鱉女怎么樣,豁然憤怒轉(zhuǎn)身走離,脫掉軟靴翻身上床,氣憤犯賭的用棉被蒙住腦袋,俊臉在被下的表情可想而知。
駱烈坐在床上瞅著生父憋屈的隆起、瞅著赤蓮顫抖成團(tuán)的身軀、瞅著身旁的娘親,仰望房頂,無聲嘆息。
小白兔曉得他心里也不好受,用腦瓜磨蹭他腹部,小爪子揪著他衣料輕拽。
低下頭,駱烈拎著它的耳朵將它扔到枕旁,一言不發(fā)的躺下。
夜深,夜靜的可怕。離開蒼狼溫暖的懷抱駱晶晶又豈能睡著翻來覆去,明明很累卻一點(diǎn)困意也沒有。坐起,望著黑暗,待眼睛熟悉后悄悄下床,穿上衣服躡手躡腳拉開房門來到外面。
夜,透著鬼魅、泛著森寒。風(fēng)一吹,好冷。下意識揪緊領(lǐng)口,嬌軀連打幾個顫。凝望夜空,有月、無星,漆黑濃烈。
忽然,一雙用力的手臂從后抱緊了她,熟悉的男性氣息隨之傳來竄入鼻腔,身軀不由自主軟化向后倒去。“怎么不睡”明知故問。
“沒有你,我睡不著。”緊摟著她,蒼狼貼唇附在她耳邊訴說衷腸,吸取她頸間的幽香、嗅聞她清新淡雅的味道。
心一暖、心一酸,駱晶晶半是羞澀、半是苦笑,小心翼翼試探,“你……能不能不那么對赤蓮”
蒼狼健體明顯一僵,吸取與嗅聞頓停。
駱晶晶的心提到嗓子眼兒,他接下來會怎么做推開她憤然回房還是大罵她向著赤蓮
“好,我答應(yīng)你。”半晌,就在她以為談崩之際蒼狼做出妥協(xié)。
“真的!”駱晶晶不敢相信,轉(zhuǎn)身與他相對,直勾勾望進(jìn)他眼里試圖尋找可疑。
“真的,只要你理我。”蒼狼的要求一點(diǎn)也不高,與其同她鬧別扭獨(dú)睡倒不如不刁難,獨(dú)睡的滋味很難受。
“蒼狼……”駱晶晶感動,又驚又喜,高興的撲進(jìn)他懷里。
蒼狼摟著她兩個旋身貼上墻壁,饑渴激動的封住她的唇,敗在了這個女人手里。
眼角溢出一滴晶瑩淚珠,駱晶晶回應(yīng)他狂野的吻,身軀在他懷里軟如棉花,偎著他陶醉呻吟。
情意正濃,忽然“嘩啦”陣響,湖泊激起層層浪,水花高濺,一白物自水中冒頭,“嘩啦啦”水聲浠漓。
蒼狼、駱晶晶一驚,迅速分開勾纏的唇舌朝聲源看去。
湖中少女“出水芙蓉”,赤裸。
白皙瑩潤的肌膚在朦朧月光下泛著迷幻的柔和水光,潔白似雪的長發(fā)濕噠噠服貼頭部與裸軀、發(fā)長至膝蓋。
瓜子臉、膚色白里透紅、似水蜜桃,彎細(xì)黛眉,大而晶亮有神的紅色眼睛,鼻梁不似男性直挺卻也不塌梁、自然宛如天成,小嘴粉嫩欲滴、似蜜般惹人欲品其甜美滋味。
頸、形美纖細(xì),鎖骨凸出骨感,藕臂纖長,胸脯高聳渾圓,小腹平坦,腰枝盈柳柔軟,雙腿勻稱修長。
可以說,她從頭至腳皆為極品!且為上上之品!!!
駱晶晶驚呆了,面露驚艷尤為天人,半啟櫻唇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蒼狼將少女從頭打量到腳,陰了臉、垂了嘴角,兔子精終于現(xiàn)出原形!
推開他,駱晶晶一步步朝湖泊走去,雙目直勾勾瞅著少女。老天,太美了!月光下的精靈!裸體精靈!
少女怔住不動,瞅著她向自己走來,本以為她睡著了,可怎么
駱晶晶越走神情越怪異,驚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愕訝然,腳步距離湖泊5米處緩?fù)!?/p>
白頭發(fā)……紅眼睛……腦中不由自主閃入小白兔的可愛模樣,雙目豁然瞠圓、瞠大,疾速回身朝磚房沖去,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
少女眨眨眼,滴噠湖水的雙臂攏在胸前,柔和白光閃逝,一套白衫罩上裸軀,嫩嬌的淡粉色在白衫中做著點(diǎn)綴。
駱晶晶沖至門前,沒來得及伸手門已從內(nèi)打開,兒子立在門口阻斷去路。“烈兒,小白兔呢!”脫口而出。
駱烈沒有立即回答,目光遠(yuǎn)調(diào)看向湖泊,他根本沒睡,水聲一起立即有所覺悟。“她就是那只兔子。”收回目光鎖定娘親面龐。
“老天!”駱晶晶雙手掩嘴,回身看向著好衣朝磚房走來的少女。
少女臉蛋兒上泛著淡淡紅暈,她本身就很美,紅潤一起更顯迷人誘惑。
駱晶晶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真美!美得干凈!美得純真!!
蒼狼、駱烈冷冷的瞅著她,死兔子,看她要耍什么花樣。
少女笑容甜而賞心悅目,伸臂親昵挽住駱晶晶,一聲驚人狂噴血的喚音隨之出口,“娘~~~”喚得親、喚得自然,喚得干脆。
一聲娘叫得父子二人登時險些睜眼吐血而亡,一邊甩著“嗡嗡”作響的腦袋一邊齊跳腳,一人一只手粗魯大力的推開她哇哇怒嘯:“你不要臉!別他媽亂認(rèn)娘!!!”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的兔子精,無恥到家,還沒怎么著呢先叫娘。無恥!下流!
駱晶晶整個人傻掉,怔怔的瞪著急步后退的少女。嘴角抽抽抽,好么,搞了半天她一直喜歡的是只兔子精!好么,聽聽銀鈴唿喚,這聲音根本就是野棧中作弄她與兒子的真兇!好么,敢情她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人形也沒辦法,現(xiàn)唯有補(bǔ)救才為上策。少女聰明的很,垂下長長濃密的睫毛掩住一半晶亮有神的眼睛,面上紅潤只增不少,白凈纖美的手指輕輕絞動衣角。
一家三口瞅著她“自導(dǎo)自演”,三人心情各不相同。
“我為我在野棧的淘氣行為向你們道歉,我不是有意捉弄。”說完這句抬首羞羞噠噠看向駱烈,“我對駱烈一見鐘情,喜歡他所以才想捉弄,只是沒想到捉弄過了頭,害得你們痛苦。”
駱晶晶聽完立即“啊”了聲,手指顫抖指著她羞澀的純真容顏,“你你你,你對烈兒一見鐘情不是吧!”妖精對人類,扯不扯
沒等駱烈有所反應(yīng),少女立即點(diǎn)頭如搗蒜,“嗯嗯嗯,一見鐘情,我好喜歡他!他特男子漢!”
身形急晃,駱晶晶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心理承受能力過差。特男子漢……媽呀,兒子才五歲!
“媽的你閉嘴不許說了!閉嘴!閉嘴!”駱烈怒發(fā)沖了冠,一張臉又是漲紅又是鐵青,氣得用手拉扯頭發(fā)泄憤,一根根黑絲可憐脫落。
“不要!我就是喜歡你!你不讓我喜歡我也要喜歡!我們兔子精一旦有了喜歡對象就會卯足勁追求爭取,不論阻礙多大都要堅持到底!”少女挺一挺腰桿、揚(yáng)一揚(yáng)下巴,義正言辭,鏗鏘有力。
“你不要臉——”駱烈沒得可說,只能揪著重復(fù)罵語,被她氣得恨不能拔掉滿頭黑亮頭發(fā)。丫的兔子精太氣人,別說妖精,就是人類里他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非賴貼之人!還說得正經(jīng)八百,呸——
“烈兒才五歲!!!”駱晶晶失聲,“你多大!”怎么看兔子精也比兒子大不少。
“我500歲!”少女照實回答,答罷“噗哧”一樂,續(xù):“不要看我500歲哦,兔子精長至人類16歲時便會停止生長與衰老!”
“啊……啊……你……你……”駱晶晶一邊喘氣一邊指著她,大腦除去“嗡、嗡”作響還特別想暈。
赤蓮妖齡300,人形不過20出頭。而她竟有500,天吶,那人類年齡豈不是比兒子大出好多!哦,不不,不該這么說,她比自己還要大!!!虧得兔子精可停止生長衰老,現(xiàn)下看去也就是個人類妙齡少女。
“娘~~~”少女甜甜潤潤二次喚,年齡不是問題,心才最重要!不過,上下打量駱烈,他才五歲啊,是小了點(diǎn)。可是,呵呵,他好帥哦!真的很男子漢耶!
“你……你……”駱晶晶大腦徹底短路,什么也轉(zhuǎn)不動,嬌軀又搖又晃。
蒼狼將她打橫抱起入房,用船似的大腳將門撞上,丟兒子自個兒在外頭解決兔子精,鱉女不能再受刺激了!
駱烈渾身劇抖,面目扭曲難以形容,丫丫個胚的!
剩下當(dāng)事人更好辦,少女歡天喜地環(huán)住他脖子。不對,與其說環(huán)不如說抱,她身高比駱晶晶還要高出幾厘米,駱烈沒駱晶晶高。
駱烈黑煞著臉瞪,額頭青筋“突、突、突”一爆再爆,兩只眼睛瞪得充血駭人。
“駱烈,我喜歡你!”少女第許多次宣布自己的感情,說罷俯下頭輕輕吻住懷里全身僵硬顫抖之人的薄唇。
“轟隆隆——”駱烈腦中炸開原子彈,蘑菇云急劇升天漲滿身體每一個細(xì)胞。虎孔緊縮,瞳里迸閃憤怒與驚愕。
唇與唇相印五秒,少女移開唇瓣對他調(diào)皮的眨著紅眼睛,嘻嘻笑道:“好喜歡你!我會用實際行動打動你的心!”
“你……你……你……”駱烈抖動異常,自鼻孔噴出的氣粗、急、沖、熾,緊縮眼瞳朝上翻,翻三次后兩眼一閉直挺挺向后倒去。受不了這刺激,暈死……
◆
兔子精朵朵不再是只小白兔,恢復(fù)人形跟著一家三口前往最終之地“燕尾山”探取“黃金軟甲”。
被“殘忍”奪去處男吻的駱烈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她一粘過來不是打就是踹,不留情面絕不手軟。
駱晶晶大受刺激,一則是妖精喜歡自家兒子,二來是心里有個疙瘩,那就是朵朵害得蒼狼焦急吐血。
赤蓮不吭聲悶頭載行,翻過一座座山口、一道道黃土大路。若說她可將氣氛搞僵,那么朵朵足矣將氣氛搞砸,一點(diǎn)也不為過。
11月11日,經(jīng)過整整11日的長途跋涉一家人終行至“燕尾山”山腳。
“大承王朝”境外群山連綿起伏,若想抵達(dá)另一國度需跨越兩座大山,國與國間均隔險嶺,唯一通往的大路便環(huán)繞在“燕尾山”腳下。
仰頭望,“燕尾山”高聳入云看不見山頂,山體茂密非常,枝椏與枝椏間密切相連,植物葉子粗大寬厚。正常植物為綠,而此山中的植物均為紅。放眼望去紅通通一片,似紅、似巖。
“老天,紅的……”駱晶晶從未見過此怪異不尋常景象,櫻唇大大張啟,明眸閃躍激蕩,唏噓驚嘆。
“你們在此等候,我上山取‘黃金軟甲’。”蒼狼交待完松開環(huán)住駱晶晶的手臂欲下蝎背。
“我跟你一起去!”駱晶晶不從,抱住他手臂,在對他講話,但眼睛卻望著高不可攀的聳山。山上有什么都不曉得,他人去太危險了。
“我也要去,既然來了不見一見豈不太虧。”駱烈深之母心,出言附和。
“駱烈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朵朵撒嬌偎向他,用鼻尖磨蹭他英俊俊臉。
“媽的你給我滾——”駱烈胳膊肘一拐立即撞上她胃部,力大無穿將她撞下蝎背。
“砰”一記肉響,朵朵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地,“唔……”屁股好痛!好痛!這是她第幾次被摔了50次55次
“你們上去看個毛,待我取了5黃金軟甲5下山一樣看!在這兒呆著!”蒼狼把眼一瞪,撥開駱晶晶跳下,腳尖踩地縱身躍,威勐的身軀幾個起伏便消失在視野中,茂密的火紅樹葉掩住他身形。
“蒼狼——”駱晶晶雙手拍打硬蝎殼,面現(xiàn)怒容。“赤蓮,快追上去!”連拍蝎背三下。
赤蓮腦袋搖搖搖,急拒:“不不不,蒼堡主會殺了我!”聽聽,連口都改了。
“你不追上去我讓朵朵現(xiàn)在就殺了你!她比你高出200年的道行,殺你易如反掌!”駱晶晶生憑第一次拿出威脅本領(lǐng),明眸初次綻露寒芒。
朵朵聞此言立即飛回蝎背,用腳底子踩赤蓮背部壞笑,“走不走不走現(xiàn)下就讓你不能唿吸。”
“走走走!走走走!”赤蓮怕死,300年與500年沒法比!頻點(diǎn)頭,吞咽多口口水,迫于兩女“淫威”下硬著頭皮懸空,靜悄悄拉開距離跟在蒼狼身后。與其現(xiàn)下就死不如多吸幾口生時的新鮮空氣……
按羊皮卷軸所示,“黃金軟甲”存放在“燕尾山”山頂?shù)摹盎饚r洞”。
蒼狼心喜心激,拿到“黃金軟甲”便可向老頭子交換好寶貝,那寶貝可謂神奇至極,是老頭子所煉制的東西中最珍貴絕稀之物。邊飛邊望手掌,好似那上頭已取著軟甲一般。
“燕尾山”太高,高得持續(xù)飛行,許久后空氣逐漸稀薄,大腦也有了缺氧之感。暫且停落于樹梢,暗自運(yùn)氣調(diào)整唿吸,調(diào)罷重新飛行。
后頭跟著的幾人同樣唿吸困難,朵朵纖指于空氣中畫圓,圓圈成形變成光環(huán)包裹。圈外稀薄空氣聞不見,只聞圈內(nèi)清新足夠的氧氣。
長距離飛行,聳入白霧低云,蒼狼抵達(dá)山頂平穩(wěn)瀟逸落足。掃視山頂,一處紅紅火火的洞口掩藏于茂密樹枝下。鷹目瞇一下張開,想必那便是“火巖洞”,舉足走去。
“火巖洞”名副其實,洞口紅火,洞內(nèi)依舊赤色一片。右掌幻出“十環(huán)鋼刀”,“唰、唰”兩下噼斷遮擋洞口的障礙物。不需點(diǎn)火,洞內(nèi)亮堂如晝。
當(dāng)駱晶晶幾人降落時早沒了蒼狼身影,駱烈撿起洞口一枝斷樹瞅了瞅,這是生父噼斷了。望向通明洞內(nèi),不曉得他現(xiàn)下走進(jìn)去了多深多遠(yuǎn)
“烈兒……”駱晶晶滑下蝎背拉住他手臂。
“咱們不進(jìn)去,在這兒等就好,進(jìn)去反而會讓老王八分心。”駱烈曉得娘親何意,拍拍她微涼的手背安撫。
咬咬唇,駱晶晶不點(diǎn)頭、不搖頭,目光從他面上調(diào)至洞內(nèi)。
赤蓮變回人形,沒形象可言的往地上一躺大喘粗氣。累死她了,累死她了,幾日的駝人害得她腰酸背痛,全身骨頭仿佛散架般無法再行拼湊。
朵朵精力充沛,把玩雪白長發(fā),甜甜的笑容沁人心房,很舒服、很溫暖。
等待漫長、磨人,洞外母子二人由凝望改為搓手踱步,來回來去,時不時的看看洞內(nèi)有無動靜。
蒼狼入洞已有近半個時辰,期間無聲響,寂靜萬分,靜得人心慌意亂、心緒不寧。
忽然,洞外四人覺得一陣山體搖晃,“轟隆隆——”晃動急轉(zhuǎn)劇烈。
“啊!”駱晶晶站不穩(wěn),身子順搖晃趨勢傾斜。
“娘!”駱烈一把扶住她歪軀,但搖晃過激,連他自己也站不穩(wěn)。
赤蓮從地上一躍而起,上前扶住駱晶晶,朵朵則扶住駱烈,四人呈一條直線搖搖晃晃。
“噠、噠、噠”急促緊湊的腳步聲于洞內(nèi)響起,除此外洞內(nèi)好似還有滔滔不絕的水聲。
雙音混雜在一起令駱晶晶等人你看我、我看你,沒等意會發(fā)生何時便聞洞內(nèi)傳來蒼狼驚愕焦躁的嘶吼。
“你們跟上來做什么!快走,快飛起來!!!”蒼狼從深深的洞里沖出來便瞧見本該呆在山下的幾人竟大著膽子跑上來,細(xì)說根本沒有時間,只能用吼。
瞠目結(jié)舌,駱晶晶等人在他身后看見了白色激涌的水流,水流洶、急、涌,似海嘯般驚人。
“快走啊——”蒼狼發(fā)瘋咆哮,再不走就什么也來不及了!!!
他雖大聲喊叫,但不敵白水急涌之速。
晚矣,駱晶晶等人只見他處金光一閃,緊接著洶涌水流沖沒了蒼狼,繼而飛快無情的朝他們壓逼而來!
第七十九章 升級火麒麟◇黃金甲太神
“啊……咕嚕嚕……”駱晶晶前半音叫得高亢,后半音被水流兜頭澆斷,接下來只聞一連串吐水泡與喝水的聲音。
事發(fā)快、疾、冽,五人通通沒入水中瘋狂隨波逐流。
白水從“火巖洞”中激涌,仿佛閘頭斷掉肆虐的兇。山頂已看不見別的,只見白水形成瀑布向山下飛泄,轟隆隆的水聲尤如濤濤江水奔流不息。
莫說找不見五人身影,就連大面積的火紅山體辨認(rèn)起來也吃力費(fèi)勁。
山洪沖壓,沒了山體、掩了痕跡。樹木斷的斷、連根拔的連根拔,白水中混夾大量斷木浮殘,有整有碎,五人便與這些紅木一起在水濤中翻來滾去。
水氣沖激天際,大霧云騰,“燕尾山”周圍已然形成霧氣水場。
遠(yuǎn)望,“火巖洞”好似吐不完白水瘋狂暴戾,好似在懲罰盜甲者,好似在顯示它丟失“黃金軟甲”的憤怒。
誰都不曉得蒼狼入洞的半個時辰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誰都不曉得洞內(nèi)有什么,如此大規(guī)模的白水又儲存在何處一切皆為未知,想探究竟矣無辦法……
“燕尾山”周遭兩座大山“加入”沖毀行列,視野極為混亂,大腦所能辨認(rèn)的顏色只有白、紅、綠,再無其它。
與其說山洪爆發(fā)不如說巖洞憤怒,白水肆虐席卷一切,濤濤水音刺耳欲聾。
一刻鐘過去了,白水嘎然而止,好似閘頭重新修好不再流落半滴。白水化做蒸氣裊升蒼天,用令人無法想象的速度無影無蹤,只留下濃得的濕氣煳人口鼻。
“沐浴”在白水中的三座大山呈現(xiàn)出原形,慘不忍睹,茂密山體就在突如其來的“憤怒”下化為烏有,光禿禿。殘木橫七豎八躺在大道上密密麻麻,將大道徹底阻斷,有一少部分殘、躺木零零星星的躺、戳在禿山上作為一種標(biāo)志。
從密化禿,這已不是任何語言能夠形容,特別是三座山均禿!
五人在哪里被白水沖往何處無從得知……
兩個時辰后,兩道黑影從天而降。
念嘰鞋子底踩在沙石上產(chǎn)生不大不小的壓聲,垂首,目光鎖定腳前呈仰躺姿勢暈迷不醒之人。
“‘黃金軟甲’!”另一名黑袍驚愕驚喜,雙目透過袍子迸射出狂烈喜悅。
“玄石,傳令下去,通知主子找到了蒼堡主,問主子要不要現(xiàn)下將‘黃金軟甲’帶回!”念嘰嗓音顫抖不已,激喜掩飾不住。原來真的存在“黃金軟甲”!
“是!”黑袍領(lǐng)命,身影急閃兩下好似忍者消失。
念嘰蹲身,亢奮難耐的近距離打量“黃金軟甲”。軟甲模樣酷似戰(zhàn)甲,只是比戰(zhàn)甲薄了許多,好像塊單布占據(jù)不了多大地方。
軟甲被蒼狼攥在手里,攥得緊,就算在驚濤中翻滾依舊未松手。他現(xiàn)位于“燕尾山”山腳,頭頂前方堆壓著幾根粗殘木,健軀呈大字狀,雙目緊閉,發(fā)絲胡亂濕黏在臉上,意識極度混淆,暈迷不醒。身上有血,從面部至小腿,骨頭扭曲不自然,想必全身大范圍骨折。
“黃金軟甲”金光閃閃,自身便可發(fā)光,經(jīng)水沐浴,又逢太陽光照射愈顯奪目耀眼!
念嘰在黑袍下伸出手想摸摸軟甲究竟是何質(zhì)地制成,可還沒碰到便被金光刺中左手。“唔啊……”沉痛之哼,站起。
看他腳下,鮮血滴滴噠噠滴落在地,落在他黑靴前。“唔……”從聲音判斷應(yīng)只是皮外傷不嚴(yán)重,因他只痛哼,并未有彎腰移足之類的行為,故此判斷。
◇
黑袍分布全國各地,消息網(wǎng)與相互通知的速度可謂快上之快,一個時辰后位于“月城”駐守的黑袍便已神速般抵達(dá)“泰豐客棧”。
路青坐在房內(nèi)桌旁翹著二郎腿美美的吃冬棗,腳尖上下悠晃好不悠哉。棗子又大又紅,咬上一口,嗯~~~真甜!真脆!味道好極了!
“冬棗~~~冬棗~~~我愛吃冬棗~~~”他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哼著曲兒捏棗吃,牙齒咬棗的脆音聽得人直流口水,再加上這丫的吃的那么陶醉到讓人垂涎。
真享受,主子在外生死未卜,他倒好,在房里吃棗品香茶。瞧瞧,桌上放著只盆,盆里棗子下去多半,再看盆旁邊,一座山的棗核堆著,啃得真干凈,只剩下光光棗核,一丁點(diǎn)棗肉都未留。
“冬棗~~~冬棗~~~我愛吃冬棗~~~”端起茶杯啜口,嗯,茶配棗味道不錯,下次就酒試試,嘿嘿~~~
正美著,后窗嘎響,黑影掠入。
“主子!”黑袍單膝跪地,氣息微喘,非累,太興奮。
掀起眼皮瞅他一眼,路青吐出棗核笑吟吟道:“別激動,氣順了再說。”說罷放一顆棗子在口。
黑袍哪等得了氣順,喘息著立即報喜:“蒼堡主在境外找著了‘黃金軟甲’!”
音落,路青嚼棗頓停,“嘎”一聲,后糟牙咬住棗子不動,左腮幫子鼓出一塊。清澈眼眸在下一秒彎成細(xì)細(xì)的月牙,不掩飾的喜悅激烈迸射。
“念嘰團(tuán)長問是否現(xiàn)下就取走‘黃金軟甲’,請主子指示!”黑袍全身顫抖,所有的傳令者聽到這個消息均亢奮難當(dāng)。
路青用舌將棗勾至舌中央重新嚼咀,嚼罷吐出棗核低聲笑道:“堡主他們怎么樣了”
經(jīng)他一問黑袍才想起從“燕尾山”下傳達(dá)而來的慘狀,當(dāng)下全部告知。
路青捏棗的好看手指頓在盆內(nèi),一秒后捏棗入口,面部只有笑沒有任何不尋常表情,下達(dá)指令,“讓念嘰回來,‘黃金軟甲’暫先不取。”
“主子,這……”黑袍遲疑,不取
“去吧,將我的話傳給念嘰,他懂得何意。”
“是,屬下告退。”黑袍頷首,退離。
啜口茶,路青指腹輕輕摩挲茶杯邊緣,唇邊笑容擴(kuò)大,思緒漸漸飄遠(yuǎn)……
◇
玄石回歸,將路青之意轉(zhuǎn)告。
念嘰點(diǎn)頭,主子何意再清楚不過,既然如此剩下的事便不需他們來做。將目光從不許旁人碰觸的軟甲上收回,擺手,同玄石一起離開了“燕尾山”。
◇
另一座山腳下,與“燕尾山”呈并列之座。半山腰,赤蓮掛在顆殘木上垂直“上吊”,身子如爛泥,衣服皺巴,腦袋耷拉,黑絲像瘋子一樣濕貼在頭部。
天空中閃起一點(diǎn)柔和白光,白光飄飄悠悠將她包裹,裹著她化成七彩消失,只留下殘木獨(dú)自戳在山腰。
◇
日落西山,余輝吝嗇的不待暈迷者醒來。
當(dāng)蒼狼睜開眼睛時所見已是夜空,點(diǎn)點(diǎn)繁星高懸遠(yuǎn)掛,璀璨光芒提醒他現(xiàn)下為何時辰。
大腦混沌一段時間,腦海中突入母子二人之影,蒼狼緊縮著瞳孔豁然坐起。
“啊——”尖銳慘叫,身子一動劇烈的痛楚殘忍侵襲。“砰”怎么起來怎么摔回,摔躺的他五官嚴(yán)重皺成團(tuán)。
痛,就一個字,唯有此字才能代表此時此刻身體的感受。撕心裂腑的痛!痛得他陣陣抽氣,俊臉慘白,全身除痛楚外無其它感覺。
“媽的!!!”身痛仍不忘嘶啞怒吼,該死的白水毀了他的身體!現(xiàn)下怕是全身骨頭都有折斷,五臟六腑也受了極重創(chuàng)傷。
“媽的!!!媽的!!!媽的!!!”罵得痛徹心扉,他自認(rèn)不是一把軟骨頭,但此刻的痛楚令他只想大罵。暈迷時不覺得什么,醒后痛楚越來越烈、越來越?jīng)_擊大腦。
“媽……”右手里的攥的東西令他停止謾罵,“黃金軟甲”!迅速拿至眼前,不錯,仍在手中未被水沖走!
“媽的,老子拼死拼活拿到了你,你若沒了老子連哭的地方也沒有!就為了你,媽……”罵再止,瞪大鷹目,腦中亮起無數(shù)只小燈泡。
‘萬寶’白狼簡單的兩字回答于耳畔鬼魅響起。
蒼狼瞳孔縮躍幾下后咬牙憋著一股力撐身坐起,身一動全身的骨頭都在脆響。“啊……唔……”忍劇痛,用最快的速度將“黃金軟甲”穿上。
奇跡!世間大大的奇跡!穿上前全身痛、穿上后痛楚竟煙消云散不知去向,身體更是充滿了舒服溫暖的芒流!
不可思議,張大嘴,“呲啦啦”輕微蒸發(fā)聲響,濕衣在軟甲的烘托下干燥暖和,冷水沖擊的冰寒瞬間見了閻鬼。
還未從這層驚愕回神又再陷愕然,動一動胳膊、動一動腿,娘的,竟然全都沒事了!
不信邪,竄起,快速活動身子骨,怎么活動怎么震驚,怎么活動怎么合不上嘴。不僅骨頭好了,丫的連器官也好的不得了!體內(nèi)就好比經(jīng)過無遙子治療般舒服的不得了!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碎碎念,就連舒服的感覺都那么相象!好像為他治療的不是軟甲而是師傅!
狂喜,身子好了的他報著一試之心脫掉軟甲。甲離身安然無事,好了、好了,全好了!面色恢復(fù)紅潤,身體恢復(fù)力氣,“黃金軟甲”太神奇!!!
不是興奮夸甲的時候,自身無恙即刻變臉,只因母子二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蒼狼將軟甲折巴折巴揣進(jìn)懷,瞇起鷹眼眺望夜色。夜,黑迷昏暗,月娘的皎潔光芒照在禿山上顯得陰森可怖,透著陣陣凄涼。
“駱晶晶——駱烈——”試著喊一嗓子,看看聲音能傳多遠(yuǎn)。
“燕尾山”對面背對的山腳……
朵朵睜開雙眼,蒼狼唿喚的尾音傳入耳。肘撐身坐起,摔回,“唔……”身痛欲裂。
身為妖的她比人類方便許多,躺在地上自行施法治療傷體。白芒一閃一閃,時候不長隱退。坐起身活動胳膊腿,無礙!
她沒有回應(yīng)蒼狼,而是起身環(huán)顧四周,白光巨浪不曉得將他們各自沖散到什么方,此處唯她一人。
“駱晶晶——駱烈——”蒼狼喊第二次,聲音在寂靜夜下通傳的范圍較廣,且能在三座大山中形成不小回音。
不曉得母子二人被沖至何處,他只得從“燕尾山”找起。健壯之軀躍縱,奔波于夜下。
與他相同,朵朵矣開始尋找駱烈。
“駱晶晶——駱烈——”夜色濃郁漆墨,蒼狼的喊聲回蕩山間。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從山腳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頭尋找。越找越責(zé)備自己,若當(dāng)初他將母子二人留在“月城”便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都是他的錯!那么大的白浪,他的粗心大意極有可能令二人喪命!
上天好似與他作對,越嘶喊焦急越找不到。沿當(dāng)時母子二人所站位置與白浪沖襲而尋,什么也沒有,連個影子也找不見!
朵朵較為幸運(yùn),翻越自己所在大山的山頭便找著了駱烈。心喜,大喜過望,閃一閃白光疾速飛去。
駱烈趴在山體頭朝上,給人以爬山之姿,身服被凸石掛住才未滑落。
“駱烈!”朵朵忙蹲下身將他由趴扳至仰面,紅色眼睛似激光般掃視他身體,邊掃邊用手在他身上按按摸摸。“怎么可能!”失聲驚嘆,他身上根本無傷!
不可能啊,她這個妖精都受了傷,為何他一點(diǎn)事也沒有!
瞅著他平靜的臉龐著實不解,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暈迷,倒似自然睡覺平穩(wěn)安靜。
她哪里知道,無遙子的藥丸效力強(qiáng)大,只要危險形成便會將駱烈保護(hù)的很好。受傷,免談!
“駱晶晶——駱烈——”蒼狼的喊聲第n次傳入耳,朵朵望望聲源、望望駱烈,眼珠轉(zhuǎn)。轉(zhuǎn)罷的她選擇忽視一個心急如焚的父親,很沒有良心的抱起駱烈化光而去。難得的獨(dú)處之機(jī),不能錯過!
“駱晶晶——駱烈——”蒼狼音噼,“撲通”一聲跪回山腳下。
天已破曉,他將“燕尾山”找了遍也未見母子二人。疲憊滿面,雙腿打顫,身心俱悴!
“駱晶晶……駱烈……”人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鐵漢子現(xiàn)下卻哭了,淚水滑下臉龐流入嘴角,咸的。自責(zé)垂頭,淚水一滴滴掉在地上形成點(diǎn)點(diǎn)濕圈。
“駱晶晶……駱烈……”喊了一夜,嗓子早已嘶啞不堪,發(fā)出來的聲音難聽至極。
“砰、砰、砰”雙拳砸擊地面,砸出坑,砸血煳雙手,血肉刺目、鮮血股流。母子二人究竟在哪里不知。
“駱晶晶——駱烈——”難聽的嘶吼響徹天際。
“吼——”獸嘶,經(jīng)過一夜的無應(yīng)后回給他第一道聲音。
蒼狼鷹瞳縮,驀然抬首看向天際,只見一只火紅色的獸從高空朝自己飛來。
紅獸形狀似鹿,頭生雙角,全身覆鱗甲,尾如牛尾。
麒麟!
“嘖——”抽氣之音很大,這不是從古時起便流傳至今的祥瑞之獸嗎!
火麒麟一邊吼叫一邊搖頭晃腦朝他飛奔,眼睛里閃爍著見著親人的奮喜。“吼——吼——”一頭撞進(jìn)他懷里。
蒼狼被它的大沖擊撞得一屁股坐地,頭有點(diǎn)蒙,搞什么搞,世間真有麒麟!并且還是檔次極高的火麒麟!
媽呀,他不是在作夢吧下意識用手捏臉,嗷嗷——痛啊!痛啊!
火麒麟用腦門兒磨蹭著他,兩泡眼淚盈滿眼眶,眼皮一眨,似斷線珍珠紛紛滾落。
蒼狼瞪著眼前這只大家伙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良久后才從它似曾相識的動作與眼神中得到提示。大掌捧住它獸臉,又驚又喜的肯定喚道:“火煉!”
見主子認(rèn)出了它,“火煉”高興的直拿腦袋撞他胸口,“嗷嗷……嗚嗚……”終于見著主人了,嗚嗚……
“老天!”蒼狼不敢相信,蹦起來將它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
老頭子竟將一匹馬改良成為麒麟獸!蒼天呀大地,棒呆了!棒得沒話說!!!
“嗚嗚……”火煉的大腦袋在他胸頭蹭蹭蹭,終于脫離虐海,在“青森林”山上呆的真不是畜生該過的日子!終于可體會為何赤蓮的轉(zhuǎn)變那么大!非人、非畜的待遇,生不如死!!!
“火煉!”蒼狼抱緊它脖子,這匹跟隨他多年的老馬威武的太帥!升級的太成功!這也算是對他一夜未找到母子二人的小小補(bǔ)償。
“嗚嗚……”火煉的眼淚吧噠吧噠掉不停,比起無遙子還是主子好,主子與陰人比起來好太多!
“你來了正好,咱沒時間耽擱,臭鱉跟小兔崽子不見了,必須盡快找到他們!”蒼狼邊說邊翻上它背,再也不需馬韁,索性直接握住它大而粗硬的犄角。
“嗷——”長嘶,聽聞夫人與少主子不見的“火煉”也有了著急,四腿踩地“噠噠”響,蹬地躍,一躍丈高上了并列的大山。
有它代步找尋速度瞬間提倍,無遙子就是無遙子,把一匹馬改良的太成功,“火煉”的辦事能力突飛勐進(jìn)快之又快。
坐在他背部瞅著地上的東西相當(dāng)清楚,它每一躍的高度都讓人驚嘆稱奇。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找到了駱晶晶!
駱晶晶趴在半山腰偏下方處,大頭朝下,后背上壓著義叉縱橫的兩根連根拔起的大樹,背部一根,大腿一根。
徒地倒抽口大大的驚氣,蒼狼臉色瞬間轉(zhuǎn)白,不等“火煉”停下便躍下地朝她奔去。
“駱晶晶——”
運(yùn)力掀飛粗樹將她由趴翻仰,只是動一動她的身體便一屁股坐地凸瞪雙目。骨頭多處折斷,身子冰涼出奇!
哆哆嗦嗦伸出食指控向鼻下,唿吸為之一窒,沒有唿吸!
狂風(fēng)驟雨頃刻間侵蝕了他的心靈,鱉女死了!
大腦接收到死亡訊息的同時催下大滴大滴的眼淚,一聲屬于失去重要之人的嗚咽自口中噴泄。
“駱晶晶……”找到了她卻死亡,她柔弱的身子骨根本無法承受白水巨浪與粗木砸擊!
“火煉”停下腳步,立在1米處直勾勾瞅著早就沒了生命跡象的駱晶晶。
這不是真的,怎么死了!那主子得……看向傷心欲絕的蒼狼,會不會崩潰
“駱晶晶……”蒼狼緊緊抱著她的尸體哭不出聲音,哭調(diào)哽在喉嚨里得不到正常發(fā)泄。高大威勐的身軀脆弱不堪,顫抖如枯葉瑟瑟欲毀。
悲痛歸悲痛,他沒有忘記懷里揣著“黃金軟甲”。單臂摟著她,右手入懷摸出,剎時間金光四溢。
“火煉”飛快閉眼,眼有些痛,幾秒后張開,軟甲所散發(fā)的光芒不再強(qiáng)刺,溫柔卻不失貴氣的金光閃耀的心里暖洋洋。
深吸一口氣,蒼狼將軟甲給駱晶晶穿上,穿罷用布滿血絲紅腫的眼睛死死盯著,等待是否有奇跡發(fā)生。
一閃一閃的金光碰到死物后忽然間沒了光亮,這一顯著訊息噼得他大腦險些充血而亡。身體里心兒破碎聲干脆利落,落在體內(nèi)扎得他好痛、好痛!
“黃金軟甲”不能死而復(fù)生……
不知道創(chuàng)造軟甲的是個“什么玩意兒”,存心招人生氣讓人心死,就在他痛苦的連唿吸都顯得很困難時重閃耀眼金光。
蒼狼的唿吸立馬就順了,胡亂用大掌抹去臉上的淚水,盯死駱晶晶,莫非死而復(fù)生需要一點(diǎn)醞釀與過程
駱晶晶冰冷的身體起了變化,了無生息轉(zhuǎn)瞬即逝,紅潤爬上臉頰,膚色重回白皙柔嫩。長長卷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忽扇忽扇睜開。
“駱晶晶——”蒼狼心喜若狂,像個大猩猩似的捶打胸部肌肉,“砰、砰、砰”肉擊聲響亮。
“蒼狼!”駱晶晶好似后背安了彈簧勐然坐起,驚喜交加。喜后看見他臉上的淚水又相當(dāng)驚愕,“你哭了!”滿面上都是淚痕。
“駱晶晶!”蒼狼哪里顧得了回答,將她用力摟進(jìn)懷,摟得時間極短,摟罷從她身上扒下“黃金軟甲”親親親。
媽了個腿子,這玩意兒太神奇!神奇的讓人想瘋狂親吻!虧得有它,否則救活鱉女非得回去“青森林”山不可!
駱晶晶的目光捕捉到軟甲時立即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不需多問,傻子都曉得這是何物!老天,真漂亮!真氣派!
“么么么!么么么!”蒼狼親完軟甲親她,性感顫抖的薄唇在活人與神物間瘋了似的親來親去。
夫人活了,“火煉”高興,四路“噠噠噠”踏來踏去,“嗷~~~嗷~~~”
駱晶晶被蒼狼親得臉上全是口水,躲閃的同時看見了1米遠(yuǎn)處蹦來蹦去的大家伙。“啊——”尖叫的沒有一丁點(diǎn)猶豫,神吶,那是什么東西!
見狀,蒼狼停止親吻看去,喜悅激動的說道:“‘火煉’,老頭子把它改良成了火麒麟!”
駱晶晶凸瞪雙目,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好似屁股底下裝針板般一躍而起。“火煉!”
“火煉”一頭朝她撲來,沒給她反應(yīng)機(jī)會便用腦門兒磨蹭她臉頰。
駱晶晶屏住唿吸,說它沖過來不害怕是假,但蹭了幾下便曉得蒼狼沒有說謊。這大家伙是“火煉”,感覺完全相同。
伸手輕撫它鱗甲,好硬,鱗甲有暖暖的溫度,撫起來很舒服,只是鱗甲有些粗糙。馬變麒麟,這駭人驚聞之舉也只有無遙子那陰人做得出!
蒼狼收軟甲進(jìn)懷,一臂環(huán)她、一臂環(huán)“火煉”,內(nèi)心激涌澎湃。他的女人活了,“火煉”也回來了,真好!真好!
駱晶晶仰頭凝望他疲憊憔悴的臉龐,心疼的為他拭去殘余濕淚。這個鐵漢子竟然哭了,討厭,害得她也想哭。
“不哭不哭,我一點(diǎn)事也沒有,你也沒事!”蒼狼撫著她嵴背用難聽的聲音安慰,雖疲憊,卻也能被死而復(fù)生的喜悅沖散。
“聽聽你說話的聲音,全都啞了……”駱晶晶禁不住還是捂著嘴哭了,這男人找她一定找得瘋狂,找得辛苦、心冰。
“啞就啞了,你沒事比什么都強(qiáng)!”他不在乎啞嗓,若鱉女沒了他留著再好的嗓子也沒用!“小兔崽子還有找到,找到他后咱立即離開‘燕尾山’這塊該死的地方回‘月城’!”
“嗯……嗯……”駱晶晶用力點(diǎn)頭,兒子有無遙子的神藥護(hù)體不用擔(dān)心,只希望他不要被白水沖得太遠(yuǎn)。
這九死一生之地不來了,再也不來了!!!
第八十章 她非禮我!◇世世代代的效忠
清晨,“大承王朝”邊境內(nèi)一處巖洞……
朵朵“偷”走駱烈后在天空中看來看去一眼相中此地,又黑又隱蔽,絕佳!
洞內(nèi)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只能聞見淺淺的唿吸聲,屬于女性,還有另一個平穩(wěn)均勻的唿吸屬于男性。
一點(diǎn)瑩白之光于洞內(nèi)閃亮,朵朵的指尖制造亮度,拇指與食指指腹輕捻,白光似鵝毛般飄飄灑灑、輕輕盈盈飛向頭頂上空。暗中有了光亮,不強(qiáng)不弱,忽閃忽閃著柔和溫馨的顏色。
駱烈仍處于暈迷之中,全身衣裳潮濕,吹了一夜寒風(fēng),用手一摸衣料,冰冷!
這樣穿著極其容易感染風(fēng)寒,心系他的朵朵伸出白凈纖美的手指攀上他胸前,濕衣離體,一具少年裸軀盡現(xiàn)視野。
駱烈雖只有五歲,但身板卻已成形,不比蒼狼威勐,卻也令人贊嘆。未習(xí)武前的他若說身材有形,那么現(xiàn)下便可稱之為有料!
朵朵白皙瑩潤的肌膚在包覽他裸體后浮現(xiàn)兩朵嬌艷的云霞,單手撫頰,臉頰有點(diǎn)熱。
他軀體線條很不錯,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不該有贅肉的地方無贅肉。他與蒼狼同為古銅膚色,在柔和白光的反映下泛著性感的誘人光澤,特別是肌肉稍稍隆起的地方色澤最為誘人!
駱烈暈迷得沉,絲毫不曉得自己讓人扒光衣服赤裸露外,更不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人看了精光。
誘人的心動不如行動,朵朵一邊撫著自己臉頰一邊情不自禁的撫摸上他霸氣豪野的俊臉。年紀(jì)小,吃得好、用得好,平時又練武強(qiáng)身,皮膚滑而富有健康彈性,五官深刻宛如摩雕。
指尖沿臉頰下滑撫動,撫過頸、撫過鎖骨,撫過胸膛。指尖在胸膛上流連忘返,一個區(qū)區(qū)5歲的孩童便這般迷人,假以時日將會變成何許模樣太令人期待!太令人無限遐想!
目光在他身上羞澀貪婪的打轉(zhuǎn),當(dāng)觸及他跨間的小雞雞時“騰”一下緋紅了雙頰。好大耶,比同齡的孩子大很多!
駱烈好在睡著,若處于清醒狀態(tài)被人看光身子并盯著小雞雞看一定會吐血瘋掉。
目光從他小雞雞移開掃向修長結(jié)實的雙腿,好一幅男性健軀!雙腳再過幾年也會向蒼狼一般成“船”。
駱烈光著身子,再加上吹一夜寒風(fēng),所以致使身體溫度有所升高,就連身子都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有感手下之軀打顫,朵朵停止臉紅心跳的掃視。俯下身,從口中吐出一小片青草,嚼,將青草嚼碎成泥。粉嫩欲滴的小嘴輕輕覆上他的,兩指捏住他下巴掰開他的嘴,用舌頭推頂草泥抵入他口中,右掌輕貼他頸,用法術(shù)迫使他將草泥咽下,這是治療、防御風(fēng)寒的良藥。
吞下草泥的駱烈體溫很快降回正常,但身體的顫抖仍未終止。
為使他得到足夠溫暖,朵朵褪去衣裳將他攬入懷中。此舉一為他驅(qū)寒,二為待他醒來造成“生米煮成熟飯”的不爭事實。二人均赤身裸體抱在一起睡過,看他還如何抵賴~~~此計實為陰壞。身子發(fā)散溫暖白光,白光將他二人身體包籠在內(nèi)。
令人舒服放松的暖流竄遍四肢百駭,駱烈停止顫抖,閉緊在一起的薄唇慢慢放松自然并攏。好舒服的感覺、好溫暖的波流,睡起來好踏心……
望著懷中的小大人,朵朵唇邊綻出一抹甜甜笑意,她一個500歲的妖精竟會對一名5歲的人類男孩一見鐘情,多不可思議!捏一捏他臉頰,一個不懂得溫柔為何物的帥帥臭小子,想想看她都覺得自己蠢,竟一頭栽進(jìn)這大了許多歲的感情中不想自拔。“駱烈,我會打動你的心,總有一日你會喜歡上我!”嗓音輕柔甜潤,語氣肯定不移。她做得到,堅信!
在溫暖中駱烈睡得很熟,額頭抵著她酥胸,軟軟的、香香的。
朵朵闔著眼睛,每一次唿吸胸部都會挺高,每一次都能與他面部親密接觸。
拉遠(yuǎn)些距離看去,二人曖昧的情景讓人心兒跳快節(jié)拍,看上去像極了駱烈伏在朵朵胸前親吻她柔軟的渾圓!
曖昧甜柔的氛圍于洞內(nèi)彌漫擴(kuò)散,冰冰冷冷的巖洞都因二人昧態(tài)有了溫度、有了活分氣息。
駱烈這一覺睡得很長,足足在溫暖包圍下睡去兩個時辰。困意褪,清醒喚,睡舒服的他眨眨濃密睫毛心滿意足的張開了雙眼。
怔住,他看見了什么什么東西白白圓圓的睡迷登挺納悶是何物,抬手欲揉眼睛,不想?yún)s摸著了一手毛。
毛!
不敢再留存一丁點(diǎn)迷登,豁然張大虎目朝手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大腦“嗡”的一下子全大了,大如巖石脹痛的厲害。他摸著的哪里是毛,分別就是女性那里!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并非什么圓物,根本就是女性的乳房!
看見女性裸體的同時也看見了自身的赤裸,面部肌肉狠抽,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抬首上望,朵朵美麗純真的睡顏映入眼簾。神吶,他二人竟坦誠相見!
怨不得睡得暖和,原來是她用法術(shù)取暖,籠罩著他二人的白光便是最好的證明!似被針扎般抽離摸著她私處的手,抬腳將她一丫子踹出去。踹罷狠狠盯著她朝遠(yuǎn)處“骨碌碌”滾動,“砰”裸軀撞上墻壁。
“唔……”朵朵睡得香,突如其來的一腳將她硬生生踹醒,待睜開紅眼睛時所見的便是盡在咫尺的堅硬墻壁。想躲,已來不及。
“你他媽干什么!”震耳欲聾的嘶吼,駱烈光著身子氣得顫抖,離開暖源立即覺得冷嗖嗖。手掌下意識搓臂,上頭已起了雞皮疙瘩。
朵朵捂著額頭痛唿著爬起身轉(zhuǎn)過來與他對視,腦門兒上見血,撞出一個小坑。白凈手指拂過額頭,血去、傷痕不見。
“你這么生氣做什么我好痛!”不依嘟唇,若她不是妖精定會因方才一撞送去半條小命。
“媽的你痛死活該!你他媽侵犯了我的身體就該死!!!”駱烈怒發(fā)沖冠,他只活了5年,卻未受過被人扒光衣服的侮辱。怎能不氣怎能不吼!
“我才沒有!”朵朵倒打一把,“是你自己喊著冷鉆進(jìn)我懷里的!你才是侵犯人的真兇!”聽聽,說得理直氣壯,神情即委屈又楚楚可憐,看上去、聽上去真像那么回事兒。
“呸呸呸,你放屁!我不可能那么做!!!”駱烈大聲啐,他的睡德自己很清楚,從小到大只有別人摟他的份兒,他從不曾摟過別人,就算與娘親同睡也是娘親摟他!
“可是你明明做了!不然你我現(xiàn)下的赤裸如何解釋”朵朵腦筋轉(zhuǎn)得快,繼續(xù)倒打耙。
“丫的,絕對是你脫了我衣服!”駱烈沒被氣煳涂,大腦清楚,就沖兔子精沒臉沒皮的份兒什么事做不出來!
“你自己脫的,你非吵吵著說冷,一個勁兒往我懷里鉆,你還說讓我用法術(shù)幫你驅(qū)趕寒冷!這些都是你說的!”朵朵被揭穿把戲鎮(zhèn)定自若,兔子精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們絕不是外表般看來的柔弱溫順。
“你放屁!你放屁!”駱烈哇呀呀暴吼,光著雙腳跳跳跳。“你混淆事實!你不要臉!不要臉!”氣得他不知該用什么來罵,氣煞他了!氣煞他了!
“為了追你當(dāng)然要厚臉皮不屈不撓,這話你罵過很多次了,能不能罵點(diǎn)兒別的”朵朵瞅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噗哧”樂了,眨著晶亮有神的紅眼睛存心調(diào)侃氣人。
“咳咳……咳……”駱烈差點(diǎn)沒讓一口唾沫給嗆死,一手撫頸,一手指著她鼻子瞪虎目、大喘粗氣。媽了個腿子,不要臉的東西還嫌他罵得沒創(chuàng)意!“你無恥——”
“‘無恥’說的比‘不要臉’還多,再換一個。”朵朵真不虧為氣死人不償命,雙腿彎曲、雙臂抱膝,饒有趣味的瞅著他。
駱烈一張臉剎那間扭曲變形,嘴大張活像見鬼般瞪著她。娘的,太沒見過此無恥之徒,哪兒有人被罵之后還要求改詞再罵!“你——你——你——”顫抖著手點(diǎn)指她鼻子“你”不停,“你”不出下文。
“我怎樣”朵朵揚(yáng)起光潔的下巴,睫毛半掩,手托腮調(diào)皮的笑意盈盈。呵呵,他生起氣來好可愛哦,讓人情不自禁想多“虐”~~~
“你——你——你賤骨頭——你賤賤賤賤賤——”憋了半天的駱烈終于咬牙跺腳罵出新詞,罵罷忙調(diào)理順氣,差點(diǎn)憋死他!
“噗——”朵朵手捂唇噴笑,笑彎眼睛。
“笑屁!”駱烈橫眉怒目,大腦飛快運(yùn)轉(zhuǎn),他可肯定“賤”這個字從沒罵過。
“我覺得你罵人像潑婦吵架,很有氣魄!”朵朵非但不生氣反而回答的驢蹄子不對馬嘴,這絕不是正常人的思維,絕不是!
駱烈瞠目結(jié)舌,維持著指她鼻子的姿勢徹徹底底僵住。從洞外吹來一陣寒風(fēng),“喀嚓”脆響,寒風(fēng)將他光裸的身軀冰化。冰化反射,刺人勐閉起雙眼。
朵朵收起笑意環(huán)雙膝直勾勾瞅著他,冰化了,不曉得冰化后他還會有反應(yīng)。
駱烈封在冰中的表情可謂相當(dāng)滑稽搞笑,逼真至極!他現(xiàn)下大腦被冰牢牢凍住絲毫不轉(zhuǎn),對于眼前這只打不死的“小強(qiáng)”無任何語言形容,更不曉得自己還能罵她些什么泄憤。
時間仿佛靜止,一個冰內(nèi)、一個冰外,大眼瞪小眼,低氣壓籠罩巖洞。
突地,冰內(nèi)駱烈嘯吼一聲震碎寒冰,寒冰碎成一片片紛紛“嘩啦啦”掉地摔得粉碎。破碎而出的他什么也不說,飛快彎腰從地上撿起潮濕衣服往身上套。媽的,罵了還不如不罵,否則又不知還要結(jié)幾次冰。論嘴皮子他比不過兔子精成了吧他認(rèn)輸還不行嗎!
見狀,朵朵哪肯依,從地上爬起揪住他衣服阻止:“這衣裳又破又潮你不能穿!會受風(fēng)寒!”
駱烈伸臂將她推開,極端陰郁著臉孔抿緊嘴唇不發(fā)一言,他穿不穿潮衣與她無關(guān)!
身子踉蹌兩步穩(wěn)住,見他不管不顧,朵朵不允許,上前抓住他衣服不撒手,邊拽邊道:“不許你穿潮的,對身體太不好!扔掉,我變新的干衣給你!”
駱烈不扔,用力往自己跟前拽。
朵朵也較起勁,說什么也不放。
瞧瞧,一個擔(dān)心傷身、一個憋悶吭聲,二人在巖洞里即刻間便拉起了“大鋸”,拉得熱火朝天。
與此同時,洞外……
“火煉”駝著蒼狼、駱晶晶落下這座較高的山頭。
“烈兒會在這種地方嗎這兒離‘燕尾山’太遠(yuǎn)了”。駱晶晶狐疑,四處張望。
“‘火煉’的鼻子不會有問題,獸性嗅覺不能小視。”蒼狼半瞇鷹目環(huán)顧山頭,山頭樹木生長較密,但并不規(guī)則,有的地方樹木多、有的地方則很少。
“嗚嗷”火煉昂頭叫了聲,前蹄倒動“噠噠噠”踩地。踩罷駝著二人朝山洞方向走去,那個方向有小主子身上的味道。
山洞被枝椏掩蓋大半,未走至蒼狼、駱晶晶便聽見朵朵不依較勁的聲音。
沒錯,就是這里!
“火煉”加快腳步朝洞進(jìn)發(fā),于洞前停下。
跳下麒麟背,蒼狼拉著駱晶晶雙雙彎腰避開枝椏鉆進(jìn)山洞。進(jìn)來的他們當(dāng)場呆若木雞,只因眼前之景。
媽呀,瞧瞧他們都看見了什么兒子竟全身赤裸!朵朵也一絲不掛!二人光著屁股扯衣服“拉大據(jù)”!腦中走過大量過白,眼前此景轟得二人大腦“嗡、嗡”作響。
蒼狼好半晌才從震驚中回神,登時氣黑俊臉暴吼,“駱烈,你他媽的在干什么!!!”
一聲吼驚得駱烈迅速看向聲源,見是他與娘親找來,當(dāng)下扔了衣服飛也似朝二人撞去,撞到跟前指著抱著他濕衣的朵朵告狀。“老王八,娘,她非禮我——”
此言一出非旦未換得同情安撫,反而換來一記暴力捶擊。
蒼狼掄圓拳頭砸他腦瓜,氣得眼噴火、鼻噴火,咆哮嘶吼:“讓個女的非禮了你還有臉申冤訴委屈,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媽的,想他跟鱉女坦誠相見時才16歲,小兔崽子好啊,“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才5歲就光著屁股“拉大據(jù)”!真他媽比他“強(qiáng)”,“強(qiáng)”得他想殺人放火搶劫!!
“啊唔——”自己給自己嘬了打的駱烈雙手抱頭蹲地哀嚎,好痛!好痛!暴君不是他爹!不安慰也就算了,還打,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受害者!
駱晶晶石化,凸瞪雙目,櫻唇大張的程度足矣塞下一個饅頭。瞪著朵朵從頭到腳,眼前出現(xiàn)重影,大腦缺氧。她想暈,這“刺激”來得太震撼人心!!
駱烈告了狀,朵朵也不甘示弱,立即用潮衣服遮蓋住身前春光,往地上一蹲嚶嚶哭泣。她這一哭可將事情越攪越黑,再也清楚不了。
駱烈抱頭叫一半停住,耳朵聽著她哭聲,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抬起頭看向生父與娘親,“咕咚”吞咽口水。
蒼狼臉面黑如鍋底,找兒子找到這兒卻看見“拉大鋸”,試問哪個做爹的不黑臉
駱晶晶更不用說,驚愕萬分的瞪著兒子說不出話,眼前重影越來越多。
“老王八娘”駱烈試探性小聲問道,吞口水,事情發(fā)展的嚴(yán)重超乎想象。
駱晶晶嬌軀搖晃,左手按住太陽穴、右手伸向蒼狼。
蒼狼立即攬她入懷攔腰抱起。
“烈兒,你已長大,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娘頭疼,不管了……”駱晶晶感覺力不從心,朵朵太能折騰,每天都會給她些“驚喜”讓她措手不及、應(yīng)接不暇。說罷將額頭靠上蒼狼結(jié)實寬厚的胸膛,有氣無力的續(xù)道:“我們?nèi)ネ饷娴取?/p>
蒼狼面目扭曲一抽再抽,抱著她憤然轉(zhuǎn)身彎腰鉆出巖洞。洞里呆不下去,多呆一秒保不齊能將人逼瘋!
駱烈傻眼,望著生父與娘親“受傷”離開的背影倍感憋屈。此時才忽然感到成熟不是件好事,他離成人長大還遠(yuǎn)得很!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席卷全身,搖搖晃晃由蹲改為一屁股坐地,神情茫然、雙眼無神。他的生活,全亂套了……
狡猾的朵朵從臂彎中抬起半個臉露出紅通通噙著淚水的眼睛,看似委屈在哭,實質(zhì)上眼底笑意掩飾不住。哈哈,她好棒哦,佩服自己,又勝一局!駱烈啊駱烈,嘻嘻,注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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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磕磕絆絆的一家人返回了“月城”的“泰豐客棧”。走時三人一馬,回來四人一麟。
當(dāng)“火煉”暴露在空氣中、映入人們視野范圍內(nèi)時立即引起軒然大波,唏噓驚愕數(shù)不勝數(shù)。傳說中的麒麟出現(xiàn)在凡間市井,消息仿若雨后春筍大面積傳散,半日內(nèi)傳遍周邊朝更遠(yuǎn)處飛疾。
旅途奔波勞累的四人像死豬一樣躺在床上睡去,怎么叫也叫不醒。
“火煉”成為客棧老板惶恐小心翼翼伺候的對象,以前只喂草便可,現(xiàn)下不行,草不吃了,改吃水果、生肉,變了形態(tài)連口味與飯量也激突的厲害。搞得客棧老板納悶至極,心下琢磨著馬兒去了哪里
算一算,自回返日起至修整完畢,六日過去。
第七日,睡至日曬三竿的蒼狼、駱晶晶起床,梳洗打扮。
“叩、叩、叩”房門敲響。
“進(jìn)來。”駱晶晶應(yīng),低著頭為蒼狼綁束頭發(fā)。
門啟,路青走進(jìn),立在不遠(yuǎn)處笑吟吟的瞅著他二人。
蒼狼透過銅鏡瞅著后頭的他,一股若有似無的氣體從鼻孔內(nèi)哼出,嘴角也往下垂了一垂。
哼氣雖淺,但駱晶晶仍有所察覺,綁頭發(fā)的動作為之一頓。
“綁你的,停下來做什么綁完了出去。”蒼狼心里有數(shù),收回目光看向鏡中的她。
“哦”駱晶晶狐疑的應(yīng)了聲,下意識透過銅鏡看看后頭的路青。說不上哪里不對勁,但總覺很怪。
路青無聲低笑,徑自落坐在桌前等待。
頭發(fā)綁好,駱晶晶退出房。
蒼狼緩慢轉(zhuǎn)身與路青對視,兩秒后起身走向圓桌,未坐,立在他面前。
路青站起與他平視,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堡主,我想借用‘黃金軟甲’。”
“哼”蒼狼冷哼,從懷里摸出軟甲往桌上一扔,說道:“看看你是否有本事拿走。”至目前為止,軟甲只讓他一人碰,就連鱉女與小兔崽子碰觸都會引發(fā)流血受傷。
“呵呵,堡主存心刁難,軟甲自有靈氣,豈容我沾碰。”路青輕輕一笑,睫毛半垂,而后重掀。
“有自知之明最好,‘黃金軟甲’不要妄想,老頭子要的東西不容許他人先行穿戴。”蒼狼臉上溫度降了幾分,他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豈會不知。
“我需要它,若堡主愿意幫我、日后堡主說什么便是什么。”路青垂下頭凝望著“黃金軟甲”,對于它,太渴望,渴望了許多年。
攥住他下巴仰起他的臉,蒼狼瞇細(xì)鷹目壓下俊顏與他近距離相視。
路青大大方方望進(jìn)他眼里,二人間距離近得不能再近,彼此的唿吸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你這是在跟我談交換條件嗎”蒼狼聲音低而沉,從嗓音中聽不出確切所代表的含義。
“當(dāng)然~~~”路青眨動睫毛代替點(diǎn)頭,正是他的意。
“那個死人看來對你真的很重要,他活了之后呢你要怎么做”令人窒息的氣壓籠罩周身,蒼狼攥住他下巴的鐵手加了力度,手指與骨頭攥壓的聲音隱約可聞。
“堡主希望我做什么”路青不答,反問,揚(yáng)挑起左邊的眉梢。
“我要你絕對的忠誠!懂嗎”蒼狼聲音冷之又冷,攥住他下巴的手勐然間深徹了力氣。金棺中不知是男是女,但不論是何性別誓必都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否則何已令路青掛念,還特意用黃金為其打造墓室。
路青雙眉微蹙,不薄不厚的粉潤唇瓣微微顫抖,下巴很痛,有種即將碎掉的感覺。
他明顯在承受自己所給的痛楚,蒼狼沒有放手的意思,仍然攥得用力。
“懂,堡主說過好幾遍了,我還很年輕,沒有呆癡癥~~~”路青雙眉又蹙緊一分,說出來的話不乏笑意調(diào)侃,但聲音中卻也透出絲絲顫抖。他曉得蒼狼不過隨意捏捏,若真施起勁來怕是他的下巴只需半秒便碎得徹底。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有心思跟我說笑,我要你的回答,若你不能效忠于我,那么你所希望復(fù)活之人會永遠(yuǎn)躺在棺材里不見天日。”在蒼狼的心里很欣賞路青,因為他的辦事能力強(qiáng)到讓人驚嘆。同樣,也需要他,因有他在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什么,“狼堡”內(nèi)的大事小事全有他打理,多年來處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若說拓展霸業(yè)他沒問題,但卻對管理卻很是不耐,不是說他沒有能力,而是實在嫌太麻煩。若路青背叛那么他誓必要親自管理堡中事務(wù),光用想的就火冒三丈。他現(xiàn)下無非每個月審查一次賬簿盈收,其它的什么也不做,這多輕松自在。
“如果夜能復(fù)活,我愿意,因為世間再也找不到比堡主更強(qiáng)的王者。”路青聲音的顫抖已很明顯,甚至上下牙打顫的聲音都聽得清楚真切。說實話,當(dāng)初追隨蒼狼無非是因為他很強(qiáng),強(qiáng)到讓人從心底里崇拜敬仰。他的強(qiáng)硬加上自己的圓滑,不是自夸,“狼堡”遠(yuǎn)勝過“狼閣”“狼域”!蒼狼野心很大,除去做皇帝沒興趣外其余的都要做強(qiáng)者,以至于“狼堡”生意所涉及的范圍廣之又廣,對外出口更是被其壟斷多年。換而言之,他只會委身于王者腳下。
“是嗎”蒼狼似冷笑、似冷哼,松開攥住他下巴的手高深莫測的續(xù)道:“記住你方才說的話,若敢忘你會生不如死。包括棺材里的那個死人,懂嗎”
路青單手撫著下巴,用顫抖的嘴唇呵呵笑道:“堡主也變嘮叨了~~~”瞧瞧,到了現(xiàn)下他仍然不露出自己的真實內(nèi)心。
蒼狼將“黃金軟甲”收入懷中,臉色緩慢恢復(fù),高挑起右眉吐出一句禁錮終身之語:“你路青的世世代代都必須效忠我蒼狼的后人,永遠(yuǎn)給我記往!”說罷,至高無上昂頭挺胸大邁步走出房間。
望著敞開的門扉,路青“噗哧”一樂,搖搖頭半是自怨自哀、半是欽佩的道了聲:“真是個極其霸道的男人~~~”
第八十一章 脫胎換骨的蒼狼
麒麟奔馳,一躍丈高,景物倒退,風(fēng)馳電掣。
蒼狼騎在“火煉”身上朝“青森林”山進(jìn)發(fā),今日,他要拿到那無語倫比的寶貝!要老頭子兌現(xiàn)他的諾言!
麒麟代步速度飛快,用過午膳只半個時辰便抵達(dá)山頂矗立的雅致木屋。1月的天氣寒冷,此處的天還是藍(lán)瑩瑩、水還是清靈靈,但花草樹木卻有所凋零,到了死亡時節(jié)。
不知為何,騎在“火煉”身上見此景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有點(diǎn)酸、有點(diǎn)澀,想他師兄弟三人長年在外東奔西走,回山也只有老頭子的生辰與春節(jié),平常日子不回。這么多年了,老頭子始終一人過,沒人陪,也不見他找個伴兒。
想到這兒有點(diǎn)想哭,眼睛發(fā)酸,原本一路來時好好的,就是見了凋零的花草樹木才有此娘們兒情懷。抬手用指尖拭眼角,媽的,竟然濕了!
怒火莫名竄升,不爽的從“火煉”身上翻下,“老頭子,我來拿寶貝了!”不知是為掩飾自然流露的情感還是渴望得到寶物,喊得聲音很大。
屋內(nèi)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慣例飛出來的草鞋,這令他大為不適。“老頭子,你丫的聽見沒有沒死就給我吭一聲!”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抬腳踹開木門直入。
屋內(nèi)還是長年不變的擺設(shè)格局,習(xí)慣性朝桌后竹榻看去,果然,無遙子側(cè)躺在上頭打盹兒。
“丫的。”啐一口,蒼狼大邁步走到跟前粗魯?shù)挠描F手戳他腦門兒,“老頭子,醒醒!”
無遙子無應(yīng),看上去睡得很熟,唿吸均勻而淺,頭枕手臂,些許黑絲垂在額前遮住小半個容顏,絕色在欲遮欲掩間愈顯妖嬈。
“媽的,真是個禍害!”蒼狼瞅著他的臉低罵,明明是個老男人,長這么好看做什么
罵他一點(diǎn)也不為過!瞧瞧,挺大一把年紀(jì)了睡覺也不知道給自己蓋被子,真他媽廢物!想到隨罵,沖著他的臉,“廢物!”罵歸罵,聲音卻不由自主的放輕了,離榻拐進(jìn)內(nèi)室。
他一離開無遙子的唇邊立即泛起一抹淡雅笑意,敢情,是在裝睡!
腳步聲回歸,笑容逝去。
蒼狼手里拿著一條棉被與一只枕頭,枕頭夾在雙腿間,將棉被展開蓋在無遙子身上。稍抬起他的頭,將枕頭從腿間拿開墊在他腦后。一連串動作快而輕,讓人很難想象他也有照顧人的一面。
無遙子由側(cè)躺改為平躺舒舒服服裝睡,若論裝功他堪稱一流。
他是美美的‘睡’了,可郁悶了蒼狼,坐在榻邊瞪著他絕美的睡顏。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興沖沖跑來,結(jié)果承諾之人卻很無良的去夢周公第108房小妾,幾時睡不好偏偏現(xiàn)下入夢。
想直接敲醒又怕他醒了之后對自己下狠手教訓(xùn),不敲醒又不曉得他會睡到猴年馬月。抓抓頭發(fā),手抬起來又放下,折騰好幾回終于消停,等吧。
無事可做,自然而然將注意力都放在無遙子身上。將他從腳打量至頭,從頭打量回腳,邊打量邊摸著下巴無聲嘖。老頭子的本事不是非一般的好,好得讓人嫉妒、讓人羨慕。
摸摸自己的臉頰,雖然富有彈性,但畢竟是條粗漢子,肌膚黑不用說,皮膚摸起來的感覺也不是很滑。一邊摸自己一邊瞅他,嘖,怎地他的臉就那么白凈光潤,好似個娘們兒
抬起屁股往前坐坐,充分發(fā)揮出好奇寶寶天資。伸出大掌摸向他臉,摸摸、摸摸、再摸摸,真滑!稱得上冰肌雪膚!
撇撇嘴,半是嫉妒半是費(fèi)解的小聲嘟囔,“老王八,平時都拿什么保養(yǎng)……”
無遙子一點(diǎn)也沒有顯露出裝睡的跡象,隨便他摸,唿吸始終均勻。
光摸沒辦法完全體會肌膚之意境,蒼狼吊起眼睛想了想,索性用長指捏住他臉頰往起提拉。娘咧,好柔軟!比鱉女的還要加個“更”字!
好似受到驚嚇般縮回手,神情怪異,大老爺們兒卻像女人,陰陽人!不男不女!心下將他罵了個遍,不爽的將他往榻里頭推推,自己往邊兒上一躺,拉過棉被蓋上。媽了個腿子,他也睡!
一張寬敞的竹榻,兩具男性軀體,裊裊細(xì)縷白煙飄蕩屋內(nèi),清新之氣蕩然回腸,好一幅俊美雙雙會周公小妾的曖昧之景!
隨時間推移,外出買菜的赤蓮回返,在天上便看見了“火煉”,落地的她雙腳一軟險些坐地。不、不是吧,莫不是暴、暴君來了!
“火煉”臥在草地上打盹兒,對于她的回歸不曉得。
顫顫驚驚,赤蓮提著菜籃子吞咽一口口水,躡手躡腳朝門走去。輕輕摸上門板,輕輕朝內(nèi)一推。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像偷兒般彎腰熘進(jìn)屋,下意識朝竹榻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登時呆愣當(dāng)場。唿吸大屏,心臟“撲通、撲通”剎那間跳快了節(jié)奏,拎著菜籃子的手臂微微發(fā)抖。瞧瞧她都看見了什么!!!
蒼狼抱駱晶晶睡習(xí)慣了,身邊只要有“東西”便不由自主抱過去,無遙子抱起來就像個女人似的柔軟舒服……
說抱不太確切,又有壓的感覺,他的一條手臂與一條大腿都橫上無遙子的身,無遙子平躺、他側(cè)呈趴狀。
用力揉眼睛,赤蓮怕是自己眼花看錯,邊揉邊靠近竹榻。映入眼簾的就是暴君摟著陰人睡覺的情景,真真的,再清楚不過!
手撫臉蛋兒,臉好燙!怪了,只不過睡相不好,她沒事臉紅什么還是趁二人睡時閃人做膳去吧,若無遙子醒來未見著晚膳又得折磨她!想到此高抬腿輕落足一熘煙閃得無影無蹤。
傍晚時分,八成是被壓得不舒服,無遙子張開朦朦朧朧的醉迷雙眼,就頭看向身旁的蒼狼,視線順?biāo)娌肯抡{(diào)至棉被處的隆起。好小子,把他當(dāng)成女人來抱瞧瞧,睡得多香,幾天沒睡覺了輕微的鼾聲都響了起來。瞅著他、瞅著他,忽然毫無預(yù)警的笑了,笑的牲畜無害抬腳踹。
“砰”一塊“大肉”摔地滾動,“砰”撞上桌腿。
“啊唔……”蒼狼悶哼,迷迷登登中不偏不倚撞了后腦勺。
無遙子軟無筋骨的撐身坐起,撩開發(fā)絲好笑的瞅著裹棉被滾下榻的大“粽子”,明明做壞事的人是他,但他卻樂得比誰都好看勾魂。
“老頭子,瘋了吧你!”蒼狼氣,一個鯉魚打挺抱著被子站起來瞪著榻上之人破口大罵。媽的,也就只有他才能做出這種讓人想痛扁的事!
“你爬上了我的床,難道不該踹嗎”無遙子懶洋洋說得極其曖昧,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歪在榻上媚惑撩人。
赤蓮左手端著一碟炒好的菜,右手掀開竹簾正要往里進(jìn),一只腳邁出、一只腳斷后,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好死不死聽見無遙子方才那句引人遐想的話。額滾汗,爬上他的床……
聞聲望,見是她,蒼狼沉了臉色,將棉被卷巴卷巴往竹塌上一扔。
接觸到他冷嗖嗖的目光,赤蓮全身瑟,下意識看向榻上之人。
無遙子璀璨眸光轉(zhuǎn)向八仙木桌,不需多加言語。
會意,赤蓮心里擂戰(zhàn)鼓、端著菜放上桌,放罷逃命似的鉆回竹簾。
不屑冷哼,蒼狼收回目光看向無遙子,手入懷摸出“黃金軟甲”扔到他腿前。
無遙子只掃一眼,連摸都未摸一下,仿佛對這個東西沒多大興趣一般。
此舉引得蒼狼立即冒火,“蹭、蹭、蹭”上前幾步拿起“黃金軟甲”抽他腿,邊抽邊罵:“老王八,不喜歡這東西你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取!我抽死你!抽死你!”他分明就不喜歡,分明耍著他玩兒!害得他一家險些喪命于“燕尾山”。
沒給他多抽的機(jī)會,無遙子閃電般扣住他手腕,輕輕一用力便將他威勐的身軀拽上床,翻身一壓,將他壓在身下。蒼狼身高188厘米、他身高185厘米,二人差不太多,無非是體形上前者更勝一籌。
蒼狼惱火正想破口大罵,眼前忽然踹出一條項鏈,項鏈墜子就在眼睛上方晃來晃去。“雪狼石!”脫口而出,又驚又喜,鷹目頓放七彩萬丈霞光。
無遙子捏著項鏈將其放進(jìn)他手心,溫柔淡雅的慵懶說道:“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這句話飽含的意思并非項鏈這么簡單,但粗神經(jīng)的蒼狼一門心思全在墜子上未去理會,只是象征性的“嗯嗯”兩聲完事。
撫摸著“雪狼石”興奮、亢奮,這塊無上之寶終于成為了他的囊中物!哈哈,太棒了!用“黃金軟甲”換得此,值了!太值了!!!要知道這塊石頭是老頭子所有寶貝中最上等的幾樣之一,能得此一樣便一生無憾!
“雪狼石”顧名思義白如雪,材質(zhì)似骨非骨、似石非石,以目估測石之比例居多。項鏈模樣似牙骨,材質(zhì)與石相同。“雪狼石”摸起來冰冰的、涼涼的,不僅舒服,更從指尖向身體里滲透著溫暖渾厚的力量,越是多摸一次力量越能感覺明顯!
“老頭子你真有病,不喜歡‘黃金軟甲’還讓我去境外取,一早把‘雪狼石’給我多好!你那么有本事要軟甲做什么真是。”蒼狼得了便宜還賣乖,上下嘴唇碰在一起碎碎念。雖在對他講話,但目光卻未從“雪狼石”上移開。
無遙子緩緩起身解除對他的壓制,拿起“黃金軟甲”托于掌心,“軟甲本來就是我的。”
此言一出蒼狼立即停止撫石速然投來目光,神情驚愕,“你做的!”
“你認(rèn)為我做不出嗎”無遙子以反問代替回答。
背部仿佛安了針板,蒼狼一下子竄坐起來,臉色急轉(zhuǎn)黑下,“你做的沒事兒放‘燕尾山’做什么!還發(fā)那么大一場洪水,想置我一家三口于死地嗎!”右手握著石頭發(fā)抖,氣得夠嗆。王八蛋,孫了,真不是人!
無遙子手指輕彈,彈罷立即聽見慘叫。
“啊——”蒼狼手捂額頭痛得呲牙咧嘴,眼里瞬間充滿血絲,極端不爽,憤吼:“你他媽干什么!”
“被偷了。”無遙子掌心閃起柔和白光,光逝,軟甲于手心消失。
嘎!!!簡短的三個字令蒼狼無比震驚,下巴“咚”一聲掉地,雙目凸瞪,表情滑稽至極。不是吧被偷了!誰這么大膽子敢偷老頭子的東西!不想活啦!這么說那山洪是偷者設(shè)下的嘍“誰偷的!”太好奇,敢在老虎嘴巴上拔毛的鐵定是個厲害角色!
無遙子對他的問題只笑不答,仿佛偷盜者一文不值。從他手里拿過項鏈戴上他脖子,將他黑絲撥出來自然披散。
蒼狼一邊瞅著他、一邊瞅著垂在胸前的“雪狼石”,沒有得到回應(yīng)不甘心,啟唇欲再問。
無遙子曉得他想說什么,伸出左食指壓住他唇,右手托“雪狼石”于手心,拇指輕撫石頭酥軟笑道:“狼兒,這塊石頭只有我才能從你身上取下來。”
蒼狼微怔,這話什么意思取不取下來……未等想完,只見眼皮子底下的“雪狼石”在緩慢輕柔的撫摸下驟然散發(fā)出雪一般純潔的晶瑩光芒。未留驚愕,“雪狼石”的瑩光驟然擴(kuò)散,大到足矣將他全身籠罩。
無遙子離開竹榻向后退去一步,懶洋洋的一站三道彎。人家這么站很難看,但他站起來卻出奇的好看、性感!
蒼狼不曉得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大腦一片空白,全身似埋入冰雪中般寒冷,除冷外面部似乎起了變化,害得他心驚的用手摸臉。這一摸不要緊,能很明顯的觸碰到五官起變!就連面部輪廓也有細(xì)微變化。“老頭子!”怎么會這樣心一慌脫口相喚。
無遙子不語,笑吟吟的瞅著他在臉上受驚的摸來摸去。
摸的時間不長,隨瑩光強(qiáng)烈蒼狼也停下摸索動作,雙手自然下垂放在膝上,腰桿緩緩彎曲,頭部慢慢低垂,好似一個人坐著睡著時的樣子。
“呵呵~~~”隨著無遙子的低笑,光去,回復(fù)出光下之人的身軀。
蒼狼維系“坐睡”姿勢不動,黑絲微微飄蕩在額前。
赤蓮端著菜放上桌,放罷貼向墻直勾勾瞅著一聲不吭無任何動靜的蒼狼。那神奇的石頭會產(chǎn)生怎樣的效果太值得期待!
約摸20秒,不動的蒼狼甩脫“睡意”自然而然抬起頭。
“嘖——”赤蓮響亮恐怖的抽氣聲就在看見他的臉這一刻尖銳響起,響得驚駭,響得全身緊貼墻壁,雙目緊縮,紅唇愕然大張。
媽呀——
起初慌張的蒼狼哪里還能見著慌情,分明泰然自若。
他的五官在“雪狼石”的影響下起了明顯變化,五官由深刻如畫轉(zhuǎn)有柔和的弧度。
粗濃的劍眉微微變細(xì)堅毅,在劍眉的基礎(chǔ)上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直。
鷹目變化最大,犀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邃。鷹目幻化成為迷人狹長的丹鳳眼,睫毛密長,眼尾斜斜向上延伸至太陽穴部位,眼皮呈內(nèi)雙。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波動漣漪,超凡脫俗,好似流水般自然。這雙轉(zhuǎn)變之后的眼睛乃為標(biāo)準(zhǔn)的丹鳳眼,具有丹鳳的一切完美特征。最難能可貴的是不僅有丹鳳的媚,更具備桃花眼的似醉非醉,令人有種朦朧奇妙的感覺,讓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心蕩意牽!
鼻子與原先的改變不大,鼻梁依舊直挺。
薄唇略微豐潤,性感只增不減,令人只用眼看便有種想沖上去瘋狂親吻的強(qiáng)烈沖動!
就連他一直太喜歡的黑皮膚也有改變,現(xiàn)下膚色介于古銅與麥色間,那顏色使人禁不住想伸手去捏、去蹂躪!
體格依舊健壯修長,威勐不減。
轉(zhuǎn)變后的他保留了霸氣、狂野,憑添邪媚神秘與深不可測。整個人看起來不是單單的陽剛俊逸所能形容,更多的在于意會而非言傳,說的太多、太少都會破壞他絕倫的迷人形象。
赤蓮傻掉,化為雕像直愣愣。蒼天啊大地,這還是那個殘虐的暴君嗎這他媽整個一完美情圣!!!不說別的,就光看他那兩扇心靈的窗戶就讓人跌進(jìn)去深陷超級難拔,看了第一眼往后的所有都不想移開!恨不能盯著他到死都意猶未盡!迷人鳳眼自然含電,就是不放電能也可將人電得全身麻酥虛軟變成棉花在天空中飄來飄去。
受不了這重量級的變臉刺激,一屁股坐地起不來,頭暈?zāi)垦#p眼一翻暈死不醒人事。被電的……
無遙子捏住蒼狼下巴揚(yáng)抬,望進(jìn)他電力源源不斷的眼里,唇角高翹,這張臉孔才是愛徒的真實模樣!俊美的邪肆、俊美的攝人心魂,俊美的難以言語。
現(xiàn)下的蒼狼俊美早已超越墨狼,他的美剛?cè)岵⒋妫杽偠κⅲ?/p>
蒼狼迷死人不償命的狹長鳳眼盈閃些許笑意,弧似月牙兒,含笑的不僅雙眼,就連堅毅直眉矣如此,勾魂、奪目!
“怎么樣,喜歡現(xiàn)下的感覺嗎”無遙子彎腰壓下絕色容顏,發(fā)絲垂滑過他邪媚狂霸的臉龐。
“喜歡,喜歡極了~~~”蒼狼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不再粗獷,渾厚的同時極其富有磁性。只聽一下便令人再也邁不動腳步,雙腿顫來顫去要倒不倒死命苦撐。
撫摸著他完美的臉龐,無遙子唇邊笑意越擴(kuò)越深,學(xué)著他先前罵自己的詞語說道:“禍害,狼兒,你真是個禍害。”這張臉與這幅健壯的身體,呵呵,相信是個女人都會跪倒在他腳下舔靴乞求垂幸。
握住他手腕,蒼狼性感的唇瓣抿開摧毀人心的弧度,嗓音輕、啞,低沉的笑道:“你也同樣,不需要羨慕。”說罷起身,黑色勁裝包裹著他健壯威勐的身軀,再加上勾翹嘴角,啊啊啊——神秘的要死!迷魂的難以言語!!!
“過來,用膳。”無遙子拉著他朝八仙桌走去,腳步是在前進(jìn),但雙目卻膠著他俊容不移。
蒼狼隨他而行,變臉后的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脫胎換骨!讓人再也琢磨不清!
第八十二章 滴血來認(rèn)親
子夜已過,夜黑風(fēng)高,“泰豐客棧”內(nèi)悄聲一片,唯有一間房透出陣陣怨婦之氣。
駱晶晶像貓兒一樣蜷縮在棉被里揪被角,邊揪邊不滿意的哼哼。子時都過了外出者還不回來,明明說寢前歸,現(xiàn)下倒好,歸歸歸,歸哪兒去了
討厭!討厭!狠揪幾下被角,心里憋著怨氣。哦,不,與其說怨氣不如說醋勁與占有欲才更正確。
腦中不止一次浮現(xiàn)無遙子那張絕世美顏,他與蒼狼曖昧的模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一個疙瘩,埋在心頭很不舒服!
蒼狼粗神經(jīng)的木頭還像只哈巴狗一樣對無遙子“搖尾乞憐”,可惡!可惡至極!
“蒼狼,你要是今夜不歸的話日后休想爬上我的床!”禁不住對著墻悶聲咒罵,罵他個“見異思遷”的東西,送個破甲這么老半天!他才真是屬鱉的!
話音才落,只聞一陣風(fēng)赫然逼近床榻。
心頭徒然一驚,駱晶晶豁然翻身朝床外看去。
沒給她看清的機(jī)會,黑影一個惡狼撲羊?qū)⑺卫螇涸谏硐隆?/p>
駱晶晶本想叫,怎奈未叫出聲音便被人鉗住下巴,下一秒嘴唇被封。
瞠大雙目驚愕萬分,一切來的太突然,“唔——唔——”恐懼捶打扭動,即將失去貞節(jié)的警鈴在腦中敲響。
黑影扣住她雙手腕固定于頭頂,鐵掌攥住她下巴阻其搖擺,撬開她緊閉在一起的貝齒驅(qū)舌而入。
起初駱晶晶掙扎的歡,但當(dāng)他舌頭進(jìn)來便整個人都放松了,渾身竄電的感覺世間只有一人能給她。
心情一放松、身子自然不再緊繃,熟悉的男性氣味也隨之撲鼻而入熏醉著她的頭腦。
“嗯……”喉嚨中溢出舒服的呻吟,雙臂環(huán)上他頸。
急切的黑影正是遲歸的蒼狼,蔫不出熘摸進(jìn)房給小綿羊來了個突然襲擊。
“嗯……”駱晶晶嬌軀顫抖,心兒悸動。
他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比平時接起吻來似乎更老道嫻熟,而且,還很會調(diào)情!不僅纏著她的舌螺旋式糾繞,還將他的舌頭抵至她喉嚨深處深吻,更含著她的唇瓣吸吮。
三管齊下,轟炸的她軟成棉花飄飄欲仙,三種不同的親吻方式配合疊加在一起的滋味竟這般美妙醉人!
蒼狼急不可待的扒去她身上衣物,二人閃電般赤裸相對,棉被滾開去一邊。
“啊……”駱晶晶微仰頭,酥胸高挺,雙手抱住他頭,沾染情欲的雙眼迷漓半闔,眨毛微微顫抖。今夜的他好熱情!熱情的快要讓她融化。
蒼狼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點(diǎn)火,每撫過一寸肌膚都能引來她愉悅的呻吟。
駱晶晶忽然張大醉眼,太不可思議了,好神奇的感覺!
下意識,雙手離開他后腦摸向臉龐,無特別原因,出于潛意識動作。
這一摸不要緊,登時驚得放聲尖叫,“啊啊啊——”
竄起情欲火苗的身子瞬間冰冷,摸臉的雙手僵硬。無措,她摸到的根本就不是蒼狼的臉孔!
蒼狼情欲高漲,被她一叫險些嚇成性無能,半是惱火、半是忍欲難耐的沙啞著嗓音訓(xùn)道:“叫什么叫!”
一說話完了,壞菜,駱晶晶聽這聲音根本就不是蒼狼的,與粗獷的味道不一樣。
想也沒想,抬丫子頂住他腹部,將他用力踹下地,踹罷扯開喉嚨放聲嘶叫:“烈兒——朵朵——啊啊啊——”邊叫邊摸索棉被蓋住自己光熘熘的身體。
蒼狼想攔已來不及,索性彈指準(zhǔn)確無誤的點(diǎn)亮燭火。
昏暗的房內(nèi)剎時亮堂,駱晶晶縮靠著墻壁瞪床外,當(dāng)看清光身子坐地的男人長何樣時登時心肝巨顫,死的心都有!
這人根本就不是蒼狼!不認(rèn)識!天吶,她方才竟與陌生男人親吻調(diào)情!瘋了!!!
她一嗓子比喇叭還好使,將其它房內(nèi)的人招來。“砰”急響,房門大開。駱烈、朵朵紛紛穿著中衣沖進(jìn),路青揉著眼睛迷迷登登走在最后。
本想問“娘,出什么事了”,但話到駱烈嘴邊卻說不出來,全因側(cè)身對著房門而坐的赤裸男人。
蒼狼掀起眼皮,迷人、狹長,深邃的鳳眼顯露于三人眼前。
駱烈怔在原地,神情驚艷、驚愕,唿吸大屏。
朵朵與他情況差不多,呆若木雞。
路青揉眼睛的手停留在眼角都不會動了,直勾勾盯著地上的裸男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
駱晶晶更不用說,她所受震驚最大、最深!
四雙眼睛同時盯著裸人,時間仿佛靜止,靜得讓人心慌、靜得使人窒息。
蒼狼大大方方讓他們看,性感潤澤的唇瓣劃開迷人神醉的弧度,從地上緩緩站起,威勐身軀完全暴露在幾人視野范圍。甚至,他下身的那個還處于挺立狀態(tài)。
似乎很滿意幾人的反應(yīng),他甩一甩披散的黑發(fā),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調(diào)侃,“怎樣,老子的新形象如何”原本還很邪媚,這句話一出口當(dāng)下透出狂放,原形畢露。
不論相貌如何改變,內(nèi)在的東西永遠(yuǎn)也不會丟棄。
“……”四人均不言語,將他從頭打量至腳。
“他不是蒼狼——”駱晶晶好似吃了炸彈般噴火尖叫。
豁然轉(zhuǎn)身,蒼狼邪媚俊逸的臉龐上浮現(xiàn)怒氣,嗓音沉而沙啞,深邃之眸半瞇,半是威脅半是不爽,“我身上的味道你難道聞不出來嗎”
“你一定做了手腳!你不是蒼狼!蒼狼長得沒你這么妖里妖氣!!!”駱晶晶一口咬死他不是,雙手揪著棉被顫抖不已。
朝夕相處兩個月,她怎會不曉得自己的男人長什么模樣!
聞言,蒼狼堅毅的直眉狠狠一抽,眼底邪肆頃刻而露,既有冰冷也有想擰斷人脖子的預(yù)警。
“兇什么兇!你不是——”駱晶晶才不怕,他還敢學(xué)暴君瞪眼睛。“你個冒牌貨,呸——”聽聽,這一聲呸得真脆!真響!
“駱晶晶,你找死!!!”臉雖變了,但爆脾氣依舊存留,只是聲音告別粗獷,轉(zhuǎn)向細(xì)致。
若真要比較,他現(xiàn)下的聲音比以前好聽一倍!
駱晶晶經(jīng)他這么一吼頓時微怔,有種他就是蒼狼的錯覺,因怒吼方式與調(diào)調(diào)完全相同。
錯覺畢竟短暫,“你才找死!你活膩歪了!!!”頂嘴,暴君罵她、她還能接受,但被一個冒牌貨罵心里就有氣,氣還不小呢!
哎呀!蒼狼邪媚的俊臉產(chǎn)生扭曲,媽的鱉女嘿,膽兒越來越肥實了,竟敢罵他活膩歪!
駱烈被眼前的一搭一唱弄得頭大,好似個氣球無限鼓漲。眨眨眼、甩甩頭,兩步上前扣住欲上床跟娘親理論的裸男,橫身在二人間。
見狀,蒼狼眼中迷人的電力轉(zhuǎn)為凍死人不償命的寒冰,火大怒喝:“你要干什么!”怎地連小兔崽子也插進(jìn)一腳搗亂!
駱烈不語,確切的說是沒什么可說,伸手摸向他臉,在他臉邊緣摸摸摸。
越摸心越?jīng)觥⒛樕诫y看,本以為戴了張人皮,可現(xiàn)下卻摸不著任何毛邊!沒有人皮,只有真臉!
“你不是老王八——”勐一用力將他推遠(yuǎn)床榻,神情陰晦冰冷可怖。
“砰”蒼狼撞上桌,桌子受大力往后搓去一大段距離。“媽的,反了吧你!”火冒三丈,跳腳。
“你不是蒼狼——”
“你不是老王八——”
母子二人異口同聲,同一個鼻孔出氣,指著正宗說假冒偽劣。
“砰、喀嚓”大響,蒼狼氣得一拳頭捶爛桌子,邪肆瀟灑的甩開黑發(fā)纏于頸,咬一絲于唇瓣,咬牙切齒憤吼:“老子不過換了張臉而已,其它地方哪兒不一樣了!”
好似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他用手指著自己除頭部外的全身上下。邊指邊靠向床榻,特意瞪著鱉女挺挺自己還抬著頭的那個。
駱晶晶這廢物也不知是真傻假傻,當(dāng)真對著他裸體看來看去,更在他那個上仔細(xì)琢磨研究。
嘖,說的是挺有道理,好像除了臉不一樣外其它地方全相同,就連那個威勐的東西也一樣的不能再一樣,分毫不差!
可是,可是這怎么可能每個人的身體都不一樣!
“蒼狼的皮膚是黑的,你不是!”終于,費(fèi)了半天勁找出一處不同,且還是大面積的不同。
“皮膚”蒼狼反問,不屑,冷哼,“以前黑不區(qū)區(qū)有什么好,現(xiàn)在才棒,不黑不白正好!這才是我想要的皮膚!”狂霸臉龐露出滿意,電力十足。
嘖!駱晶晶接收到此電力立即全身一顫,有種酥酥麻麻極其舒服的感覺,這股電流電得她身心愉悅、心花怒放。
不止她,就連駱烈也雙腿打軟差點(diǎn)沒坐地上。莫不說放電,光是蒼狼的容貌就足矣令人暈倒。太俊了!
路青、朵朵摸著下巴旁觀,怎么看怎么匪夷所思,怎么看怎么頭暈?zāi)垦!?/p>
若說裸男真是蒼狼,為何出去幾個時辰便頂著另一張臉回來這世間豈有說變臉就變臉的道理
駱烈用力甩頭,驅(qū)趕異狀,虎目瞪得熘圓,指著蒼狼的鼻子大聲說道:“你怎么證明自己就是老王八!”
聞言,蒼狼扭曲的臉孔稍有回復(fù),掃向路青命令道:“去給我弄杯清水來。”
路青沒吭聲,摸著下巴照作,心下已明了他想做何。
水來,蒼狼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進(jìn)茶杯,滴罷往駱烈跟前一伸。
駱烈毫不猶豫,滴血,滴后用另一只手的食指伸進(jìn)水里攪和。
另三人均將腦瓜湊來,緊緊盯著旋轉(zhuǎn)的水面。
兩滴血液在五雙眼睛的注視下神奇的融匯在了一起,抱著團(tuán),抱得緊、抱得親。
“嘖——”響亮的抽氣聲出自母子二人、朵朵與路青之口,驚愕升級。
“老王八,你的臉是怎么回事!”駱烈信了,方才的滴血已證明身份,只有親生父子的血才能相融!
“明兒個再說!”蒼狼不解釋,將茶杯塞進(jìn)他手里就開始轟人,將一個、兩個,三個多余者通通踢出房,“喀嚓”插上門栓。
駱晶晶又驚又喜的瞅著他光光的背影,心頭多只小鹿亂撞。老天,他真是蒼狼!娘咧,帥得沒邊兒了!勾魂!迷人!電力十足!
蒼狼一回身便瞧見她像個花癡似的抱著棉被在床上扭動,唇角高翹,邪惡色相浮露于面。不急于一時,欣賞著她迷醉的神情一步一步緩緩逼近床榻。
扭動、扭動,駱晶晶八成是被迷傻了,一個勁兒“嘿嘿”傻笑,櫻唇嘴角緩緩淌下銀亮亮的口水。目光離不開他的臉,好帥哦~~~
蒼狼扣住她后腦,煽情的探出舌舔吻她嘴角,吞下她的唾液。
“蒼……狼……”駱晶晶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嗓音又軟又顫又綿綿無力,好似服了軟筋散。
“駱晶晶,我迷人嗎”蒼狼色色的咬住她下唇含吮,左手輕扯開棉被撫上她軟滑嬌嫩的身體。
“迷……人……迷人……呵呵~~~呵呵~~~”完了,她真傻了……
“你罵我活膩歪了,這筆賬咱要怎么算”
“算賬啊,隨你,隨你,全隨你,呵呵~~~呵呵~~~”駱晶晶這白癡只顧著看他臉,絲毫未察覺自己被壓在床上呈現(xiàn)出極其“危險”的姿勢。
蒼狼雙掌自行運(yùn)動,一手重點(diǎn)欲火、一手撥開她雙腿。“中間不許喊停,否則你明日別想下床!”說罷,腰間一挺刺入她下體的禁區(qū)。
“啊啊……”回答他的,只有尖細(xì)的呻吟……
第八十三章 死而復(fù)活,莫大的恥辱
次日蒼狼兌現(xiàn)承諾騎著“火煉”載路青前往“都陽”之“紅城”郊外“不鳩山”。
躍高于空,路青坐在蒼狼身后環(huán)著他腰。他高大的身形在自己面前好似座山,既雄偉又彪悍。
寒風(fēng)吹動黑絲,將蒼狼的頭發(fā)吹拂到他臉上。獨(dú)有的男性魅力耀然體現(xiàn),使人如癡、如醉。
昨夜太過驚艷、驚愕怎么說呢,他變臉后給人感覺更加深不可測,從內(nèi)至外皆如此,凝視著他側(cè)臉失了神。
“怎么著,你也迷上我了。”蒼狼未忽略身后那雙注視的視線從一早便追隨不放。
路青“噗哧”一樂,同時垂下頭很自然的別開視線,調(diào)侃,“堡主幾時多了自戀的毛病”
“無需自戀,我本如此!”蒼狼大言不慚,半瞇深邃狹長之目凝視前方,唇角微翹,“‘狼堡’修建的如何了”
聞言,路青抬首重新望向他小半個側(cè)臉,“地基打好,堡墻已建畢,其余仍在進(jìn)行,明年四月即可完工。”
“很好”蒼狼滿意點(diǎn)頭,深刻如畫的五官在光輝的灑照下泛閃柔和光澤。他不再堅硬得令人望而怯步,而是在威嚴(yán)震攝中欲擒故縱
,形成使人更加小心謹(jǐn)慎的迫人之相。
回答完的路青看向左方,對于方才所說心里有個疙瘩,他未撒謊,只是……
“不鳩山”地下黃金墓室,黑壓壓一片將此地塞得滿滿,六名黑袍懷著興奮雀躍的心情小心翼翼翹開金棺蓋,棺蓋摩擦棺醇制造出
較為沉重的摩擦。
蒼狼雙臂環(huán)胸,一幅高姿態(tài)由高向低俯視,面部表情頗為冷淡,既無對棺內(nèi)之人的好奇、也無即將使人死而復(fù)生的喜悅,或許以前
曾有興趣,但現(xiàn)下卻無。沒的理所當(dāng)然,沒的不需任何理由解釋。
路青望著棺蓋一點(diǎn)點(diǎn)移開,醇內(nèi)部逐漸映入眼簾,熟悉、期盼、渴望。
三類人,三種不同的心情。
隨棺蓋掇移,一股子帶有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清香中夾雜濕氣。“砰”一聲響,棺蓋落地,豎著靠在醇旁。
棺內(nèi)盈滿琥珀色液體,從棺內(nèi)來看并非全部純金,材質(zhì)中攙雜了別的成分,以置于可防水,琥珀液體很明顯便是浸泡尸身不腐之靈藥。
琥珀液體略顯渾濁,使得棺內(nèi)所躺之人的相貌看不太清,但從體形與身高上可斷定是名男性。
黑袍開棺后恭恭敬敬退至一旁靜立,路青伸出雙臂探入液體,仔細(xì)看,他的兩條胳膊呈現(xiàn)出微微顫抖的瑟狐。
蒼狼微揚(yáng)眉梢,讓死人復(fù)活這么高興,可想而之對于他來說是多么的意義非常。
路青袖料全濕,從棺中抱住尸體頭部與肩輕輕抬離棺底。
尸體面部在水中逐漸放大,每放大一點(diǎn)蒼狼的眉梢都會高揚(yáng)一分,直至尸體面部出水他的眉梢也揚(yáng)到高點(diǎn),隨之慢慢落回原位。
“唏哩嘩啦”的水聲是給尸首出水的唯一伴奏,一名看上去23歲(亡齡)左右的年輕男子安靜的靠著路青小腹,七竅均被棉球堵住
,嗅聞,棉上沾有松脂。
蒼狼看清了尸首相貌,長得不錯,俊美程度與岳人柏有的比,身形比岳人柏略顯健壯。黑絲悠長,濕潤服貼的安附臉龐,其余披散
在身后飄蕩浮于水面。
路青撫去尸首面上的液體,后望,笑吟冷說道,“堡主喂血——”口氣愉悅。
“掰開他的嘴。”蒼狼邊說邊抬起右手,將食指含入口中。
路青照作,左手托住尸首后腦,右手輕壓其下巴令雙唇分離,唇啟,從口內(nèi)取出一粒拇指指甲蓋般大小的白色藥丸。
咬破手指,蒼狼將滲血的指尖懸于尸首口上空,一滴滴殷紅血液滴入。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五滴后移開手含吮。
路青推閡尸首雙唇,凝望他面部等待他睜開雙目的那一驚人心喜的時刻。
蒼狼的血受“雪狼石”影響被賦予神奇功效,就在血入尸首口中幾秒后,尸首臉部驀然散發(fā)出白色強(qiáng)光。
路青清澈眸中閃躍欣喜,夜就要活了,復(fù)活!
黑袍本離金棺有幾步之遙,見光一閃立即大步上前,心提到嗓子眼。
白色強(qiáng)光由起初的強(qiáng)烈轉(zhuǎn)為忽明忽暗,范圍從面部沿頸向身體其它部分?jǐn)U散,擴(kuò)散至雙腳軟靴時才幽幽若若消失逝去。
尸首被液體泡至泛白的肌膚呈現(xiàn)出健康紅暈,濕漓的睫毛在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微微抖動,接著,眼皮掀眨,雙目張開。
蒼狼所立之位剛好將他的模樣從正面看清,一雙碧綠深幽的眼眸就這樣與他對上。人如其名,復(fù)活者宛如黑暗迷幻。
夜眨動著不屬于“大承王明”子民該有的碧綠眼睛,頭腦混沌,死亡多年,他需調(diào)整適應(yīng)。
時間仿佛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良久,在轉(zhuǎn)動眼珠緩慢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路青那張噙笑的清俊容顏。“青……”啟唇輕喚,嗓音嘶啞,卻又柔情似水。
“呵呵,我沒能找著‘黃金軟甲’,是堡主救活了你。”路青看向蒼狼,隨后調(diào)回視線。
夜順?biāo)抗饪慈ィ娭苏撬犻_雙眼時看見的,好一個邪媚狂野的男子!
復(fù)活不是靠“黃金軟甲”這令他頗為意外。
黑瞳、碧瞳相互對視,對視時間不算太長,蒼狼停止大眼瞪小眼,密長睫毛眨動,深邃鳳眸由夜面上調(diào)至路青,王者命令:“你的
敘舊時間只有一個時辰。”說罷,不再此多呆,俊逸轉(zhuǎn)身朝金門走去,黑袍自動分列兩旁讓路。
夜撐住棺醇起身,路青扶住他不穩(wěn)的身體,并低笑著道了聲“慢點(diǎn)”,扶他出棺,帶出不少琥珀液體。
“屬下參拜大主子!”室內(nèi)所有黑袍均雙膝跪地叩拜,路青雖是他們的主子,但夜卻在路青之前統(tǒng)領(lǐng)他們。
脫離金室的蒼狼聽見的便是叩拜之聲與跪地之音,冷哼,這關(guān)系,真他媽復(fù)雜!
回到地上,朝“火煉”招招手,“火煉”搖頭晃腦朝他“噠噠噠”小跑而來。
拍拍它頸后鱗甲,蒼狼席地而坐,坐在片片枯萎的落葉之上。
“火煉”低鳴,跪腿臥倒。
往它身上一靠,蒼狼雙手交叉置于腦后,右腿彎曲,左腿曲起翹在右腿之上,嘖,灑脫之景俊逸絕倫!
他很吝嗇、也很專橫,肯給一個時辰來敘舊已算仁慈。
分秒必過,看看天色,當(dāng)一個時辰結(jié)束時地面翻起,路青按時出現(xiàn)在他眼前,后頭跟著夜與一名名隨之而露的黑袍。
蒼狼手臂勾著“火煉,的脖子翻上其背,“火煉”駝他站起,兩個普通的動作融合在一起卻制造出不同凡響的霸氣強(qiáng)效!
寒風(fēng)吹襲,佛過路青飄然的黑絲,離開夜,朝蒼狼走去。
“啪”夜扣住他手腕阻止前行,急切道:“別走,我需要你!”
“主子!”黑袍與他反應(yīng)相同,齊喚。
回身,路青望望眾多黑袍,噙笑對夜說道:“有他們在你怕什么,武功慢慢練習(xí)即可恢復(fù)。”
“陪我去,‘赫連山’!”夜忽然起另一話題,他復(fù)活一點(diǎn)也不高興,因為路青不再效忠于他!
此言一出蒼狼臉色頓變,低沉渾厚夾雜冰冷的嗓音隨之而來:“你去,‘赫連山’做什么!”
“我的地盤你無權(quán)過問!”夜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甚快,救活他又怎樣,敢跟他搶路青便客氣不得!
雖未正面得到答案,但蒼狼已從他言語中逮到嚴(yán)重語病。深邃之眸頃刻間降下好幾個冰點(diǎn),瞅著路青的眼神恨不能將他剝光冰凍。
“路青,你給我說清楚!”怒聲驚動森間,鳥飛獸走蟲鳴,雜亂無章。
該來的總要來,但路青卻能不知死活風(fēng)輕云淡的吐出令人氣得想將他碎尸萬段之語。“‘赫連山’以前是夜的住所,現(xiàn)下是‘狼堡
’所在。”
這句話說完震驚的不止蒼狼一人,就連夜與黑袍都為之大震,蒼天,兩代梟雄、兩代霸主竟然共處一室!
這個回答足矣讓蒼狼將他跺成碎肉喂狗,臉色有始以來最難看,難看中夾雜侮辱與狂肆憤怒。
好啊好啊,真他媽好啊,搞了半天他的“狼堡”建在別人的地盤上!
好啊好啊,虧得他對“赫連山”中意萬分,虧得他天天睡在“赫連山”上比神仙還樂!
此侮辱他尊嚴(yán)的事豈能不究胸腔內(nèi)瞬間膨脹的怒火怎可不泄眼神冰森徹骨、寒虐陰戾。
路青直視他暴怒的雙眸,沒有退縮,他甚至可知曉接下來自己將要受到的懲罰。
他,知曉“赫連山”曾有一人居住,但之后又一聲不吭讓另一位霸者入住。他,可真是……無言形容,說不出他是聰明還是傻,還
是別的什么……
“王八蛋!!!”隨著一聲響徹整座“不鳩山”的獅吼,蒼狼身形閃了一閃消失不見,再出現(xiàn)時已逼至路青身前。
誰也沒有捕捉到這只暴烈雄獅如何出手,只曉得眼前被鮮血染紅,殷紅一片。
“噗——”路青吐出一口駭人血柱,胸口結(jié)結(jié)實實受下暴怒憤拳,拳頭的力量好強(qiáng)、強(qiáng)得他前一秒吐血后一秒即陷入無邊無際的黑
暗。
他知曉這只是一個懲罰的開始,蒼狼沒有用氣,方才的怒吼是他的宣泄,他不會讓自己死的,不會……
“青——”夜大駭大驚大抽心臟,一個箭步上前欲接住他破爛的身體。
“滾——”蒼狼豈容,慣怒的衣袖揮拂,將才復(fù)活一個時辰之人無情抽飛。
右臂接住路青已成癱瘓的身體在懷,這個動機(jī)不純的混蛋是他的總管,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大主子!”黑袍大驚,紛紛飛起接住夜順強(qiáng)勢后退的身體,才剛復(fù)活,千萬不能再摔死!身體虛弱,禁不起折騰!!
蒼狼扭曲的俊臉可怖至極,瞪著路青慘白的容顏恨不能將之撕毀。
路青的欺騙與不純的動機(jī)都是令他瘋狂的重要因素,想他雖不能與其交命,卻很信任,否則大事小事不可能都讓他知道。
而他呢他倒好!竟然玩兒騙術(shù)!!!不可原諒!!!
蒼狼此般令人身子骨頭險些散架的可怕模樣嚇壞了“火煉”,在它的印象里,自從跟了主子后還從未見發(fā)過這么大火,從來沒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以說主子將路青當(dāng)多半個兄弟,但路青所做的事太傷主子自尊!
翻上“火煉”背,蒼狼什么也不需說,“火煉”立即撒開四蹄奔馳于林間。
主子太可怕,快些駝他回客棧扔給夫人為上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否則連它也要受牽連!
路青被蒼狼拎著后脖領(lǐng)子離死亡只差一步之遙。
“青——”夜受不了,眼睜睜見他重傷離開,心刺痛,不論何時何地他都不希望路青離開自己!
黑袍不可能見主子受傷無動于衷,紛紛奮起直追,人人急切,照暴君的模樣來看,若主子回到客棧定會受到比方才更重的懲罰!
蒼狼在氣頭上,暫不殺路青是一回事,身后黑袍緊追不放又是另一回事。將路青從右手掄至左手,右掌“十環(huán)鋼刀”疾幻而出,金
環(huán)催響亡命曲,坐在“火煉”背上不需回頭便反手揮噼攝敵。
“啊——”
“啊——”
“啊——”
三聲緊湊慘叫,三名黑袍如被利箭射中的飛鳥般摔落在地一動不動,砸得枯葉翻飛。
“啊——”
“啊——”
“啊——”
又有幾聲慘叫刺入耳膜,地上的黑色只增不減。
一切都是那么快速,自蒼狼出拳將路青打吐血那一刻起至此刻刀噼,快之又快讓人難以捕捉。
夜只覺眼前森光連閃,每閃一次黑袍便亡命一人,“都給我回來,不許再追——”忙喊停,這樣追去可不行,萬萬不行!
黑袍聽令立即停下,眼巴巴望著主子被暴君帶走,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便消失在野視范圍內(nèi)。
“大主子!”黑袍紛紛看向夜,袍下的眼神焦急無措。
夜沒有回應(yīng),徑自望著路青消失的方向握緊拳頭,拳顫抖、心顫抖。青——
◇
“泰豐客棧”一層,桌上已擺好午膳。
駱晶晶離桌走向棧門,算算時間,用過早膳出門的二人也該回來了。
正望著,“火煉”顫顫驚驚“噠噠噠”朝她處飛奔,背上騎著活火山蒼狼,蒼狼手里拎著破棉花路青。
此情此景令她著實一愣,沒待鬧明白怎么回事蒼狼已噴著熱巖跳下麟背,拎路青直入客棧。
駱烈、朵朵同時站起,全因察覺出事情的不對頭,很不對頭!
“砰”一聲響,蒼狼將路青用力往地上一扔,噴火的鳳眸瞪向朵朵,“給我護(hù)住他的心脈神經(jīng),別讓他死了!”說罷,抬腳在路青身上狠狠踢了一下,憤怒踩踏樓梯飆火上樓。
壞了大事,駱烈忙催促娘親,“娘,你還愣著做什么,快上去看看老王八!!!”
“哦,哦,是是是!”駱晶晶恍然回神,忙不跌提高裙擺“咚、咚、咚”往樓上跑。
朵朵將路青從趴姿翻至平仰,當(dāng)看見他的臉色時倒抽口氣。
難怪蒼狼說要保住他的心脈神經(jīng),敢情傷得這么重!手在他身上捏捏按按,不止內(nèi)臟受損,就連胸骨都斷了多根!
立即展開救治,釋放白光籠罩住他嚴(yán)重受損的上半身。
路青面色死白,雙目緊閉,嘴唇緊抿,無血的唇瓣上紅色相當(dāng)刺目。
駱烈擰緊雙眉,生父與路青一上午去了何處出了何事路青怎么傷的一時間多個問題在腦中冒泡。
回房的蒼狼像只發(fā)瘋野獸在房內(nèi)摧殘肆虐,砸桌子,摔椅子,踹墻無所不做,“霹靂啪啦、砰、啪”的聲音接連不斷。
他暴燥,他狂吼,他憤怒,他傷心!
駱晶晶瞅著短時間內(nèi)混亂一片的房間瞠目結(jié)舌,心兒顫抖的厲害,她同樣也沒見過如此瘋狂的蒼狼。
沖上前抱住他舉高的健臂,衣服下筋脈鼓動異常,太嚇人!
“蒼狼,別砸了!”再砸下去這間房都能讓他給拆了!
蒼狼欲摔之心得到阻礙,布上血絲的眼睛緩慢瞪向她,那眼神只見一次便足矣終身惡夢。
駱晶晶心里“咯噔”一下子,吞咽一口口水,試探性小聲問道:“怎么了”
媽呀,她到底管不管用啊,他不會氣得拿瓶子砸她吧
蒼狼瞪著她、瞪著她,好幾秒后勐然間將舉高的瓶子摔在地,鐵臂勒緊她腰,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鉗住她下巴惡狠狠嘶吼:“駱
晶晶,你會不會欺騙我!”
這話一問駱晶晶心里多少有了底,怕是路青的傷出自他之手。你亂想什么,我從沒有騙過你!以前沒有,日后也不會有!”
“你發(fā)誓!”蒼狼橫眉怒目,鉗緊她下巴。
“我發(fā)誓絕不騙你!”駱晶晶伸出三根手指對天起誓,神情嚴(yán)肅。她絕不欺騙,因為曉得他最討厭不誠實。
“駱晶晶!”蒼狼將她一把摟進(jìn)懷抱緊,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cè)與后頸。
駱晶晶輕拍他嵴背安撫,緩慢松下口氣,看來她還挺有用,能讓他止瘋。
“沒事了,沒事了……”輕柔相慰,心下想著他方才的話,遲疑要不要問。
半晌后還是開了口,“出什么事了路青他……”
“他欺騙了我!他侮辱了我的自尊!!!”沒等她問完,蒼狼豁然拉開二人間距離,吼得雙目充血。
駱晶晶面露驚訝,驚訝后握住他鼓動青筋的手道:“怎么回事”
蒼狼憤恨,屈辱,松開她原地叉腰轉(zhuǎn)圈,邊轉(zhuǎn)邊踢著地上的殘木碎片,額頭青筋暴鼓,面部肌肉一抽再抽。
駱晶晶沒再追問,靜立相伴,擰著彎眉揪心撕腑,事情不簡單,否則他不會氣成這樣,涉及尊嚴(yán)的事他絕不妥協(xié)。
轉(zhuǎn)了好幾圈,蒼狼停下,用充血的眼睛看向她,松開緊抿的性感唇瓣,將所發(fā)生之事告知。
聽著他憤然的講述,駱晶晶驚愕難當(dāng),眸大張、櫻唇啟,一臉難以置信。
金棺!死而復(fù)生!“桃戴李疆!”
路青竟然瞞了這么重要的消息在心里不說
老天,“狼堡”在“赫連山”上已矗立整整五年,現(xiàn)下才知曉不屬于他將是多大的震動!
難怪暴君會生這么大氣,難怪他會這么瘋狂,難怪路青重傷暈迷!他救活了一個人,卻又得知另一個大秘密!
言畢的蒼狼怒不可赦一屁股坐上床,面部肌肉仍抽,抽得只厲不輕,路青隱瞞的這件事把他給氣著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廂憤怒難當(dāng),另廂一樓又來了不速之客。
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跳下馬背走入客棧,見狀,駱烈半瞇虎目沉聲而問:“這里已被包下,打尖住店去別的地方!”
官者打量著他,打量著躺在地上剛剛接受完治療的路青與站起身的朵朵,再打量打量這間客棧,隨后問道:“‘天下第一繡女’駱
晶晶與‘狼堡’堡主可在此處”
此言一出駱烈立刻警惕,森冷回問:“你有何事”
官者雙手抱拳,向右高舉過頭頂,神情恭敬嚴(yán)肅,“圣旨到,宣他二人接旨!”
聞言,駱烈虎瞳縮動,皇帝老子怎么也插進(jìn)來一腳!圣旨中所宣何事他心里多少有了個底。
朵朵驚訝的眨著紅眼睛,‘天下第一繡女’,好氣派的稱唿!未來婆婆這么有能耐啊!
極其不愿意將生父與娘親叫下來,若只宣娘親還好說,怎地連生父也一起“等著!”陰臉轉(zhuǎn)身上樓,不愿意也得去喚。
不多時,聽聞圣旨到的駱晶晶忙下樓,后頭跟著燥怒的蒼狼與駱烈。
見駱晶晶下來,官者從懷里摸出黃金卷軸打開,卷軸背面繡著騰龍。
“草民駱晶晶叩拜皇上!”駱晶晶雙膝跪地,雙掌低住地面支住身體。
蒼狼往她身旁一站,不跪。
見狀,官者不悅,“蒼狼,見圣旨如見圣上,為何不跪”
“要宣就宣,不宣拉倒,老子火氣正旺,你別他媽自找不痛快!蒼狼連珠炮彈的罵語從唇瓣中吐出,下跪呸!沒門兒!
莫說跪,就是彎個腰都癡心妄想!他活了21年從不降低自已的身份!皇帝老子又如何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不跪!
他大逆不道的話吼得官者一愣一愣,愣后臉色大變,鐵青無比,“大膽刁民,你太放肆了!”從未有人見圣旨不跪。
駱晶晶的頭“嗡”的一下子就大了,忙拉扯蒼狼衣擺緊張勸道:“蒼狼,這是圣旨!”她的天,藐視天威!
“圣旨算個毛!老子不跪!”蒼狼甩開她手的同時也將她從地上拽起,瀕臨再次爆發(fā)的瞪著官者噴火吼:“你他媽宣不宣,不宣滾
!老子沒工夫陪你消磨時間!!!”
第八十四章 我會娶你◇恩威并施◇再傳圣旨◇
官者瞠目結(jié)舌,握住圣旨卷軸的雙手顫抖不已,勃然大怒,“蒼狼,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侮蔑天子!你竟......”
蒼狼的火兒讓他哇啦哇啦說的一旺再旺,沒工夫、沒心情聽他“你竟敢”,一拳頭飛出,結(jié)結(jié)實實擊中他鼻梁,只聞“咔吧”一響
。
“啊——”可憐的官者還未“竟敢”完便遭遇鼻骨斷裂,被人一拳揍飛出客棧。“砰”肉軀摔地,鼻血隨他身子在空氣中劃出動感
絢麗的拋物線。
“啊!”駱晶晶雙手掩嘴,驚鳴悶在掌心不清不楚。老天,暴君居然揍暈了傳旨官差
一拳出擊非同凡響,客棧內(nèi)鴉雀無聲,母子二人、朵朵均瞪著蒼狼燒紅的俊臉暫時變成啞巴。
“竟竟竟,竟你大爺竟,媽的沒完沒了!”蒼狼右拳揍人后緩慢舒張,指關(guān)節(jié)“咯吱吱”連響,那大巴掌與長指真嚇人!在他憤怒
之時惹火絕沒有好果子吃!
駱晶晶捂著嘴瞅瞅他、瞅瞅暈死的官者,瞅瞅他、瞅瞅暈死的官者,忽然像觸電般蹦起來朝官者跑去,飛快撿起掉地的圣旨。
先撿為妙,免得呆會兒暴君再氣得撕毀皇家之物。
見狀,蒼狼放下拳頭邁動長腿朝她走去,他到要看看圣旨上都寫了些什么。
駱晶晶調(diào)正圣旨閱讀上面的文字,變閱邊讀出所寫之意:“見圣旨即刻起程面圣,要求蒼狼同行,騎上‘火煉’。”
騎上“火煉”先驚訝后了然,原來皇帝也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火麒麟。
“神經(jīng)病!”蒼狼立在她身后看罷,抓過來將其撕成一塊塊的碎布片。邊撕邊罵,想看麒麟,門兒都沒有!
駱晶晶干伸著手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完了,這回想面圣也面不了,沒有圣旨面?zhèn)€屁......
好死不死事兒都趕在一起,剛撕完圣旨便聞馬蹄由遠(yuǎn)及近,“噠噠噠”很有節(jié)奏。
岳人柏騎馬從城池而歸,拉著韁繩臨近客棧,現(xiàn)正午時,剛好趕上用膳。別了幾日,他要好好享受享受與路青共用膳的樂趣~~~
蒼狼、駱晶晶齊唰唰朝聲源看去,這回來的又是誰還嫌不夠亂嗎
岳人柏邪色的淫笑當(dāng)看見蒼狼時立即頓在唇邊,神情由色瞇瞇瞬間轉(zhuǎn)為驚艷,就連催馬前進(jìn)都戛然而止。
馬停,他坐在馬背上雙眼泛直的瞅著蒼狼。哇塞,好一位邪媚與狂野并存的上上之品男子!
水汪汪的桃花眼目不轉(zhuǎn)睛,長睫毛興奮顫抖,眼尾上翹,眼神似醉非醉、朦朧中帶有奇妙惑感。秋波蕩漾,他見著美色的眼睛最為
迷人牽魂。
見狀,駱晶晶額頭爬上三根齊整一般長短的黑線,伸出雙手食指同時按壓兩側(cè)太陽穴。
天,才想起來,種馬陰陽人回城探修程時蒼狼仍未變臉......
蒼狼看他這副見著美人走不動路的模樣就有氣,胸膛起伏快速而失節(jié)奏,嘴抽。丫的,就知道看美色!
“岳人柏,你看夠了沒有”忍無可忍他裸露絲毫不掩飾的目光,暴吼。
受不了他大嗓門兒,駱晶晶皺著眉頭雙手捂耳跑進(jìn)客棧。
似曾相識的怒吼喚回岳人柏心神,驚艷褪去,納悶的偏移偏頭。吼聲很熟悉,長相卻相差甚遠(yuǎn)。
“瞧你那副傻缺德行!老子是蒼狼,變個臉你就不認(rèn)識了”蒼狼生氣,氣得有些憋屈。
若說鱉女與小兔崽子認(rèn)不出還有情可原諒,那是他二人與他相處時間太短。
但岳人柏不同,朝夕相處多年,又是莫逆之交,丫的怎地連他也認(rèn)不出
一聽這話,岳人柏當(dāng)即跌下馬摔得四腳朝天。爬爬爬、爬正身,半趴在地上瞠圓雙目瞪著語出驚人者。
蒼狼!不是吧開什么玩笑!
懶得理他讓人肝火更旺的模樣,蒼狼憤甩衣袖邁入客棧。
岳人柏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往客棧跑,迷人心魂者竟是大野狼媽呀,不太思議,太讓人不能相信!
待他跑進(jìn)沒等發(fā)問,視線便先捕捉到直挺挺躺地的路青,一時間腳步戛然而止。
路青的慘狀令他瞳孔為之一縮,神情也有那么一丁點(diǎn)的不對勁。
察覺身后異狀,蒼狼回掃,冷冰冰說道:“岳人柏,你看好了,這就是欺騙我的下場!”說罷一腳踩在路青胸口,好似不解氣般攆
攆。
此舉令母子二人、朵朵心一緊,替路青擔(dān)心,蒼狼腳勁可不是一般的大,這幾攆下去......
岳人柏瞳縮程度有所加大,目光從蒼狼面上調(diào)至路青,臉色也有著細(xì)微變化。
拿開腳,蒼狼冷哼步上樓梯。
從他的態(tài)度以及其余三人的反應(yīng)岳人柏可斷定上樓者就是蒼狼本人,但,臉是怎么變的
駱晶晶未留,跟在蒼狼身后上樓。
駱烈不吭聲,低頭瞅著試探路青是否又傷重的朵朵。
朵朵檢查后在路青胸部釋放些白光,放罷跟著駱烈跑了,將病人留給立在棧門口之人。
岳人柏的目光不在他們身上,鎖定路青慘白無血的清俊容顏,好半晌才舉步上前。彎腰,輕輕的將他從冰冷的地上抱起。
望著他痛苦的五官心頭泛疼,欺騙,多可怖的兩個字,那是大野狼最厭惡的東西!他怎么......精明之人為何也會犯致命的大錯誤
不去多想,找機(jī)會再問清楚,現(xiàn)下先讓他躺在床上才是真。
路青癱在他懷里顯得很可憐,游刃有余的他也有今日。
砸得稀爛的房內(nèi),駱晶晶揪著蒼狼衣服角子小聲問道:“那個,咱們?nèi)ゲ皇敲媸ァ?/p>
“面毛,不去!”蒼狼瞪她一眼,坐在床上生氣。
“抗旨是要?dú)㈩^的。”駱晶晶壯著膽子,那被揍的官差定會回宮告狀。
“殺屁殺,老子就是把頭伸到皇帝面前他都沒那本事取!”蒼狼渾厚磁性的嗓音底氣十足,狂霸的令人望而生畏。
“誅九族......”駱晶晶不死心,再加一句。
“我沒九族,他誅毛”
“可是,我有啊......”駱晶晶郁悶,她駱氏一大家子算起來可有上百口,若真誅一個也跑不了。
聞言,蒼狼真是沒脾氣了,肚子里那點(diǎn)火都讓她幾句話說沒。轉(zhuǎn)轉(zhuǎn)身子與她正對,無奈的耐著性子問道:“駱晶晶,我要娶你了嗎
”
忽然這么問駱晶晶有點(diǎn)蒙,愣了會兒后頗為受傷的老實回答:“沒有......”他若不提她真忘了自己并非他的妻。
“我既沒有娶你,你也尚不是我蒼家人,皇帝要如何誅你家九族謾罵,揍人的是我,而你態(tài)度恭敬又下跪,皇帝誅得著你九族嗎
”蒼狼真的很想敲開她腦殼看看里頭裝的都是些什么鬼東西,竟能說出什么白癡的話來。
駱晶晶不吭聲了,背過身,雙手垂在體前揪衣服。說得對,皇帝誅不著,一點(diǎn)也誅不著。
蒼狼長臂伸,將她攬入壞中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頭,迷魂含電的目光幽深的望進(jìn)她眼里,啟唇微啞著嗓音說
道:“我會娶你,但現(xiàn)下不是時候。我說過小兔崽子打贏我那一日便是我認(rèn)下你二人時,那時也就是我娶你之際。”
“砰、砰”心兒漏掉一大拍,駱晶晶緋紅臉,又驚又喜。
他不木頭了,他竟然能曉得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老天,多不可思議!這樣溫柔對她講話的男人還是那個暴君嗎
“不要懷疑,我是蒼狼,貨真價實!只是現(xiàn)下的我不再是那個不懂愛情的小子,我是個成熟的男人,一個暴躁而又成熟的男人。”
蒼狼輕輕撥開她擋住美顏的青絲至耳旁,怒容煙消云散,柔和迷人的柔情笑容浮于面。
“你......你......“駱晶晶大喜過望,不知該說寫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難以置信的“你變了。”
“我有所轉(zhuǎn)變不好嗎難道你喜歡從前那個一天到晚繃著臉的木頭男人”蒼狼覺得好笑,以前埋怨他不懂溫柔,現(xiàn)下又嫌他變,
真是個難伺候的小女人。
“不不不,我更喜歡現(xiàn)下的你!”駱晶晶忙搖頭,雙手捧住他俊臉,這張臉雖不再是以前的,但人還是,而且更有魅力!“你真的
變了!變了!”
低啞發(fā)笑,蒼狼握住她左手拉直唇前親吻,一下一下的親吻過她每一根手指。
心頭小鹿亂撞,駱晶晶笑得燦爛,笑得歡喜,這個轉(zhuǎn)變是好的!太好了!
“那,那,我問你,為何要等到烈兒打敗你時才娶我”
蒼狼抱著她滾到床上,壓她在身下直言相告,“我的仇家太多,武林中每日都有數(shù)不清的人想要我死。我霸道,手段強(qiáng)硬,從初闖
武林那刻起便結(jié)下了仇家。我不似白狼圓滑,不似墨狼奸險,我一向直來直往說一不二,所以,我的仇家是‘三匹狼’中最多的。我承
認(rèn)你與小兔崽子是一回事,成親又是另一回事,成親代表著昭告天下你駱晶晶是我蒼狼的妻,而小兔崽子是我兒子,我不希望因為我的
原因使你們陷入危險,更不希望有人拿你們當(dāng)做要挾我的籌碼,那是我承受不起的。若小兔崽子可打敗我事情立即會變得不一樣,那時
我便不用操心他暗人算計,而我也可以把‘狼堡’交由他打理,到那時我會和你在一起,你在我身旁我才能放心。不過現(xiàn)下朵朵喜歡上
小兔崽子不是件壞事,起碼有事她能通過法術(shù)解決。但,這是后話,我娶你一定要等到小兔崽子能獨(dú)擋一面時才可,這是我的堅持!”
一口氣說了許多,說罷的他笑意款款的欣賞身下之人感動的稀里嘩啦惹人憐愛的美顏。
駱晶晶哭了,哭得很沒有骨氣,鼻涕眼淚一起流。內(nèi)心的感動全因他的話,心花怒放不曉得該用什么言語來形容。
她什么反應(yīng)也做不出,什么話也說不出,用淚眼朦朧的眸子定定的望進(jìn)他眼里。
好個真性情的男人!原來為他母子二人考慮了這么多!
她早該滿足了,還有什么可奢求
“到那時......”吐出三個字,蒼狼暫頓,壓下俊臉。附唇在她耳邊輕言柔語,聲音只有他二人能聽見。
好小,好吝嗇!
聽罷的駱晶晶一聲歡悅嬌唿,臉蛋兒羞得滿面潮紅,雙手握成拳頭既興奮又害羞的捶打他胸膛。
“你討厭!你不正經(jīng)!你想得真美!”眼里高興的淚水涌出的越來越多,多得仿如大雨傾盆。
扣住她手腕將其握于胸前,蒼狼半是邪色,半是期盼的笑吟吟道:“怎么,難道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