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羅蘭
在天王星沉靜地注視下,一顆形狀怪異的巨大冰塊快速地掠過那顆藍色行星,
旋轉(zhuǎn)著向太陽的方向進發(fā)。它距離地球還有27億公里。如果有人在這冰冷宇宙
中近距離觀察的話,他會發(fā)現(xiàn)這冰塊由一個橄欖型的主體和頂在一側(cè)尖端上的圓
環(huán)組成。
那圓環(huán)處在背向太陽一側(cè),直徑約300米,在冰層覆蓋下,偶爾露出內(nèi)部
的金屬質(zhì)地。忽地,冰塊朝向太陽的尖端噴射出藍色火焰,大量的水冰碎屑與蒸
汽隨之被拋射而出,冰塊本身則好像打了個飽嗝的路人,降低了前行的速度。
「我們剛剛越過了天王星軌道,已經(jīng)進行了減速。與研究院聯(lián)網(wǎng)完成,隨時
可以發(fā)信了。」說話的是一位清秀女孩。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但她那瘦削的臉
型配上纖細頎長的眉毛還有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卻給人一種冰冷漠然的成熟感。
她的肌膚白皙光潔,整個人仿佛一個精致的瓷娃娃,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一
頭過腰的亮麗黑發(fā),在這只有0。1g重力的房間里,略顯慵懶的散開在身后。
「謝謝啦,小芳。」一位老人說著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來,朝小芳溫柔地笑了
笑,臉上的皺紋綻放開來。這些歲月盡力留下的痕跡,卻絲毫無法遮蔽他那令人
驚訝的美貌。在他年輕的時候,就曾經(jīng)因為這充滿陰柔氣息的容貌,總是被人誤
以為是超級平胸的美女或者整容成功的人妖。他的名字叫元戊。
老人起身整理了一下睡袍,在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只軟筆和一張二尺見方
的宣紙。他略一思索便奮筆疾書,瞬間功夫,「別來無恙」四個大字躍然紙上。
他簽上名字,又蓋上一個奇異的印章,遞給小芳說:「把這紙掃描了發(fā)過去,收
信人就寫饕餮會董事會好了,用研究院2089年9月的編碼。」
「文字會比圖片快很多。」
「沒關(guān)系,正好給他們確認我的筆跡。」
「好的。如果地球立刻回信的話,大概5個小時后會有回音。」
「恩,那我睡一會兒,有回音了再叫我吧。房間還是老樣子就可以了。另外,
呃,你是不是找件衣服穿上比較好啊」
小芳沒有回話,手腕一翻,身子飄飄然退出了房間。房里的燈光暗淡下去,
天花板上顯露出星星點點的光亮,一顆巨大的藍色行星占據(jù)了五分之一個天空。
待得屋內(nèi)漆黑一片,只余星光之時,老人在座椅上向后一靠,靠背自然的伸展彎
曲,變成一張供人平躺的小床。望著頭上的繁星點點,老人覺得自己仿佛飄蕩在
這星空之中。回家的感覺真好,他暗自感嘆著,安詳?shù)乃恕?/p>
許久,老人醒來。他沒有立即起身,腦袋覺得昏沉沉的。
難道我真的老了嗎想到這里,他自嘲地輕輕一笑,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筆,
對著天花板,隨意的寫寫畫畫起來。一個個辭匯隨之呈現(xiàn)在那星空的布景之中。
「2089」,「2109」,「二十年」,「流浪」,「回家」,「朋友」……
「回憶錄」,「開頭」,「我的一生經(jīng)歷過許多難以置信的事情,但它們都
曾經(jīng)真實地發(fā)生過,只要你相信我。」
「還是算了吧,」老人不禁自言自語說出聲來,「這個開頭太哲學了。應(yīng)該
搞個香艷點的吸引眼球。恩,那次在海上倒是玩的很瘋,奧納西斯這個船王確實
是有些天才的,呵呵。」回想起當年的往事,老人美得笑出了聲。他閉上眼,頭
枕在雙手上,墜入追憶之中。仿徨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浪漫的希臘海域,又
看到了那片碧海藍天,那一個個婀娜多姿的嬌軀,那些燦爛耀眼的金發(fā)。隨著回
憶的展開,老人的身體迸發(fā)出異樣的青春氣息,下身也隨之昂首挺胸,趾高氣昂
起來。「唉,那時候可真的算是黃金時代了。那女孩好像是叫蒂娜吧呵呵。」
記憶中,那一雙滑膩的小手,也是這樣輕柔地游遍全身,細致周到地褪去浴
袍。纖纖玉手給那處火熱的根部帶來一絲清新的涼爽,緊隨其后的則是那溫軟濕
潤的銷魂感覺如同水潤靈洞般將男根通體包裹住。一支靈舌從根部輕掃而上,環(huán)
繞一周后在頭部畫龍點睛地一頂,讓人幾欲就此噴薄而出,然而迅速的深入同時
將根部和頭部擠住,壓制著,撩撥著那蠢蠢欲動的火熱。
「不能再瞎想了,這次回地球要裝著陽痿呢。」元戊搖搖頭,想要斬斷自己
綺色的回憶,然而下身那濕滑感覺卻真實依舊。他狐疑地伸手向下一摸,赫然發(fā)
現(xiàn)一個腦袋當真在起伏不定。
「HolyCrap!!開燈!小芳,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元戊掙扎著要起身,可是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重力變大了許多,自己的腰也被小芳
緊緊地抱住,一時間只能笨拙地手舞足蹈。小芳兀自動作著,聽得元戊的叫聲,
反而加大了吸吮的力度,同時把起伏的頻率增加到令人難以置信的非人程度。
「輕點,輕點,好痛……當心牙齒……奧……」
小芳感覺到了口中那話尺寸的變化,略一遲疑,放慢了動作。元戊剛剛有所
放松,卻見得小芳眉頭緊皺,眼白上翻,干嘔不止。
「小芳,你怎么了你沒事吧」元戊勉力撐起身體,想要靠近細看。可惜,
他只看到兩只恐怖的眼白。小芳全身抽搐著,干嘔著,直到吐了元戊一身兩腿才
恢復(fù)正常,盈盈地站起身來。她那白皙的面龐上殘留著一絲粉暈,淺淺的笑著。
然而看到目瞪口呆的元戊,她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懊惱房間里寂靜無聲,只有一個
巴掌大的圓盤從桌底冒出來,輕巧的移動著,將那些嘔吐物吸納清理掉。
「看來你對這個模型不太滿意。」小芳打破了沉默。
元戊定定神,深吸一口氣,回問道:「恩,你剛才到底在干什么」
「你讓我學習人類行為的嘛。剛才你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求偶需求,我就把剛剛
學習的一個模型實踐了一下。」
「但是,我好像告訴過你,至少從技術(shù)上說,我算是你父親。父親這個概念
你總學過吧你練習也不能找我呀。」
「根據(jù)文字資料和理論分析,父女之間發(fā)生性行為的確有所禁忌。但是我最
近獲得的一些影響資料卻顯示父女之間發(fā)生這種行為其實很普遍。」
「什么影響資料」
「研究院網(wǎng)絡(luò)上,火星北極基地的一個終端有大概3000小時的記錄人類
性行為的影片。統(tǒng)計顯示,超過80% 的性行為發(fā)生在父女之間。」
「……那你翻白眼嘔吐是怎么回事」
「在口部交配中,男性興奮程度與女性頭部移動頻率、深入程度、嘔吐次數(shù)、
表情痛苦程度呈正比關(guān)系。這些都是高品質(zhì)性關(guān)系的行為要素。」
元戊看著始終保持懊惱表情的小芳,再次無語,只是在心里暗恨,毛片害死
人啊,火星基地上大概有個無聊的變態(tài)。
半晌,他擠出一張笑臉,對小芳說:「不必為這次失敗感到難過。你才剛開
始學嘛。這次的模型還是把它刪掉吧。以后再有影像資料都要加上類型的標簽,
很多都只是娛樂而已,不算真實記錄的。回頭我會幫你做具體的分類的。最重要
的,從現(xiàn)在開始,你如果要嘗試任何跟性有關(guān)的行為模型,一定要事先得到我的
允許,明白嗎」
「好的,父親大人。」小芳重新微笑起來,「另外,地球已經(jīng)回信了,要求
你回答一些問題確認身份。」
「切,難道認得我字跡的人都已經(jīng)死光了嗎」口上抱怨著,元戊仍然起身
回到辦公桌前。他的目光直接跳到了信件末尾。「海稼軒」他微笑著輕聲念出落
款,「這小子,果然有一手,已經(jīng)混成老大了。」
回答了那封長信中的眾多問題,元戊問小芳:「我們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回到
地球」
「我們大約在4個月后進入小行星帶,完成減速。而后保持低速需要大約1
0個月進入地球軌道,預(yù)計是2110年5月到達。」
「如果我們用春雷號和星空號直接回地球呢」
「只需要大約5個月。」
「好吧,你準備一下,給艾爾西絲設(shè)定到小行星帶公轉(zhuǎn)軌道上待命。我們兩
個直接回地球。」
1小時后,一大一小兩艘雪茄狀飛船從冰塊內(nèi)部破繭而出,加速向著太陽方
向進發(fā)了。這一天,是月球表面標準時間2109年3月17日。
第二節(jié)往事追憶
2109年7月9日,地球同步軌道,海洋號空間站。
海稼軒剛剛過了65歲生日,兩鬢已經(jīng)隱隱現(xiàn)出一些白發(fā),使他那張氣宇軒
昂的剛毅面龐顯得更加冷峻。秘書小姐在1號螢?zāi)簧咸嵝阉曨l通訊線路已經(jīng)準
備好了,可是海稼軒看著那張美麗的面孔,心中卻無奈地一痛。
她也有60歲了,海稼軒暗自想到了自己的前妻美菱,不曉得她如果再見到
元戊會是什么表情。
2號螢?zāi)涣疗饋恚粋€人影浮現(xiàn)。仍舊是那張俊美無匹的面孔,只是胖了許
多。
「你現(xiàn)在這個發(fā)型,應(yīng)該絕對不會有人把你當成女人或者人妖了。」開口就
是一句諷刺。
元戊摸摸自己自己地中海式的謝頂頭型,無奈地笑笑說:「等你到了80歲,
自然也會瞭解的。我這次拼著這條老命回來,也只是為了完成妮兒的心愿而已。」
「別他媽總把我女兒放在嘴邊,你把她命都弄沒了。」提到妮兒,海稼軒的
臉色陰沉下來。
說到這里,元戊也難過起來,兩人沉默的間隔遠遠超過了信號傳遞所需的4
分鐘時間。
元戊嘆口氣,緩緩地說:「其實也還沒有確認。妮兒最后一次通訊只是把這
份計劃發(fā)給了我,告訴我阿爾法星人會把我和小芳送回地球,然后那艘大船就撞
過來把整個空間站都帶上加速航行了。我想,阿爾法星人既然能讓小芳生出來,
沒準他們也有辦法治好她的病。你知道我也是把她當女兒看的。現(xiàn)如今,我只想
趕快召集好人馬,回到阿爾法星系去探個究竟。發(fā)給你的計劃書看了沒有」
「看了。不過妮兒只是說需要干什么。前因后果言語不詳,還得再問問你。
你們到底是怎么到了半人馬座阿爾法星去的呢」
「不確定。那臺該死的離子發(fā)動機把我們帶到太陽系外之后,能源越來越少,
大多數(shù)人早就因為實驗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妮兒還有卡爾森。那時候我因
為事故時的腦外傷時常昏迷,卡爾森和妮兒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多處癌變,只是妮兒癥
狀比較輕微,可她還堅持著非要把自己的畫發(fā)回地球。呵呵,那個丫頭,總是這
么精靈古怪。后來,我記得有一天,應(yīng)該是2094年8月,妮兒告訴我,太空
站在加速,我開始還以為是那臺該死的發(fā)動機又犯病了,可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那時
我們已經(jīng)走了5年多了,距離地球大概有120個天文單位吧。
等我再一次從昏迷里醒過來,妮兒告訴我,我們似乎突然跳躍到了一個新的
星系當中,而且她發(fā)現(xiàn)那個星系里有一顆行星。我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半人馬座阿爾法星那是和外星人接觸了之后它們按照我們的星圖告訴我們的。其
實我們會朝著那顆行星走,只是因為不想死了還在宇宙里漂流,準備撞上去的。
唉,還是卡爾森提議的,沒過多久他也死了。」
海稼軒在聽到元戊提起妮兒向地球發(fā)送她的畫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接著說話
了。他知道元戊大概要一口氣說一堆,所以也徑直開始說,免得自己待會兒忘了。
至于元戊接下去的話嘛,邊說邊聽,反正都有記錄,回頭再細看好了。「我知道
那些畫,研究院一直有追蹤你們。我們最后一次收到是在2094年9月15日。
她把自己的生活畫成了漫畫,從春雷號在達拉格朗日3號空間站進行基因調(diào)節(jié)研
究開始,到你乘坐星空號到空間站要她回地球。她還畫了要挾你要去土星軌道,
求我不要生氣,說當時只是想把實驗完成而已。然后就是那個發(fā)動機的事故,以
及你們飛出太陽系外那5年的旅程。難道那之后你們飛過了一個蟲洞太陽系外
面有個可以進行空間跳躍的蟲洞」說到這里,海稼軒決定停下來,等著元戊回
答這個重要的問題。
元戊倒是很有禮貌,他聽到海稼軒在說話之后,就打住不說,靜靜地等著聽
完海稼軒的話。「大概是吧,妮兒和卡爾森都是做基因研究的,不懂空間物理學,
我更是什么都不懂。蟲洞嘛,也許吧,可惜我當時昏過去了,可能只有妮兒親身
經(jīng)歷過跳躍的時刻。無論如何,反正我們到了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系,還發(fā)現(xiàn)了那
里的行星上,有外星人。」
「研究院會按照你們當年的軌道發(fā)射一個探測器的。你繼續(xù)說你們在阿爾法
星的事情吧。」顯然沒有得到自己期待的回答,海稼軒一邊等著元戊的回應(yīng),一
邊用1號螢?zāi)唤o研究院發(fā)送了一條命令。
「我們先是發(fā)現(xiàn)那顆行星上有水,于是改變了航向,進入了行星軌道。妮兒
決定用星空號進入大氣層考察一下,誰想到,飛到海洋上空的時候,一些巨大的
藤蔓伸出來把整個船就拉進水里了。隨后接到妮兒的傳訊,說她還安全,與外星
智慧生物進行了直接的接觸。唉,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底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
她回來吧,她又不肯,說是要多交流一下。
之后幾個月妮兒不斷地給我傳回信息,指導(dǎo)我治癒了腦創(chuàng)傷,還教我做了人
工授精,體外懷孕生出了小芳丫頭。想想我老70有余竟然自己生了個娃,哈,
世事難料啊。我們推測阿爾法星人生物科技應(yīng)該相當發(fā)達,那些海中的藤蔓可能
就是他們的工具,后來妮兒說告訴了它們離子發(fā)動機發(fā)生事故的情況,它們就幫
著做了一些改進,具體的細節(jié)已經(jīng)都發(fā)給你了,現(xiàn)在星空號飛得這么快,想來他
們的物理水準也不低。不過那個時候妮兒一直不肯告訴我,她究竟是怎么和阿爾
法星人交流的,唉,直到最后在她發(fā)過來的計劃里我才明白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別用那種口氣評價我女兒!她為了科學為了全人類做的是一件有尊嚴的事!」
海稼軒無法忍受元戊語氣中的遺憾,插嘴說道。他也知道這其實已經(jīng)晚了4分鐘
了,所以插嘴之后也便繼續(xù)聽元戊說的話。
「她在最后一次通訊中告訴我,阿爾法星人似乎可以通過心靈感應(yīng)與她交流,
但是這種交流似乎只在達到性高潮的時候才能建立。如果她早點告訴我,也許我
可以幫她想想別的法子,比如冥想什么的,對身體負擔小一點的。那時候她的病
情已經(jīng)逐漸惡化了,據(jù)她說阿爾法星人也沒什么法子處理。不過你聽了也別太揪
心,妮兒說她很高興在自己最后的時間里,可以在精神上得到豐富的知識,并且
在身體上享受到極限的愉悅。這是她的原話。」元戊說到這里就停住了,估計海
稼軒那邊要消化消化。
果然,沉寂了好久,海稼軒沒有再追問妮兒的事情,而是談起了妮兒當年進
行的基因調(diào)控研究。「你這次回來,有沒有把當年的基因調(diào)控實驗數(shù)據(jù)帶回來
當空間站離開公轉(zhuǎn)軌道后,總共有10個人接受了干細胞移植。這些干細胞都是
經(jīng)過妮兒進行基因調(diào)節(jié),開啟了長壽基因的。之后每個人都有癌變嗎有什么不
同情況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你當年不是反對進行這項研究嗎還讓我去把妮兒叫回地球。也罷,既然
做了實驗,你肯定也想知道結(jié)果。當時空間站因為發(fā)動機停不下來已經(jīng)達到了很
高的速度。我們雖然不是宇航的專家,但也知道沒辦法按照妮兒的設(shè)想進入土星
軌道了。不過從地球那里聽說我們將要飛出太陽系之后,還是把大家嚇了一跳。
威廉瘋了,要殺妮兒。梁昌為了保護妮兒,把威廉殺了。之后卡爾森提議,反正
也回不去地球了,不如該干啥干啥。空間站的生態(tài)系統(tǒng)足夠支持10個人生活,
就當還是要去土星好了。
然后那群人就繼續(xù)忙著研究了。我呢,就隨便逛逛,照顧空間站的花草,給
他們做做飯,反正我當初坐星空號去拉格朗日3號的時候就打算在空間站養(yǎng)老的。
1年后,過了火星軌道,妮兒他們果然有了重大突破。他們準備直接在自己身上
進行人體實驗。我當時就勸她,這種長壽基因的調(diào)控,是逆天行道,死亡是人生
不可剝離的一部分。可是她死纏著說試試而已,結(jié)果我同意當個控制組得了。其
他9個人都接受了調(diào)節(jié)過的干細胞移植,原想著多些人多些可能的變化,讓數(shù)據(jù)
豐富點,反正遲早出了太陽系大家都得凍死。開始3年還好,可是隨后9個人或
多或少都出現(xiàn)了癌變。年紀越小的越嚴重。男性比女性要嚴重得多。發(fā)病很突然,
那幾個年輕小伙子1個月人就不行了。
最后就只剩下卡爾森是最老的,妮兒是女的。唉,不過那時候我的腦傷已經(jīng)
比較嚴重了,經(jīng)常昏迷。瞭解到的情況就這些。至于那些身體數(shù)據(jù)嘛,妮兒在阿
爾法星系的時候把他們實驗者的數(shù)據(jù)全毀掉了,也沒說原因,只留下我這個控制
組的。說起來我的身體數(shù)據(jù)這二十年可是沒有間斷在記載呢。我說了這么多,你
也得跟我說說吧,妮兒的計劃你到底支持不支持有什么準備沒有我現(xiàn)在只關(guān)
心這個。還有那艘阿爾法星的飛船還在小行星帶呢,你準備就把它留在那」
海稼軒耐著性子聽完了元戊的長篇大論,知道暫時得不到什么更多的消息,
于是回應(yīng)說:「你盡快把整個太空站的監(jiān)控錄像資料傳回來。妮兒的計劃我當然
支持。不就是找些女人么,我不光給你找到最聰明的,還可以找到最漂亮的。去
阿爾法星當大使可不能丟了人類的臉。而且,月球上有個幾個赤老手下的情報官,
現(xiàn)成的絕佳人選,高學歷,高智商,受過宇航訓練,性開放,有兩個好像還正好
是同性戀。資料我回頭發(fā)給你。至于那艘大船嘛,讓它進入火星軌道進行改裝吧,
我們正好需要再建一個空間電梯,拉格朗日3號蠻合適的。最后一個問題,你要
不要考慮培養(yǎng)一些小女孩」
「操,算了吧,這么沒人性的事情也能想到別摧殘小花骨朵了。把那幾個
情報官的資料趕緊發(fā)給我。」
海稼軒關(guān)掉2號螢?zāi)唬硪粋€螢?zāi)簧希晃辉心贶姽俾冻雒鎭怼?/p>
「岳上校,您覺得他說的話,可信么」海稼軒低著頭思考著,隨意問道。
「這位先生在敘述中的語調(diào)語速以及肢體語言上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異常。
但是在幾個重大問題上他的回答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確定,這樣我很難判斷。
如果能反復(fù)追問幾遍,我們可以觀察他對細節(jié)是否保持始終一致。真實的記憶經(jīng)
過二十年應(yīng)該是模煳的,只有編造的謊言才會在細節(jié)上異常清晰。另外,其實最
好還是能使用儀器做一次問答。」
「我知道了,有沒有什么隱蔽的不讓人發(fā)覺的儀器他現(xiàn)在仍然是饕餮會的
董事,算起來資格比我還要老,不可能給他連根電線測謊的。」
「在地球上可以直接進行,我們有一種偽裝成躺椅的小型fMRI。如果在
空間站的話,需要加裝防電磁干擾的艙室。」
「去準備吧,在烏金號空間站上做。還有1個月,我會再和他通話的,你隨
時待命。」
第三節(jié)月宮伴侶
2109年7月23日,月球?qū)庫o海市,廣寒宮大酒店。
羅蘭輕快地走進電梯,按下3層的按鈕。透明的觀光電梯外,寂靜而荒蕪的
月球表面散布著大小不一乳白色半球形的穹頂。玻璃上映出的是位英氣勃發(fā)的俏
女子,瓜子臉上黛眉高挑,鳳眼含波,鼻梁高聳,唇紅齒白。一頭俐落的紫色短
發(fā),一套連體的皮革制服,將她健美婀娜的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走出電梯后,
羅蘭來到這家酒店頂層唯一的客房門前,在訪客面板上選擇了「鬧鈴開啟」和
「早餐服務(wù)」兩項。屋子里面立刻響起了柔和的音樂聲,連屋頂也漸漸變得半透
明,讓陽光柔和均勻地灑滿了整個樓層。不一會兒,門旁邊的對講機里傳來了一
個男人模煳不清帶著濃重口音的回答:「濕誰」馬上,一個清脆爽潔的女聲接
過話來:「羅蘭姐,早啊,我們馬上就好。你請進來吧。」
羅蘭應(yīng)聲走進客房,迎接她的是一位嬌小玲瓏的姑娘,凹凸有致的的身材在
輕飄飄的白紗睡裙下影影綽綽。和羅蘭相仿的玉面粉臉,卻是濃眉大眼,線條分
明,柔美之上又添幾分野性。在這清晨,女孩未施粉黛,冰肌玉骨上到處是昨夜
風雨的痕跡,美麗的面龐因被強加了一抹倦色而略顯低沉。紫鈺眼瞧著姑娘的眼
圈和肩頭的齒痕,又看到了床頭盛著藍色藥丸的瓶子,心疼地把姑娘輕輕樓在懷
里,低聲說:「辛苦了,葉子,你先去洗漱吧,我來叫他起床。」
「沒事的,羅蘭姐,你不用管他,我先去洗洗臉回來再叫他。」葉子淺淺一
笑,走進了玻璃隔間的浴室。羅蘭把眼神從葉子的背影拉回到這間凌亂的屋子里,
彎下腰來點了一下床頭柜,坐在了從墻壁上伸展出來的一張小凳上。她撥開被子,
挖出一個深陷其中的赤裸男人,輕搖他的肩膀,叫道:「卡扎菲先生,該起床了。」
一個精壯男人翻過身,勉強睜開眼睛,藏在大胡子底下的嘴巴嘟囔著說:
「是卡扎菲王子殿下。」他看到眼前的這位可人,色迷迷的癡笑起來,勐地伸出
手臂想要把羅蘭摟上床去。可惜,他顯然還沒有適應(yīng)月球的重力,也錯誤估計了
羅蘭的腰力,這一摟,直接把他赤裸的上身從床上彈射起來。羅蘭似乎對此早有
準備,見怪不怪,左手輕車熟路的勾住男人的肩膀,右手伸出搭起男人的大腿,
轉(zhuǎn)眼間,一個色男人成了羅蘭懷中的小嬰兒。羅蘭站起身,放下尷尬的男人,露
出職業(yè)的淺淡微笑,再次說:「王子殿下,該起床了。」
男人揉了揉尚有些暈眩的頭,咧嘴笑著,又把頭湊向羅蘭的粉臉。羅蘭靈巧
地避開男人臭氣沖天的嘴唇,卻不得不黛眉微皺,忍受硬扎扎的胡子在自己臉頰
上摩挲,幸好葉子趕來,半攙扶半強迫的把男人架開,走進浴室里。
伴著浴室里的水聲和葉子時不時發(fā)出的嬌叫,紫鈺打開床頭的面板,幾個簡
單操作之后,占據(jù)著整個客房的大床帶著被褥,無聲地沉入地下,取而代之的是
一套座椅和餐桌。羅蘭坐在桌前,拿出自己的手機,趁著等待的功夫整理訊息。
浴室里,男人雄風再起,一手扯住葉子的秀發(fā),另一手頂住脖頸,將葉子整個人
按住趴伏在玻璃門上,開始奮力征伐起來。隨著男人喘息的加重,葉子的嬌叫也
變得高昂尖利起來。羅蘭瞟了一眼,看到葉子圓潤椒乳在玻璃上印出的兩個乳暈,
心中疼惜這個妹子,可是她知道,男人那雙色眼一直死盯著自己,這時候能幫到
葉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理會,于是她兀自上網(wǎng)瀏覽起來。男人眼見得羅蘭毫無
反應(yīng),惱羞成怒,退后一步,將葉子上身壓下,讓女孩彎著腰,翹臀聳立,準備
另路挺進。葉子感覺到男人的企圖,也不作聲,只是伸手過去涂抹一下,讓那旱
道盡量濕潤些。男人不耐煩地抓住葉子的手,簡單而粗暴地直根盡入。葉子為了
忍痛,輕咬住自己的下唇,兩道劍眉微微擰起,悶聲嗚咽,一時間浴室里只剩下
身體相撞的嘖嘖聲音。男人見羅蘭仍舊沒什么反應(yīng),便不再保留,快速挺動著,
終于在那緊致的包裹中發(fā)泄了。
等到男人衣裝鮮亮地走出浴室時,一桌風味濃郁的利比亞早餐已經(jīng)等候多時
了。
「王子殿下,您今天沒有安排特定的行程。我們蜜月伴侶公司可以為您提供
在寧靜海市的觀光一日游,或者是去參觀阿波羅16號登月遺址和笛卡爾環(huán)形山
的遠足。如果您時間充裕的話,也可以考慮前往月球南極科研基地或者是風暴洋
工業(yè)城的兩日游。」羅蘭說完,葉子用阿拉伯語翻譯了一遍。男人擦擦嘴,摟住
葉子,用生硬的中文回答說:「就帶在這里,油這位小姐,那立都是美好地。」
「好的,那我給您簡單介紹一下吧。」羅蘭說著調(diào)出墻壁上的圖像,屋頂也
隨之變化,重新遮擋住陽光,「寧靜海市是由2060年建成的月球研究所發(fā)展
而來的。與美國的南極基地以及中俄合作的風暴洋基地不同,這里幾乎完全是由
私人投資建設(shè)而成。可以說這座城市代表了現(xiàn)代宇航經(jīng)濟的源頭。昨天您拜訪的
商業(yè)聯(lián)合會總部位于北部的狄安娜區(qū),今天葉子小姐會帶領(lǐng)您參觀2063年建
成的月球金融交易市場。然后是西部的工業(yè)服務(wù)區(qū),您會看到氧氣和水的加工廠,
并在三葉草和月球雞農(nóng)場享受當年第一代月球人的午餐。」
聽到這句,男人臉上現(xiàn)出緊張的神色,連聲用阿拉伯語問了幾個問題。葉子
翻譯道:「王子殿下想知道這里的月球雞是不是轉(zhuǎn)基因產(chǎn)品,會不會有危險。」
羅蘭微笑著說:「請放心,在2078年事件以后,老一代的月球雞已經(jīng)全
數(shù)銷毀,現(xiàn)在農(nóng)場里培育的都是新一代純天然品種,絕對沒有任何的基因調(diào)控。
月球的衛(wèi)生防疫措施比地球任何國家都要嚴格得多,這里已經(jīng)10年沒有發(fā)現(xiàn)任
何禽流感病例了。」
看到男人釋懷的表情,羅蘭接著說:「下午的安排是南部的學院區(qū),大名鼎
鼎的聯(lián)合國宇航學院就在那里。想必您也知道,葉子小姐就是那里網(wǎng)路通訊部的
高材生呢。晚上您可以回到香格里拉區(qū),我想,葉子會讓您愉快的領(lǐng)略月球夜生
活的。當然,也歡迎您賞光來我的健身中心,為您明天返回地球做做準備。」男
人聽完葉子的翻譯,滿意的點點頭。
片刻后,一男兩女走出客房。
當他們乘坐電梯離開后,兩個黑衣墨鏡男用警徽對著房門面板一刷,走進房
間,架起一個老式攝像機似的儀器,忙碌起來。
15小時后,羅蘭回到自己家中。屋子里柔和昏暗的燈光提醒她已經(jīng)接近一
天的午夜了。
「我回來啦,霓蕙。」說著她打開臥室的門,溫柔地望著斜倚在床頭那位明
艷絕倫的佳人。霓蕙正在讀書,身上仍然穿著那套剪裁合體,樣式俐落的軍服,
淡綠色襯衣和窄裙恰到好處。霓蕙抬起頭來,乳白色臺燈的光線灑在她甜美的笑
靨上,秀美中透著干練,溫柔中透著機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笑起來就變成可愛
的半月形。她的頭發(fā)高高盤起,烏黑亮麗中還透著些許晶瑩的乳白色,使她整個
人看起來仿佛一個妖異的精靈。霓蕙站起身來,腳尖輕點,整個人便飄飄然帶著
一股香風來到羅蘭面前。
「你那個野猴子老公又打電話過來了。」
「別跟我提他的事。」霓蕙瀟灑地伸出手,托起羅蘭嬌艷欲滴的臉龐,用深
深的吻取代了言語。兩位亭亭玉立的可人,就這么糾纏在一起。隨著她們寬衣解
帶,整個屋子充滿了激情春色。小草那頎長的麥色身體裹挾著紫鈺白嫩玲瓏的嬌
軀,躺倒在床上。
房間的燈光熄滅,月球的夜晚開始了。
7小時后,一首金蛇狂舞悠然響起,房間燈光逐漸變亮。羅蘭睜開眼睛,發(fā)
現(xiàn)霓蕙已經(jīng)醒了,正斜倚在床頭,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羅蘭側(cè)身抱住霓蕙,手
指輕輕捏弄粉紅色的乳頭,仰頭與霓蕙吻在一起,香舌糾纏,久久不散。就在羅
蘭陶醉在清晨一吻的時候,霓蕙卻是狡諧地偷偷一笑,同時把手摸索著從羅蘭的
嬌軀上游走而下,探入那溫柔鄉(xiāng)的所在。她手指微一用力,惹得羅蘭一聲嬌嗔,
扭動身體掙脫開來,兩團粉暈襲上面龐:「別鬧了,昨晚你折騰得還不夠么」
霓蕙嘻嘻一笑,先是低頭在羅蘭豐滿的乳房上輕咬了一口,才回答道:「小媽媽
不聽話,自然要好好懲罰一下。」羅蘭聽得霓蕙叫自己小媽媽,知道如果不立刻
起床的話,恐怕又少不了一番云雨。她使勁一個翻身,捉住霓蕙那淘氣的雙手,
將霓蕙壓在身下,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起床吧,還有不少工作要做呢。」
早餐是豆?jié){,雞蛋和土豆泥。羅蘭今天穿了寬松休閑的運動衫,坐在桌邊,
用手機將新聞投影到旁邊的墻壁上,邊吃邊看。旁邊霓蕙剛剛穿好她的軍服,正
在費力地打領(lǐng)帶。
「傳聞?wù)f海氏企業(yè)要在火星再建一座空間電梯呢。」羅蘭把一條新聞標題念
了出來。
「哪來的消息」
「洋蔥皮和新中社。」
「呵呵,有意思,超級小報和老古董同時報這個消息看來值得留意一下。
昨天那個利比亞人是不是已經(jīng)回地球了」
「恩,應(yīng)該是4點鐘的航班。葉子已經(jīng)把他手機里的資料傳過來了。這個家
伙胃口還不小,想要買50艘水翼艇。」
「哈,就利比亞那點海岸線,還要50艘不會是想買回去泡妞吧50艘
出海,一會排成S形,一會排成B形。」
「呵呵,那咱們就管不著了。你今天什么安排」
「上午赤老兒要和我通話。下午宇航學院新生聯(lián)誼。」
「他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他不敢?guī)退麅鹤诱f情就是了。」
「你也稍微恭敬點,他怎么說也算是你上司啊。」
「好啦好啦,難道我還捏不住這個扒灰的老頭嗎安心啦,小媽媽,呵呵。」
霓蕙低頭在羅蘭面頰上一吻,轉(zhuǎn)身出門了,銀鈴般的笑聲飄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