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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劫BY半調子CJ穿越古代NP一女4男口味較重肉多4

更新時間:2022-08-21 04:07:33 來源:互聯網 作者:網友網民

他×他=絕戀

楚國的皇宮很大,高閣,旋梯,林木,湖泊……她在其間穿走了許久,才在一間不算華貴的偏遠宮殿前停下來。‘知路’鳥在殿堂

上方盤旋,唧唧唧唧的告知著她,楚帝的位置所在。

裴曉蕾站在門口,不敢貿然沖進去,亭殿周圍淡淡飄著一股肅然殺氣,里面人雖然武功算不上很好,但人數卻不少,若然是要硬闖

那是極為愚蠢的。

她取出玉笛,唇邊輕輕一吹,‘知路’鳥聞聲后,飛入叢林中。裴曉蕾抬頭望了望,一截從宮殿內伸出來的上面長著茂密樹葉的粗

大樹干,身體一躍,隱入這片蔥郁中。

這座宮殿地處偏僻,外觀樸素,卻不想內里大有干坤,殿中殿,房中房,兩層的環形建筑卻是一層一格調,最外層華宮美景,似乎

要把整個楚國的精美景色都濃縮在此處,此層的護衛也極多,十來米便有一個提著刀劍的侍衛看守。裴曉蕾在一個轉角處,輕輕落地,

屏住氣息藏身在墻的陰暗面,其間零零落落的走過幾個高大的侍衛,她都只是靜默以待,細細的觀察路過的侍衛的身高和體型。唉~!

奈何楚國的侍衛,營養也忒豐富了些,過路的幾個,人人都是牛高馬大的。那身護衛服,要穿她身上,都可以成免費拖把了,這還怎么

出去騙人

眼見半個時辰過去了,在她都快要死心的時候,前面忽然走來幾個公公,十六七歲的樣子,年紀還很小,雖然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

看到他們臉上的透著一股異常死寂的木吶,但是,此刻裴曉蕾卻是對他們的身高體型更為感興趣,這樣的身材,她應該可以瞞天過海。

突襲走在最后的那位小公公,手一揚,迅速點了他的穴道。小公公不驚不乍得望著她,眼睛雖然睜著卻不見半點生氣。

“勞煩小公公在此處躺一晚了!”裴曉蕾無意見血,脫了他一身的外衣后,手一揚,點了他的昏睡穴,把他放倒的旁邊茂密的草叢

中。

換上他的衣服,裴曉蕾趕緊追上前面的哪幾位公公,低著頭跟著他們順利穿過了第二道宮墻。

如果說前面的一道宮墻內,華宮美景,奢華中透溢空洞和冷漠。那么第二道宮墻里,就是小橋陋室,樸素清新,遠離了塵俗的喧囂

干擾,洋溢著溫暖和寧靜。周圍高掛著的紅燈籠,把這間內院照得得燈火通明,和外院的肅穆冷清仿佛兩個世界。

然而這“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的景象卻沒有讓這些容貌姣好的公公們產生一絲的動容,他們依然目無表情的走著,直到在一

間大屋子前停下。屋子門前已經等著一個公公,同樣的目無表情,同樣的冷寂。

他繞著這群小公公走了一圈,從中指了三個,讓他們入屋。所幸的是,裴曉蕾正是中選的其中一個人。

屋子很大,稀疏的掛著些紅色彩布,左右兩排紅蠟燭吐著火信子,搖逸中把屋內照得通紅透亮。裴曉蕾輕輕的皺了皺眉,驅動內力

,略略屏息,盡量的減少唿吸的頻率。從入屋開始,她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芳香,充斥在這間屋子里。

領路公公把他們領入一個紅紗羅帳里,輕薄的紅紗布隨著他們的經過,輕微的發出沙沙的摩擦聲,穿走其中,倒是有種置身于九十

年代香港古裝電影拍攝現場的感覺,艷麗而浪漫。

只是伴隨著這種浪漫的感覺,入鼻的那股異香更加濃烈,羅帳中央斷斷續續的傳來一陣低沉的喘息……

穿過一層層紅紗,他們在一張高臺前停下,低著頭跪坐在席蒲上。

“抬、起、頭、來,看、清、楚,了!”領路公公一個個的捏著他們的下巴,用力的抬起,尖細的聲音,沙啞混濁,斷斷續續的訓

道。

這一捏,力道十足,裴曉蕾下巴立即被擰出一道紫紅,和旁邊的人一樣,她木吶的抬起頭,臉上一派漠然,像是無痛無感的木頭娃

娃。

領路公公沒有認出她來,或者更準確的說,這位領路公公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他們幾個人一眼,抬起他們的頭后,自己就退到了一

邊。隔著紗幕,很快便隱入的周圍的環境,若不細看,根本就無法發現,周圍還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首先入目的是距離自己一米多遠,正中央的一張高臺。高臺高約莫半米,用一整塊的巖石砌成,長寬約莫三四米,上面鋪墊著一層

透亮光滑的木板,木板上是一層潔白的軟墊。

然則,最讓她心驚的是那個渾身□,仰首躺在高臺上,四肢張開,呈大字形的男人。他的頭發凌亂的披散在軟墊上,虛弱的半瞇著

雙眼,微張的雙唇,低低的喘息著。他如今這樣的一個模樣,那里還有一點點當初在荒原里追殺著她的氣勢。

這 位長得過分艷麗的唐家長子,唐恒至此至終都沒有記恨過的大哥—唐或,現在,就這樣躺在她面前。這樣的距離,她可以清晰

的看見,他被牛筋繩左右捆綁住的雙手,手腕處被勒出來的一道道深紫色的勒痕,臉色蒼白虛弱,身上卻淺淺的冒著一層細汗,兩腳的

小腿處坐著兩位小太監,把他的雙腿緊緊按住。

唐或旁邊躺著一個男子,半側著身子,只披著一件明黃的外衫,衣襟半敞的望著唐或,一雙水色的眼睛溫柔深邃,仿佛正在看著自

己最心愛之人。

他含一口酒,低頭哺渡入唐或口中。

唐或“哼”了一聲,喉嚨一動把口中的酒釀吞下,唇上一綹酒液從他的嘴角溢出,沿著下巴滑下。

“不要浪費了!”男子舌尖一舔,把溢出的酒液收回口中,順勢低頭重重的吻住唐或,男人的手,撫摸在他的胸膛上,唐或身子微

微向上一挺,腳在木板上噌了一下,隨即兩腳立即被下方的兩個公公牢牢的按住。

直到彼此的唿吸越來越粗重,男子才停下這個深重的吻,意猶未盡的離開唐或泛著淡淡的暗紫色的雙唇。

“皇上,臣……”唐或沙啞的要說什么

“噓!錯了,不是皇上,是文隱,你的楚文隱!”男子俯下身子,壓在唐或身上,湊近他的耳垂輕輕的說。

直到唐或沙啞的喊了句;“文隱”,他那只在唐或身上一路向下游走的手才停下了,但是手掌也已經來到了唐或高高舉起,被一條

珍珠鏈緊緊勒住的男物上,腫脹的男性象征被一粒粒乳白的珍珠綁得緊緊的,渾圓的顆粒壓陷入紫色的巨大□上,在燈火下閃著詭異的

紅光。

“或,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解藥只有一顆了,那是留給你的!”男子咬了一口唐或的耳垂,沿著腮邊向下吻,落在他的喉結,

鎖骨……手握住他跨下男物,上下的□。

“嗯哼……堰兒,是你的,兒子!”唐或咬牙,力持鎮定的大聲說,被捆住的雙手掙扎的一下,手腕處又是一片通紅。

“呵呵呵呵……”男子忽然抬起頭來,低低的笑,深沉聲音悶在喉嚨里,有些變調,“先帝可以給你下毒,我為什么不能給他的孫

兒下毒”

“你錯了!”

“我沒錯!”男子手一緊,環握住手中的男物,大聲的反駁。

唐或眉毛一皺,身體向上挺了挺,痛苦的悶哼出聲。

“我沒錯,他害死我母后,逼我娶那女人,臨死還下旨逼你服毒,他明明知道,我就只剩下你了!”

“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我沒有這樣的父親!”男子說完,人已經爬到唐或的下面,舌頭舔了一下透薄的深紅色前端,在唐或輕喘的當口,一口含住唐或

的男物,慢慢的吞吐起來,動作嫻熟誘惑。

“嗯哈……堰兒,堰兒,還是個小孩子,他的人生還很長,我,我已經,已經命不久矣了!你應該……嗯……”

“啪!”突然重重的一巴掌刮在唐或的臉上,男子的力道之大,令他唇角都啃出血來。

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翻身跪坐在唐或身上,咬著牙齒,目光凌厲的望著身下的男子,眸底極深,像是要把人卷進去。

他輕輕的拍了怕手,壓住唐或雙腿的小公公立即松手,上去聽候命令。

“把‘漫情’拿來,把解藥拿來!”冷冷的聲音,那么淡,冷冽得沒有一點溫度。

小公公迅速遞過一壺酒,一直不見人影的領路公公也忽然鬼一般的飄出來,跪在地上高高的舉起一個小錦盒。

男子打開酒壺的蓋頭,一陣濃郁的香味立即溢出來,與滿屋子的香氣相仿,卻更為濃厚幾十倍。一直跪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裴

曉蕾,心里微微一驚,這種香味和當初唐恒中的春藥是一樣的。這種春藥藥力有多強,她是知道的,用這樣的藥來折騰唐或,楚文隱是

不是瘋了。

藥,裴曉蕾望著眼前的錦盒,想起身去奪,卻覺得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了,空有一身的內功,除了可以用來屏住自己的

唿吸,其他的半點也使不出來。

這一屋子的香氣,有異。

“文隱,你……”唐或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腦袋已經被抬起,嘴巴被捏開,一粒黑色藥丸強行塞入了他口中,隨即男人的唇蓋在

他的嘴上,大量的酒液灌進來,混和藥丸逼著他咽下去。

直到他把口中的東西咽食得一干二凈,楚帝才離開他的嘴巴,自己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全灌進腹中后,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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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把酒壺往地上用力一摔,

碎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本書已經簽給了JJ!

希望大家不要把VIP的部分上傳到其他的網站上!

謝謝大家!

血淋淋的愛

唐或只覺得腹腔中有一把烈火在燒,全身漸漸的酥麻無力,微睜著眼睛,望著眼前走過的小太監把自己的雙手解開,然后恭恭敬敬

的退到一邊,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這夜過后,這幾個小太監就要被賜死,每過數日便殺掉幾個,這么多年了,到底死了多少個這樣年

輕的孩子

他暗里一嘆,又覺好笑,便收了心神!現在想這些做什么當初他為他奪位爭權的時候,一場陰謀下來,死的就是一萬幾千,自己

身上的血腥又何曾比他少。

雙腳被扯開了些,下 身忽覺一涼,一抹冰涼的白色膏藥被塞入了他的后 庭內,隨即一根手指探入,推著膏藥走,擠入他的腸壁深

處,慢慢的轉。唐或輕輕的“哼”了一聲,半瞇著眼睛,楚文隱的動作很溫柔,如同他第一次為自己上藥那樣。

“漫情”的藥效開始發作,一陣奇異的感覺從他下面慢慢的涌上來,身體輕輕的顫動,□的肌肉一松一緊的收縮,如同一個饑渴的

男 妓,搖著屁 股,迫切的邀求著客人進入。

唐或扭過臉,不去看這個一直望著自己的男人,是的,他的身體就是這樣的淫 亂,被各種男人,各種手段一一調教成的。

他可以應楚文隱的要求做任何事,擺各種姿勢,可是他無法在情事中,望著他的那算水色的眼睛,每次看著這樣的眼睛,他就想起

唐恒,那個敬愛他,把自己當成偶像來崇拜的弟弟,那個一手奪走他所有幸福的小皇子。

他還記得,那一年,半夜來了一個宮女太監,抱著一個剛剛出生嬰兒站在唐家的祠堂里。

唐毅仁以唐世代一門忠烈為由,不顧眾人的反對,收留了這個孩子,為了保這個皇子,不惜廢了正室貶為妾,六歲的嫡長子唐或一

夜間淪為得蔗子,那個剛剛出生的幼兒和抱著他過來的一個宮女,成了他弟弟和口中的母親。

那個時候他還不懂,嫡與蔗,這一字之差的距離。只是知道,他跟著母親換了間屋子,母親摟著他哭了很久。

他長相偏陰柔,十二歲出門的時候,路上遇見大皇子一行人,隨即被團團圍住,被當成女人輕薄調戲。年少輕狂的他,那里遇過這

樣的事情,一時氣打不過,仗著自己學了幾年功夫,便撲住指使的那一個,掄起拳頭狠狠的揍下去。事后,大皇子楚文皓在府里躺了三

天不醒,這個事情鬧得很大,他父親唐毅仁被官降一品,扣一年俸祿。自己在唐家的列祖列宗下跪了十天,第十一天他被困住麻繩送進

了大皇子府。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嫡子是子,犯了錯,有唐家數代功績看護著。蔗子是奴,唐家的家奴,自己的錯,自己背……

他還記得,半個月后,自己裸著身子,傷痕累累的,像是垃圾那樣被丟在唐府大門前的時候,他麻木的躺在雪地上,身邊響起著無

數的竊竊私語。

那次他在府邸躺了一個月,后 庭和腸壁被撐裂了,血斷斷續續的流了半個月不止,男莖和陰 囊上都被刺了孔,密密麻麻的一圈。

大夫說,他再也無法有子息了。他側著身體,望著守在他身邊一直哭個不停的母親,問了一句:“娘,為什么會這樣”母親沒有回答

他,只說了句自己沒用,對不起他,便嚎嚎大哭起來,他從里沒見過娘親哭得那么凄慘。事后,她大病了一場,拖拖拉拉了半年后,撒

手西去。

唐毅仁在她的靈堂前,守了一夜。他冷冷的望著他跪在母親的靈柩前,哭得鼻涕齊流。

哭,有什么用!

常年在邊疆守城的二叔回來奔喪,得知事因,揍了唐毅仁一頓,拿起大刀就要去殺了楚文皓那個畜生。直到那位已貴為侯爵夫人的

宮女拉著唐恒跪在他們面前,事情才消停。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嬰兒是前幾年已經宣布夭折了的四皇子,是他未曾謀過面,因為被批命不好,從小就被親戚包養的

四姑母的孩子,對于這個命運顛簸的么妹,這么多年來,父親和二叔一直都心有愧疚。如今,這位本是與世無爭的妹妹在這場皇權爭斗

中已丟了一條命,最后拼盡所有,把孩子交到他們手里。作為哥哥,作為伯父,作為臣子……他們又怎么能看著不管。

但是,雖然唐家世代自詣一門忠烈,手中握禁軍大權,可是這么多年下來,實權早就被削得差不多了,唐毅仁又是一個庸人,開不

了疆土更守不了成,諾大的侯爵府,空有一副架子。卻還守著祖宗的遺訓不放,在朝堂上不偏不移,處處不討好,在朝廷上被排擠得幾

無立身之地。加之,自從先帝廢后,朝廷上就風云變幻,這個時候,藏匿在家里,隱姓埋名的小皇子唐恒,如果被發現,必死無疑,侯

爵府也難逃一劫。

失去母親的那半年,唐恒這個罪魁禍首卻總是在他身邊打轉,拉著他的衣擺要他抱抱,他狠狠的甩開,把他摔到幾丈遠,唐恒跌跌

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含著一泡淚又過來扯他……

禍不單行,母親的孝期都還沒過,一直對他疼愛有加,把他視若己出的二叔,戰死。唐家探子密報上說,二叔與大皇子麾下的大將

起了沖突,發生戰事時,其他將領故意推遲派兵救緩的速度,才導致二叔含恨戰死。

一時間,唐家上下亂作一團,因二叔多年來未曾娶妻鈉妾,一直單身,喪事便在本家辦了。二叔頭七未過,他就被父親拉進了祠堂

。當著多位唐家長老,在二叔,在唐家歷代祖宗的牌位前,父親根據二叔最后留下的遺言,把象征著唐氏一族家主的權力象征-玉戒傳

給他。

他看著祠堂上高掛著的八字牌匾,“爵位傳長,玉戒傳賢!” ,冷冷一笑,隨即雙膝跪下,接下了這一大家族的興衰。

幾天后,大皇子忽然派人來請,淡紅的請柬上,畫著一個大桃子,濃郁的脂粉味,嗆得嚇人。父親望著請柬握拳氣得發抖,扭過頭

去,卻看見兒子一臉的冷漠。

他冷冷的接過請柬,脫了一身戴孝的麻服,換了一件單薄的白衣,上了大皇子府的轎子。那天他衣著齊整的回來。此后,他穿走在

各權貴中,誰得勢,他躺在誰的床上。但每次回來都是光鮮整潔。

只有一次,他被狼藉的丟在一間豪華的府邸前,不是送,是丟,真的是丟。

大年三十,大皇子和二皇子玩了一個游戲,兩人親手剝光他衣服,在他身上插滿各種猙獰的玩意兒,捆裹著一席破棉被,就這樣,

在那根雨雪紛飛的夜晚,把他丟在當時因母后被貶,而失勢的三皇子楚文隱的太子府邸前,兩位皇子試圖用他這樣一個身份高貴,地位

低賤的玩物來映射著太子的有名無實和懦弱無能。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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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他是穿著衣服在床上安靜的醒來,第一次,有人用一雙干凈的眼睛看他,唇邊帶著淡淡的笑,似乎沒有一點雜質。那一刻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該依附的人。

……

在他體內翻轉著的手指抽了出來,雙腳被抬起,向前壓向肚子上,男人粗大的性 器抵債他后 庭的入口,慢慢的擠入,先是緩慢的

深深抽 插幾下,然后是把重量全數壓下了,一深一淺快速的抽動。

唐或閉著雙眸,哼哼哈哈的輕叫,應和著交 合處發出的靡淫聲音,似乎痛苦并快樂著。

“文隱!”在楚文隱要換姿勢的當口,唐或忽然弓著身體,坐了起來,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自己蹲坐他身上,身體上下擺動,一高

一底的起伏,比先前楚文隱的動作更深,頻率更快,臉上的蒼白已褪去許多,不知道是解藥還是春 藥的原因,他的雙唇的黑紫慢慢的

變成了紅色。

唐或把楚文隱抱得很緊,像是要把他溶入自己的身體那樣,下身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沒有松懈,他收縮著腸壁的肌肉,用盡一切技巧

來取悅著那根插 入體內的巨大□,他的動作太過狂肆,一股鮮紅的血沿著楚帝的男物滑下了,觸目驚心,可是唐或的動作卻絲毫不見

放慢,一次比一次更高更快的坐下來。

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這顆解藥解得了自己的毒,也救不了自己的命,承了他的愿吧,唐或偷偷的咽下喉嚨里的翻涌上來的腥咸

,等他死后,他總會淡忘自己的。夜語芙是個好女人,而且長得那么美,他終究會看到她的好,他們,終究會有更多的孩子。

幾次快速的高低起落,楚帝雙手捧住的他的雙臀,望自己身上勐的一壓,粗喘一口氣,一股熱流直射入唐或體內。

唐或悶哼一聲,身體輕輕一抖,雙手把楚帝摟得更緊。

半晌,楚文隱把唐或平放在地上,兩具汗濕的身體,微微喘著氣,相視而忘。只是兩人的表情卻是相差甚遠,楚帝臉上是滿足后的

愉悅,而唐或臉上卻是痛苦居多。

楚文隱手指蘸了一抹從唐或體內滑出的液體,放入自己口中,隨即身子一壓,混著唾液把口中的腥咸渡給身下的男子。

“我愛你!”楚文隱埋頭入唐或的發間,忽然聲音驟冷,“如果你敢再擅自決定,擅自離開我,我就滅了唐氏一族!讓你,親自操

刀……”

“楚文皓已經是死了,再也沒有人當你的路了,唐恒他是唐家的孩子,不會對你有半點的威脅的,放了唐家吧。我留在你身邊,再

也,不走了。”

說完,唐或翻身過身體,背對著楚文隱,像一條狗那樣跪在地上,上半身慢慢的趴在地上,雙手用力扳開屁 股,高高撅起,尚且

未干的乳白液體,沾在后 庭上,分外刺目。

很淫 靡的姿勢,但是,當你看到他后背上的,那一道道皮肉外翻,形狀猙獰,像是被野獸爪過的舊傷痕,心里卻會有著一股說不

出來的悲哀。

“你不要這樣!”楚文隱一把唐或從地上拉起來,雙手從后攬腰,緊緊的摟著他的后背,聲音激動的說,“我只是,我只是恨你瞞

了那么多年,我并不是要非殺了四弟不可,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依你。”

許久后,唐或只覺得身體一顫,前端的男物被握住,溫熱手掌蓋在黑紫腫 脹的男 莖上,輕輕的上下□,力度和方位都控制得相當

微妙。

他很清楚,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在用他最大的的卑微,取悅著自己。

唐或輕輕一嘆,由著楚文隱從后抱起自己,貼坐在他身上,兩腿被張開,他的手從他的膝蓋彎處繞過,把一條腿斜斜舉起,微微抬

高。另一只手依然在□著唐或的前端,巨大的快 感隨著他手指的□,一陣陣的侵襲而來,但是卻尋不到出口,只得在體內亂闖。

“嗯啊……”唐或只覺得身體一提,體內勐的被插 入一根硬榜榜的火熱男物,本已是傷痕累累的腸壁又被生生的撕裂開,血,隨

著他的每一次□,一點點的蔓延,星星點點的染紅了他們身下的潔白軟墊。

唐或仰著頭,整個重心向后,閉著眼睛,張嘴嘴巴斷斷續續的喘息著,像是極快樂或者極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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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隱埋頭在他的頸項間,身體繃緊,動作愈發激烈張狂,粗重的唿吸一次急過一次。

“或!”動作快到極致,楚文隱勐大叫一聲,身體一頂,幾個劇烈的抽 搐后,緊繃的身體軟了下了。

片刻的擁抱后,唐或被重新的平放著地上。他微張著口,半瞇著眼睛,渾身顫抖,全身上下一片通紅,已經完全看不到一點先前的

蒼白了。

楚文隱翻身壓在唐或身上,雙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

還來一直按耐住心中的震驚,冷眼的望著這對在自己前面,違反倫常激烈交 媾著的男人的裴曉蕾,此刻卻也忍不住臉色微微一

變。唐或現在的表情很不對勁,若再不解開唐或男 莖上的捆綁著珍珠鏈,撐不了多久,他就會精血堵塞,因持續的快 感得不到釋放而

暴斃。

卻不想,這次楚文隱竟是跨跪在唐或身上,閉著眼睛,雙手扳開臀 部,其中一手,兩根手指探入,撐開自己的后 庭。

一個小公公匍匐上前,跪著奉上一瓶軟膏,見皇帝許久沒動靜,便揣摩圣意,自己從瓶中挖了一陀,想是不敢觸碰龍體,便把主意

打在了躺著的唐或身上了,誰知道還沒碰到,就被楚文隱一掌扇了過去,連人帶膏藥被甩下高臺,口鼻流血的倒在裴曉蕾等人面前。

小公公趴倒在地上,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只有幾句輕微的“咿咿呀呀”的聲響在喉嚨里發出,裴曉蕾循聲偷偷看了他一眼,發

現他的嘴巴空空的,沒了舌頭。

領路公公如幽靈般的再次出現,手腳利索的拖著那個倒在地上,抖成一團的小公公往外走,行路間,若細心些,不難發現他衣袖里

藏著的那把閃著白光,還沾著血腥味的利刃。

沒有人,因為這個小插曲而動容,臺上的兩人沒有,臺下恭敬跪著的小公公們也沒有。

楚文隱低下頭,繼續剛才的事情,一只手握住唐或綁著珍珠項鏈,已經變得碩大無比的男莖,一只手扳開自己的臀 部,對準的位

置,便慢慢的壓了下來,他剛才并沒有擦藥,體內狹窄而干燥。而唐或的男 莖因為綁著外物而顯得更加粗大,難以吞噬。

楚文隱的動作不慢,幾乎是可以說是強行坐下來,刺目的鮮血從他體內流出來,沿著珍珠的渾圓凹凸小溪般的滲流出來,而他,眉

目都不皺一下,動作隨著那股越流越多的腥紅而更加激烈,每回的起落那么高,那么深,仿佛要把唐或完全吞入肚子里。

“嗯……夠了!停下了!”一直沉默著的唐或,看著越來越多的鮮血終于也忍不住制止,雙手想要擋住他的瘋狂,可是卻有心無力

,全身軟綿綿的,只有置身于他狹窄體內的男物是堅硬挺拔吧,人體狹窄的腸壁,高熱的溫度,壓迫著珍珠更深的陷入他的紅腫的男莖

內,巨大的快感像是條巨大蟒蛇吞噬著他的身體,他渾身無力,身體卻失控了的抖個不停。

肉體的沖撞聲,男人痛苦的呻吟,淡淡的血腥味在這間充斥著怪香的房間蔓延……

“啵!”的輕輕一聲,楚文隱忽然抬高屁股,身體抽離離開唐或那根,沾滿了自己的鮮血的男物,隨即雙手握住唐或灼熱的紫色碩

大,手一拉,隨著唐或的一聲尖銳慘叫,沾滿鮮血的珍珠灑了滿地,紅白間閃著詭異的光。

唐或身體抖得更利害,全身的激情都涌向一處,正要迸發,前端卻忽然一熱,楚文隱已經把他末根含入,雙手按住他的腹部,臀

部快速的抬起落下,身體扭動著姿勢,高低起伏,披散著的烏黑長發沾在渾身通紅的汗濕身體上,分外奪目。

“嗯啊……哼……”一直被壓在下面的低低喘息呻吟的唐或,忽然雙手攬住楚文隱的雙腰,勐的用力一拉,自己身體往上一頂,粗

重的大吼了一聲,抖了幾抖把滿腔的渾濁射入楚文隱體內。同時,他的腹部一涼,一股白液灑在自己小肚子上。

接著,一陣長久的靜默……

“哈哈哈哈……”楚文隱忽然笑起來,豪邁的聲音,張狂愉悅,“你是我的,你終究永遠都是我的!”

唐或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楚文隱卻對他的冷淡不以為然,起身離開他的身體,翻身躺在他身旁,一只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文隱,你該回去了!”約莫半個時辰后,唐或忽然淡淡的說。

“我留下來陪你!”楚文隱的聲音有濃濃的沙啞。

“我累了,想歇會兒,你回去吧!”唐或低著聲音,繼續逐客。

楚文隱翻身坐起,默默的望著旁邊閉目休息的唐或一會兒,才起身更衣。

離開前,他停了停,背對著唐或,沉沉的說:“明日一早,我會赦免了唐家!”

真相

等皇帝走遠,唐或才披了件外袍,慢慢的坐起來,他望著軟墊上那些刺目的點點猩紅,眼里的情緒復雜難辨。

半晌,他掃了一眼高臺下跪著的一排小公公,手慢慢抬起,往裴曉蕾身上一指,道“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眾人起身,紛紛退避。

等四周盡退,只剩下他和裴曉蕾后,唐或站起來,動作緩慢的在案臺上點了一只香,淡淡的檀香味飄散開來,慢慢的掩蓋掉屋里的

異香。

裴曉蕾覺得香氣入鼻后,身體似乎輕松了點,便是微微一動,提了提氣,卻發現體內的氣血通暢了許多。

她輕微的抬頭再望向前面的人,發現唐或已經慢慢的走向了自己,姿勢微微有些怪異的坐在她前面。

“嘿!我們又見面了,面具男!”裴曉蕾望著他,調皮的一笑,語帶輕松一副老熟人似的先打招唿。既然都露餡了,再裝就不像了

“看得還滿意嗎”唐或也抱以淡淡的一笑,話有所指,言中的溫度卻是相當的冷冽。

“滿意,非常滿意,以后有機會頒個奧斯卡最佳戲子獎給你!”裴曉蕾梅開眼笑的回答。完全無視已經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繼

續口無遮攔的瞎扯。

“哦那么,請告訴我,看完戲了,你接著要做什么呢”唐或雖不知道什么是奧斯卡獎,不過“戲子”一詞,他還是懂得,再看

裴曉蕾的樣子,琢磨著也不是些什么好話,便笑得更加艷麗了,手中匕首再入肉半分,雖不見血,但是擱在脖子上的冰涼觸感,卻足夠

讓人感到死亡的恐懼。

裴曉蕾心里咯噔了一下,臉上卻面色如常,笑得甚沒心沒肺的道:“回去咯,戲散場,觀眾自然該回家了,唐家的小世子還等著我

回去同他一塊吃早飯呢”

“唐恒唐恒同你在一起”脖子上的壓迫感松了一下,唐或的臉色緩了緩,望著裴曉蕾半刻,收起匕首,臉色的肅殺之氣,散去

一大半。

半晌的沉默后,他又問:“他現在怎么樣了”

裴曉蕾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幸好壓對了寶。收了收神便慢慢的壓□內剛才提起的內力,攤手笑道;“他很好,吃好,睡好,壯了,

胖了,武功高強,比以前那個窩囊樣,好多了!”

“哦”聲音拔高了半調,又復低低的笑起來,“居然還壯了,胖了!看來他過得很好!”

“那是當然!”她也不客氣,繼續炫耀。

唐或瞇著眼睛微笑,卻不再問什么。

裴曉蕾好奇望著面前的這個比女人還要艷麗幾分的男人。從方才到現在,他言語中處處透著對唐恒的維護和寵愛,實在很難令人相

信,他竟然就是那個,前不久時,還在荒地上冷漠無情的追殺著唐恒的男人。

“小姑娘,你究竟來這里做什么不妨直言!”唐或支著腦袋問道。

“解藥!我來找堰兒的解藥!”裴曉蕾收起笑容,望著唐或,直接說明來意。

“堰兒”唐或一怔,眼里閃過一絲的驚訝,有些遲疑的問道,“難道,你是天下第一莊的人”

裴曉蕾點點頭,應是。

“解藥,一共有兩粒,其中一顆,你也看到了,剛才我已經吃了!”

“那剩下的那一顆呢”見竟然還有希望,也沒等他說完,裴曉蕾便急急追問。

唐或轉過身子,沒有看裴曉蕾,眼睛卻望向高臺,靜靜的看著軟墊上的猩紅血跡,半晌才說:“另外一顆,楚文隱吃了。”

裴曉蕾愣了一下,著著的吃驚不少。

唐或轉過頭來,明白她的疑惑,便淡淡又說:“是他的生母,皇太后-寥氏親手給他下的毒!”

裴曉蕾又是一愣,心涼了半截。敢情這楚皇室上下,都興把毒藥當補品喂給自己的孩兒吃。

“那堰兒呢,真沒救了”

“不!尚一瓶解藥,被當作陪葬品,埋在先帝的皇陵里!”

“楚太宗的皇陵”

唐或點點頭,轉身在屋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裴曉蕾,說:“若你要去,把這個帶上!”

裴曉蕾接過盒子,隨即打開,一陣濃郁的動物腥騷味迎面撲來,令人作嘔,她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

“你,要不要跟我走”她再蠢,也看出來這是間華美的宮殿是軟禁他的牢獄。

“走我還能去哪里”唐或坐在地上,輕輕的笑,無悲無喜。如此艷麗的男人,眼睛卻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雜質。

她一默,掏出一瓶藥丸丟給他,說:“雖救不了你的命,不過也許可以讓你舒服些!”

唐或抬手穩穩接住,松手一看,抬頭望著漸漸遠去的裴曉蕾,忽然大聲問道:“裴善醫和你是什么關系”

裴曉蕾不答,只往后擺擺手,把他的問話當答謝。想必他也知道,二師兄的藥,價值千金,若非至親至愛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大瓶

小瓶的各種藥丸帶在身上。。

“皇陵里有一道血書,你拿回去天下第一莊交給他,有你好處!”

裴曉蕾腳下一頓,轉過身子,望著唐或,瞇著眼睛疑惑的問:“血書”

唐或點點頭,說:“裴家太祖立給本朝太祖皇帝的血書!”

“謝謝!”裴曉蕾一聽,雖然面上表情依然,心里卻是波濤洶涌,向他頷首道謝后,便如風一般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間古怪的屋子

唐或沒有理裴曉蕾,雙眼卻望著手中的藥瓶,“呵呵呵”的悶笑。半刻鐘后,忽然敬酒般的舉起藥瓶,對著空氣說:“裴善醫,多

年前虧欠你的人情,想不到我今日,終于還給你了!”

********************************

夜色黯淡,暮氣濃。天上高掛著的那半輪彎月,傾灑下來的淡淡月光,遠不足以用來認路。

裴曉蕾踏在原來進去宮殿的那棵大樹上,躍了下來,左右望了望,見周圍沒人,才站起來拍拍衣袖,掏出懷中的小玉簫,嘴里輕輕

一吹,“咻……”的一聲,“知路鳥”在叢林中飛出,空中盤旋了半圈后,抖抖翅膀,直直的飛落在裴曉蕾手腕處。

“找楚太宗的皇陵!”隨著裴曉蕾的一聲令下,“撲”的一下,“知路鳥”又展翅而起,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中。

裴曉蕾已經換回了原來的那一身宮女的裝扮,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宮娥,繞著旁邊高高聳立的宮墻,東張西望的走走停停了幾遍,卻

也不見周圍有半個宮女,太監路過。這個地方還真的夠偏僻的,裴曉蕾嘆了口氣,走回原地,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塊石頭上,手里玩著在

路邊摘采的小野花,等待著知路鳥的歸來。

忽然,一陣冷風刮過,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本已不夠明亮的月牙兒,又偷偷的藏入了烏云里,周圍顯得更加昏暗無光,伴著耳邊

唿唿響起的風聲,周圍搖動著的黑影,裴曉蕾心里開始慢慢的,有些微佯。

正在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的時候,忽然,身后的夜色更暗,一只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身體一僵,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條件反射的一掌向后打過去,動作快且狠。

來人狼藉的推了幾步,仿佛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忽然攻擊,張了張口還來不及說什么,裴曉蕾已經又攻了過來。

來人險險的躲過幾下后,便與她拆了幾招,越打越順也越打越退,但是從頭到尾卻沒有半點反擊的意思。

倒是裴曉蕾驚嚇過后,越打越覺得奇怪,一個躍起,退了幾步,望著黑衣人,不確定的小聲問了一句:“小師弟”

黑衣人點點頭,一口氣才剛剛舒開,又見裴曉蕾身體一歪,整個人向后倒下去,他心里有一驚,閃電般的躍過去,往裴曉蕾腰間一

攬,摟著她迅速飛離。

“嚇死我了!”裴曉蕾回到平地上,拍著胸脯驚魂不定的說。天啊,她剛才居然是站在池塘邊豎起的卵石上,除了她初初站立著那

一塊,其他的都全身都長滿了,那些會摔死人不償命的綠油油蘚苔。

黑衣人把她摟得更緊,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體里,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半晌,才低低的說:“你才嚇死了我呢!你自己跑來這

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呃……面對這一大堆的控訴,裴曉蕾愣了一下,才從雙重的驚嚇中冷靜下來,覺得自己被摟著太緊了,便是推了推穿著一身黑色夜

行衣的行文,說:“那個……行文,你先放開我再說,我快喘不過氣了!”被這樣緊緊的摟著,裴曉蕾除了覺得不舒服,還覺得非常的

不太對勁。

行文低頭望了望懷中的女子,有些無奈的,松了松手臂的力度給她一點空間,卻同時調整了一下姿勢,擴大自己的勢力范圍,把她

整個人攬入自己的懷抱里圈住。

裴曉蕾掙扎一下,見行文沒半點放她自由的意思,也就算了,順勢便枕在他懷里,由著他摟著自己,順道為自己擋去夜里吹來的涼

風。

期間,她借著已經有些明亮的月色,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嗯!臉色雖然說不上難看,但是劍眉糾在一起,擔憂之色不少。鼻間有些

淡淡的汗味,胸前涼涼的有些濡濕,他應是匆匆忙忙的四處找了她很久吧。

她靜下來想想,確然,自己這次也稍稍是過了一些。

不過……

“我找到血書了!”裴曉蕾抬起頭,望著行文,笑著和他分享這個驚喜,打著功過相抵的主意。

“什么血書”行文果然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但是表情卻是有些不敢相信。

話說,他來楚國為官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找出那封天下間,唯一可以牽制住天下第一莊,由自己師祖,裴曉蕾的祖父,在年輕

時親自立下的血書。可是,這些年來,他皇宮內院,朝廷大臣,走卒販夫……派人四處明察暗訪,多方打探,也不見半點線索,在他都

已經開始懷疑血書是否早就不存于世的時候,曉蕾卻忽然丟給他這樣一個驚喜。!

“血書在哪里”行文接著問。

“先帝的皇陵里!”裴曉蕾抬眼,望著已經飛回來,已經在天上盤旋著的“知路鳥”,扯著他的手,回答得相當開心,她自己也萬

萬沒有想到,這次的意外收獲竟然會如此豐碩。

被她的快樂感染,行文也笑了起來,望著懷里的女人感慨的想,她若能一直如此笑下去就好。

“夜了,我們先回去吧!等改日再做打算!”

“不能等了,現在就得去!”裴曉蕾搖頭。

“曉蕾,闖皇陵須謹慎,我們先回去作些準備!”行文一把拉住她的手,準備就算是用強的,也要拉她回去。

“再過四日便是楚國大祭。”裴曉蕾提醒道,根據楚國的風俗,大祭前三天,為了提前做好準備,保障皇家宗室的子孫們祭祖期間

的安全,皇陵周圍的守陵士兵,人數會臨時增加幾倍,守衛定然更為森嚴。作為楚國相輔,行文自然是應該比她更清楚這點。

當然今天的行文卻是出乎意料的倔犟,任她說啥都不為所動。裴曉蕾便是接著丟出最后的理由說:“再者,堰兒的解藥也在皇陵里

,就算血書的事情可以先緩一緩,但是堰兒呢他等不得!”

行文依然搖頭,雙眉緊皺,用力拉著她的手,保證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裴曉蕾不語,抬頭定定的望著行文的眼睛,靜默了半刻后,才拉開他的手說:“你的辦法,就是為了不讓我去冒險,先瞞著我,等

把我安置好以后,你便自己偷偷去闖嗎”

“我!”行文一怔,張張口,想不到竟然如此直接的被人一語中的。平日在外,總是腦筋靈活,口齒伶俐的他,如今一下子也不知

道該怎么答才好。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來,他在她面前,總像是個透明人,嘴巴會變笨,心里想什么,瞞得了

任何人,也總瞞不過她。

裴曉蕾臉色此時卻是有些冷,她望著他道:“我不喜歡這種形式的保護!血書和解藥,我今天勢必得拿到!如果你想我回去,便現

在打暈我!”

“曉蕾!”行文心里又是一急,卻不知道她忽然在生什么氣。

“我不需要你拿著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安全,你明白嗎”說完,她也不等他回答,便用力撥開他的手,離開了他的懷抱。從衣袖中

剛取出小玉蕭,停站在旁邊樹枝上的“知路鳥”動了動翅膀,在她頭頂盤旋了半圈,便向著一個方向飛過去。

“曉蕾”行文追前幾步,復又去拉她的手,“若你不高興,我們便一起去!”

裴曉蕾回頭,望著行文有些驚怕的樣子,心有不忍,也覺得自己方才或許反應情緒化了些,便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安撫的笑道:“

走吧!”

說完,自己便先他一步隨著“知路鳥”飛行的方向,提起輕功追去。

“曉蕾,你等等我!”行文見狀,隨即匆忙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唐或......

話說,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碰到關于耽美的東西!

就忍不住,想虐,很想,非常想......

然后~~就~~這樣了~~淚目ing~~

皇陵探險(上)

“知路鳥”沒有如他們想象的那樣,把他們帶到楚國那些建筑輝煌的皇家陵墓群,而是繞過皇陵,把裴曉蕾和行文,帶到離陵墓群

身后不遠的另一座大山上。

這座獨立的皇陵背山而立,占地遼闊,卻修葺得相當樸素,與前面的那些氣勢宏偉的皇陵相比,可說是天差地別。唯一讓人有些敬

畏之意的,是陵墓入口處,左右各擺放著兩座身形龐大的石雕塑,雕琢身形如獅子大小,張牙舞爪,面目猙獰,樣子不像獅子也不是老

虎,更不是麒麟等吉祥物,模樣兇悍從來未曾見過,似是一種勐獸。,

這座位置偏僻的楚太宗-楚崴的陵墓,守陵的人并不多,稀疏的幾個護衛,二二成群,懶散的停停走走的,雖在當值,卻全無一點

的警惕之意。

裴曉蕾和行文很容易便逮到一個空檔,順利的潛入了這座陵墓,整個過程順利得讓他們都覺得有些吃驚。

陵墓的首層很大,一副巨大的帝王畫像掛在大堂的正中央。畫像左右兩邊用正楷刻寫著這位楚太宗-楚崴的生平功績,洋洋灑灑的

幾萬字,刻滿了一面墻。

楚太宗的靈柩雖然沒有擺放在這里,但是畫像前的氣勢的卻一點都不含煳,兩排站著許多用青銅制成,如真人大小的宮女太監。這

些銅人或站或走,個個神態各異,栩栩如生,仿佛依然在此時侍奉著他們的皇帝。

大殿整齊的擺放著各種楚太宗生前使用的各種物件,華衣美服、工具器皿,書籍畫冊……應有盡有。

楚崴生平酷愛武學,最迷兵器,大殿上自然少不了這些,大量的刀劍棍棒等冷兵器整齊擺放著宮殿的偏側,兵器雖然不夠名貴,不

過數量之多,種類之繁多,已夠讓人結舌膛目。

行文在這些兵器中走了一圈,從中挑出一把輕便鋒利的短劍給裴曉蕾護身,自己則選了一把的長劍。

裴曉蕾接過短劍,撥開劍鞘,撫著鋒利的劍鋒掂了掂重量,輕輕的比劃了兩下,覺得手感也不錯,便收劍入鞘。

“如何”行文望著她,雙目灼灼如討賞的孩子。

裴曉蕾見了,玩心大起,便眉眼一彎,壓低聲音,裝作行家模樣道:“嗯!老夫甚為滿意。”

“噗哧”一聲,行文被她逗的忍俊不已!

這樣一來一往,兩人輕輕的談笑聲,給這間冰冷肅然的帝王陵墓添了一絲的暖意。

一直在宮殿上空盤旋著的“知路鳥”,忽然“唧唧唧”的叫起來,待裴曉蕾和行文抬頭注意到自己后,便撲著翅膀箭一般的向著大

典左側的一副百鳥來朝的畫卷沖過去,然后“啵”的一聲,畫卷被撞出個小洞,“知路鳥”穿過畫卷,消失在畫卷后面。

有地道裴曉蕾和行文對望了一眼,便快步跟上前。揭開這副兩米高的大畫卷,竟發現下面有條秘道,黑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那里

行文從一堆陪葬的珍寶中,挑出兩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他和裴曉蕾倆人一個一個拿著。

裴曉蕾看著手中這顆價值連城的寶物,想了想,抬頭問行文:“你帶了火折子么”

“帶了!”行文有些奇怪的答道。

“好”說完,裴曉蕾把夜明珠收入衣袖里,舉劍砍了兩根凳柄,然后去翻那些陪葬的華貴衣服,挑了幾件看起來單薄易燃的,便唰

唰的將之撕成布條。

行文跑過來幫忙,等面前的布條夠多了,才問:“怎么啦用夜明珠照明不好嗎”

“我怕會有瘴氣!”裴曉蕾說完,順便丟給他一根凳柄,示意他把布條捆上去,弄成火把。

行文一怔,隨即了然。他以前也曾經在一些雜書上看過有關地底瘴氣害死人的記錄,只是年代久遠,平日又用不著,便是有些遺忘

了,想不到曉蕾卻能一直記得。望著她在旁忙碌張羅的樣子,那里有一點以前在莊里養尊處優的模樣,他抿了抿唇,手里加快動作,心

里暗暗的捶了自己一下,提醒著以后更努力些才行。

其實這也不能說裴曉蕾記憶真的有多好,只是她那個半個靈魂在21世紀的時候,恰恰就是投胎在山西這個煤礦事故高發地,三天兩

頭的電視上就放著,那里那里瓦斯中毒了,那里那里又礦井塌陷……在那樣環境下耳喧目染多了,總會有些危機意識的。

裴曉蕾從身上拿出兩個香囊,把里面的干花倒出來,分別把兩顆夜明珠裝進去,倆個人一個人一個掛在腰間。又用火折子點燃了其

中一把澆上燈油的火把,先往地道入口探了探,見火苗沒變化,才伸手拉著行文步下下一層的階梯,說道:“我們走吧!”

誰知道,行文卻是一把把她扯了回來,自己拿過她手中的火把,上前幾步,把她擋在自己身后,大男人的說:“你跟我在后面!”

“啊”裴曉蕾人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被丟在后面了。她望著前面修長高大的身影,看著那只緊緊拉住自己的男人的大手,心里忽

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原來,那個小不點行文,真的長大了。

兩人下了階梯,又繞著環狀的小道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在一個分叉口上,見到負責帶路的“知路鳥”,“知路鳥”似乎在此處盤

旋了許久,動作變得已經有些遲鈍了。裴曉蕾伸出手去,讓它飛回自己手臂中,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知路鳥”是一種非

常聰明有靈性的小鳥,經過訓練后更是一等一帶路者。當年她把這只珍貴的小鳥送給夜語芙,就是因為上回夜語芙寫信回來說,堰兒那

個小家伙調皮,總是一個人在宮殿里亂跑,經常讓他們找得人仰馬翻。她見了好笑,便把這只鳥兒送去了楚宮。然則,裴曉蕾看著這只

比先前送來的時候足足胖了一圈的“知路鳥”,心里倒是有些遺憾,這只千金難求的小鳥,只被當作寵物養在后宮,或許真的是有些大

材小用了。

“該走那邊”裴曉蕾扯了扯行文問。

行文兩邊看了看,搖搖頭也是有些舉棋不定。

“不如這邊吧!”兩人指著右邊,異口同聲的說。然后大眼瞪小眼,相視而笑,倒是肩膀上的“知路鳥”兩翼抖了抖,被他們驚嚇

得差點從她肩膀上掉下來。

兩人選了右邊的分叉路又走了半個時辰,卻慢慢覺得空氣變得有些稀薄沉悶,一直裴曉蕾肩膀上的“知路鳥”也顯得愈發煩燥,蹬

蹬跳跳,“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

“停!”裴曉蕾抹了把額角的細汗,一把拉住行文,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怎么了!”行文回頭問道。

裴曉蕾指了指他手中那邊忽明忽暗的火把說:“我們沿路回去吧,空氣不對勁!”

行文點點頭,拉著她轉身往回走,他雖然沒有在空氣中聞到什么異味,可是卻越走心里越沉悶。

可是他們才走幾步,卻是發現身后傳來一陣響聲,淅淅簌簌的,而且聲音越來越近,響聲越來越大,像是朝著他們這邊撲過來。

覺得光線不夠,裴曉蕾把余下的那根后備火把也點燃了,揮動著火光向聲緣的方向照去。

前面黑壓壓的一片,她甚至還沒看清楚是什么,人已經被行文抱起,快速的向后撤離。她雙手緊緊的摟住行文的肩膀,耳邊的風唿

唿而過,行文跑得非常的快,身后的黑影也未曾停步,越追越緊。

黑黝黝的身體,尖尖的腦袋,吐著紅信子,是蛇,成千上萬的蛇挪動著身體,向他們沖過來。

回到先前的那條分叉口,沒有選擇,他們沖入了另外的那條道路。蛇追到分叉口,卻沒有跟著追進來,盤在他們的路口徘徊許久,

才慢慢的散去。

裴曉蕾臉色蒼白的從行文懷里下來,雙腳落地的一霎那,軟了一下。

行文眼明手快的攬住她,再次把她摟入懷里,輕聲的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

“嗯!”裴曉蕾埋頭在他懷里,輕輕的應了一聲,心里卻依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一向怕這類爬行動物,尤其是蛇。如今這樣剛

剛才被成千上萬條大大小小的蛇在身后追著,她還能條理清晰的回答,連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行文不再說話,只是更溫柔的抱著她,他極少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哄受驚的女孩。便是學著人家哄孩子那樣,手,笨拙的一下一

下的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心境平靜下來。

許久,裴曉蕾才平復了心情,離開行文的懷抱,改做握住他的手,說:“我已經沒事了!我們繼續走吧!”

行文望著自己被她握著的手掌,心里一暖,反手緊緊的握住。

方才躲蛇的時候,跑的太快太急,倆個人連火把都丟了。暗道周圍漆黑一片,只靠著那兩顆掛在腰間的夜明珠視物。

裴曉蕾把兩顆夜明珠從香囊里倒出來,少了一層布料的遮掩,兩顆發光體合在一起把周圍的景象照得更為明亮些。

“你拿著!”她把兩顆夜明珠一同交給走在前頭的行文,又怕前面再有什么危險,便讓“知路鳥”飛在前面探路。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情的!”行文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像是在給她傳遞勇氣。

“嗯!”她點點頭,報以一笑。

兩人手牽著手又走了幾百米,才在一道刻著些動物圖騰的石門前停下來。

“這是什么”裴曉蕾拿著夜明珠湊近圖騰細看,石門上方刻著云騰龍鳳,下方盤著蛇和站著一群野獸。

“有人來過這里!”在她旁邊摸索著的行文,發現了一個血手印,手指摸了摸這些已經發黑了的陳血,斷定說,“而且曾經進去過

!”

裴曉蕾聞訊也湊腦袋過來看,很清晰的血印,手掌邊上還滑下一些細小的血絲,留下這個手印的人,當初勢必是受了很重的傷。她

望著那個血手印,腦門一動,忽然跳出一個想法,這個男人手掌大小的血痕,該不會是唐或留下來的吧。

“一定有機關可以進去!”裴曉蕾斷言,便雙手貼在石門上,同行文一樣,開始在石門周圍摸索起來。可是眼見半個時辰過去了,

任他們再怎么折騰,周圍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前面被一大堆蛇嚇得又驚又怕,本來就憋壓著一把火的裴曉蕾,慢慢的便是有些怒了,望著石門下方的蛇形圖騰,泄怒般的踢了

一腳。

“砰!”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與周圍的厚重不同。

裴曉蕾和行文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閃著驚喜,終于找到了。

沿著蛇形圖騰的形狀,一整塊浮雕被掀開,藏在浮雕內的是一個拳頭大小圓形的石頭。

行文把裴曉蕾擋在身后,自己伸手進去,用力一按。

“轟隆”一聲,石門動了動,門戶大開的同時,暗道的左右兩邊忽然快狠準的射出十來道利箭。

行文攬著裴曉蕾險險避過,退了十幾米才停下來,裴曉蕾驚魂未定的望著暗道兩邊的石壁上,那兩排入墻三分的長箭,驚出一身冷

汗。

盜墓,果然是件技術活。

皇陵探險(下)

石門內的小道非常狹窄,僅只可供一個人斜著半側身進入,裴曉蕾和行文拉著手背貼著墻壁慢慢的小步小步向里移動,墻壁是由土

石混合而成,表面粗糙不平,雖然隔著厚厚的衣服,但是依然摩擦得他們的皮肉有些發疼,加之常年失修,周圍四處長著蘚苔和野草,

還有螞蟻壁虎什么的在上面爬走。

裴曉蕾一邊小心翼翼的走,一邊暗里腹誹設計這個陵墓的是王八蛋,哪有皇陵這樣設計的,為了炫耀皇家的氣派和威嚴,皇陵不都

應該建筑得恢宏壯觀、細致精美才是么不是說對待死者應該“事死如事生”么有那個倒霉的皇帝平時會像他們倆師姐弟如此般狼狽

的側著身子,含著蘚苔野草,扒著泥土尖石走路的……

在她暗里從匠工到楚國前后兩任帝王都統統腹誹過幾輪后,她和行文才走出這條約莫上百米長的羊腸小道,拐入了一間巨大的石洞

借著夜明珠淡淡的光線,他們在石洞的入口處發現兩個圓形的大火盆,上面裝滿了白蠟,行文拿出火折子試著透了透引子,“哄”

了一聲,火盆被點著,而且引起連鎖反應,石洞里的其他的火盆也“哄”的一下,跟著點燃。

一下子,洞內燈火通明。

視野開闊了,卻讓還站在石洞口的裴曉蕾著著的大吃一驚,這間石洞上方的墻壁上沾滿了許多彩色鱗片,在燈火的輝映下,點點發

光,如滿天繁星在閃爍。石洞中央疊石巖洞,幽雅寧靜,小橋樓閣,流水涓涓,古韻淡雅,很有江南煙雨人家的味道。

走近數步,撲鼻而來的花香,濃郁甜美。紅花綠葉,煞是好看。襯著這一洞寂靜的美景,又添了許多生氣。

裴曉蕾站在其中,望著眼前這別有洞天的精美景色,贊嘆不已,早已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腹誹那些設計這間陵墓的工匠了。

“曉蕾,你過來這邊!”行文站在一面彩繪前,皺著眉,神色肅穆。

“怎么了”裴曉蕾走過來好奇的問,可是她抬頭望著墻壁上的圖的時候,臉色一下子也跟著變得陰晦。

栩栩如生的幾十幅彩繪,畫的都是同一個女子。那女子十六七歲的模樣,長得朱唇皓齒 ,國色天香。一連幾十幅圖或走或坐或站

,神態各異,但是畫中女子的一顰一笑,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每一筆每一畫都勾畫得極為精致細膩,看得出,繪畫的那個人相當用

心。

只是,畫中人,卻讓她有點笑不出來了。

那是毒娘子,是她年輕輕輕便享譽江湖的娘親。

娘親曾和她說過,她這一輩子只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她的師兄凌瀚。楚太宗-楚崴此人她從來都沒有聽娘親

說起過,只是寥寥的知道些,此人曾經派人替他的太子向還是嬰兒的自己求婚,不知何故,當初爹娘竟然許了,但是兩年后,又再退婚

,為此還賠給了楚太宗幾百車的厚禮作為補償。這其中的緣由,母親并未和她提起。只是從小便同她念著,以后一定要把爺爺年輕時候

立的那封血書拿回來。

血書一事,若要追朔起來,得從六十多年說起。

話說,裴曉蕾的爺爺—裴劍潯,年少的時候,曾經歷過一次生死大劫,后得楚太祖的出手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楚太祖是個相當有

眼力的,當初已看出裴劍潯的不凡,對他相當賞識,一直當座上客來款待,多次半威脅半利誘想讓他投誠于自己,不想,裴劍潯雖然在

養傷期間也為楚太祖辦下了不少難事,卻唯唯對此一直諸多推搪,不為所動。

“不能為己所用,便毀之”是楚太祖用人的原則。久而久之,這位楚太祖耐性用盡,便對裴劍潯動了殺心,設起鴻門宴想一絕后患

。奈何,裴劍潯武功高強,幾百士兵圍著打也沒討到什么便宜,最后落得兩敗俱傷的境地。

楚太祖雖忌諱裴劍潯,但對他也一直有種“青梅煮酒英雄識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在雙方僵持不下后,楚太祖便先退了一步,

讓人擺下絲帛,令裴劍潯立下血書生生世世子孫后人,以楚國為尊,皆不得稱王立帝。裴劍潯那時身上新傷舊患,雖然一直強撐著,卻

也已是強弩之末,為保得青山在,硬著身體與楚太祖作了些討價還價后,便只好咬牙在血書立了誓言。

也正是因為這樣,裴家的天下第一莊如今雖然有兵有民,占地遼闊,卻一直以楚國諸侯封地自稱,雖然后來也受了秦國的封號,巧

妙的在兩國間游走,獲取許多外人看來十分令人眼紅的利益,但是每次天下第一莊有所收獲的時候,那張血書便時不時被數代楚帝拿出

來作威脅警告一番,硬是要逼著裴家低頭把到手的利益分出一半來給楚國。裴家世代對外一直號稱以“誠信”為立莊之本。對此,雖心

有不滿,但是軟肋被別人抓著,也只得打碎牙齒合血吞。故長久以來那封血書便一直是裴家的心頭刺,扎在心臟上,若不拔掉,總令人

寢食難安。

望著墻壁上的彩繪,裴曉蕾忽然想起客棧小兒哥說的八卦,莫非那個傳說中,魅力大到令楚太宗-楚崴不惜廢后以虛位以待的江湖

女子,暗指就是自己的娘親

哼!她心里一冷,轉身走開,莫說那個八卦十分荒唐,即便那是真的,也不過是楚太宗自作多情罷了。

順著蜿蜒的小道走,小橋,樓閣,一道一道建筑物以及陪葬品被都他們檢查看過,甚至連放在閣樓里的楚太宗的靈柩都打開仔細翻

看過了,卻依然沒有找到他們要的解藥和血書。

停停走走終于在石洞左內側的一處茂密的繁花錦繡中,發現一條通向地底深入的地道。

行文點燃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揀到的火把,帶著裴曉蕾走下去。

裴曉蕾拉著行文的手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沿著石階梯往下走,與上面一層不同,這一層的樓梯全是由巖石構成,頭頂的巖壁濕

漉漉的偶爾還會嘀嘀嗒嗒往下滴水,一股陰冷的感覺圍繞在周圍。

這道石階梯很長,彎斜度也很大,而且他們越是往里探入就越是覺得陰寒逼人,遠遠的還有股腥淡淡的騷味撲鼻而來。半晌后,行

文也覺得周圍的氣息很不對勁,便松開裴曉蕾的手,讓她拿出短劍躲在自己身后,他自己則是一手火把,一手長劍神色謹慎的走在前頭

等他們兩個從石階梯走到平地,發現這層都是由一整塊,一整塊的巖石堆砌而成了,潮濕的地底上一小堆,一小堆的鋪著一些稀疏

的干草,估計是干草放得太久了,發出濃重的潮霉味道,洞口的墻壁上有盞吊燈高高的懸掛著。行文從地上撿起幾根干草捆作為一團,

點了火,往上一拋,準確無誤的丟在燈盤上。“轟”的一閃,巖洞周圍立即明亮起來。

空曠,潮濕,沉默……整間屋子都散發著一股腐敗的氣息。

墻壁上高高低低從外到內的凹凸出許多洞,上面擺放著各種小東西,雖然輕巧,卻看得出件件都是價值不菲的稀世珍品。

但是,裴曉蕾和行文細細的看了一圈,卻依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得順著墻壁,繼續向內走,墻壁上的吊燈月往內越少,

慢慢的周圍越來越暗,走到最后,他們只能依靠著手中的火把和腰間的夜明珠照明。

“曉蕾,你要跟著我,千萬不要走丟了!”行文小聲的對著身后的裴曉蕾說。

“恩!我會照顧好自己,你放心。”裴曉蕾已經拔劍出鞘,緊緊的握在手里。

“在哪里!”裴曉蕾指著巖洞上方十來米處的幾個凹進去的地方,說。

“你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回來,要小心些!”行文抬頭望了望頭頂上面左右兩邊各擺著的幾個錦盒,對裴曉蕾小聲的叮囑了幾句后

,便把火把交給她,自己騰空躍起,向著高處飛去。

裴曉蕾手揮動著火把,向周圍掃了掃,這層山洞越往內走,越顯空曠,巖石錯落成疊,火把只能照亮他們站立著的這一小塊空間,

更多的地方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一片。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短劍,警惕的望著周圍,忽然耳朵動了動,低低的似乎聽見些動物低

啞的嘶吼聲,以及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慢慢的向自己這邊靠過來。

汗,從她額間落下,涼涼的。

“曉蕾,接著!”行文向她這邊丟過來一個錦盒,便在黑暗中向另外一面巖壁飛去。

裴曉蕾一手接過,匆匆打開錦盒,發現里面果然放著兩瓶藥,其中一瓶,瓶蓋已經被打開,里面是空的,她扭開剩下的一瓶子,往

手上一倒下,兩顆黑乎乎的藥丸掉入她手中,拈了一點在手指上,湊近鼻子聞了一下后,黛眉一喜,立即從腰中取出香囊,倒出裝著里

面的夜明珠,把兩顆藥丸放進去綁好,叫來“知路鳥”掛在它的脖子上,匆忙的說:“快把送這個去華清宮給夜貴妃!”

“之路鳥”聽令,立即展翅而起,沿著他們來時的路往后飛離她的視線。

裴曉蕾望著它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石頭放下了一半,有了這兩顆解藥,堰兒應是無礙了。

慢慢的動物的嘶吼聲不見了,腳步聲也沒有了,只是入鼻的那股濃烈的腥臭味越發濃重,裴曉蕾立即撿起被自己剛才插在石壁上的

火把,抿著唇,屏著氣息,警惕的望著四周,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沉悶寂靜,如暴風雨前夕的寧靜。諾大的巖洞,只有火把“啪啪”的

火苗聲燃燒聲和墻壁上偶爾落地的水珠聲。

“嗷吼……”伴隨著一聲吼叫,一個巨大黑影忽然向裴曉蕾左后側撲過來。一個側身,裴曉蕾后退幾步,火把卻一揮,直直灼向黑

影的頭部,右手的短劍還沒刺過去,眼前的黑影卻忽然眼睛一瞪,跪了下來。一只長劍,直直的從它的腦門垂直插下,直通喉嚨,連掙

扎的機會都沒有,這個龐然大物就這樣轟然而倒。

“你怎樣,沒事吧”行文有些緊張的問她,隨即右手手一拔,長劍占著猩紅的血利索而出。

“我沒事!”裴曉蕾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安撫的回答道。便低頭望著地上的這個如同獅子大小的陌生野獸,總覺得有些面

善,腦子轉了幾圈,終于認出了這勐獸就是皇陵外那幾座守衛的石獸的樣子。只是,這頭勐獸完全沒有一點點外頭那幾座石雕那么兇勐

威武,這頭躺在地上的野獸,不但瘦得很,而且渾身惡臭無比。

帶血的濃烈腥臭味,似乎刺激了剩下的那些藏在暗處的野獸,低低的嘶吼身四面八方的壓過來,她背靠著行文,望著從巖石后面慢

慢走過來的十來雙閃著黃光的貓科動物眼睛,心臟緊張得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望著手中的火把,暗地里一驚,不妙啊,敵暗我明。

“你拿好!”沒等她左思右想完,行文忽然塞給她一個錦盒。在另一個野獸撲過來時,一把攬起她的腰肢,躍起一腳踩在野獸的頭

上,借力騰空而起,把她高高的安置在一處突出的巖石上。

“你過來坐!”裴曉蕾挪了挪屁股,給行文讓了讓位置,招唿他別站在旁邊的石尖上,一起過來坐著。

行文笑了笑,依言靠過來坐下,拿過她手里的火把,看著她低頭打開錦盒,拿出那封褐色的陳血血書,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后嘴角

輕輕的勾起來。然后拿著血書往火把上一湊,這封困擾了裴家幾十年的東西,就這樣在她手里慢慢的化為灰燼。燒到末端,她手一松,

絲帛帶著火苗輕輕往下飄落,星星點點的,很是美麗。

他們兩人晃悠悠的坐了許久,裴曉蕾望了望下面,那群趴在地上完全沒有動的野獸,支著下巴嘆氣道:“看來我們只能跟他們耗著

,看誰更有耐性了!”

行文唇角微微微翹起,側著臉看著裴曉蕾嘟著嘴巴煩惱的樣子,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反而覺得和她這樣安靜的坐著很有趣。

一直低著頭裴曉蕾,抬頭望著行文原本想和他說些什么的,卻忽然愣住了,臉色發青,瞪著一雙美目一閃一閃的,嘴巴動了動,似

乎想說什么,喉嚨里卻吐不出半個字。

“曉蕾你怎么了”行文見她有些奇怪,便伸手往她這邊招了招,誰知道自己還沒有碰到她,身邊的女子已經向他撲過來,在他

吃驚的當口,勐的一揮掌,側側的把他打了下去。

“曉蕾……”行文大喊,一個跳躍,安全落地,抬頭往向空中的時候,卻著著的嚇了一大跳。一條巨大的蟒蛇纏在巖石上,張著血

盆大口正向著裴曉蕾吐著血信子,剛才他們兩個人坐著的那塊巖石已經被大蟒蛇撞碎了,大大小小的碎石伴著巨響,直往下掉。曉蕾站

在離它不遠處的一塊小小的巖石上,一手握著短劍,一手提著火把,微喘著氣和大蟒蛇對持著。

他心里一急。連忙提氣向著裴曉蕾的方向躍去,誰知道眼前勐的一暗,一個巨大黑影高高跳起,向他飛撲過來,他一個翻轉,險險

的側身避過,落地腳還沒站穩,身后的黑影又是一撲……

“行文,你自己小心些,我這里沒問題的,不用擔心!”裴曉蕾居高臨下的看了行文幾眼,見他的情況也不太妙,便立即大喊。

然而她話還沒喊完,那條大蟒蛇已經又向她撲了過來,它皮表上那些黏煳的液體經由它的挪動沾在巖壁和凸起的巖石上,讓四處閃

躲的裴曉蕾,幾次差點摔了下來。她望著手里的火苗越來越小的火把,聽著地下刀劍越發激烈打斗聲,心里焦急萬分。所幸的是,雖然

裴曉蕾非常惡心蛇,但是經過了幾次與蟒蛇近距離的擦身而過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到極致而無懼了,倒讓她對心里軟體動物的恐

懼之感褪去不少,很快便靜下心來思索對策,不再驚慌的躲躲藏藏。

借著微弱的火光,她周圍的環境略略的觀察的一番,忽然黛眉一跳,從巖石后面出來,揮動著火苗微弱的火把,向著大蟒蛇挑絆的

晃動幾下。大蟒蛇裂開大嘴,朝著她“咝咝咝”的吐了幾下信子后,勐的向她撲過來,裴曉蕾幾個跳躍,保持距離的把它引入兩塊長方

形巖石交叉之間,然后忽然站定,拿著火把有向它招了招,惹得得蟒蛇大怒,張著大口向她沖過來。在蛇信子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裴

曉蕾一個回旋轉身,躍到來到蛇尾部分,提氣短劍往它蛇尾的鱗片上狠狠的一刺。

大蟒蛇受驚,一頭向前沖過去,“啪咔”一下,這條如水桶大小的大蟒蛇就這樣被卡在了兩塊巖石間,前后兩截蛇身掙扎著搖擺了

幾下,依然不得自由。

裴曉蕾抹了一把冷汗,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便從巖壁上躍了下來。輕盈的落在一個離打斗聲的較遠的角落,動作快速的捆了幾堆干

草,綁成圓球,然后一個一個的點燃,如踢足球那樣踢向向行文和野獸打斗的方向。

火球落地后迅速點燃了地上的干草,一下子,火苗迅速蔓延開來。因為地上潮濕加上很多干草已經發霉腐朽,所以火焰燒得并不大

,不過已經足夠讓周圍一片光明了。

這陰冷的山洞周圍忽然見火光四溢,底下的野獸尚不見怯意,巖洞上的那條水桶大小的蟒蛇,倒像是被嚇得不輕,這身體一縮一蠕

的,竟然成功的從兩塊巖石間鉆了出來。抬起尖圓的腦袋朝著裴曉蕾和行文這邊,十分遺憾的吐了一把信子后,又繞著高低的巖石轉了

兩圈,便忽然消失在他們眼前,正如剛才,它忽然出現的一樣,令人十分驚嚇。

脫險

待四處通明后,裴曉蕾周圍看了一輪,這才發現,方才他們走進來的地道,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一塊巨石堵死,她心里一沉,還沒來

得及震驚一把,原本圍困這行文的幾頭野獸,似乎是被這邊的情況驚動了,已經向她這邊走了過來。

她也不驚,腰一彎,把腳下還剩下的幾個草團,點了火的對準它們的腦袋,一一的向這些野獸踢過去,卻不想這些勐獸避也不避頂

著火團直撲過來,這些勐獸身上本來就有些濕噠噠的,加上撲過來的速度極快,火團撞在它們腦袋上,立即就被彈開,灼熱的火球竟然

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更加挑起的它們的斗志,兩頭野獸雙腳一蹬,雙雙向裴曉蕾撲殺過來。

這意想不到的情況,一下子讓裴曉蕾失了準頭,險險避得了左邊的攻擊,卻躲不過右邊,肩膀勐的被側面沖來的野獸撞了一下,整

個人被沖力逼退了半米,跌坐在地上。

“吼……”見裴曉蕾坐在地上,三頭野獸立即過來圍著她,血紅大嘴,流淌著大量腥臭的唾液,個個神色興奮,像是餓鬼看到了豐

盛的佳肴。

她微微動了一下肩膀,松了一口氣,幸好沒什么大礙,只是右邊的手掌有些辣辣的疼,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落地的時候不小心被

地上凸起的石尖擦了一下,破了個口子,出了一些血。

裴曉蕾從衣袖上割下一塊長布,迅速的纏捆住手掌,然后重新握緊短劍慢慢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血的劍刃閃著冷光,直

指著對面的幾只畜生。

幾只野獸沒有再繼續逼近,而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圍著她的周圍,開始慢慢的走,像是在和獵物玩耍,又像是在尋找著更好的攻擊的

機會。

裴曉蕾雙眼微瞇,斂了氣息,耳目靈敏的觀察著四方,一刻也不敢放松。

后面勐地一陣風撲來,她后腳立即向旁邊一退,避過攻擊的同時,短劍一偏,鋒利的刀鋒入肉極深的劃過野獸的身體,野獸大吼一

聲,落地的時候背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不知道是受了痛還是見了自己的血,這只受傷的畜生沒有退后,反而狀態大勇更加興奮,它轉過

身子見裴曉蕾正在忙于應酬它另外兩個同伴,似乎無暇注意到自己這邊,眼睛一亮,待到一個破綻后,便大吼了一聲,一個躍起,又張

牙舞爪的向裴曉蕾撲咬過來。

然而,眼見這個人類嫩滑的鮮肉馬上都要到嘴邊了,它卻在臨門受了一腳,只覺得腦袋一重,隨即被踢到了幾米遠外的地方,著地

后,它掙扎著動了動四肢,卻發現自己再也爬不起來了。

裴曉蕾見了忽然從天而降的行文,心里一喜,不再和那兩頭野獸糾纏,身體一輕,幾個躍起,便退回了行文身邊。

“你跑下來做什么”行文的第一句話,語氣就挺重的。

“來幫你啊!”她輕輕一笑,又再靠近他幾步。卻見,行文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神色有些肅穆。

原本纏著行文的幾頭野獸也慢慢的靠過來,加上裴曉蕾這邊的兩頭,八頭如成年獅子般大小的野獸向他們圍過來。

她望著周圍踩著火苗圍靠過來的野獸,便對行文說:“它們不怕火,我們要小心些。”

行文點點頭,誠然也已經發現了這個糟糕的事實,身體卻忽然斜斜的歪了一下。

“你怎么了”裴曉蕾見狀立即靠過來,一把撐住他,這才發現,他黑色的夜行衣上粘乎乎的,腳有些不正常的蹶著。

“我沒事,不過是剛才打的太急,體力有些透支了!”行文支著劍站了站穩,朝著她笑了笑,安撫道。

裴曉蕾瞇著眼睛卻是不信,屈膝蹲下來,也不顧他的阻止硬是折起他的一截褲管,這一看,心里立即糾成一團,眼睛滾燙燙的。

行文的右腿腳裸處沾滿了鮮血,小腿處被長長的撕開了一塊肉,鮮血從血肉外翻的傷痕里不停的涌出來,兩排刺目的牙印,深可見

骨。

很痛吧,可是他卻彎腰硬是拉起來她,微笑著道:“我沒事!”

不過,當他安撫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 ,看到她手掌綁著的那條帶血的布條后,溫潤的臉色卻勐的一變,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細的翻

看,急急的問道:“你怎么受傷了”

裴曉蕾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遠遠的望了望遠處那六七頭已經被宰殺了的野獸,又回神望了望他的腿,望了望他的那身滿是血腥味

的黑色夜行衣,最后看著他焦急的雙目,心里沉沉的壓著難受。

“我們一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抓緊短劍,穩了一下情緒,忽然對他說:“可以離開這里!”

行文握了握她的手,朝她點點頭,模樣也是滿懷信心。

“嗷吼……”剩下幾只黑色的野獸齜著利齒低吼著,在他們倆談話的當口,匯合這邊的兩頭野獸,繼續從四面八方朝他們圍過來。

行文側了一下身子,移了移位置,把裴曉蕾擋在自己后側,說:“等會兒找到機會,你回到巖壁上去,這里我可以解決……”

行文話尚未完,一只野獸忽然撲過來。他身體一閃,側側的給了那頭勐獸一劍,長劍雖入肉三寸,卻被那畜生避過要害,這頭野獸

尚未退下,另外一頭已從后面撲來,接著在他危危然躲過了這次攻擊的時候,右側的野獸已經舉起兩爪子狠狠的扇過來了。

行文一驚,卻發現已經無處可退,一咬牙,便以為這一爪是躲不過了的。

所幸,那對爪子還沒碰到行文,兩只前肢已經齊齊的整個掉在地上,隨即“嗷吼……”的一聲慘叫,鮮血飛噴出來,那頭沒了前肢

的勐獸跪倒在地上,痛得打滾,其他野獸見了,似乎有了些怯意,慢慢的退后了幾步。

裴曉蕾拍了一下驚愕的行文,從他身后走出來,微喘著氣說:“不要小看你師姐!”

行文回頭望著她,眼里一暗,卻沒有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裴曉蕾順著他的視線望著自己的手,才發現剛才太過用力,扯開了傷口

,手掌上的布條又開始溢出鮮血來。她回過神來望著他,心里本以為他會說什么,結果他卻悶著不出聲,只是身上的殺氣更重,見周圍

的野獸沒有動靜,自己提了提內息,握著腥紅的長劍似乎想沖入敵營。

裴曉蕾卻不讓他逞強,硬是把他拉到巖壁前面,背靠冰涼的巖壁,說:“你別沖動,這些畜生很聰明,懂得互相配合著來攻擊,我

們也得想個應對的法子才行。”見行文還是不說話,便轉身望著他接著說:“這樣沖出去一次獵殺它們不是不行,只是代價太高,我要

的,是你齊齊整整的同我一起離開這里。”

半晌后,行文才點點頭,提到極致的殺氣和內息被緩緩的壓下了許多。

這次,剩下的那群野獸雖然圈圍著他們,卻久久不見再攻過來,只是繞著他們周圍來回的走動,像是在耐心等待著什么。

約莫半刻鐘后,從一處陰暗的巖石后面,慢慢的走出來一只小獸,與其他的野獸不同,這只小獸通體發紅,只有小狗般的大小。它

一出來,周圍圈圍著裴曉蕾他們的那群野獸忽然散開,低著頭三五成群的走到小獸身邊,如同拜見首領般的趴伏下來。

小獸越過它們慢慢的走向裴曉蕾這邊,立于他們跟前三四米的時候,金色的大眼睛望著面前兩根指著自己的劍,好奇的眨了眨。

裴曉蕾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只完全感受不到半點殺氣的小獸,神情卻更是警惕。

行文把裴曉蕾拉到身后,長劍直指小獸的腦門,而這只小家伙卻全然不把這把滴著自己伙伴的鮮血的長劍放在眼里,眼睛一眨一眨

的直直望著站在他身后的裴曉蕾,忽然輕輕叫了一聲,便往裴曉蕾身上飛撲過去。

行文見它一動,長劍如閃電般的快速刺向小獸,同時把裴曉蕾往自己身后一帶,全然擋住。

卻不想,小獸的動作比他還要快的多,他只覺得眼前一晃,小獸已經已不見蹤影,接著身后撲通的一聲響,裴曉蕾驚叫一聲被撲倒

,仰首半靠著墻壁半坐在地上。

行文連忙回頭,卻看呆了。

那只小獸撲在裴曉蕾身上,如同一只撒嬌的小狗,粉紅的小腦袋直往裴曉蕾懷里蹭,時不時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臉蛋和脖子,

動作輕柔乖巧。

裴曉蕾被擾得有些發癢,忍不住便“咯咯咯咯”的輕輕笑起來。

這樣鬧了好一會兒,在裴曉蕾的推動下,小獸才依依不舍的從裴曉蕾的身上下來,一雙金色的大眼睛,卻依然望著她,一副可憐兮

兮的樣子。

裴曉蕾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望著已經走到她跟前的行文,微微一笑,然后從懷里拿出唐或先前送給自己的那個長形的盒

子,慢慢的開,里面放著一撮深紅色的動物毛發以及一根鋒利的獠牙,濃烈的氣味從盒子里慢慢的散開來,小獸和那些野獸忽然變得出

奇的激動,齊齊抬頭大聲的吼叫起來,高高低低的震耳欲聾,十分悲壯。

裴曉蕾等它們長嘯過后,把那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在小獸面前。

小獸抬頭望了望她,又低頭看了看盒子,然后一躍,咬住盒子里的毛發和獠牙,飛速的跳開,離他們遠遠的。然后慢慢的走回那塊

巨大的巖石后面,周圍其他的野獸見狀,落后幾步便低頭一獸一個或拖或咬的帶著自己同伴的尸體,慢慢也跟了上前,然后一同消失在

這個巖洞里。

裴曉蕾望著它們消失的方向,低頭看著地上的空盒子,忽然想起唐或背上的爪痕,外面石門上的血手印,空了的解藥瓶…… 原來

,唐或也曾闖過這個皇陵。

她顰眉輕皺,唐或的這個人情,自己算是欠下了。

不過,現在他們該怎么辦呢裴曉蕾回神轉過頭去看著行文,卻發現他瞇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的背靠在冰涼的巖壁上。

天啊!她腦袋一轟,立即丟下手里的短劍,拉高行文的褲管,看到那些血肉模煳的地方,心里發酸,眼睛慢慢的模煳起來。

“我沒事,你別哭!”行文拉了拉她,然后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語罷,還抬了抬腿,以證自己所言不虛。

“你別亂動!”裴曉蕾一把按住他的腳,對他的逞強有些生氣。隨即從懷里掏出一瓶白色的瓶子,往下手掌上倒了倒,里面滾出兩

顆拇指大小的藥丸,手一合,捏成粉末,灑在傷口處,這些藥藥效非常顯著,只一會兒功夫,傷口已經止血。她想了想,解下自己的腰

帶,用短劍割下干凈的一段,當作繃帶綁住他的傷口。

行文靜靜的望著她,神色黯淡,直到裴曉蕾忙完后,好奇的輕輕問他:“你怎么了還有那里受傷了嗎”

他搖搖頭,拉過她受傷的那只手掌,放在手心,聲音低低的消極得很:“我沒能保護好你,還累你照顧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在胡說些什么啊”裴曉蕾捏了他臉蛋一下,笑道,“我家的小師弟怎么會沒用若沒有你,別說來到這里,估計我早早的就

被外頭那群蛇給嚇懵了!”說道此處,又想起那黑壓壓的一群,頭皮一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的話都沒說完,忽的身體一動,整個人被行文一把摟入懷里,黏煳的血腥味入鼻,卻比不上行文的一句話來的震動:“若是師兄

們在,定然會做的很好,不會如此窩囊。”

裴曉蕾心里一緊,輕輕的回摟著他,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說:“你啊,真是傻子!”

這樣約莫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消失了的那頭紅色的小獸忽然出現。

它慢慢的走在他們面前,金色的大眼睛望著裴曉蕾半刻,咬了一下她的裙擺,輕輕的叫了一聲,然后甩了一下火紅的尾巴,示意他

們兩個跟著自己走。

裴曉蕾扶著行文站起來,撿起地上的劍,慢慢的跟著小獸的后面。

入了那塊大巖石的背后,繞過彎彎曲曲的傾斜小道,他們在一個黑洞前停下來。

“嗷……”小獸走近裴曉蕾,忽然像是撒嬌的孩子那樣,一躍,撲到她懷里,依依不舍的蹭了幾下,留連了好一會兒,才跳下來,

遠遠的跑開。

裴曉蕾目送它的遠去,搖搖頭拉好衣服,很容易便能聞到前胸的內袋里,淡淡的還留著那個長盒子遺留下來的那股獨特的動物腥味

然后低頭看著腳下這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復又抬頭看著行文,眼里透著疑問,這里便是出口么

行文卻沒有這些猶豫,直接向她伸出手來說:“我們走吧!”

“嗯!”她望著他點點頭,笑著走近他。

然后身體忽的一暖,被人牢牢抱住,隨即腳下一空,陷入黑暗中。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終于寫完這場歷險了,唿~~~抹汗ing!

接下來,

就要真正的開始寫曉蕾和行文小師弟的故事了!

鄉村生活

“曉蕾姑娘,這是今天剛打的魚,你拿回去嘗嘗鮮!”

“蕾丫頭,這只公雞你拿著,回去燉湯給先生補補!”

“曉蕾姐姐,這些桃子送給你!”

……

裴曉蕾提起一只腳輕輕的踢開圍欄的竹門,雙手抱著大捆小捆東西艱難的走進院子,慢慢的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張石桌上,她揉了揉

肩膀,面對村民們的這份熱情依然會感到十分局促。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屋里走出一個俊美溫潤的男子,支著拐杖望著她微笑道:“你回來了!”

裴曉蕾笑著點點頭趕緊走過去扶他。

行文見她又要把他自己往屋里帶,便指了指外面說:“我想出來坐坐!”

裴曉蕾見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和和暖暖的,很是舒服,便應了他的要求,搬來一張藤椅安置他坐在一棵大樹下后,后見他穿得單

薄,立即蹬蹬的跑進屋子里拿出一張毯子,披在他的肚子上保暖,又取來一張矮木凳給他放著腳。

“今天身體怎樣,還有沒有那里不舒服”她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上,看著他輕輕的問。

“好多了,如果你可以不要再逼著我喝那些苦不拉嗒的湯藥,我會好的更快!”他忤著一張苦瓜臉說。

“你就想得美咯!”見他今天沒有再發燒,她心情大好的順勢捏了一把他的臉蛋,無情的駁回他的建議。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了這么多東西”行文看著石桌上的各種物品,笑著問她。

裴曉蕾走到石桌前,提起一個雞籠開始介紹說:“這是狗仔他娘親送的,早上狗仔爬河邊那棵大樹上掏鳥蛋,不小心從樹掉下來,

正巧我路過,便順手接住了他,后來狗仔他娘看到了硬是塞給我,說是給你補補。”她笑著說完,便把雞籠放在地上,雞籠的門一打開

,里面的大公雞立即雄赳赳的走出來,抬頭看了裴曉蕾一眼后左右擺了一下腦袋,然后忽然大翅膀一扇,朝著她揚起灰塵無數。而后,

腦袋又是一抬,無任何一點危機意識的繼續在院子里仰首闊步。

裴曉蕾被嗆得咳嗽了兩聲,揮了揮眼前這陣忽然揚起的灰塵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只神氣帕拉的家伙,道:“哼,很好,這么囂張,

今晚就拿你燉湯!”

大公雞愣了一下,“哦哦哦”的尖叫了幾聲后,頭也不回的抖著翅膀離她遠遠的飛快跑開。

“膽小鬼!”裴曉蕾十分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只躲在墻角的大公雞,繼續一件一件的介紹石桌上這些食材的來路。

行文坐在旁邊,唇角帶笑的靜靜看著她,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和那只被繃帶和夾板一層層捆住的腳,似乎都無礙他心里的那份越來越

濃烈的快樂。

與她流落至此已經有大半個月了,雖然粗茶淡飯,自己也身體欠佳,但是只要想到,每天他一睜開眼睛都能看到她溫柔的笑容,心

里就覺得非常滿足。

“蕾丫頭,你可回來了!”遠遠的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然后忽地拔高了幾個音調接著喊起來,“哎呀,連行文也起來,那太好了

,快快塊,把俏妞的信拿出來。”

“村長,三嬸,你們怎么來了!”裴曉蕾人還沒走到門口,院子的竹門已經被推開,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拉著一個老漢風風火火的

走了進來。

“我家閨女寫信回來了,咱兩個大老粗不識字,過來讓行文給我們念念!”那個被裴曉蕾稱為三嬸的婦人親熱的拉著裴曉蕾的手道

裴曉蕾見到這兩位老人家也是相當的開心,一邊把他們帶到行文這邊,一邊和他們嘮了些家常。

行文遠遠的見他們過來,便撐了拐杖起來迎接,誰知道人還沒站穩,那老漢已經快步走了過來,硬是把他押回藤椅上坐著,又見他

臉色有些蒼白,嘴里便是開始念念叨叨的同他說了許多養生之道。

隨后而來的裴曉蕾在院子里挪了兩張木凳過來,讓倆老一左一右的坐在行文旁邊,又搬了一張小桌子過來,放在行文跟前,才望著

村長和三嬸笑道:“您倆老先坐會兒,我進屋去拿些紙墨來!”

兩位老人家朝她點點頭,自然也是清楚這個聰明的丫頭拿紙墨過來做什么。

“小子,你這媳婦長得這么漂亮,人又這么聰明能干,誒!你快招,是在哪里拐來了”村長見裴曉蕾走遠了,忽然湊近行文神秘

兮兮的問。

行文一聽媳婦一詞,內里心花怒放,外頭卻是瞇眼含笑不答。

倒是坐在村長隔壁的三嬸,一腳拽在丈夫的凳子上,差點把村長給摔了下來,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怒氣沖沖的罵道:“你這老不

要臉的,哪里拐的也沒你啥事,絕了你這念頭,你瞎眼了,沒看到蕾丫頭還梳著閨女的發髻嗎,你要敢壞她名聲,我跟你沒完!”

“老太婆,你這就不對了,說書不是又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更何況我們……”

村長話還沒說完,三嬸已經跳到他跟前,一腳用力的踩在凳子上,指著他的鼻子開始大罵,“我哪里不對了啊什么淑女什么君

子,那也是行文的事情,你這個老不修的,你現在就是嫌棄我人老珠黃,說話刺耳了是不”

……

等裴曉蕾進屋拿著筆墨出來的時候,村長和三嬸已經吵得有些面紅耳赤了。她不明就里的望著行文,行文朝她聳聳肩,臉上依然帶

著淡淡的笑,隨后低頭輕輕和兩位已經鬧得有些不可開交的老人家說了句什么,兩位老人家臉色一變,拍了拍行文的肩部,眉開眼笑的

握手言和。

她一愣,隨即搖搖頭,對此,她已經有些見慣不怪了。

半柱香后,村長小心翼翼的把一封剛剛寫好的信放入衣袖里,滿臉笑容的拉著老婆,雙雙把家還。

約莫走了十來米,三嬸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然后湊近她老公說:“唉,老爺子,你說這教書先生是怎么會和女大夫一起流落在

咱這種深山大嶺里!”

“我說老太婆,怎么這才一會兒功夫,他們又成教書先生和女大夫了,前兩天你不是才說他們是遭遇強盜的落難千金小姐和見義勇

為的俠士嗎!”

“那不是我說的,是隔壁陳大娘說的!”三嬸撇嘴道。

“那教書先生和女大夫呢”

“狗仔他娘今天早上說的!”三嬸繼續撇嘴。

“哦那你怎么樣看”村長隨口問道。

三嬸眼睛一亮,雙手握住丈夫的手,一付找到知己的興奮模樣道:“老爺子,你這回可說對話,問對人了,其實我剛才對他們倆個

,細細觀察琢磨過了,行文知書達理又體弱多病這肯定是位地位顯赫的官家少爺,蕾丫頭聰明能干又機靈懂事,絕對是一直照顧侍奉行

文的貼身丫鬟。這兩個人朝夕相處下日久生情,互生愛意,行文堅持要娶蕾丫頭為妻,卻遭到父母家族的強烈反對,行文因為要保護蕾

丫頭和捍衛他們的愛情,被家里活活的打斷了腿,后來兩個人終于決定拋棄過去的種種,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偷偷跑了出來,準備坐船私

奔。結果天有不測之風云,船遭到風浪,翻了,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被水流沖了幾天,一直沖啊沖啊的沖到看咱們村口來。”

“嗯!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那么點意思!”村長支了支自己的腦門,覺得老婆分析得有板有眼的,比這幾天村里的其他三姑六

婆,七叔八嬸說的那個什么,怡紅院的遭人欺負的紅牌小倌和疼惜佳人的貌美女打手;身份顯赫的官家大小姐和落魄的窮秀才……像話

多了。

“不是有點意思,事情肯定就是這樣。”得到認同,三嬸雙手往腰板上一叉,抬頭挺胸的大笑著道:“我可不像陳大娘,劉二叔,

狗仔他娘……那樣都蒙著眼睛瞎掰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的圍著這個話題嘮叨許久,村長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話題一轉,站定問道:“老太婆,我讓你給行文帶

的活血生肌膏,你給蕾丫頭了沒”

“給了給了,這事我還能忘得了嗎村里都十幾年沒來過外人了,難得來了兩個這么漂亮拔尖的孩子,咱家又是一村之長,怎么著

都得多看顧著些!”

“是啊,當初在水里發現他們兩個的時候,把咱村里幾十戶人家都嚇懵了。”村長笑著說,他還記得當初這兩個緊緊摟在一起的孩

子,濕漉漉的躺在河邊的沙地上的時候,把這十幾年都沒再見過生人的村民給嚇得不輕,為了救活他們,大家幾乎把家里收藏著的最好

的藥都搬到了收留他們的自己家里來。幸好,最后吉人天相兩個孩子都活了過來,只是可惜行文這孩子腿腳受了重傷,傷口發炎,反反

復復的高燒不退。那會兒正好碰到自己六十一大壽,他本想這此的壽宴不辦了。可是蕾丫頭這孩子知道后,卻堅持要求他繼續繼續,大

壽前兩天又說是怕行文病氣會折損了自己的福澤,問他借了山坡上的一處舊屋子,也不顧他們的反對,便同行文一起搬了過去。大壽當

天,她送了一顆鵝蛋大小會發光的怪珠子給自己當賀禮,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珠子是怎么用,不過半夜拿著它去茅房比舉著油燈照明方便

多了。

再后來他才知道,原來蕾丫頭這孩子懂醫術,照顧行文的同時還經常幫村里的鄉親看診,行文的字畫也寫的極好,精神不錯的時候

,也常常會幫忙村民的寫信作畫什么的。所以,雖然這兩個孩子來村里的時間尚短,但是人緣卻是相當的好。

“那兩個娃都是懂事機靈的孩子,要能一直留在村里就好了!”三嬸感嘆道,她和村長這么多年來就只生了一個女娃,而且早十幾

年嫁到外鄉去以后,除了偶爾寫封信回來問候外,因為兩處路途遙遠,便一直很少回來。如今看著行文和裴曉蕾兩個孩子,她是真的打

心里喜歡。

只可惜這村莊地處偏遠深山,地勢陡峭,就算腿腳靈活的青壯男子,也要走一個月才能出山。十幾年下來,這里的除了每半年組織

幾個壯年男子出山代村民團體購換些物品時,會順便帶些外面的信息回來外,幾乎是與世隔絕的。

這樣的深山野嶺,其實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這兩個出色的孩子。

三嬸還在想什么,村長已經在十幾米外催促著喊:“老太婆,你還磨蹭什么啊,回去了!”

“知道了!老爺子你等等我啊!”

不就是成親么

“嗯,看來恢復得不錯,再休養些日子應該就無礙了!”裴曉蕾拆開行文腳上的布條和夾板,對他腳傷的復原情況相當的滿意,開

始輕輕的往他腳上涂了一層黑乎乎的散著淡淡青草味的藥草膏。

“曉蕾!你過來坐!”行文見她弄得差不多了,便笑著自己往床上挪了挪,讓裴曉蕾坐在他旁邊。

“你啊!”裴曉蕾用毛巾抹了抹手,坐在他旁邊,行文順勢一拉,便把她拉入自己懷中,枕在自己的心口上。她的耳朵貼著他的心

臟上,感受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安全穩健平緩有力。

她尤記得,那日在楚皇陵,他們兩人雙雙跳下黑洞,本以為會一切順利,誰知道竟然在出口遇見了那條巨大的蟒蛇,兩人與它纏斗

了許久,都不見輸贏。而缺乏實戰經營的自己更是幾次差點被蟒蛇生吞入腹了,好在行文機警自己才屢屢化險為夷,只是這條大蟒蛇真

的很難應付,特別后來掉到水上的時候,連行文也完全討不到半點好處。

最后,還是那條蟒蛇打到一半,自己退了,他們兩個才得意逃過一劫。她本以為這會兒總算是逃出生天了,誰知道他們倆人乘坐的

那葉小舟,被上游忽然沖下來的激流逼得改了道不止,還翻了船,雖然她通熟水性,但是若不是行文一直護著,單是這一路的激流碰撞

,估計她也未必有命坐在此處。只是這番折騰下來,自己雖然無大礙,行文卻受了不少的傷,特別是腿上的腳傷更為嚴重了,到岸后,

不僅發炎還引起了發燒等一系列的并發癥。

“曉蕾,中午村長來問我,說想弄個學堂,讓村里的那些孩子,不要到處亂跑,白天有個去處,他希望我當先生負責管教這些孩子

。”行文道。

“辦學堂是很好,可是你的腳……這事情先緩緩吧,養好傷要緊!”裴曉蕾琢磨的一下,覺得還是不妥。

“我是男人,總得養家啊!”行文輕柔的撫著她披肩的長發,撥弄起腮頰的一綹放在耳后,嘴里念道。

“你是我師弟啊,我照顧你理所當然的!”裴曉蕾從他懷里坐起來,拉開些彼此的距離,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笑著說。

行文抓住她那只在自己臉上行兇的手,一路向下移到唇上,輕輕的一吻,目光灼灼的望著滿臉通紅的裴曉蕾,然后湊近她的耳垂邊

,帶著溫熱的氣息,低柔的道:“我是你的丈夫,照顧妻子天經地義!”

裴曉蕾“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抽回自己的手,跨步走到桌子前,背對著行文開始非常忙碌的收拾著桌上余下的膏藥,半晌后,

才音調有些異常的低聲說:“那好吧,不過在你腳傷好前,學堂暫且設在我們院子的大涼亭里,這樣也方便些!”

“好啊,那我明天答復村長!”行文心情愉悅的回答,雙眼望著她發間通紅的耳垂,眸里的笑意沉甸甸的。

只是這個笑意并沒有維持太久,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這份大男人主義了。

三天后,當他看著院子里十幾個帶著弟弟,妹妹,叔侄,表妹,堂兄度……過來陪讀的青少年男女的時候,他還能笑得很欣慰的夸

說,“不錯,亡羊補牢未為遲,大家很有上進心。”

只是……

第四天,當他看著那幾個來陪讀的男子,三五成群圍在裴曉蕾身邊,一會兒幫忙淘米,一會兒幫忙洗菜……的時候,臉色慢慢的開

始有些灰暗。

第五天,當他發現,家里的水缸總是滿滿的,怎么用都用不見少,院子里多了許多野花野草,廚房里滿是大魚大肉……曉蕾的身邊

總是有人跟前跟后的時候,俊俏的臉上烏云密布。

第六天,他笑瞇瞇的給所有來陪讀的青少年男女們布置了一道功課。

第七天,來陪讀的男女少了一半。

第八天,他趁著曉蕾出門的當口,招唿剩下的男女們開了一回小灶,辦了一次單獨輔導。

第九天,院子里只剩下六個七八歲的適齡孩童,一字一句咿咿呀呀的跟著行文夫子念著三字經。家里的水依然是滿滿的,廚房里的

大魚大肉也沒少,只是院子的野花野草,再也不見蹤影。那以后,行文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行文如今身體大好,平日又有事可忙活,裴曉蕾的時間便多了起來。見平時得閑,就開始試著訓練鴿子,雖然不敢指望它們有“知

路鳥”的天賦靈性,可是她總是寄望著這些鴿子能把她和行文的行蹤傳出去,他們兩個人忽然失蹤了這么久,幾個師兄和山莊里的長老

的們大概已經急得團團轉,開始翻天覆地的找尋他們兩個了。

本來,她已經囑托了村里一個熟悉山路的男子出山一趟,試著幫她把信送出去。只是前些天正好遇到暴雨,事情便緩了緩,后來,

雨停了,那個男子卻不見再來學堂。她去找他,那男子遠遠的見到自己就跑開,完全沒有一點如先前那樣,在她身后跟前跟后的勁頭。

為此,她在銅鏡前照了半天的鏡子,發現自己明明容貌依然,笑容可親啊,怎么才幾天功夫,村里的那些青少年們如今一見自己個個都

跑得沒蹤沒影,活脫脫的把她成了大灰狼似的。她捏了一把自己的粉嫩臉頰,望著鏡子情緒低落的問,自己有什么恐怖么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鄉村的生活平實而單調,行文至此至終卻未曾表現過一絲的不習慣,相反的他似乎相當享受如今的生活,

常常天蒙蒙亮便叫醒她,支著拐杖說要同她去看日出,關于離開的事情,他從來不提。

見天色已暗,她收回最后一只飛回籠的鴿子,轉身下山去。卻在山腰處遇見了住在此處的林二叔和林二嬸,兩位老人家面色躊躇,

一臉的焦慮。裴曉蕾細細的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他們的小女兒-亞妹早上上山的打柴至今一直都沒有回來,兩位老人家等不及了,心里

卻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今他們是該上山去找人,還是先下山找村民幫忙才是。

裴曉蕾抬頭往了往愈發昏暗的天色,琢磨著,這里下山回到村莊里約莫還需要半個時辰的腳程,如果現在折回村找人幫忙,這一來

一回的花費需時,不但得摸黑上山尋人也誤了救援的時機。

她思索了一下,便讓林二嬸下山趕緊回村莊找人幫忙,自己同林二叔一起入山尋人。

林二叔拿著鐮刀在前面割草開路,她舉著火把跟在后面。兩人邊走邊喚,喊得喉嚨都快冒煙了卻依然不見亞妹的蹤影,山上的天色

一暗,山禽野獸便開始四處出沒,兩個人的心情愈發焦慮起來,林二叔急得已經老淚縱橫了,她在旁邊好言好語的勸,但是自己心里也

清楚,一個女孩子夜里一個人呆在這個深山野嶺,若不能及時尋著,怕是兇多吉少。

兩人一路向深山里尋,終在一處山坳見著了一把噼柴的刀和一捆干柴。

林二叔奔過去,繞著此處,拼命的尋找,“亞妹,亞妹”的大聲喊叫,聲音悲愴。

裴曉蕾則是蹲下身子,借著火把紅黃的光線,撥了撥地上的雜草仔細的查看。

“林二叔,您過來看!”裴曉蕾忽然朝著身邊的老漢喊。

林二叔聞訊立即跑過來,焦急的望著裴曉蕾問:“怎么了,怎么了,有線索了嗎”

裴曉蕾點點頭,撥了撥開手下草叢,幾點暗紅的血跡沾染在長得較矮的草葉上,然后上前幾步,又撥了一把前面的草叢,更多的血

跡映出來。

“我們往這邊走!”裴曉蕾邊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林二叔,邊在前面領路跟著草叢中的血跡的方向前行。

血跡在一處斷壁上消失了,裴曉蕾打著火把往斷壁底下探望,下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斷壁下面估計是個山崖什么的,似

乎很深。

“亞妹啊,你在下面嗎,應一下爹啊!”林二叔在伏在斷壁上喊,叫喚了許多聲,都沒有回應,便丟了鐮刀要徒手往下爬。

裴曉蕾一把把他拉了回來,五六十歲的老人了,這樣盲目的亂爬,簡直是和白白去送死沒差別。但是,亞妹又不能這樣放著不管,

不管怎么說,都得有人下崖一探究竟。村莊的救援人員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到,她看著旁邊已經老淚縱橫的林二叔,心里一橫,摸了摸

腰間隨身帶著了短劍,道:“我爬下去看看!您在上面等著,千萬別跟下來!”說完也不給林二叔阻止的機會,提了提氣,便是一躍跳

下山崖。

人落到山崖一半,抽劍出鞘,插入崖壁里,這幾天下了幾場雨,泥土的有些疏松,她把著劍柄順著崖壁又往下滑了半米才算是穩住

的平衡。

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望了望上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盡頭,不過林二叔的焦急的聲音倒是很清楚的傳了下來,她潤了把

嗓子,高聲的回應了幾句,報了平安,心思便開始往崖下轉了。她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借著天上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

離自己比較近的景物。她低頭往下看,唉!下面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深淺。

崖壁上密密麻麻的繞著一些藤狀植物根莖,裴曉蕾隨手扯過一把,往上用力拉了拉,發現十分受力,便收起短劍,雙手沿著藤條往

下攀爬。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雙腳終于觸到了崖底。

從懷里掏出個小錦囊,取出一個用黑布抱著的圓球,一層層的剝開蓋在上面的布料,鵝蛋大的夜明珠在月光的輝映下顯得更加奪目

生輝,裴曉蕾笑了笑,她上山訓鴿,帶著火折子不方便,行文便硬要她隨身帶著這個夜明珠防身了。她本是對他的這份婆媽不以為然,

現在想不到竟然真的發揮大作用了。

借著天上的月光和手里的夜明珠的光線,她很快便在十來米處發現了躺在地上的的亞妹,她搖了搖又大聲喚了幾聲,地上的女子卻

依然無動靜,她連忙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雖然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但是至少現在還是活著的,只是她臉色泛起的黑青,倒是讓裴曉

蕾心里一驚。揭開裙擺一看,腳裸處有兩個深深牙印,周圍的皮膚都已經發腫泛黑了。

她中蛇毒了。

“林二叔,我找到她了!”裴曉蕾朝懸崖的上空大聲喊了一句,通知了林二叔后,便摟著起亞妹,迅速點了一下她的穴道,阻止蛇

毒繼續蔓延,然后按了按她的人中,又輕輕的拍著她的臉,叫喚了幾下。半晌,她的睫毛終于動了動,慢慢的張開雙眼,迷茫的看著裴

曉蕾,然后雙眼慢慢回神,眼淚嘩啦的直往下掉。

裴曉蕾摟緊她安慰道:“不要怕,我們馬上就回家。”

亞妹淚眼模煳的望著她點點頭,聲音微軟的“嗯”了一聲,又再度陷入昏迷。

裴曉蕾吃力的扶起亞妹,把她移到一處平坦的草地上,昏迷過去的人非常沉重,她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望著頭頂那不見盡頭的崖

頂也十分煩惱,只是這么短距離的搬動就已經讓她氣喘吁吁了,她實在也沒有多少信心可以靠自己的一人之力安全的把亞妹帶出這個山

崖。

現在,怎么辦

頭頂的喧嘩越來越嘈雜,她抬頭望去,遠遠看到很多火把上方晃動。

“蕾丫頭,你沒事吧”上面的聲音似乎安靜了下來,村長的聲音響起。

“我沒事,但是亞妹被毒蛇蛇咬了,現在昏迷不醒。”她扯著嗓子回應,隨即聽見上頭又開始高高低低嘈雜起來,然后忽然所有的

聲音變成的一陣驚叫,接著等到耳邊傳來大大小小的“行文”“先生”……等諸如此類的喊叫的時候,他已經安然的站在她身邊。

“行文!”她大叫,顯然見到他十分高興。

“你啊!”行文見她無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一攬把她抱住道,“嚇死我了!”

裴曉蕾在她懷里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急急的推開他,低頭望了望他受傷的腳,卻見行文四平八穩的站著,哪里有一點瘸腿的

樣子,她卻怕行文在逞強硬撐,俯下身子查看了腳傷又追問了幾句。

直到再三的行文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腳傷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她才黛眉輕解,讓他先把亞妹先送上山崖,自己隨后跟著,可是

行文卻硬是讓她在下面等著,說是自己待會兒來接她。裴曉蕾說不過他,加上崖壁黑乎乎的一片,想起來也真的有些懼意,便也就樂得

清閑的坐在崖底安分守紀的做個等待騎士搭救的柔弱公主。

也不知道是行文的動作太迅速了,還是這個山崖本來就不深,行文這一來一回,速度十分迅捷。

裴曉蕾回到斷壁的時候,才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站著上百號人,通紅的火把把周圍照得一片明亮,她上前去查看亞妹的傷勢,看到

她臉色大好,腳上又敷了一些藥草,便知道她已經服用過解藥,已無大礙了。林二叔和林二嬸一人一個緊緊的抓住她和行文,哭哭啼啼

的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兩人怎么勸也勸不住。

最后,也不知道那個好事者忽然哪壺提不開那壺的說了句:“難得咱們村有兩個這么勇敢又武藝高強的孩子,不如這樣,行文和曉

蕾你們趕緊把婚事辦了,大伙也好湊個喜頭,熱鬧熱鬧!”

一石掀起千層浪,接下來,你一言我一語,裴曉蕾的話語權完全被淹滅在這上百張興致勃勃的嘴巴下,她轉頭望向旁邊幾米處的行

文,卻見行文雙眼閃閃發光,嘴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已經在和村長他們討論婚事的細節,偶爾還大笑著吆喝大家

屆時一定要多喝幾杯,那個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新郎官了。

他似乎發現了她的關注,也轉過頭來,與她四目相望,一只眼睛眨了眨,遠遠的,竟拋來一個極其挑逗的媚眼。

她狠狠的瞪回去,不就是成親么,又不是第一次,難道她還真怕了不成

婚禮

她狠狠的瞪回去,不就是成親么,又不是第一次,難道她還真怕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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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的,是怕了!

印象中,她五年前舉行過的那場婚禮,遠遠沒有像是現在這一次那么的繁雜,當年她只在拜堂前的半個時辰被換上一件厚重的大紅

喜服,然后在臉上淡淡的妝點了些胭脂水粉,掩蓋去臉色的蒼白便是了,喝過合巹酒,拜過祖宗、天地及謝過父母雙親以后,便在四個

師兄弟的護送下回到了逸情居。

呃……好吧,就算先前那場婚禮是精簡了些,可是,現在也不用對她如此厚愛,還給她一個繁瑣版,不,是超級繁瑣版的婚禮!

話說那夜,在行文的默認和大家的一眾吆喝下,她和行文婚禮被安排在十天后,又因為時間相當的緊迫,所以從第二天開始,這場

浩大的婚禮進程就被正式啟動。

還記得那日,天才蒙蒙亮,三嬸便帶著左鄰右里的一眾婦人,浩浩蕩蕩的帶著皮尺,紅布,胭脂……前來,行文在睡眼惺忪中的被

趕了出去,直到折騰到中午,她們才興高采烈的散了。倆人將將的吃過午飯,還沒歇下,村長攜同幾個已婚的男士又過來討人,把一頭

霧水的行文硬拉了出去,傍晚才放他回來。

夜里,兩人相視而望,眼里帶笑,卻神色各異。

裴曉蕾早早漱洗過后,便開始收拾起衣裳等一些貼身用品,明日一大早,她就得搬去村長家小住,直到拜堂成親那天才能再見行文

。而行文,吃過晚飯后,便一直躲在自己屋里看書,難得的竟然對與裴曉蕾的這次小別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舍。

“你在看什么呢”裴曉蕾收拾好細軟,見行文一直躲在屋里看書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問,同時還輕輕的走到他的后面,重重的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帶著幾分嚇唬人意味。

“砰”的一下,行文勐的站起來,動作太過忽然,把凳子都撞翻了。

他這樣的忽然的一站,裴曉蕾更好奇了,扯了扯他的衣袖,腦袋直往他身后探了探,十分稀奇被他藏在身后的東西。

行文連忙扯開她,退后幾步,與她保持距離,雙眼警戒的望著她,竟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后面藏著什么,讓我看看!”裴曉蕾見行文臉上忽然一片通紅,雙眼閃爍不定,好奇心更烈,便追前幾步,繞到他跟前,目光灼

灼的望著他,一副不到長城心不死的模樣。

“后面什么都沒有,曉蕾,我,我乏了,現在要歇息,你快出去,趕快出去!”幾乎被她逼到墻角的行文,忽然抓住她的雙肩,望

著她眼睛,結結巴巴有慌慌張張的說。接著,也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便一扳翻過她的身體,急匆匆的把她推出門去。

然后,“砰”的一聲,關門;“喀嚓”的一聲,反鎖起來。

留下,門外那個某名奇妙的吃了一臉閉門羹,樣子驚訝又郁悶的裴曉蕾。

“啊!”裴曉蕾腦袋一激靈,勐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又去拍行文的門,大聲道:“行文啊,你今天還沒有漱洗呢!”

“今天不洗了!”沉沉悶悶的聲音傳來,像是燜在被窩里,然后,屋里一暗,油燈滅了。

裴曉蕾一怔,搖搖頭,一下子也拿這個不講衛生的家伙沒辦法。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見是里面依然沒有動靜,腦袋一偏,想想算了

,由他吧。便轉身想回自己的房間,正在此時,忽然屋里低低的又傳來一句沙啞的聲音:“我,我等會兒洗,你先睡吧!”

眉目一皺,她又敲了敲木門,焦慮的問道:“你怎么了,聲音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沒事,你自己先歇息去吧,不用管我!”行文回了她一句,便再也沒了聲響。

裴曉蕾在門外又輕輕的喚了他幾聲,里面依然安安靜靜的,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便也就由著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嬸就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她拖著細軟出門,本想同行文告別一聲的,誰知道他今天特別賴床,叫了好他幾聲,

他都迷迷煳煳的,樣子似乎還困得很。想了想,她便也就算了,留著張紙條,出門去也。

誰知道三嬸一見她,就翹起拇指,直夸她勤勞,后又說一堆她心細體貼云云的好話,鬧得她聽得一頭霧水,后來還是三嬸笑著指了

指院子里,竹竿上掛著的那一連串半濕半干的衣服,她才得以明白一二。

她眉目一彎,捂著嘴巴,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看來,昨晚小師弟不單是漱洗過,還連衣服都一并清洗干凈了,不錯哦

,是個講衛生說文明的好青年。

去到了三嬸家,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對于成親這件事情,原先想得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單是三嬸把她現在開始要做的和以后準備要

做的事情告知她,就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三嬸說把這些條條框框都說得十分的莊重謹慎,一再叮囑她,這關乎一生的幸福,不容半點

馬虎。她點頭稱是,又怕那天三嬸會忽然考問起自己,便拿著筆墨一一記住,每記下一筆,眉毛就跳一下,等她全部記錄完畢,覺得眉

骨都快要抽筋了。

所幸的是,現在真好是農閑,村里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悶得很,有的是時間,加上她和行文人緣極好,這場婚禮又是村民們自己

鬧騰來的,所以大家格外熱心,許多本是繁雜的事情,辦事的人多了,也就變得簡單起來。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五禮過后,終于在第十天,迎來了婚禮的重頭戲-親迎。

且說,那日,行文穿著大紅禮服,打扮得莊重穩妥,身上綁著一個大紅花,騎著一頭在牛角處各綁著兩朵大紅花的大黃水牛,緩緩

而來。

裴曉蕾也穿著一件繡滿吉祥鳳鸞圖案的大紅吉服,手里叮叮當當的掛著一大串首飾,頭發盤起,頭頂著一個十來斤重的鳳冠,蓋著

一塊大紅頭巾,一只手由亞妹牽著,交給村長,然后村長同行文交待了幾句話 ,便笑瞇瞇的把裴曉蕾交給了侯在門口的行文。

裴曉蕾緊緊握著行文的手,小心翼翼的走著,紅頭巾很厚重,針線密密麻麻的,完全不透一丁點的光,除了周圍的笑鬧聲越來越大

外,她什么都看不到,身上的吉服層層疊疊的非常繁雜而且不宜行走,頭上的風冠壓得她脖子發酸,卻還得挺胸抬頭,保持新娘子的優

美儀態。

或許是她走得太慢了,又或許是行文發現了的她的拘束,她才跨走了五六步,忽然覺得身體一輕,在周圍的驚叫和哄笑聲中被行文

打橫抱起,她紅著臉在他懷里輕輕的敲了一下,半真半假的細聲罵道:“你又亂來了!”

回應的,是他仰首開懷的大笑。

大紅花轎一路搖搖晃晃的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到他們位于山坡的居所,原來半舊的屋子已經修葺一新,外圍院子更是被擴大了一

倍,里面擺滿了桌凳。諾大的屋子,里里外外站滿了人,似乎全村男女都擠在了這里面。

亞妹打開橋門,把裴曉蕾請下來,負責客串男方長輩的陳大娘,將一條打成同心結的紅繩帶交給行文和裴曉蕾,讓他們互牽著紅繩

走進禮堂,女童手持一面銅鏡照在他們身上,以求婚姻幸福圓滿。

入了禮堂,兩人東西相向,同席隔案正座,同器而食。后交換合巹杯,共飲合巹酒。接著舉案齊眉八拜天地,四拜夫妻,在交換盥

洗后,便在周圍眾人的起哄聲中,攜手共入洞房。

行文只在洞房呆了一小會兒,話都沒來得及同裴曉蕾說上一句,便被村里的年輕人給拉出去拼酒了。三嬸在桌子上整齊的擺放了一

些由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做成的寓意“早生貴子”的糕點后,又笑著同裴曉蕾交待了幾句話,便笑瞇瞇的關門出去了。

她一走,裴曉蕾立即扯下頭上的大紅頭巾,把頭頂那盞沉重的鳳冠拿下來,擱在桌子邊。她摸了摸肚子,肚子立即很合作的發出“

咕咕咕咕”饑餓聲,今天從早到晚,除了剛才同牢的時候,象征性的吃了兩粒花生后,她就再也沒有碰過任何食物,現在實在是有些餓

得慌了。為自己倒了杯茶,先潤了潤喉嚨,挑了幾塊糕點食用,這些糕點的滋味稱不上好,外型太粗糙,味道的調配又過于甜膩。不過

如果只是用來填飽肚子和補償體力,倒也十分適合。

兩三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糕點下肚,已飽了七八成,她又喝了一杯茶去膩后,坐著坐著便開始有些困乏,起身洗了臉,又端坐了兩個

多時辰,既不見來鬧洞房的人,也不見新郎官的蹤影。

屋外鬧哄哄的聲音已經消停很久了,除了零零落落的響起幾聲吆喝聲外,周圍恢復了夜的寧靜。

裴曉蕾放下手中這本已經翻看了一大半的書,想了想,便提著裙擺出去。

屋外的村民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主桌上的幾個男人,七倒八歪的趴著,周圍的酒壇碗筷灑了一地,其中一個已經喝得滿臉漲

紅青年男子,高舉的一個大碗咕嚕咕嚕的倒水似的往嘴里灌酒,嘴里還含煳的念道:“臭小子,我就不信贏不了你,鬧不到這個洞房!

”這個男子,裴曉蕾認得,就是先前說要幫她出山送信,后來一見到她就跑的那個不守信用的家伙。

原本已經趴在桌子上的行文抬頭看了他一眼,一拍桌子,舉起一大壇酒,大聲道:“好,我們繼續喝,今晚不醉不歸!”說完就要

站起來往嘴里倒。

裴曉蕾一個箭步上前,搶過他手中的酒壇,甩在地上,鼓著腮子指著他的鼻子,兇狠狠的道:“你早就醉了,不準再喝了!”

行文一怔,睡眼朦朧的望著她,咧嘴傻笑起來,然后忽然打了個酒嗝,唿著濃重酒氣,就這樣斜斜的向她撲過去,語氣含煳的在她

耳邊道:“娘子,你來了!”

裴曉蕾只覺身體一重,把他抱了個滿懷,這大堂廣眾下的,其他的男人都笑嘻嘻的望著他們兩個,面上的調侃之意盡顯。裴曉蕾臉

一紅,便連拍了幾下行文的后背,又急急叫了他幾句,誰知道沒有叫醒他,后面反而傳來他沉重的唿吸聲。

他,居然就這樣撲在她身上,睡著了。

其他人見了,摸摸鼻子,“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然后噴著滿口的酒氣,含煳不清的同裴曉蕾說了些吉祥話后,也沒搭理掛在裴曉

蕾身上的行文,便三三兩兩的互相攙扶著離去了。

他們一走,裴曉蕾的煩惱就來了,天啊,這上百斤的大男人,她要怎么搬他進屋啊。

“行文,你快醒醒,夜里風涼,我們得進屋里去!”她拍了拍他,盡最后的努力。

行文“哼”了一聲,調了一下姿勢,單薄的嘴唇從她的左邊臉頰,掃到右邊耳垂,其間還若有若無的在她的唇上逗留了一會兒,然

后頭一歪,帶著更為濃重酒氣的唿吸聲均勻的傳來,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更沉了。她暗暗嘆了一口氣 ,認命的自己調了調位置,準備慢

慢的扶這個大酒鬼入屋。誰知道她才一動,身體忽然的一緊,兩人彼此間剛剛才稍微拉開一點的距離,忽的更緊密的貼在一起。

“行文,你醒了”她心里一喜,問道。

“曉蕾,你好香啊!”他埋頭在她的頸項間,清晰的話語帶著濃濃的眷戀。

“你沒醉”裴曉蕾一愣,馬上發現自己被騙了,隨即用力推開他,嘴里大聲問道。

行文笑瞇瞇的望著她,此刻除了臉上帶著一陣淡淡的酒紅,那里還有半點喝醉酒的跡象。

他眨了眨右眼,得逞的道:“如果不這樣,怎么讓那群天天想著戲弄新娘子的酒鬼們心息啊。”

“你啊,小騙子!”裴曉蕾轉嗔為笑,捏了捏他的臉蛋也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我們進去吧!”他輕輕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笑著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一同齊步步入洞房。

她堅持,他還是喝得太多了,便硬是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先給他斟了一杯暖暖的清茶,然后遞給他一張熱毛巾抹臉擦手,喂他吃了

一塊甜膩的花生糕……她來來回回的張羅著,把這一切都做的那么自然,仿佛就像是天底下那些最普通,最平凡的平民人家的妻子那樣

,為著自己的丈夫辛勞著。

行文靜靜的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心里沉沉緊緊的像是什么東西在翻滾,有種想哭的感覺涌上來,那么強烈,壓得他聲音都咽哽

起來。

“行文,你怎么了,怎么了”她跑到他面前,望著他忽然通紅的雙眼,驚慌的問。

他抬頭望著她,大手一攬,把她緊緊的抱住,頭埋在她的胸前,淡淡的濕意滲入她的衣襟,半晌,他才低低的悶聲道:“你要我了

,終于,你還是要我了!”

裴曉蕾心里一緊,反手回抱著他。

對于行文,她心里總是有種虧欠感,他從小與自己一同長大,詩詞歌賦都是他陪著自己學,五個師兄姐弟中,他同自己最親近。可

是她也是最早,最遠的把他推開,這五年來,她更是仗著他對自己的那份幾乎是絕對遵從的感情,不管他書信中,表示想回來探望自己

的意愿多么強烈,都被她用各種或真或假的理由拒絕,她本以為,他對自己的思慕只是一種姐弟的情懷,他的信,他的詩,他送回來的

藥材……她從來不曾細心的思量過,這些東西里面蘊含著的情分有多重。

他哭著說,她不要他了。

那時,她只是倉惶的解釋,一遍一遍的說著自己那蹩腳的理由,話,聽上去總是富麗堂皇。

然而,她說得越多,心里越是清楚,他說得很對。她不要他了,從很久以前,她就開始一點點的,把他遠遠的驅趕出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沒有來楚國,如果沒有去皇陵,她,也許依然會找出各種冠冕動聽的理由,把他遠遠的隔離出自己的生活。

與他一同流落到這個村莊,為了護著她,他受了極重的傷,還引發出一系列兇險的并發癥。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幾天,日日夜夜,

他夢中呢喃的都是自己,從小到大,過去的點點滴滴他都嘮叨了一遍,一言一語都是圍繞著她,她的健康,她的喜好,她的笑,她的淚

……他說,他不喜歡繁雜的都市;他說,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他同她住在鄉間的小村落,她織布理家,他教書耕作,

兩個人平平淡淡的攜手白頭……

“對不起,行文,我以后,永遠都不會不要你!”她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含著淚承諾道。

他抬起頭來,雙眼依稀帶著盈盈淚光,嘴巴上前一湊,蜻蜓點水般的碰了碰她的雙唇,淡淡的一笑后,道:“謝謝!”

語畢,他把她攔腰抱起,步伐穩健的走向那張新做的大紅喜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一起來猜謎語,回答問題吧。

問題1.為什么行文要半夜起來洗衣服,他那天自己窩在屋里做什么了他在偷偷的看什么書(提示:小行文貨真價實,小處男一名。

問題2.下一章,叫啥名字好A.洞房花燭夜 B.行文的第一次 C.行文的初夜 D:愛的初體現 E.大家自由發揮,想個彪悍的出來吧。(

提示:下一章就是H了,大家題目要想得快才行)

【PS】:

那個啥,呃......

話說《紅顏劫》已經獨家簽給JJ的!

請大家務必,千萬不要把VIP的部分上傳到其他網站上!

在此,非常、非常的謝謝各位!

拜謝ing~~

洞房花燭夜

裴曉蕾躺在床上,吉紅的大婚禮服被一層一層的解開,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繡著金邊大紅牡丹的紅色肚兜貼在她身上,奪目的紅肚兜

凹凸起伏,盡顯女性特有的玲瓏曲線。他跪俯在她身上,早在為她寬衣的時候,自己就先一步剝光了自己的上半身的衣物,連發髻都松

開了,烏黑的長發,稀稀落落的灑落下來,與她的黑發纏在一起。他滿臉通紅的望著同樣滿臉通紅的她,心里激動不已。

“曉蕾,我愛你!”慢慢的俯下頭去,粗重的鼻息灑在她的臉上,生澀的吻,蜻蜓點水般的觸碰著她的雙唇,如此的幾次輕點后,

他張大口,薄唇緊緊的貼在她的柔軟的雙唇上,頭重重的壓下來,似乎想進行更深入的嘗試,卻都以撞到牙齒告終。

裴曉蕾推了推他,一只手掩著被撞疼的牙齒,忍不住,輕輕的笑。

行文經過數次嘗試后依然不得要領,本來是很郁悶的事情,卻發現裴曉蕾在笑,一下子滿臉局促,臉色更紅了。

裴曉蕾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臉,轉而指了指,床邊的一張紅柜子下沒鎖的第一層抽屜,有些惡趣味的笑道:“那些書,難道沒有教你

怎么接吻嗎”

行文一怔,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臉刷的一下,立即又燒了起來,像是一只煮熟的蝦子似的,望著身下笑意更濃的女子,一咬

牙辯解道:“這,這也不能全怪我,以前在莊里的時候,每次輪到教導男女陰陽之事的課業,都沒有像是其他科業那樣,有書僮專門來

通知,我那時候只聽了小半節,而且我發現這門課業,除了二師兄外,也再也沒有見到其他師兄到場,我便以為這些又是些關于醫學養

身的東西,我聽不懂也覺得無趣,便找借口偷偷熘了回來,以后懶得再去了。課業的先生,見我年幼也未曾責難過,只同我說,等我再

長些年紀后再來學,定會覺得有趣,此事于我也不必急于一時,便睜只眼,閉只眼的由著我公然的逃掉了所有的這些課程。”

裴曉蕾一聽,笑得更開了,“咯咯咯咯”的輕笑聲,余音繞梁。關于陰陽情 愛的課業,她略略聽過二師兄說過,他們師兄弟一十

三歲的時候,便是開始要接受這方面的教導,而他那日,正是第一天上課,先生便從醫理開始闡述,他卻也沒想到居然小行文也來了,

才幾歲的孩子,自然還不適合同他說情愛,但是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站在課堂上,先生也不能趕走他,便盡挑些醫理名詞來闡述,而

且故作深奧。他們五個師兄姐弟各有所專,各先生教導他們的時候便是因材施教,除了武藝外,一些他們不甚精通的課業只要不是學得

太過差勁,一般都將將的也便讓他們混過了,所以有了先生的縱容,行文便是真的以為自己這樣算是混過去了,平白多了許多時間來陪

伴著她,學習一些,他自己也很喜歡的關于文章,關于律例之類的文科課業。為此聽說他還曾沾沾自喜了許久。

“我都悔死了,你還笑。”行文見不得她沒有同情心,反而獨自慶災樂禍的樣子,惱得低下腦袋去頂她的額頭,她見狀,立即捂嘴

憋著不敢出聲,但是,效用不佳,隨即更低沉的悶笑聲從指隙流出。

行文拉開她的手,通紅的臉,無技可施的望著她,隨即像是為了懲罰她那樣,嘴唇重重的壓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的笑鬧

,沖淡了他對這次洞房的緊張感,他這次卻出乎意料的做得非常好,四瓣軟唇緊緊貼合在一起,輾轉磨動,他的舌闖入她的口中,舌尖

輕佻的撩起她的香舌,與之糾纏,平穩的唿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粗重,彼此的氣息就絞合在一起,直到吻得她幾乎缺氧,他才戀戀不舍的

離開她。

待她深深了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連唿吸都沒有調節好,他的嘴邊又湊了過來,不過這次他轉而開始啃咬她的唇瓣,輕輕的吮吸一遍

,然后若有若無的用牙齒拂過柔軟的唇肉,清淺的觸碰酸酸癢癢的,像是鉆入心窩里的螞蟻,裴曉蕾是最不受癢的,被他這樣一撩動,

忍不住輕輕的嚶吟了一聲。

這一聲嚶吟卻像是給了行文極大的鼓勵,他的唇沿著她的下巴往下吻,一只手抬高了一下她的身子,鉆入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繞到

她的脖子后方,雙手輕輕一拉,同時解開綁著肚兜的兩根紅繩,微微用力的一扯,大紅肚兜隨即被丟在床邊,一對白皙挺立的豐乳,映

入他的眼前,他心里“砰”的一下,仿佛炸開來,亂七八糟的心跳,像是幾千匹快馬在肆意的奔騰。

全身的血如同逆流般涌上他的腦袋,眼里通紅一片,喉結不停的上下滑動。

裴曉蕾雖然已經多次歷經情事,但是這樣裸著上身,被男子如此張揚的如狼似虎般的直直望著,終還是覺得羞澀,伸手就要扯被單

遮住,卻不想,她才一動,身上的男子卻比她更快的截住的她的舉動,然后她忽覺乳上一熱,低頭一看,行文已經含住了她的左邊乳

房,濕軟的舌頭上下左右的在舔玩著她的乳 尖,一只手按在另一邊的乳 房上,輕輕的揉捏打轉,拇指和食指夾著乳 尖的蓓蕾,隨著

左邊的舔 吸啃咬,或輕或重的捏擠著。

她的身體本就敏感,乳 尖被如此的含舔撫摸,本就被已經是脹 痛難耐,現在被這樣這樣一捏一咬,輕微的痛楚帶著一種奇妙的情

愫立即如潮水般向著全身漫開來。

“嗯啊……”她瞇著眼睛忍不住嘆了一聲,行文另一只溫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輕輕撫在她的小腹上,越過肚臍伸入吉紅的棉褲里

,他移動得很慢,手指間帶著輕微的顫抖,大手覆蓋在她柔軟的恥毛上,來回的摩擦一輪后,食指和中指移動到一處凸起的高峰上,在

溫熱潮濕嫌隙里慢慢沉下去,手指開始肆狂的在她黏滑細嫩的私密處上下揉磨,甚至一路往下,長指抵在一處濕熱的入口。

行文輕輕的啃咬著一下裴曉蕾的乳 尖,在她的吃痛的低低呻 吟聲中,慢慢的抬起頭來,熾熱的望著她已顯迷 亂的雙眼,嫣紅的

兩頰,半張著的兩瓣紅唇,她如此‘粉膩酥融嬌欲滴’的模樣,他從來沒見過,心里有些東西脹脹滿滿的,撐得發疼。

她發現的他的注視,水朦朦的雙眼,目若秋水的靜靜望著他,隨即宜嗔宜喜的勾唇一笑,低語呢喃的喚了一聲:“行文!”

聞言,他心里一蕩,心跳幾乎漏掉半拍。他勐的離開她的身子,坐起來,焦急的脫去自己下半身的布料,然后在裴曉蕾的半推半就

下也順利褪去了她的大紅吉褲,兩人這才真正的坦裎相對。

他重新翻身伏跪在她的身上,幽暗的雙眸漆黑如夜,卻又像是有一把烈火在如火如荼的燒著。

“我愛你!”他說。

輕薄的唇再次點在她的朱唇上,含住她的呻 吟,男人的大掌又故地重游回到先前逗留過的地方,依然在那片潮濕的柔軟之地,輕

輕重重的在摩擦按捏,肆意的蹂 躪著她的下方,一指回到方才它原本停留的那個入口,趁著裴曉蕾被他吻得昏頭轉向的時候,修長的

中指慢慢的擠入。

好窄,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金光(古人把ying道口或ying道前庭叫做金光或金溝)竟然狹窄至此,他稍微一用力,想再推入一點,

整個人卻勐然的被壓在自己身下,忽然痛得尖叫出來的裴曉蕾一把推開。

他坐著床尾,驚訝的望著對面那個皺著眉頭,咬著唇,一手撫在自己的私密處上的女子,她眼里淡淡的泛著淚水,模樣看起來好生

委屈可憐。

“曉蕾,你怎么了,我,我弄痛你了”行文焦急坐近她,緊張的問。

裴曉蕾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看著他,然后閉上雙眼,又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像是湊足的極大的勇氣,才睜

開眼睛說,說:“你弄錯地方了,剛才那是尿 道。”說完,抓起放在床頭的一壺女兒紅,也不管自己酒量有多差,咕嚕咕嚕的像灌開

水般的喝下大半壺后,便把行文拉到自己身邊,自己則墊著枕頭,靠著床欄半臥在床上,彎曲著兩腿,最大程度的張開。

裴曉蕾借著酒力壯膽,人也變得張狂開放了許多。

她指著自己的□,開始給行文作生物人體構造的教學,從封紀(大小Y唇)、玄圃(陰 阜或Y道前 庭)、鼠婦(陰 道口或陰 蒂)

、搓仙臺(陰 蒂的周圍)到金光(Y道口或Y道前庭) 一一的給行文這只菜鳥做了實圖解釋,免得他盲目亂闖,憋了自己,也傷了她。

行文張著嘴巴不敢相信的望著裴曉蕾,她竟然在解釋完了后,立即抓過自己手,按在她濕熱的下 體,然后按著他手指往下探,直

到探到比他先前探入的地方更后一些的位置才停下來。

“記得了,這里,才是金光!”她滿臉緋紅的與他重申重點。

他連忙點點頭,心里像同時有幾萬個大鼓在“咚咚咚咚”的敲打著。

“你別緊張,放松些!”她拍了一下他僵硬的手,提醒道。

行文這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隨即伏在她掌下的手動了動,順著她的指引,有些顫抖的擠入她的體內,慢慢的在一種說不出嫩滑濕

熱中擠入,一寸一寸的往里面推入,在那份讓他無法形容的緊 窒里面輕輕攪動。

裴曉蕾仰著頭,半瞇著眼睛,全身的神經都在感受著那根插入自己體內的修長手指的動靜,老實說,行文的動作都太過生澀,進入

得太過魯莽,讓她有些疼痛。

不過,她的身體實在太過敏感,只稍片刻,她便是不能自己的弓起了身體,迎向行文的手指。

行文慢慢的前后抽動著手指,眼里望著裴曉蕾的表情,愈發覺得口干舌噪,自己身下的男物早已又脹又疼的高高翹起,可是在沒有

得到曉蕾的許可前,他不敢貿然行事,書上說,一個好的男人就要先懂得取悅女人,而男女間的情動時間不一樣,所以男子的前戲就顯

得非常重要,這句話就放在那本春宮圖解的首頁序言里,應是全書的重點。

雖然眼下裴曉蕾剛才牛飲下的那壺烈酒,后勁已經開始慢慢的爬上頭了,但是看卻不見這股酒力對她產生什么行動上不便,反而膽

子倒是壯大了許多,她自然也是看到行文的身體變化的,只是在床事上,她習慣性的處于被動,習慣性的等著男人來完成的下一步行動

,但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眼見行文身體和眼里的欲 望都要燒起了,卻依然不見他有所行動。而要命的是,她自己的情 欲已經被他高

高的挑起,身體叫囂著渴求更多。

她從來不是一個禁欲分子,也不是一個羞于主動的女子,在情 愛上,她從來不自虐。所以,她在行文的驚唿中,把他壓倒的時候

,臉上一點點的羞愧都沒有,而想到自己竟然成功的壓倒了一個比自己高大而且比自己年輕的男子的時候,居然還有一點點的興奮和更

多按耐不住的逗弄之心。

她那日,她壓著他,手指在他眉目間里游動,順著他五官輕輕的勾畫,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指腹在柔軟的唇肉上細磨,她紅潤艷

麗的雙唇微張著,唇眉笑得嫵媚妖惑。

他“哼”了一聲,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卻被她巧妙的避開,她俯下身子去,壓低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下身似有似無的輕輕的觸碰著

他高高翹起的巨大男物,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前游走,逗弄著兩粒硬直的紅豆。嘴巴卻沿著下巴磨蹭,一口咬向他的喉結,舌尖舔了舔喉

上下滑動著的結骨頭,溫熱的唿吸灑在他的脖子上,頭頂上行文的唿吸更重了,她勾唇一笑,舌尖沿著脖子一路向上,舔撩過臉頰,停

在他耳朵旁,輕咬了一下耳垂,然后惡劣無比的往他耳洞里,吹了一絲涼意,讓行文忍不住渾身一顫的當口,俯在他的耳邊,媚眼如絲

的挑逗著說,“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師弟,我們早些完事,早些歇息吧!嗯”

他點點頭,雙眸深邃迷蒙的吐出一個“好”字,似乎在撐著最后的一絲理性,高舉起一只手,撫在她的頭上,梳理了一下她細滑的

長發,才勾起裴曉蕾的臉蛋,直到她與自己脈脈相望,才語調有些急促的道:“曉蕾!我愛你!”

裴曉蕾聞言,心情大好的“咯咯咯”的又笑起來,忽然伏在他的結實肩膀上,磨著利齒,重重的,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行文吃痛

的喊了出來,才停下來,望著他說:“我知道啊,你今晚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只不過……”她低頭望著眼下被自己咬得已經滲出了一圈

血跡來的牙印,忽然孩子般的鼓著腮子接著霸道的說:“這話我愛聽,以后你只準說給我一個人聽。”

“好 ,你若喜歡,我天天只說給你聽!”行文心情大好的承諾道,新婚之夜新娘子咬新郎官的肩膀,是這里的風俗,新娘子咬的

越重,代表愛得越深。這個牙印便是兩夫妻間對彼此作出的愛情的承諾。

“可是也不能只說不做啊!”裴曉蕾繼續提高要求,卻不知道這句話說者無意,卻聽者有心。

“只說不做”行文一聽這話,臉色一白,胡思亂想的以為先前自己由著裴曉蕾玩的那份溫柔和縱容,如今卻成了她心里認為的不

做,無能。男人平時隨你說他什么都行,但是卻不能說他在床上不行,特別是這句話如果是出自他心儀女子之口,這無疑對他來說,是

一場毀滅性的晴天霹靂。行文的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子蹬跳出來,而且越來越巨大,越來越澎湃。

他一個翻身,把裴曉蕾壓回自己的身下,望著一臉疑惑的女子,咬了咬牙,幾分惡狠狠的說:“誰說我不做的,以后我天天做給看

!”接著像是為了同她證明,自己所言不虛那樣,他跪在她的兩腳 間,拉開她的雙腿,攬住她的纖細腰肢,握住自己已經燒紅了的男

□官,對準她濕滑的入口,勐的一頂,末根埋入。

“誒!你……嗯啊……輕點……啊……”裴曉蕾這才知道他誤會了,來不及開口解釋,體內忽然硬闖入一根碩 大男物,抵得她穴

肉發疼,在她還沒有適應他的侵入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劇烈的□起來,一點點的硬是擠入她緊 窒而火熱的甬道內。他的性 器尺寸雖比

不上大師兄般粗長巨大難入,但是翹起的彎度和昂起的硬度卻是驚人的,火熱碩 大的男物如鋼柱般的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擦捅這她

內壁的疊層細肉,碩大的男物把她的下身填堵的鼓鼓脹脹的,□高高翹起的傾斜彎度,更是把她的小腹都抵得微微凸起來,一陣一陣懾

人的快慰,隨著他的每一回合肆狂而粗暴的□捅入,席卷而來,尖銳得令人無法抗拒。

細微的疼痛隨著更強烈的快感唿嘯而來,甬道口微微的抽搐,張張合合的承受了男人的力量,她全身顫抖,雙手無助的抓住身下的

被大紅單,身體被他沖撞得高高低低的起伏,他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與她的香汗混在一起,合著彼此結合之處所散發出來的濃

郁情 愛味,飄溢在空氣里。

“啊……慢一些,你慢一些,行文,嗯啊……”動作太快了,她喘息著求饒,卻不想她越是這么說,行文的動作卻是越劇烈、男莖

的插入每次都那么重,那么深,直逼入子 宮里。每一次褪出都那么徹底,那么快速,把她充 血嫣紅的甬道壁肉都硬拖拉出來,吸附著

他的碩 大,微微的外翻卷起。

她以為這是一場漫長的折磨,卻不想,幾刻鐘后,她的雪臀忽然被行文雙手抬起,雙腿被架高,拉得更開,然后男人的下 體勐的

往自己已經紅 腫私密處奮力一撞,忽然而來的野蠻捅刺,擦過甬道的壁肉,極勐地重重的刺中了某點。

“啊……”身體身體一抖,慘叫一聲,后嵴隨即都涌上的一陣陣強烈到足以令人窒息死亡的快感,她的腰往后一仰,水汪汪的雙眸

仿佛沒有焦距的望著床頂,身體不受控制的輕輕抽搐著,紅腫濕熱的甬道口一松一合,壁肉急促的收縮擠壓著,在絢麗的高 潮中吞咽

掉行文射入自己體內的陣陣渾濁而滾燙的白液。

行文就那樣攬著她,保持著彼此高 潮時的姿勢,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雙雙落回床單上。

他緊緊的摟著她,碩 大的男物依然深深的埋在她的體內,等彼此的唿吸都平穩下來了,他才湊近她的耳邊,問:“怎么樣我做

的不錯吧!”低低的聲線是情 欲后的嘶啞。

裴曉蕾目光迷離的點點頭,腦袋還是亂哄哄的,身體還沉浸在高 潮的余韻中,此刻,他說什么便是什么了。

行文扯過一張大紅棉被,雙雙的蓋住他們兩個依然保持著,男上女下的標準結合姿勢的裸身。感受到有暖意襲來,裴曉蕾才稍稍清

醒些,她使勁用力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提醒著他正確的睡眠姿勢,行文卻忽然像是耍起來賴來,在她胳膊窩里蹭了一會兒才說

,悶悶的低聲說,“就這樣,讓我再待一會兒。”

“不要拉,快起來,重死了!”裴曉蕾卻沒有吃他這套,繼續推他,除了他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更重要的是,他那根深埋在自己

體內的男物,現在又開始慢慢的硬的起來了,今天這場婚禮,從早到晚的,已經折騰得她很累了,實在是沒有體力再來一次如剛才那般

激烈的歡愛。

行文雖然沒有得逞,卻也沒有怎么失望,本著“條條大道,通羅馬”的變通思維。摟著裴曉蕾一個翻滾,順利的更換了體位,改成

讓裴曉蕾壓在自己身上,他這一動一滾,插在她體內里的巨龍又直直的插入了幾分。

“嗯!”裴曉蕾忍不住曲弓了一下身子,細細的呻吟了一下,似嗔似怒的望著他,捏了一下他的臉蛋,無可奈何的開門見山道:“

我累了,實在沒有體力再行房了!你今晚就饒了我吧!”說完便要從他身上爬下來,誰料,行文大手一撈,又把她按了回來。

“就這樣,再待一會兒,好不好,我保證不做什么!”他望著她,話斷斷續續的,帶著乞求。

“你啊!”她嘆了一口氣,實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隨著棉被傳來的溫暖,她眼底的困乏更濃了,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后,便

趴在他身上睡下了,約莫半柱香后,她忽然吸了吸小腹,輕輕的挪動了一下□,低低喃喃的道:“你若要再來,便要輕些!”

他手一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溫柔的答:“好,你安心睡吧!”

這晚的夜色很深,雖然洞房的四周點滿了紅燭,卻依然是蒙朧如夢的,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不怎么真切,她這上半夜睡得并不平穩

,沉沉浮浮的,半醒半夢之間,她總覺得小腹脹脹的,斷斷續續的不停有股灼熱的水柱射入,耳間模模煳煳的聽到一個男子的細語低喃

:“曉蕾,我們生個孩子吧,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居然過了零點了

orz~~~~

那個,話說,我已經是盡快滴趕回來鳥~~

結果~~還是~~食言了~~~

食言而肥~~~55555........

天啊,偶要變成大胖子了~~

行文的心思

第二日,裴曉蕾醒來的時候,外面已是日上三桿,太陽都快燒到屁 股上了。她度的這夜春 宵,過的這晚洞房實在是太令她印象深

刻了,腦袋暈暈沉沉的是宿醉后的偏頭痛,腰酸背疼渾身酥麻無力是縱欲下的惡果,下身粘乎乎的是某人昨夜多次行兇的罪證。

“你醒了”門吱的一聲被打開,行文精神抖擻,春風滿面的進來,三并兩步的走近床邊,望著著依舊掛著一臉倦容的她,笑得那

是一個陽光燦爛。

裴曉蕾挪動了一下身體,在他注視下,臉蛋微微一紅,連忙拉過被單遮住自己已經春光外泄的赤 裸身子,然后從被單里伸出手來

,指了指疊放在床前不遠處凳子上的衣裳說:“我想要穿衣和洗澡!”

“好,我來幫你!”行文很快接口,隨即把凳子上一件昨夜脫下的紅色單衣送到裴曉蕾面前,人,非常熱情主動的湊過去,完全做

好了手把手服侍佳人穿衣的準備。

裴曉蕾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他,他那副兩眼發光的小色狼模樣,赤 裸裸的完全不加半點掩飾,這番色瞇瞇的,帶著濃厚的情 欲和

贊嘆的目光,他坦蕩蕩的表現得那么明顯和理所當然,她想假裝作看不見,都不行。裴曉蕾接過衣服,一把拍開行文伸過來的手,在他

失望眼神的中,說了句“我自己來后!”便過伸手放下床 上的大紅的帳簾,把行文隔在帳簾外,然后自己再轉過身子,背對這他開始

窸窸窣窣的穿衣束發。

拉開帳簾,行文已經提著繡花鞋在床前等著,那個樣子像是打定主意,你若不讓我侍候,我便占了你的鞋子,不讓你下床落地。裴

曉蕾又不是笨蛋,自然不會和自己過不去,腳丫子往他面前一抬,倒是有幾分女王的架勢。

行文滿足的一笑,半跪在地上,以掌托起她的白皙的小腳,忽然低下頭去,在腳背上輕輕一吻,虔誠而認真。

“行文,你……”裴曉蕾被他嚇了一跳,身體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腿,腳裸上一緊,卻被他牢牢的握住。

“我裴行文在此起誓,今生只摯愛曉蕾一人,終此一生對她忠誠,竭盡所能愛護她,照顧她,保護她。”

淺白的誓言,一字一句,清晰而響亮。

如此,太過卑微了!

裴曉蕾低頭望著他,明亮的眸,星星點點的有些水氣在醞釀。她把他拉近自己,輕輕的往他額頭上一吻,然后緊緊的把他摟入懷里

“謝謝!”她低聲說,這樣的誓言,曾幾何時,二師兄也說過,那個時候她可以坦然的說,“我也是!”但是現在,除了一句“謝

謝!”她已經不知道還能怎么回答了,如今的自己,早已經沒有了給任何人做同樣的誓言的權利,她不是后悔,也不是到了這個田地才

來自責。只是她,看到他這樣的卑微,耳聽到這樣的誓言的時候,心里總是會有種,對他,對其他師兄們的虧欠感涌出來,這種淡淡的

感覺縈繞在心口,偶爾總會跳出指責她的道德。

忽然,她非常的想念二師兄,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樣相似的誓言,滿腦子都是他的那句“不必,不必如此。”思念,竟然一下子

來得如此強烈,勒得她喘不過起來。

“我想洗澡,你抱我過去,好嗎”她說。

“好!”他點點頭,動作嫻熟的把她攔腰抱起,誰也沒有在意,那雙還放在地上的繡花鞋。

早在搬進這里的時候,裴曉蕾便讓人在廚房旁邊格開了一間幾米寬的泥屋,地上鋪上上好的防水磚泥,專用作洗浴。屋子重新修葺

過后,這間浴室也做了一些改進,而最明顯的是,以前盛水的小水桶,如今變成了一個可容納兩人共用的大木盆。

木盆里已經盛滿了熱水,飄著裊裊白煙。

裴曉蕾探了探溫度,暖熱適中,便令讓行文放下自己,拒了行文的狼子野心,并把他趕了出去后,取過放在大木盆旁邊的凳子上的

一根用木頭和髦毛制成的牙刷,蘸著一些由草藥研制成的粉末刷牙,又用放在凳子上的兩杯鹽水和清水漱洗過兩遍口,然后脫衣,跨入

大木盆,捧起一把熱水,往臉上一撲,暖融融的洗去臉上的倦容,她輕輕的嘆息了一句,仰躺在水里,伸展開四肢,整個人完全溢泡在

熱水里,讓暖暖的水流沖洗泡掉身上的汗水和下面沾滿了的濃濁白色□。

人一放松,腦袋也清明起來,把手輕輕的按在胸前,不知道為什么,她剛才想起二師兄的時候,心臟忽然開始陣陣刺痛。

“太久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從她離開山莊到現在,大半年都過去了,二師兄依然沒有來和她匯合,是真的被那個表妹絆

住了還是另有原因以前在山莊的時候,為了顧忌她的身體狀況,他就算要離開山莊外出采藥或要為什么人診病救命,也從來未曾離開

她身邊,超過半年。她寄給他的信件開始的時候,封封必回,后來斷斷續續的,直至到了楚國完全斷了他的音信,她忍不住向大師兄求

問,大師兄得知后一怔,也覺得十分訝異,立即派了兩個騎術最好的黑騎兵去他的別院去找他,只是兩地路途遙遠,派出去的人還沒來

得及回來通報,她卻已經和行文流落至此了。

“是該回去了!”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既然行文身體已無大礙,她的或他的任性都該結束了。

從熱水里起來,抹干身子,換上一件干凈的外袍,及腰的長發垂直披肩,腳著著一對浴室專用的木屐,“嘎嘎嘎”的推開大門,走

了出去。

他們的這間新房兩房一廳,再算上廚房浴室外加外面那個擴大的兩倍的大院子,稱不上很大,但若是僅是供他們倆個人居住,倒也

是卓卓有余。出了浴室,就是正廳,正廳正中央的位置,擺著一張可疊合的圓木桌子,這張平日用膳才鋪開的桌子,如今上面大大小小

擺著七八樣小菜,而且每一樣外型看起來,都相當的精致美觀。

正在桌子前忙碌著的行文一見她出來,立即笑容可掬的過來迎她,把她拉到正位上坐好,自己笑瞇瞇的坐在她旁邊。

“你做的”裴曉蕾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他,她從來不知道小師弟居然藏著這一手。

“嗯,你試試看味道怎么樣”說著,他夾起一塊雞肉,往她嘴里送。

裴曉蕾張口咬住,細細的嚼食,在行文一臉期待中,臉色由驚訝一點點的化作驚嘆。

“味道非常好,小師弟,你什么時候瞞著大家偷學廚藝了”驚嘆過后,她邊揶揄著笑問他,邊伸手要接過碗筷,自己進食。

行文卻執意要代勞,樣子興致勃勃的,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又夾了一小塊豆腐送到她口中才臉帶靦腆的笑著答:“小時候貪吃

,經常跟著大師姐和若梅身后討食,也在旁側,見過她們如何烹飪。后來去了楚國,剛才開始的兩個月總是吃不慣他們的膳食,餓了幾

天肚子后,后來實在忍不住了,便干脆讓趙叔向客棧借了廚房,憑著往日的記憶,試著自己動手做,想不到試了幾次后,倒也真的是有

些模樣了!”

她望著他臉上左右兩邊浮起的一個淺淺的小酒窩,忍不住又捏了一把夸獎道:“你啊!還真了不得,這手藝都快比得上若梅了!”

腦里想起他小時候的饞貓樣和順便臆想了一下他第一次下廚,面對一堆鍋鍋罐罐時,或許會發生的狼藉,周星馳似的幽默,爬上腦海。

“噗哧”一下,實在是覺得忒好笑些,忍不住咧嘴笑了開來。

她的自娛自樂,倒是令行文臉一紅,連忙低下長長的睫毛,拿起碗筷勺子作勢要盛稀米肉粥。

很難開口告訴她,自己學武弄刀了十幾年,結果功夫都用到了給雞點穴,給魚開肚去鱗上去了。第一次入廚,雞手鴨腳的沒差點把

人家廚房都燒了,其后他還郁悶了很久,明明每一步都是跟著記憶中的步驟來行事的啊,結果怎么會變成這樣,后來思來想去,實在是

弄不明白才乖乖的給遠在山莊的若梅修書一封,還千叮萬囑她不準把這個事情告訴第二個人。半個月后,若梅讓人給他送來一本菜譜,

一本步驟詳細的煮食指南以及一整套的廚具。

再后來,他考上了狀元,有了自己的宅子后,一有空便呆在廚房里同那些飛禽走獸奮戰,如此這般的一段日子下來,他的廚藝有了

長足的進步,甚至連被他偷偷請來府邸交流指教的楚國御廚都對他的廚藝贊嘆不已。他如此用心的偷偷學這個,其實暗里還有一個小小

的私心,總是希望有一天他可以親手給那個挑食挑得十分嚇人的小姐做一頓飯。如果說,套住一個男人就要先套住他的胃,那么換而言

之,對于一個極度挑食的女人來說,若要套牢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滿足她的胃方面多費些功夫呢

他勺了一湯匙稀肉粥送到裴曉蕾口中,看著她食欲大開的一大口一啊口的咽下,然后意猶未盡輕舔了舔溢出來的唇角。心里涌出來

那份滿足的感覺,簡直就要把他淹沒掉,原來為自己喜歡的人烹食,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兩碗肉粥很快就入腹,裴曉蕾阻止了行文繼續盛第三碗,她拍拍肚皮,可憐兮兮的表示已經很飽,吃不下了。然后動手為他挾食,

勸他自己也要多吃些,他卻笑著答說,他自己早就吃過了。她一愣,低頭望著滿桌的精致飯食,用這么簡陋的工具和食材做出如此精致

的菜肴,他定然是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哪像她這樣,一覺睡到近晌午才醒,早就起來勞作的他,自然是早就吃過了。

她默默的看著他穿梭在廚房和正廳間,忙碌的收拾著碗筷和剩菜的背影,忽然想到在二十一世紀人們常常夸說的所謂新好男人,大

概也就是行文的這個樣子吧!

乘著他在廚房洗碗的當口,她喝了口茶,漱洗過口腔后,便了站起來,折疊起桌子,靠放在墻壁上后。轉身準備入房間更衣,她現

在除了套著一件單衣外套外,里面可是赤 裸裸的一絲 不掛。

行文的動作很快,她還沒走到內屋,人已經被行文忽然從后面抱住。

“怎么啦”她問。

“不想離你太遠!”他低下腦袋蹭她的脖子。

“別鬧了,會癢的!”說完,伸手就要扯開他的手,如此般的鬧騰了好一會兒,他的手沒扯開,她自己倒是被扯得衣襟半褪了,衣

領子松松垮垮的搭落在肩膀上,滑膩的肌膚潔白如玉,婷婷玉立的乳 房若隱若現。

“真別鬧了,今天學堂不用教課嗎孩子們會來的!”一只手剛剛洗過的手,從松開的衣襟領子探入,冰冰涼涼的伏在她的乳房上

,她一急,胡亂的找借口。

“不會,我放了他們十天假,我們這里地處偏遠,又是山坡,平日就人煙稀少,現在更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煞風景的來打擾我們,

你放安心,嗯!”他的話答的很圓滿,沒有留給她一點退路,而他今天的胡子似乎刮得并不干凈,磨著她的耳后,有些蟄人。

“十天”不是吧,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一些。然后忽覺得□一涼,另外一只男人的冰涼大掌揭起衣擺,從她的后臀潛入,

密密的蓋在她私密處,向下熟練的掰開兩片花瓣,手指夾著深紅色的小花陰,指腹按在透明光滑的花核上,輕輕重重的,前后不停的磨

擦按捺,一根手指游走到她的甬道口周圍,不入。只是蓋在嫣紅的入口處,動作極為挑逗的慢慢廝磨撫觸著,而且有時候會非常惡劣的

輕輕的周圍細細的劃著圈子,或者像是彈鋼琴那樣,五指輕輕柔柔的敲打在已經被掰開的私 處,時快時慢,這種像是隔著皮膚,在骨

子里的一陣陣酥麻搔癢,撩得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著身體,似乎在迎合又像是在逃避。而他則像是并不急于立即攻城掠地,不管是上面

的還是下面的,力度和動作都非常溫柔,似乎是在極有耐心的,慢慢的,一點點挑起她更烈的情 欲。

“嗯!”□開始傳來些更為強烈清晰的異樣感覺,一股熟悉的空虛感慢慢的從某處充 血的紅潤中泛開來,她嘆息一聲,身子不甚

自然的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兩腳作用晃動了幾下,然后勐的向里一合,緊緊的夾住他亂動的手。

“你正經些,我有話要同你說,嗯……你先等一下啦!”裴曉蕾輕輕的嚶吟一聲,兩手一上一下按住兩只在自己身上亂來的狼爪子

“不能等了!”他一笑,聲音低低的和她咬耳朵,極輕的繼續道,“家有嬌妻,飯飽思淫 欲,我很正經啊!”語畢,被她雙腿夾

住的大手,輕輕一動,食指和中指并排著,淺淺的插入她因昨夜的歡愛,還有些紅 腫的體內,狹 窄的甬道忽然受到異物的插入,手指

冰涼的觸感微微的刺激著她濕熱紅腫的甬道皺壁,充血肉壁肌肉一松一緊的收縮起來。

“啊……”她身體一仰,兩腿不由自主的松開,小腹輕輕的吸浮,甬道口緊緊的含住他的兩指,企圖吸取它們的涼意舒緩體內慢慢

又開始燒起來的熱力。

而他,則是被她的呻吟和身體的誠實反應極大刺激和鼓舞著,拇指按住她花核,在輕輕的磨擦一下后,用力一按。在裴曉蕾一聲高

亢的驚叫聲中,食指和中指隨即深深的插入她的體內,然后貼著皺壁變換著角度旋轉著插入,動作深潛快慢有順序。

“嗯啊……哈!”裴曉蕾只覺得體內一麻,身體勐的一直,尖叫了一聲,然后雙腳有些無力的,軟了下來。幾乎是在同時,伏在她

乳 房上的大掌向下一提,一把攬住她的細腰,穩住她的同時,竟然還扯開了她的身上的那件外套。

身體一涼,她的意識清醒了一些,也不管自己那件被丟在地上的衣裳,雙手立即扶住著前方只隔著一步遠的墻壁,穩住自己下滑的

身體,腰上的支撐者,見她站穩了,也松開了手。后面淅淅疏疏的傳來些衣服的摩擦聲,她想回頭看,卻在轉身的霎那,體內的兩指卻

勐然的加快速度,以驚人的頻率前后的插捅入她的體內,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在被他貫穿的一瞬間又涌了出來。雙腳有些受不住,

開始交叉著要合攏起來。在閉合的一霎,一只腳被行文從后抬起,向前彎膝放一張靠著在墻壁邊的一米高的長凳上,纖細的腰肢依然被

男人摟住,只是與上次很不同的是,股間臀后頂著一根高高翹起的火熱的鋼棍,隨著她身體的擺動拍打著她后臀。

行文的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勐,在她都以為自己要在這種頻率中達到高 潮的時候,他卻勐的一收,在她越發急促的唿吸

聲中,完全抽離她的身體,透明粘滑的液 體順著還沒有合攏的嫣紅甬道口流出來,沿著大腿根部滑下,紅腫的入口如同一張小嘴一張

一合的等待著下一個食物。

這樣的空虛并沒有太久,她只覺得身體一顫,臀肉被板開的同時,一根高翹著紅色蛇頭的巨大男物慢慢從后頂入,一寸一寸的塞滿

她下面那張濕潤的紅 腫小嘴,沒有留下半點的罅隙,比手指更粗長的硬物,一捅到底,高高翹起的前端幾乎直抵到了她的子 宮口。

她彎低身子,雙手更用力他的扶住墻壁,閉著眼睛隨著他的插入,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臟像是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暴風雨,將

是如何勐烈般的,撲通撲通的敲著巨響,含食著他碩大男物的甬道內壁,肌肉一陣一陣的收縮著,像是在艱難的適應著份侵入的巨大,

又像是在興奮的吞咽著到嘴的食物。

“我愛你!”他說,隨即快速的一個抽出,接著一個更深入的插進,合著彼此肉體的沖撞聲,深深的捅插她的體內,然后勐烈的抽

動起來。

“啊……嗯啊……啊……”她一個顫栗,半仰著頭顱,然后無力的低下,雙手緊緊的抵在墻壁上,支撐著身體承受住后面一次比一

次更快更深的頻率。

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野獸般粗重的唿吸,和感受得到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溫度越來越高。體內被他堵得滿滿的,□的甬

道內一次比一次更急促的收縮,一次比一次更貪婪的吞咽著,這此間給男人帶來的刺激是致命的,她不需要看到他的表情,他高昂的堅

硬,浮起的青筋,顫抖著的男物在每一回的進入,都向她傳遞著自己的興奮和喜悅。

男女間的性 愛,為彼此拉近的,絕對不僅僅是身體的距離。

他半翻過她的身體,讓她一只手繼續撫著墻壁,一只手則是環著自己的脖子,他舉起她曲放木凳上的腿,手肘彎抬著她膝蓋內側,

半抬起她的身子。

這樣的姿勢大膽而且新鮮,她的身體沒有半點的掩飾,單腳側立,四肢大張,身體各處完全的被舒展開,這樣大白天的,這樣的姿

勢,站在大廳上,雖然觀眾只有他一個,在好奇中帶著期待的同時,她臉皮薄,忍不住還是會覺得有些羞澀,臉微微一燙,低下頭來。

可惜行為卻不讓她逃避自己,低下頭來,往她唇上一壓,長舌卷入她口腔的同時,□的堅硬長物往上一頂,斜斜的插入她的體內,

重重往里又一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刺激,她高亢興奮的呻吟沖口而出,卻立即被含入行文的嘴里,他在吞噬著她的唇舌,她在吞噬

著他是堅硬和瘋狂,沒有話語,只有彼此膠合在一起,越來越粗重的唿吸以及男女交 合處□吞咽時,潺潺的水液擊打聲。

已經很久了吧!她半瞇著眼睛,有些迷茫的望著眼前人,這個保持著如此高難度的站立側斜體位,置身在她緊 窒,狹窄而濕熱的

體內,卻依然保持著驚人彎度和硬度,把她戳弄頂刺得幾乎沒了理智的男人,真的是昨晚那個,什么都不懂的行文嗎也不過,嗯啊…

…這,才一夜而已!

“唔唔……哈哈,不要……慢一點,啊……”她渾身顫抖,似泣似細的哀求著這個不知節制的小師弟。

還不夠!明明昨夜已經占有了她一整晚,為什么身體還是那么空乏饑渴,她的愉悅的呻 吟,她高亢的驚叫,她體內噴灑出來的透

明液體……她滑膩潔白的身子,就像是一種戒不掉癮,只要碰過一次,便永遠陶醉在其中,永不知倦乏的索取。

板過她已經幾乎癱軟了的身體,抽出□,調了一下姿勢,把她的一只腿圈在自己的腰上,自己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臀部,在她的微微

的顫抖中,提著自己還沾滿著她黏煳□的長劍,對準那個讓自己瘋狂的神秘黑洞,狠狠的刺入,如期的□擠壓過來,每刺入一分,就多

被一分被肉壁壓扁的擁擠,周圍凸起的皺壁像是一個嘴巴吸咬著自己,溫和濕熱的體內一點一點的吞擠然后慢慢包容著自己,像是慢慢

的要把他溶入體內。她的每一次戰栗,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快樂,她的痛苦,她的掙扎……最后這些把她推向高 潮的情愫,都會融化

在一句叫喚中。

“行文!”她迷亂中的聲音,或輕,或重,或高,或低。總是那么直接的打在他的心里。

“曉蕾,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一個末根拔出,一個奮身插入,在她的一個短促的尖叫聲中撞在某點上,隨即,她身體

一抖,吞 噬著自己的甬道,壁肉皺褶急速是收縮著,她的唿吸變得更加凌亂。

“你愛我嗎”在這樣的急速的收縮中,他幾乎是失控般硬擠入她潮濕火熱的身體,卵足了勁更快橫蠻的撞擊在某點上。

回答他的,是裴曉蕾一句尖銳短促的“啊哈……行文……停….停下來!”一種無法形容的悸動,從他的撞擊中,泛濫開,高 潮,

一浪高過一浪的高 潮撲過來,從頭發到指尖,無一幸免,全都沉溺在這種無法宣泄的快樂中。

“你愛我嗎”他再問,雙手抬起她臀部,忽然把她完全的托起,帶離地面。

她在自己的尖叫中,被懸空抱起,雙腿立即條件反射的圈住他的窄腰,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來。依然被迫緊緊

的叼食著他的□的□,忽然被高高抬起,然后重重的放下,接著已經褪到甬道口的褐色前端,勐的連根插入,重重的,狠狠的,正正有

撞在某個讓人瘋狂的地方。

“嗯啊……不要了,行文,不要了,快,啊啊……快停下來!”她全身發燙,誘人的嫣紅色肌膚嬌艷欲滴,下面某處在不停的快速

張合收縮,全身上下都在發抖,抽 搐,她已經受不了了,心臟反復快要炸開那樣。

“你愛我嗎”大聲的一吼連著一個勐烈的捅插刺入,把在沉浸在情愛中,幾乎失聰的裴曉蕾振得清醒了幾分。

“愛!我……啊……我愛你!嗯啊……你慢……慢一點……啊,嗚嗚……”隨著他的抽動,她在高低起伏間,神情迷亂大聲回答,

斷斷續續的泣求聲伴著無意義的呻吟,傳入行文的耳朵里。

“唔……”她語音剛落下,他立即悶一聲,雙手按在她白皙的臀 部,向下一沉,碩大堅硬的男莖往她甬道深處一捅,隨即窄臀 部

勐的向上抖動了幾下,在她的短促慌亂的呻吟聲中,幾股燙熱的白色渾濁液體直直的射入她的子 宮內。

半刻鐘后,他們依然保持著彼此高 潮時的姿勢,只是一些透明的液體從他們下 體的相合處溢出來,順著睪 丸,沿著恥 毛滴落在

地上。

“你,先放我下來!”裴曉蕾聲音不穩的說,沙啞的聲音還著顫抖。

“好!”行文點點頭,抽出自己的哪怕是剛剛才射過精,也依然比普通男人勃 起時還堅硬的男物。

“釙!”清晰的拔罐聲響起,隨即一股乳白色渾濁物,從裴曉蕾紅 腫的甬道口滑流出來,行文低頭望著,眉毛一皺,手一收,把

剛剛才落地的裴曉蕾又打橫抱起,一只手蓋在她的私密處,兩指堵住她紅腫粘膩的甬道口,絲毫不讓自己的精 液再外泄一點。

“行文,我累了,實在是已經不行了!”裴曉蕾今天算是見識到行文的驚人學習能力了,和可怕的持久力,一見他又不規矩起來,

立即先拍了一下他的手,作身體虛弱狀的低聲哀求道。

“我知道!”他低頭吻住她嬌艷的雙唇,按在某處的手,卻絲毫沒有拿開的意思,反而壓得更緊。

見狀,她心里一囧,承受他的深吻的同時,下 體還得繼續遭受著他的性騷擾。那個,請問,他是哪里知道了

入了洞房,上了喜床。幸好,他還算是懂事體貼的,沒有再繼續折騰她,只是,不知道他去哪里拿來了兩個鵝毛軟枕,一個墊著她

的腰臀上,一個讓她放腳。裴曉蕾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所謂何事,卻沒有拒絕。話說,腰臀和雙腿墊著一個軟軟的鵝毛枕頭,其實,還

滿舒服的!

行文也沒有主動給她解釋,只是大被一蓋,側摟著她,倒頭就睡,似乎真的很累了。

這一頓小睡,一直到申時,裴曉蕾才醒過來,旁邊的行文還在睡,手緊緊的攬在她的腰上,像是把她整個人都納入自己的守護圈內

她動了一下想坐起來,忽然腰桿一緊,整個人又被拖回床上,重新枕在他的臂彎上。

她露齒一笑,心里暖暖的,很喜歡他偶爾的這種霸道,聲音有些甜膩的道:“你醒啦!”

他長長的濃密睫毛動了動,半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她,溫柔的笑。彼此的距離貼得有些近,她的手抵在的他前胸,感受著他

的平緩有力的心跳。

“行文!”她從他的臂脘上支起半身,居高臨下的低頭望著他說,“再過兩天,村里出去的商旅就要回來了,我們也該離開這里了

!”

行文的身體一僵,凝視著她的雙眼。

決定了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告知!原來,她是知道的,從他故意夸大自己的病情,到同村民們合計著框她成親。她什么都知道

他默默的閉上眼睛,迅速的掩去眼里和心底的各種復雜情緒,再睜開時,眸底只余下一片清明。

他說:“好!”,

“這兩個月,我很快樂!”她低下身子,整個人窩入他的懷里,輕輕的道。

一個側身,他把她壓在身下,聲音竟有些急切的追問:“真的嗎你真的,很快樂”

她笑著向他點點頭,情 愛后的她,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盡是風情。

“以后,不管在何地何處,我都會盡我所能讓你更幸福,更快樂!”他承諾道,隨即低俯下身子,準確無誤的一口含咬她的乳房,

一只手,握住另一邊的渾圓打圈捏玩,肆意的抓成各種不同樣子的形狀。另一只手,熟練的探入她濕熱的兩腿 間。

“嗯……”隨著他的抓弄,她身體一弓,低低的呻吟了一聲,兩腳卻很合作的張開,讓他完全的置身在自己的門戶大開的私密處前

,這樣平實的鄉村生活,只剩下幾天了,由他鬧吧。

只是……

“嗯啊……那里……行文……不……不要……啊……哈哈……輕一點,哦……嗚啊……”

這幾天,他像是要把以前的和剩下的歡 愛都要一次用完那般的,完全不分場合,不分時間更不顧體 位是多么的張狂,一次比一次

更強烈的疼愛著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血肉里,那么的激烈,那么的癡狂……

世變

三天后,代替全村的村民外出購物的商旅回來了,一行十二人,四車的貨物,讓整個村莊都沸騰起來。連這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

邁的地處偏遠的行文和裴曉蕾都驚動了。

搬派了貨物,休息了一天后。第四日,代表大家出行的商旅帶隊人,像往常一樣,一大早便擺上桌子,搬好凳子,拿著一把大折扇

,氣派十足的坐在村子中央的廣場上,準備給圍在他周圍的村民們講述著路途中的見聞和趣事,以及說些外界各國的時事變幻。

由于村子地處于偏遠山區,四周又環繞著諸多高聳兇險的峭壁,出行極為不便,村民們幾乎是完全與世隔絕,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是

一群,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埋頭耕農作的人。相反的,也許正是因為此處不受外界風雨的侵襲,安定平穩的如同一處世外桃源,但是

太過枯燥的生活,令村民們對外界的消息充滿了好奇心和求知欲,也不愿意自己真的就被時代拋離,所以才會有半年一次的,組織村里

的青壯年男子組成一個商旅,由一個經驗豐富的中年商人帶隊,帶著村里的土特產或是手工藝品什么的,出外變賣購換些村里缺乏的用

品。而出行的人,除了購物的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打聽外界的各種消息和各地的風土人情,回來后轉述給村民們聽。

行文和裴曉蕾一早就搬來凳子,和周圍的村民們打過一輪招唿后,雙雙坐在第一排。

商旅帶隊人,姓呂名林,黑黑瘦瘦的一臉精明相,是亞妹的丈夫。他在得知裴曉蕾和行文曾冒險救了自己妻子后,很是感激。一早

就準備了一大堆謝禮,本想在今日演說完后,慎重的攜著妻子登門道謝!如今,想不到會在這里提前見到他們這兩個。據說,這兩這對

小夫妻可是恩愛得很,新婚宴席以后,就沒有見過他們跨出過家門一步。

呂林心里一高興,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同亞妹一起硬是把他們倆人拉到了旁邊,塞了好些喜慶的東西給他們,把行文和裴曉

蕾嚇了一跳。兩個人推搪不過這對熱情的夫妻,只得從那堆禮物里挑了兩樣輕巧的小玩意留下,但是堅決謝絕了其它塞過來的大包小包

的厚禮,同時也對他表示,希望他們商旅再下山的時候,可以順便把他們兩個人也帶上。這個要求自然是得到了呂林很熱情的回應。

秋收剛過,正是農閑時,村里大大小小的一大群人沒啥事做,便都跑出來廣場聽故事,幾百號人圍在坐在一起,這一眼望去,好生

壯觀。

呂林見人來得差不多了,把折扇往桌上重重一敲,搖頭晃腦的便開始開講。

他首先,開始說商旅這路上的見聞和所到之處的風俗習慣,偶爾還穿插著一些自己商旅里那些小伙子趣事笑聞,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了半個多時辰,終于說道了,為什么在一下外頭的物價一路的飆升的時候,自己還要自掏腰包貼錢多購買了一車日常貨物回村的原因。

而裴曉蕾和行文也在大笑了一個多小時后,終于從他口里得到了,他們最想知道的外界消息。

待周圍笑鬧聲靜下來后,忽然“砰的一聲,呂林合著大折扇勐的往桌上一拍,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半恭起身體,壓低聲音,一只一

句的道:“外面的世道變了,楚國和秦國開戰了!”

什么開戰了裴曉蕾一怔,與行文兩人面面相覬,顯然彼此都大吃了一驚!

“這個兩個大國,相安無事了上百年,怎么會忽然打起來”下面聽眾立即有人代表大家提出疑問。

呂林搖搖頭,似乎對此早有準備,接過老婆送過來的茶水,灌了半壺后,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坐下來。周圍幾百雙眼睛盯著他,每

個人臉上都好奇得很。

“因為啊!楚國上任皇帝楚太宗的長子成王爺和第二兒子郭王爺聯兵造反篡位。兩人兵敗后,成王爺當場受伏斃命,而郭王爺則是

在被羈押回京問罪的途中,潛逃了出來,還帶著一萬親兵舊部投奔去秦國。楚國的追兵追到秦楚兩國邊境的交界處,要求秦國交出逆賊

,誰知道秦國不但不理,還干脆和郭王爺一同剿殺了這隊楚國的追兵,還占領了楚國的幾座邊城要塞。聽說楚國那三萬多的追兵一個都

不剩下,全都被屠殺了,那個鮮血啊,把東江都染紅!”

“咝……”村民們的倒吸了一口氣,大家都聽說過,東江是整個中原大陸最大的河流,自上而下上千條支流,幾乎覆蓋了中原所有

的國家,如果連東江都染紅了,那得流多少血啊!

“那么然后呢”有大膽的村民繼續問道。

“然后啊!楚帝當然是大怒了,立即冊封信品候唐毅仁為大將軍,又追封他的大兒子副護軍參領唐或為副將打前鋒,領兵精兵二十

萬,直壓向楚秦國兩國邊境,秦國的那個以嗜殺聞名的大皇子秦泓領兵迎戰,兩軍短兵相見,打得那一個激烈啊!秦泓本就是以武立威

,以殺為樂的人物,秦國的軍隊一早就在邊境整軍待發,等著長途跋涉趕來的楚國軍隊,他手里又有郭王爺帶去的楚國各地軍力的機密

部署資料,可說占盡了天時地利,本以為,這又會是另一場任他屠殺的戰爭。卻不想,那個唐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但用兵如神

而且身先士卒,沖鋒陷陣的時候從來沒有退下過火線。硬是把形勢生生的扭轉過來,兩軍硬碰硬的打了半個多月,楚軍最后把秦國軍隊

逼退了一百多里,趕出了楚國的境外。就在楚國準備舉國歡騰的時候,唐或卻被發現戰死沙場。唉,可惜這樣一個身中幾十箭都還站著

屹立不倒的錚錚男子漢,就這樣沒了。”

廣場上,嘆息聲此起彼落,有人又問:“既然,唐或死了。那個殺人如麻的秦泓呢,他就這樣走了”

“走個屁,唐或一死,立即就帶著大軍又沿路繞了回來,而且一路揚言要把唐或的尸身翻出來,碾骨搓灰!這一路殺氣騰騰的,后

來還是秦國的老皇帝忽然傳來病危的消息,他不得已才收兵轉趕回國,不過也落下狠話,半年內必再來一血前恥。”

“所以你這次才會那么急著再下山去辦貨!”有人對呂林這么焦急的決定三天后,再次帶對下山采購的原因表示了理解。

呂林點點頭,有些感嘆道:“沒辦法,秦楚兩國要是真的打起來,沒有三五年,世道都不會平穩,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是少出去好

!現在先囤著些東西備著準沒錯!”

眾人聽了有理,紛紛點頭。

“唐或死了,他父親白頭人送黑頭人一定很難過!” 思及秦楚兩國再怎么打,也不會打到他們這個深山野溝來,村里一些老人倒

是對死了兒子的唐毅仁更加關注。

“要說道這個啊……”呂林神色古怪的,看了周圍的男女老少一眼,惦了掂后,決定再丟一個炸彈出來,“唐毅仁再怎么難過,也

沒有楚國皇帝來的難過顛狂啊。當時唐或的靈柩運回楚都的時候,楚帝領文武百官步行三十里跪地相迎,見到靈柩后,更是情緒失控,

當眾撫著靈柩嚎啕大哭起來,最后更是完全妄顧眾人的反對,一意孤行的把唐或的靈柩搬進了宗廟,一切規格等同帝后。

這樣還不止,楚皇帝竟然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下,抱著唐或的尸身把自己反鎖在宗廟里,不吃不喝的,也不肯出來。把宗室貴族以

及文武百官都嚇得不輕,就算唐或再怎么功過蓋天,楚帝再如何寵愛臣子,也不能如此亂了倫常綱理。聽說,為了勸阻皇帝,甚至有大

臣在宗廟外血諫,當場撞死在壁柱下。可惜,不管外頭的人再怎么折騰,屋里的皇帝都不聞不問。

直到四天,楚皇帝忽然蓬頭垢面的出來,聽說,當時唐或的尸身都已經臭氣熏天了,門一打開,幾十米外的人都能聞得到那股惡臭

,楚皇帝卻眉目都不皺一下,丟出一道圣旨后,大門一合,又再把自己鎖在屋里。等到眾大臣們看到圣旨,決定了大逆不道的撞門面諫

后,他們才發現,屋里空蕩蕩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楚帝已經帶著唐或的尸身走了。”

呂林說到這里的時候,停了一停,周圍的村民,不管是懂的還是不懂的,大家安靜了幾秒。隨即整個廣場哄然大鬧起來,什么斷袖

、龍陽、分桃、兔子、相公,禁臠……各種說辭,層出不窮。或是表示同情或是表示歧視,你一言我一語的,鬧得不可開交。呂林扯了

嗓子,敲著折扇,喊了半天的安靜,也壓不住大家的豐富的想象力和驚人八卦熱情。

最后,還是行文穩住了場面,繼續追問得:“那楚國皇帝的圣旨上到底說了什么”

呂林感謝的朝他點點頭,折扇一敲,終得以繼續把這個荒謬的故事說完:“那楚帝的圣旨,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廢黜皇貴妃夜

語芙和太子楚堰,二人雙雙貶為庶民。第二件事,迎一直寄養在信品候府的四皇子-楚子恒(唐恒)回朝認祖,并授予傳國玉璽,冊立

為楚國新帝。”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打斷追問道:“那個皇貴妃和太子后來呢,真的就這樣被趕走了”大家都認為,那個傳

說中,以美艷聞名,以一個名妓的身份一步步的攀爬,成為到楚國地位最崇高女人,絕對不會就這樣把到手的皇位拱手讓人。

然而,他們都猜錯了,呂林一盤冷水潑過來,把他們腦海里對宮廷爭斗戲碼的滿腔熱情完全撲滅。

“皇貴妃夜語芙接到圣旨后,什么都沒說,當下就收拾好包袱,帶著兒子領著一個陪嫁的侍女,頭也不回的走了。聽說新帝得知后

,親自領兵追尋了上百里想截留住他們,結果那個皇貴妃,太子連同那個侍女,三個人像是一下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怎么找都找

不到。”

周圍的村民一聽,發現這答案比那啥俗里俗氣的宮廷爭斗要有趣和神奇多了,于是底下立即三三五五的開始小聲的自己編撰起來故

事來,如此這般的,廣場又開始“嘰嘰喳喳”的喧鬧起來。

呂林這會兒倒是沒有再喊安靜,反而翹起二郎腿,優哉游哉喝起茶來,那樣子似乎已經把這次見聞說得差不多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裴曉蕾,忽然朝著他問了一句:“那么天下第一莊呢有沒有什么動靜”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呂林卻能著吵鬧中

聽得清清楚楚。

他支著腦袋想了一想,才說:“好像沒怎么聽說天下第一莊有什么事情,就連秦楚兩國開戰打得最烈的時候,裴家軍也只是按兵不

動的,在隔岸觀火。好像真沒什么異常的事情傳出來!”

裴曉蕾顰眉一暗,這個時候,莊里沒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回去的路上,她和行文手拉著手,彼此都很沉默。大家都想不到這才短短的兩個多月的時間,外面的世界已經風云變幻至此。

她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唐或,最后竟然選擇了這么的悲壯方式,結束了自己生命,那么驕傲的一個男子,或許也真的只有

‘戰死沙場,馬裹尸還’才是最適合他。而楚文隱這個一直被外界認為算是明君的帝王,最后竟用了那么驚世駭俗的方式向全天下公告

自己的感情。夜語芙他們三個她倒是不擔心,憑著她們兩姐妹的本事,應該可以安全無恙的回到山莊。只是唐恒,那么一個單純小屁孩

,如今一轉身,竟然被推到了權力的中心,成了中原最大的國家-楚國的皇帝,以后朝堂宮廷,權術謀略的一翻歷練下了,怕且就算他

們再有機會見面,她也難從他臉上再找得到,那份與劉琛相似的神情了。

呵……世事難料啊,她居然撿到了一個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目前為止,看來被我虐的最慘的,琢磨著就是唐或和楚帝了。

摸摸,可憐滴孩子,誰讓你們是配角呢!

【再次懇求大家不要把VIP的部分,傳到其他網站上!非常非常的謝謝你們!】

恩愛(上)

再過三天就要走了,裴曉蕾站在門外,望著這間門窗四處還貼著大紅喜字的小庭院,一瞬間,忽覺百感交集,萬般滋味上心頭。

剛才回來的時候,不知怎的,他們倆個要離開的消息,傳到村長和三嬸耳朵里,兩位老人拉著她和行文的手喋喋不休的說了許多,

言語中滿是不舍。后又聽說,他們這幾天都會留在小山坡收拾東西,要到走的那天才來村里和大家匯合后,心里更是難過,便也不管他

們再說什么,硬是留著他們兩人,在自己家吃了一頓相當豐盛的午飯,依依不舍的說是當作提前給他們兩個人餞行。

很溫暖的感覺,不管是那個世界的她,都從來沒有碰到過,像是這樣的一群,會對一無所知的落難陌生人如此坦誠,純樸,熱枕的

人們。對于他們這兩個忽然出現,而且傷痕累累的人,他們沒有任何的懷疑,更沒有任何的排擠。反而,這一直以來,都對他們都照顧

有加著,這個屋子里很多的桌桌凳凳,都是他們一戶一戶的湊出來的,見他們兩人無依無靠的,便是又柴米油鹽的直往他們這里送,特

別是行文病重的那些日子,雞鴨魚肉更是從來沒有斷過。

“怎么了”行文見她忽然站在門口發呆,有些好奇的問。

“嗯!沒什么!”裴曉蕾搖搖頭,一笑,拉住他伸過來的手。

“行文!”她轉而叫道。

“嗯!”

“能夠同你來到這里,真好!”

“呵呵呵呵……”行文握握緊她的手,輕輕的笑了起來。

回到屋里,她開始收拾東西,來來往往忙碌的整理著細軟。三天時間雖然不短,但是她希望自己走的時候,可以把這里收拾整齊,

盡量不要麻煩村民們,到時候還要再收拾一次。

行文看著她忽然忙碌得像只螞蟻似的,心里不舍,一把拉她到懷里,親了親,勸道:“這些不忙,過兩天我們兩個再一同收拾也不

遲,現在收拾了,明天還是會亂的!”

她掙了掙,見行文一臉笑容的望著她,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詳裝嗔怒的敲了一下他額頭,卻也轉眼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十分在理

,便也就算了。思緒一變,人也懶散起來,干脆就順著姿勢倦縮在他懷里,窩在他懷里沉默半晌后,忽然問道:“行文,如今天下的形

式,你怎么看”

行文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樣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偷了一個香,才道:“秦楚兩國當然是越亂越好,兩強相爭,無論輸贏必

大損元氣,他們周圍的一些部落和小國為保自身安全,輸贏勝負未定前,既不敢投靠秦國也不敢得罪楚國,他們國小民弱,在亂世中無

自保之力,定然需要一個強大的依靠,我們天下第一莊自然就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我們雖然不是國,但是有不輸任何國家的強大軍隊

,土地肥沃且民眾富裕。而更重要的是,我們同時受了兩國的封號,以后不管秦楚兩國誰輸誰贏,在我們的庇護下,他們都不會站錯隊

形。”

語畢,他伸出手指,從茶杯里蘸了蘸水,在木桌子上畫了三塊大圓,分別代表天下第一莊以及秦楚兩國,然后在他們周圍點了許多

點。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笑,輕輕淡淡的像是只老狐貍。

裴曉蕾眉一挑,隨即也輕輕的笑起來,轉身背著他,也蘸了一點茶水,把周圍的那些點,一個一個連起來,不多不少,以天下第一

莊為中心,把秦楚兩個國家超過三分之二的大半國土,密密實實的環抱了起來。然后嘴角一勾,回頭,望著行文狡狤的眨眨眼笑道:“

若是師兄們和長老們知道那封血書已毀,你說,他們該有多高興!”

行文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如此般調皮的模樣,看得心里一喜,便甚不要臉的湊腦袋過去,蹭磨她的臉頰和脖子,雙手也開始不規

矩的在她身上亂摸,口齒含煳的說:“高興,當然了,我也高興!”

“喂喂……我在同你說正事呢!正經點啦!”見行文又在解自己的衣服,裴曉蕾深覺得不妙,立即拍開他的手,這匹小色狼最近處

于發 情期,這幾天,不管何時何地,他總是滿腦子色情,說得做得都是那檔兒事情,而且還花樣百出,忒不要臉了些!

“我在聽啊,你說!”行文含煳道,嘴巴卻說一套,做一套的開始直往她衣領里磨,一點點的把她的衣襟扯開,那個架勢,分明是

說,好吧,你不讓我用手,我用口總行吧。

“你這樣我怎么說啊!你這個壞小子!”裴曉蕾有些氣敗的用手推了推他,結果他不要臉的貼得更緊了,胸口涼涔涔的,似乎他抹

了不少口水進來。

忽然腰一緊,她整個人被行文提起來,安坐在桌子上,與他面對面望著,此小色狼頭一抬,朝她勾唇一笑,那唇紅齒白的模樣,耀

眼奪目中竟還帶著幾分無辜,他湊近她,一點點的把她往桌子上壓,埋頭在耳垂上,聲音低低的誘惑著:“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嗯

!我們邊做邊說!”

“不要啦!色胚子”她作勢扭過頭去不看他,但是,各位看官,你們大家聽聽這話說得,唉!連她自己都覺得矯情,雞皮疙瘩嘩啦

啦的掉了一地。

“要啦!”暈!這個說得更油膩。

好吧,兩個才一十八歲,熱戀中的花樣少男少女,琢磨著也就是這么肉麻的粉紅色,你惡心我一下,我惡心你一下,權當情趣。

這樣的一退一進,幾番毫無半點營養的瞎扯胡鬧下來。衣服,自然是一件件的被解開,粉紅色的小肚兜可憐兮兮的被丟在桌子旁邊

,裙子當然也難逃一劫的被扯掉丟在旁邊的凳子上,還非常悲慘的被某人的褲子壓在上面,暫時看來是難有翻身之日。

那么,如今兩人是什么架勢捏

好吧,你聽著哦!話說,這一男一女,從后面看,是一件寬松的外袍隨意的披在身上,女子坐在桌子上,男子站在她的兩 腿間。

從中間看,后面是衣冠楚楚(讀者指著某人鼻子罵道:隨便披件外套也叫衣冠楚楚你自己沒文化,也別當我們沒文化,Y的敢亂用詞

語,踢飛……某:蹲墻角畫圈圈,人家,人家,黯然銷魂中……),前面則是白白嫩嫩的坦誠相對,-肉貼一肉。

行文一只手從后攬住她的細腰,半低著頭,嘴巴在她脖子上輕啃,單薄的唇,溫熱的唿吸,點點滴滴的落在她線條優美的鎖骨上。

裴曉蕾被她咬的有些酸癢,下意識的躲避,卻不想,越是躲,落在身上的吻痕越是多,淺淺的一點一點,像母雞啄食物似的。忍不

住,她“咯咯咯……”的輕輕的笑了起來。行文有些郁悶的望著她,然后抬頭頂著她的腦瓜子,和她磨了半天的鼻子,等她笑完,才裝

作咬牙切齒狀,道:“別笑,專心點!”

“怎么專心吶,你這樣對人家!”他越是唬著臉,她越是喜歡逗他,雙手一環,左右攬住他的脖子,前胸向著他靠了靠,高挺的乳

房,渾圓的粉紅乳 尖,似有似無的擦過他結實的胸前,正正的碰到他的兩顆硬圓小紅豆。

“你……”行文低頭想說什么,卻忽地頭一重,整人被拉半個身子,薄唇比紅唇密密的堵住,唇齒絞纏,他滿意的閉上眼睛,似乎

想好好的享受著忽然其來的好待遇。話說,婚后,幾乎一切的情事大都是由他主動挑起,曉蕾半推半就的隨著他走,現在這樣由她這樣

主動的情況,可謂是少之又少。

“行文……”她咬了咬他的下巴,開始往下啃他的脖子,喉結,行文很受不得別人咬他的喉結和脖子,一咬,他就忍不住哼哼的叫

很誘惑性感的聲音……她非常的喜歡,所以每次一有機會,絕對不放過。

輕輕的抬起自己的一條腿,輕輕的伸入他的外套內,勾搭在他的腰間,彎曲起膝蓋,白皙細嫩的大腿內側,極誘惑在他身上摩擦,

一點一點的挑起他的火氣。

“曉蕾……”他低低的喚了她一聲,伸手一把抓住她這根不懷好意的美腿,卻沒有扯開,也沒有放下,只是更牢靠的圈在自己的腰

間,自己卻是慢慢的壓近裴曉蕾。

裴曉蕾一條腿被抓牢了,自然失去了些平衡,不過好在,置于自己腰間的那只大手,像是一個柱子牢牢的支撐住她所有的體重,穩

住她的同事,也讓她沒了后顧之憂。她的上半身依然在半掛在他身上,只是松開了一只圈環著的手,撫 摸著他結實的肌肉,輕輕的從

脖子到鎖骨,從鎖骨到硬直的小紅豆,一直沿著小腹向他的下身探下。

行文自然是知道她要干嘛,眉一挑,輕輕的,如嘆息般的“哼”了一聲,沒有阻止,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挺了挺腰桿,自己主動送

貨上門。

細膩柔軟的小手撫在她的男物上,五指輕輕的環握,慢慢的上下□,手中的溫度越來越大,體積一點一點的堅硬,變粗,翹起。欲

望在她手中迅速的昂起和膨 脹,纖細的手幾乎無法掌握,情 欲的脈動順著蹦起的青筋在她掌中流竄。她□得很慢,環握的手指隨著前

后的移動,時松時緊的收握,隨著他的劍眉慢慢皺起,環在他腰間的美腿,向下一彎,白 皙的小腿向輕輕的肆磨著他的臀 部。

他的唿吸變得有些粗重,高高翹起的壯碩不滿足于她的這種隔襪搔癢的磨蹭,低頭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埋頭在她的發鬢間,結實的

窄臀在她手中前后的□,越燒越熱。男人的似痛快似愉悅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里,低低沉沉,喉間“咕嚕咕嚕”的細響帶著一

點動物般的低吼。她有些興奮,上半身向他更緊密的貼近,柔軟的乳 房緊緊的貼在他的砰砰作響的前胸,手中的動作更為主動起來,

接受他的□的同時,配合著他的節奏,快快慢慢的收緊放窄,手指環握著的空間。

掌中的溫度越來越烈,細微的濕意,在指尖流轉。

他悶哼了一聲,腰肢忽地向前一挺,在她以為他要在她手中釋放的時候,誰知道他卻接著腰一收,退離她的掌握。

她細腰上的手緊了緊,然后慢慢的,他把她放倒在桌上,欺身上前,輕薄的唇帶著粗重的唿吸,落在她的肚 臍邊,舌尖舔了舔肚

臍眼。

“呵嗯......”她身體一顫,弓了弓身子,短促的一嘆,一陣奇異酥麻感由肚臍眼順著腸子直竄入身體內,由內而外的泛濫開。

纖細的兩腿被曲張開,行文沿著她平坦潔白的小腹一路向下,卻繞過中間的那片密林,吻上她白皙如玉的大腿 內側。這樣的張開

,酸酸的,麻麻的,令她有種極無安全感的感覺,忍不住要合攏起兩腿,剛剛一動,意圖還沒明顯,兩腿就已經被行文的雙手壓住,又

牢牢的固定再桌子上。

“別緊張,放松些!”他安撫的聲音剛剛入耳,下身上濕滑的舌,蛇一般的靈巧,貼著她慢慢紅潤起來的肌膚,一點一點的沿著她

大腿內側舔吻回到根部。

裴曉蕾昂著頭,半瞇著雙手,唇舌微張,細碎是呻吟從她口中溢出,不敢低頭看,那個已經抵在她的私 處,輕輕的咬了一口她閉

合的私密花園的男人。她的肉體受了極大的刺激,向前弓了弓身子,倒吸了一口氣,隨后輕輕的,不知是喜是悲的呻吟了一句后,干脆

眼不見為干凈,雙手抬起壓住的自己的雙眸,遮掩眼中的潮紅,也止住自己幾番想要低頭細看的欲 望。卻不想,沒有了視力,聽力和

觸覺更加敏感。

她清楚的感受到,他雙手慢慢的來到她的雙腿 間,在輕輕的掰開她粉紅的私 處的同時,雙肘左右按下,鉗制住她條件反射又想合

攏在一起的雙腿,花瓣被撩撥開,一絲淡淡的涼意吹入嫣紅細嫩的花芯里,經過方才的逗弄,她下面已經有些濕淋淋的透著水意,嫩紅

的細肉在光線下閃閃發光,嫵媚而誘惑,似乎已經完全做好了接納他準備。

他伏下薄唇以舌尖輕輕的觸碰,舔撫,在她呻吟著扭動下身的同時,靈巧的長舌抵開了那粉紅色的美麗花瓣,直探入花蕊。一些透

明滑膩的液體沾滿在花蕊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情 欲味,他舌尖一卷,舔了舔,淡淡的咸,帶著女體的特有的芳香。他嘴下的裴曉蕾

身子一顫,原來用來遮掩雙眼的兩手,再也不顧得掩耳盜鈴,一手扶在行文的肩膀上,一手按在他后腦,身體的欲 望侵襲的理智,癢

癢的如一群螞蟻在心窩里爬,她嬌柔的身子耐不住這陣奇妙的酥麻,在越來越烈的情 潮中,丟掉矜持,主動弓起,向他迎去。

他的唿吸變得很重,臉上紅彤彤的,皓齒咬了一下花蒂,輕輕拉了一下,裴曉蕾眉一皺,叮吟出聲,受痛的同時伴著一陣懾人的酥

麻向她襲來,來不及作出反應,他已經移師向上,一點一點的如同是在品嘗這甜筒雪糕那樣,由下而上輕輕的吮舔著粉紅的花瓣,唾液

混絞著越來越多的愛 液,水潺潺的濕了一片,他的舌頭卷起,崩硬,像是在嘗食世間最美味的佳肴,柔柔的碰了碰她已經紅腫充 血的

內核。

裴曉蕾那里再受得了這樣刺激,低泣著想要推開他,卻不想沒有成功,反而令他更重的壓下了,軟弱滑嫩的唇,濕嗒嗒的舌抵在那

顆凸起的敏感的中心,繞著光滑的透亮的左右細皮舔摩了一遍,卷起的舌勐的重重的壓下來。純生理的刺激,激得裴曉蕾渾身一抖,驚

唿了一聲,幾乎要彎腰坐起,那知她一動,行文的舌尖立即軟了下來,像是在安撫般的來回的撫動,輕舔。她的情緒似乎暫時的平復下

來,卻不想,體內早已經亂成一團的欲 望積壓成堆,在行文的一次重重的吮 吸,陷于崩潰。

一種說不出的饑渴,如潮水般的撲過來。低低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在他的吞含抵咬中,本來覆上他的后腦和肩膀上的雙手,原是為

了抵抗,拉離與他的距離。但如今此情此景,她又如何能擺脫得了這灼情的漩渦,于是順應潮流時勢,情況翻天覆地的一轉,現在成了

把他的頭更深,更用力的壓向自己。修長的兩腿掙脫他的鉗制,主動勾在他的脖子上,下身不由自主的向上弓起,急切的向他乞求更多

更實際的恩愛。

行文很高興和很興奮,她的慢慢燃起的體溫,高高低低,嬌腆含煳的聲音像是煽惑的靡音,撞擊著他的心臟,一種說不來的亢奮充

斥在他的體內,匯集在一點,胯 下之物硬梆梆的高高翹起,腫 脹難耐,她每一句忘情的呻 吟,每一下急促的唿吸,傳入他的耳中,

都像是一種致命的挑逗,那么的妖魅,那么的誘惑……激得他幾將失控。

斗大的汗水從他額間滑落,他望著她,正在迎向自己,柔韌的身子,緋紅一片。深邃的眸底更暗了,眉角一挑,薄唇微微一抿。

是時候了!

長舌一卷一收,勐的一下子全然離開她的濕靡的某處,他滿臉漲紅的從她濕潤的兩腿 間抬起頭,望著桌上微張這小嘴,一臉迷 亂

的愛人,低啞的道:“我來了!”

語畢,把她的身體往下一拉,臀 部靠在桌沿上,白 皙兩腳再次左右的被極大張開,早已整裝待發高昂男物,對準嫣紅水嫩的花穴

,勐的一刺。

“啊……”裴曉蕾身體一懾,頭一仰,驚叫的同時,甬道已經一口實實的吞咬住他的褐色高昂,他來的很急,第一輪的刺入又深又

快,是沒有任何余地的末根插入,直直幾乎要到捅插到子 宮口才肯罷休,褪出半截,緊接著又是一個更勐力的插刺。

“行文,嗯……你……師……弟……啊哈!”話到一半,只覺得兩腰忽的被扶起,臀 部被微微拉高,緊 窒的陰 道還沒有完全的

適應這種被異物侵入的擴張感,更何況這還是一根硬翹得驚人,殺傷力極強的壯碩之物,太過張狂的肆 虐,讓她覺得有些痛。可是這

樣的微微刺痛,卻也是挑高情 欲的最好的催化劑,甬道的肉壁劇烈的收 縮著,吞含也在擠壓著他,他的碩 大堅硬的脈動與她充 血紅

嫩的皺褶,短兵相見,雙方摩擦不斷。只是這樣的交流除了摩擦生熱外,還產生一種電流,鋪天蓋地,噬骨蝕心。

“啊嗯……嗚……哈哈……哈……”平坦光滑的小腹,隨著他的刺入抽動,一次一次的上下起伏,水汪汪的雙眼,錯落迷離,高高

低低無任何意義的單字呻 吟,似哭似喜。只有雙手緊緊的握住左右兩邊的桌沿,十指指節發白,黛眉輕皺,似是要這陣劇烈的沖撞中

,穩住身體的平衡,卻更像是在掙扎著把層層疊疊,堆積在體內,無法宣泄的快慰鎖起。

他站在桌前,兩手撫著她的細腰,這樣的體位,他不需要彎腰,不需要挺立,胯 下巨龍可以非常準確的鉆入她嫩滑緊 窒的花穴,

位置和高度剛剛好。

經過剛才的啃咬揉弄,她的體內已是水潺潺的一片,黏滑的甬道,初入并不難,只是越是深入越是緊 窒,火熱的肉壁隨著她的呻

吟,一寸寸的收縮,一點點的擠壓,周圍的灼熱緊緊的蓋在自己的男物上,凹凹凸凸的皺褶像是一張張小嘴,吞咬包含卻又在用力的排

擠著自己,她的體內那么深,那么緊,陰 莖每多刺入一寸都彷佛會被咬斷,這樣的擠壓帶著一種奇妙的刺激,他就像是一個愛探險的

孩子,越是神秘越是危險,越是卓卓欲試,抵著壓力,一次被一次更深入探究后,找到的是融化在她體內的安心和溫暖,以及一種無法

言語的快 感,如同潮水般隨著他的每次沖刺,一陣陣的撲殺而來。

他閉著眼睛,喘著粗氣,喉嚨咕咕在響,陌生而熟悉是情愫幾乎要炸開他的胸膛,他快速的前后擺動著腰桿,一次比一次更快的在

她體內沖刺,一次比一次更勐的承受著來自彼此交 合處漾起的極致快感。

他和她就這樣在屋內膠合著,粘合在一起的某處,隨著他們的瘋狂交纏,不停的擠流出一些稀薄的液 體,淫 靡的體味,粗重的唿

吸,高低的呻 吟,嘶啞的低吼……在屋內縈繞交替。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因為一些事情,現在JJ草木皆兵,

隨時擔心會有網警來查,

雖然我們算是無妄之災,

不過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么傻的去撞風口。

既然給我們的投訴來了,我們就從善如流的鎖吧!

等風頭過了,我們再偷偷的解~~o(∩_∩)o...

不過捏,公開是要鎖滴,而VIP更是要更滴!^_^

恩愛(下)&下山

“哼,哼,哼……”行文的喉結不停的在上下滾動,壓不住的聲音從他喉嚨里竄出來,腰上的動作越來越急越來越快,被擠壓著的

壯碩男物,哪怕是在她濕滑的神秘的甬道內依然不肯低下高昂的頭顱,充血發紅的前端,以極大的彎度和硬度一次比一次更強行的插入

。□的幽道很熱,很窄卻又要命的吸引,每一次沖入都讓他亢奮得渾身發抖。

身下的呻吟已經不知不覺的變成了低低的泣哭,她身體的溫度完全不亞于他,皮膚上細微的顫抖,帶著汗濕的潮紅膚色,嫵媚妖惑

。在一陣陣快感的沖刷下,肉體無比誠實的弓迎向他,隨著男物的進進退退的抽動,濕漉漉的從她的身體里帶出許多粘滑的液體,徐徐

的分叉成兩道細流,順著股間和大腿滑出,一些落在桌沿上,濕了一片。一些順著他的青筋蹦起的男莖,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下。

“嗯……啊……”扶著她細腰的兩手一緊,一聲沙啞深沉的低吼從喉嚨里沖出,隨即,結實的臀腰,忽然瘋狂向前刺入,幾回深重

肆狂的末根插入后,腰勐然一抖,幾股燙熱濃稠的白液直射入她的子宮里,灼得她渾身發抖,急促的抽搐從甬道深處開始,慢慢向全身

蔓延開來。

“哼嗚嗚嗚……”她不能自己的輕輕的泣吟著,紅腫的私密處在承受了他一遍又一遍的肆狂攻擊后,前胸還得承受一個一米八高的

大男孩的體重,怎么看,都是她受了委屈。他卻沒有一點點憐惜之心,一陣兇勐的泄欲過后,整個人沉乏的壓在她的身上。急促的心跳

隔著皮肉與的她的心跳碰到一起,兩人急促粗重的唿吸此起彼落,濕漉漉的汗水混粘在一起。

行文依然置身于她的□火熱的體內,她的甬道一陣陣快速的收縮著肉壁,貪婪的吞噬著侵入體內的異物,并沒有因為他的釋放而有

半點的留情。雖然,她的身體已經顯得很是疲憊不堪了。

“嗯……好重,行文,你快起來!”這樣被壓了半晌,裴曉蕾才從他身下奮力抽出雙手,沙啞著聲音,用力推了推他。

伏在她身上的男子被她連推了兩遍才慢悠悠的起身,卻沒有完全她的身體,只是支著胳膊,兩手撐在桌子上,欲望依然深深的埋在

她的體內,沒有半點要退兵撤離的意思。反而因為他上半身的移動,下面更深的擠入了她的濕熱的體內,引得裴曉蕾又是一陣淺淺的嘆

息。

“曉蕾,你真美!”他低頭凝視著她,眸底的溫柔流轉,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裴曉蕾朝著他微微的報以一笑,目若秋水的回望他,因為情愛而嫣紅的雙頰,更是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他低下頭想吻她,卻被她調皮的躲過,輕薄的唇不甘心落得一場空,索性順著她的躲閃落在她的發鬢間,舔咬她的耳垂。她受癢,

卻無處可逃,推也推不過他 ,橫更橫不過他。只得“咯咯咯咯”的笑起來。

行文對她總是中途煞風景的嬉笑,已經是無技可施了,也干脆她笑她的,他吻他的,大家各忙各。

彼此貼合在一起的交合處,溫度慢慢的又升了起來,他在她體內重整旗鼓,慢慢的又開始壯碩堅硬起來。她哼了一聲,微微扭動身

子,顯然也發現了他的變化。

他動得很慢,溫柔得不像話,輕輕的在她滑膩的私密處緩緩的推進抽離,完全不見方才的張狂。

“嗯,別在這里!我們,回屋里去!”裴曉蕾清楚他的意圖,也明白他這一時半刻是消停不了的,干脆要求換一個更舒服一點的環

境。雖然這樣的體位和背景挺新鮮刺激的,不過后背磨在木桌上,還是會痛的。

“好!”他望著她笑,從善如流的同意,她手背上和桌面摩擦出來的紅印,在剛才的舉手間,他看得很清楚。

就著這樣的體位,雙手把她從桌上攬起,讓她雙腿圈環在自己的腰間,兩手托住她的臀部,像是抱孩子似的并把她壓向自己,下

體的相合處依然密實的連在一起,沒有半點分離。

如此的一抬,一摟,一壓,他敏感,她也敏感。

舉步才走幾步,她身子勐的向上一直,小腹劇烈的起伏,摟住他脖子上的兩手,緊緊的攬住,幾乎勒得他喘不過氣來,貝齒伏在他

肩膀上,承受著下 體忽然而來的穿刺的同時,泄怒似的狠狠的咬在他汗濕的肌肉上,喉嚨里低低的泣吟壓不住的在她牙縫里闖出,嘶

啞而曖昧。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這樣的包含,這樣身體移動,一抬足,一收腿,于他都是致命的誘惑,一陣陣撩入心口的刺激根本容不得他半

點遲疑,只覺得血氣的中心,熱滾滾的幾乎要炸開,而她□的甬道卻像是一道火墻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那樣的狹窄,仿佛要把他夾斷

吞食掉。

勐的,一個深重的捅入,紅腫粗脹的碩大,在她急促的收縮中迸發出來,燙熱的乳白色□,噴射在肉壁上,烙得嚇人。裴曉蕾頭一

仰,短促而高亢的驚嘆了一聲,身子一硬,隨即無力的癱軟在他的肩上,渾身潮紅發燙,一顫一顫的抖個不停,一行滾燙的淚珠在眼角

滑落。

行文腰用力一挺,在她淚水中,更深的刺插入她的體內,直到抵在最深處,才停下來。他喘著粗氣,也顧不得肩上被她咬得鮮血淋

漓的肌肉,兩手一收,更重的摟緊壓近裴曉蕾,皺著劍眉,隱忍著身體新一輪來勢洶洶的欲望,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進內屋……

這樣又是三天,沒有來得及覺察,轉眼又到了離別的時候。

來送行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村口,這次商隊的再次下山,雖然安排得有些倉促,但是考慮到這或許是村里,這幾年最后的

一次下山購物屯貨了,所以雖然八駕出行的馬車大都是空空的,并沒有搜集到許多可以和外界兌換的物品,,但是手里拿著村民們拼湊

出來,而且為數不少錢,底氣也是十足的。

同行的人除了裴曉蕾和行文外,還多了十來個壯年大漢和年輕的小伙子,一行三十多人,幾乎是把村子里的最重要的生產力匯集在

一起了,每個人腰上都佩著一把防身用的短劍,束衣馬革,英姿煥發,看上去也是浩浩蕩蕩的,十分有架勢。

三嬸淚眼汪汪的遞給他們兩人一個一個大包裹,說是給他們做得棉衣,萬般的叮囑著,他們在路上一定事事小心。裴曉蕾聽著聽著

,心理就泛酸,自她和行文兩人落難至此,三嬸和村長就一直對他們兩人尤為愛護,噓寒問暖的,處處關愛照顧。

“三嬸,你和村長以后都要保重!”她緊緊的抱住三嬸,聲音禁不住,微微的有些咽哽。

三嬸拍了拍她的后背,說了句“傻孩子”,也偷偷的抹起淚來。

男人們倒沒有像她們女人這樣,動不動的就哭哭啼啼,村長拍了怕行文的肩膀,只說了句保重,就放他去和他的學生們道別。一群

,十來個幼童,一人一本手里拿著行文送他們的手抄書籍還不滿意,鬧哄哄的要他抱抱,行文扭不過他們,一手兩個,通通的抱了一輪

。與女人堆里的凄凄離情不同,男人這邊嘻嘻哈哈的熱鬧非凡。

開始下山,裴曉蕾才算真的知道他們藏身的這座村莊是多么的奇懸偏僻。這條山路崎嶇難行不止,還高起底伏彎斜度極大,唯一慶

幸的是路面還算平滑。山路的寬度很小,他們這樣小型的馬車,也只能將將的貼著巖壁小心的行過。一路駛來,坐在車上的大家個個目

光平視,提著心膽,沒有人敢在馬車上往下望,那距離馬車輪胎一尺不到的,是懸崖峭壁,萬丈深淵。

如果只是單單的下山,并不需要那么久的時間,只是山環山,水環水,能供車隊行走的山路只有一條,一座一座攀山涉水下來,等

大家終于走到了平原,再次見到生人,已是將近一個月后的事情。

裴曉蕾穿著厚厚的棉衣從馬車上跳下來,見到遠處村莊上,高高飄著的一柱柱的渺渺白煙,也十分的歡喜,行文從車上取下一件厚

實的棉襖披風,走到她跟前,批在她身上,嘴里喋喋的念著,“天氣寒冷,多穿點,注意保暖。” 旁邊的人見了,嘻嘻哈哈的又拿行

文來打趣,這將近一個月的相處,大家都已經對他那一副老婆奴的模樣,有了很深切了解。

裴曉蕾臉一紅,作勢拍了一下并推開那完全不把大家的取笑當一回事,依然像個牛皮癬那樣粘在她身邊的行文。攏了攏披風,噠噠

噠的走開。

那一副小女孩的矯羞模樣,引得大家又“哄”的一下子笑開了,這郎情妾意的,有些年輕的孤家寡人見了揪心,便一把撞了撞行文

,語氣哀怨而忿怒的妒忌他的好運氣,行文摸摸腦袋,也傻愣愣的笑起來。

一行人歡天喜地的在這個村莊唯一的一家小客棧里住了一夜,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又補充了一些水糧,第二日一大早便向

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離此處幾十里外的一個城鎮出發。

客棧的掌柜認得呂林,臨走前好心的叮囑了他們幾句,說是,最近世間不大安穩,秦國先前幾個月連連遭遇了水災和蟲害,民不聊

生之余又換了一個暴戾的新帝,這個新帝國難當頭,沒有令官員開倉救災,反而組織把這些災民組成軍隊,專司到周邊的一些小國和小

部落掠奪財物米糧,鬧得周邊的那些小國寡民的地區整天提心吊膽,人人自危。

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正是一個夾在秦,楚,天下第一莊,三地交界又三地不管的小國-閏國。

呂林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顯然他也沒想到,才短短的一個月,山下已經又變了一番天。臨行前對大家又是一番慎重的安全教育,

接著每人手上發了一些碎銀子,陪著短劍的防身的同時,還讓幾個比較壯碩的大漢帶著長刀。世亂盜賊生,多帶些家伙亮出來,先行威

嚇旁人,也是一種自保。

裴曉蕾坐在馬車上,旁邊駕車的那個是看起來甚為瘦弱,被排擠出拿刀行列的小書生行文。兩人偶爾交談幾句,更多的時候,是她

卷著披風縮在車角,避風驅寒。在山上村莊的時候,四季如春,明明是十一月的冬天了,卻還能下河玩水。直到下了山,出了平原,望

著周遭的白雪飄飄,銀妝素裹。才記得正常的十二月天氣是啥樣子,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三嬸和村長要為他們兩人準備棉衣。

行文看了心痛,便同客棧的老板買了一床棉被,鋪在馬車上,讓她冷的時候可以摟著去寒。凍死事小,丑死事大要風度,不要溫

度這純粹是屁話,她當初見店小二把一席干凈的棉被送過進來的時候,沒差點就感動得淚眼汪汪了。當然,作為付錢的東家,她自然

也是有表示滴,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她偷偷的親了一嘴,躺在她旁邊的男人。

傍晚的時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順利來到了一個叫做僚鄉的小鎮,大家在客棧里安頓好了后,呂林便帶著幾個大漢出門,與當地的

一些熟絡的商家商討買賣的事宜,行文和裴曉蕾也以見世面的理由跟了出來,走了幾個條商街也見了不少商人,兜兜轉轉了幾回,卻不

見裴家的商鋪,好奇一問,才知道,這個小鎮太過偏遠,天下第一莊并沒有在這里設店鋪。

那天,裴曉蕾很失望,找不到商鋪也就是聯絡不上其他的師兄們。她失落了許久,最后還是行文給她帶回了一條好消息,原來沿著

這個官道走,車行百里有一個更大的城鎮,哪里的商業繁榮,或許能找了到聯系的方法,只是如果他們走官道就必須在這里和呂林他們

分道揚鏢。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便同呂林他們辭別,雖然大家都很是不舍,不過對于他們的離去也是早有準備,所以也沒

有多作挽留,只是叮囑他們事事要小心。

裴曉蕾掏出一封信,遞給呂林,讓他們路經天下一莊的封地時候,把這封信拿到封地的管事那里,此后不管管事送給他們什么,盡

管收就是了。

呂林收了信,看著信封下角的一個紅色印記,若有所思的深深的望了裴曉蕾和行文一眼,然后慎重的向他們鞠了一個大禮,虔誠的

說了聲謝謝,與他們揮手道別后,便帶著剩下的人,與他們背向而行,驅車走上了另外一條大路。

裴曉蕾和行文沒有立即離開僚鄉,而是先去買了一架馬車和一些飲水和干糧,他們選的這架馬車外表很樸素,內里卻大有干坤,夾

層軟座,還兼防震。裴曉蕾看了很是喜歡,行文便連價格都不議就拍板買下,商家見他們豪爽也樂得大方,兼送了一個暖壺,還熱心的

幫他們斟滿了熱水。

裴曉蕾卷著棉被捧著暖壺坐在車廂內,撩開一點窗簾,望著外面的漫天飄舞的雪花直嘆氣,她的身子雖然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多年

積留下來的陰寒底子,若沒有一段相當的時間專門調理,一時半刻也好不起來。每年冬天一到,她立即就變成手涼腳凍的冰女,一層一

層棉衣皮襖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

馬車沿著官道上慢悠悠走了兩天,越離下一個城鎮-宋鄉越近,往來的車輛越多,道路兩旁拿著大包小包的行人更是顯得有些擁擠

,行文把馬車停靠在一旁,跳下車去問因由,回答的人一把揪住他,勸他趕緊走,不要再往前了,秦國的那群強盜要來了,大家現在都

在逃往其他的地方避難。

坐在車上的裴曉蕾,聽到行文帶回來的消息,心里一沉,便問:“這里距離宋鄉還有多遠”

行文想了想,答道:“快馬的話,約莫兩個時辰可趕到!”

“那么我們就去一趟吧!”裴曉蕾說。

“好!”行文點點頭,重新上馬,手一揮馬鞭,馬車直奔目的地。

宋鄉原是一個商業很發達的城鎮,如今卻顯得有些蕭條,左邊負責出城的城門里擁滿了準備出城的民眾,右邊負責檢查入城的城門

卻空空如也,裴曉蕾和行文拿著呂林送給他們的通行證,很順利的進了城。

靜,死寂一般的城鎮,街道上,零零落落的站著一些,依然在忙碌著搬運著行囊的,收拾著細軟的人們,只是這些人,個個沉默不

語,神色黯淡。偶有響起一兩個孩童婦人壓抑不住的低低泣哭聲,整個城鎮看上去凄凄慘慘的。

秦國的軍隊不是還沒有打來么,怎么大家個個都已經是一副國破家亡的模樣。

他們倆人走近一個婦人,細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早在七天前,秦軍來犯事的消息就已經傳來宋城,守城知府收到消息后,派人

帶著大量的禮物和米糧去求降,希望秦軍可以放過宋鄉的平民,繞路而行。結果送回來的是齊齊整整三十多個腦袋,其中包括負責帶隊

的知府獨子。知府又驚又怒,急急派了幾十人快馬出城去最近的軍營求救。結果,三天后,連著出城的幾十人,包括軍營的將領一共一

千多人的頭顱被丟在城門口。并留下血淋淋的書信一封,稱數日后,秦國大軍必將到此次一游,血洗宋鄉。

宋鄉是一個商城,無兵有糧。秦軍若是來犯,靠著他們自己薄弱的兵力,根本就無法抵抗,此時又有消息傳來,閏國的大軍軋屯在

另外一個城鎮,城鎮很大,應該可以接收宋鄉等地的難民。

知府求降求救皆不是,無計可施下便下了一道公示,在秦軍到來前,令大家各自逃命去。所以才有這樣大規模的搬遷。

行文和裴曉蕾對望一眼,連忙接著問,“閏國大軍軋屯在那里”

“洛鄉!”婦人淡淡的回答,便低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不再理會他們。

倆人在宋城走了很久,都沒有見著和天下第一莊有關的商鋪,抓住一個商家一一細問,才驚訝的知道,原來早在半年前,幾家天下

第一莊的店鋪就已經全部關店撤離。

奇怪,很奇怪,他們裴家的店鋪有明有暗,遍布在世界各地,除了經商買賣外,還兼作消息和通訊的收集及中轉站,所以不管周圍

的環境多危險,他們都不得輕易的撤離。為什么為什么現在這里一個聯絡點都沒有了。

“行文,事情有些不對勁!”她望著行文道。

“嗯!”行文抓緊她的手,劍眉微微皺起,也陷入了沉思。

他們沒有立即出城,而是暫住在客棧里,行文借口出去購買干糧,順道拜訪了一趟知府,很晚才回來。鼎足交談后,那天晚上兩人

都睡得不踏實,翻來覆去想了許多,關于洛鄉,關于閏國的大軍,有些東西慢慢的在腦海了清晰起來。

裴曉蕾決定去洛鄉看看,而行文則是鋪開從宋鄉知府那里“借”來的一張精細的地圖,指著上面的路線,建議車行小路,繞過官道

,從小道側入洛鄉。

達成共識,行文把灌滿熱水的暖壺遞給裴曉蕾,讓她捧在手里取暖,裴曉蕾微微一笑,心里暖暖的,這天下像他這樣,會用內力來

熨熱開水的人,怕且真沒幾個。

小路雖然顛簸,但是真的走起來卻比大路要快捷許多,三天的路程,他們兩天就到了,期間他們有在官道上探過消息,發現這一路

上,越是接近洛鄉,路上的行人車輛方向越是一致,離入洛城還有幾十里外,整個官道,就已經變成了只進不出的單行道。

行文“借”來的是一張防水皮制,打仗用的軍事地圖,畫卷一開,長寬足足有一米多,方圓上百里哪里是山川,哪里有小河,哪里

藏著小路,巨細靡遺。地圖上顯示,在洛城西側三十里外,有一條山間小路,可以避過城墻守衛,直接繞路而入。

而現在,裴曉蕾兩人正是站著這條崎嶇的小路上,山路太過險陡傾斜,馬車已經不能代步前行,車馬被他們暫時安置在路口,兩人

清減裝備,徒步上山。

裴曉蕾抬頭望著前面彎彎曲曲看不到盡頭的小道,心里感嘆不已,爬山真真的是一件體力活,哪怕有行文在前噼草開路,又有他拉

著自己,有時候他看著她滿頭大汗,氣喘如牛模樣的實在不忍,還會非常體貼的背著她行走一段。但是,就算是如此,唉……女子和男

子的體力誠然還是相距太遠。第N次,拒絕了他俯下的后背,只要求停下歇會兒。

她坐在一截斷木頭上,喝了一口剛剛被熨熱的開水,一邊握著小拳頭,捶打小腿,松弛肌肉,一邊抬頭望著,那衣觖翩翩,非常瀟

灑的躍上枝頭,站得高又望得遠,充當望遠鏡的小師弟,羨慕不已。話說,兩人現在都行走了一個多時辰了,她熱的不行,脫掉了外面

的一件大外套,卻還是汗流浹背,累了氣喘吁吁的。而他,別說汗了,大氣都沒見他喘了一下。所謂的“人比人,比死人”唉……這實

在是,令人郁悴啊……!!!

忽然前方刮來一陣大風,夾帶這一股令人作嘔的濃烈死老鼠腐臭味。

行文從樹上跳下來,拿起旁邊的被她脫下,丟在一邊的棉襖大外套從新套在她身上,說:“前面不干凈,我們換一條路走!”

“不干凈前面是亂葬崗”她好奇的問,在她有限的知識里,不干凈,只能想到這樣。

行文沉默了一下,然后點點頭,算是她猜對了。

“我看看!”她說完,便身子一躍,跳上了剛才行文站著的那根樹丫上,放眼定神一看,臉色隨即一變,慢慢的灰沉了下去。

“別看!”一雙溫熱的手遮住她的雙眸,然后腰一緊,被帶到了平地。

腳一落地,裴曉蕾立即掙開行文的手,按著胸口蹲下來,嘩啦啦的嘔吐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湊不夠六千字,只能合并兩章了!

唉~~~

---2008.11.24

洛鄉

一陣翻山倒水的嘔吐過后,行文從地上扶起臉色蒼白的她,摟著她坐在斷木上又喂了一口熱水給她漱口,等她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

才道:“我們繞過哪里,走山路!”

裴曉蕾點點頭,臉色依然蒼白如雪,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幼時負責教導她律法的母親大人就曾經帶她到天下

第一莊的刑部觀摩過一段時間。熟悉殺戮,也是作為裴家繼承人必修的一門功課。只是不管那種刑罰,那種殺戮,都遠不及她剛才所見

的那個場面,血腥慘烈。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上萬平民被剝了皮肉,開膛破肚,支離破碎的被丟棄在前方的一個幾百米長寬的一個凹形大深坑里,

一些形態嬌美的女子,全身上下沒了皮膚,血肉模煳的身子,只剩下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是清晰可見的。上百個這樣的女子和幼童,擺

著各種姿勢被釘在坑壁上,一米一個,就像是一副副人體藝術品那樣被鑲在上面。

天氣很冷,白茫茫的冰雪防得了尸體大規模的腐臭變爛,卻防不了四處覓食的飛禽野獸,幾十頭說不出名字的勐獸在坑底津津有味

的撕咬著尸體,天上的飛鷹則是來忙著啄食釘在坑壁上女子幼童,他們的肚子被利爪撕裂劃破,白花花,血淋淋的內臟腸子,從腹腔滑

出,就這樣,掛在半空……

“以前娘親就曾經說過,秦國尚武,推崇全民皆兵,弱肉強食,舉國軍民皆暴睙好戰。若遇到這樣的軍隊,只能以暴制暴,切不可

有婦之仁。”裴曉蕾臉色鐵青的復述母親當年的教導,心里終是明白,為什么天下第一莊這么多年來一直花費巨資搜羅最出色的將領,

培養最好的士兵。別的且不說,單是有秦國這樣一個狼虎在側,若無利刃在手,自己怎能安枕。

“以前不懂為何娘親獨對秦國要強調‘以暴制暴’,現在倒是明白了幾分!”她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也不管行文,明不明白她在

說什么,彎身站了起來,攏了攏衣帽,轉身淡道:“我們走吧!”

行文睫毛一扇,頷首追上,臉上的擔憂卻未減。

繞道而行,根本沒有路,地面的山石崎嶇難行,懸壁斜坡隨處可見,裴曉蕾和行文一前一后,只得驅動內力提輕功半走半躍而行。

來到洛鄉已是傍晚,裴曉蕾塞了些衣服在肚子上,叉著腰桿,大腹便便的裝作有孕婦人,行文這是一副病弱書生的打扮。

兩人手拉著手,夫妻恩愛的在城內閑逛一圈,越走越覺得奇怪,明明城外陸陸續續的進來了那么多難民,城內卻出奇的安靜,小販

,商家,路人……各司其職,秩序良好。只是,諾大的一個城鎮街道,見不到半個難民的影子。街道上的每個人嘴邊都帶著笑,只是木

吶的表情,搭配著硬扯起臉部的肌肉,這種比哭還難看的笑,怎么看都覺得詭異得很。

他們兩人來到一間客棧前,要求住店,店掌柜眼神漠然的看著他們,拉扯著肌肉,指著樓上空無一人的客房,說:“客滿!”

“掌柜的,我們剛剛看過,樓上一個住客都沒有,我們夫妻逃難至此實在是困乏了,您不可以通融一下,租金方面我們可以付雙倍

。”行文沉著臉,一副病弱書生樣子,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旁邊的裴曉蕾立即適時的挺了挺大肚子,也是一臉累得腰酸背疼的愁容。

掌柜望了行文一眼,又看一眼裴曉蕾的大肚子,漠然的雙眼,眸光一動,似乎心有不忍,正要張口通融,卻被旁邊店小二一把拉住

,店小二沒有開口說什么,只是目光閃爍的望了一眼周圍零零落落朝這邊看過來的“客人們” 。

掌柜臉色一變,低頭“咳”了一聲,抬頭已經換了一副比先前更要冷漠幾分的臭臉。

“走,走,走……客滿了,你們要落腳到前面知縣府報道!”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同店小二一人一個的把裴曉蕾和行文從客

棧里硬轟了出去。

兩人跌跌撞撞的剛剛走出客棧,旁邊立即跑來一個縣衙模樣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些關于洛鄉的知縣大人為難民們做了

多少好事,然后主動的為他們引路。

裴曉蕾和行文眼珠子一轉,立即裝作十分感激的樣子,跟在他后面。

在知縣衙門登記了名字,他們便被領到一處廣場,廣場很大,四處圍著高墻,造型與羅馬斗獸場十分相似。

廣場內鬧哄哄的,已經坐著許多人,有一些年輕的女子穿梭其中,在熱情的給難民們送水,發糧。

此情此景,乍眼看去,十分和諧。

裴曉蕾和行文頷首各自接過一個女子送來的一杯水和一個紅色的包子,不食,等女子走后,雙雙的丟在地上。廣場中央有人在大聲

的宣布,今天晚上,洛鄉的知縣大人將為遠道而來的難民們準備一場精彩的表演,讓大家吃飽喝足了等著狂歡。

行文和裴曉蕾在廣場里轉了幾圈,沒有在人群中見到呂林他們的蹤影,兩人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轉眼夜幕來臨,廣場的高墻上,大大小小的點起了一排火把,把廣場周圍的景象照得通明透亮。

廣場下的難民們以為表演開始了,齊聲高唿贊揚著這個為他們提供避難所和食物的父母官,然后個個笑呵呵的望著墻上凹下貴賓席

,樣子十分歡快。

在贊譽聲中,貴賓席慢悠悠的走出幾個男人,個個胡須滿面,兇相十足。他們坐在高位上,望著底下的人群,哈哈哈大笑,其中一

人問:“大哥,您今天準備如何玩”

正位中央,坐著的是一個臉上橫著刀痕,面目猙獰的男人。他一手把玩著一個跪在身邊的十五六歲□少女,一手望著手中的短劍,

說:“照舊”

那個男人一拍大腿,哈哈的又大笑幾聲,才站起來朝著廣場大喊道:“照舊!”

話音一落,高墻周圍立即伸出幾十個大竹筒,大量的濃煙透過大竹筒吹向廣場。原來精神奕奕,鬧哄哄的難民,慢慢的安靜下來,

隨即高高低低的喘息聲響徹夜空,整個廣場的男女老少捂著胸膛,個個面容扭曲的卷縮在地上。

早已趁著夜色,在火把點起前就躍上高墻的行文和裴曉蕾,居高臨下的望著底下掙扎著的人們,臉色陰沉沉的。那些煙霧單獨嗅聞

并無毒性,但是配合著其他特定的藥物,就能形成一種令人在痛苦中陷入深度昏迷的奇毒。白天分發的那些水和饅頭,應該混入了其它

與煙霧相互作用的藥物,所以吃喝過這些食物的難民,此時才會如此難受。

如此般,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原本鬧哄哄的廣場,靜悄悄的漸漸沒了一點聲響。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帶著幾十個士兵從

大門口走了進來,從臥倒在地的人群中,挑選了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少年男女,讓士兵扛了出去。

然后在中央出清了一大塊空地,推出一個幾十米長寬的大鐵籠,鐵籠里擺放著幾十張配備著手銬鐵鐐的大床。幾十個昏迷了男女被

抬了上來進去,剝光了衣物,捆綁在大床上。接著進去了幾十個手持利刃的男人,一個一個圍著大床上,手起刀落沿著肩膀的皮膚,齊

整的劃了一個血圈,昏迷中的人們,被巨痛驚醒,勐的睜大眼睛,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一點點的往自己的皮膚肌肉間灌注入水銀

痛,無法形容的劇烈疼痛侵襲的精神和肉體。一陣陣悲鳴,慘叫聲,震耳欲聾,每個人都在拼命的哭喊掙扎,手銬鐵鐐被劇烈的拉

扯卻分毫未動,依然牢牢的把人固定在大床上。

大床上的男女高亢的慘烈嚎叫聲,駭人聽聞。慢慢的隨著注入他們體內的水銀越來越多,他們的面容開始扭曲,身體的肌肉被水銀

刺激得快速收縮,巨大的疼痛無法逃脫,最后他們竟然在這種無法言喻的痛楚中,沖脫了皮肉,血淋淋的逃離那張大床。

見此場景,看臺上的人哄然大笑,掌聲,拍案聲,叫好聲……源源不斷,個個興奮不已,像是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鐵籠里的男女在這篇尖銳的哄笑聲中,慢慢的死去……另一批幾十人的男女被搬了進來……隨即慘叫聲又再響起……

裴曉蕾默默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我們走!”語畢,她一提內力,飛離這慘絕人寰的修羅場,隱入黑暗中。行文緊緊的跟在她后面,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裴曉蕾沒有立刻離開洛鄉,而是潛入一處守衛森嚴的府邸-以前的知縣大宅,現在秦軍將領的居所。

府邸外面守衛森嚴,里面卻是相當閑散,與其說這是一個軍官大宅,不如說這里更像是一個淫糜的春樓妓院,男男女女酒池肉林。

他們夾持了一個因縱欲過度癱垮在路邊的男人,很容易便找到他們將軍的居所。

諾大的院子,與外面一墻之隔糜爛的縱情酒色不同,里面燈火通明卻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

裴曉蕾站在一張書桌前,細細的望著一張鋪在桌前的地圖,上面清清楚楚的標明著閏國本國以及周圍各地的兵力部署,最明顯的兩

處用紅筆標著,一處寫著楚國的二十萬大軍囤在接嚷秦閏兩國的邊境,由一個叫做安樂王的王爺領兵,另一處標著的是立在閏國和天下

第一莊交界處的倚天城。

這張地圖的標識和說明都非常詳盡,顯然是對周圍的形勢進行了相當細致的分析,她烏眸微微一瞇,冷笑,看來秦國的這個將軍也

并不是草包。

桌上整齊的疊放著一匝文件,最上面的一封信函,下方蓋著一個金色的秦字印記。

秦帝的親筆函裴曉蕾眉毛一挑,拿起那封信,迅速的打開信函,里面白底朱字,只寫著三個大字:殺,秦,翱!

秦翱是誰皇族權貴還是高官能臣她腦海飛速的翻閱著情報,似乎她從來都沒有聽說,秦國有這樣一個人

“曉蕾,有人來了!”站在門口負責把風的行文,忽然小聲的朝她提醒道。

裴曉蕾豎耳一聽,果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頭一轉,隨即把手中的信函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輕輕的對著行文喚了一聲:

“走!”,便從窗戶躍出……

這一路上,她很沉默,烏黑的雙眸嬌柔漸淡,取而待之的是一種久違了清冷堅毅。

世變至此,她,也該走出溫室了!

兩人飛快的離開了秦國將領的府邸,接著走出了這座被殺戮和陰謀籠罩著的洛鄉,回到了洛鄉后面的山林懸坡。夜很深,天上烏云

密布,沒有星星更不見月亮,周圍黑壓壓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的夜晚,摸黑在陡峭的山林趕路,誠然是十分冒險了。

待他們距離洛鄉有了一段相當的路程后,行文便建議他們暫且在森林過一夜,明日天明再走。裴曉蕾點頭同意,兩人尋了一處下風

口,便相偎著在一棵大樹下宿了一夜。

**************************

第二日,天明。

路行十幾里,行文和裴曉蕾兩人雙雙的又落回這一片梅林里,今天一早醒來,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昨晚在梅林里睡了一夜。本來

他們是想使輕功凌空躍過梅林的,但是兜兜轉轉了半個時辰,明明已經走了很遠,但周圍的景致依舊如故,仿佛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原點一樣。

裴曉蕾眉角微微一挑,唇上勾出一絲冷笑。腳尖一點,輕盈優美的站在頂上最高的一棵梅樹上,左右放眼望去,周圍源源幾十里,

一片桃紅,見不到邊際。

身邊的樹丫輕輕一晃,行文風姿卓然的立于她身旁,眉目卻是微微一沉,道:“看來,我們昨夜不小心闖入了別人的陣法!”

裴曉蕾點點頭,望著這片梅林又是一陣深思,片刻后,她忽然跳下平地,撿起一只樹枝,在地上開始勾畫起來。

行文在旁安靜的看著,他不精奇門遁甲,關于玄學的排局布盤更是一竅不通。而曉蕾卻不然,奇門陣法的正正是她的強項,她所布

下的陣法,縱觀天下,沒有幾個人能破。

半刻鐘后,隨著她筆下的陣法圖越來越完整,她的臉色卻越變越奇怪,最后一筆落下,手中的樹枝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怎么了”行文覺得不妥,立即擔憂的問道。

她抬眼,朦朦朧朧的水氣遮掩住雙眸,聲音輕輕慢慢的,不敢相信的說:“是我的,梅花陣!”

行文聞訊一驚。

裴曉蕾卻已經掩不住滿臉的驚喜,聲音激動的接著說:“是我和二師兄一同研究出來的梅花陣!”

語畢,她腳尖一點,飛身躍入梅林。

行文見狀,也來不及多想,立即提步追上。

梅林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左轉右歪,卻處處機關算盡。若果,你單單只是大意誤闖,頂多不過被困在此處打轉,餓個三五七天。

但是若果你是來硬闖的,那么任何一條細小的梅花枝,都有可以成為你奪命的武器。

裴曉蕾跑得很快很急,似乎完全忘記了后面還跟著一個小師弟,一點,一躍,如動作曼妙的仙子在花叢中飛舞。

而緊跟在她后面的行文,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一躲,一閃,狼狽非常。他只要微微拉下一點和裴曉蕾的距離,一不小心馬上就

會被不知從何處飛過來的樹枝暗算。

很快的,他們來到陣法的中心-一處帶著院子的茅屋。裴曉蕾雙腳剛剛落地,忽然一把利劍直直的迎面刺來,她身子勐的一側,險

險避過,隨即“哐啷”一聲,兵器落地。

“小姐四少爺”被行文一招卸下武器的女子,不敢相信的望著來人,驚唿出聲。

“若梅”裴曉蕾在這里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也很是訝異。

“砰……”一聲巨響,隨即一個帶著明顯哭腔的聲音從若梅身后傳來,“小姐……”

“林德……”裴曉蕾越過若梅走向善醫的隨身侍從,才挪動半步,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到地下,那盤打翻了的血水,觸目驚心。她本

雀躍的心情勐的一沉,半座大山騰空而下,重重的壓在心口。

“二師兄呢”她盯著林德,小心翼翼的問。

林德吸了吸鼻子,扭頭望向后面的茅屋,話還沒有開口,只覺身前一閃,他家小姐已經如箭般飛快奔入屋內。

再見

“……二師兄……”她站在床前,聲音輕輕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滾燙的淚,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 ,最后一滴,兩滴,三滴……的滿溢出來,盡數滴落在面前這張紅色的床單上,猩紅的血跡有新

有舊,星星點點的沾滿了這張大紅床單。

他躺在那里,干枯的身子,綁著一圈又一圈新換的繃帶,雙眸緊緊的閉著,劍眉緊皺,似乎陷入了某個可怕的夢魅中,唇色很淡,

是一種近乎灰白的顏色。

“二師兄!”她湊近又輕輕的喚了一聲,雙手顫抖著握住他的皺巴巴的冰涼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前,咽哽道,“是我,我是曉蕾!

你醒醒!”

沒有任何回應,他依然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只是蒼白的唇角,慢慢的溢出一條血絲,越來越多,最后匯成一條小溪,沿著腮邊落

在床單上。裴曉蕾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一下子,她的手掌,衣袖都沾滿了猩紅的鮮血。

“你還跪在這里做什么藥呢”她轉身,看著低跪在她跟前的林德,憤怒的責問。

“沒有藥了!”林德伏在地上大哭,“自中毒以來,二少爺已經把所有能吃不能吃的解藥,都試過了,通通沒用!這幾個月,一直

吐血不止,開始的時候二少爺勉強撐著,意識尚且算是清醒,可是自上個月開始,就再也沒有醒來過!吐血的癥狀也更嚴重了。”

裴曉蕾手微微抖了一下,幾乎連善醫的手都握著不穩,若梅連忙走過來,拿著一條干凈的熱毛巾輕輕的拭擦干凈善醫臉上的血跡。

行文過來扶著她,卻發現她全身都在顫抖,他伸過來的手被她避開,她慢慢的站起來,聲音低啞卻力持鎮定的望著跪在地上的林德說:

“你跟我出來!”語畢,望了一眼床上的善醫,轉身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后,林德滿眼通紅的回來,臉上濕噠噠的都是淚,他接過若梅手中的毛巾,讓行文和她到隔壁的房間去,說是小姐有事情

要交代他們。

他們兩人進的時候,發現裴曉蕾正站著桌前提著毛筆在畫地圖,臉上的淚痕已干,樣子看不出悲喜。

“曉蕾” “小姐”兩人齊聲道。

“你們過來!”她沒有抬頭,繼續在勾畫。

兩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她旁邊。

片刻后,一張外表簡單卻內容詳細的地圖,呈現在他們面前,憑著記憶,她把在洛鄉看到的那張地圖連同它的標識,一絲不差的復

制了一份。

“我們現在在這里!”裴曉蕾點了點地圖,然后又指指其他幾點道,“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幾處的聯系點已經被撤離,我們

現在被困在閏國。”

“若梅,你是什么時候來到閏國的!”

“上個月,我同其他尋找小姐的人走失了,誤入此處,想不到竟然會在這個小國碰到了林德和受了重傷的二少爺。”

“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秦國的軍隊守在邊境”

“沒有,我也是進來的才知道,我們這里的聯系點全部不見了,不單是我們的,連楚國的放在這里的密探也不見了。經這個一個多

月的探究,閏國現在似乎已經是被秦國控制了的一個玩物,可怕的是,這點似乎閏國的民眾還沒有發現,其他各國的人也似乎不清楚,

源源不斷的還有商團帶著大量的財物進入閏國。”若梅仔細的向她,交待自己這些日子所搜集得來的情報。

裴曉蕾垂眸半晌,然后指了指楚國的邊境,抬頭問行文:“此處去楚國來回約莫需要半個月,比我們繞道去倚天城求助要快很多。

十天,你可以把安樂王的大軍帶到這里來嗎”

“可以!”行文堅定的回望她,憑著自己的武功,要避開秦軍的耳目,安全離開的閏國,并不難。而且安樂王并不難應付,十天于

他是卓卓有余了。

“你出去后,一旦和山莊取得聯系的方式,馬上請師祖做好準備,我們脫身后,立即送二師兄回莊治理。這是二師兄的癥狀,你一

起送回去。”說完把一本類似病歷本的簿子遞給他。

他接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抱住她,道:“你不要擔心,二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她在他懷里點點頭,輕輕的回摟他,叮囑道:“你路上,千萬小心!”

“你放心!”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很快回來!”語畢,轉身就走。幾個起躍,立即消失在這片桃紅中。

她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堵在心口。

雙眸一閉,硬掩去心中的情緒,回頭望著若梅道:“若梅,我要去一趟靈山……”

“不行!”她話還沒說完,若梅立即大聲的反對,“靈山太危險了,去那里摘紅蓮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是可以安全回來的!”說完

,她一愣,忽然恍然大悟的道:“小姐,您剛才是故意支開四少爺,然后自己去冒險的!”

“不是!”裴曉蕾淡淡的道。

“您是!”若梅咬牙肯定,“您以前就一直這樣!”

裴曉蕾抬眼望了望有些氣鼓鼓的若梅,卻也沒有心情反駁她的話,只是抿了抿唇低下頭,指著地圖繼續說,“靈山,距離我們這里

,快馬的話,大概需要三天路程,如果走小路,則兩天就可以到山腳,現在這里三人,林德不精武術,但是醫術不錯,二師兄需要他照

顧,他不能走。而你,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卻不通醫術,你去了靈山也未必能找對藥草,而且你從小都不認得路,到時候不但藥沒找,

還會弄丟了你。”

聽到這里 ,若梅臉一紅,低頭絞起手指,眼里熱熱的,有淚在打轉,她現在是實實在在的被戳中了痛處。她最恨就是自己這個毛

病了,每次關鍵的時候 ,自己都只能在旁看了干著急,幫不了小姐的貼身侍女,一點用都沒有。這樣的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阻止小姐

的安排。

裴曉蕾抬頭望著隔壁的房間,眼里的悲傷又再慢慢的爬上來:“二師兄當初來到這里,大概也是為了上靈山摘那朵傳說可解天下異

毒的紅蓮,只是后來病情加重,才無法前行的,此處雖然有梅花陣掩護,但是秦軍就在附近,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會發現這片梅林的秘密

,林德醫術雖好,但是武藝卻是極差,我需要你幫我好好的看守住的二師兄!護他周全,平安的等我和小師弟回來。”說完,她拍了怕

若梅的肩膀,補上一句:“我們的后顧之憂就靠你了!”

若梅頭一點,身子一低,單膝跪下,聲音響亮的道:“是!屬下遵命!”

裴曉蕾回到善醫的屋子的時候,林德手里已經拿著一個挎肩布包,一見裴曉蕾進來,便立即恭敬的遞給她,說是先前善醫準備上山

時備下的東西。

裴曉蕾打開一看,里面東西不多,一把短劍,一個特制的盒子,四四方方的應該是用來裝紅蓮的,還有一瓶酒和一些應急用的外傷

要和繃帶。

她朝著林德點點頭,讓他先出去,她想和二師兄待會兒。

她坐在床前靜靜的望著床上的男人,修長的手指在他眉間輕撫,他已經不再嘔血了,干涸的唇,蒼白得沒有一點生氣的臉,她怎能

相信,這個人,是她的二師兄,是那個醫術高明,可以和閻王爺搶人的神醫。

淚,奪眶而出,一點一點的落在他的蒼白的臉上。

“二師兄”就這樣望著半晌,她才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他額頭,聲音柔柔的帶著點咽哽,“我要去一趟靈山,你在此處等我,我

很快回來!”語畢,輕輕的為他掖好被子,便轉身走了出去,走得太過匆忙,卻是錯過了善醫睫毛上的那點微微的顫動!

本來,她是打定主意自己要獨闖靈山的,卻不想在門外竟然碰到了,口里咬著一大籃大肥魚,左右兩手各拎著幾只狐貍兔子的大雄

大雄見到她很是驚喜,東西往旁邊一丟,立即“嗷嗷嗷……”又往她懷里蹭,若梅聞訊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食糧后,便開始把它從

裴曉蕾身上扯下來,她越是扯,大熊越是纏得緊,明著是不當她一回事。

這樣一湊一扯的,他們沒覺得怎樣,但是處于矛盾中心的裴曉蕾倒是有些受不了了!一提內力,左右一動,把這一人一熊兩個家伙

,拉離自己的身旁。

“大熊,別鬧了,我要出去了!”雖然她見到大熊也很驚喜,但是眼下卻不是歡慶重逢的好時機,上前摸了摸它的黑腦袋,安撫了

一下它的失落道,“我回來再陪你玩!“語畢,她腳下一點,躍上一簇梅花枝,直接在枝葉上行走。

底下的大熊見狀,烏熘熘的大眼睛一亮,興奮的“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撒起蹄子也追了上去,把滿地的梅樹撞得搖搖擺

擺,這一人一熊,一個樹上一個樹下,都速度極快的消失在若梅的眼前。

若梅上前追了幾步,停了下來,望著遠處晃動著的樹林,有些動容,這只大黑熊雖然又笨又蠢脾氣不好又經常和自己作對,不過武

功和覓食的能力確實了得,有它跟著小姐,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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