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花旗迷迷煳煳只覺臉上又濕又刺,微一睜眼見胡鵬正在親吻自己,忙扭身推躲,頓覺后庭又一陣脹痛,哦地哼了聲,胡鵬見他醒了,嘻嘻笑道:「昨天被我操得爽吧,老子又有火氣了,還得玩玩……」,說著把花旗臀瓣一陣揉摸。花旗后庭更覺滿漲,才想起自己后庭還塞著喜蛋,只得求道:「別……!
我……我后面疼,不能……真的不能了……」
說完粉面低垂已飛起紅暈。
胡鵬見他顯是怕了,故意調笑道:「哦……后面!后面是哪里不能什么
不說清楚,我可忍不住啊!嘿嘿……」,花旗滿面嬌紅,掀起緞被蒙了臉,
胡鵬鉆進被中苦誘脅逼,不從便要強來,花旗低如蚊聲在他耳邊斷續說出:自己小穴還疼,不能再被胡鵬的大雞巴插之類的淫言穢語。胡鵬享受地聽著花旗口中嬌聲媚語,暗喜這花家的公子定會慢慢變成個淫媚的嬌娃,不覺下身的肉柱更加腫脹難消,暗恂:「索性趁熱打鐵,換個花樣玩玩他,再去去他的脾氣,以后才好擺布!」。摟住花旗笑著低語道:「娘子小穴不能用,那為夫豈不要憋壞,就讓你這對小金蓮代勞吧,嘿嘿……。」花旗嚇得一抖,兩腳縮進被中,連聲求告「這小腳不給為夫看,給誰啊!……害什么臊哦。
看你每天纏裹,為夫幫你松快些……嘿嘿……」
胡鵬幾把從紅錦被中掏出花旗小腳,提住他腳腕,幾把剝去去睡鞋、綾襪,又把裹腳的白綾扯凈,只見兩腳白嫩如筍,腳尖只余大趾微翹,四趾已隨半個腳面折入腳心,腳面弓垂尖瘦,腳跟卻圓潤豐肥,捧在手里真如一對尖尖蓮瓣。兩腳一動,趾尖大趾直扭,更覺嬌小可憐,胡鵬愛不釋手,又親又聞,貼在臉上直揉,揉捏完足跟再撥弄足尖,好一陣玩弄,癢得花旗亂滾求饒。
「嘿嘿……好了,好了,且用你這雙鉤和為夫這鐵棒斗上一斗,呵呵……」
胡鵬說著把花旗兩只腳心對合在一起,往自己下腹一放,挺動肉棒,在腳心間的細縫里不住插磨,花旗腳心里盡是嫩肉和蜷縮的小趾,被那堅硬的肉棒磨得瘙癢難忍,陣陣酥麻直沖心腦,不由哼叫連聲。
胡鵬插得興起,哪管花旗死活,看他仰在褥上雙手亂抓,羞亂不堪中更顯嬌弱,倒添了欲火,喘著粗氣一陣插弄,又拿他兩腳夾著自己的肉棒前后磨滑擠弄。
花旗軟在褥上,已只剩哼叫求告。
胡鵬大唿幾聲,把花旗腳心往自己龜頭上一按,陣陣滾熱的濃精噴滿了花旗雙腳,順著雙腿直淌,胡鵬又用肉棒不住刮掃,把花旗雙腳裹滿精水才放下。轉身抓起花旗裹腳的那堆綾帶,把自己肉棒擦了,笑道:「想不到你這小腳這么柔韌好玩,以后再被為夫精水多滋養幾遍,只怕要更白嫩細滑了,哈哈……哈哈……」,邊笑邊起身穿好衣服,心滿意足而去。
花旗眼見雙足被如此淫玩作弄,愧得要死,只覺雙腳濕秥冰涼,污穢不堪。
聽他終于出門,才想到丫鬟們要來,怕她們看到,只得爬起,拿綾帕擦拭腳上的精水,看著自己被纏裹成兩只尖尖肉粽一般的小腳,只覺萬念俱灰,淚流滿面。
聽外面許多腳步聲響,頓時慌了手腳,忙從被里翻出紅綢紗襖披了,小褲又找不到,聽到開門,趕忙拉被蓋住下身。
玉香、荷香已帶著眾人走了進來,但覺滿室一股腥靡撲鼻,花旗的紅綢小褲、睡鞋和裹腳的白綾亂扔了一地,紅羅帳中錦被橫翻,花旗披頭散發,脂粉零落,半裹著紗襖圍著銀紅喜被,神色窘慌,杏眼低橫盡是嬌怯,竟與他出嫁前神情已大不相同,想見他這一夜被如何淫亂玩狎。
玉香、荷香也覺面熱心跳,玉香低笑道:「姐姐看,花將軍經了這洞房春宵,果然少了女兒家的秀氣添了些少婦的嬌媚哩,嘻嘻……」
「蠢丫頭,以后可要稱他『胡夫人』了啊!呵呵……」說著命丫鬟喜娘打掃收拾,扶了花旗洗浴更衣。
眾人見他小腳也被剝得精光,沾滿白精,都竊笑不止:「這胡頭領連人家小腳都不放過啊……」說笑著攙花旗沐浴,卻見他舉止艱苦。玉香細問,花旗只得告知自己里面還塞了顆喜蛋,說完羞紅滿面、雙眼含淚。
玉香忙叫人拿了凈桶扶他排解。花旗早滿漲難耐,再顧不得人前愧臊,拼命排擠,漲得滿臉紅紫,費了好大勁才把喜蛋擠到菊口,卻已痛得張口哼呀直喊,再也排不出了。
玉香命人扶到床上躺下寬慰道:「夫人莫急,且喘口氣下腹再用力些,或許就出來了哦,」,花旗含淚忍痛又是一陣用力,眾人見他菊口漸擴,喜蛋越露越多,忙喊:「出來了,快出來了……」,直如婦人生產一般,花旗哀叫一聲,菊口翻著媚肉終于把喜蛋吐了出來,又帶出許多白稠的精液,下身雖頓覺輕松,菊口一縮疼得連聲哼喘。
荷香看他一個男子被胡鵬玩弄得如此不堪,有些不忍,暗道:「這胡頭領也真過分,自己舒爽了,還要人承著他的精水過夜,這么大的喜蛋塞進下體,就是女子也受不了哦!」
玉香道:「誰不知胡頭領最喜淫玩小官了。哎……誰讓他這官家的將軍落在我們山寨里呢,這花旗可以沒少殺寨里的兄弟,如今給頭領做壓寨夫人,也是命吧,好在這下面早撐開些,以后也少些痛楚了。呵呵……」
「小小年紀這么心硬,以后讓你嫁個胡頭領那樣的!」荷香道。
嚇得玉香一吐舌頭,再不敢亂說,命人替花旗清理沐浴,盤頭裹腳裝束衣裙,重施粉黛,好一陣忙亂,等打扮齊整,已近晌午。花旗落到如此地步,想起以前光景,直如兩世為人,生不如死,可想起父兄安危,只有苦挨。
八、聚義廳石寨主贈鐲回門宴胡夫人敬酒
卻說胡鵬來到前寨,見聚義廳上石二娘居中,各頭領和馬龍等外寨賓客早已安坐,連忙與眾人見禮。石二娘抿嘴道:「看你這得意樣子,想是昨夜春宵玩得美了,呵呵……你那小美人還聽話吧。」
胡鵬得意道:「嘿嘿……還是寨主調教得好,掀了蓋頭我還差點沒認出來。
看他對陣時龍虎生威的,這沒幾天倒真有個娘們兒樣了,尤其那對小腳,玩起來可真是寶貝!呵呵……」
石二娘笑嘴:「這得夸邢夫人那幾個婆子厲害,任他生鐵也能被她們弄成個繞指柔。聽她們說那個劉亭當初更是桀驁,經邢夫人一番調教現在已快成風月樓的頭牌花魁了。花府遭朝廷問罪,他是怕我們趁機為難花府,也想搭救他兩個兄長哩,倒便宜了你這家伙……為了讓你快活,我都沒讓他們去鬧。」。
胡鵬觍顏笑道:「屬下感念寨主大恩,今后刀山火海但憑差遣!不過寨主真要搭救花家兄弟么他們一旦出獄,對山寨恐怕不利!」
「怎么,怕他們來搶走你那心肝寶貝呵呵……聽說昨夜洞房里盡是那花公子的哭叫,想是被你玩苦了吧。你可仔細些!這花旗以后我還有大用,玩壞了小心我不剁了你那玩意兒,嘻嘻嘻嘻……」,頭領隨著哄堂大笑。
胡鵬連忙陪笑:「屬下遵命!一切但憑寨主安排。」
「好!那還不讓新娘子給大伙奉茶見禮,呵呵……」
胡鵬忙命人去叫,眾人又是一陣說笑。
果不多時,一陣香風,只見玉香、荷香引著,丫鬟攙著花旗來到大廳,見他一襲水紅煙羅繡衫,半露銀粉團花掐邊肚兜,大紅繡花緞裙下隱約一對尖尖翠綠弓鞋,蓮步婀娜,真如弱柳扶風,腦后已盤了婦人發髻,插著花釵步搖,眉掃春山、秀眼如波,竟滿是初為新婦的乖怯嬌羞。
花旗被眾人看得面紅耳熱,被荷香在腰后暗暗一推,只得緊咬紅唇,輕啟蓮步,來到二娘面前,團袖揉腰深深一拜:「寨……寨主萬福。」,二娘一抬手,荷香上前扶起,又低聲囑咐一句,花旗只得捧了香茶,垂頭奉上:「請飲奴家喜茶。」,想他以前哪曾如此自稱,如今已是身不由己。
石二娘飲了,伸手拉過花旗,把一只翠鐲套在他腕上:「今后做了婦人,對夫君自應好生服侍,且在山上安頓,日后太平了讓他陪你回娘家看看。府里我已派人送了些彩禮,少不得照料,呵呵……這鐲子,權作姐姐的紅包了。」說罷提了花旗裙子看他金蓮,笑道:「你這對金蓮雖纏得晚,穿上緋云仿的弓鞋看著倒更顯嬌小,回頭讓他們給你再做幾雙。呵呵……以后受氣,盡管找我做主,自己萬不可使性!不然這尖底要是踢著胡鵬,怕要傷得不輕呢,呵呵……呵呵……」。
眾人想起花旗被俘時踢過胡鵬,引得笑做一團、隨聲附和。花旗羞得手足無措,恨不得鉆了地縫。
胡鵬又引著他又與眾頭領一一見禮,眾人昔日被花旗殺得狼狽不堪看他如今梳頭裹腳、嫁衣光艷,款款萬福的嬌羞無奈,自是受用。
隨后,石二娘命大擺筵席,便是花旗的「回門」酒了。花旗隨著胡鵬與眾人一一敬酒。馬龍當日被花旗殺得大敗,一直憤憤難平,今見花旗改了女裝,身形款款,隨著胡鵬給各人敬酒,雖羞窘不堪卻恭順有加,另有一種嫵媚嬌柔,恨不得玩弄一番才好……正在胡思亂想,胡鵬已把艷妝華服的花旗領到面前。
馬龍看得心癢,嘻笑道:「花公子本領高強,以前可殺得我好苦!想不到改了女裝倒也美貌嬌艷,昨夜春宵可領教胡頭領的厲害了吧哈哈哈哈……」心中暗自做恨,只得彎腰拜道:「馬頭領取笑了,奴……奴家以前多有冒犯,這里賠罪了。」說著又低身一福。
胡鵬端酒笑道:「以前賤內野性難馴,多有得罪了。呵呵呵……來!且干一杯,快給馬將軍敬酒!」,花旗捧壺給馬龍斟了,抬眼卻是馬龍色迷迷的目光,「好!恭賀胡頭領新婚大喜,夫妻恩愛,胡夫人早結珠胎,哈哈……干!」胡鵬也是哈哈大笑,花旗已臊得抬不起頭來。
應付過馬龍,來到下席,這群綠林草莽昨夜被二娘彈壓不敢造次,此時哪會輕易放過,猥虐耍弄百出,胡鵬來者不拒,苦了花旗被整得從頭到腳衣釵凌亂,一身大紅喜服滿是酒跡,羞窘不堪。
等到席散,已過半夜,花旗一對小腳早站得酸麻,又被他們灌了不少,丫鬟扶著都要軟倒。胡鵬見了一把抱起大步而回,花旗身不由己靠在胡鵬懷里,聽著胡鵬的唿喘,半是羞臊又半是被人關憐的慰藉,索性軟了身子隨他,玉香、荷香跟在后面捂嘴直笑,這一夜紅燭垂淚,玉爐吐香,鮫綃帳里狼奔豕突、鸞倒鳳自是不提。
九、雄鷹比鳳調百鳥奸熊為帥攻黑峰
花旗嫁為人婦,曲意承歡,更掛念兩個兄長和花府境況,真是度日如年,常請石二娘幫著打探消息設法搭救。石二娘倒似成竹在胸,只說自有安排勸花旗安心靜候佳音,又命荷香隨身服侍,還說忙完此事,想讓他幫著操練那三千女兵,花旗心慌意亂,只好先應了。
見花旗戰馬已失,石二娘便選了一匹毛色明艷的桃紅戰馬,又為他打造一桿繡絨梅花槍和幾套的繡花衣甲戰裙,花旗鞋弓襪窄,練了半月,方慣了馬匹兵刃,只是龍虎威赫已變做娥眉英姿。
轉眼又過半月。線探來報,花巖花新兄弟俱已免罪救出,回了花府,花老將軍病情也好了大半,又拿出了朝廷告示為證。花旗細看一遍,心里石頭這才落地,欲問經過,石二娘只笑不語,花旗不敢多問,心里總算踏實,忙深深萬福拜謝。
石二娘拉住,笑道:「這些日子梳頭裹腳可慣了些只要你好生跟了胡鵬,花府的安危自不用擔心。這娘家人當然要護著的,呵呵……以后這女兵就交給你了。」
眾女兵見花旗改了女裝還要帶兵演武,只覺有趣、不由懶散無度。花旗感念救兄之恩,更怕府里再遭劫難,只得使出家學手段,安排調遣、整肅軍令,沒過幾天,眾人已不敢懈怠,俱聽命演練。不消三月,便練得軍容嚴整、戰法熟練。
石二娘看得大喜,賞了他許多金銀首飾、綾羅綢緞。眾頭領眼見寨中女兵已訓練有成、今非昔比,也不得不暗贊,笑談胡鵬收了個貌美才高的壓寨夫人。
胡鵬臉上有光,喜得心花怒放,看著花旗換上一身女將打扮更覺美艷,晚上愈加淫樂無度,恨不得把他吞了。荷香憐他受苦,每每睡前用香脂給他滋潤后庭,花旗怕疼,只得由她,夜里承歡總算去了些苦痛。只是劇痛一消酥癢更甚,常被胡鵬入得手腳冰涼,心搖魂蕩,巫山重重,難覓歸途,如熱釜之蟻,哪顧得矜持,只有哼喘浪叫,直到受了精水才能平復。
這日清晨,胡鵬肩頭擔著花旗雙腿,正在狠插勐抽,花旗小腳朝天,被頂得花枝亂顫,股道酥癢不堪,騷熱難消,一片哼喘,媚眼掃處胡鵬滿臉享受,品著他巨物進出抽磨,漸漸被弄得欲起,索性親夫郎君地直喚,只求爽利,哪記得自己。
忽聽有人叫門,胡鵬頓時停住,花旗尤嬌哼不止。胡鵬大罵掃興,一問才知是石二娘升帳,不敢怠慢,連忙退了抓過枕邊花旗的花緞肚兜擦了幾把分身,下地洗漱。花旗起身取過綾帕含羞擦了后庭,披了件白色牡丹煙羅軟紗花衫,套了桃紅湖縐小褲,穿著睡鞋便下地替他更衣整裝,胡鵬見花旗體貼乖巧,喜得摟住親著俏臉,在屁股上抓一把,淫笑道:「小浪貨!等我回來再好好喂你……呵呵……」花旗忍嗔含羞抬腳要踢,被胡鵬抓了睡鞋一捏,哈哈大笑而逃,留下花旗心中鹿撞、羞恨不提。
荷香帶丫鬟進來給花旗梳裹更衣。花旗問起荷香前廳升帳之事,才知朝廷又調了大軍來攻山寨,花旗心里一動,莫非父兄被重新起用難道這為人妾婦的境況還有轉機,看著菱花鏡里自己柳葉彎眉、嬌紅欲滴的朱唇,又該如何面對父兄!
心里一陣酸楚,再問荷香也只說不知。
不久,胡鵬急匆匆回來,說是牛雄率軍來犯要出兵見陣,荷香幾個丫鬟忙取了盔甲伺候穿掛。花旗聽是牛雄肝火頓起,恨不得手刃仇兇,便要更衣,被胡鵬摟住:「寶貝兒且等我消息,老子這次一定為你出氣,回來可要好好慰勞我啊!
哈哈哈……」
花旗臉一紅:「這次牛雄恐怕來者不善,都要上陣了,你且正經些,我等你消息。」胡鵬聽他似有關切,喜得親了幾下安慰一番,轉身去了。
花旗與荷香幾人換了緊身短打,來到寨墻暗處觀看,只見遠處朝廷大軍滾滾而來,胡鵬帶著一對寨兵也早列陣。兩軍剛一接戰,官軍便紛紛敗潰,胡鵬舉斧揮殺追了下去,漸漸遠了山寨。花旗只覺不好,忽聽一聲炮響,一軍從側面殺出,斷了胡鵬歸路,前邊官軍又忽然回軍,胡鵬頓時陷入重圍。
花旗正在疑惑牛雄竟有如此謀略,卻見遠處帥字旗下斗大的「花」字迎風招展,原來是花老將軍率花家軍趕到,胡鵬左沖右殺,好在石二娘率兩女兵趕來接應才退回寨中,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帶去的兵將幾乎無一生還。花旗剛回到房中,胡鵬已被人上好藥扶了進來,連忙和荷香眾人服侍他躺了歇息。
胡鵬口里依舊不服:「娘的……馬龍這個直娘賊說好讓他接應的,臨陣卻不見了影子,原來是跑回去守自己的王八窩去了,哎呦……嗨!害得老子被圍!」
轉頭見花旗緊襖繡褲渾身短打端著茶杯來給他喂水,「嘿嘿……寶貝兒今天也去觀陣了么,嗨!本來是老婆出氣的,卻被老丈人射了一箭,呵呵……哎呦!」
花旗才知爹爹真的也來了,被他一說也不由苦笑:「好了!都這樣了,還亂喊什么,且喝水吧」「嗯……啊喲……也幸虧你訓練那軍女兵厲害,要不老子還真要交代了,那寶貝兒不就成了小寡婦了啊,哈哈哈……!」荷香幾人聽著抿捂嘴竊笑。花旗推他一把轉了身不理他,慶幸自己算能安生幾天了,只是老爹爹怎么又能來給牛雄助陣,心中疑惑不解……其中緣由,下次分解。
十、釋前嫌韓王奏本慶初勝總兵炫美
原來,自上次兵敗,牛雄無罪,花府受責。朝中大臣多有不平,但忌憚曉得牛雄乃韓王心腹,
多不敢多言。這韓王乃萬歲四子,新冊孝仁皇后所生,深得萬歲喜愛,在朝中威勢赫赫、黨羽眾多,覬覦太子之位多時,太子對他也是禮讓三分。只因花老將軍對萬歲赤膽忠心,且與太子交厚,雖解甲歸省但門生舊將遠播,故一直擔心將來舉事花家從中作梗,所以欲乘機逐步剪除。
不想朝中為此議論紛紛,雖無人上表,私下也是沸反盈天,韓王這才意識到花家的聲望依舊不弱。正在猶豫挽回,一向反對的牛雄竟也轉了心意,勸韓王為兩人開脫,借此多得些人心,又找來幾個心腹一議,眾人附和。次日韓王動本啟奏,為花家開脫,牛雄同奏,果然不少大臣隨聲附議,天子當即準奏,豈不知韓王另一層是想趁機把花府拉入自己營盤。
卻說花家兩公子在牢中過了幾月,回到家中只見黃葉滿階,門前冷落。花老將軍見兩人無恙,喜出望外,病也好了大半。
花巖、花新見三弟依舊未歸,叫來劉忠一問,才知三弟竟被裹了小腳,嫁給胡鵬做什么壓寨夫人,花巖一腳蹬翻了桌子,便欲帶人再次搭救,卻被老將軍厲聲喝住,花新、花忠也不住相勸。
花老將軍搖頭嘆氣道:「你們剛剛法外開釋,此時萬不能多事,況且劉忠兵馬早已交還,憑你兩人如何搭救我已安排暗做前往黑峰山探查詳情,過些時日我自奏本請戰,你們先去內院拜見母親,且在府中演習弓馬,不久自有用處!」
兩人只得諾諾而退。
兩人一去,老將軍卻暗自思忖,昨日幾個朝中故人來書,兩子被赦竟全是韓王、牛雄力主開釋,這二人本一直與己不睦,此次為何為花府開脫心中掛念幼子,尤難釋懷。
次日,牛雄厚禮來訪,見面請茶,便拿出韓王書信一封,滿紙極盡寬慰贊譽,牛雄亦自請責罰,只求老將軍不計前嫌,一同輔佐韓王。老將軍這才明白其中深意,但花旗未歸,太子無兵,日后搭救還得依靠韓王,只得應付。當日擺下酒宴,也算與牛雄冰釋前嫌之禮。
過了冬至,老將軍身體將養如初,動本請戰,一些朝廷大臣亦啟奏天子,不滅此頑匪,有損朝廷天威,更令萬民齒冷。韓王見機保薦牛雄,言他諳熟匪情,再戰可期。天子本不在意如此草寇,隨意準奏,命與花老將軍分兵合進。
花老將軍此次征討,黑峰山周邊百里具已詳查,又與牛雄暗議:牛雄明攻,老將軍暗伏,這才有了胡鵬被圍之戰。那馬龍早被花巖率領一彪人馬監視,動彈不得。
再攻黑峰寨果然初戰告捷,牛雄與老將軍合兵一處,大擺慶功酒宴,犒賞三軍。肥羊美酒、觥籌交錯,自不必說。飲至半夜,老將軍亦是從未有之暢快,牛雄早有醉意:「老將軍虎老雄風在,我料這伙毛賊不日可滅!哈哈哈……來啊!
歌舞伺候……」
頓時鐘鼓齊鳴、笙笛裊裊。不多時由后帳婷婷飄來一對舞姬,紗衣拖地、臂懸彩練,個個美艷如花、身姿婀娜。樂人送上曲單,請牛雄點奏,「老將軍勞苦功高,先請吧!」牛雄拱手相讓。
「老朽年邁眼花,隨牛將軍雅趣!」花老將軍經年征戰,軍中向來不攜女眷,這種場合又不好當面冷場,舉杯應付。牛雄興致勃勃,一飲而盡:「好……就以爾等剛排的《百鳥朝鳳》為眾將助興。」
頓時鼓樂再起,但見席前廣袖長舒,身隨影轉,翩翩如亂蝶投花,裊裊似風擺嬌楊,孔雀散羽,翠柳黃鸝果然眼花繚亂、美不勝收。花老將軍看得暗自贊嘆,花巖、花新眾將更是眉飛色舞,撫掌擊節叫好,嘆為觀止。
鼓樂緩處,一聲亢鳴,頓見漫天飛花,彩霞紛呈,繁花未盡剛剛圍作一團的舞姬忽然如彩蓮綻放,各自展腰陳地,卻見蓮心現出一人,云髻高綰,煙紗遮面羽衣霓裳,珠玉滿身,手執彩翎,隨樂婀娜起舞,如彩鳳繞桐,體態嬌媚,蕩人心魄,舉手投足間陣陣鈴聲悅耳,繞梁不覺。眾人已看得目不轉睛,花新看得口干,隨手一抓,喝了桌上的陳醋仍渾然不知,花巖的鼻血早已飄杵,還是老將軍沉穩,原來是不勝酒力,伏案而眠。
曲終舞罷,眾將意猶未盡,牛雄洋洋得意:「呵呵……各位見笑,此乃本督愛妾,特來獻舞助興!來且浮一大白哈哈哈……」,說著命眾舞姬上席與大家敬酒,眾將連日廝殺,此時酒興一起,看到美人哪有章程,各自左擁右抱,頻頻舉杯而盡。
那小妾也換了衣裙,又來到席前。眾將這才看清:只見她一頭青絲松松綰起,斜插一枝金步搖,珠飾顫顫在鬢間搖曳,芍藥煙羅對襟軟紗襖,半露翠緞繡花肚兜,粉色雪籠梅花百褶裙逶迤拖地,柳眉淡掃,杏眼含波,膚如羊脂,唇似紅櫻,果然是姿容嫵媚,嬌艷欲滴。
老將軍此時酒已醒了,抬眼一看,便是一愣……
十一、追往事將軍虎帳解疑竇詐招安寨主敵營施妙計
花老將軍揉了醉眼,定睛再看,那小妾貼在牛雄身旁溫柔款款,十指鮮紅執了錯金嵌八寶銀壺,為牛雄斟酒。牛雄摟在懷里,喝一大口又把嘴來喂她,那小妾嬌羞含笑,仰起粉面,櫻唇半啟緩緩相承,鎖骨處兩粒黃豆大的朱砂痣,鮮紅欲滴。老將軍看在眼里,頓然驚呆。
那小妾飲了皮杯忙抽出湖藍繡花綾帕為牛雄揩拭胡須嘴角上的酒跡,又被牛雄抓摸得媚笑求饒,如花枝亂擺,牛雄早已酥軟,轉頭發現那老將軍瞪眼盯著,不由暗笑,哼哼……看來這人老更貪色哦!
「婷兒,且去為花老將軍斟酒……」
「喔!……妾身遵命,老爺稍候,嘻嘻嘻……」婷兒一頓轉瞬作笑,纖腰一扭離了牛雄懷抱,整了衣裙,執起銀壺來到老將軍席前,含腰盈盈下拜:「老將軍萬福……」嗓音略低卻婉轉滑膩。
花老將軍待她近前斟酒,看得更加真切,這分明便是劉亭!待要探問卻見劉亭已把酒杯捧到面前:「花老將軍威名赫赫,定能早日鏟除草賊!」又暗暗搖頭示意,知道定有隱情,只得舉杯飲了,直說不勝酒力。
未幾席散,回到帳中猶自揣測,劉亭昔日與花旗被俘,自己先換花旗,心中一直不安,卻又如何變成此等模樣。
其實劉亭與劉忠名為叔侄實為父子
,乃劉忠年輕時隨老將軍出戰中與一婦野合所生,為此還遭了老將軍責罰,念及忠勇便與些銀兩安置,劉亭那頜下朱砂外人也只有老將軍見過。后來長大,劉忠便帶在身邊,傳授武藝兵法,對外只以叔侄相稱,此時花老將軍也已解甲歸省。花老將軍正在思慮,忽見親兵來報,帳外有一人求見,如此夜訪定有急事,忙叫放他進來,只見那人身材瘦削,頭頂風帽,身披大袍,進來看無旁人,一把抹去大帽,坐在案旁的一把胡床上:「花老將軍別來無恙啊,哼哼哼……」一雙丹鳳眼笑容可掬地看定老將軍,原來竟是黑峰寨主石二娘。
乍見仇敵,花老將軍手按劍柄剛要發作,石二娘玉手一擺「吖……老將軍慢……你我雖有過節,可我對花家也有功啊!」
「此時還敢花言巧語!你待怎講」花老將軍強按怒火,手腕直抖。
石二娘卻又是一笑:「老將軍,當日花家兩位公子下獄,可是韓王、牛雄奏本開釋」
「是又如何」話雖如此,老將軍倒奇怪她又如何得知,難道朝中有人與她有了勾連
「牛雄向來與將軍不睦,又為何能與韓王一同奏本呵呵……」石二娘面露得意「算了……實不相瞞,正是我假托花家舊友送了牛雄一車金銀還有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那牛雄才答應救人。哼哼……我這也算功罪相抵了吧」
「劉亭……那劉亭可是被你獻與牛雄的」
「當日劉亭被俘后又喊又罵,我一時氣急本要殺了,可幾個頭領想得些銀錢,便索性賣去了風月樓,那邢夫人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沒幾個月竟調教溫婉美艷,居然成了個頭牌花魁,老將軍,這也實在是無奈情急之策。我打聽得那牛雄愛財更是好色,在風月樓見過劉亭一直喜歡,難得劉亭聽說能救花家兩公子,也自愿委身,我才將他領出送與牛雄,牛雄財色兼收這才使了些力。」
老將軍聞此,想起劉忠也不由長嘆嘆一聲。石二娘說著一擺手:「前事難追,來日可期。現在我只問一句,老將軍能否退兵」
花老將軍「我兒花旗又待如何」「三公子一切安好,將軍明日自可接回!」
「這個……」老將軍沉思片刻,「只是我等奉旨討伐,豈可輕易退兵,不可!」
石二娘似乎胸有成竹,道「將軍過慮了,我等本是暫且借此棲身,既然朝廷看著不順眼,換一處可未嘗不可,只求老將軍法外開恩,給我等一個出路!」說著眼圈一紅,哀嘆一聲。
「我看你本領出眾,如能棄暗投明,為國出力,倒也不失一條出路。」老將軍對她本領倒也早有贊許,如能收服,也是為國添一良將去一禍害。
「將軍這樣一說,寨里頭領眾多,請榮我回寨計議一番可好明日卯時老將軍可往山側土地廟接回公子」石二娘笑道。
老將軍一陣輕松:「好!我們明日再見……」,拱手相送。
「饒你精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腳水……哈哈哈……」黑峰山陡峭的山路上飄蕩著石二娘鬼魅似地奸笑……
十二、迎幼子將軍殞命憐嬌妻頭領沖冠
次日,老將軍帶了劉忠及十幾名親兵早早來到廟前,見前面果然早有十余騎候著,正是石二娘帶了玉香等人。
花老將軍見子心切,忙上前問:「花旗何在」
「爹爹,孩兒在此……」,石二娘一擺手,兩側一分閃出一匹桃紅戰馬,端坐一人緞帕包頭,淡粉錦緞繡花短打,腰圍蔥綠百褶戰裙,雕花紅緞繡花尖頭戰靴,手提繡絨鳳頭槍,雖然濃眉已去,修著雙鬢,仔細端詳確是花旗。
「兒啊!哎……快隨我來!」老將軍早從劉忠口中得知花旗確已被迫改裝纏足,只是不知竟委屈至此,心里好不心疼。
花旗平日幾乎已慣了女裝,被老父如此打量,想起昔日形狀,不由面紅過耳,又恨石二娘只說早晨探查敵情,來此才知是與父親相見,放自己回去!
一想到此,花旗心里竟涌起一股惶恐,如今的自己還能回去再做個赳赳男兒嗎在這黑峰寨中,自己還能做個婦人,想到胡鵬,一陣臉紅;一旦離了山寨,自己又做男做女呢軍營兵將、府中大小、親朋好友,更一想自己雖已下聘仍未謀面的曹家小姐……低頭處,卻見自己尖尖的金蓮,哎……覺天地之大何處容身啊……
花老將軍見他發呆,正要催促回營,只聽馬褂鑾鈴聲響,身后幾百余騎沖殺過來,口中高喊:「莫放走賊人……殺啊……」
石二娘大驚失色::「花老將軍,難道你如此背信棄義……!」
「老夫只想接走我兒,實不知是哪里的兵將!待我問來。」老將軍撥馬回身迎上前去,見是牛雄帳下參將羅信、方勇。正待問話,那羅信已是一刀剁來,老將軍忙橫槍接架。只聽方勇叫道:「老兒與山匪竄同一氣還是逃不過牛將軍眼睛,到了此時還不下馬受綁」也舉棒來戰。
花旗不敢怠慢,挺搶來救父親,與方勇戰在一處。方勇見是員貌美英武的女將,邊打邊笑道:「小賊婆子,不在家中描鸞繡花,打扮得這么勾人跑出來搶男人的吧!還是跟了老子做個官太太吧,哈哈哈……」,花旗又羞又惱,馬快槍急,雖然力氣大不如前,招式尤其巧準,槍槍直取要害。
花老將軍礙于花旗境況,不愿聲張,不帶花巖花新也怕見了再生枝節,只與牛雄說是探查地形。此時已猜到定是牛雄在他營中安了細作,暗派了伏兵只等與石二娘相見,便來人贓俱獲,此時自己果然滿身是嘴,難辨清白,暗自叫苦,想到花巖花新更是是心慌。
石二娘等人早與圍來的官兵打作一團,看看越圍越多,忙喚花旗:「花公子且先回寨!再斗下去只怕寡不敵眾了。」花旗顧念父親哪里肯走,看準虛刺一招,看方勇棒已揮出,反槍以槍籫直刺咽喉,方勇閃得稍慢,咔地一聲,把頭盔帶一邊耳朵竟削了下來,方勇伏鞍而逃。
花旗尤不解恨,轉身來戰羅信,那羅信對老將軍已是力敵,見方勇一跑,那母大蟲般得女將又殺將過來,拖刀便敗,卻暗暗取了慣使的鐵鏢直取老將軍咽喉,老將軍心亂如麻見他一敗,正待收疆那鐵鏢已到眼前,噗地直入咽喉,墜馬而亡。
花旗滾鞍撲地抱住老將軍,哭喊一聲便暈了過去。
花旗再睜眼時,已躺在自己房中,荷香見他醒來忙喚丫鬟伺候。花旗體軟如綿,想起老父已亡,又是泣不成聲,只愿是場噩夢。
荷香眾人不住解勸:「人死不能復生,請夫人節哀!寨主已為老將軍裝殮,擇日厚葬。對了,胡頭領見夫人不醒,,瘋一般連日出戰要為夫人報仇呢,不日定能取來那仇人首級!還是想開些為好。」花旗只覺一陣暖流涌來,心里更亂,淚水更是難禁。
「是啊,夫人已趟了兩天了,嚇死我們……」丫鬟也幫著解勸。只聽外面一陣雜亂,荷香過去探望,轉頭卻道:「是胡頭領,果然那仇人首級取了!」。
花旗扶著丫鬟坐起時,胡鵬已跨進房來,盔歪甲斜,滿身是血,臉上幾道血痕,鬃發蓬亂,已如兇煞一般,只是看他醒來,臉上轉瞬有了喜色:「哈哈……
寶貝兒醒了!莫再難過……哼!那羅信還是被老子砍了。」
花旗心頭一陣抽搐,這草莽漢子竟是拼了性命想為自己療傷,看那滿身血污已多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親近,如這黑山上一塊斑駁猙獰的巨石,能把自己磨得粉碎,卻在軟弱無助時可以讓他安心的依靠,永不離棄,恨極愛極。那暖流又在涌動,堵得花旗喘不上氣來,便作熱淚淌下,淌吧……他已不想再忍。
勐然被卷入胡鵬粗糙堅硬的胸膛,花旗嚇了一跳,瘋了般地踢打,一口咬入他肩頭,山石般得皮肉里流出一股咸澀的血腥,竟讓花旗覺出一絲真實的安寧和甜美,胡鵬裹得更緊:「好!哈哈哈……」,如那日新婚夜里的狂喜,花旗捶打著……捶打著……靜靜地哭著……任自己沉沒在這寬厚的堅實里。
鐸鐸已共煙灰滅,忍把溫軟與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