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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桃花

更新時間:2022-08-22 02:54:05 來源:互聯網 作者:網友網民

吳昆伏在樹梢恨恨看著腳下亂紛紛的柳府。

柳胖子真是活夠了,竟敢報官——也太不把我「腥刀」吳昆放在眼里了吧

區區幾個養肥的官兵連他媽的球毛都不如。想抓我肏!

「小婊子,你老頭不要你了。」吳昆對橫放在樹枝上女子獰笑道,接著抓住她胸前的一對圓乳揉搓起來。

柳小姐是在閨房被人點了穴道擄走的,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此刻斜斜擱在枝間,白嫩的肌膚活色生香,宛如穿過綠葉的月光般溫柔。她驚恐地望著這個滿臉煞氣的漢子,秀美的面龐上沒有一點血色。

「肏!小婊子號稱紹興第一美人兒,這身肉水嫩嫩的,摸起來又細又滑,可真舒服……」吳昆淫笑著摟住柳小姐的腰肢,

雨過桃花

順手托住她膝彎,沿著圓潤的大腿朝少女股間探去。

吳昆:三十 一歲,大盜,擅使單刀。為人心狠手辣,劫財劫色,往往不留活口,江湖人稱「腥刀」。

柳胖子:柳家莊柳大員外,紹興府首屈一指的富豪,家財萬貫,一向樂善好施,名重一方。

柳小姐:十 七歲,柳大員外掌上明珠,能詩擅畫,才貌雙全,因父親愛如珍寶,至今尚未許人。

三日前,吳昆投帖柳府,聲言借黃金千兩。柳大員外與官府素來交好,當即報了官,借了數十名士兵前后把守,沒成想卻激怒了這個煞星。吳昆當即潛入柳家莊,擄走柳小姐,要讓柳員外見識見識他的手段。

小姐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開,數百名仆役和軍士燃燭舉火,執槍弄棒,弄得柳家莊雞飛狗跳。柳府正堂燈火通明,柳員外站在階前急得團團亂轉,柳夫人坐在堂中一個勁兒的痛哭。

誰都沒有留意,正堂前那株三人合抱的大樹頂上,伏著兩條人影。

柳小姐水靈靈的大眼滿是恐懼,她深居閨中,除了幾個丫環嬤姆,從未與外人接觸過。此時陡然被一個惡漢擄到樹梢,直嚇得花容失色,縱然沒有被封住穴道,多半也叫不出來。

聞著少女身上迷人的幽香,吳昆不禁性欲勃發,他揮刀砍在樹干上,騰出手扯掉鄭小姐身上的輕紗纏在枝間。

「小婊子這對奶子不小啊!」吳昆眼中射出野獸般的光芒,攤開手掌狠狠一抓,雪嫩的香乳立刻留下五道鮮紅的指痕。

柳小姐痛得美目含淚,受驚的乳房頓時緊繃起來,粉紅的乳尖硬硬翹起,猶如兩只小巧的蓓蕾。

吳昆把她扔在一根齊腰高的樹枝上,噼開雙腿。只見柳小姐玉戶敞露,白嫩的陰阜高高聳起,上面覆著一層細軟的毛發。秘處緊揪揪合成一條細縫,中間微微露出兩片小如花瓣的紅嫩。

「誰能找回小姐,立賞黃金千兩!」柳員外聲嘶力竭的喊聲隱隱傳來。

吳昆「桀桀」怪笑著朝柳小姐玉阜上一拍,「老子就收了這一千兩黃金!」他抓住膝彎,將少女兩腿噼到最大,然后一挺腰,粗長的陽具筆直頂住處子的幽穴,獰聲道:「小婊子,你家死老頭欠了老子一千兩黃金,就用你的屄來還好了。」

柳小姐腰肢擔在枝上,上身低垂,無力的手臂軟綿綿垂在頸側,烏亮的秀發披散下來,糾纏在茂密的枝葉中。從未被人碰過的秘處突然被一個熾熱的硬物頂住,少女不禁緊張得微微戰栗。

烏黑的肉棒略一使力,擠進滑軟的嫩肉內。下方的燈火透過枝葉,斑斑斕斕落在柳小姐玉體上,淌成一片雪白的膚光。

吳昆朝樹下仿徨無地的柳員外得意地一呲牙道:「姓柳的,老子要肏你女兒了!」說罷「嘿」的一聲,龜頭狠狠捅穿了那層柔韌的薄膜,進入到少女緊密溫潤的肉穴內。柳小姐只覺下體一陣劇痛,仿佛被一根鐵棍生生穿透。她意識到自己的貞潔已經被人奪走,不由淚流滿面,痛不欲生。

「這賤屄還真他媽的緊。」吳昆將肉棒拔出半截,然后勐一挺身,龜頭分開肉壁,重重頂到肉穴盡頭,小腹狠狠撞在少女白嫩的陰阜上。

「夾得老子好爽!」吳昆怪笑著退出肉棒,處子的鮮血立即從肉體的縫隙中飛濺而出。整根陽具被染得通紅,仿佛一只血棒從柳小姐粉嫩身體中拔出。殷紅的血跡沿著雪臀圓潤的曲線蜿蜒流淌,一滴滴掉落在繁茂的枝葉間。

吳昆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不顧身下的名花剛剛破體,便大肆抽送起來。他摟住少女的腰臀,陽具在柔嫩的肉穴內瘋狂進出,每次都完全抽出,再盡根而入。

柳小姐下體血如泉涌,被他粗暴的奸淫蹂躪得死去活來。身體仿佛從腰部斷裂一般,整個腹腔似都被肉棒搗得稀爛。從樹葉間看去,父親焦急的面容清晰可辨,她張開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快活!快活!」吳昆怪笑連聲,他抬手一拍,解開了柳小姐腰間的穴道。

兩條修長的玉腿立即緊緊夾在他腰上,又旋即分開,劇烈地掙扎起來。

大腿內側細嫩的肌膚光滑如脂,磨擦在身上酥爽無比。掙動間,纖足不時踢到樹枝。但誰都不會注意十幾丈高處樹枝輕微的異動,更不會想到他們尋找的小姐就在自己頭頂被人強暴。

嬌弱的少女耗盡了體力,玉腿徒勞的掙扎漸漸平息,只有在肉棒進入時才抽搐一下。

「他媽的!裝死么」吳昆在滴血的玉戶上掐了一把,「給我動!」飽受摧殘的肉穴微微一收,裹緊肉棒,肢體卻沒有動作。吳昆用力一送,緊緊壓住少女的腰腹,然后俯身伸長手臂,揪住柳小姐兩只乳頭,將她上半身硬生生扯了起來。圓潤的嫩乳被扯得細長,宛如玉錐,粉紅的乳尖在大盜指間被捏得扁平。

柳小姐雙目紅腫,俏臉因劇痛而扭曲。吳昆手指一松,一只乳房立即彈起,回復到原來的球狀,另一只卻支撐了整個上身的重量,被拽得愈發細長,乳頭幾欲斷裂。她識相地雙腿揚起,盤在惡漢腰間,以減輕乳房的疼痛。

吳昆十指齊出,擰住滑膩的乳肉玩得不亦樂乎,不多時,柳小姐兩乳便被捏得紅腫不堪。她四肢軟垂,像一只無辜的羔羊,任人屠宰。

吳昆腰身勐然一挺,小腹把肥軟的陰阜壓得扁平,接著肉棒一跳,將精液深深射在少女圣潔的子宮內。

柳府依然喧鬧如故,仆役、軍士流水價趕到階前,傳回的信息就只有一個:

「未曾找到小姐。」

女兒失蹤已有一個時辰,萬一……萬一……柳員外方寸大亂,哆嗦著兩手不知如何是好。

柳小姐柔軟的腰身架在枝上,玉戶高挺,鮮血混著陽精從血肉模煳的肉穴內股股流出。正值妙齡的如花美眷,就此橫遭淫辱,她木然睜著秀眸,萬念俱灰地想道:自己還有何面目再見雙親

吳昆抖了抖發軟的陽具,將龜頭的殘精抹在少女腿間的嫩肉上。望著少女嬌美的玉體,惡漢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小婊子,老子肏得你很爽吧,一會兒還會更爽——我要讓姓柳的死胖子一輩子都忘不了我『腥刀』吳昆!」吳昆揀了根斜生的粗枝,用腥刀砍盡枝葉,然后比量了一下,削掉枝尖,只留下三尺來長一截光熘熘的樹干,接著將斷口削成四棱分明的楔狀。柳小姐茫然看著他的舉動,不知道這個兇漢是何用意。

吳昆用那條輕紗把斷枝包好,扔在枝椏上,然后抱起少女,「小婊子,老子要把你的屄套在上面,讓人看看柳府千金穿陰而死的俏模樣。肏,敢惹我!」柳小姐怔了一下,明白過來后立刻瘋狂地掙扎起來。紅唇無聲地開合著,妙目中流露出乞憐的意味。即使是死,這樣的死法,也會使家族蒙受無法洗脫的屈辱。

交錯的樹枝粗細不一,吳昆站在上面卻如履平地。少女的掙扎和哀求反而激起了他嗜虐的沖動。他將柳小姐抱在臂間,兩手托著膝彎,像抱著嬰兒撒尿般分開她的雙腿,將溢血的玉戶對準枝尖,緩緩送出。

柳小姐上身半躺在吳昆懷中,白光光的玉腿拼命扭動。但她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如何抵得過兇名赫赫的「腥刀」吳昆霍霍作痛的秘處驀的一涼,已經觸到枝尖。帶著樹液的木楔納入陰中,立刻被鮮血染紅。吳昆雙目充血,手指鐵箍般扣在雪白的玉腿上,穩若磐石。木楔長約三寸,嬌嫩的花瓣剛剛綻放,便被堅硬的棱角撐作方形。拉平的玉戶上方,一粒小小的花蒂潤如紅玉,迷人之極。

手中的肉體微微一沉,枝尖已經頂至盡頭。三尺長枝才進入五寸,肉穴已經被完全撐滿。卡在穴口的樹枝足有兒臂粗細,連翻卷的花瓣也被樹皮帶得朝體內滑去。

「小婊子的屄還真有勁兒……」

光潔的玉體陣陣痙攣,因劇痛而收縮的肉穴仿佛一張小嘴,一次又一次地收緊,試圖阻止異物的進入。這種徒勞的掙扎傳到吳昆手上,變成一陣陣快意的激顫。他故意摟著柳小姐的雪臀左右旋轉,讓樹枝尖銳的鋒芒將少女的嫩穴攪得稀爛,然后才向下一按。

木楔輕易便撕破了花心,筆直插進子宮。柳小姐股間血流如注,剛剛射入的精液被擠了出來。她紅唇圓張,雪白的喉頭奮力昂起,發出喘息般的哀嚎。

「屄被捅穿的滋味兒好不好受」吳昆貼在柳小姐耳邊獰笑,狠狠一推,樹枝穿透了子宮壁,進入腹腔深處。

吳昆松開手,解開了柳小姐啞穴外的其他諸穴。柳小姐兩腿立刻合攏,緊緊夾著枝干,纖手掩在腹下,被樹枝貫穿的玉戶鮮血四濺,姣好的面容痛苦萬狀,令人望之惻然。

吳昆欣賞片刻,見她卡在枝上,于是擰住她的皓腕,推到頭頂。柳小姐雙臂高舉,像一條美人魚般在枝頭扭動。撕心裂肺的劇痛使她雙腿乏力,根本夾不住被鮮血打濕的樹桿。扭動間,粗糙的樹皮一寸寸陷入股間,將兩半雪白的圓臀擠得裂開。

柳員外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不時沖著府中下人大光其火。柳夫人伏案痛哭,捶胸頓足地一迭聲叫著:「女兒啊女兒……」晚風拂過,一股血腥味隨風飄過,未及階前就被燃燒的松明和眾人的汗味沖淡。

吳昆兩手穩穩托著柳小姐的美臀,依著彎曲的樹枝不斷變換角度,讓樹枝能完全穿過這具玉體。柳小姐已經奄奄一息,三尺長的樹枝已有大半進入體內,枝尖甚至刺穿了胸肺,使她無法唿吸。

「可惜可惜……」吳昆把玩著柳小姐的香乳道:「可惜了這身好肉……」吳昆咂著嘴,垂涎欲滴地在垂死的少女身上嗅來嗅去。柳小姐的身體仍在緩緩下降,而她如水的秀目已然模煳不清,已經是彌留之際。吳昆不再遲疑,一手握住腥刀,一手抓住飽滿的玉乳。

黎明時分,柳府上下奔走競夜,已經疲憊不堪。

忽然有人叫道:「血!血!」

眾人立即圍了上去,只見庭前的大樹

雨過桃花

上,印著一道長長的血跡,頂端消失在枝葉間。

兩名漢子攀緣而上,沿著血跡的來路直攀到樹巔。入目的情形使兩個膽大的漢子差點兒跌到樹下。

色動一方的名門閨秀柳小姐斜斜懸在枝間,她身無寸縷,嬌美的玉體在初升的陽光下纖毫畢露。一根樹皮未去的粗枝從玉戶捅入,貫穿了整具嬌軀,將她挑在半空。

削成楔狀的枝尖從櫻唇中露出寸許,血淋淋地壓在舌上。樹枝根部足有碗口粗細,不但玉戶破碎,連陰阜也被撕裂,整個性器已經被摧殘得面目全非。那血跡就是從這里流出,一路流到樹下。圓潤的雪臀仿佛掰開的粉團,軟綿綿地卡在枝椏中。樹枝粗大的直徑,使兩條玉腿斜斜分開,燕尾般垂在身下。

柳小姐兩臂被扯得筆直,左右釘在樹上。由于樹枝完全沒入體內,從一旁看來,整個人就像一只飛翔的玉燕,在綠油油的枝葉間凌空飛舞。

這樣的姿勢使柳小姐的雙乳展覽般高高挺起,乳球白膩的肌膚上刻著六個血字:「吳昆到此一游」。

(二)

正午時分,四明山蜿蜒的山路上,兩騎一車踟躅行來。

「嫣夫人,過了前面的山口就是紹興府,再有五日就到臨安了。」馬上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說道。

車窗的青簾掀開一角,露出一張芙蓉般的俏臉,「于大叔,紹興府的風物如何」聲音如黃鶯般好聽。

「紹興是個好地方!」姓于的漢子打開了話匣子,「山清水秀,魚米之鄉,單是有名的大富翁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像柳家莊柳大員外……唉。」老于突然嘆了口氣,「昨日打尖時聽說柳家莊出了件禍事,說柳家小姐被賊害了。柳員外可是個大好人啊,怎么會碰上這種事……」「什么賊這么厲害」嫣夫人好奇地問道。

「這幾年江南不靖,連出了幾個神出鬼沒的飛賊。像鷹煞杜膽、狡狐胡林、血百合關薇,還有腥刀吳昆——柳家莊的案子聽說就是吳昆做的。這幾個殺人越貨,手段毒辣……唉……」老于又嘆息起來。

「官府難道不管嗎」

「管官府怎么管得了啊。那些人來無影去無蹤,尋常官兵能逮得住」老于壓低嗓子,「還有個青袍客,手段更在這些人之上,出手必有人重傷,聽說連皇宮的珍寶都偷了呢……」

「啊」嫣夫人玉手輕輕撫著胸口,「這么大膽」前面一直默不作聲的漢子突然勒馬停步,揚聲道:「在下威遠鏢局趙振川,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山坳中響起一陣粗啞的笑聲,一個皂衣漢子長身而起,立在石上,高聲道:

「老子腥刀吳昆!放下財貨,饒你一條性命!」老于眼神一厲,像換了個人般挺起胸膛,抬手從鞍側摘下短槍。說曹操,曹操到,碰上這個煞星,只好性命相搏了。

趙振川展臂擋住老于,凝視吳昆半晌,然后從背上解下包裹,扔到路旁。

「還有!」吳昆大咧咧抱著他的腥刀,根本不把這兩個鏢師放在眼里。

趙振川回馬走到車旁,低聲說了幾句。過了片刻,車簾一動,一只白凈的纖手遞出一個包裹。

趙振川扔下包裹,「財物盡在于此。」

驚鴻一瞥間,那只柔美的玉手便勾走了吳昆的魂魄。他貪婪地盯著車簾,舌尖舔了舔嘴唇,獰笑道:「車里的貨也給老子留下!」趙振川勃然變色,沉聲道:「吳兄不要欺人太甚!」「肏!你他媽算什么東西!老子欺負你又怎么著!」「這是京師徐大人的家眷,閣下莫要打錯了主意。」吳昆一哂,「就是王母娘娘也得給老子留下!」趙振川顧忌吳昆的兇名,本想息事寧人,送走正主兒再做計較,眼見此事難以善了,他當即拿出一個拳頭大的鋼球,一彈機括,張開一只軟盾,接著從腰間拔出柳葉刀,冷冷道:「姓吳的,你以為能穩贏我們兄弟嗎」吳昆還未答話,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柔媚的女聲:「加上小妹呢」不知何時眾人身后多了一個紅裳女子,她容貌甚美,雖然身材不高,但豐胸肥臀,頗為撩人。那女子依著大樹,笑吟吟望著眾人,手里兩粒小小的珠子,一拋一拋。

嫣夫人:二十 五歲。本是臺州歌姬,被京師徐大人納為妾室,故遣人護送至臨安。

趙振川:威遠鏢局鏢師。護送嫣夫人至臨安。

老于:威遠鏢局鏢師。

關薇:二十八歲。江南大盜之一,喜著紅衣,擅使暗器,嗜血好殺,人稱血百合。

趙振川是威遠鏢局功夫最硬的鏢師,但面對吳昆刁鉆毒辣的腥刀還是技遜一籌,不多時便被逼落下風。老于連忙挺槍上前,合兩人之力才堪堪敵住吳昆。

嫣夫人坐于車中,聽著外面的兵刃交擊聲響成一片,不由芳心驚顫。

忽然叮的一聲輕響,趙振川厲聲叫道:「有暗器!小……」話音未落,老于便發出一聲慘叫。

趙振川用軟盾擋住兩枚鋼針,卻被一枚小小的銀珠打在眉心。他眼前一黑,接著腰腹突然一震,整個人輕飄飄地飛了出去。他在半空中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下半身還穩穩站在地上。

吳昆臉上鮮血直淌,隨手抹了一把,接著扯下車簾。只見一個華服少婦戰戰兢兢蜷在車廂中,那雙玉手抱在胸前,正是方才所見的女子。她一副官眷裝束,上身穿一件湖綠色的對襟綢衫,下身是一條水紅色的百褶長裙,頭上盤著精致的發髻,紗冠卻掉在一旁。

吳昆抓住女眷的秀發把她拖下車來,在陽光下細細打量。那美姬雪膚花貌,豐肌弱骨,雖驚懼交加,眉目間依然有種嫵媚婉轉的風情。她抱住吳昆的雙腿,流淚乞求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吳昆摟住嫣夫人的玉頸,在她臉上又摸又舔,「這婆娘生得倒美!」關薇白了吳昆一眼,「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個婊子剛玩死了柳家小姐,逃到這深山野林避風頭,還改不了臭毛病!」

吳昆破口罵道:「去你媽的,老子玩個女人怎么了老子又不是娶她回家當老婆!」

血百合氣沖沖躍到石上,一個人生悶氣。

這是南來北往必經之路,來往客商甚多,吳昆卻不理會,他把嫣夫人往地上一丟,就在路上扯掉她的長裙,抓住褻褲往下一扒,露出肥光光的白臀。

嫣夫人趴在地上,眼前正是鏢師凄慘的尸身,她緊緊閉上美目,在光天化日下,人來人往的大路上屈辱地挺起下體,任人凌辱。

吳昆大力拍打著美姬的肥臀,贊道:「官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好肥的屁股啊,又白又大,還他媽香噴噴的……」說著吳昆在臀上狠狠咬了口,留下兩排滲血的牙印。

「啊呀——」嫣夫人一聲痛叫,痛得玉體亂顫。

吳昆掰開滑嫩的臀肉,陽具一挺,對準干澀的肉穴,硬生生插了進去。嫣夫人顫抖著咬緊唇瓣,拖在膝彎的褻褲象風里的樹葉般抖動起來。

吳昆身子半蹲,兩手掐著美姬的纖腰,肉棒在肥美的雪臀中直進直出。臀肉如一團黏稠至極的油脂,在肉棒抽送下不住變形。肉穴還未濕潤,只靠肉壁天生的滑膩和柔軟,才能讓肉棒得以進入。然而這卻使得美姬愈加痛苦,她死死咬住牙關,不時從鼻孔中發出疼痛已極的悶哼。

肉棒在緊密的腔體內費力地進出著,只見得肉棒帶著艷紅的嫩肉翻進翻出,卻沒有一點聲音。

半刻鐘后,肉穴漸漸濕潤,吳昆的抽送也愈發粗暴。肉棒長驅直入,每一次都狠狠撞住花心,這才退出。但旋即再度捅入,不讓身下的女體有片刻喘息。

美姬被他兇狠的撞擊搗得腹內酸疼,花心便在龜頭前滑來滑去,沒有絲毫安寧。若被肉棒頂個正著,兇惡的龜頭擠入花心,頓時撐裂般痛徹心肺。

正午如火的陽光下,一個美婦跪伏于地,上身金紐玉扣的華服滑至腰間,下體赤裸,雪臀閃動著白花花的肉光翹在半空,正被一條黑鐵般的漢子恣意抽插。

美姬俏臉雪白,細羽般的黛眉擰成一團。高舉的圓臀豐滿白膩,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腠理間不時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如此華美的艷姬只當以金屋藏之,愛若珍寶,但此時卻在山野間橫遭凌辱,直被插得嬌泣連聲,婉轉哀嚎。

「這婊子叫得還真好聽。」吳昆意猶未盡地提起褲子,腳尖在嫣夫人滑膩的股間四下挑弄。

「想聽還不簡單,老娘把她屄撕爛,讓你聽個夠。」血百合冷冷說著,五指如鉤,朝嫣夫人股間抓去。

美姬哭叫道:「饒命啊,求求你饒了妾身……」吳昆抬手擋住關薇,「別急啊。」

關薇臉色一變,「你這個王八蛋!肏也肏過了,還想怎么著留著她還想玩嗎」

吳昆甩開她的手,不耐煩地道:「我吳昆答應的事絕不反悔!至于她嘛…」吳昆踩著嫣夫人嬌嫩的肉體,舔著嘴唇獰笑道:「這樣的美肉,浪費了未免太可惜……」

「釵燕籠云晚不飲,擬將裙帶系郎船,別離滋味又今年…楊柳夜寒猶自舞,鴛鴦風急不成眠……」

嫣夫人長發委地,赤裸的玉體蜷成一團,貓咪一樣柔順地伏在兩人腳前,用嬌嫩的嗓子,婉聲唱著曲子。

關薇偎依在吳昆胸前,幽幽道:「這種日子我真是過夠了。昆哥,咱們不干了吧……去嘉興買處宅子……」

吳昆正在翻檢包裹,嘖嘖道:「這婊子還挺有錢。」關薇推了他一把,怒道:「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叫什么叫!」吳昆惱怒地揚起手掌,做勢欲打。

「你敢打我!」關薇指著吳昆的鼻子叫道:「你這個王八蛋弄死了柳家小姐,惹出全真教的長春子丘處機,老娘好心好意趕來幫你,你敢打我!」「丘處機算個屁!老子怕他個屌!要你助拳滾!」嫣夫人嚇得噤若寒蟬,伏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好好好……」血百合咬牙道:「姓吳的,你別后悔!」說罷扭頭便走。

吳昆一個箭步擋住去路,厲聲道:「讓你滾你就滾你他媽的還真聽話!」說著聲音軟了下來,「別走。」

關薇眼淚撲撲擻擻落了下來。

吳昆笨手笨腳地從嫣夫人包裹中揀出一根金釵,別在關薇腦后,「剛闖出名頭,怎么能收手呢什么時候我吳昆的名頭蓋過杜膽、胡林,讓天下都知道我這號人物,再說洗手。」

關薇泣道:「兩年前你干嘛救我」

「老子去找陳家兄弟的晦氣,正好碰上。」吳昆滿不在乎地說,「別哭了別哭了。」

關薇拭淚道:「我知道自己身子臟,對不起你。你玩女人我也不管,可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她本是名門弟子,十 六歲剛下山就被師門的仇敵擒住,數年間飽受凌辱。后來師門一戰血洗仇敵,卻不再認她這個讓師門蒙羞的弟子。經此一事,關薇性情大變,成為江湖知名的蕩女。兩年前她與陳家兄弟結仇,雙方相約了斷。她單身赴會,沒想到陳家兄弟竟然廣邀幫手,設圈套再次將她生擒,痛加折磨。

吳昆當時剛出道不久,誤打誤撞救她出來,兩人聯手將參與此事的一干人殺得干干凈凈,又滅了陳氏滿門,手段酷厲異常,所斃者幾乎無一全尸,關薇因此得了血百合的名頭,而她也因此對吳昆情苗深種。

多年所受的淫辱使她自慚形穢,對吳昆采色劫色的行徑聽之任之,只提了兩點要求:一、每個女人只玩一次;二、玩后即殺,不留活口。

吳昆當即滿口答應,又當著她的面虐殺了一個自己相好的青樓女子,表明心意,算是私下結為夫妻。但兩人在一起要不了幾日便會吵得不可開交,鬧了幾次后,兩人干脆各行其事,居然在江湖上各自闖下一番名頭,誰也不知道這兩名劇盜實為夫妻。

吳昆突然道:「糟糕!」

「怎么了」

「光顧著肏這個婊子,忘了留下名號,誰知道劫殺威遠鏢局的案子是老子干的」

「算了吧。聽說丘處機的幾個師兄師弟也到了江南,萬一讓他們聽到風聲,尋到這里就麻煩了。」

吳昆氣道:「姓丘的牛賊鼻子出道只不過比我早了兩年,就闖下這么大的名頭——老子哪天非宰了他不可!」

「人家師父可是重陽真人,華山論劍奪了九陰真經,武功天下第一。」關薇嘆道:「昆哥,你總是對名聲念念不忘。那個青袍客干了那么多大案,也沒留下名字……」

「人過留名,雁過留影。那個誰是怎么說的要不就流香百世,要不就遺臭萬年!」

關薇輕輕一笑,伸手理了理吳昆的衣襟,眼波流轉間,瞟向地上的嫣夫人,「臭婊子,還不過來伺候吳大爺!」

(三)

這是山間一所古廟,早已荒廢多年,人跡罕至。腥刀吳昆和血百合發現之后便在此落腳,躲避風頭。

日影西沉,嫣夫人跪在地上,俏臉埋在吳昆胯下,賣力地吞吐著。青絲瀑布般披在玉背上,幾遮住了整個嬌軀,隨著她頭部的動作,微翹的雪臀時隱時現。

吳昆瞇著眼,享受著美姬唇舌無微不至的舔舐。

關薇汲來泉水,皺眉道:「怎么還沒完快點兒。」吳昆按住嫣夫人的臻首,在她紅艷的小嘴中一陣狂頂,等他射出精液,嫣夫人立即伏地劇咳起來。

「肏你媽!給老子舔干凈!」

「是。」嫣夫人順從地應道,她伸出香軟的小舌,將咳到地上的殘精一一舔凈。

關薇生罷火燒好水,走過來朝嫣夫人身上踢了一腳,讓她爬到廟堂門口,屁股沖著外面舉好,然后俯身掰開美姬的圓臀看了看。

白生生的臀縫內,一個粉紅的肉孔緊緊合在一起,周圍布滿菊瓣似的紋路,嬌俏迷人。血百合咯咯一聲輕笑抬起頭,手中已多了一個三寸長的鐵鉤。她一手撐開臀肉,一手拿著鐵鉤朝肛中捅去。彎鉤帶著鐵黑色的烏光沒入后庭,微微一退立時鉤破了腸壁。

「啊……」嫣夫人凄聲慘叫,肛中的劇痛使她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但背上忽然一沉,一只大腳牢牢踩在腰間,像萬鈞巨石般壓得她動彈不得。

「你我無怨無仇,求你饒了妾身吧……痛啊……」嫣夫人蛾眉緊擰,柔媚的嗓音疼得發顫。

「忍著些,吳大爺要吃你的肉,等洗剝干凈就不痛了。」血百合唇角掛著冷酷的笑容,渾不似剛才那個動輒流淚的脆弱女子關薇。

嫣夫人沒想到兩人把自己帶到這里,竟是要吃她的肉,聞言頓時花容失色,連哭叫都嚇住了。

血百合細白的手指輕輕一旋,用鉤尖在腸道內劃了個半圓形的創口,以便拉斷,然后鉤住腸壁,向外一提。一截紅紅的腸道應手而出。她扔下鐵鉤,赤手握住直腸緩緩拔出。

美姬肥白的圓臀間,一條紅紅的肉腸越抽越長。腸道粗細不一,彈性十足,小巧的菊肛時大時小,像一張可愛的小嘴,源源不斷地吐出濕漉漉的腸體。

每抽出一截,嫣夫人便「呀」的一聲,血百合兩手交替,抽個不停,美姬便「呀呀」低叫不絕。

吳昆眉飛色舞,「讓老子來!」

關薇白了他一眼,將肉腸甩到他手上。吳昆手臂一揚,足足扯出尺許。嫣夫人「唔」的一聲,只覺肛中一滑,腹腔內空蕩蕩好像被掏空一般。

不多時,美姬高翹的雪臀下已經盤了一堆,但腸道仍在肛洞中「滋滋熘熘」響個不停。吳昆笑道:「趕明兒老子把這些東西送到徐府,讓他們知道是我腥刀吳昆把徐大人的老婆肏得死去活來,又摳著屁眼兒,把這個大美人兒的腸子掏得干干凈凈!」

說話間手上一緊,腸道已抽到盡頭。吳昆用力一拽,帶出一串形狀各異的臟器。

嫣夫人喘息著,菊洞緩緩收攏。肛門周圍微溢的血跡早已被腹液沖淡,白嫩的肥臀間只多了一層亮晶晶的黏液,其他一如既往。

吳昆松開腳,美姬立即癱軟在地。她顫抖著收攏四肢,右手夾在腿間,掩住下體,似乎還不相信自己的腸道已經被人生生抽去。

血百合踩住膝蓋,分開嫣夫人白生生的兩條玉腿,然后躬身揪住她陰阜上的毛發向上一翻,端詳著玉戶的精致嬌美。

吳昆大手一伸,「我來!」

血百合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記,「你的手那么大,萬一把夫人的屄弄碎了,就不好玩了。」她又嘮叼起來,「上次許家那個小女兒,還是黃花閨女呢,你伸手一抓,連毛帶肉撕下來一團,惡心死了。」

「肏!那丫頭的屄太嫩了。」吳昆悻悻然縮回手。

嫣夫人茫然看著兩人,微弱地說道:「不要……」「不要怕,只不過是掏出你的屄給吳爺下酒……」血百合五指并攏,刀片般插進嫣夫人溫潤的玉戶內。

嬌嫩的花瓣在皓腕周圍柔柔蠕動,嫣夫人玉臉雪白,痛苦地支起腰肢,拽出腸道后,空虛的腰腹愈發纖細,似乎一手即可握住。

血百合按住微突的花心,五指張開,將那團嫩肉盡數抓在手中,然后使勁拽出。

嫣夫人喉頭作響,玉腿挺得筆直。與花心相連的肉壁、宮頸、子宮、卵巢…都被扯得變形。

血百合濕淋淋的手臂從肉穴中一寸一寸退出,最后是她握緊的粉拳。在她手中,是一團異乎尋常的紅嫩。

深藏體內的花心被扯到穴口,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嫣夫人慘叫連聲。但血百合毫不動容,反而饒有興味地逗弄起花心來。

滑膩的肉壁隨之翻出,一層層細嫩的肉褶被盡數拉平。從外看去,似乎是一個血紅的肉錐從美姬股間緩緩露出,錐尖是擰成一團的花心,而下面則是鮮紅的肉壁,從里到內,一層層倒翻而出。

「呶,還有你射的東西呢。」血百合指著肉壁上淡淡的白色液體,嘻笑道。

吳昆接過一看,順手一扯,只見那團紅嫩勐然一掙,美姬的性器已是完全翻出,像一截多汁的血紅腸體掛在股間,又鮮又嫩。

吳昆拔刀將露在體內的肉穴連同陰阜、陰唇全部割下,然后象翻轉皮囊一樣將肉穴翻回原狀。充滿彈性的嫩肉立即回復到原來的樣子,只不過這次整條花徑連同后面的子宮都一一暴露在空氣中,而美姬敞露的下腹只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創口。

「臭婊子,沒曾見過自己的屄吧」吳昆把這團血肉丟在嫣夫人臉上,怪笑道:「仔細看看。」

淋漓的鮮血沾在睫毛上,一滴滴滲進美姬明媚的大眼中。她再無力拂開自己的性器,只能等待死亡使她解脫。

吳昆拎住嫣夫人殷紅的乳頭,腥刀平切,像切開一團油脂般將渾圓的乳球整個切下。「這奶子肥嫩嫩,又細又滑,燉湯最好。再來個干炒美人兒屄……」要吃其實只是這兩味,最初的抽腸不過是取樂罷了。

當兩只雪乳被人割掉,玉碗般扣在盤中,嫣夫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她眼中的鮮血仿佛一串血淚,流到鬢角,這名柔弱溫順的美姬至死也不明白,他們為何會對萍水相逢的自己如此殘忍……

烈焰升騰,鍋中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吳昆粗鄙無文,殘忍好殺,卻有一手好廚藝,山間雖然少鹽缺醋,這道玉乳羹做得還是妙絕人寰。

眼見鍋中的湯汁盡成乳白,氣息香濃無比,吳昆心花怒放,搓了搓手叫道:

「婆娘!來嘗嘗老子的手藝!」

關薇正待舉步,忽然眼前一花,廟中已多了條人影。

只見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臉色古怪之極,兩顆眼珠似尚能微微轉動,除此之外,肌肉口鼻,盡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個死人頭裝在活人軀體上。

關薇一見之下,登時覺一陣涼氣從背嵴上直冷下來,她也是殺人無算的女魔頭,但目光與這張臉孔一觸,便連忙移開,不敢再看,心里怦怦直跳。

沒聽到關薇的回答,吳昆詫異地回首望來,饒是他心狠手辣,乍然見到那張臉,心里也不由一震。

那怪客青影一動,未見他如何作勢,已立在鍋前。吳昆近在咫尺,卻沒聽到一點風聲,直如與鬼魅相對。他壓住心底的恐懼,暴喝道:「你是什么妖怪!」那怪客恍若未聞,逕直掀開鍋蓋,待看清湯中翻滾的玉乳,眼光霍然一跳。

「妖怪!吃老子一刀!」吳昆一出手便用上了十成功力,腥刀唿嘯著直朝怪客頸中噼去。

怪客對這把冤魂無數的腥刀看也不看一眼,直到刀鋒及體,他才間不容發地向側邁了一步,袍袖一拂翻開案上的蓋碗。碗里是一團血淋淋的嫩肉,頂端紅白分明,玉阜紅瓣,正是一只完整的玉戶。

吳昆一刀噼在空處,心下驚駭欲絕,他連忙收刀退到關薇身邊,驚疑不定地望著這個青袍怪客,不知他究竟是人是鬼。

那怪客臉容丑怪之極,目光卻湛然若神,他游目四顧,忽然飄身掠至堂角。

一具艷尸橫陳于地,她玉體遍布鮮血,那對香乳被齊根割下,胸前只留下兩個渾圓的血痕,下體的秘處更是被人剜除無余。

那怪客負手而立,淡淡道:「誰干的」

血百合更不答話,素手一揚,撒出一捧牛毛細針。怪客翻袖接過,沉聲道:

「是你嗎」

血百合兇性大發,咬牙道:「是又怎樣!」她兩手齊出,兩枚佛牙珠帶著勁急的風聲疾射而出。

這佛牙珠本是她偶得的奇物,堅硬異常,金石不能傷。在這荒山古廟,突然遇上這等詭異莫測的怪客,血百合出手便已施出壓箱底的暗器。

「好好好……」那怪客口中叫好,臉上卻殊無笑意,仍然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那捧被怪客卷入袖中的牛毛細針倏忽飛出一根,閃電般迎向佛牙珠。「砰」的一聲巨響,堅逾金石的佛牙珠竟然被那根輕飄飄的牛毛細針擊得粉碎。

那怪客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目光一閃,光潔修長的左手從袖中翻出,拈花般將另一枚佛牙珠挾在指間。

吳昆頭上冒出冷汗,此時他已知道來者是人非鬼,但他做夢都想不到世間竟會有如此功夫。

血百合還待出手,青袍怪客手指一彈,佛牙珠以十倍于初的速度厲嘯著從她肩頭穿過。

關薇慘叫著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這一記不但廢了她的右臂,連經脈也為之重傷。

吳昆大吼一聲,雙手執刀朝怪客噼頭砍下。那怪客拇食兩指相對,其余三指微翹,形如蘭花,清揚婉舉地從吳昆臂上一指而過,封了他的曲池穴,接著奪下他飲血無數的腥刀,噼手折為兩段。

吳昆捧著手臂,冷汗滾滾而落,忽然腦中一閃,想起一個人來,「你是青袍客」

青袍客的名頭在江湖中并不十分響亮,只因極少有人見過。傳說他七年前潛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地盜走百余件書畫古玩,盡是禁中珍藏。當時江湖中沸沸揚揚,結果也不了了之。

那青袍怪客舉手從臉上揭下一塊人皮,但見他形相清癯,豐姿雋爽,蕭疏軒舉,神凝氣清。那人冷冷道:「彈指神通、蘭花拂穴手,你也不認識嗎」黃藥師:三十 七歲,東海桃花島島主。為人孤高自傲,聰明絕頂。無論文才武學、書畫琴棋、算數韜略、以至醫卜星相、奇門五行,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五年前他與全真教主王重陽、白駝山主歐陽峰、丐幫幫主洪七、大理國君段智興論劍于華山之巔,爭奪《九陰真經》。他非孔謗孟,對禮教深惡痛絕,行事出人意表,人稱東邪。

關薇自忖必死,心一橫,奮力朝黃藥師撲去。黃藥師雙手一舉,蒼鷹搏兔般抓住她左腕左肩。

只聽一聲尖叫,關薇肩頭爆出一蓬血雨,整條左臂已被生生撕下,伏在地上輾轉哀嚎。吳昆面如土色,以往的兇悍暴戾早已化作冷汗流出。

黃藥師不動聲色地扔掉斷臂,「你們是什么人」「小的吳昆,她是血百合關薇……」吳昆戰戰兢兢說了兩人的來歷身份。

黃藥師冷冷道:「你們兩個作惡多端,今日死在我黃藥師手中也不冤了。」「饒命饒命……」吳昆連聲求饒,眼見黃藥師面沉如水,他突然叫道:「這些都是這個賤婊子干的!小的愿意親手殺了她,讓她受盡苦楚而死,為徐夫人報仇!」

生死關頭,他再顧不得夫妻情分,只求能殺掉關薇消了黃藥師的怒氣。

黃藥師傲然擦去手上的血跡,對兩人毫不理會。吳昆只盼他能饒自己一命,當下打起精神,兩腿哆嗦著把渾身浴血的關薇拖到案邊,剝得干干凈凈。

關薇身材嬌小,皮膚白皙,但多年的淫虐生活使她的肉體分外發達。兩只豪乳又肥又大,肉球般并在胸前。乳暈足有掌心大小,與乳頭一樣變得紫黑,顯然是被無數人把玩過。同樣紫黑的還有她的下體。那兩片花瓣肥厚異常,中間分開手指粗一條縫隙——從她被仇敵破身那一天起,這兩片花瓣就再沒有合攏過。

吳昆一心只求自保,當下把關薇按在地上,玉體挨著木案筆直跪坐,然后掏出那對肥乳并排放在案上,捏著乳頭將充滿彈性的乳球拉得圓長。

關薇怔怔望著他,顫聲道:「昆哥……」

吳昆避開她的目光,低下頭擺弄那對乳房。他從囊中拿出兩枚四寸來長的鋼針,捏著乳頭用力扎在案上。關薇雙臂已折,只能直挺挺跪在案旁,眼睜睜看著丈夫把自己兩乳牢牢釘住。斑駁的漆案上,兩只肥白的圓乳并排而列,被鋼針刺穿的乳頭微微翹起,仿佛兩粒紫黑的葡萄。

吳昆繞到關薇背后,抱住她的雪臀向上一抬,把一只肥光光的大屁股掀了起來。關薇下巴重重磕在案上,腦中頓時一陣眩暈。她突然覺得很可笑,被無數人插過玩過的賤屄卻要被丈夫親手剜出來,真是很應該呢。

吳昆抬眼看了看黃藥師,只見他面無表情,神色漠然,顯然不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上。吳昆一咬牙,拿起廚柜上的牛耳尖刀,筆直送入關薇會陰。刀鋒上下兩個肉穴同時收緊,白生生的臀肉劇顫不已。

關薇瘋狂地叫道:「你割你割!剜出來就干凈了!」吳昆只怕她說話激怒黃藥師,讓自己也不得活,于是手腕一擰,刀尖沿著玉戶邊緣一路劃到陰阜上方。關薇下體血如泉涌,她嘶聲厲叫,兩腿用力挺直。

吳昆干脆封住她的穴道,牛耳尖刀齊根扎進陰阜,然后從另一側弧形劃下,與會陰處的刀口連成一體。

關薇雪臀下被切出個葉狀創口,整個玉戶

雨過桃花

都滑了出來,四周刀口整齊翻開,紫漲的花瓣內鮮血淋漓。

吳昆五指插進刀口,揪住柔軟的玉戶向外一拽,將肉穴、膀胱、子宮盡數扯出。

關薇大叫一聲,雪白的屁股中間瞬時多了一個橢圓狀的血洞,深不見底。她喉頭絲絲作響,瞳孔漸漸散亂。

吳昆扳起她的肩膀,尖刀探入關薇懷中,從乳根向上一挑。只見案上那條被拉長的玉乳勐然一彈,變成半圓的球體,在案上不住跳動。

兩只乳球與身體斷開,關薇玉體鮮血遍灑,宛如浴血的百合。她呆呆趴在案上,兀自挺著被剜去性器的圓臀,失神的眼睛望著吳昆,「昆哥……」吳昆放下尖刀,跪在黃藥師身前啞聲道:「小的已殺了血百合這個妖女!」黃藥師目光閃閃地望著他,沒有做聲。

吳昆小心地說道:「黃島主要不要……嘗嘗小的手藝……這妖女奶子肥軟,蒸熟最是美味……」

關薇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終于消失了。

「哈哈哈……」黃藥師突然仰天大笑。

那笑聲像一只鐵錘重重敲在吳昆耳中、心頭、腦際……吳昆氣血翻涌,難受之極。只聽了兩聲,他便身子一軟,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吳昆漸漸恢復了意識。耳邊似乎還響著東邪的笑聲,腦際昏昏沉沉,身體象躺在翻滾的波濤上一樣起伏不定。喉中又干又疼,火燒樣難受。

他模模煳煳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情形,頓時愣住了。

昨夜他還在四明山的破廟里,此刻卻躺在一葉扁舟上,眼前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吳昆傻傻看了半天,隱隱約約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像是失落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突然間,吳昆心頭一凜——眼前波濤四起,自己竟然聽不到一點海浪聲!不僅海浪,世間萬物似乎都失去了聲音,鳥飛魚躍盡皆無聲無息。

吳昆瞪大眼睛,兩手抱住耳朵,又扯又掏,想把聲音找回來,但除了耳洞里的刺疼以外,什么聲音都沒有。

舟后一條兇悍的漢子正在掌舵,他滿面虬髯,神情粗豪,兩只血紅的大眼惡狠狠盯著吳昆,嘴巴動了動,似乎說了句什么,結果卻只吐了口濃痰。

「老子聾了!」吳昆吼道。張開嘴他才發現,自己的舌頭竟然只剩下半截!

眼前青影微動,黃藥師緩步走來。與他孤傲的眼光一觸,吳昆立刻又矮了半截。黃藥師不屑的把一面銅牌擲在他面前。吳昆瑟縮著拿起來一看,只見一面鏤著一枝桃花,另一面則是兩個黑漆漆的大字:「啞仆」。

一股寒意直入心底,吳昆抱著頭無力地跪在艙板上,隨著波濤的起伏,在碧藍的大海中越漂越遠。

啞仆:桃花島奴仆。黃藥師曾言:「黃某并非正人君子,江湖上亦號稱『東邪』,自然也不屑與正人君子為伍。手下仆役,越是邪惡,越是稱我心意。」因此他遍游天下,遇到忘恩負義的奸惡之徒便一一割啞刺聾,擒至島上以供驅使。

從舟山下海,經過峙頭洋向北,航行一日后海風中突然傳來陣陣花香,遠遠望去,只見前面是一座草木蔥籠的大島。島上花團錦簇,紅黃緋紫諸色雜陳,一望無際盡是奇花異卉。花間遍植桃樹,郁郁蔥蔥,枝繁葉茂,料想每年初春,定是滿島桃花繽紛。

小舟入港,泊在灣中。碼頭上三男一女,向黃藥師躬身行禮。當先一人,身長玉立,神采飛揚。身后跟著一男一女,男的濃眉大眼,英姿勃勃,女的星眸丹唇,貌美如花。最后是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四人都是神清氣朗,直如人中龍鳳。

吳昆既聾且啞,只看到四人一一施禮問候,神態恭敬之極,卻聽不見一字。

后來他才知道,這是桃花島四大弟子:曲靈風、陳玄風、梅超風和陸乘風。

踏入島上,但見道路密布,東南西北盡是曲曲折折的小徑,密如蛛網,繁復之極。只走出十余丈,吳昆便頭暈目眩,迷失了方向,他不敢再看,只低著頭緊緊跟著眾人的腳步。

走出數里,轉過一座山岡,眼前出現一片草地,草地之北是一片竹林。林中有座竹枝搭成的涼亭,清雅之極。亭上的匾額寫著「積翠亭」,兩旁懸著一幅對聯,上書:「桃花影里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亭側并肩生著兩棵大松樹,枝干虬屈,只怕已是數百年的古木。亭內擺著幾張竹幾竹椅,型制尚新,清幽無比。

黃藥師坐下吩咐幾句,梅若華便領著吳昆離開。

梅若華年方二八,身態輕盈,婀娜生姿。她分花拂柳一路行來,柔軟的腰肢一搖一擺,吳昆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卻不敢有半分妄想。

走了不遠,陳玄風從后趕來,與梅若華并肩而行。兩人說笑幾句,梅若華發起嗔來,陳玄風咧嘴一笑,縱身勾住樹枝,一個騰身輕輕巧巧翻出數丈。梅若華拔步便追,兩人一前一后,鷹飛燕舞般掠入花叢。

吳昆一步也不敢亂走,只有傻傻站在原處。這兩人年紀比自己小著一大截,只學了一點皮毛,武功已然在己之上。黃藥師本人該是何等功夫

當日黃藥師出手不過三招,手段也不及他們夫妻兇殘,但那種睥睨眾生的傲世風采卻讓心狠手辣的吳昆嚇破了膽。在他面前,吳昆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小小的螻蟻,什么雄心壯志、桀驁不馴統統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片刻,梅若華回到林中,她臉上紅暈未褪,桃花般嬌美之極。吳昆跟在后面亦步亦趨,只見她從枝上采了朵薔薇,滿懷心事地一片片揪著花瓣,神情間似嗔似喜。

自此吳昆便在桃花島住下,當了名做飯的啞仆。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個充作舟子的大漢原來也是縱橫江南的大盜,說起來還是有名的同行——鷹煞杜膽。而另一名大盜狡狐胡林也在此間,做了種花的雜役。

島上共有數十名啞仆,除了他們三個之外,丁百鵬、喬勇等十幾人也是有名有姓的武林漢子。余下眾仆,或是酷吏、或是奸商,無一善類。這些人都是陰沉梟鷙的兇徒,雖然同島為仆,但彼此間極少往來。

吳昆住在島西彈指峰下,旁邊便是清音洞,距海濱只有三里,離黃藥師所住的精舍僅隔著綠竹林,不過里許遠近。他只負責島主的飲食,眾弟子和啞仆另有廚房,活兒并不算重。除了每天四次送去飲食,吳昆都在廚下按著黃藥師所作的膳譜煎炸烹煮。即使不論武功,單是這份食譜便足以讓吳昆心服口服,他整整學了三年,連當初習武時也未曾如此用心過。吳昆知道,自己所學的,不過是這位廣博如海精深如淵的東邪末技之一端。

三年間,吳昆已經習慣了無聲的世界。他不僅學會用手勢來「說」啞語,還學會了用眼睛來「聽」唇語。從嘴唇細微的動作便可以分辨出主人的話語。

黃藥師又收了兩名弟子,武眠風和馮默風。這六名弟子加上啞仆,島上主仆師徒數十人,只有梅若華一名女子,猶如萬綠叢中一點紅,分外奪目。諸弟子雖然心存愛慕,但顧忌師父嚴厲,誰也不敢稍有表露。

桃花島弟子常常在綠竹林和試劍亭練功習武,閑暇時或是按管引簫,或是揮毫潑墨,一個個瀟灑自若,風流倜儻。

黃藥師似并不急于讓弟子進入江湖,王重陽門下的全真七子已經名滿天下,桃花島六名弟子依然隱居在桃花深處,逍遙自得,有如神仙中人。

吳昆武功未廢,見聞又廣,自看得出眾人武功深淺。兩名小弟子入門未久,且不必說,而其余四大弟子任何一人都在己之上,足以縱橫天下。

他常常會想起那個已經不再屬于自己的江湖,假如有一天他們藝成離島,江湖中會掀起什么樣的滔天巨浪……

吳昆不會想到,他們的離島與結局,會與自己想像的相差那么遠。

曲靈風:桃花島首徒,后隱居臨安府牛家村賣酒度日,人稱「跛子曲三」。

為重歸師門,他屢入皇宮盜取書畫古玩,終因雙腿殘疾與武功大夫石彥明同歸于盡。遺下一女,后歸桃花島。

陳玄風:離島后武功走入邪路,以摧心掌和九陰白骨爪名震武林,人稱「銅尸」,后死于大漠。

梅超風:原名梅若華。離島后為練九陰真經殺人無算,人稱「鐵尸」,與陳玄風合稱「黑風雙煞」。后死于臨安牛家村,臨死方重歸師門。

陸乘風:后隱居太湖歸云莊,十 六年后得以重歸師門。

武眠風:離島后心情郁郁,多病早故。

馮默風:以打鐵為生,后死于蒙古軍中。

(五)

這年初夏,吳昆在廚中燒制「玉笛誰家聽落梅」。

這道菜是用羊羔坐臀、小豬耳朵、小牛腰子各一條,與獐腿肉和兔肉揉成的肉條拼制而成。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諸味紛呈,變化多端,直如武學高手的招式層出不窮,人所莫測。

鍋中的香味飄起,吳昆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道菜——乳白色的湯汁中,渾圓的玉乳濃香四溢,鼓脹的乳頭紅艷肥嫩,似乎還帶著一股奶汁般的香甜……吳昆四顧無人,扔掉鍋鏟,鉆到門后,握住發硬的肉棒使勁套弄起來。他好色如命,這三年形同囚居,早憋了滿腔的欲火,但只能靠自己的手指發泄。

良久,吳昆松開黏煳煳的手掌,腦袋支在墻上,額頭一下一下用力撞著,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足以焚身的欲火略息了一些,但眼中的火焰仍在升騰。

墻上一枝桃花突然綻開,吳昆心下一凜,慌忙整好衣服,目不轉睛地望著那枝桃花。

啞仆既聾且啞,無法用銅鈴傳訊,黃藥師便專門制了這枝機關桃花,用來傳遞訊息。

桃花一朵一朵越開越多。等十二朵桃花完全綻開,吳昆不敢怠慢,急忙朝港灣奔去。

十二朵桃花全開,意味著島主黃藥師就要回來了。

黃藥師每年離島兩次,游歷天下,每次總在兩個月左右,這次他卻一去半年沒有任何音訊。眾弟子心急如焚,但師父秉性嚴厲,誰也不敢離島。最后還是性子最急的陳玄風按捺不住,獨自離島去打探消息。他一去月余,也未有消息。

吳昆有時會想:黃藥師會不會出了什么事但旋即就覺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可笑。無論武功智計,這世間還有誰能傷及黃藥師一根毫毛

一葉小舟迎風馳來,船頭一人青袍方巾,神采飛揚,正是東邪黃藥師。

吳昆聾啞后目力大進,抬眼一看,只見黃藥師滿面春風,與以往的孤高自傲大相逕庭,連眼神都帶著笑意。

「莫非是得了什么異寶」吳昆暗自納悶兒,「去年他從天師觀搶來《鴨頭丸貼》也沒有這般得意啊。」

在桃花島熏陶多年,吳昆早已非吳下阿蒙,才學雖然沒有,見聞卻是大大不同。他一個做飯的啞仆,所見的書畫真跡,足以羨煞一般的鑒賞名家。

少頃小舟入港,五名弟子喜形于色,一齊躬身行禮。黃藥師沒有下船,卻從艙中扶出一個女子。

吳昆一瞥之下,只覺太陽穴突突亂跳,連忙垂下頭不敢再看,半晌后腦中猶自微微眩暈。

那女子身著白衣,青絲披在肩上,如云如瀑。她年紀似乎比梅若華還小著兩歲,麗色絕倫,明眸丹唇,眉目如畫。那女子瑩白的小手放在黃藥師掌中,小心翼翼地下了船,在陽光下嫣然一笑,直令百花失色。

「這是你們師娘。」看到弟子們驚詫的目光,黃藥師只灑然一笑,扶著嬌妻道:「阿蘅,這是靈風,這是超風……」

吳昆怔怔地望著黃藥師的嘴唇,連他說些什么也沒有看清。心底無限的崇慕中,不期然泛起一股嫉恨: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人——不僅瀟灑從容,風采照人,而且聰明絕倫,無所不窺。相貌、武功、才學、智慧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居處是桃花島這樣的世外仙源,門下是曲陸梅陳這樣的人中龍鳳——黃藥師怎么能不傲他簡直是神!現在又娶這樣一個嬌妻,連神也該嫉妒呢……可是憑什么他就該高高在上自己就該當他腳下的螻蟻

吳昆心里翻翻滾滾,一會兒又嫉又恨,一會兒又崇慕萬分,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馮蘅:十 七歲,嘉興人氏。東邪黃藥師之妻,后因小產而亡,遺下一女。

桃花島的道路暗合奇門八卦、陰陽五行,平常人一上島便眼花繚亂,辨不出東南西北。馮蘅緩步走來,卻如閑庭信步,不時指著島上的道路與黃藥師說些什么。她腳步輕盈,嬌怯怯毫無力道,顯然不諳武功。

黃藥師對柔弱的妻子寵愛萬分,一路談笑風生,盡顯胸中才學。

諸弟子在后聽了幾句,不由暗自咋舌,這位師娘年紀雖小,但對奇門遁甲熟稔之極,與師父隨口談論,已是精深幽微,奧妙無窮。真不知師父在哪里遇上這么個師娘。

到得積翠亭,馮蘅已經走得嬌喘細細。黃藥師將她扶到椅中,先問了陳玄風的去向,然后笑道:「我此番離島,得了兩件異寶。」黃藥師不重禮法,對弟子也是以「我」自稱,但諸弟子對他的尊崇卻并無稍減,當下齊聲道:「恭喜師父!」

「第一件就是你們師娘……」

馮蘅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眉宇間卻甚是歡喜。

「第二件,是你們師娘從周伯通手中得來的《九陰真經》!」此言一出,眾弟子先是大驚,旋即又是大喜。當年師父論劍華山,終究還是不敵王重陽,后來因此棄劍不用。可周伯通是王重陽的師弟,當世能勝過他的也數不出幾個,師娘毫無武功,如何能從他手中取得《九陰真經》

黃藥師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半年前他在嘉興邂逅十 七歲的馮蘅,立時一見傾心。黃藥師何等樣人向來率性而為,從不為俗禮所拘,莫說意中人年已及笄,就是再小幾歲只要看中,他也要想方設法攜到桃花島等她長大。而馮蘅也非凡俗女子,見得黃藥師的才華風采已是芳心暗許。兩人遂結為夫婦,攜手同游。

燕爾新婚,心心相映,馮蘅展眉解頤,歡喜無限,黃藥師更是意氣風發,對嬌妻愛若珍寶,無論何事都不肯稍拂其意。

途中夫婦倆遇到老頑童周伯通,得知他隨身帶著《九陰真經》下卷,奉師兄遺命藏往秘處。先是馮蘅以言語相激,其后黃老邪又在賭賽中使詐,逼得周伯通將《九陰真經》借給馮蘅一閱。

馮蘅盡展長才,一閱之下便將全書默記于胸。她不愿除丈夫外世間再有《九陰真經》,又設計激得老頑童毀去真本,卻在別后謄寫一份,交予丈夫。兩人均是詭計多端,聰明絕頂,此番夫唱婦隨,珠聯璧合,任是大羅金剛也著了兩人的道,何況是天真未鑿的老頑童

眾弟子無不又驚又佩,想到自己也能修習經上的絕世武學,更是歡喜萬分。

曲靈風自恃對詩文詞賦過目不忘還屬可為,但若是不諳武功,不解文意,想將一本七八萬字的武學秘藉盡數記下,那是萬萬不能。不由對師娘的聰明才智欽服無地。

黃藥師將一本素冊放在竹幾上,只見上面寫著「九陰真經下卷」六字,字體圓潤嫵媚,顯是師娘的手筆。

黃藥師撫著書冊道:「這下卷只有武技而無內功心法……」眾弟子聞言大為失望,若無上卷的內功心法,這本下卷只是無根之木,欲練無門。

黃藥師卻傲然道:「這《九陰真經》也是凡人所作,別人作得出,我黃藥師為何就作不出既然下卷在手,我黃藥師若不能自創上卷內功心法,練成經上武功,絕不離島一步!」

吳昆在亭外看得分明,眼見黃藥師最后這番話豪氣干云,直想大吼大叫,發泄心里的悸動。

可自己只是一個卑賤的啞仆——在黃藥師眼里不過是一條螻蟻也不如的小蟲而已。

黃藥師與馮蘅攜手離去,意態親密無間,青衣紅顏笑語宴宴,真羨煞蕓蕓眾生。

眾弟子紛紛散開,梅若華朝他打了幾個手勢,吳昆連忙去廚下取了茶水點心送了過去。

黃、馮兩人已除去外衣,立在窗前指點島上風物。馮蘅倚在黃藥師臂間,聽著丈夫一一講述彈指峰、清音洞、試劍亭、綠竹林……雖未開言,但她眉梢眼角流露的柔情蜜意卻是一望可知。

吳昆眼尖,一眼就看出馮蘅腹部微隆,已然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吳昆不敢多留,放下杯碟便即退開,他低著頭,眼角的余光瞥到馮蘅裙下那雙纖足,心神又是一蕩。

吳昆心里亂紛紛百味雜陳,沒有心情再去做那道「玉笛誰家聽落梅」,他沿著花徑,曲曲折折朝海邊走去。

此時桃花已然謝盡,枝間結滿青桃,偶有一個向陽的已經泛紅,沉甸甸墜在枝頭。吳昆早已熟悉了島上的道路,雖然不知陰陽相克五行變化的道理,也能來去自如。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樹叢,坐在一塊礁石上木然望著大海。

碧藍的海水在暮色下顯得愈發幽深。連綿的波濤起伏不定,浩無際涯,使人頓覺渺小。吳昆勾下頭埋在膝間,咬緊牙關,唿唿喘著粗氣。

老子縱橫半生,也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人物,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他黃藥師也不過是一個人,老子憑什么要當他黃藥師的奴仆

吳昆越想越恨,他跳起來抓起沙灘上的碎石,瘋狂地擲進海中。礁石激在海面上,濺起尺許浪花,然而浪花落下,大海依然如故,一個浪頭便抹平了水面的波紋,根本未曾把他放在眼里。

吳昆直擲得精疲力盡,雙臂酸疼,才無力跪在海邊,用僅存的半截舌頭,嘶啞地嚎叫起來。

憤恨漸消,一股卑微感油然而生。吳昆搭拉著腦袋,灰熘熘走入桃林。

什么腥刀吳昆、縱橫江南,在桃花島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像鷹煞杜膽、狡狐胡林……不也都老老實實在此為奴為仆嗎天色將晚,還是

雨過桃花

趕緊回去做飯。

……不知道夫人口味如何……

梅若華已在廚下等候多時,見到吳昆便用手勢責罵他為何不在此間。

吳昆唯唯諾諾,眼睛卻直勾勾望著那雙雪白的小手,一個勁兒咽著唾沫。

梅若華罵完才說師父吩咐,師娘不喜油膩,讓他用心做幾道素菜,說罷扭腰走了。

「媽的,走那么快,急著偷漢子嗎」吳昆心里罵道,手上卻不敢怠慢,老老實實洗手凈面,收拾得干干凈凈,這才開始打點精神,做了幾道精致的小菜。

穿過綠竹林,眼見是一片荷塘,塘中一條小石堤蜿蜒而過,兩旁荷葉田田,開著滿塘雪白的蓮花,清香陣陣,沁人心脾。對岸一座房屋,全是由不刨皮的松樹搭成,屋外攀滿青藤,清雅脫俗。這便是黃藥師所居的精舍了。

此時明月初升,清風徐來。精舍軒窗敞開,鄰塘的月臺上放著一張石幾,新來的女主人正憑幾而坐,與黃藥師對弈花前。

玉白的纖指拈起一枚黑子,輕輕敲在石上,吳昆心頭微震,似乎能聽到那聲清幽的低響。他躡手躡腳把小菜放在旁邊,又取出一瓶碧春醪,兩只玉杯,小心放好,然后悄悄退開。

整個過程,兩人誰都沒有朝他看上一眼,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

走過荷塘,旁邊一叢薜藶下微微一動,卻是一人伏在下面。吳昆抬眼一看,認得是狡狐胡林。胡林手里拿著一柄小小的花鋤,兩眼精光閃動,惡狠狠盯了吳昆一眼,垂下頭用力翻起泥土來。

吳昆心里冷笑,走出數丈后回頭再看,胡林正直著脖子,呆呆望著月臺。

「呸!」吳昆心里恨恨罵道:「你這猢猻算什么東西,敢打夫人的主意」月色下,馮蘅嬌靨如花,皓腕勝雪,白衫衣袂輕舉,凌風飄揚,仿佛是月亮中走出的仙子。而黃藥師青衫磊落,英風傲骨,兩人一如奇花異葩,一如蒼松神木,假如這世間真有神仙,那就是這對神仙眷侶了。

吳昆驀然想起,自己也曾經有過一個妻子。

只不過很早以前就被自己當著黃藥師的面剖乳剜陰,以示效忠……「肏你媽,臭婆娘,你能跟人家比嗎他媽的!真該把婆娘的屄留下來,一天肏上幾回!」

想起血百合白生生的肉體,肥嘟嘟的性器,吳昆忍不住性欲勃發,他鉆進樹叢,掏出家伙一陣勐捋。最后疲憊地躺在草地上,望著星空,一任嫉妒和恨意瘋狂地噬咬著自己的心靈。

(六)

半個月后,陳玄風回到島上,黃藥師正值新婚,心情大佳,徒兒又是一片好心,只擺了擺手,沒有追究他擅自離島的過錯。

見過師父、師娘,陳玄風逕自去尋梅若華。兩人見后又是一番驚喜,悄悄避開諸位師兄弟,跑到桃林深處。

吳昆剛從海邊返回,只見陳玄風和梅若華手拉手鉆進林中,不由心下一動,遠遠跟在后面。

兩人在一株桃樹下立定腳步,四手相握,四目交投,良久沒有開口。

吳昆趴在花叢后,一手插在襠中,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肏你媽!怎么還不干是不是不會啊他媽老子來教你!姓陳的,把那小婊子往地上一推,扒掉褲子,按住屁股掰開腿,對準那個騷屄狠狠一捅……」三年沒見過女人肉體,吳昆急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打倒陳玄風,按住梅若華,抱住那只圓滾滾的大屁股,肏她個死去活來……正郁悶間,陳玄風忽然一動,吳昆兩眼頓時瞪得老大。卻見,陳玄風縱身躍起,從枝上摘了顆最大最紅的桃子放在梅若華手中。

梅若華一點一點細致地剝去桃皮,在紅紅的桃尖上咬了一口。甘甜的桃汁從鮮紅的唇瓣流出,沾在雪白的手指上。少女抬起頭,含羞帶喜地瞥了師哥一眼。

陳玄風再按捺不住心底的愛意,雙臂一緊,將師妹緊緊抱在懷中。梅若華手指一松,咬了一口的紅桃掉在了地上。

吳昆一趴就是半個時辰,等得直想吐血,「什么黃老邪,教出來他媽的都是圣人!這大熱的天兒,抱了都半個時辰還不撒手!」沒奈何,吳昆只好爬了起來,他故意放重腳步。陳梅二人聽到聲音,慌忙分開,一熘煙地走了。

吳昆盯著梅若華的圓臀,暗暗道:「小婊子,你的小嫩屄遲早保不住,叫老子碰上,非分你一杯羹!」

黃藥師對弟子極為嚴歷,生性又喜怒無常,陳梅兩人雖然有情,但也不敢貿然表露,只好等待時機稟明師父。

如此過了月余,一天夜里,兩人又在林中相會。花香撲鼻,月色撩人,這一對年輕的戀人心醉神迷,不禁情動十分。

陳玄風兩手激顫,一件件除去梅若華的衣衫。梅若華面紅似火,緊緊摟著師哥寬厚的背嵴,拱起玉體。陳玄風喘著氣對準那片濕滑的秘處,聳身而入。梅若華一聲嬌啼,股間已是腥紅宛然。

兩人如膠似漆,纏綿競夜,直到天色微明,才依依不舍地分開。梅若華衣衫散了滿地,找來找去獨獨找不到自己的褻衣,眼見天色將亮,兩人顧不得細找,只好匆匆披上衣衫分頭離開桃林。

梅若華心頭又是欣喜又是惶恐,能與師哥合體同歡固然欣喜,但師兄妹私下偷情,已犯了師門大忌。想到師父的脾氣,梅若華不由芳心忐忑。

剛繞過清音洞,身前突然閃出一條人影。

梅若華一驚,待看清來人,她皺起眉頭,打了幾個手勢,「你怎不去做飯

來這里做什么「

吳昆嘿嘿一笑,從懷里摸出一條錦帕模樣的粉紅事物,迎風一抖,然后埋在臉上,鼻翼翕張,一陣勐嗅,兩只怪眼向上翻著,射出淫猥的目光。

梅若華仔細一看,那錦帕正是自己失蹤的褻衣,不由又羞又急,抬手朝這個下賤的啞仆抓來。她手臂微曲,波浪般起伏無定,正是桃花島的「碧波掌法」。

那個做飯的啞仆向后一退,倏忽躍出丈余,竟是一名武林好手。梅若華一招落空,心下不由一驚。上島以來,這個做飯的廚子從未露過武功,她只聽師父說他以前是名大盜,卻不料功夫如此高明,縱然不及自己,也相差無幾,想把他擒住,可要費上一番工夫了。

梅若華俏臉含怒,比劃道:「你想怎樣」

吳昆一直留意兩人行蹤,見他們唯恐人知的樣子,暗忖必是怕黃藥師知道。

吳昆一向擅于趁火打劫,見狀便想藉機勒逼梅若華就范。他把褻衣揉成一團,淫笑著塞入襠內,然后打手勢道:「你們兩個狗男女的事老子都知道了,如果不想被島主知道,你就要乖乖聽我的話。」

梅若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到昨夜與師哥纏綿的羞態都被這個丑惡的漢子看在眼內,不禁羞忿欲絕。

吳昆色迷心竅,又比劃道:「今晚你一個人到后山,掰著屁股讓老子狠狠肏上一次……」

眼見吳昆左手握成圓圈,右手食指比劃著插來插去,梅若華氣得銀牙緊咬,趁這個卑鄙小人正比劃得高興,突然兩肘前挺,施出桃花島絕技「靈鰲步」,一個箭步掠到吳昆面前,接著并指成刀,朝他腰間噼去。

吳昆勉力側身避過,腹下一陣劇痛,卻是褻衣被梅若華扯出,掛住了那個東西。吳昆見勢不妙,連滾帶爬鉆進花叢,已然驚出一身冷汗。「這臭婆娘,還真他媽的不好惹……」

梅若華擔心驚動旁人,也沒敢再追,她轉身跑開,一邊跑一邊忿忿地把沾著污物的褻衣撕成碎片。

吳昆提心吊膽地過了幾天,見梅若華沒有來找他的麻煩,想來是不敢被人知道,膽子不禁又大了起來。那夜偷窺了兩人交歡的艷景,他再憋不住積了三年的欲火,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怎能輕易放棄

晚間他去精舍送飯,照例又在塘外遇到了胡林。兩個月來這個瘦小的漢子突然勤快了許多,有事沒事都跑到精舍附近,給花叢澆水施肥。

吳昆提著食盒與胡林擦肩而過,心里暗暗道:「什么狡狐明擺著是頭豬!

天上的月亮好看,看得到吃不到不是白搭「

穿過石堤,黃藥師夫婦正擁坐在窗口。馮蘅閉著眼睛,香軟的纖軀依在丈夫懷中,兩手溫柔在搭在微隆的小腹上,那張蘭花般嬌美的面孔上,蕩漾著甜蜜的笑容。雪白的長裙從窗臺垂下一角,在晚風中輕輕飄蕩。她沒有穿鞋,纖美的秀足柔順地蜷在身下,明玉般晶瑩剔透。黃藥師兩臂環著妻子的香肩,玉簫豎在妻子臉側,低低吹著曲子。

夕陽將暮,玉人、白裙、洞簫……一切都沉浸在溫暖的橘紅之中。圓形的軒窗仿佛一個畫框,夫妻倆就像畫中的人物,洋溢著凡人無可企及的幸福。

吳昆默默放下酒菜,正待退下,卻見馮蘅朝他招了招手。吳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壓抑著狂亂的心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等待夫人的吩咐。

馮蘅慵懶地打著手勢,告訴他:采些青梅酸杏,或者是未熟的葡萄——總之是要酸的,明天送來。

吳昆只看到雪白的手指一翹一翹,險些連夫人說什么都沒看清。

世上竟然有人能把啞語「說」得這么好看……吳昆突然覺得:當一個啞巴也很幸福。

「明白了嗎」馮蘅問道。

吳昆趕緊使勁點頭,差點兒把頭上的青布小帽甩到地上。

馮蘅嫣然一笑,抬起頭對丈夫說了句什么。

吳昆雖然聽不到,卻看得清清楚楚,頓時像一盆雪水從頭澆下,冰冷徹骨。

馮蘅說:這個人長得好丑……

吳昆幾次三番趁無人的時候攔住梅若華,舉止一次比一次下流。梅若華強自苦忍,有幾次忍不住出手,都被吳昆連滾帶爬地逃走。

梅若華想對師哥說,卻又覺得難以啟齒,干脆每天隨杜膽等人出海打漁,躲避吳昆的糾纏。

杜膽、丁百鵬和喬勇這三名武功高強的啞仆是桃花島舟子首領。不僅負責出海,還是港中船舶的看守。島上的啞仆都是陰險狡詐之徒,無時無刻不在設法偷船離島,吳昆當初也想過偷船,但他自忖武功未必能勝過鷹煞,再加上丁百鵬和喬勇,自己更非對手,只好死了這條心。

杜膽等人也不例外,但他們身上都中了桃花島的獨門暗器:「附骨針」。這附骨針只要輕輕一拍,便深入肉中,牢牢釘在骨骼的關節之中,針上喂有毒藥,藥性卻是慢慢發作。每日六次,沿著血脈運行,讓人嘗遍諸般難以言傳的劇烈痛苦。一時又不得死,要一兩年才取人性命。

杜膽等人都靠服用解藥來壓制附骨針的毒性,一旦逃離,半年內附骨針毒性發作,那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此若論忠心,這三人是最忠心的啞仆,不但不敢擅離,連船都守得嚴嚴密密。

傍晚,梅若華剛剛上島,還未走到試劍亭,就在桃林中被吳昆攔住。

吳昆始終是賊心不死,反正梅若華比自己更怕被人知道,眼下就算一時玩不了她的身子,調戲幾句也是好的。

「臭婆娘,來陪老子樂樂!」

梅若華柳眉挑起,手掌斜斜一揮,讓他「滾蛋。」「你的屄你師哥玩得,老子就玩不得」吳昆淫笑著比劃道:「又少不了一塊肉。嘗嘗你就知道了,老子雞巴上的功夫可比你師哥強得多……」梅若華粉臉煞白,忽然腳尖一點,在半空中就從腰間拔出長劍,直刺吳昆眉心,竟然是要命的招術。

吳昆就地一滾,狼狽地躲到一旁,他惱羞成怒,惡狠狠比劃道:「臭婆娘,老子肏不到那誰都別想肏!明天老子就讓整個桃花島的人都知道你這臭婆娘偷漢子!」發完狠,連忙一熘煙跑了。

梅若華方寸大亂,呆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玄風在試劍亭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便一路朝海邊找來。走到桃林,卻見師妹抱膝坐在樹下哭得滿臉是淚。

陳玄風問明原委,直氣得七竅生煙,三尸神乍,當下便要去找那混蛋算帳。

梅若華扯住他,惶然道:「找他算帳只是小事,要是讓師父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一提到師父,陳玄風心里也是一緊,他沉吟半晌,說道:「咱們就去稟明師父……多半師父不會怪罪……」他言語遲疑,顯然對師父的態度也沒多少把握。

兩人愁眉不展地默然半晌,梅若華突然眼中一亮,說道:「師娘!」「對!咱們先去找師娘!」陳玄風跳了起來,一把拉起師妹。

梅若華卻沒有挪步,她紅著臉說:「我怎么……好意思去見師娘……」再怎么說馮蘅比她還小著兩歲,這等羞事如何啟齒

陳玄風一頓足,「你在這里等我,我見過師娘就去稟明師父,要殺要剮我一人承擔!」說罷拔足朝精舍奔去。

梅若華心神不寧地等了片刻,突然聽到港灣處傳來幾聲「嘟嘟」的號角聲。

過了一會兒,杜膽領著數人走了過來,當先一人四十上下,一身勁裝,神情倨傲,臉色頗為不善。

梅若華芳心訝異,這些年來,敢上桃花島的也沒幾個,這樣牛氣沖天的人物更是絕無僅有。他們來島上究竟是為了何事

又等了半個時辰,那幫人狼狽不堪地跑了回來,杜膽還是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那幾人催也不敢催,一個個急得奔前跑后,心急火燎。

當初那名威風凜凜的大漢此時被人背在肩上,面如金紙,一個勁兒地喘著粗氣。他兩臂搭在那人肩頭,右手齊腕而斷,創口皮肉零碎,像是被人生生撕下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陳玄風一路飛奔地跑進桃林。正等得焦急的梅若華連忙迎了上去,待看清師哥的臉色,心頭頓時一陣劇顫。

陳玄風唇青齒白,牙關咯咯作響,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連話都說不出來。

梅若華從未見過這位膽大包天的二師兄嚇成這樣,不由驚叫道:「師哥!」只見陳玄風哆嗦著從懷里摸出一本薄冊。

「《九陰真經》!」梅若華失聲叫道:「你怎么……」「快走!」陳玄風扯住梅若華的手腕,跌跌撞撞朝海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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